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绕着杯子研究了一圈,找出溅出来的几滴水滴,细细的擦干净。说实在的,她已经困的不行了,一点也不想再跑一趟。看看沈备,沈备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银牙一咬,端着杯子很悲壮的进了电梯。
在沈备鼓励的眼神下,草草走进孙南威的办公室,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孙南威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辛苦了!”
草草说:“那……没事我先出去了。”
“哦,这份意见我看差不多了。你把它封一下,明天早上送走吧。”孙南威说,“对了,刚才沈备打电话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好心情的挤挤眼儿,“够意思吧?!”
草草心想,人都跟上来了,够什么意思啊!
孙南威大概是轻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唉,你说沈总也算是个公司负责人,法定代表人,怎么就那么小气呢?小雯说他当过兵,这种斤斤计较的架势,一点也没咱子弟兵的雄风嘛!草草,你放心,改天我和小雯请你。我向财神爷保证,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金龟婿,比你前夫,还有这个沈备好一千倍一万倍。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你说吃什么?”
“咳咳!”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有人粗声问:“草草,好了吗?”
孙南威吓了一跳,冯尚香早就走了,这会儿怎么会有别人!
草草面红耳赤,唉了一声,说道:“朋……朋友,来找了。”
“谁呀?”孙南威八卦的站起来,边问边向外走。
草草改进赶在前里,“朋……”
门开了,孙南威和沈备走了个对脸,面对面站住,一个愣住了,一个冷眼观瞧。
“沈备……”草草声如蚊蚋,呻吟般的说出这个名字。
“啊哈!沈总!”孙南威反应快,脸皮厚,短暂的愣神后立刻堆满笑脸,热情迎了上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说一声?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说着往屋里让。
沈备看了一眼草草,孙南威立刻说:“草草,还不给沈总倒茶!用咱们的铁观音哈,沈总不喝别的。”
“不用了!”沈备拦住草草,“草草要加班,我给她带些吃的来。你们先忙吧!”
孙南威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吃惊,高兴,诡异,作怪,总之非常的扭曲,嘴巴,眼角鼻尖,甚至皱纹都在颤抖抽搐。草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头搓着桌上的易事贴,卷成细细的一个纸条。
“好好好,那……你们慢慢聊,慢慢聊!我还有点东西要处理,那就不打扰了。嘿嘿!”最后两声笑非常的诡异,孙南威几乎是小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草草伸长脖子,正好从磨砂条之间的缝隙看见这小子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这个时候小雯还没有睡觉,他们可有得八卦了!
“吃饭吧,晚了就凉了。”沈备打开保温盒,里面是——
白菜豆腐煲!
“这、怎么是这个?”草草结结巴巴的说。
沈备理所当然的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人份的青椒炒肉加米饭,拿着筷子坐下,还招呼草草:“你不是爱吃吗?来来来,我也饿了,快点吃吧。”
“沈备,”草草想问他是不是故意报复自己的,可是看他埋头吃饭的样子,眼角瞄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半夜了。正常人不会三更半夜拎着白菜豆腐耍自己,也不会饿着肚子就为了耍别人。
草草没说话,拿起小勺就着保温桶一点点的吃起来。吃了几口,草草忍不住从沈备的碗里夹了几筷子青椒,带着几分赌气瞪了他一眼,放在自己面前吃了。
沈备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也爱吃这个啊?早知道就多买些了。”
话说的简单,草草心里窝了一下。还没人给她送过饭,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她没碰到过这种人。而且现在谁还记得送饭呢?充其量到楼下的二十四小时店里叫些罢了。
“不用,油腥太大,调调口味罢了。”草草继续吃着自己的菜。吃了几口就饱了。
沈备吃的快,已经见了底。草草皱着眉头:“这么晚了,你这样吃会把胃吃坏的。”
沈备揉揉肚子,“没事。饿了一天了,这点东西没问题。”
草草打量着他,突然问:“还吃胃药吗?”
“嗯,带着呢。”沈备不经意的说。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草草收拾东西,“猜的。”
沈备这才明白自己被打了伏击,草草方才是诈他呢!心里有些怪怪的,在心尖的位置有一小团暖空气在汇聚。她也不是白痴啊!沈备看着草草窈窕的身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很想抱住她。
这样想就这昂做了,草草低着头也没有反抗,就那么露着一段雪白的颈子,让他亲着。
“草草——”孙南威的声音不适当的插进来,又嘎然而止,“呃!”
