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山,他们一共找着了三处温泉泉眼,经过挖掘处理之后,温泉口的喷涌量还算可以。
他们对温泉水的流向做了一些引导的,让这沿途修建的房子极具美感。尽管只修好了一部分,尚有一部分房屋只是雏形,没有修建完好。
参观完这些房屋的修建之后,他们一行人往后山去了。
宫炀宫雪想去玩,其他人也想四处转转,林蔚然也并不反对。西山这一片因圈了起来,安全性很可以,
选了一处景致优美的山坡作为集合点之后,宫令箴便让他们自由游玩了。
林蔚然怀有身孕,便由宫令箴陪着在这坡上偶尔走走看看,停停歇歇,享受着这难得的春光。
等宫琛他们玩累了回到聚集地时,发现他们大哥大嫂已经升了两堆火烤上野鸡野兔和鱼了,特别是那鱼,烤得金黄焦酥,一看就很好吃。
林蔚然站在通风处,离那烤鱼远远的,还拿了团扇扇着风,她实在是闻不得那味啊。
她这模样,少不得要被宫衡他们取笑。
连宫炀宫雪这样的好孩子都跟着他学坏了,一个劲地冲她叫着,“大嫂,快过来呀,这鱼好吃极了,真香!”
宫衡怂恿宫雪,“雪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大嫂帮我们烤鱼辛苦了,你快拿一条鱼给大嫂尝尝味道。”
宫雪才四五岁,人小,懵懂得很,听了三哥的话,还真拿了一条鱼,摇摇晃晃地往林蔚然那边去了。
但在半道上被宫令箴一把抱住,然后调转了一个方向,才将她放下,“鱼鱼自己吃啊,仔细鱼刺,拿给你三哥,让他喂你。”说着,他淡淡地扫了宫衡一眼。
宫衡摸摸鼻子,知道这是他自找的,哎,“雪儿,过来三哥这里。”
恰好,烤着的野鸡好了,宫令箴直接撕下一只鸡腿,用油纸包好拿过去给林蔚然,“吃这个吧,味道应该也不错。”
林蔚然接过鸡腿,举着它,冲宫衡挑衅地扬了扬手,谁稀罕吃鱼啊,我可是有鸡腿的人!
宫衡看向他哥,哥,现在轮到你媳妇欺负人了你也不管管?
宫令箴翻转着烤鸡,对他的控诉视而不见。
宫衡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其余人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喷笑。
百花山下,曾老爹家
才吃过午饭,他家老二媳妇就拉着老二进了屋,也不管饭桌上的碗筷恰好轮到她来洗。
曾老二媳妇一进屋就念叨上了,“你说爹傻不傻,这么大的消息报上去,还跑了几趟,国公府就给了十两银子。”太小气了,这话她不敢明着说。
曾老二闷声道,“都这样了,还说这干啥?”
曾老二媳妇一听这话更怒了,“你们一家子都是傻的,你也是!那陈员外说了,如果当初爹将消息卖给他,银子嘛不说多,给个两百两是完全没问题的。或许他一高兴,还会给更高的价。这是今天我在河边浆洗衣服时听到的。你说两百两啊,是十两的二十倍!能买二十亩地了!”
一想到那两百两与她失之交臂,曾老二媳妇就差没捶胸顿足了。
就在这时,他们曾家的大门被人敲开。
曾老太给开的门,然后一群训练有素的仆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人正是景铄院的文皓。
“你们这是?”
文皓问道,“您是曾大娘吧?请问曾老爹在不在?”
“在的在的。”曾老太连忙唤曾老爹,不仅如此,还将家里的人都唤了出来。
曾老二媳妇听闻动静,也拉着自家男人出来了。
“曾老爹,您老人家还记得我不?”文皓笑问。
曾老爹抬眼认人,好一会才记起来,“你是——对,你是大少奶奶院子里的?对不对?那日是你领着老叟去见大少奶奶的。”
“曾老爹好记性,正是在下呢。”
“不知你今日登门,是不是国公府的主子们有啥吩咐啊?”
“是这样的,百花山西面那片山地多亏了您老的提醒,东家才将其买下。今日呢,东家他们去了西山游玩,特意命我们给您送点谢礼过来,顺便还带了个好消息给您。”
曾老二媳妇贪婪地看着一地七八个箩筐,眼睛那是一眨也不眨的。
“什么消息啊?”
“对了,这也是大少奶奶吩咐在下带给你的。”
曾老二媳妇闻言立即看了过来,只见文皓往曾老爹手里塞入了一只荷包,荷包鼓鼓囊囊的,她似乎听见了荷包内银子与银子之间的摩擦的声音。她真恨不得抢过来打开看一看数一数,那看荷包的样子,怕不止两百两吧?
文皓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因为西山那片含有温泉的山地已由国公府买下了,山脚下的这一片地将重新纳入国公府名下,由国公府派人直接管理。原先的佃农还愿意为国公府效劳的,他们国公府欢迎,今年所交租子依旧是四六分,主家六成,佃户四成。
只不过耕种方式将会有所变化,而他们这些佃农则全部都要听主家的安排,不得擅作主张。
“这——”曾老爹迟疑,新的耕种方式?怕是很多人都不会乐意吧?因为他们担心那地不由自己做主,万一主家乱来,造成收成不好怎么办?国公府家大业大,租子少了就少了,影响不大,但佃户不行啊,一年到头就指着那点粮食了。
不过曾老爹很快就想到,国公府前后费了那么大的劲来整治这一片地,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收成呢?
