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儿沉吟道:“此事还要再看一看,不过靖安王此人风评倒是不错,所传皇上与他不合之事也是空穴之风不足信的。不过按此人一贯的作风,断不会有今日之举的,他不喜应酬。”
两人计议一番也没有什么头绪,来喜儿就匆匆穿窗出去了,萧云飞在外面的大树上没有显现身影。现在是夜色正浓的时候,庄子中的人都睡了吗?
二王爷正和二王妃及那名刺客商议事情,他们是没有睡的,也是睡不着的。
二王爷皱起了眉头:“照现在这情形来看,原来他们送上来的情报没有假。”
二王妃道:“红衣这人是将门出身,说胆子是有一点的;可是说到心计怕是不行的,要是行的话怎么会自侯爷府出来另居?我先前说的话可有假?王爷非要自己试上一试,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那名刺客冷声说道:“的确如王妃所说。这里的侍卫长不过是普通角色,比一般的侍卫稍好那么一些而已;皇上送来的老太监不像是身有武功的样子,平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需要我们注意的三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是,靖安此人倒有些可疑,与原来的情报有些不符。”
二王爷沉思了一下:“梅头儿,你辛苦一趟吧。你晚上再悄悄探一探这庄子里的那几个人,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方,我这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靖安的事儿,我们明儿去他那里瞧过再议不迟。”
然后他又紧了紧眉头说道:“你查看完这几个人以后就去趟山里吧,让他们这两日加紧一些。有我在这里坐镇,不管是平郡主还是靖安郡王都不可能再有行动了。他们出完货我们也好早些回京城,这种山野之地我真是不习惯的很。”
刺客梅头儿答应了一声行礼后就转身出屋了。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山庄,可是这里的情况他已是一清二楚的。他一点都不迟疑闪身就向红衣屋子的方向而去。
六十七大将军回来了
刺客梅头儿刚一动身,隐在暗处的山庄守卫就学了几声纺织娘的叫声把消息传递了出去。然后这几声虫鸣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响起,不一时就传到了红衣的房外。不过在夜晚的虫鸣声中,这几声虫鸣根本不显得突兀。
梅头儿到郡主屋外的时候,郡主正在让人准备洗澡水,她人懒懒的歪在榻上快要睡着的样子,想来是因为今日累着了。屋子里的丫头嬷嬷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一点没有什么可疑的样子。
他看了一会儿就起身向孩子们的院落去了,萧云飞冷冷的看着他远去了,对着柳家兄弟的藏身处打了几个手势后远远的跟了下去。
来喜儿已经回来了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梅头儿在窗外看了一眼来喜儿,想了想脸上闪现了一丝冷笑。他闪身就扑向了英儿的房间,只是身形闪动间所带的风声响了很多。他是有意这样做的,他要再试一试这个老太监是否身怀功夫,还是真的只是皇上送他来郡主府教孩子们宫里规矩的----这可关系着皇上的用意。
来喜儿的眼睛一眯,不见他起身,人已经贴到了窗子边上了。不过他没有出去,萧云飞的暗语已经通过虫鸣声传了过来。他知道萧云飞正跟在这个人后面,孩子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梅头儿进了英儿地房间并没有扑向英儿。而是立即闪到窗子旁边,贴在墙上向外看去:外面月色如华,没有一个人影。他等了片刻终于确定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才自英儿的房内出来,闪身扑向了大山。
他已经确定了这庄子里的人没有危险性了,至于萧云飞他不想费心思:那么一个平庸的侍卫,他实是没有兴趣。郡主和老太监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个萧云飞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而就在今天晚上红衣遇刺的时候,红衣的父亲----大将军刚刚回到家中。手机访问:ωар.ㄧбΚ.Сn
“你们说什么?!红衣丫头被赶出了府?”大将军地嗓门把房梁的灰尘都震的扑扑掉了下来,拍得桌子直颤。一旁的老管家一劲儿担心,是不是又要买张桌子了。
大将军的儿子们还没有回来,回话的是他的儿媳妇们。五个儿媳妇都是将门出身,再加上早已经习惯了大将军三不五时地大嗓门,倒也不会给吓得屁滚尿流。只是个个花容失色而已。
“回老爷地话。是我们小姑要求出府地。而且她临行前也到宫中和贵妃辞过行。家里也来过了。我们也仔细地问过了小姑她、劝过了她。也提议让她来家住。可是小姑她执意要走。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儿媳妇哆嗦着回完了话。
大儿媳妇没有办法啊。谁让她是老大呢?老夫人不在了。她就是当家地主母。这个大将军地话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了。
其它四个儿媳妇真是庆幸啊:还好还好。她们不是老大啊。不当家就有不当家地好处啊!所以她们更是坚定了她们以往地决心:绝对不会答应老大家地话出来掌理大将军府。这差事老大家来当最合适啊!谁让她倒霉是老大呢?认了吧!
