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啊,你这样,不太好吧…会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
“切…娘亲当年比这还过分,结果我还不是成长为一个活蹦乱跳的优秀四有青年?我这是在教会小叮当如何做一个隐忍的男子啊许临~!”
“…隐忍…”
“嗯!隐忍是王道!”
陈诺握拳。
许临远目…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恶性循环?
夜幕降临。
陈听哭闹着要和许临一起睡觉。
奶娘劝不下,向陈诺求助。
陈诺二话不说,扔来两条裤子:“要是他尿床的话许临你帮他换裤子。”
许临面部表情僵硬了。
陈听变哭为笑:“嘿嘿~姐夫你不要难过~!你以后也会有小孩子的~你就当是演习好了~!”
许临囧然…
奶娘帮陈听换好了睡觉的衣服,陈听就高高兴兴地跳到床上去,冲着许临招手:“姐夫姐夫你快过来~~”
陈诺扔过去一个枕头:“你睡觉的时候给我老实点,不许磨牙不许说梦话不许流口水不许打鼾!”
“姐姐~!”陈听闪过枕头,苦着个脸:“什么都不许…那睡觉还有什么乐趣?”
“啰嗦!”
陈诺懒得和小屁孩废话,绝尘而去。
许临苦笑了一下,吹灭了灯,去了外裳,上床躺下。
被子才刚刚盖好,陈听马上就靠了过来:“姐夫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朋友你叫我哥哥就好,叫姐夫的话,我和你姐姐都会很尴尬的…”
“哟~你难道就不想当我姐夫么?前几次那个韦小宝和姐姐一起来的时候,就老是要我叫他姐夫~~”
“…那么你乖乖叫了么?”
“有糖吃干吗不叫~而且还是那么好吃的糖~~”
“不过每次他要我叫他姐夫姐姐都会打爆他的头~!”
“…呃,你姐姐不喜欢他?”
许临有些窃喜。
“也不是这样的啦~~是姐姐不允许我吃糖…但是他老是背着姐姐拿糖给我吃…不被打才怪呢~!”
“姐夫你好可怜…居然要娶这样的母老虎…”
“不过姐夫你不要怕!等我长大了!我帮你揍她!”
许临彻底囧掉…
虽然知道陈听陈诺这对姐弟很少在一起,但是许临还是忍不住要打听陈诺这些年来的状况。
“…姐姐有没有成亲?应该没有吧…但是她和那个韦小宝形迹可疑…搞不好她俩早就背地里成亲领证了还生了一窝娃娃了!嗯…难怪我说姐姐那腰怎么越来越粗了,敢情是生孩子生的啊~!”
“…韦小宝啊,这人长得挺好看的~!而且还经常和我说点好玩的故事…他还说什么等我长大了给我上地理课物理课化学课生物课…我倒是希望他能把他那一身厉害的武功传给我…但是姐夫你不要怕!你长得比那个韦小宝好看!我绝对不是一个审美超前的人哦!你不要怀疑我的审美!”
“…要是你和那个韦小宝都向姐姐求婚的话我会帮着哪边?当然是姐夫你啦!哎呀不要说人家是墙头草啦!虽然说我吃了那个韦小宝很多糖,但是但是…姐夫你以后会让我吃更加多的糖的对不对?为什么这样说?姐夫你就长着一副糖果制造商的样子啊!呃不对!姐夫你就长得一副糖果的样子呢~~!”
“…姐夫…我想尿尿…啊?!人家不要下床!!被子外面冷!”
“…姐夫你不要伤心…其实呢,童子尿是很有营养的…就算咱们不喝,这味儿也可以熏蚊子的嘛…姐夫你说是不是呀嘿嘿嘿…”
“…呀!蚊子!”
“姐夫蚊子咬我…呜呜呜…”
换床单换被子换裤子。
许临忙得焦头烂额。
折腾了半天,这陈听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看着他那酷似陈诺的轮廓,许临陷入了沉思。
月光穿窗而入,满室清辉。
恬静得美好的,月夜。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这个文被我越写越扯了
我去忏悔…咱把它完结就烧高香了啊!!
