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克拉小草的【小剧场】
N久后——
两人日常吵架…
处于下风的白端端拿出杀手锏…
白端端:再说一个字我就去烤鸡。
季临:(??_?`)老婆你说什么都对!
读者 夏秋秋秋啾咪 的【小剧场】
季临:我觉得我中邪了!
白端端:……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季临:老婆,我那是中了一个叫爱你的邪
☆、第八章
白端端完全不想回想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咖啡馆的。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凶狠地瞪了季临一眼,放下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然而抬头挺胸,踩着自己十厘米的细高跟气势昂扬地走出了咖啡厅。
然而虽然面子气场上完全没有输,白端端的内心却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第一次一见钟情,竟然有眼无珠看上了季临,那个传说中的抠逼,那个三千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自己不仅爱了,甚至还妄图把对方搞上手,这简直是惨剧中的惨剧。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段芸正好打来电话,询问她追求英俊邻居的进展。白端端想起自己当初在段芸面前夸下海口顺带对季临的不屑一顾,根本没脸说出真相,只好含糊地表示自己最近顿悟了。
“我想通了,搞男人不如搞钱实在,有钱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何况你听过一句话没?‘我们成功女士不谈恋爱,我们嫖--娼’,只要钱到位了,就算老了,也可以泡小鲜肉,我应该趁着年轻,好好赚钱,争取早日当上富婆,人生在世,不应该为一两个男人而停留,要看遍风景!”白端端胡扯道,“何况社会主义法制建设尚在进行中,我的心里只想建设社会主义,根本无心恋爱!”
“……”
不论如何,白端端靠着自己的瞎扯,至少成功转移了段芸的注意力,对自己的英俊邻居不再关心了。
只是段芸不再关心,白端端内心还是十分郁闷。自己还没恋上,就失恋了。
这种时候,只能打扫屋子转移注意力了,结果打扫着打扫着,白端端竟然整理出了几大袋的垃圾。最近物业为了配合马上新出台的《垃圾分类法》,把楼层安全通道那的垃圾桶都暂时撤了,准备替换成分类垃圾桶,因此近阶段扔垃圾,就只能自己提下楼了。
如今小区的临时分类垃圾桶设在住户楼层外不远处,白端端来来回回了几趟,终于扔完了最后一袋垃圾准备往回走,结果冤家路窄,她竟然和季临就这么遇上了。对方提着一袋垃圾,显然是往垃圾桶走去的路上。小区内绿化覆盖率高,从住户楼通往临时垃圾桶只有这样一条只够单行的小路,两边都是小高层。
白端端和季临就在这条单行道上狭路相逢。
白端端没有动,季临也没有动。
白端端看了一眼眼前那张曾经被自己夸赞为冷峻的高级脸,如今只觉得看哪儿哪儿不顺眼,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还不是为了搔首弄姿?别看表面写满了不可亵玩,长成这样,能是什么正经男人?
这个一看背地里就会搔首弄姿的男人瞟了一眼白端端,冷淡道:“我建议你让一让。”
都说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多取决于最初相遇时的互动方式,这种模式极易固化,一旦一开始低人一头,未来相处里想要重新占据强势地位,可比一开始就摆出强势姿势占据高地难多了。
白端端想起咖啡厅的新仇旧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一开始就让季临认清她不是好惹的,确立自己的压倒性优势:“我这个人,从不退后,从来只有别人让我的份,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我让别人。”她看向季临,“所以我建议你,让开。”
面对自己的挑衅,季临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他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白端端身后的小高层,然后他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白端端。
“你还有十五秒可以让开。”季临一边说着,甚至一边看向了腕表开始倒数起来,“十五、十四、十三……”
白端端简直气笑了:“别说十五秒,就是十五分钟,我也不会让的,死也不会让的,这就是我的态度,不论是路还是案子,休想我让给你,竟然还给我设倒计时?我白端端这辈子还从没……”
只可惜白端端这番豪情壮志的话没能说完。
季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三、二、一。”
几乎是季临话音刚落的瞬间,从天而降的冷水,像是瞄准了白端端似的,泼溅到了她的身上,而几乎是水泼过来的刹那,季临往后退了两步,堪堪避过了这飞来横祸。
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大盆冷水,是白端端身后小高层有人用力拉上窗户的声音。
高空坠物违法,高空泼水缺德啊!!!