大将军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他现在只能拍拍桌子。因为儿子们不在啊。儿媳妇哪能打得?然后他扯着嗓门喊道:“拦不住?拦不住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还有。还有为什么信里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儿?!”
大儿媳妇回头看了一眼其它四个人。意思就是让她们中再出来个人一起回话。多少也能壮壮胆不是?可是四个人有志一同地把她推了出去。她只能再次硬起头皮继续哆嗦下去了:“回老爷地话。这个是、是因为。我们小姑。不让、不让我们同您和将军们说。”
大将军这个气啊。不让说就不说啊。这几个儿媳妇还真是听话!可是再大地气也只能接着拍桌子。直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们就这么听她地话?为什么我说地话你们没有听进去?我走地时候是怎么嘱咐你们地?”
大儿媳妇只能再次答话:“因、因为,贵妃娘娘也捎来了话,说、说不必告诉您和将军们了。”
大将军听了这句可真是气坏了,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他也不知道能拿这几个儿媳妇怎么办。只能瞪着儿媳妇们。这几个人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的。大将军空有一身本事却无计可施。他忽然发现,只要是他儿辈中的女子们他都没有办法。
大将军无法之下,气哼哼的又拍了几下桌子,那张桌子终于在老管家地担心中裂开缝了!老管家心里呻吟了一声:这可是十几两的上好货色啊!
大将军的一个妾侍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趁机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将军,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是?您瞧瞧,哪个把您放在眼里啊?有您在就不该把府里的事儿交给儿媳妇管的,看吧,现在她们掌了权哪还把您放在眼里?!”
大将军听了没有吼她,只是转头打量妾侍一下,他收起了大嗓门:手机访问:ωар.ㄧбΚ.Сn“依你说呢?”
大将军就是这么一个军人脾气,要说他会把自己气着了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的人,而且自从他的爱妾害死了妻子,差点害死自己地小女儿后,他就对妾侍们没有了心思。
妾侍一看大将军这个样子忙道:“应该是您地人掌管府中事才对啊,哪个府里有老爷子在的时候却由儿媳们打理府中事务地?您不知道,您不在府里的时候,我们这些您的人被欺辱成什么样子了!吃也吃不饱,还常常是残羹剩饭,穿也是她们挑剩的,她们这样做就是眼里没有您了啊!”
大将军看了看她,又看了一下另外几个妾侍:个个衣着鲜亮,人人白白胖胖。他没有再暴跳如雷,只是平淡的问:“你们几个怎么说呢?有没有委屈?”
其它几个妾侍一听忙走了过来,人人哭诉了一番,几个儿媳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丈夫不在家,公公要是真误会了她们,她们找谁喊冤去呢?不过长者不开口问她们,她们依规矩是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
只有一个侍妾看了看其它几人,轻轻摇头:“没有,几位奶奶待我们是极好的。日常所供从不曾短缺过,请大将军明查。”
大将军看了那个妾侍一眼,又问近前的妾侍:“依你们看,这府里交于谁打理好啊?”
妾侍们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先开口的那个抢先道:“当然是大将军心上的人了,只有这样这府里才能事事以大将军为先啊。当然,如果为了好看,扶正了才最名正言顺啊,大将军。”这几句话说得娇媚非常。大将军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儿媳妇就咆哮了起来:“这几个人都这样了,你们还留着她们在府里,供茶供饭供穿的不用银子吗?!还不叫人牙子来给我卖了出去的干净!这种事儿也要我来操心,真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人,不要等我来说,自管先卖了再说!”
