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他们回去!”
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回去,大家根本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委的刘老师已经过来领人了,在接待室跟所长说话,看到大家出来,才放心,“都是误会,给您添麻烦了!”
所长也很客气,“哪里,帮贵校搞好治安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大家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所长还周到的安慰林小年:“同学之间一起生活,误会在所难免。”之后,又亲切的握着于有余的手说:“小伙子,没受到惊吓吧?”那客套的虚伪看得苏北海直翻白眼,心说:“拜托,谁能吓到他,是你们协管受惊吓了吧?”
回学校的路上,苏北海问于有余,“找谁摆平的?你家老爷子,还是你叔叔?”
“哪儿敢惊动那两个古董?找我五哥打了个电话而已。”
于有余转身寻找林小年的身影,正看到她跟乔怀宁说话。“小黏糊,走了,一会儿学生会要开会!”他拉着她往学校方向走。
乔怀宁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们笑,“回去吧,别再多想。”
林小年的面色沉寂的苍白,“我不多想。”
直到林小年他们走远,乔怀宁才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
回到学校,大家都没有再提起过关于关澜钱包的事儿(因为学校规定,此事就此打住,大家谁也不许再议论)。
宿舍里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或者只是看似平静。
沈三月不再和苏北海约会,整天和关澜窝在宿舍上网、看电视,或者聊些八卦话题。
因为受不了宿舍里那份人为的冷清和淡漠,林小年又开始频繁的去自习室,甚至下了晚自习,还不愿回去,一直在外面转悠到快熄灯。
那天在体育馆遇见苏北海,她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苏师兄,最近怎么没去找三月?”最近,虽然沈三月做了一些让她伤心的事儿,但她从没想过要跟她计较。
苏北海顿时红了脸,很为难的说了句:“我们——分手了!”
分手?林小年似乎从懵懂中醒悟过来,怪不得最近沈三月脾气不好,原来是失恋?看来,她更应该多体谅她一些。可是,她失恋为什么要迁怒于自己呢?林小年仍是想不通。
晚上回了宿舍,她不顾沈三月的冷淡态度,很友好,也很小心的说:“小三,我今天见了苏北海,才知道……原来……”
听到苏北海这个名字,沈三月的火爆脾气一下又起来,免不了对林小年一阵冷嘲热讽:“林小年,你凭什么跟我叫沈小三?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吗?”
林小年被沈三月那句“小三”弄的莫名其妙。好好的,她怎么就成了沈三月和苏北海之间的小三?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葛言在旁边拉了她一把:“小年,赶紧上床睡觉,快熄灯了。”
第三章 又见晴朗
第 1 节
林小年心情真的很差,差到了极点。她从没有感到那么无助过,无助到都不知道去哪里躲藏了。
她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又从宿舍楼走到图书馆,再从图书馆走到操场,慢慢的,边走路,边走神。最后,停在足球场的草坪上。
因为晚上,偌大的操场显得很安静,只有零落的几个人在慢跑锻炼身体。
她在聚光灯的阴影里坐下,靠着灯柱发呆。
身后,有人也挨着她默默的坐下来,闲闲的打量着她:“终于肯停下来了?”
此时,林小年完全无心去计较之前与于有余的磕磕碰碰了,只是很平静的问了句:“于师兄,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怕你想不开把自己咔嚓了呗。”他笑嘻嘻的用手掌在颈部比划着。
林小年把头埋在膝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没那么脆弱!”
“就那表情,还不叫脆弱?”他啧啧的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个还你,省得让同学怀疑你是……”林小年还记得那张卡,是她还给于有余的饭钱和买PSP的钱,因为数目不小,她把钱都存在一张卡里,给了他。
林小年并没伸手去接那卡,而是认真问于有余:“你凭什么认为她们只是怀疑呢?或许关澜的钱包真是我偷的也说不定。”
于有余淡淡的笑,从书包里拿出那张发黄的证书:“这个一直忘了给你。”
林小年一直好奇那天在派出所,于有余给民警看了什么,为什么民警的表情那么诧异?
她犹疑的拿过证书,睁大眼仔细看了看,然后不禁“啊”一声惊呼出来“你怎么有这个?”