沈备像触电一样松开草草,草草的反应有点茫然。
孙南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先走了,你们、你们慢慢来!”说完书包往胳膊肘里一夹,逃跑似的小步颠了出去。
“兔崽子!”沈备骂了一句,那点小火苗有些弱了。
“回家吧。”草草面红耳赤,在办公室里,还被孙南威看见了,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说什么?”回到家里,草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备,“你再说一遍。”
“我说,希望你能做我的情妇。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要公开。”
草草脑子里乱哄哄的,很多问题都想问,但是冒出口的只是一个无力的反问:“小孙他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沈备抽了口烟:“他们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不过你不要再加强他们的误解了。”
草草下意识的拿出烟,zippo的打火机打了两次才打着。是他让孙南威误解的,自己本来就不想理这个男人!
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草草还是有点晕:“我们、我们就这么同居着不好吗?我不需要你的钱。”
沈备也觉得别扭,草草的神情让他的心里有一处很疼:“怎么支配钱是你自己的事,我会每个月打到你账户上的。你考虑一下吧。”沈备站起来往外走。
“站住。”草草拧掉烟头,“原因,告诉我一个原因。你是军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沈备的背影高大如山,听见军人两个字竟然晃了晃:“军人?我早就不是了。”
草草等着,沈备什么也没说,开门出去了。
下了电梯,沈备抬头看看楼上的灯光,草草的名字在他的舌头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好像一个绮丽的梦,终于在黑夜迎来了它的白天。
“嘟嘟嘟……”军号的声音从兜里传出来,沈备愣了一下。
草草的电话。
“我同意。”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干巴巴的好像背书。沈备的眼睛突然湿润了,是因为草草吗?还是为了那两个字?
(8)
“我同意。”
“嗯,早点睡吧。”
电话那端传来沈备的声音,草草走到窗帘向下看,一辆银灰色的奥迪,从小区昏暗的午夜灯光里滑出去。
草草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白酒,仰头灌了下去,今夜只能靠它了。她不想去想理由,也不想去分析原因,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还有勇气去拒绝。
可是,即使她有勇气拒绝沈备,还能有勇气面对孤单吗?那些彻夜不眠的折磨,那些反复出现的记忆,她自己能面对吗?
沈备,就算是个床伴,也好过她自己啊!
睡到正午,洗了个澡,做了一个面膜,看起来好很多了,草草才收拾妥当去上班。
路上手机刚开机,小雯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内容自然是逼问她和沈备的情况。草草淡淡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孙误会了。”
“嘿嘿,都送饭了,又那么亲热,南威怎么会误会。你快老实交代!”
“送饭是他欠我的,至于后来小孙看到了,他显然站的角度有问题。”
“诶——”
“我到了,先不聊了。”
草草深吸一口气,走进大厦。
“冯律。”电梯到了,里面走出冯尚香,看见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草草觉得心情平静,情绪一点也不波动,更没有心虚的感觉。她没有谈恋爱,只是和某人建立了完全彻底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就算冯尚香知道了,对她而言,大不了是个笑话。她不会关心冯尚香为什么会认识沈备,为什么会探究他们的关系!
沈备,不过是个雄性动物罢了。
只上半天班,很快就忙活完了。孙南威今天很忙,没时间和她八卦。到了下班时间,草草拿出课本准备复习。还有不到一个多月就要司法考试了,她必须静下心来准备。
下面一个分公司的经理贪污被人检举,检察院的同志来过,沈备居然认识那个检察官!是当年的一个老战友,现在还带着大盖帽。
兴奋之下,沈备叫着那个战友一起去喝酒,酒足饭饱。老战友带着几分醉意道:“沈备,你小子在地方也混的这么好,没沾染什么不良风气吧?”
“什么叫不良风气?!”沈备红着眼,“老子这叫根据规则办事!地方有地方的规则,军队有军队的。当年要不是我不懂规则,现在能到这里来练!”
老战友离开的早,不过他一直以为沈备是那种会在部队里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竟在地方见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想着换个话题:“诶,弟妹呢?”
沈备冷笑一声:“离了!”
老战友噎了一下,没再多问:“来来来,不说当年了,喝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草草还在看书。
“你在哪儿呢!”那头的沈备粗门大嗓的喊着,“这么晚了不回家再哪儿呢!你给我回来!”
草草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你给我回来……呃,回来!不管你死到哪个野男人那里,都给我回来!”沈备的声音有些异样。
草草轻声问:“你在万国城?”
“嗯……”
“我这就到家。”草草站起来。
也许沈备并不爱她,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她。草草想,能被人需要和依靠总是好的。
沈备告诉过她自己的楼号房号,草草走进电梯时还想,要是他不开门,自己转身就走,至少算是来过。没想到,到了门前,她就傻眼了。
沈备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呼噜震天,大门就那么大大的敞开着!
