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施霖盛点头,没有否认。
“你就是那个珠宝师的儿子吧?”
颜色的脸喝得红扑扑的,傻乎乎地盯着他看,她虽然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很笨,见这男人那晚娘脸就明白了几分,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问:
之后,师妹拒绝再与他来往,因为那次强丶奸,师妹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珠宝师也由此怨恨了他老婆一辈子,并穷尽毕生的精力打造了那条‘囚心’脚链,想要挽回师妹的爱情,可等他脚链完成之日,他老婆却因为二十几年的痴守怨怼郁郁寡欢,含恨离世,在他老婆生命终结的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相守未尝不是爱,于是他拍掉了这条‘囚心’脚链,并且坚信这是一条有魔力的链子,戴上的人,会得到永恒的爱情…话说,你朋友幸福么?”
后来的后来,珠宝师和师妹终于没有熬住相思之苦,常常背着彼此的爱人偷偷约会,可还是坚守着没有踏出最后一步,有一天,他们相约在公园…可是,由于珠宝师的老婆生病,他没有准时赴约,等他赶到时,师妹被几个男人给强丶奸了…
再后来,这个珠宝师慢慢有了名气,也结婚生子了,可以想象,仍旧是不幸福的一对,家里常常闹得不可开交,整天鸡飞狗跳,他们唯一的儿子,童年就是在父母婚姻不幸的阴影下长大的。
“曾经有一个珠宝设计师,和他的师妹相爱了,当然,那时候他的名字前面还没有被贯上‘享誉全球’四个字,他穷得叮当响。师妹出生名门世家,学珠宝设计就为个兴趣,所以,这样的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后来,师妹迫于家族的压力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权贵子弟,生了个儿子,可她的婚姻却非常的不幸,因为那个权贵子弟心底里同样有着另外的女人…很俗套的故事吧?
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施霖盛目光游离,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更不在意她喜不喜欢听,径直说道:
“我不爱听故事,还是喝酒吧。”
故事?颜色微微皱眉,摆了摆手:
“你喝吧,你一边喝,一边儿听我给你讲故事…”
目光烁烁地望着她,施霖盛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微微颔首笑容:
“人生失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喝酒啊,哥们儿。”
大喇喇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颜色坐姿相当不雅,眼看喝光了一瓶,又重新拿起一瓶没开盖的酒,打开就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瞄了她一眼,施霖盛淡笑着不再说话,和她碰着杯,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于是,这间包厢里,便只听得到觥杯交错的声音和靡靡的音乐声了。
谁不怕死谁上。
“不管你关心的是人,还是脚链,都没戏,明白吗?”想到钱二爷那能杀死人的眼神儿,她就肝儿颤。
下一秒,甩了甩脑袋,她冷哼一声,管他什么跟什么渊源,关老娘屁事儿,撇了撇嘴,她仰起头再将手中的一杯酒喝下,笑容有些迷糊:
他跟这个脚链有什么渊源?
瞧着大明星这妖孽的长相,这挺拔的身材,这迷死人的气质,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说谎的人。
可信么?
喝了一大杯酒,颜色微微眯眼打量他,心里暗忖,这家伙绕来绕去,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就因为对小圆子那根脚链感兴趣?
脚链?囚心?
“颜小姐,实话说了吧,你对你那朋友并没有非分之想,我感兴趣的,只是她那根儿脚链。”
凝目望向她,施霖盛顿了几秒,摇了摇头苦笑。
“用不着,司马昭之心,哥们儿,我劝你别傻了,元素真有男人了。”
“关心罢了。”
身子一顿,颜色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僵硬地转过身来瞪他:“关你屁事?”
“小丫头,有心事?”
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她浑身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也让见惯了美女的施霖盛不禁有些失神,胸腔里涌动着莫名的感触,端起酒杯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不由自主地笑了。
没有惊世骇俗的妖娆,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别有一番风韵。
在包厢内脱掉大衣后,她里面一件紧身的毛衣裹着的身子谈不上丰满,却玲珑而有致,恰到好处,微卷的长发垂在肩上荡起一波一波的弧度,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
其实,颜色本身也是个美人胚子,今儿因为要拍广告,又仔细打扮过,就更是好看惹眼了。
瞧着面前的小丫头自顾自喝着酒,施霖盛半晌才收回眸光,执起杯子对着包厢里的灯光若有似无的晃动着,眼睛盯着里面的冰块儿,若有所思。
包厢里。
音乐的动感,疯狂舞动的激狂,都能让人暂时忘记现实。
不得不说,这种娱乐的地方,确实是人放松和发泄的好地方。
算了,喝酒,其它的事儿甭管。
能在帝宫九层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富?贵?一想到这两个字儿,她就犯堵,她自己不正因为欠缺这两样儿才和徐丰走到现在么?皱着眉头,从脚尖到头顶都不爽利了。
看来这施霖盛貌似也不是好相与的啊?
