她有争取过自己的人生吗?有吧,她从来都没有那么伟大和善良,在路峰和黄希莲提出那个要求时,以他们抚养她多年为筹码时。她有些不明白,她和孟正宇交往时,他们都很清楚。甚至她就是太了解了,知道自己随便选一个人会是个大麻烦,于是选择孟正宇。路峰和黄希莲知情,也是默认的态度,怎么能够说变就变。她和孟正宇大学交往了两年多,两人相处一直都不错,属于那种别人都很看好的情侣。
她想了很久,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放在别人手中呢?她去找孟正宇,想告诉他一切,如果他够爱她,可以带她离开,他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去还路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想好了一切,然后去找孟正宇,她正准备去他的公寓,就接到了路诗情的电话,让她回家。她感到不解,但路诗情说她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她回到家,去路诗情的房间,房门并没有锁,她进去,就看到路诗情和孟正宇躺在床上。
别人面对背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她觉得自己有巨大的失望,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感觉,或许还想大哭大闹,或者说撕心裂肺。但她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觉得很失望,也陷入了某种无法破解的怪圈——他明明很爱我的啊,我也感受得到,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的心就如同刚才还是燃烧状态,这会儿被立即丢进了冰中,火焰彻底熄灭。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蹲在床上,一个人想了很多。她想到自己和孟正宇的交往,他对她很好,他们交往的过程中,也会有不少女生给他献殷勤,他总是问她会不会吃醋,她每一次都说她干嘛要吃醋,她相信他不会是那种花心的人。那时候孟正宇会捏着她的鼻子,宠溺而开玩笑的告诉她——不能太相信男人。
对于那段感情,她很认真的对待,也非常坚定他对于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路诗情打那个电话时,就是在设计她,但那又如何,即使路诗情真耍了花招,孟正宇也配合了。她不懂,她和孟正宇之间,不是爱情?爱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不堪?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其实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是当时的她,好像要给自己某种答案似的,于是坚定的认定——他不够爱她,否则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路之盼答应了路峰和黄希莲的要求,在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在破罐子破摔。
她再一次看到孟正宇,觉得自己很幼稚,因为她心里竟然有一个念头是——我不是离不开你,我会在离开你后,还是能过得很好。
然后呢,她以为她会在孟正宇那里得到类似于忏悔似的东西,但没有。他没有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后悔以及请她原谅,他在责怪她,怪她好高骛远,怪她拜金。至于他的行为,他怪她竟然看到了那一幕后,也不找他大哭大闹,只能证明她对他没什么感情。
不想解释,有时候是因为不需要解释,有时候是觉得要解释得太多太多反而无从开口最终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是在对爱情最绝望最绝望的时候看到江绍铭的。
在那一个瞬间,她曾用很大的恶意去想江绍铭,男人的痴情能算得了什么,一时的痴情大多数人都会演。然后在这个爱人离开后,立即找了下一个。结婚多年,妻子死后,丈夫两个月不到就娶了别人,这种戏码,很多地方都在上演。
因此她对江绍铭没什么感觉,只知道他是一个长相清俊,气质翩然的男子。她冷眼旁观着他的一切,把自己当成一个彻彻底底的路人甲。
只是没有多久,她在看到江绍铭时,心里有些恨他的,他怎么能够这样,怎么能够在她面前上演这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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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模模糊糊的,真好,那些画面都消失了,她也不用感到难受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但大脑很清明。
她歪过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江绍铭。他穿得很薄弱,身体原本就瘦削,这样趴着睡觉,身体更显得单薄。他出来的时候一定很急切,否则不会连衣服扣子都扣错了位置。这样犯了小小错的他,好像变得可爱了几分。
她看着他,嘴角含笑。
人是不是在自己很喜欢的事物面前,就喜欢给自己找个由头说服自己不放弃?
