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戏同样心惊胆战,今晚之事,一定未完,只不知道明儿会不会大变?
“公主殿下求见!”一个宫女匆匆进来禀道。
“是千金啊!”简老太妃忙示意人请千金公主进来。
“见过老太妃!”千金公主一进来,行了礼,方道:“深夜来扰,老太妃不要见罪。”
“坐吧!”简老太妃示意百戏去守在房门外,又看看六雪,见她也出去了,这才道:“是为了陈太保之事来的?”
千金公主点点头,握住简老太妃的手道:“老太妃娘娘,您信陈文安的话么?”
简老太妃不答她的话,只道:“凡事须要证据。且人有相像,或是巧合也未定。”
“若不是巧合呢?”千金公主颤声道:“一旦不是巧合,这宫中便得换主子,无论是换了陈氏一族的人,还是换了唐天致,我们都必死无疑,就是大唐,只怕从此也要风雨飘摇了。”
“所以,他们必须是巧合的相像。”简老太妃看定千金公主,俯在她耳边道:“不能让唐天致回宫,若皇上……,你便是先帝唯一的血脉了,这监国之位,万万不能拱手他人。以后你成亲,生下儿子来,他便也是先帝的血脉,可以取代……。但是现下,须得稳住朝局,稳住陈文安和王倾君。”
千金公主一张俏脸煞白起来,缓缓地点头,低声道:“我马上着手安排,总要给众人一个信服的理由,以防生变。”
玉阶殿内,王倾君持烛火照着熟睡的唐天喜和唐天乐,自语道:“宝宝怎么这么像陈文安呢?”
叶素素站在王倾君身边,只忧虑,这件事情绝不会这样轻易被撇清了,只怕接下来,将会是无穷风波。一时又道:“主子,嘉仁皇后跟曾氏老夫人皆有画像留于宫中,我曾看过,她们并不相像。陈太保说谎了。”
王倾君转过身看着她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小喜小乐有事的。”
叶素素点头道:“我马上散布流言,给严氏夫人泼脏水,就说当年陈大人常年不在京,她常被召进宫陪皇后说话,就在那期间怀孕了。”
王倾君恶狠狠道:“没错,好好的安排证据,当年的太医啦,产婆啦,知内情的侍婢啦,全要安排妥当,到时拉出来作证,以保无失。陈太保成了先帝的儿子,陈氏一族肯定会厌弃他,他少了陈氏一族的助力,纵成了小喜和小乐的哥哥,却是没牙的老虎,反容易对付。”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证人之言词
葡萄在旁边怔怔道:“然后陈太保便成了主子的儿子,要喊主子一声母后?”
“呃!”王倾君凶狠的表情收敛了一些,摸摸脸道:“这么大一个儿子,确实有些消受不起呢!”
叶素素却道:“这样一来,陈太保便成了公主殿下的哥哥,他们的婚事必然作罢。公主殿下失了这样一个未婚夫,也是失了陈家的臂助,对主子的威胁便轻了许多。”
“一举数得啦!”王倾君大喜,吩咐道:“好好安排,不得有误!”
木达将军回到驿馆,马上召随行的记录官进去问话。
记录官手头掌握着大唐一些官员并皇室人员的资料,听得木达将军询问,便道:“嘉仁皇后和曾氏老夫人是亲姐妹,出身世家,才貌双全,当年一个嫁进宫中,一个嫁至陈家,皆为人称道。”
“嘉仁皇后育有一子一女,女儿远嫁,儿子便是天平帝唐若龙。”
“曾氏老夫人育有两子一女,大子是陈平,现任镇国将军;二子是陈策,即陈文安的父亲;小女儿是陈蓉,嫁进宫中,即千金公主的母亲陈皇后。”
记录官说到这里,见木达将军示意他继续说,便又道:“陈文安小时候四处惹祸,陈策不得不送他出京,至福州少林寺,挂在主持名下当了一位俗家弟子,令主持严加管教。后来严氏夫人病重,陈策身体也不好,陈文安才被接回京。没多久严氏夫人和陈策先后去世,陈文安年纪轻轻,便独自一人撑起了二房。陈蓉却怜惜他,将千金公主许配于他,令他常在宫中行走。陈文安对这位姑母,也礼敬有加,后来朝局有变,姑侄两人便把持了朝政。现陈蓉去世,王倾君势弱,皇帝年小,朝政便是陈文安在处理了。”
记录官能够知道这么多,已是不易。木达将军挥挥手令他下去,另召进一位侍卫,嘱道:“细细调查陈文安和王倾君的事,一丝一毫不能错过。”
待侍卫下去了,木达眼里泛着光亮,自语道:“没想到这趟大唐之行,有此得益啊!陈文安和唐天喜唐天乐这么相像,不管事实如何,总要搅浑它才是。”
“搅浑朝局后,对谁最有益?”陈文安在房中踱步,半晌坐到椅子上,写下两个名字。
“朝局一浑,木达得益,另一个得益的,是唐天致。这么一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应该勾结起来呢?”陈文安执笔在木达和唐天致两个名字上连上一条线,自语道:“唐天致毒杀淑妃和皇子之罪,疑点重重,未有实证,但这次勾结蕃国之罪,应该能坐实了罢?”