证书上明明写了她的名字,共青团中央的钢印清晰可见,签发日期却是两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读高中,因为暑假想见到乔怀宁,她报名参加了团中央举办的“爱我中华”主题夏令营活动。还记得当时那个夏令营的挑选和审查很严格,她来回跑了不下十次市团委,才被确定下来。
可是,夏令营一开始,她才知道,原来活动地点不是北京,只是从北京出发而已。顿时,她的满腔欢喜化作了漫天乌云。当她和同学坐上开往陕西的大巴之前,给放暑假在家的乔怀宁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我想回家!”乔怀宁还以为夏令营条件太艰苦,柔声安慰她:“好好体验下生活也不是坏事,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参加夏令营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和高中的学生,大家很快便彼此熟悉了,坐在大巴上,叽叽喳喳的说笑,唯独她一直抹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坐她旁边的男生本来一直靠在座位上睡觉,后来,好像被她打扰了,不耐烦的问:“哭够了没有?再哭,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当时,她心情不好,懒得说话,更懒得跟人顶嘴,于是,乖乖的蜷缩在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后来,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大巴已经停在路边休息,好多人下了车去拍照,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旁边已经没了人,只是自己肩上多了一件白色运动外套。
或许,是刚才旁边的男生落下的?她想。于是把外套摊放在挨着的座位上,然后又开始打盹儿。直到大巴又开起来,她再次睡醒,座位旁还摊着那件外衣。她猜,刚才的男生可能怕她吵,换了座位。
下车的时候,仍不见有人来拿衣服,她就帮忙收起来,放到随身提着的纸袋里。
到了陕西,还没人跟她要衣服。她到处找之前坐她旁边的男生,却再也没见到。其实,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自从上了车,她就没注意过其他人,因为,心里一直在猜测放了暑假的乔怀宁一个人在家会做些什么?是不是像自己想念他那样想念着一个叫年年的笨女孩儿?
“笨年年!”她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粗心,事先都没打听好,就理所当然的盲目的报了这个夏令营,把一个能见到他的渺茫机会变得更渺茫。
夏令营快结束的时候,她开始疯狂的想家,想她的怀宁哥哥,于是,不顾天黑路远,走到一公里外的小卖部给家里打电话。
打完电话回营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拣到一个黑色提包。
那包像极了她自己的行李包,她本以为是夏令营的同学丢的,里面肯定装了不少衣物和零食,可是打开一看,却吓傻了,里面居然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捆绑的整整齐齐,足有两个皮鞋盒子那么大。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她在脑海里飞速运算着这么厚的两大摞钞票会是什么样的天文数字?然后,又飞快的做出决定,卷了提包就往营里跑。
“我要见营长!”她费力的抱住那个提包,在夏令营指挥部门口张望,由于刚才跑的急,额头上满是汗。
“营长正忙着,没空。”指挥部门口站岗的学员枉顾她的急切,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那让我见指导员。”她必须要把钱上交啊,总不能抱回自己的宿舍吧?
“指导员在团长办公室,也没空。”
“我有很重要的事!”她故意在指挥部门口大声说,企图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这招果然奏效,营长在里面问:“外边是谁在吵?”
“我要见营长!”她立即喊。
“让她进来!”营长的声音比往日严肃很多。
林小年抱起提包就往里走。
营长办公室里除了指导员还有另外一个男生,看起来面熟,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三个人都情绪低沉,默不作声。
“我拣了个包!”她把提包往办公室的方桌上一放,总算松了口气。
她是松了口气,其他三个人都吸了口气。
营长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提包的拉链处,面色一下红润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激动不成调,“指导员,你们看,就是这个包啊!”
“这位同学,你是在哪儿拣到的?”指导员摇着她的肩膀,差点把她晃散架。
“从小卖部回来的路上。”她把当时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被劫了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路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男生突然站起身,迅速拉开提包的拉链。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露出来,他打开一捆,对着灯光看了看,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劫匪把钱弄丢了?”
“营长,赶紧给周书记打电话,”指导员突然想起来,“告诉他被抢的150万捐款一分不少的找到了。”
“150万?”林小年托着下巴嘟起嘴,“原来是150万!”
“怎么?后悔把钱交回来啦?”指导员笑呵呵的问,之后,接着说:“不过,放心吧,我们会报告团中央,给你特殊嘉奖!”
“我才不要什么嘉奖,”林小年撇撇嘴,拍了拍装钱的提包说:“看来我估算错啦,少算了50万。”原来,她始终没把钱放在眼里,刚才别扭的表情只因为自己算错了数目。
折腾了半天,林小年也累了,跟营长、指导员说了声:“我要回宿舍洗澡。”就挥挥手出了指挥部
第 2 节
嘉奖证书上清楚的写着她的名字和受奖原因,林小年看完了,又把证书折起来,随意捏在手里,问于有余:“师兄,这个证书怎么在你这儿?”
