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像陈文安那样,一时陈文慧想嫁他,一时董韵想嫁他,一时王蕴想嫁他,一时多格想嫁他,宫女更是围绕着他,他怎肯孤清过日子?而自己呢,就要孤清过日子么?王倾君突然忿忿:凭什么啊?自己辛辛苦苦批折子,处理朝政,管理后宫,夜晚就要这样孤清的过么?这样做太后有什么意思啊?

寻香公主说着,见王倾君有些意思了,便低声道:“太后娘娘镇日低头看折子,只怕脖子和肩膀已僵硬了,其实早该让人按一按。您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太医本就该为您解劳。就是司徒将军和宋状元,也该为您分忧。”

“主子,李太医来请平安脉!”叶素素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寻香公主一听,夹夹眼,朝王倾君道:“李太医来了,我自当告退。”说着告辞走了。

王倾君听得帘响,李松柏走了进来,一时打量李松柏,嗯,年轻俊俏,医术一流,忠心可靠,嗯,他不错,但是……

李松柏见王倾君一反常态打量他,不由奇怪,上前行了礼,这才问道:“太后娘娘因何这样看着臣下?”

王倾君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李太医,你也二十好几了,怎么还不成亲呢?可是有隐情?”

李松柏脸一热,答道:“并没有隐情。只是寻不着喜欢的女子罢了!”

王倾君有些心神不属,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李松柏不答,隔一会道:“我喜欢的女子,已嫁人生子了。”说着搁了医案,探手要给王倾君请脉。

王倾君并不伸手,而是为难道:“近来肩膀酸痛……”

“现春夏之交,冷热交替,最易邪风入体,致肩膀酸痛。待臣为太后娘娘诊脉开药。”李松柏又伸出手,却见王倾君一点让他把脉的意思也没有,一下醒悟过来,太后娘娘这么晚召自己过来,哪儿是为了诊脉?一时笑道:“臣愚钝,本就该先禀告了事儿再诊脉的。”

我的肩膀是真的酸痛啊!王倾君默默,人家寻香随随便便的,就能让好几个人轮着给她按肩膀,我说这么明显了,还是没人来按么?

李松柏自顾自道:“今儿多格公主召了臣下,让臣下为她配制药丸,指明要当年配制给太后娘娘那种药丸。”

“啥?”王倾君这下坐正了身子,多格要药丸干什么?

李松柏低声道:“臣下旁敲侧击,又猜测了一番,推论着,多格公主这颗药丸,是要和千乘王同服的,正想来禀告太后娘娘,刚巧太后娘娘着人来请,忙忙就来了。”

多格要和陈文安同服一颗药丸?他们,他们……

王倾君深吸一口气,再从嘴里吐出那口气,缓缓道:“李太医,哀家肩膀痛,你上来帮哀家按按!”

李松柏猛的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王倾君,见她并无一点开玩笑的表情,一时红了脸,脚步却不停,很快绕到王倾君椅后,伸出双手颤抖着按在王倾君肩膀上。

李松柏深通穴位,按压的手力不大不小,才按了一会儿,王倾君果然觉得肩膀松快了许多,一时赞道:“李太医好手势。”

李松柏虽隔着衣裳帮王倾君按压,犹自觉得触手滑腻,有淡淡幽香钻进鼻端,心肝只“砰砰”跳着,悄悄移了手向上,按在王倾君脖子上,轻轻捏了捏。

“啊!”王倾君轻叫出声,太舒服了啊!

寻香公主出了玉阶殿,却是绕到温室殿,进去见了陈文安,笑道:“这么晚还不睡?不过也是,太后娘娘那儿也灯火通明呢,王爷是男子,自然更能熬夜。”寻香公主说着,暗打量陈文安,见他身段欣长,风姿无双,不由暗道:不要说多格爱慕了,这样的才貌,但凡是年轻姑娘,无有不爱慕的?且多格要是嫁了他,就是攀住了一颗大树,我们母女也有靠了,至少比陈平可靠得多。

论起现时的身份,陈文安便要喊寻香公主一声姑姑,虽见她突然来到,不知何意,倒也客气着,笑道:“姑姑请坐,是从太后娘娘那儿过来的?”