然后大将军指着那个远远的妾侍对儿媳妇们接着吼道:“留她一个就够了,其它我不想再看到,听明白没有?!”
五个儿媳妇先了愣了愣,然着哆嗦着答应了,不过心里叫苦不叠:只要明白她们没有亏待了这几位姨娘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管事?!
大儿媳妇更是苦不堪言啊:还要我掌家啊,能不能换其它人啊,谁来掌家都行啊,只要不是我。
可是就是再给这几个儿媳妇三个胆儿,她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连连答应着。这个大将军府什么时候才能不归她们管啊?唉,这儿子们怎么长得这么慢呢!
那几个侍妾也愣了,然后就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不停的告饶。大将军听得心烦:“来人,拖出去。都给我关柴房里去,在这里吵死人了!我这一回家连口水还没有喝上呢!”
然后拍拍肚子:“还不开饭?我都要饿死了!”几个儿媳妇忙吩咐人摆上饭来,这还不是因为大将军一进门就开始拍桌子到现在吗,要不早就用完饭了,不过没有人敢这样对大将军说的。
大将军吃着一半儿突然说道:“明儿我进宫回来后,就去找红衣丫头!我不看一眼不放
几个儿媳妇都愣了,二媳妇还因为受惊过度筷子掉地下了。
因为大将军下一句就是:“你们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探亲。一家人也好聚一聚。”
大将军吃饱后,拍拍肚子施施然的到后宅休息去了。五个儿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大儿媳妇过了半天道:“大将军就像我们一样不放心罢了,带上我们,我想是因为怕被郡主训吧?有我们在郡主不好意思说大将军太过的。”
其余人点头:“可是,这么远的路,我们一家人都去实在是,是,有些----”
不过无人去同大将军商量是不是需要留人看府,她们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她们家的将军在,也只不过是多增加五个人一起去而已。
六十八聚首在即,红衣惊稻米起疑(此章为粉票加更)心
白衣人自皇宫出来后心情似乎不错,一直笑眯眯的样子。
长随看到了忍不住说道:“主子的计划得到皇上的认可了?军队方面的事情也已经办妥当了?”
白衣人点头:“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上想除这颗毒瘤很久了。即使这一次不能把毒瘤全除掉,只不过除掉了一部分,可是这一部分却是切掉了他们的财源,作用是极大的,皇上当然会支持了。”
长随看了看白衣人,明显的很,主子的心情非常的好:“听主子的话,不只是为了这个而高兴呢。”
白衣人点头:“机伶!不枉我常带你在身边啊。你猜猜看吧,看能不能猜中。”
长随想了想后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到办法到大山居去了?有了不引人怀疑的方法?”
白衣人笑道:“你还真是机伶啊!一猜就中了,方法当然是想到了。我高兴是因为正渴睡时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啊!”
长随这下子听不明白了:“主子,是什么方法啊?”
白衣人笑着:“你再猜上一猜好了。”
长随看他主子心情是真的不错,就凑趣真的猜了起来:“您进了趟宫就有了方法,那就是说和皇上有些关系。我猜得对不对,主子。”
白衣人点头:“嗯,沾点边要看你能不能猜到点子上。”
长随想了想说道:“皇上让您去大山居宣旨。您就便住几日?”
白衣人摇头:“那不更惹人怀疑?”
长随又猜:“皇上让您去拜访靖安郡王。您趁近拜访大山居?”
白衣人还是摇头:“这个也会引人注意地。”
长随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主子光明正大地进入到大山居。还不引人注意。
白衣人笑了:“我提醒你一点好了。刚刚和皇上回完事闲谈了几句时。就有人来报大将军已经回京了。因为大将军进城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定于明日面圣。”
长随喃喃的道:“大将军,大将军,大将军…”可是还是想不明白:“主子,大将军回来了。和你要去大山居有什么关系?这个小人想不明白。”
白衣人展开折扇:“当然有关系,非常有关系。你想,大将军边境巡视回来,发现宝贝女儿被赶出了侯爷府,就是有众人的一再保证平郡主是自己要求出府的,你认为大将军会放心么?以他的急脾气,你想他会怎么做?”
长随眼前一亮:“大将军一定忍不住去见一见平郡主的。”
可是他的眼睛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主子。可是这与您有什么关系?人家是父女相见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可是和我们地事儿没有关系吧?”