待掷下笔,陈文安扬声喊进一人,吩咐道:“看紧驿馆,若有可疑人物和木达见面,马上来报。”
来人应声是,又请示了几句,这才退下。
孙叔伦进去时,便见陈文安在纸上两个名字上圈了圈,不由笑道:“谁入了太保大人的局中?”
孙叔伦和陈文安是故识,少时同在少林寺中学艺,后来回京,家中大变,便投奔在陈平名下当一名小谋士。陈文安得知,把他从陈平手中要了过来,让他当自己的谋士。两人情份既不同,说话自然随意许多。
“叔伦来了!”陈文安笑着让孙叔伦坐下,把手中的纸递给他看,说道:“唐天致逃亡在外,总是一个大的威胁,这回正好趁机抓捕他,且罪名也是现成的。”
孙叔伦听得陈文安的话,抚掌道:“太保大人年纪轻轻,能坐稳这个高位,绝不是侥幸。”
陈文安“哈哈”一笑道:“可惜别人不是这样想。”
孙叔伦一笑,沉思片刻道:“别的还好办,太保大人和皇上相貌相像之事,是有眼皆见的,若没有更好的解释,只怕难以堵住流言。流言一起,太保大人地位不稳不说,皇上也极为危险。”
“所以,必须尽早杀了唐天致。大唐只剩下皇上和安阳王这对皇子,便毫无选择,自有人会想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相貌相像之事。”陈文安说着,停一下,又道:“若是皇上和安阳王有事,公主殿下和太后娘娘也会失了凭依,任人宰割,为此,她们也必然会想尽办法,为相貌相像这件事作出更好的解释。”
“女人常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她们深信那样没问题,但事实上,却大大有问题。而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都是女人。”孙叔伦略有些担忧,道:“怕只怕,她们做出适得其反的事,或者,她们各做各的,自以为一手遮天,结果却互相冲突,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陈文安脸色一变,道:“若她们不联手,却反而各做各的,自以为凭一已之力能掌控大局,则事态真个会糟糕起来。”
“太保大人,明日是八月十四日,连着中秋节,休沐三日,不须上早朝,正好趁这个时候做些事儿。”孙叔伦道。
陈文安点头,“只要我伯父不出手,不进朝堂,三日后,朝局定然一新。”
陈家有如此威势,皆因陈平手握重兵,坐镇京城之故。自从陈太后死了,陈平便不再进朝堂,不跪新帝,只在外巡守。王倾君势弱,自是睁一眼闭一眼,不敢强求。
这一夜暗波涌动,好些人没有入眠。王倾君也一晚没有合眼,到得早上,急急召了陈文安晋见。
陈文安进殿时,便听见唐天喜和唐天乐“嘿嘿”直乐,不由惊喜,嚷道:“笑出声音来了?”
又不是你儿子,有必要惊喜成这样么?王倾君腹诽,暗翻白眼,嘴里却道:“陈太保请坐!”
陈文安不顾叶素素和葡萄侧目,只到小床前看唐天喜和唐天乐。原来莫嬷嬷拿把扇子遮住脸,一时又探出脸来和唐天喜唐天乐对视,扮鬼脸,逗得他们直乐。
陈文安随手拿起另一把扇子,也遮了脸,喊了一声,吸引唐天喜和唐天乐的注意,学着莫嬷嬷的样子逗起唐天喜和唐天乐来。
王倾君在旁边发呆,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们是父子哪!作孽啊!
陈文安玩了一会,丢下扇子,这才去坐在王倾君对面,不待她开口,便吩咐叶素素道:“姑姑且到清思殿中,请了李太妃过来说话。”
叶素素一愣,拿眼看着王倾君。
王倾君皱眉看着陈文安,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陈文安一笑道:“李太妃能证明我的身份。”
王倾君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问道:“怎么说?”
“自然要让李太妃说了!”陈文安卖个关子,见叶素素领命出去了,又站起来,过去抱起唐天喜,把脸贴在他小小脸颊上,问众人道:“很像么?”