“是啊,本来跟太后娘娘说话解闷,李太医突然出现,我只得告退了。”寻香公主不经意道:“听宫女说,太后娘娘近来肩膀酸痛,让宫女帮着按压,只是症状不缓解,却是让李太医过去想办法呢!”

寻香公主说完,看看陈文安,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却又咬咬牙道:“这么晚到太后娘娘处,本想求她一事,因李太医到了,便没提,这才过来王爷这里,想请王爷帮着说说。”

“什么事呢?”陈文安问道。

“自然是我和陈平的事。”寻香公主说着,深叹一口气,“他为我这样,我怎能让他处于两难?”

陈文安听着这话大有深意,不由问道:“姑姑想如何?”

“也不想如何,只想让太后娘娘作主,为我另寻夫婿。”寻香公主低了头,“我才三十多岁,还有半辈子要过,不可能这样孤独终老。”

“姑姑放心,定当在太后娘娘跟前为你说道。”陈文安一口答应了。

待寻香公主走了,自有人来密报多格公主近日的行踪。

“多格公主让李松柏配制药丸?”陈文安听到消息,不由哂笑,“她想干什么呢?”

孙叔伦笑道:“她自然是想得到主子。只不过,这用的法子太过那个了。”

陈文安双手抱胸,颇有些无奈,“那药丸威力太大,只怕她到时自讨苦吃。”

“主子吃过那药丸?”孙叔伦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人强喂的。”陈文安悠悠叹口气,看向窗外道:“往事如烟啊!”

孙叔伦呆呆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强喂主子药丸?”

“当今太后娘娘!”陈文安不再瞒着孙叔伦,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孙叔伦这下目瞪口呆,原来皇上和安阳王是主子的亲生儿子,怪不得主子拼命护着他们,怎么也不肯做皇帝,只宁愿当个太上皇。

陈文安说着,一时想起王倾君不适的事,因站起来,出了殿,至玉阶殿而去。待到了玉阶殿,见宫女想进去通报,便拦下宫女,示意她禁声,自行进去。

叶素素站在帘外,听得王倾君“啊”的一声叫,不由吓一跳,揭帘子去瞧,还没瞧清楚,就听旁边一个声音道:“大半夜的,在搞什么?”却是陈文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45夜半会幽室

“见过千乘王!”叶素素放下帘子,莫名的慌张起来,呃,李太医正帮主子按摩,千乘王突然过来,这是谁通风报讯的啊?

陈文安不理叶素素,自己揭了帘子进去,正好见着李松柏从王倾君椅后绕行出来,过来行礼,一时问道:“李太医来请脉么?”

李松柏脸上有可疑的红云,声音却镇定,答道:“太后娘娘肩膀不适,臣正帮太后娘娘检看,或者要针灸才能缓解。”说着收拾药箱,行礼告退道:“臣去准备针灸之物,明儿再过来。”

看着李松柏逃也似的走了,陈文安默不作声,静静绕到椅后,低头看王倾君的颈项,那儿还留着几个按压过的指印。

王倾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待要站起来避开陈文安,不知为何,却又不敢动。

陈文安看着王倾君的颈项半晌,突然就暴怒了,喊道:“叶素素进来!”

叶素素战战兢兢进去,问道:“千乘王有何吩咐?”

陈文安咬着牙道:“打一盆水进来,帮你家主子把脖子洗干净。”

王倾君一抖,一下想到那些江湖人士每每喜欢喊道:“洗净脖子等着,我一定会来取你人头。”

陈文安见叶素素呆站着,又怒道:“以后不许乱七八糟的人帮她乱按。”说着想起唐天喜和唐天乐安歇了,怕吵醒了他们,只得忍下怒火,扶在椅背上的手却捏得“咯咯”响。

烛光下,王倾君微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被捉个正着的小媳妇。陈文安一出现,她不知何故,莫名就慌了。这会喃喃道:“李太医就帮我按了几下,没做别的,你别多心。”

陈文安深吸几口气,终是按下怒火,退到一边坐着,默默想心事。

叶素素很快端了温水进来,过去帮王倾君擦脖子,一边擦一边道:“主子,千乘王他……”

王倾君先是慌张,接着皱眉,现下却也怒了,止住叶素素的话,小声抗议道:“我是太后娘娘,我让太医帮着按摩,碍他什么事呢?他黑着一张脸作什么呢?”