白衣人笑道:“大将军嘛。是个极为有趣的人,说他有趣就是他疼儿子和疼女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极端----他很怕他的两个女儿,这个怕是缘自于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们。看他那时候为了给平郡主出气大闹侯爷府就知道他极在意这个女儿的,所以他一定非常怕平郡主。”
长随不明白:“大将军怕女儿?怕女儿什么?”
白衣人摇着折扇:“你想,大将军一回京面圣完毕就急急的去见平郡主,你猜平郡主会有什么反应?你猜大将军这么疼女儿。怕不怕被平郡主说他一顿不爱惜身体,不好好休息之类地话?大将军可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可是他又极疼女儿,所以嘛----”
长随终于明白了:“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了。”
白衣人点头:“所以。大将军一定要找人去做说客,他极有可能要带着他家地娘子军去。不过明日见了我,他就会改了主意了。哈哈----”
第二日用完早饭后,二王爷和二王妃在庄子里游玩了一下,看了看庄子的景色。二王爷说道:“远远看去,那山的景色倒似不错,找个时间去山上看看倒也有些野趣。”
二王妃看了一眼:“嗯,还不错。如果有轿子的话,我也去看看。”
红衣好似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那山上的确不错地,有不少野果呢。上几次英儿雁儿和侍卫们去玩,摘了好多回来,味道不不错。”
二王爷仔细看了一眼红衣,确定她真的只是在说那山不错,没有其它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不如明日去看看,王妹一起去吗?”
红衣笑着摇头:“我不去了,来来回回的太累了。我还是在庄子里等王兄你们好了。”
二王爷笑了:“也好。也好。”
正说着,有人来报靖安郡王到了。正在前厅奉茶呢。
二王爷看了一眼王妃:“这王弟竟然如此性急,还才什么时辰居然就来了。”说着转头笑道:“王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靖安郡王看到他们进来,忙起来给二王爷二王妃请了安:“王兄王嫂好兴致,居然一早起来就游园了。”
红衣上前给靖安王爷请了安,大家安座后二王爷才说道:“王弟如此性急?这才什么时辰?”
靖安郡王笑道:“王弟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就过来请王兄王嫂,小弟我可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啊。”
二王爷笑道:“好,好,你是好客地主人。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要不还辜负你这做弟弟的心意。王妹你准备好了吗?”
红衣笑道:“王兄王妃你们去吧,小妹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我想在家休息一下。还请二王兄、靖安王兄原谅。”
靖安郡王笑道:“你是累到了吧?你一个人昨天忙了一天。休息一下也好,那二王兄,王嫂,我们就走吧。”
红衣送了他们出庄子,才回到了屋子里。她歪在榻上:“还真是有些累呢。”
花嬷嬷道:“能不累嘛?按说郡主这时应该就便歇会儿,可是宋总管让我给您说有事儿要回,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不是悄悄儿给您说了吗?要等一会儿总管回完事儿,您才能睡会儿了。明日想来还会累一天的。不过,您这样辞了郡王的邀请不要紧吧?二王爷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红衣点点头:“没什么,二王爷他们都知道我累了的。庄子里只有我一个主子,外面没有男人撑着,他们很是体谅我呢!说到累,我算不上什么的,外面那些侍卫们才是最累的,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还有就是你们了,倒是我才是最不应该说累的一个人了。”说着红衣笑了起来。
纱儿听了不同意:“我们不过劳力,郡主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这些事儿,我只要在脑中想一遍就感觉够累的,更何况郡主还要想怎样应对才好?您这是心累了。”
红衣点了点纱儿:“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地这么厉害的?这才几日不见?”