这里她并不陌生,同徐丰在一起的时候,来过好多次,每次发小儿聚会,徐丰总是兴高采烈地带着她。和他分手后,就没有再来过,如今看到这绚烂的灯光和熟悉的环境,心结愈发纠结难平。
更没想到,他带她直接上了帝宫九层。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施霖盛请她喝酒的地方,会是帝宫。
…
傻叉。
反正也不吃亏,喝就喝,喝了他的酒,小圆子也变不成他的人。
妈的,烦都烦死了,喝酒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是跟帅哥喝酒,干嘛拒绝?人家大明星可是比那不要脸的臭男人好看多了。
思索了0。01秒,颜色就点了头。
“颜小姐,这大雪天的,反正闲着无事,请你喝一杯?”
施霖盛好笑地看着她神神叨叨的动作和语气,然后帅气的拂了拂头发,笑问:
放好手机,她自言自语地低咒了几句,提醒自己注意现实。
这臭不要脸的男人和许亦馨结婚证都领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招惹她,偏偏她自己也总犯贱,忘也忘不掉,恶心死自己了。
因为,怕自个儿心软。
说完,直接挂电话,顺便关机,她实在不想再听徐丰叽歪了。
于是,不等徐丰说话,她直接就骂了过去:“徐丰,老娘和你说了,咱俩完蛋了,完蛋了你懂不懂是什么?就是掰了,散了,从此两不相识,你再他妈打电话骚扰我,老娘可就报警了?”
烦透了!
话没说完,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恼火起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听那男人就在声色场所。
“小子,你精神可嘉,可是,难道你耳朵有问题?都跟你说了,你就死了心吧,人家不仅名花有主,都开花结果了…”
颜女侠嗤笑了一声,目光恶毒地扫向这大明星:
靠!
再次遇到阴魂不散的施霖盛。
喝掉一杯热茶,瞧着窗外的大雪纷纷,她烦躁地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冲出了ares公司的大门,刚出门口,脸就垮了下来。
该死的,臭男人,总是左右我的心情。
带着和徐丰吵架后的郁结拍完了整组广告,她的心情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平息。
他不知道的是,颜色压根儿就把他这个人忘掉脑后了。
到了ares,颜色打开车门,再‘砰’的一声关上径直就走了,瞧得施霖盛一愣一愣的,礼貌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浮云么?
摇了摇头,他不再搭话。
施霖盛玩味地笑了笑,觉得这丫头挺好玩的,有点儿意思,说话也不转弯抹角,一根肠子捅到底,直爽,和她说话挺痛快,浑身都舒畅。
“废什么话?我管你。爱信不信。”
外加心情本来就不好,所以,她好不容易露出来的那点儿笑容彻底龟裂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更加不爽。
虽然他是帅哥,可现在颜色却改掉了花痴的毛病。
他的表情,戏谑,促狭,却优雅无比。
她说得煞有介事,施霖盛只是淡笑不语,直到前面红灯路口,他踩上刹车才转过头来望向她,“颜小姐总是这么自作聪明的么?”
“哥们儿,看在你好心载我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啊,别屑想了,打赌你这辈子都没戏啊,人家孩子都俩了,她家男人可是狠角儿,你敢去招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抚额,白了他一眼儿,颜色总算是弄明白了。就说自己没这魅力吧,原来这厮是看上她家小圆子了,又是一个花痴男,不太友善的瞥他,这话说得可就毫不客气:
“元素。”
“哪个?”
“颜小姐,你那个好朋友没拍戏了?”
汽车径直往ares开去,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过了好一会儿,施霖盛才笑着打破了沉默:
一路无语。
好吧,不就是搭个便车,谁怕谁啊?免费车不坐白不坐。白了他一眼,她搓了搓手打开车门儿就坐到副驾上,对着免费司机吆喝:“走吧,不谢。”
直视着他,颜色怒了,她这辈子最讨厌人家说她胆儿小。
胆儿小?
“颜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社会哪来那么多坏人?胆儿真小。”
眼神微微一闪,施霖盛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忍不住笑了,这笑容,白牙森森。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打车。”
勾了勾手里的包,她打量着这妖孽男人,压根儿不领情。
颜色脑袋虽迷糊,可是她也不傻。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来勾引这种极品帅男,何况对这男人的底细还一无所知,泛泛之交,连朋友都谈不上,哪敢随便上他的车?
目光淡淡地扫过她戒备的脸,施霖盛嘴角往上扬起:“颜小姐,去ares?上车吧,赶巧我也要去,顺便载你一程。”
“施先生?有事?”
时光荏苒,现在,她疑惑他的举动。
这大明星可是她的偶像啊。不过,瞧他的样子,是认错人了吧?她可是记得清楚,他俩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在情人湖畔拍的那个穿越剧,那次和小圆子还跟周秀干仗来着。
心下一乐。
半开的车窗里,正是大雪天戴墨镜装酷神十三点的大明星,施霖盛。
突然耳边响起两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让她条件反射般惊吓转眸,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才歪着脑袋去看,边上停着一辆玛莎蒂拉。
嘀嘀!