王倾君默默转头,心下叹息:怪不得别人要怀疑了,看看他们这样相像,都无语了。
葡萄和莫嬷嬷瞪圆了眼,从前是觉得像,一时没往心里去,如今这样说开了,再细看,感觉更像了。若不是相信主子的人品,几乎也要怀疑了。
唐天喜见陈文安瞪着他看,有些不适应,便威严的“嗯”了一声。
“哈哈……”陈文安被唐天喜的样子逗乐了,一时把他举高,让他俯视着自己,很快又放了下来,如是几番。
唐天乐见陈文安抱着唐天喜在举高,不由“呜呜”直叫,本王也要举高,也要举高!
“好啦,轮到你了!”陈文安放下唐天喜,转而抱起唐天乐举高了玩。
唐天喜听见弟弟“咯咯”笑,不由伸头去看,也“呜呜”叫起来,还拍了拍小床以示震怒,朕还没玩够呢,怎么换人了?
“陈太保别宠坏了他们!”王倾君不由拦阻了一下。
陈文安似笑非笑道:“本来一家人,说话何必这样客气呢!”
他的话一出,葡萄和莫嬷嬷不由对视一眼。
凤阳阁中,千金公主听闻陈文安进了宫,直奔王倾君的玉阶殿而去,不由冷笑道:“还嫌流言不够凶猛么?”
六雪也叹息了,陈太保大人,这个时候不避嫌,还要凑近去,不是添乱么?
她们正腹诽,却有玉阶殿的宫女来请,说道:“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千金公主到得玉阶殿,才坐下没多久,便见叶素素领了李樱过来,不由一怔,怎么,常淳和余保山死了,他们还想在李樱身上套话?
“李太妃请坐!”陈文安见王倾君和千金公主皆不作声,只得作主请李樱坐下。
李樱落落大方坐了,看定千金公主和王倾君道:“陈太保的生母,是我姐姐李枫李贵人,并非严氏夫人。我姐姐当年怀孕一月有余,被严氏夫人接出宫,秘密养在陈府,对外谎称病亡。我姐姐后来产下一子病亡,严氏夫人便抱养了那儿子,……”
“上次叶通潜进宫,陈太保想杀死我,我以为必死,这才告诉了他这个秘密。”李樱心知凭自己一已之言,王倾君和千金公主未必相信,又道:“知晓此事的,并不止我一人,肯定还有他人,请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细查。”
千金公主和王倾君同时看陈文安一眼,这厮果然比我们高明多了,居然安排一位太妃出来作证,这样一来,可信度更高。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朕的苹果泥
待李樱说完,陈文安又传召了一位老太医、一位内侍、并一位婆子作证。千金公主听他们说起往事,其中种种细节之处,似乎不可能作假,一时怔住了。
李樱并老太医等人说完退下了,千金公主还怔忡着:陈文安是李枫的儿子,并不是舅母严氏夫人的儿子?哪他父亲是谁?
王倾君也摸不着头脑了,陈文安之母是李枫李贵人,而李枫是唐若龙的妃子,那他?
一片静默中,陈文安先开口了,“李太妃说的乃是实情,只是,我生父究竟是谁,却难以查证。”
陈文安如此坦白如此真诚,倒出乎千金公主的意料。
陈文安道:“多格公主随口一句话,引发无数猜测流言,现下蕃国也好,唐天致也好,只等着证实皇上和安阳王不是先帝血脉,好趁机颠覆大唐,灭了我们。当此时刻,须抛开成见,坦诚相对,度过危机。”
王倾君也道:“公主殿下,小喜和小乐,是你的弟弟。”
回想王倾君种种行为,似乎不可能和陈文安有染,再说了,若唐天喜和唐天乐真是陈文安的儿子,王倾君怎会防着陈文安?怎会怕自己?再再说了,她怎会这般坦然?千金公主寻思着,嘴里道:“只要查查端午节那天进出宫中的男人,遂一排查,自能查出谁遇见了李太妃。”
“二十一年前的事了,一时之间要取证,果断确认是谁,却不容易。”陈文安默一下,又道:“当时在席间走开,有机会遇见李贵人的,共有五人。一位是先帝,一位是先帝的弟弟承丰王,还有三位,是当时新封的侯爷。”他说着,摸摸自己的脸,看向千金公主道:“若照我这模样来推论,最有可能是我父亲的,除去先帝,便是承丰王了。”
承丰王唐若虎是唐若龙的弟弟,封在承丰城,无召不得入京,几年前唐若龙大寿,唐若虎曾进京贺寿,和千金公主等人见了一面。千金公主现下回想起来,陈文安的模样确实有几分神似承丰王。
千金公主迅速权衡利弊,不行,陈文安之父若是承丰王,一旦承认关系,承丰王便有机会进京,他们父子里应外合,到时这皇位,不落在承丰王或是陈文安手上才怪?