正说着话,门外婆子来回:“宋总管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看向了窗子外面,萧云飞显出身形点了点头。红衣对着纱儿一点头,纱儿道:“请宋总管进来吧。”
宋勇进来给红衣请完了安道:“可算是有个说话的机会了,可把我急坏了。”
红衣笑道:“宋总管也有着急的时候?这可是少见。”
宋能苦笑了一下:“二王爷不在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二王爷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也不敢来回郡主啊。这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信与东西,因送信的人非常机警,而二王爷的人都注意着庄子内倒不曾被人怀疑,还好,还好。”
红衣一愣:“有信?谁送来的?李贵吗?”说着让人把东西取了过来看。
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米,倒出来看了看米地成色不错;还有两封信,红衣打开上面地一封看了起来,看完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李贵在信中已经把京中有人吃米出现病症的事情说了,而且还把症状说得极为清楚。
红衣放下了信,非常仔细地再次查看那些米,看完后又在袋子中抓起米来放下、又抓起来放下,这样做了几次以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红衣对纱儿说道:“给我半碗热水,要清水,水要热,碗要大些的。”
纱儿听了虽然不懂但还是照红衣的吩咐去做,亲自取了半碗热水放在红衣身旁的桌子上。红衣抓了一些米放在了水里,慢慢的,水中飘起了油花,虽然不多。
红衣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知道清风山庄的米有问题,可是在古代这个背景下,大家就是造假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只要不是药材造假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就是药材也是极少会有出现人命这么重的事情----造假的人还是有一定分寸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化学物质,所以红衣才这么放心的。
而出现在红衣面前的这种大米的造假技术,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才对!红衣有些呆了,难道说,她终于遇到了同穿的人!并且还是敌对的!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问道:“清风山庄卖的粮,除了稻米还有什么?”
宋勇看红衣的神色如此凝重,知道事情大了:“回郡主的话,几乎所有的粮他们都有卖。”
红衣又看了一眼碗中的油花,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已经有石油了吗?不可能吧?没有石油,那碗中的油是什么东西?
六十九同穿的阴影
红衣正在沉思的时候,来喜儿进来了。因为他到的时候红衣正在想事情,花嬷嬷亲自出去把他迎了进来。红衣没有被门外婆子的叫声打断思考:这件事是她累世穿越中最震惊的了,她从无遇到过同穿者。
来喜儿听宋勇说了一遍刚刚的事情,就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碗中的米与那飘起的油花。
因那碗就在红衣身旁,红衣这才看到来喜儿。红衣看来喜儿眉头松了一下:终于来了一个可能会知道的人,她问道:“来总管,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种油,一种黑色的油?”
来喜儿听的不明白:“郡主,老奴不明郡主之意。”
红衣想了想仔细描述道:“一种油,不过与我们食用的油不同。是黑色的,而且粘粘的,是在地下生出来的,浮于水的一种东西,来总管可听说过?”
来喜儿恍然:“郡主所说的是石漆,也名石脂水吧?”
来喜儿接着道:“此物自地下涌上,黑色粘粘的,浮于水上,就如郡主所说。可以照明,只是其烟熏物过于太黑。”
红衣听了知道是原油了,只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对于普通常的技术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古代推行过什么科技改革,她是绝对做不到的。从而也忽略了这方面的知识,原来现在就已经发现原油了,并且加以利用了。
不过红衣没有因此而高兴,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再说话。来喜儿看了一眼那碗问道:“郡主,不过是有些油花而已,有油并不会使人致命,郡主在担心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她想了想道:“那些石脂水可以经过简单的处理后得到一些油类。可是却绝对不能食用的。李贵来信言道有人食此米而生病,依我看使人致病的原因与这些油花有关,当然也有米本身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些米也许本身已经霉掉了,却让人冲洗后,又用石脂水中得到的油来处理了一下,然后这些发霉地米就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种样子。”
来喜儿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郡主。您、您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老奴闻所未闻啊!居然有这种法子可以让霉米变成好米的样子?!这太惊人了!”
红衣这下也被问住了。她仓促间只能应付道:“我也不过是在书上看到地。”一时着急忘形了。这种事情哪会是一个养在深闺中地女儿家知晓地?如果来喜儿再问一句在那本书上看到地。红衣就真答不上来了。
好在来喜儿没有纠缠这个事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关系重大:“也许那个人还没有找到米地问题出在哪里。您看。我们要不要上份折子。郡主?”
红衣知道兹事体大。不可延误立即点头道:“是要写份折子。要马上写、加急送到京里去。我怕此米再如此卖下去。病得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人命关天啊!”
