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浸淫在自己的思绪里,战国没有发现自己凝视雪莱的同时,任由自己摆布的男人也在关注自己。

室内的昏暗终于提醒了战国时间的进程,战国抬起头来,发现对方专注凝视自己的目光,脸色不禁一红,「你…你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男人拿针线很好笑啊?!」

从小到大,因为这种原因对自己抱以异样眼光的人很多,透过一侧的镜子看到现在的自己,就连战国都觉得,自己现在这副蹲在地上叼着针拿着线的模样,很是好笑,战国匆忙从雪莱身上,撤掉那些为了试效果而被自己缝得乱七八糟的色布。

雪莱却只是温和地笑着,「不会,你看起来很专业。」

「靠!老子本来就是专业好不好?!」

有点说大话,不过战国还是笑了,雪莱的配合让战国感到心情很好,作为一个第一次当模特儿的人,雪莱的忍耐力非常出色。他居然配合自己,几个小时一动没动一下!这点让战国非常满意。

要知道,在以后的缝制过程中将需要模特儿数次试身,模特儿必须以同一姿势站立数小时,由设计师审视各个细节并做出相应修改,多少专业模特儿都无法忍耐的事情居然让他做到了,战国心里有种捡到宝的幸运。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说过要跟我住吧?我们去帮你买些随身衣物。」至少让这家伙把他现在穿的这条黑色内裤换掉!

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此刻唯一的遮盖物上的时候,战国红着脸想到。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对方也是,双方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如果能就此忘记最好,双方只是工作上合作的关系,就这样。

躺在床上,战国翻来覆去想要睡着。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

这种香味是怎么回事?

战国听到了一阵笑声,小孩子清脆的笑声,就像银铃叮当响。谁?谁站在自己的地铺前?

朦胧中,战国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不是人,反而像某种动物…

那个东西动起来,向门外走去,仿佛受到牵引,战国发现自己站了起来,尾随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战国来到自己的卧室门前,拧开把手进去。

香味更加浓烈。

战国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呼吸越发急促,战国感到一种消不去的热,从下腹麻麻爬上来,早已不是童贞的身体理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看着床上的男人,战国感到一种不应该有的热!

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的美人是雪莱,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你这个家伙——」俯视着男人,战国大吼出声,「你明明答应不对我出手的!你不是答应那天的事情只是意外了么!」

马上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情,战国有点惊恐,有点尴尬。

身为男人还要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这点还真是…有点可悲。

一脸惺忪揉眼起来的雪莱,碧绿的眸子却澄清得让战国瞠目。揪着对方的领子,战国打量着周遭: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没错,不过…

啊…对了,自己把床让给雪莱了呀,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不该来这里的是自己。

战国心脏怦怦跳着,看着自己现在的动作,只穿一条小内裤(战国有裸睡习惯)跨在对方腰上,双手抓住对方的领口,对方原本整齐穿着的睡衣被自己弄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这个姿势怎么看来,都不是雪莱想要非礼自己的姿势,这个姿势怎么看…

怎么看,都是自己想要非礼对方的姿势!

盯着对方精瘦的胸膛,战国可悲地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那个…有什么事情么?」

雪莱揉着眼睛,并没有被吵醒的气愤,只是温和地看着战国。

看着对方的笑容,战国再次看傻了眼:美人就是美人,什么时候什么表情都是美丽的,眼前这副美人春睡图真是要命的刺激,只是…

美人是个男人啊!

原则问题,怎能搞错?

慌张地看着雪莱,战国慌乱的后退,想破了头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半晌,战国嗫嚅着,「那个…你要不要上厕所?我想起带你进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厕所的位置…

「那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走了。」

遮掩着自己仅着一条小内裤的身子,战国一脸铁青地从雪莱房里冲了出去。

第3章

第一天夜里的行为,战国还能勉强为自己找个理由:自己认床。

第二天战国还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梦游。

那么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呢?

继第一天晚上提醒雪莱上厕所之后,战国继续履行着一个「友好」房东的义务,连续三天,热心地向雪莱介绍着房间的布局:「那个…厨房在右边,你要不要吃夜宵?

「书房在左边,你想不想上网?

「还有浴室…你…」

「谢谢,你实在是太热情了,不过…我现在比较想睡觉耶。」

看着被自己骑在腰上笑得无奈的雪莱,战国真的真的想要哭了。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已经非常明白,他这种行为绝对不是提醒雪莱上厕所上网之类的行为,根本是自己想要上雪莱!