现下要堵了唐天致的后路,要证实唐天喜和唐天乐确实是龙子,要盘活这个局势,只有最后一条路了。千金公主咬咬牙,下了决心,抬头道:“陈太保,承丰王远在外地,没法进京,现下只能让你认我父皇为父了。只是……”
陈文安马上站了起来,提了桌上的水壶,倒了一盅清水,手一翻,手掌却是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只在食指一划,滴血入水中,这才收起匕首,郑重站好,举手指发誓道:“皇天后土在上,我陈文安发誓,一生都忠于大唐,忠于当今皇上,誓死效忠皇上,不起异心,不生异念,若有违誓,天降惩罚,让陈文安不得好死,死后魂魄无所归。”
来真的啊,还发这样重的血誓!王倾君惊得张大嘴,好半晌才合拢,站起来道:“陈太保如此忠心,我代小喜谢过陈太保了!”
陈文安还了礼,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不再说话,殿中一时陷入寂静中。
千金公主却满意了,等的,便是这样的血誓。以后只要寻机会除了王倾君,接手唐天喜和唐天乐的抚育之责,则能同时拿捏住陈文安。
王倾君迅速寻思,照陈文安所说,他极有可能是承丰王的儿子,小喜和小乐的堂哥,且他又发下血誓,如此一来,倒能放心用他这个人了。
待千金公主和陈文安告辞后,王倾君召进葡萄等人,简单说了一下适才的事。莫嬷嬷和葡萄听得陈文安发誓,也惊讶了一下。如今这形势,主子只有求着陈文安的份,陈文安何至于要发血誓?
王倾君思索了一回,终是认定,和陈文安携手合作,利多于弊。一时道:“只要他肯忠于小喜和小乐,纵让我作出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说着话,却有费公公在外求见,说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不知道宫中要作何安排?叶素素一时歇了话,自去安排不提。
去年中秋节时,三清殿中发生惨剧,一夜之间,死了一位淑妃和两位皇子,伤了一位皇子,皇帝唐若龙病势加重,团圆节变成死别节,宫中哭声震天。今年中秋节,一者是淑妃和皇子的死忌,二者陈太后和唐天佑新亡未久,还是国孝,因此宫中并没有大肆欢庆,就是玉阶殿众人,也只在廊下摆了瓜果赏月,并没有设宴。
王倾君抱了唐天喜在膝上,并拢他双掌,对月拜了拜,默祝一声平安长大之类。唐天乐坐在叶素素怀中,见唐天喜拜月,也学着并拢双掌,对月拜了拜,引得众人大笑。
因李松柏说过,唐天喜和唐天乐已是四个多月了,喂母乳之外,还得喂些水果和粥水,方能强筋骨壮气血,葡萄却忙着去看沙漏,度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洗出一个苹果,切成两半,挖了心,拿了两个勺子,跟莫嬷嬷一人一个勺子,挖了苹果泥喂唐天喜和唐天乐。
唐天喜吃得“啧啧”声,又笑嘻嘻去看唐天乐,认为自己比唐天乐能干,吃得快多了。唐天乐也笑嘻嘻回看唐天喜,沾沾自喜,我这边的苹果比你的大!
见两个孩子笑嘻嘻的,王倾君一扫日间的愁闷,笑道:“他们两个倒是无忧无虑。”
“母强则子壮。”莫嬷嬷看一眼王倾君,接话道:“主子当自强,只有主子强了,才能护住皇上和安阳王,才能为皇上守住江山,以待皇上长大。”
叶素素也道:“主子,一山不容二虎,公主殿下一日在宫内,主子便一日不能安。”
葡萄也感叹道:“天天提心吊胆的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就说这吃食等项,我就半点不敢假手他人,全要自己动手,才敢拿来给皇上和安阳王吃。”
王倾君知道她们之所指,这是让自己和陈文安合作,趁早挤走千金公主呢!
唐天喜见葡萄顾着说话,动作慢了一些,不由“嗷嗷”直叫,喂喂,朕的苹果泥,朕的苹果泥啊!
葡萄见唐天喜张着嘴,不由笑了,“哟,吃了一大半了,还要啊?”
“呜呜!”唐天喜急了,朕正在长身体,当然还要啊!
王倾君却不让葡萄喂了,笑道:“李太医嘱过,小娃儿肠胃浅,吃食不宜过量,也差不多了,收下去罢!”