白端端从头到脚都滴着水,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完美闪避的季临皱着眉龟毛地开始查看自己的裤腿是否有被溅到,确认没有后,这个男人才终于大发慈悲地看了自己一眼。
白端端几乎震惊了:“你刚才就看到我身后的小高层有人开窗准备往下泼水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和你说过让你让开了。”季临的模样仍旧英俊不凡,只是在如今的白端端眼里,只写满了欠扁,他想了想,补充道,“我还给你倒计时了。”
“你说话不能说全点?!你是人吗?!”
白端端以为面对自己的灵魂拷问,季临好歹会有些羞愧,然而这男人的脸蛋长得好,脸皮的厚度显然和脸蛋一样优异:“我没有义务对你解释清楚,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说很多话。至于你第二个问题……”
季临想了想,非常严谨用心地做了答:“从生理构造来说,是人;但从大部分人给我的社会定义来说,不是,我是魔鬼。”
“……”
你好骚啊!你可真的是魔鬼啊!
“我要去倒垃圾了,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季临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白端端,他的眼神终于带了点正常人类该有的同情,“你还是快点回去洗澡吧。”
就在白端端以为他终于恢复人性要说出几句安慰的话语之时,只听季临云淡风轻地继续道——
“毕竟人家给你泼的可能是洗脚水。”
你这个魔鬼可他妈闭嘴吧!!!
*****
最终,季临潇洒地越过了自己去倒垃圾了,只是倒个垃圾而已,他那个排场和模样,搞得像是要去登基似的,一下子把白端端衬托地更加凄凉了,她像个被痛打的落水狗一般灰溜溜地回了家,咬牙切齿地洗完澡,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第二天早晨,这种不妙的预感成了真,她彻底感冒了。
但这远不是最不幸的,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徐志新已经一脸焦虑地等在了门口:“白律师,金光电子向法院申请撤销裁决了,我收到了法院的开庭通知……”
徐志新一脸忐忑:“听说他们请的律师很厉害,我……我之前三张连号的病假单,后来为了不连号,是找医生帮忙补了新的,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这很难查,只要你的三张病假单现在不连号,企业很难取证证明这三张是什么时候开的,只要病假单是真实的,一般法院认定就以落款时间为准。就算申请书写时间鉴定,目前的鉴定技术只能精确到一个月内,而你这三张单据里,因为连号,补了两张,那两张本来就只与现在间隔一个月内,两张上的落款时间也只差两周,完全没有问题。”白端端安抚徐志新道,“你是真的摔伤了腿,证据链又完整,不要担心。金光电子既然要起诉,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你把法院寄给你的材料和开庭通知都放我这里吧,我晚点再看。”
徐志新应了声,也终于安心了些。
就在白端端准备送徐志新出律所时,她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早就问自己要了号码的人,如今终于联系了自己。
“我是季临。”对方声音冷淡,然后说出的话却让白端端愣了愣,“我想和你见面。”
过去的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白端端矜持地笑了笑:“你想道歉的诚意,我算是收到了,但见面就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想见到你了。”
电话那端顿了顿,季临冷感的声音才又一次传了过来:“我想和你见面,只是为了让你的当事人和我的当事人谈谈和解方案。关于徐志新那个案子,我代表金光电子,想要和解,如果可以,各退一步,没有必要走撤销裁决的流程浪费彼此的时间。”
“……”
白端端一只手急忙翻开了徐志新的起诉书,果不其然,金光电子的代理人一栏,赫然写着季临。
季临季临,又是季临?!
这男人有毒吗?怎么又是他!下一个案子对手是他,这个案子怎么也是他?!