红衣现在有些自责了。如果她不是疏懒。如果她不是一直被不争功所左右。她哪里会不验看一下清风山庄交由侯爷府出售地粮?如果早些发现就不会有人受害了!现在。红衣只希望受害地人还不是很多。也没有受到很严重地毒害----她地良心还好过一点儿。
红衣还在担心就是。极有可能有个穿越者在帮对方那些人。而且看样子比她懂得地化学知识要多地多。不会是个化学方面地专家吧?红衣眉头皱地更紧了:这样一来。怕是有些不好对付了。
来喜儿看着红衣紧锁地眉头有些不解。不知道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居然如此忧虑。这可是他第一次发现红衣有明显地情绪变化。他非常担心。
郡主这样淡定的人有了变化,那会是多大地事情?来喜儿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郡主,您,在忧虑何事?”
红衣闻言看了一眼来喜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发现的事情不能说,妖言惑众啊!这也关系着她自身的安危来喜儿看红衣愁眉不展,试探的劝解道:“清风山庄以这样奇怪的法子害人聚财。自有官家治它。郡主何必如此忧思?不管它如何势大,还能抵得过官家的军队吗?”
红衣听到这里心一跳。军队?军队!那个石油可以用在军事上,杀伤力在这个古代可是极大的,简直可以说是无敌啊!
红衣急急的道:“来总管,你说官家有可能调动军队对付清风山庄?”
来喜儿不明白红衣在急什么:“极有可能,必竟他们经营多年了。皇上想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只是衙役等人是万万办不到的,动用军队才能万无一失。”
红衣着急了:“来总管,你现在立即写折子告诉皇上,清风山庄地事情要缓缓才行,万不可现在动手!”
来喜儿更是不懂:“郡主,清风山庄的事情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拔出这颗眼中钉是皇上极为想做的事情,而且现在来做也是极为合适的,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呢?而且这种事情本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依老奴看,这道折子我们还是不要上的好。”
红衣想到石油的易燃而且不易熄灭,心里就一哆嗦,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穿越而来的,如果是的话,那么穿了多久了?他既然已经能把原油简单地提炼出油类来了,那么应该也会做了一些什么武器类地东西才对。
而且对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杀伤力极大地武器才是他们最想得到的吧?他们没有理由只拿原油来赚黑心钱而不用于军事方面。
红衣几千世的穿越中也到过宋朝,那个朝代人们利用原油制作的猛火油可是极有杀伤力的。红衣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朝代如此古老居然已经发现了原油。
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不报于皇上知道,要不然死得人可就多了:战事将会被清风山庄引发---那些人如果已经拥有了类似猛火油的武器,那么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到时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了。
红衣想清楚后非常郑重的对来喜儿说道:“此事不关功过,只是不得不做,不然死伤人数将无法估计,事态也一发不可收拾。”
来喜儿有些不太相信,他还想再劝一劝红衣:郡主在他看来,即使再聪慧也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这些事情女人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红衣没有给来喜儿说话的机会:“你所说的石脂水,非常易燃而且只要燃烧起来极其不易扑灭。如果被对方用来攻击军队,来总管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
来喜儿想了想面色有些苍白:“可是,可是,此物一直只是被用作照明或是治疗,并无人用此来做武器,也无法用此物做攻击。”
红衣叹道:“对方既然能用石脂水中的油水来把霉米变成好米,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做出什么武器来,此事不可不防。你还是写个折子报上去吧,如何应对就是皇上的事情了,但是我们不可知情不报。”
来喜儿想了想,感觉此事就如红衣所说,万一如果对方有了什么新的武器,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他苍白着脸答应道:“是的,郡主,老奴马上就去办。”
红衣摇头说道:“事不宜迟,来总管你就在这里写吧。来人,文房四宝伺候。”然后她又叮嘱了一句:“来总管在折子中不要提到我为好。”
来喜儿有些为难:“郡主,此事上达天听,老奴不提郡主如果说得清楚。皇上是知道老奴,这些事情老奴万万不会知道的,那老奴从何得来的消息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就说是探知的吧?”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来喜儿更是为难:“郡主,此事如此重大,皇上极有可能会宣召探知的人上京面询,到时我们如何应对?”
红衣左右为难起来:一面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一面是她自己的安危,让她如何选择?可是事情迫在眉睫,稍时红衣长叹一声:“你照实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