陈文安耳尖,早听到这句抗议,他不怒反笑,待叶素素下去了,便上前道:“我带你去看看别人是如何按摩的,待你看完了,想必不会这样乱来。”

让太医按一下肩膀,怎么就是乱来了?王倾君见陈文安语气软和下去,她马上嚣张起来,对呢,自己又没做错,也没出格,凭什么怕他呢?

看着陈文安和王倾君出了玉阶殿,叶素素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吁,大半夜的,两人没有打起来,而是友好的出去散步,这便是好的开始。

葡萄悄悄进房,问叶素素道:“怎么不派人跟着,这样让他们独自出去,真没问题么?”

叶素素摆摆手道:“要是派了人跟着,反而怕有问题呀!”

葡萄捂嘴笑道:“千乘王适才那样子,真像是来捉奸的。”

一说起这个,叶素素也憋不住笑了,“主子才好笑呢,一副被捉个正着的模样,动也不敢动,待缓过劲来,才知道要抗议。”

葡萄其实很担心陈文安会娶多格公主,这会道:“这些年亏得千乘王护着主子,才平平安安过来了,偏主子不开窍,不肯讨好他。若待千乘王纳了妃,还会对主子这样上心么?再说了,多格公主是半个蕃国人,总归有些儿……”

叶素素俯过去道:“放心好啦,千乘王对主子可不会变,你没看他对皇上和安阳王,至今还是爱如至宝么?一个男人肯这样爱两个孩子,对两个孩子的娘亲,肯定是爱到骨子里的。”

叶素素一向清冷,这会嘴里爱呀爱呀的说,与平日有些不同,葡萄免不了细看她,打趣道:“怎么,最近是爱上谁呀?连说话都不同了。”

叶素素脸一红,推葡萄一把道:“别乱说。”

葡萄却不放过她,紧接着道:“我和道了,是司徒将军。”说着就跳起来往外跑。

叶素素待要去追,又停下动作,只怔怔的,我和司徒元这么明显么?一个两个都瞧出来了。

这会儿,陈文安带着王倾君,悄然来到青荷殿,进入殿内,来到寝室中。

青荷殿原是唐天致所住的地方,因唐天致到了封地,这处便空了出来。

王倾君惊疑不安,陈文安带她来这儿干什么呢?

陈文安慢条斯理道:“费公公禀报,这几晚皆有人在这儿进出。我前晚过来看了看,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今晚便带你来看看。”

陈文安热热的鼻息拂在额角,王倾君一张俏脸突然也热了起来,低声道:“谁会进这儿呢?”

陈文安不答,突然抓住了王倾君的手,见王倾君一僵,他微微一叹,紧抓着不放,牵引着向一个方向走,低低道:“有人进来了,我们藏到屏风后吧!说起来这架屏风挺不错的,从里往外看,能看得清清楚楚,从外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说起青荷殿这架屏风,王倾君倒是知道来历的,笑道:“这是许参搜罗了孝敬唐天致的,上回清点殿内诸物,因这架屏风太重,便没抬走。你要喜欢,便着人抬到温室殿中便是。”

“唐天致用过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陈文安哼哼道:“只须知道这架屏风是哪个能工巧匠做的,让人再弄一架新的便是。”

陈文安说着,摸到屏风角,拉着王倾君绕过去,两人坐在屏风后的矮凳上,这才吹灭了灯笼。

没过多久,便听得寝室的门“吱呀”一响,有人持了灯笼推门而进。

王倾君听得声音,借着灯笼的光细看进来的人,见持灯笼的是一位眼熟的侍卫,跟在后面的,却是寻香公主,这下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陈文安犹自牵着王倾君的手不肯放,这会摇了摇,手指在她手心捏了捏,示意不要作声,却又俯耳过去,耳语道:“寻香公主最喜欢荷花香,恰好这寝室近着荷花池,她隔晚便会偷偷进来一趟。”

她要喜欢这处殿室,跟我说一说,便也赐给她住了,何必偷偷摸摸?王倾君暗暗摇头。

陈文安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又耳语道:“想来她是喜欢这份偷偷摸摸的刺激罢!”