“西郊区法院调解1号室,下午3点。”
季临兀自报完时间地点,根本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就毫无风度地径自挂了电话。
只是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的,虽然季临是个奇葩,但不得不说,他这个和解的决定真的是很上道了。
白端端几乎是立刻向徐志新传达了这个信息,徐志新愣了愣,也有些欣喜:“稍微让我退让一点赔偿金,我也可以的,我愿意和解。”
如此一拍即合,看来自己今天不得不和季临见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15字以上留言还是送红包哒(截至到明晚下章发出的8点)
读者 不如一起嗑瓜子的【小剧场】
以后端端吵架就做饭,季临再咋东风压倒西风也要哑口掏出手机点外卖
白律师制服老公第一招:做饭,一顿不行就两顿哈哈哈哈哈哈。
读者 斯芬克狮的【小剧场】
季临:哦?原来就是你,看起来是这样没错,小脑发育不健全平衡力差,不过你有一点值得我敬畏,是个用毒高手。
读者 如若的【小剧场】
婚前 季临:我会把白端端按在地上摩擦。 端端:滚!
婚后 季临:我还是想把老婆按在地面上摩擦。 端端:……滚!(咦怎么好像不太对劲)
读者==的【小剧场】
before
季临:我会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after
季临:地上太硬,我们去床上
读者 不知不觉成为汉子的【小剧场】
以前:不要说按在地上摩擦,无论按在哪里我都没兴趣!
以后:疯狂点头,有兴趣
☆、第九章
只可惜下午三点白端端带着徐志新准备到了预定的调解室门口,却发现这调解室里有人正在使用。
倒是一身西装的季临身姿挺拔地走了过来:“上一档调解还没结束,我让我的当事人在外面的咖啡厅等你们。”他看了眼腕表,“可能还会等一段时间,我建议你们一起去咖啡厅,我们可以先过一下和解方案。”
也行,白端端想,如果能在咖啡厅里就谈好和解方案,待会再找法官走一下流程签掉调解书,这个案子也就结束了,简单高效,完美。
虽然久闻季临的大名,但今天还是白端端第一次正式和季临在工作中有交集,出乎她的意料,季临一点也没有如林晖所说的充满攻击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谈和解,他显得相当温和,并不凌厉,对徐志新很友好地露出了笑容,按照白端端不多的接触,这个行为,季临甚至称得上对徐志新热情了,他主动为他端咖啡,只是大概从没做过这种事,动作笨拙,一杯咖啡,没端到徐志新桌前,而是撒在了他的外套上。徐志新不得不脱了外套,咖啡馆的空调打得非常冷。
“真的很抱歉。”
虽然是道歉,但白端端觉得,季临的表情真的没有什么诚意,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但很快,白端端又不能确定了,因为季临为了表达歉意,脱下了自己价格不菲的西装,递给了徐志新。
“不好意思,你穿我的吧。”
???
这狗男人当初自己求他帮忙重装个系统都只给冷漠的“没有”两字,如今对对方当事人这么温文有礼舍己为人???还对徐志新笑了四下了!不太对吧?
白端端看了眼季临,又看了眼徐志新。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顿悟了。
徐志新虽然长得不算英俊,但棱角分明,是非常硬汉的长相,因为是车间工作的技术工种,身材也不错。
白端端瞟向季临那张完全不像真人犹如画报般毫无瑕疵的脸,一瞬间福至心灵了。
季临!季临他喜欢男人!