“我还想问你,夏令营没结束,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后来,他问遍了夏令营里所有人,都没人说得清那个长得像瓷娃娃的女孩儿为什么突然退出了。
林小年想起来当时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因为想家,也因为想念乔怀宁,她假装生病,骗过了营长和指导员,然后悄悄离开陕西,只身回到北京,然后又辗转回到H市。
那个夏天,她绕过了大半个中国,本以为能跟乔怀宁在一起,可是,所有的努力都让她离他更遥远。
林小年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品味着涩涩的酸楚,嘲笑自己年少时对梦想中的怀念哥哥盲目的追随。
“营长把找回捐款的消息报到了团中央,帮你申请了嘉奖,可是拿到证书的当天才发现,你已经退出了夏令营。当时,Z大是夏令营的承办学校,我代表校团委为夏令营带队,所以,证书就暂时交给我保管。”于有余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你就是那晚在营长办公室的陌生男生?”林小年突然想起来那晚除了营长和指导员,指挥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陌生吗?”于有余耸耸肩:“在大巴上你靠着谁的肩膀哭着睡着了的?还拿走了我运动上衣!那件衣服可是阿迪的全球限量版。”
“你?……”林小年又是一阵无言。原来,那天在大巴上他就坐在她旁边。“为什么后来不找我要衣服?”
“我不是一直等你自己主动送回去嘛!”
她是曾想送回去,可是却不知道该送给谁。
林小年直直的靠在灯柱下,任四射的光线在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后来,实在呆的累了,转过身面对着于有余,“为什么不早点将这张纸还给我呢?”
他呵呵笑着:“先前,是想看看你到底多有钱,真那么不在乎上百万的钞票?”
林小年恍然顿悟,“结果呢?”
于有余摇摇头,“好像不是有钱人!”
“不是好像,是确实!”林小年想起来他让她赔PSP,让她请吃厉家菜,不由得一肚子火,靠在那里不吱声,自己生气。
“嗨,怎么了?”于有余绕过草坪,盘着脚坐到她面前,低头从下往上望着她。
林小年闷闷的说了句:“后悔呢,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是该后悔,当初那么多钱白白上交了……当时,你若藏起来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于有余奸笑着,眼里有不怀好意的光。
林小年瞪着他:“我是在后悔不应该去参加那个夏令营!”如果没有那个夏令营,他根本不会注意她,他不记得她就不会让她赔东西,不会让她请吃饭,不会……她也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进而让关澜怀疑她因为缺钱拿了她钱包。
“后来,很多人都说那次夏令营特别有意义啊!”于有余好像成心跟她抬杠,“你应该后悔自己退出的太早了!”
于有余还是坚持把银行卡还给林小年,“我又不缺这个,哥哥姐姐们给的零花钱够我天天去厉老师家吃饭的。倒是你自己,如果不想下个学期喝西北风,就赶紧收回去……小心我一会儿又改变主意不给你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把银行卡往她书包里塞,明明是怕她不肯要嘛!
林小年没有精力,更没心情跟他计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往操场大门口走。
于有余仍然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就算心情不好,也不用表现的像世界末日吧?”
她感激这样的时刻身边还有人聒噪,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孤单。她停下来,认真的问他:“真的有那么明显?”
于有余还是笑,在初夏的晚风里,带着让人苏痒的气息,温温的点头。
她叹了一声,配合着他的步点慢下来,边走边说:“其实那天在派出所,我知道是你帮忙搬了救兵!要不,我现在可能还在那里接受调查呢。”
于公子轻轻吹了声口哨,并没有直接承认。
操场门口有个小超市,每到下晚自习的时间都会挤满了人,于有余拉着林小年从操场出来,说:“我能不能用你的钱请我吃个雪糕?”
“如果你答应以后少搞些恶作剧,我想应该没问题!”林小年拍拍口袋里的零钱,可能里面有硬币的缘故,叮叮当当直响。
“如果你不那么特立独行,我想就不会有太多恶作剧的机会。”
“如果你不那么骄横无礼,我肯定不会跟你针锋相对,特立独行……”
“如果你不那么漫不经心,我也不会……”.