王倾君耳朵根痒痒的,只得侧了侧头,避开陈文安的气息,只去看寻香公主和那侍卫,却见那侍卫移开床边的屏风,把灯笼挂在屏风角上,拥着寻香公主坐到大床上。

很快的,那侍卫帮寻香公主按起肩膀,一双手越按越下,后来停在臀部,又绕到前面往上按,最后停在胸部。而寻香公主已是整个人倒在侍卫怀中,挨挨蹭蹭的。

王倾君目瞪口呆,原来按肩膀是这样按的?

待侍卫撩开寻香公主的衣裳,和她纠缠在一起时,王倾君脸热心跳,不敢再看,只把头伏在膝间,无奈前面两人发出的声音,却一声不落钻进耳中。

良久良久,侍卫和寻香公主穿好衣裳,放好床前屏风,持了灯笼出去时,王倾君才吁出一口气,喃喃道:“她不是要嫁陈平么?怎么又和侍卫混在一处?”

陈文安答道:“这不是还没嫁么?偏生肩膀痛,须得让人按按,还能怎么着呢?”

王倾君默默:好吧,我以后再也不让李松柏按肩膀了!

陈文安见王倾君不说话,这才语重心长道:“你肩膀痛,可以李松柏教一个宫女如何按,再让宫女帮你按才是。你是太后娘娘,一国之母,万民表率,可不能学寻香这样啊!”

王倾君“嗯”一声道:“知道了!”

“就是要按,也只能让我按。”陈文安见王倾君说着,似乎想站起来,却又用手按在她肩膀上,低语道:“让儿臣帮母后按按罢!”

王倾君浑身发烫,想要推开陈文安,却被陈文安捂住了嘴,一时停了动作一听,原来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两人坐正身子,透过屏风一瞧,这回进来的是多格公主和六雪。

多格公主持着灯笼在床前一照,冷冷道:“仔细瞧瞧,看看母后有没有昏了头,又落了东西在别人床上。”

六雪闻言,上床去搜了一会儿,这才爬了下来,捏着几根长发给多格公主瞧,又小心绕了头发,收进一只小锦囊中。

王倾君这下明白了,看来寻香公主经常干这种事,而多格,却经常帮她收拾残局。

多格看着六雪收好小锦囊,苦恼道:“母后和一个侍卫半夜进进出出,若叫陈平知晓了,还会娶她么?”

六雪答道:“所以主子须得赶紧抓住千乘王,只要嫁了千乘王,当了王妃,什么也不怕了。”

“我倒是让李松柏配了药,可是如何引千乘王到寝室中,却是一个问题。”多格叹着气。

六雪俯在多格公主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多格转忧为喜,笑道:“好,就这样办。不信千乘王不来我的殿中?只要他来了,便不能全身而退。”

陈文安和王倾君一听,皆好奇,咦,六雪说了什么好法子呢?

待多格公主和六雪一走,陈文安站了起来,冷哼道:“赶紧寻机会把多格嫁掉,这个六雪也赶紧陪嫁出去。再留她们在宫中,是祸害。”

“你不想娶多格公主?”王倾君跟着站起来,心内有些窃喜。

陈文安不答王倾君的话,突然一拉,把她拉进怀中,狠狠吮向她樱唇。折腾大半晚,总要亲一个吧?要不就太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46我要陈文安

漆黑一片中,只听到喘息声,有幽香袭在鼻端。陈文安如愿吮住一片柔嫩的唇瓣,舌尖已是探出,顶开唇缝,探了进去,卷住了对方的香舌,一时神魂半荡,浑忘一切。

适才寻香公主表演的那场活春宫,王倾君虽只看了开头,不敢细看过程,但寻香公主发出那些销魂蚀骨的声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会被陈文安吻住了嘴唇,春心有些荡漾,身子早酥软下去,发出“唔”的一声。声音又娇又软,像是要滴出水来。

陈文安唇舌并进,一只手扶在王倾君腰上,另一只手托在她颈项上,浑身发烫,不能自己。

王倾君也有些难以自持,双手环在陈文安脖子上,趁陈文安喘息时,低低道:“文安,你不能负我!”