草草费力的把他拖进屋里,沈备翻了个身,看见草草,抓着她的手喃喃的说:“小君,你回来了。”说着,眼角两行清泪落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啊,好好过日子……”
草草看着醉言醉语的沈备,眼睛有些酸疼。她听说过军队离婚的情况,脱不了两地分居,感情变故。这个沈备纵然是昂藏汉子,在家国问题上同样无奈,没有选择。
睡着之前,一个念头冒上来:“现在沈备已经回到地方了,那他的妻子……”
她想不下去,她从来没有当过兵,也没有这类经验,甚至连大学第一年的军训都因为校庆被临时取消。军人,对她来说是一个仅限于艺术作品的陌生概念。
她之所以接受沈备更多的是因为性别,没有沈备也会是别人。她已经放弃过正常生活了。其实情妇也不错,银货两清,还不像同居那么暧昧。
沈备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眼珠一转,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小君?”
那人动了动,抬起头是一章有点陌生,有点熟悉的脸:“你醒了?”
失望从沈备眼中滑过,虽然只是一瞬,草草还是看见了。她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好像每天醒来看见的不是关浩一样。
“我去弄些吃的。你收拾一下,九点半了,得上班。”草草说着,脱开他的手往外走。
沈备没松手,反而一拽,就那样把草草抱进怀里。
草草不知道在沈备的眼里自己是草草,还是那个小君?看着满头大汗,眼神却有些迷茫的沈备,草草闭上眼睛,她想象着关浩的样子,好像回到以前……
“专心些!”沈备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恶狠狠的顶了她一下。草草吃痛不住,啊了一声,额头一阵冷汗。沈备动作慢些,草草缓过气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各干各的,不好吗?”
话一出口,沈备突然停了下来,手臂支撑着身体,顿了顿瞪着草草。草草抱住他的后背,迎着他低声说:“那么清楚干嘛?!”
嗯!沈备低哼一声,动作猛地剧烈起来,好像加足马力的赛车,不管不顾的开起来。
兴奋和疼痛一起向草草袭来,她尖叫着哭喊着,在一片含混不清的噪音里彻底忘记了自己!
沈备有点内疚的看着熟睡中的草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不可能再回到部队,小君也不可能再回来。现在的沈备,是国商集团的老总,是个商人,是个心里很龌龊很自私的男人。有时候,他也想重新做人,可是他实在找不着原点在哪里?
早上草草那句“那么清楚干嘛”,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心上。他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了?
以前他也不甘心,他也曾经想洁身自好,可是……
那个草草,白痴一样的邓草草,在他最混蛋的时刻,就那么妖艳的一笑,然后一句话让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自欺欺人啊,军人,自己根本不配这两个字!
沈备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热上牛奶。这样会让他好一些,那个邓草草,可能也和他一样吧?这些他从来没关心过,没想过的问题浮上来。他很好奇,草草的前夫是个怎样的人?又是为什么结束了他们的婚姻呢?难道他们也有两地分居的问题?
沈备不是话多的人,草草的嘴也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了。两个人很客气的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吃完早餐。
沈备要送草草,草草说:“不用了,小孙他们都认识你,太麻烦了。”
沈备点点头,开车走了。
“草草!”那车突然倒退着开了回来,沈备从车窗探出头来,“晚上别加班了,早点回家吧!”
草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回来吃饭?”
沈备皱了下眉头:“不一定。”
草草道:“我晚上会回来的。”
早晚就不一定了。
沈备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开车出了小区。
晚上草草依然在所里看书看到十一点,才收拾东西回到沈备住的地方。屋里黑洞洞的,沈备不在。他没有说回不回来,也没有说自己去哪里了。漆黑的屋子里,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草草看酒柜里还有些酒,喝了些觉得晕了,才洗漱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草草觉得身边有些异样。睁开眼,床头灯亮着。沈备半靠着正闭眼吸烟。
“咳咳!”草草不提防被烟雾呛了一口,然后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烟瘾了,竟然很想吸,“给我一支。”
沈备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烟掐了:“你喝酒了?”
草草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那么大啊?简单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看着冒烟的烟蒂,草草很想要一颗。
沈备说:“为什么喝酒?”
“想喝就喝了。”草草转过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说,不过沈备也看着她,他看见的笑容没有笑进眼里,“我失眠,又不想吃安眠药。少喝一点,有助于睡眠嘛!诶,给我根烟,你把烟虫勾起来了。”
沈备看着她说:“戒了吧!把烟戒了,那不是好东西。”
草草的笑容慢慢的凝住,突然又像花儿一样绽开:“你说什么呢!是那么容易戒的吗?你做给我看看!啊……”打了个哈欠,草草嘟囔着躺下,“不抽就不抽,有什么了不起!”