在他醒过来并确定了失去所有记忆后,温可云曾拉着她的手,和她推心置腹的谈话,“小盼,你在江家这么多年,也照顾了绍铭这么久,在我心里,我早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女儿对待。甚至因为有了你,这个家才像了家,不再死气沉沉,否则我真不知道在绍铭出事后怎么撑过来。如今绍铭已经醒过来,我希望你留下来,就算你对绍铭没什么感情,但感情都可以去培养,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小旭好好考虑。”
他们不会将小旭交给她。
“可是…”
温可云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在顾忌着什么,但医生已经说了绍铭失忆了,很难恢复记忆,现在对于他来说,我们就是他的亲人,其他人都不存在。”
她还是沉默。
温可云摇摇头,“小盼,就算以后绍铭记起了一切,那又如何?你是他的妻子,而小旭是他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而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
温可云不再喊小名,而是用那个人,可想而知,这几年,温可云对那个人始终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
是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想起了一切,但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
第二十页
江绍铭醒过来,刚抬起头,就看到她柔和的眼神,也不知道她这样看了自己好久。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手臂,才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再发烧了,他叹一口气,“怎么会突然就发烧了,你昨天做噩梦了?”但看到她已经好起来,总是放下心来。
路之盼的脸非常素净,淡笑的时候气质如同洁白的荷花,她略带深意的看向他的衣服。
江绍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也笑着摇头,他把扣子都解开,重新扣一遍。路之盼看着他低头的模样,大概送她来得匆忙,他的头发也没有处理,此刻乱糟糟的,几簇头发飞扬起来。这时的他不像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沉着疏离,气质变了很多,她好像能通过此刻的他看到学生时期的他是什么模样。
他整理好衣服,又顺手抓了几下头发,这才抬头看她。
“我已经好了,你先去公司吧!”她嘱咐他,他送她来医院,现在这会儿应该有些晚了,他肯定耽搁了去公司,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他。
“我等会儿送你回去,公司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他看着她,目光清澈,“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动了动身体,觉得他看自己的样子很有趣,“我真没什么事,只是发烧了而已,小病。”
他有心想问她做梦梦到了些什么,让她如此痛苦扭曲,她却没有说的意思,他只好作罢,既然她都不愿意说,说明对她来说不只是不愉快的经历,还不想被提及。
他只好点点头,又让医生来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带她出医院。
路之盼精神好了起来,脸色还是比平时要苍白很多,这时候的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小姑娘。江绍铭扶着她上车,她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伤到了手脚,但在他关切的目光中,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当他开着车送她回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感到的痛苦,全都只因为内心的不坚定。在这一刻,她希望自己能变得坚定起来,他已经在医院好几年,现在是好几年后的生活了,过去的一切,都成为了往事,现在的江绍铭只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就那样简单而已。
做了这个决定,她的心安稳了不少。
回到家后,江绍铭嘱咐了她几句,换了衣服就赶去了公司。
温可云立即拉着路之盼上下的看,“绍铭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吓我一跳,还好你没什么事。”
“抱歉,妈妈,让你担心了。”路之盼笑笑。
温可云认真把她打量了一遍,“你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去睡一觉吧,我给你煲点汤,你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妈妈,不用那么麻烦。”
“快去休息,我可不想我小孙子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妈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路之盼听到这话,没有再说话。她的确得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如果她生病了,传染给小旭了怎么办,小孩子的抵抗能力本来就不是很好。
她回到房间,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梦,还有她迷糊中想到的一切,不由得深深的一叹:路之盼,那一切早就结束了,多年前都已经有了答案了,不必庸人自扰。
这一次她躺在床上,无梦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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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盼这一觉睡得很好,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旭坐在床头,看到她醒来后,小旭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特别的开心。小旭看了她几眼,就又跑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有一个勺子。
路之盼正不解小旭的动作,就看到小旭坐下,并让她坐起来。一副想喂她喝汤的架势,路之盼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是病了一场,但真没有那么严重啊!更不至于连喝汤都要别人喂。
“小旭,让妈妈自己喝。”路之盼看着乖巧的儿子,心里都暖融融的。
小旭坚定的摇着头,不肯,然后倔强的用勺子盛起汤,吹了吹,伸到路之盼嘴边。路之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机械的张开嘴,然后便看到小旭甜甜的笑着。
小旭非常坚持的把汤都喂完,才终于罢休。
路之盼阻止儿子继续去盛汤,拉着小旭的手,“告诉妈妈,是谁教你给妈妈喂汤的?”