话说,小诺诺貌似有点走形了 写得像陈芊语了…
还是陈听像小时候的姐姐啊!
不过,貌似陈听嘴巴比较多
嗯嗯,对陈听小朋友很有爱~~毒舌的孩子我喜欢哦活活~~~
县太爷迷恋貌美少妇,欲据还羞却为那般?
如果当初没有下山,那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陈诺时常会这样想。
那样的话,就不会遭遇这样的灾难,也不会认识江慎修,然后伤心。
山上的生活纵然寡淡无味,但能和娘亲这样两个人相依着过下去,平平安安的,就好。
管他江湖闹腾成什么样子。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陈听,不会有江慎修,也不会有…许临…
不谙情事地过完今生,和阿黄小白一起,慢慢老去,化为尘土,消散在风中。
想想,若是如此,还是会有遗憾的罢。
然而,这些也只能是假设。不管选择的不同会得到怎么样的结果,她还是下了山,历尽沧桑变故。
这五年的晚上,她总是会做些形形色色的梦。其实也算不上是梦,就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的回放。
有,满树桃花下,瘦骨如柴的娘亲坐在院子里翘首期盼楼坠归来的样子。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而桃之灼灼,却显得娘亲憔悴不已。
有,在五良派后山处,娘亲对着四爹爹那一跪…娘亲的话,字字在耳,恍如昨日——
“终究也是个死,好歹留着个纪念…让诺儿下半生不至于太孤独…而楼坠…我也不指望他什么了…”
四爹爹的心疼娘亲的坚持,看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的伤。
还有,白光闪过,江慎修飞扑过来的时候,满天纷纷扬扬的桃花雨。
一阵阵,细细密密,下个不停。
花瓣漂泊在鲜红的血液上,美得动人心魄。
醒来时,陈诺的眼睛总是红红的。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却不纵然。
当然,也不只会做这样的梦。
比如,和江慎修一起蹲在天雷教的厨房外,窃窃私语着如何给他们下毒。
比如,恶整了白衣大侠们一顿之后,司空璟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
又比如,风动竹林响如涛声,绿意盈盈之中,许临和煦的微笑…
梦到最多的,却还是江慎修。
火树银花中的他;淡雅桂花芬芳中的他;细雨沥沥,小心翼翼撑着油纸伞的他…
这样的梦,醒来之后,竟比那些噩梦更让她黯然。
也许,我是老了罢。
陈诺想。
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可笑地,一遍遍地,缅怀着过去?
离开了五年,她还是放不开。
放不开。
———————————咱不小心就黑皮地剧透了一下~哦活活~——————————
许临很合陈听的胃口。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陈听死活不要奶娘帮他换衣服,指名要许临给他换。
许临无奈,只能从了这个小屁孩。
“姐夫,我很欣赏你!”
陈听抬手,让许临给他套袖子。
“谢谢大人赏识,小生受宠若惊。”
许临好笑地接上。
“很好…很好…”陈听故作深沉,语重心长:“姐夫你要加油了啊!”
“嗯?怎么了?”
“姐夫啊…你也不能让我这称呼白叫啊…”
陈听老神在在地说。
“呵呵,小听你到底要说什么?”
“姐夫啊…你得赶快行动啊!上次那个韦小宝就拿了九百九十九朵牡丹来向姐姐求婚呢!就在这院子里面…他说九百九十九代表天长地久,要和姐姐两个人长长久久直到永远。啧啧,真酸。”
“姐姐没那么轻易把自己卖掉,反而是那花,招来了一大堆蜜蜂…”
“悲剧啊悲剧!”
“衣服穿好了,快去吃早餐吧!”