沈备低头看着躺下的草草,问道:“你为什么离婚?”
草草呼吸停滞了一下,接着是一片沉默。
沈备叹了口气,熄灯睡了。他进来闻见酒味,他只是想知道草草为什么会喝酒?
还是一片漆黑,空调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沈备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翻腾着。他想起那次吃饭,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聊天。
“这年头,女人比男人还凶。我上次被一个女的灌的胃出血,到现在闻见酒味就哆嗦。”
“那当然,要不说喝酒怕梳小辫的。不过,你老兄现在成了吃药片儿的,喝酒也轮到被别人怕了。关总,你说是不是?”
“哼,你们没见过女人借酒撒疯吧?”关浩是一家欧洲探测设备在中国的总代,人很斯文。大学毕业,做过外企的销售,后来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公司。后来听说家里有点什么事,公司也关了,自己一个人跑到欧洲去,再回来就成了总代了。
沈备记得关浩那天说:“女人喝酒,百分之百不是因为酒好喝。谁要信她谁就是龟孙子!”关浩恶狠狠的说。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也不再问下去。
那天关浩喝多了,沈备与他顺路,扶他回去的路上,关浩醉醺醺的重复着他的结论,时不时的哽咽两句:“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我怎么就信了呢!她怎么会喜欢喝酒呢!”然后关浩就哭了。
沈备知道关浩刚刚结婚,妻子也是一个海归,可是看关浩的样子,实在不适合送回去。两人便在路边吹了一夜的风。
凌晨四点的时候,关浩清醒了些,沈备才送他回去。
关浩只问了句,“我说什么了?”
沈备面无表情的开车说:“你说不能相信女人喜欢喝酒。”
关浩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关浩突然对沈备说:“沈备,你老实说,有没有被女人骗了,还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东西的?”
沈备没说话,放下他就走了。
眨眨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着淡淡的夜光。他想,他是被骗了,被骗惨了。可是看见小君哭,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活该!是他活该!
那么现在呢?草草在骗他吗?草草为什么要喝酒呢?
沈备翻了个身,面朝外,闭上眼。草草只是他包养的一个女人,不用太在意。睡一天算一天,没那么多好在乎的。来的轻巧去的快,他只需要这样的女人。
手上传来轻微的触感,睡梦中草草摸索到他的手,抓着中指继续睡。沈备犹豫了一下,慢慢的翻过来。面朝草草,把手轻轻的放好。
淡淡的轻薄的窗帘透过外面通明的灯火,就着光,沈备细细的打量草草。柔淡的眉毛,纤长的睫毛,鼻梁不是那么挺直,在侧面划出一个浅浅弧线。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和眉间淡淡的川纹对应着。
沈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抹平草草的眉心。草草不适的动了一下,沈备的手轻轻一溜,不知怎么落在草草脸颊下面。草草的脸在粗糙的大手上像只猫儿一般磨蹭了一下,吧嗒一下嘴巴,又睡了!
沈备悄悄收回手掌,柔软轻巧的触觉还在,他想起小君养的那只小猫。柔软的好像随便你折腾,却在不爽的时候亮出爪子就是一下,挠得你鲜血淋漓。小君是,草草也是吗?还是女人都是这样的?苦笑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一个乔小芮就够烦的了,再加上一个草草。他想:女人一点也不简单。怎么可能既要了她们,又不理她们呢?
“老沈,现在满世界都是认钱不认人的女人。你也别死守着什么作风了,我看你在这么守下去,都该有毛病了。各取所需不好吗?哈哈哈!”打高尔夫时,球友的话响起来。
“那么清楚干嘛?”草草娇媚的搂住他的脖子,“及时行乐不好么?”
沈备沉入梦乡,他梦见草草缠住他的脖子,然后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大水,他想叫草草离开,却看不见人。只有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水草……
【卷二: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1)
两个人的日子很简单,沈备在MOMA的房子有一百四十多平,其中有一间专门的运动房,里面有两套综合设备,草草小估了一下,怎么也有六七万。平常也没见沈备用过。早晨起来,草草在这间东向的房间里做瑜珈。
MOMA号称恒温恒湿,草草看过宣传,知道这房子里有很多高科技的东西。但是她的水平只能看出来这种房子象山洞一样,有很多落地的一米多宽的细长的窗户。在北京这个地方,如果窗户落地大面宽的话,至少有保温的问题。住进来,草草发现房间里的自然条件的确好,至少大夏天的不用总开着空调。开一会儿关了,屋里的能保持很长时间的温度。当然这也仅限于草草这样清凉无汗的美女,对沈备那种时时刻刻都在淌汗的大老爷们儿来说,住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