“奶奶说妈妈生病了。”小旭挠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生病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喂我的呀。”
妈妈是那样做的,于是他也这么做。
路之盼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把小旭抱在怀里,这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孩子,是当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时自己唯一的期待,过去是,现在仍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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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铭并未在下班后立即回去,他得去参加一个酒会。他打电话回家先问了路之盼的情况,再告诉他们不必等他一起吃饭。
江绍铭开车去到现场,进入大厅之后,他并不主动做什么,自有人会到他身边,或者是直接表明有意向与江家合作,或者是暗示,总是少不了这样的目的,他四两拨千斤的说着话,顾左右而言他,并不给出具体的意向。江绍铭一贯如此,别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混个脸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在场的男士都衣冠楚楚,女士衣香鬓影,一幅和谐世界的模样,没有谁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不合适的动作或者不合适的话来。江绍铭本能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像他有时候也挺不懂,做生意就做生意,为什么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事来,基于这一点,他想他得感谢他的父亲,给了他这样的地位,不用像很多人那样必须去笑脸相迎的讨好别人。
只是有些时候,到这里来能做什么与到不到这里来,还是很有区别。江绍铭见过酒会的举办者后,一起喝了几杯酒,随意的寒暄几句后,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向着人少的方向走去,那边相对而言会安静些。
有女士主动和他攀谈,他露出疏离的神色后,别人也就很快告辞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刚想喝,就看到了另一边的熟人。孟正宇和路锦程正站在一起,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说话的音量应该很小,只是可能说的话就不那么愉快了,双方的脸色很难看。
路锦程的确正和孟正宇说着话,路诗情是他的妹妹,亲妹妹,他作为哥哥,哪里有不担心自己妹妹的。这次碰到了孟正宇,便想着说几句,嘱咐孟正宇好好和路诗情过日子,当初结婚,是他们自己自愿,谁都没有逼迫他们。
孟正宇的态度,自然是很不好。
路锦程的确很是恼火,无论他说什么,孟正宇就一句话,他和路诗情的事,别人都别管。
路锦程正想说什么,就看到了江绍铭,江绍铭冲他笑笑,路锦程也举杯示意。
路锦程没有再与孟正宇说话,向着江绍铭走了过去。江绍铭没有动,等着路锦程走过来。
路锦程先干为敬,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酒量不错。”江绍铭看不出情绪的夸了一句,随即喝了口酒。
“刚才那杯酒,算是赔罪。很抱歉我父亲去打扰你,我想一定给你带去了不小的困扰。”路锦程说得真心实意,他是真不赞同父亲的行为。
江绍铭听到他这话,才认真的看了路锦程一眼,他对路锦程的评价是做事优柔寡断,并且心软,很容易受人挑动,这也是为何路氏发展会变成如今的缘由,如果路锦程能坚持他自己的处事作风,而不是听从他父母的一些要求建议,路氏一定不是如此,毕竟路锦程自己有些才能。
只是再有才能的人,也受不住有拖后腿的人。
“没什么,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江绍铭的确只把那当成了一件小事。
路锦程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实的态度,但也没有办法确定,他不希望自己家里的事,会让江家有反感的倾向,这样对路之盼的来说不是好事,甚至会让他们对路之盼的态度有所转变。
路锦程倒了酒,便又想喝,“无论如何,也谢谢你肯出手相助。”
这一次江绍铭拦住了他,没有让他喝酒,“无功不受禄,我真没有出手相助。”
他说得认真,让路锦程有些琢磨不清楚他的态度。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路锦程随意的问了路之盼如今的情况,得知她现在很好,路锦程也十分安心。
江绍铭准备提前离开,在他走出大厅后,去取车时,却意外看到了孟正宇。也不算意外看见,因为孟正宇的样子,应该是专程等着他。
其实孟正宇长得不错,不是那种特别精致的面容,而是很有特色,有些小坏的感觉,特别吸引人,但身上又没有太多的玩世不恭,有点电视上演的敢爱敢恨,做什么都轰轰烈烈的那类人。此时的孟正宇,斜靠在车边,一只脚弯曲踩在车上,看着江绍铭一步步走来。
江绍铭在孟正宇身边站定。
“不好奇我想和你说什么?”孟正宇勾着唇,有些看不惯江绍铭那副镇定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也什么都知道,这类人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会伪装罢了,哪里就值得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江绍铭没说话,本能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对自己很有恶意。