“还吃不吃雪糕?”林小年发现跟于有余很难对盘,连吃个雪糕都要先争执半天。
于公子第一次拿着雪糕在校园里边走边吃,旁边还跟着林小年,这绝对是奇观,所以,他们经过之处,都有人驻足观望。
林小年被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主动拉远了和他的距离,而他却故意停下来等她,对着她喊:“小黏糊,再不着急回宿舍可要熄灯了!”
她看看表,还差两三分钟,于是,撒开腿往宿舍跑,惹得他在后面大笑。
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葛言见她回来,说:“你家怀宁哥哥在QQ上等了你一个晚上,刚下线。”
林小年来不及把手里的雪糕吃完,于是含在嘴里,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打开QQ,让她失望的是,年糕的头像早已经灰暗下去,“既然等了一个晚上,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几分钟?”她敲着桌面遗憾的抱怨。
第二天,宿舍楼下贴出通知,学生会要对各宿舍卫生实行临时检查,让各宿舍做好准备。
临上课前,林小年整理自己的铺位和书桌,发现书架上还有一本关澜的《摄影基础》,那是很早的时候,关澜借给她看的,说摄影基础能培养她的审美情趣,帮她提高审美修养,当时,她本打算认认真真的把书读完,可是,后来翻了几页就搁置了,一直没再看。
她悄悄帮她把书放回去,细心的放到她书架的摄影类书籍里。关澜一向很注意书籍的摆放,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书架。所以,林小年放的格外认真,生怕弄乱了原来的顺序。
关澜的书架上还有一本书微微露出了边脚,摆放的不如原来整齐,林小年以为自己刚才不小心弄乱的,于是,想抽出来帮她重新摆好。
如果不是那本书碰巧掉到地上,里面散落出东西,林小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关澜居然把钱夹在书页里,十五张百元钞,一张不少,她声称丢了的1500块钱,居然在她自己的书页里?
林小年的心情相当复杂,她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书和钱币,足足有几分钟,才慌忙的将它们捡起来,小心的放回原处。
上午上课的时候,林小年总觉得眼睛跳,揉了几次都没效果,最后只好用手掌盖住,陈涵笑她:“你这样会把财运都盖跑了!”
“谁说眼睛跳就有财运呢?万一是灾运怎么办?”她使劲按住太阳穴,用手指圈起来,做了个熊猫眼看着体委,“该不是预示我接下来的计算机考试不及格吧?”
陈涵摇头,“你这个考试机器要能不及格,全班就不用考了!”
第 3 节
下午没课,林小年去自习室打发时间,边走边给乔怀宁发短信:“怎么突然感冒了?体质连我都不如呢!”
“打篮球赛着了凉!”他迅速的回复她,紧接着又是一条:“你最近很忙?怎么都不上网?”
她想了想,回他:“是啊,要考试了!计算机、英语,要复习很多内容……”她打字向来慢,连用手机发短信也慢,就这么几个字打了一路。
于有余站在楼梯口,远远就看到了林小年,她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他也就没招呼她。
走路撞到墙的事儿在林小年身上不止一次的发生过,她低着头,很诚恳的对着“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继续边走边发短信。
可是,“墙”却不干了,嗷嗷的跟她吼:“你出门不带眼睛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小年无奈的挤出一副假笑,“于师兄!”
他气她根本心不在焉,于是,拉住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你知道,这样走路多危险?万一撞翻了从楼梯上滚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林小年仍低着头,小声反驳:“我又不是球,怎么能滚下去?”
“嘿,做错了事儿还顶嘴?”他气势汹汹的叉着腰,那架势,十足在训人。
“怪不得上午眼睛跳?”她嘟囔着。
“眼睛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好奇。
“眼睛跳就没好事,现在遇见你……”这个逻辑直接推出她经典的座右铭:遇见于有余准没好事儿!
听她这么说,于公子还真有些哭笑不得,“行,冲你这句话,也得让你看看什么是好事儿?”
林小年莫名其妙的被拉着去了学生会办公室。苏北海、薛冰都在,看到她,俩人都笑起来,薛冰说:“我们终于找到证据替你洗刷冤屈了?”
“什么冤屈?”林小年看到薛冰手里扬着一本摄影杂志,顿时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谁把1500块钱藏在书架上了?刚好被我们发现。”苏北海补充。
“不是刚好吧,你跟有余那可是地毯式搜索……”薛冰哂笑。
林小年有些慌乱,看向于有余,“你们……今天上午,临时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