吃完早饭,陈听陈诺许临三人一起上街去。
俊男美女,外加一个虎头虎脑长得特别讨喜的小男孩,他们仨这一路真是风光无限,惹得路人频频回望。
陈听很调皮,看到吃的东西就一个劲地叫着要买,被陈诺赏了不少爆栗。
在卖豆腐脑的小摊子上,那个卖豆腐脑的大婶歆羡地看着他们三人,对陈诺说:“夫人,小少爷真可爱~看你的样子,真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这大婶敢情把我们仨当成一家三口了…
许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陈诺一眼,发现她坦然自若地给吃豆腐脑吃得满桌都是的陈听擦嘴巴。
结账的时候,大婶又三八地问了一句:“夫人,你多大了?看起来不过十六五岁的样子…”
陈诺淡然回答到:“今年三十有五了。”
大婶傻眼:“啊?”
陈诺指指许临:“这是我大儿子。”再指指陈听:“这是我小儿子。”
话音才落,陈听就冲着大婶咧嘴一笑,编贝一般的牙齿白得几乎让大婶晃了眼。
许临在一旁哭笑不得。
大婶保持鸡蛋型嘴良久,才记得合上:“啊…啊啊,夫人保养得真好…大少爷也长得好漂亮…”
陈诺“嗯哼”了一声,对许临和陈听说:“我的儿,都吃饱了没,咱娘仨退散~”
然后,率先飘然而去。
陈听拉了拉许临的衣角,对他说:“姐夫,节哀罢。”
随即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许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跟上。
路过当地头号酒楼楼下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咚”的一声,摔在陈听和陈诺面前。
陈听和陈诺平静地看着那人四肢抽搐了一下,两腿一蹬,归西去了。
“姐姐,我们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绕过他,回家吃饭去。”
“小叮当你小心点不要踩到他…”
“呜呜呜姐姐你干吗打我?!”
“都说了你不要踩他你干吗把脚搁他脸上去?!万一没死全被你一脚踩死了怎么办?!”
“呜呜呜姐姐小听错了…”
“要踩的话就踩手啊脚啊这样的非要害部位,知道了不?”
“…知道了…”
陈诺这一番苦口婆心地教育之后,陈听抬着脚,对准了那人的手掌,却犹豫着迟迟不肯下脚。
陈诺很淡定地在一边看着。
许临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个囧字来形容了…那是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啊!
由于陈听小盆友做事过于追求完美,时间一拖再拖,以至于陈听陈诺许临三人以及其他围观的百姓,被请到衙门去了…
“威——武——”
衙役齐声叫道。
县令把手中的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喝道:“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百姓们一阵哆嗦,不敢回话。
此景让县太爷看了一阵暗爽。
许临皱了皱眉头。
陈听专心致志地舔手里的酥糖。
陈诺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县令。
此景让县太爷看了一阵不爽。
惊堂木又一拍,县令指着陈诺,装腔作势道:“捕快说,你们三个人,就在尸首面前站着!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人?!”
陈诺瞟了县太爷一眼,瞟得县太爷脸红心跳:“我们仨是出来打酱油的,他死了干我们屁事!”
县太爷咳嗽了两声,力持镇定:“呃…姑娘要是真要打酱油的话…还是去无花记打的好,无花记的酱油又黑又亮,喝了不仅美容还强身健体…”
陈诺冷眼射来:“嗯哼,请问县太爷还有问题么?”
县太爷哆嗦了一下,站起来点头哈腰:“没事了没事了,姑娘要不要本官派个轿子送姑娘回府?”
“不用了。”陈诺拍拍陈听的头:“小鬼,咱回家去。”
陈听却站着不动,指着县太爷的乌纱帽说:“姐姐,那帽子好好玩~小叮当想戴~~”
大堂上的气氛猛然陷入冰点。
县太爷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许临嘴角抽了抽。
陈诺眯眯眼,对着陈听的头就是一巴掌:“戴戴戴你个头,你看那个男人的头发那么油,显然是一个多月没有洗了的,你想被他传染虱子么?”
县太爷囧。
许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