“嗯!”陈文安哪儿顾得回答她?又俯下头去,从脸颊滑到耳际,吮住王倾君耳垂,低喃道:“倾君,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王倾君迷乱中,并不注意陈文安话里有话,只捶打他的胸口,娇哼道:“想得美!”

陈文安捉住王倾君的拳头,有些难以自控,只去扯她的衣裳,探手进她衣内,待得捉住丰盈之处,一时神魂飘荡,上下其手。

王倾君呻`吟了一声,有些站不稳,只倒向陈文安怀里。

陈文安搂住了她,托实了她的腰,俯下头去,在黑暗里准确找到丰盈所在,叨住了某处小凸起,发出含糊的一声低喃。

王倾君只觉整个人发起软来,飘在半空,落不到实处,只紧紧抓住陈文安肩膀,喘息着道:“我站不住了。”

“哪到床上去?”陈文安带笑问道。

“不,寻香公主刚在上面闹过,我不要去那儿。”王倾君轻哼道:“我不要!”

“我要!”陈文安喘息着,把持不住,只倚在屏风上,伸手探进王倾君衣裳内,一路向下,轻捻慢揉。

王倾君半推半就,娇娇哼着,环在陈文安腰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陈文安搂着王倾君滑坐在地下,右手的手指探到一处地方,只轻轻挠着,听得王倾君发出娇喘,又试着探了探,在王倾君耳边轻语一句。

王倾君羞得不行,待要推开他,又有些难以自持,反向他身上蹭了蹭,哼了一声。

陈文安轻笑,捉住她的手,引导着摸向自己,一边情语绵绵。

王倾君摸着一处地方,又热又烫的,只轻轻惊叫一声,突然又想起上回误会是陈文安藏了东西在裤裆内,忍不住又笑了,脸颊烫得要命。

陈文安才要解腰带,却发现双膝发软,猛地里一惊,低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王倾君也惊觉不对,未及回答,就听得门响,灯笼的光亮映照进来,有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她半伏在屏风上,看得清楚,却是寻香公主和多格公主并六雪三人。

陈文安使不出劲来,却有余力替王倾君掩了衣襟,转头看向灯笼照映处。

“她们怎么又回转了?”王倾君话一出嘴,已知不妙,心下一沉,莫非自己和陈文安中了寻香公主她们的圈套?

寻香公主持了灯笼,走近陈文安和王倾君,俯身瞧了瞧,摇摇头道:“本想让你们做对快活鬼,没想你们磨蹭这么长时间,居然什么也没做。”

王倾君抬了抬手,发现使不上力气,知道寻香等人有所准备,这会大喊也是没用的,因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就在这架屏风上涂了软骨香啊!你们适才靠着屏风这么长时间,自然吸入了软骨香,一时半刻是动不了的。”寻香仰头笑道:“待会放一把火,马上干干净净了。放心,会把你们风光大葬的。”

“若不是我令陈平出征,打败蕃国,接了你回来,你能有今天么?你为何要这样做?”王倾君胸口起伏,剧力忍着怒火。

寻香公主把灯笼挂好,手指绕着衣角,怯怯弱弱道:“我还以为能回来,是陈平的功劳呢!却原来是太后娘娘的功劳。”

“就算是陈平的功劳好了。可是你回来后,我也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待仇报?”王倾君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计策,偏生无计可施,只盼望多拖一点时间,叶素素等人能找来。

寻香公主冷笑道:“什么叫待我不薄?我堂堂大唐公主,却在蕃国受苦二十年。一旦回来,还得跪拜于你,就连和陈平的婚事,也得不到你的支持,这叫不薄么?再说了,凭什么我们唐家的天下,要让你这个姓王的掌管?”

陈文安静静听着,这会已是明白了过来,寻香公主和多格回来不久,未必能调动侍卫,也未必能策划今晚之事,这件事只怕和简老太妃有关。简老太妃有简云石支持,寻香公主有陈平支持,一旦自己和王倾君身死,他们夺了唐天喜和唐天乐的抚养权,自然成了大唐的实际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