葡萄一时拿了巾子给唐天喜擦嘴,收拾了东西下去。唐天喜眼睁睁看着葡萄拿了苹果下去,不由大叫。
莫嬷嬷也撤回手里的苹果,不再喂唐天乐。
唐天乐“嗷嗷”直叫,皇兄,本王被你连累了啊,苹果也没得吃。
王倾君见两个孩子“嗷嗷”叫,忙哄了去窗边看风景,一边寻思陈文安说过的话。
三日休沐期很快便过去了。这一日早朝,众臣照例早早便来了,只这一回却极少交谈,皆心情沉重。短短三日时间,流言满天飞,皆说当今皇上和安阳王是陈文安和太后娘娘的儿子,并非先帝的儿子。如今鸠占鹊巢,野种唐天喜继了位,而先帝的亲儿子唐天致却被陷害,流落在外云云。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随着内侍的声音,王倾君抱了唐天喜缓缓上了宝座,不动声色扫一眼百官,这才坐下。
百官行礼毕,这回且不说政事,只各自沉默着。
王倾君也不说话,抱了唐天喜俯视众臣。
老臣许参定定神,上前禀道:“太后娘娘,现时流言嚣张,都说皇上和安阳王跟陈太保太像,其中不简单,为防因此事生变,还请太后娘娘出面澄清。”
许参一带头,很快的,又有许多老臣上前附和,全部一副今儿不弄清此事,不澄清事实,民乱将起的口吻。
司徒元虽相信王倾君,无奈唐天喜和唐天乐跟陈文安相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到底没法帮王倾君堵住悠悠众口。
简云石看看陈文安,再看看唐天喜,忍住了不说话,只静观其变。
王倾君把唐天喜抱紧了一些,抚着他的头低语,待百官再三强调要澄清事实时,这才抬起头,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哽咽道:“先帝不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本来艰难,如今又有人造谣,想逼死我们母子三人。现下更好了,各位大人不帮着澄清事实,帮我们母子三人讨回公道,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却助纣为虐,帮着那些坏心肠的小人逼迫我们母子三人。”
唐天喜一仰头,见王倾君流泪,一时也噱哭起来,欺负人了,有人欺负朕的母后了!“哇哇……”
唐天乐窝在千金公主怀里,听得唐天喜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早就想哭了,每天早上没得玩耍,老是被抱到这破地方听一群老头唠叨。“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因昨晚不能上网,没有更新,今天双更。晚上八点还有一更。
☆、真相大白了
殿上哭声震天。百官默默,唉,好像是过份了啊!都逼的太后娘娘和皇上安阳王皆哭了。
陈文安脸有怒色,上前道:“各位大人,莫要逼人太甚!”
许参马上反驳道:“陈太保这么维护太后娘娘和皇上,是心里有鬼么?”
陈文安冷笑道:“许大人,若没有证据便乱说,则是诬蔑,诬蔑皇上之罪,大人可担当得起?”
许参怕被陈文安一打岔,功亏一篑,决定不和他歪缠,只转向王倾君,禀道:“事关皇室血脉,不得不慎重,请太后娘娘澄清事实!”
王倾君收了泪,心下有数,这个许参,定是唐天致的人了,若不然,不敢这样步步进逼。
见王倾君不再流泪,唐天喜也止了哭,乖乖坐好,不敢再乱扭动,只有一下没一下玩手中的玩具。
千金公主把唐天乐交给叶素素抱着,在王倾君下首坐了,拍拍手道:“请李太妃上殿!”
李樱很快上了殿,把她姐姐李枫当年如何进宫,如何被发现怀孕,如何被严氏夫人弄出宫的事一一细说了。
众人“刷”一下全去看陈文安,惊异万分,陈太保生母居然是先帝的妃子李贵人?
千金公主又拍拍手,让人带进一位婆子一位太医一位内侍,说他们是证人。
婆子曾服侍过李枫的,只力证当年宫中传闻李枫病亡,她受李枫恩惠,不肯相信她亡故,特意揭开白布去瞧尸体,这才发现死的人不是李枫,而是急病而亡的一位宫女。
内侍叩头道:“当年李贵人有孕,却查无侍寝记录,我待要禀了皇后娘娘,正好皇后娘娘有病在身,暂把后宫之事交托给陈贵妃处理,便只好把此事禀了陈贵妃。陈贵妃听后,让严氏夫人领了李贵人出宫,却让宫内一位宫女顶了李贵人的名,报上去病亡。后来之事便不知道了。”
众人听得明白,当时李枫怀孕时,孙皇后正生病,未能理事,后宫之事是陈蓉陈贵妃在处理,陈蓉不知何故,却护住有孕的李枫,把她送到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