「Honey,你的卧室似乎有虫子哟,你看,咬了我一身,你最好也注意点。」

第四天的早上,衣衫半解的雪莱指着胸前的点点红痕对战国说话的时候,战国彻底绝望了。

已经无意再三纠正雪莱对自己名字的发音错误——明明自己的英文名是Henly,这个法国佬就是有本事把它发音成Honey。

战国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修长的手掌,落入对方被啃得青青紫紫的胸膛。

「哦,我回头去买杀虫剂。」

漫不经心地回答对方的疑问,战国语气里诚意甚薄。根本没有什么虫,雪莱身上那些东西,根本是自己啃出来的。

第五天的夜里,战国是在一种非常尴尬的情形下醒过来的,跨在睡得死死的雪莱身上,自己全身脱光光不算,旁边雪莱居然也被自己扒光了…

战国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看看身下雪莱被自己啃得青一块紫一块,美其名曰吻痕的东西,看看自己这次已经完全脱光光的屁股,还在雪莱那里磨来磨去的猥亵样子,战国咬着嘴唇,彻底地傻眼了。

这个笨蛋怎么还不醒?都要被强奸了怎么还不醒?

不过看自己这架式,哪里是要强奸别人,这根本是自己找男人强奸自己!

自己饥渴到找男人上自己的地步了么?这根本不像是自己,反而像是被什么附身的感觉!

对,被附身…一定是被附身!

战国忽然想到第一天看到的白色身影,还有最早和雪莱那个之后第二天的梦。

当时那个东西好像和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自己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东西似乎提到过什么多做,出来之类的话…

难不成,真是妖怪作祟?

那东西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有很危险的字眼,自己这不长记性的脑袋,怎么全都忘了呢?

那家伙说得对,自己是「虫」,不过不知道杀死自己这么大只的「虫」,需要哪种杀虫剂。

不过…那家伙真好看。

什么样子的布料最适合这个男人呢?

扒下男人身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衣物,战国从一旁拿过布匹比上去:丝绸似乎太亮了些,亚麻却似乎太朴素,蕾丝这种极度女性的材料意外地和这家伙合衬…

忽然,将某种布料撒在雪莱身上的时候,战国呆住了,或许…这家伙和雪纺纱很搭调吧?

深深浅浅的绿色纺纱,点缀细节恰到好处的褶皱和花朵,搭配适度的裸露。可以考虑加入东方传统的丝绸刺绣吧?或许是意大利风情的奢侈皮草?

站在前方,战国看着桌上的雪莱,看到那名赤身裸体,包裹在层层华丽布料中的男子时,战国感到自己的心脏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或许,这个男人压根不需要太多的杂物烘托他的华丽,或许…或许这个男人骨子里浸淫的早就是华丽。

倘若这样的人染上情欲,会流露出怎样性感的风情呢?

吞了口口水,战国轻轻摸上雪莱赤裸的胸膛,手掌刚刚摸过纺纱的轻薄,感受过丝绸的细腻,沾染过皮草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此刻手掌碰到的美好。

战国眼前忽然闪过自己这些天无数次意淫过的景象:扒光他身上所有的遮盖,骑在他身上,狠狠地吻他。

看着红色的吻痕绽放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像花;看他绿透的眼珠瞇起来,看他褐色的发散落在脑后零乱而性感,战国知道,他的身上会因为自己染上通透的粉…

喘着粗气,战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将脑中的想象付诸行动!雪莱被自己狠狠按在桌子上,睁大一双碧绿的眸子,望着自己的目光无辜不解。

啊!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战国无助地向后退去。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自己想对小白兔一样无辜的雪莱做什么?

那家伙从头到尾只对不起过自己一次,就是那个OOXX的夜晚,不!说不定那次也不是人家对不起自己,照现在来看,很可能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战国惊恐地向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冰冷的落地窗无法再退一步,战国侧过脸,绝望地盯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响。

这就是一张色狼的脸。

这就是一张现行犯的脸。

多么丑陋的嘴脸?

陷入严重自我厌恶的战国,没有看到玻璃窗另一角倒映出的雪莱的表情,绿眼莹然,雪莱微微笑着,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这天晚上战国毅然做了一个决定:老子不是梦游到想要OO男人么?老子把自己锁起来,看这回怎么出去!

在自己的屋子上挂了几把据说斧子砍不掉的大锁,将钥匙扔到门外之后,战国还不太满意,拉了拉下午从超市买的,据说能拴住一头牛的绳子,狠下心,战国手牙并用把自己的手给绑住。

折腾了半天,战国又是担心又是安心,紧张了半夜,终于陷入梦乡…

事情像战国期待的一样结束了么?

当然不可能,所以凌晨的时候,战国发现自己再度坐在雪莱身上,行那猥亵之事的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据说能绑住一头牛的绳子,松松垮垮挂在自己身上——断了;据说几把斧子砍不掉的大锁还在,可是…看了眼对面自己暂居的书房,锁还在,门——破了。

战国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自己的脚,自己有这么大的气力么?

或者说…那个妖怪让自己…

想象那个妖怪的种种,战国呆住了,目光下移,雪莱碧绿的眸子在月光下幽幽泛着绿光…

真美的眸子。

等等!眸子!

想到此,战国的嘴巴瞬间开成O型,对方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