心里不停地骂着娘,眼神儿直勾勾地盯着路面,生怕错过了一辆…
这个时段,站台上等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可公交车却迟迟不来,就连出租车也瞅不到一辆。
像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广告模特,从来只有她等人,哪有人等她的道理?
再不爽,也得生活,要生活,就得有钱花。
她低低咒骂着,连天都和老娘作对,她那辆二手小波罗几个月不用,竟然消极殆工了,但她现在却急着去ares拍一个广告,眼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急得脑门儿直冒烟儿。
妈的。
可…
知道她回了J市,那男人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都不知疲惫的,让她难受得得透心儿。
颜色抱着双臂,瑟缩着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五分钟前在电话里和徐丰大吵了一架,让她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飘得没边儿了。
第130章 再要一个孩子吧?
第131章 幸福四口
第132章 痞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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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出事儿…”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急切——
瞅了一眼臂弯里的小女人那执拗的小样儿,钱老二叹了口气,他最讨厌和他媳妇儿温存的时候谁来打扰了,郁结地将她放了下来,接起了电话。
“接吧,钱傲,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好。”
不知道怎么的,元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心怦怦直跳,犹豫地看着他,忽地按住他的手。
“管他的呢,现在是睡眠时间,天王老子都不接!”
心里一震,元素有些奇怪地瞧他:“万一有急事?”
“不接。”
元素肘了他一下,提醒:“你电话!”
“嘿…走喽,抱我宝贝儿滚被窝儿了。”钱老二大笑两声,俯身就抱起她来,正要往床上走,却听到他的手机叫唤个不停,他皱了皱眉,没有要接的意思。
“噗…还地仙儿呢,尽扯。”
“靠,爱信不信。在我眼里啊,我媳妇儿就跟个天仙儿似的,你说说,我不色,还是男人么?”
“贫吧,你丫就。”撇了撇嘴,元素毫不示弱地冷嗤。
钱老二咧着嘴痞痞地一笑:“谁让我的妞儿这么勾魂儿,对着你,不色都枉负老天的栽培…”
“二爷,你不要这么色,你家爸妈知道吗?”
元素差点将刚才喝的牛奶喷了出来…这家伙的抽象思维,真是糟蹋透了。
咳!
钱老二显然对这个回答极其满意,笑眯了眼:“呵,那…以后多给你喝点。”
“嗯。”元素故意笑得灿烂。
“喜欢啊?”
“还,还行。”
听到他促狭的语气,元素端起杯子的手轻轻一抖,略感不妙,顿时就结巴了。
见她一张一合的嘴,钱老二若有所指地问:“牛奶,好喝吗?”
脸上映山红,眉间黑杜鹃,元素磨着牙齿,又羞又急,无奈之下,只得化羞愤为吃力,咕嘟咕嘟的几口就把牛奶喝光光。
眉梢轻挑,钱老二压低了身子,偷了一个香吻:“傻妞儿,快喝奶,你不喝奶,一会我就得喝奶了?”
最最不能忍受就是说她不美。
这罪魁祸首还敢笑她,这究竟是谁害的呀?恨恨地躺倒在他身上,面色不悦。
翻着白眼儿,元素郁结死了。
“别看了,一只帅哥插在牛粪上。瞧你那样儿,整个就是木乃伊么。”
怎么当初就能想到这么有创意的点子?瞧把他妞儿给裹的密不透风的样子,瞧一眼便知道他占有欲得有多强。
然后,二爷也绫乱了——
说着,他也凑过头来看。
钱老二为她着牛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掩着嘴偷乐的样子,嘴角一个抽抽,好笑地问:“笑啥呢?偷东西了?来,把牛奶喝了。”
这也太能搞了!
摇了摇头,她将上次跟钱傲在薰衣草庄园拍的那几张有些恶搞的‘婚纱照’翻了出来,没事儿回味着那一日的糗,越看越搞笑,手指滑动着鼠标,一遍一遍地看,忍不住就偷偷乐了起来。
想了想,又作罢。他俩的婚姻,估计最不该出现的就是自己的评论了吧?
她抬起手放在键盘上,想在下面评论一句,说一句祝福。
微微叹息!
这时候,钱傲例行的在书房处理一些公事,她没去打扰他,而是随意地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不经意看到菲儿的微博,上面贴了她跟仲尧的婚纱照,照片拍得很漂亮,菲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脸上的笑容很甜美,而仲尧的面儿上,就少了一分热情。
他俩之间,不需要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哄好了小贝儿,她回房洗漱后,偷偷再开了笔记本电脑,把那张冲着感情危机来的照片删除了,没必要让自己看着膈应,或者被他看到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
真爱的最高境界,应该就是毫无保留的全身心去信任这个人,相信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