难怪是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的男人!自己和他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
白端端心里百转千回,但工作还是工作,她见徐志新也穿上了季临的外套,便咳了咳,开门见山道:“现在证据摆明了我们有利,去法院申请撤销裁决对于金光电子也是浪费时间,法院的流程又长,完全是白费,要是换在平时,在我方有利,已经拿到完全倾向我们的仲裁裁决情况下,我是不会和你们谈和解的,但鉴于我的当事人的想法,出于他对公司的感情,他愿意做出让步。那么不如我们各自退让一步,直接和解,金光电子撤销对法院的申请,对企业来说,节省精力也不虚耗,可以说是最经济最理智的解决措施,对劳动者和企业都是双赢。”
徐志新虽然让一步少拿一点赔偿金,但是能快速和解,而不用等上漫长的法院流程,就快速收到钱款度过家庭难关,还能和企业和解走完退工流程,尽早找新工作。而企业,也不需要拖这么久流程,一次次浪费律师费,同时因为徐志新的让步,企业也不用按照此前的仲裁裁决,赔付满额的赔偿金,还能节省财务预算,白端端觉得,确实是双赢。
她笑了笑看向季临:“那么,季律师可以提出你们的和解方案了。”
季临看了一眼白端端,一直对她冷淡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一个比此前被徐志新的笑更为炫目的笑,趁得季临那本就带着风情的漂亮眼形更为夺目,被他这么一笑,一瞬间,白端端竟然有点眩晕。
下一秒,季临就朝着徐志新扔出了一份材料:“徐先生看一下吧。”
徐志新拿开来翻了一眼,脸色就开始发白。
“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季临不笑了,他的表情沉了下来,刚才的温文有礼仿佛只是个骗局,这一秒,他撕毁了自己的伪装,回归了自己的本性,像是野性难驯的狼,追逐猎物总是精准到残忍,只消一口,就能咬断别人的喉管。
季临从徐志新提供的证据复印件里抽出了一张:“我研究了徐先生提供的胫骨骨折X光片,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
只是虽然说着“有意思”,但他的脸上冷若冰霜毫无感情:“亚洲男性的胫骨点高占身高比的平均值是25.79%,小腿长占身高比的平均值是21.85%,虽然以胫骨长度来推测身高的数学模型还有不同的方法,但是整体数据偏差不会太大,根据这张X光片推测,徐先生身高应该在170左右。”
季临看向了徐志新:“但我调取了金光电子中徐先生的入职体检,我们徐先生的身高竟然高达183。我的身高是188,徐先生穿着我的西装也并不显得很大呢,难道如今170,就可以穿出这个效果了?”
白端端完全被这个发展打得措手不及,她看向徐志新,这才发现他的表情慌乱中带了挣扎,并且十分难看。
“请你不要以毫无科学依据的数据,仅仅通过一张X光片就胡乱推测我当事人的身高,我们不认可你推断的合理性和客观性。”然而面临如此变故,白端端还是稳住了阵脚,毫不畏惧地看向季临,冷静道,“你可以作为抗辩提交法庭,但是法庭也不会认可这样毫无根据的主观推测,这根本不是来自权威机构的判断。我的当事人也不会对这种无稽之谈做出回复。”
“至于你自称的188,季律师,我怎么知道你就一定有188?没准你穿了内增高呢?”白端端四两拨千斤道,“现代社会,男人也很苦,偶尔的虚荣和伪装我们都理解的。”
季临也看向了白端端,却完全没有被激怒,他的眼睛黑而深邃,此刻却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冷酷,语气冷静到不像生人:“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会在庭上申请对这张X光片原件进行法医学鉴定,法医鉴定中心有完备的鉴定服务,也足够权威。”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徐志新,“让我们拭目以待徐先生到底应该有多高。”
徐志新嘴唇颤抖眼神闪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饶是白端端再想相信他,这时候也知道要坏事了。
徐志新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这张X光片是假的!根本不是徐志新的!
白端端对徐志新使了个安抚的眼色,镇定地看向季临:“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做出了相关的鉴定,鉴定结果也是间接的孤证。”
季临终于又笑了,这笑容仍旧很好看,只是充满了冷冷的讽刺,他直直地看向白端端:“白律师,你怎么知道我只有孤证?不如你打开下我给徐先生的那份材料第二页?”
白端端顾不上别的,她从徐志新颤抖的手里抢过材料,翻到了第二页,那上面是一段从监控视频里截取的截图,视频里的画面上还带着拍摄时间,分别是5月12号上午9点10分和同一天的11点34分,徐志新行色匆匆地出现在了一家全家超市门口的监控里,但分不清是哪里的全家。
5月12日……白端端几乎敏锐地反应过来了,那是徐志新其中一张病假单开具的日期。
“这是我在A市肿瘤医院门口的全家超市调取的监控,肿瘤医院和市一院正好一个位于城东一个位于城西,完全不堵车的情况,单程也需要车程一个半小时。”他露出森森白牙,笑着看向白端端,“那我就不明白了,请问徐先生是怎么既一瘸一拐在肿瘤医院门口出现,又同时在市一院开具了病假条呢?这两个时间之间的间隔,就算飙车,也来不及来回,是想象为他插上了翅膀吗?”