孟正宇不再靠着车,而是站直身体,和江绍铭进行对视,“听说你出车祸躺了好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脑子伤到了,于是分不清身边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孟正宇,“看来孟少爷很闲。”
他自己身边的人,他自己都分不清,孟正宇却了解其“真实”面目,可不就是很闲吗,不闲的人能花费时间去了解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一句话让孟正宇有些动怒起来,好像在讽刺他如今在孟家的地位,孟家现在正在闹分裂,究竟谁胜出,还没有结论。
“江大少也挺闲。”孟正宇裂了下嘴角,“既然这么闲,还是睁大眼睛看看自己身边的人。”
“谢谢提醒,不过不劳你费心。”江绍铭是真不在意。
江绍铭的态度无疑让孟正宇很不爽,“江绍铭,你就不想知道我说的是谁?还是说你对你妻子就那么信任?你和她不过相处了一年,你知道她多少?有我这个和她相处三年多的男朋友了解她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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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孟正宇,孟正宇说话时不仅仅是对自己有恶意,还有些许不甘的意味在其中。他脸色不变,目光也没有任何变化,这种行为,好似直接就给了对手一击,因为对面的人没有得到想要的表情会更加恼怒。
“但你们分手了。”江绍铭很平静的叙述,“小盼提出来的?”
孟正宇听到江绍铭那不是问话的问话,脸上出现瞬间的恍然,谁提的分手呢?没有人提出,他和路之盼之间就那么完蛋了,他恼怒路之盼什么都不问自己,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个为什么都不来问他,直接就去了江家,然后成为了江绍铭的妻子,多么讽刺。当知道她去江家后,他和路诗情的婚事很快就提上了行程,那时候他告诉自己,只要她来找自己,只要她主动一次,他就立马和路诗情取消婚事,但她没有来,哪怕他一直在等。
江绍铭眯了眯眼睛,“我觉得小盼很有眼光。”说完这句话后,江绍铭并不想和孟正宇有任何纠缠,他抬起脚步就想离开。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孟正宇真和路之盼交往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都过了那么多年,路之盼从未说过孟正宇的好坏,孟正宇却仍旧抓着不放,甚至以恶劣的态度提起路之盼,还在自己面前如此形容路之盼,只能够说明这个男人不成熟以及心胸狭窄,这也孟正宇说的是不是事实没有关系,而是这件事能说明孟正宇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绍铭,你被路之盼洗脑了吗?”孟正宇不肯罢休,“你就不想知道路之盼为什么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她和我还没有分手,就去和你纠缠上了。至于原因,很简单,你们江家比我们孟家听上去气派啊,你又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她那么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往上爬。她会和你扯上关系,全都是因为钱,她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用她自己去换取大笔资金,同时又称为江家少奶奶,多么划算的事。”
江绍铭本能的在心底否定着孟正宇的说法,当初路之盼到江家来,他们的确付出了一笔资金,但绝对不是路之盼贪慕虚荣,那笔资金全都是用于路家。如果路之盼真是孟正宇说的那种人,在他出了车祸后,她就该马上拿着一笔钱离开,而不是继续留在江家。除非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那怎么可能。
他转过身看着孟正宇,和孟正宇对视着,“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有判断。”
孟正宇哼笑了起来,那种如同听到一个笑话般的感觉,“你知道路之盼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交往吗?在我之前,不少男生追她,条件好的不少,可她只选择了我。因为她知道我是孟正宇,是孟家的长孙,最有机会继承孟家的人。这样的一个现实的女人,真是不错,非常不错。”
在这么一个夜幕降临的夜晚,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然后因为一个女人有了交集。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拖得有些长,江绍铭的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不用告诉我。”
“江绍铭,”孟正宇一字一顿的喊着他的名字,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大了那么些,“我已经被她骗过一次了,因此不想你被她继续骗,你自己好自为之。”
“是吗?”江绍铭的语气似乎很怀疑。
孟正宇狐疑的看着他,“难道你不信我说的?还是那个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不怀疑她一丝一毫?”