白端端几乎是立刻就回击了:“这份监控的截图里只有上午的时间,我当事人的病假单上也只写了5月12日,他完全可以下午去开病假单,这一份简单的视频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真是很可惜,白律师,给徐先生开具5月12日病假单的医生是陈佳楠,可是这位陈医生,5月12日,下午停诊呢。”
徐志新完全坐立不安绷不住了,他慌乱地解释道:“这张病假单是我补开的,不能证明什么!”
季临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补开的啊,但是徐先生,补开病假单,这可就是骗病假。”他说完,温柔一笑,“谢谢你配合我补全证据,我刚才已经录音了。”
“我……我……”徐志新无助地看向白端端,他不懂法,压根没意识到,就算当初你是真的病了没去医院没开病假,事后找医生补了,这在法律上,也是铁板钉钉的骗病假,更何况如今因为那张X光片,徐志新恐怕根本就没断腿,那之前三张连号的病假单,就已经是造假了。这根本已经没得洗白。
白端端被他气得脑仁疼,但仍不打算就此缴械投降,她硬撑着强硬道:“我和我的当事人不认可这段视频的真实性!对于所有这些证据,我们都要求申请鉴定。”
不论如何,申请对证据的真实性进行鉴定,都是很损的一招,在诉讼策略里,一旦申请鉴定,就要极大地拖后案件的进度,拖长流程,也极容易拖垮对手。时间是很宝贵的成本,一场原本半年可以结束的案件,硬生生靠这样的诉讼策略拖成一年,总是能给对方当事人狠狠添堵,最后就看谁先绷不住先被耗死。
白端端此举自然不是想如此两败俱伤,徐志新骗了她,他的病假是绝对有问题,就算申请鉴定能拖一时,也拖不了一辈子,他的谎话总要被戳破,白端端只希望靠着这招,能让金光电子冷静下来,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来谈和解,作为过错方,徐志新可以进行更大的让步。
她看了一眼坐在季临身边全场没有说话的闫欣和陈明华:“两位,我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徐先生也是一直以来都想和解的,你们看,有没有可能,我的当事人作出更大的让步,我们尽快达成和解?”
说到这里,白端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季临:“时间拖得越久,你们的律师费用支出也越大,劳动纠纷就算我方败诉,也不支持败诉方承担对方律师费的。最后就算你们在胜诉里节省下来部分劳动补偿金,还没有律师费贵,这并不经济。”
闫欣和陈明华果然有些犹豫。就在白端端觉得事情有转机之际,季临嘲讽地哼笑了一声。
他拿起了手机,声音冷淡平静,言简意赅道:“李敏,带进来。”
带进来?带谁进来?白端端相当紧张,难道季临还有什么重要人证?
他的话音刚落,咖啡厅的门口就传来了铃铛声,白端端不知道季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循着声音下意识望去,才发现是个女人,牵着一条拉布拉多。
带进来的不是人,是一条狗???
白端端还在兀自疑惑,却见几乎是刹那,那条本来温顺的拉布拉多一进门后,就突然挣脱开狗绳,朝着自己猛扑了过来。
虽然拉布拉多是温顺的犬种,此刻这条狗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脸上并无恶意,然而这么大一条狗朝着自己冲来,饶是白端端不怕狗,也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想躲,却见狗并没有朝自己扑来,它只是激动地朝着自己身边的徐志新扑了过去,狗爪子不断刨着徐志新身上那件西装,狗嘴开始撕咬西装的口袋。
白端端松了口气,刚要去扶徐志新,就见他一张脸上完全变色了,他神情恐惧,仿佛完全被梦魇住了,根本忘记了周遭,就当着闫欣陈明华和季临的面,直接推开狗,大力地站了起来。
狗自然没有轻易放弃,还是猛扑向徐志新,而徐志新也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白着脸,冲着咖啡厅门外就要夺路狂奔……
季临对此前牵狗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点了点头,拿出狗饼干,终于成功把追逐徐志新的拉布拉多给叫了回来。
徐志新见危机解除,才终于穿着粗气停了下来,他无助地看向白端端:“白律师……对、对不起,我特别怕狗,不知道那狗为什么老跟着我……”
白端端板着脸走到了徐志新身边,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地立刻脱下了他的外套,在这件季临“好心”提供的昂贵西装外套的口袋里,白端端摸到了一大把的狗粮。
徐志新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但白端端却是心里一片冰凉。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官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