“我正是这个意思。”江绍铭这会儿勾了勾唇角,“我想知道,我的妻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过了这么些年,还能让你对她念念不忘。”
孟正宇脸色白了白,想说什么,动了动嘴角却又没有发出声,最终踢了一脚身边的车,才眼神阴沉的看他,“看来的确不能当好人,还被人这般曲解意图。我言止于此,你好之为之。”
孟正宇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没有一会儿就把车直接开走了。
江绍铭双手抱胸的看着孟正宇的车扬长而去,他拧着眉头,有些没懂别人的想法。就算路之盼真是孟正宇那样说的人,那也是他和路之盼的事,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他都得帮着自己的妻子。自己家里的人,怎么能够让外人凭空闲聊八卦。
他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
刚才孟正宇说的话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吗?还是不见得。只是影响的不是孟正宇说话的内容,而是孟正宇和路之盼之间的关系,孟正宇是路之盼的前男友,这个身份,怎么听怎么都不舒服。孟正宇和路之盼是这样的关系,那在路家的时候,孟正宇去找路之盼说话,就能很好理解了,当年孟正宇和路之盼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孟正宇到如今也耿耿于怀。
发生了什么…江绍铭似乎这才想起了孟正宇是路诗情的丈夫,不由得觉得有那么点无语,孟正宇都和路诗情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路之盼的不是?人果然只能够看到别人身上的缺点,对自己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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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铭回去的时候,大厅已经没有声响了,江仲达和温可云一向睡得早,而今天路之盼又哄儿子睡觉去了。只是白天睡过的路之盼,没有什么睡意,此刻拿着报纸,东翻翻西翻翻,着实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只能强迫自己看下去。
房间的光调得有些暗,她不喜欢太白的光,眼睛觉得不舒服。
房门就在这一刻,缓缓的被推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路之盼吓了一跳,猛的看过去,直到看到江绍铭走进来,“吓我一跳。”
她回忆着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竟然没有听到他开车回来的声音。
“干什么坏事了,还会被我吓到。”他斜靠在门边,眯着眼睛瞧她,动作自然之极,随意而慵懒。
“是啊,在干大大的坏事。”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江绍铭笑笑,这才走进来,她也把报纸放下,她对这个是真没有什么兴趣。他拿过报纸翻了两页,竟然全都是讲军事的,她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小旭还说要等你回来呢,我把他哄去睡觉了。你明天记得送他去幼儿园,都在家里,父子两却见不到见面,这算什么嘛!”她不太乐意,眉头轻轻的皱起来,带着埋怨的嗔他。
“知道了。”他摸摸她的头,这才拿着睡衣去洗澡。
江绍铭独自站在浴室冲着水,此刻的他面容沉静,只是绝对算不上脸色温和。他可以去查路之盼和孟正宇的事,那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只是他却不想,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不信任对方。并且他如今知道了孟正宇是路之盼的前男友,知道她在嫁给自己之前,曾有过交往对象。那自己呢,在和她在一起之前,是否也有过别人?
这些或许她都不知道,她也没有机会去了解了,而自己又何必去放大这件事。
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接着就自嘲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扰。他一向是听别人的话,同时也有自己想法的人。路之盼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很有判断。
如果路之盼真是孟正宇说的那种人,他的父母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路之盼,他父母的态度,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路之盼的人品了。
他从浴室走出去,没一会儿,就抱着路之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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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路锦程就知道了那天江绍铭说“无功不受禄”是什么意思了。
江绍铭已经综合考量,已经把“沉水嘉华”这个项目交给了宏辉,而在江绍铭的某种提点之下,宏辉的确联系了路氏,愿意把其中一部分分给路氏处理。只是现在项目还未开始,宏辉方面已经中断与路氏之间的这部分合作,原因是宏辉派人来路氏这边查看生产的设备,所有的设备都有问题,这样的设备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不会达标。
路锦程很快去处理这件事,这批设备全都是由黄明购买,而黄明是黄希莲的亲哥哥。路锦程发了一通脾气,在公司里当时就决定撤销黄明的职位。
等路锦程回到家后,黄希莲立即把路锦程拦住,在路锦程回来之前,黄明已经向黄希莲哭诉过一次了,说路锦程在公司不给他面子。
“锦程,你站住。”黄希莲有些恼怒儿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