“当然,如果不愿意的,我们国公府愿意按照去年的收成,补偿佃户一成租子,作为毁约赔偿。”文皓笑着说道。
曾老爹心一跳,主子们这样子做,用意颇深啊。
曾老爹的预感没错,林蔚然要用这种方式,先洗掉一部分摇摆,且对国公府信任不够的佃农。这部分人容易听风就是雨,并不算好员工。
别怪她设置障碍,每一次选择都是机遇,自己把握不住自己眼皮子浅怪得了谁?
当然她大可以给他们保证,今年的收成不会低于去年,如果低了由他们国公府补足。但她为什么要?反正这世道不会缺人使唤,她何不用一些趁手称心的呢?
“文管事,你还没说这事与我们家什么相干呢。”曾老二媳妇大着胆子将话题扯回来。
“是了,差点忘了说了。”文皓拍拍自己的脑袋,“曾老爹,是这样的,等这一片地重新纳入管理之后,主子希望你能帮忙协助国公府这边的负责人管理好咱们这一片地。主子们的意思就是,每个月给予你十两银子的薪酬,如果这一片地收成好,年终可能还会有福利发放下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是要抬举他们啊,一时间,曾家这边的人都喜出望外,都看向曾老爹。
曾老爹自然不会拒绝,“老叟愿意为主子效力!”
对于他的爽快,文皓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派来这边的负责人应该就是他文皓了。曾老爹作为下属,当然是越识时务越好了。
等国公府的人都走了之后,曾老爹看着底下的儿子儿媳孙子辈们,突然说道,“我知道你们之前一定都在心里觉得我傻,觉得我为了西山山上有温泉的事跑了国公府几趟,只得了十两银子的好处,比不上别处给的。”
除了曾老太之外,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特别是曾老二媳妇,更是脸色讪讪。
“现在你们看,是谁傻?”说完这句话之后,曾老爹径直回屋。
曾老二媳妇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是她傻,国公府就是大方,那陈员外李员外的,以为给个两百两就鼻孔上天了?
不提国公府刚才给的那些好处,她公爹这工作,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两年就有两百四十两了,只要她公爹一直干下去就能一直拿银子,不比你那花光了就没的二百两强多了?
不出林蔚然所料,消息一放出去,就有不少佃农摇摆了,在听到不再受佃于国公府后还能有赔偿,走了七八户人家。
不过这次的决定让这些人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为当初没走的佃农,一两季的地种下来,在百花山这一片地的丰收声势之下,在国公府的挟裹下俨然成为了种地大师,被各地各世家的人请去教种地,薪资还不菲。
不过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大部分在没选择的时候,成天怨天尤人,有选择了也选择不好,都是命。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林蔚然一行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三刻左右了。
林蔚然他们刚回到山脚下,恰好文皓从曾家归来复命。
听了文皓讲述去曾家的经过,宫衡就好奇了。两百两给曾家,赏了就赏了,于他而言,真不算什么。但对于大嫂,就不一样了。
他也是有暗卫的人,暗卫与暗卫之间,也是有交流的嘛。
他从暗一那里得知,他大嫂当初回到枣林林家时,身上没多少钱。身上的钱还是离府时她与人比赛投壶时所得的彩头变卖所得,以及侯府给的一些个不值钱的东西。
当时她穷得连个三十两的铁锅都舍不得买。
可是他却不知道后面还有一段,暗一想替主子送个买锅银子,却三番两次怎么也送不出去。
因为不知道有这么一段,他以为这么抠门的大嫂,即使进了国公府,乍然暴富,恐怕也难以改变抠搜的性子,却没想到她在可给可不给曾家好处的事上,能那么大方。
一时间,他惭愧了,他不该将他大嫂想得那么抠门的。
宫衡好奇地问出这问题,“大嫂啊,听文皓说,你上次送那曾老爹出府时不是给了十两银子了吗?怎么今天还来这么一出啊?咱们国公府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禁不住浪费啊。”后一句,他是开着玩笑说的,不是那样的意思。
他哥宫藏在一旁淡笑不语。
林蔚然大惊,“你以后可别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以为一条鱼上钩了就占便宜了就不用再下饵了?你现在占的便宜,会在以后吃无数隐形的亏都弥补不回来。”她明确地表示,你这种占便宜的想法要不得!
“作为大嫂,告诉你一句话,对于底下的属下,可给可不给的好处一定要给!”
“古有国君千金买骨马,巧立名目都要竖立自己身为主家的诚信说一不二的形象,以此来招揽吸引人才为自己效力。现在咱们奖励曾家,多么好的一个竖立自己好主子形象的机会啊,哪能因为舍不得那点蝇头小利而不做呢?”
宫衡一脸恍然,“所以大嫂你才让文皓大张旗鼓地给曾家送好处去了?”
宫衡一脸佩服。
宫琛听闻了这一席话也是若有所思。
“你们哪,以后跟你们大嫂多学着点。”
宫令箴以这句话做为总结主,然后一行人上马车,缓缓往国公府驶去。
回程的时候,在入城不久,就有一队三四驾的马车车队从他们后面赶超上来,横冲直撞的,惊得国公府这边的车把式连忙停车。
宫衡掀开车帘子一看,气道,“那是太傅王家的车架——”
林蔚然不由得问道,“太傅王家的人一向如此嚣张吗?”
要知道他们这次出行驾的车都打上了虞国公府的标志,王家的人竟然视而不见。
宫衡:“如今正值京试期间,他们王家嚣张着呢,眼睛都是朝天的。”
林蔚然看了面露不屑的宫衡一眼,听说王太傅的幼子也是京中小霸王一个,宫衡也是国公府上下都宠着的少爷,两人怕是王不见王。
第103章
国公府,暖房
这段日子,他们国公府所出的青菜,除了自家吃之外,每天还供应一筐给皇宫,还有些富余的,林蔚然在请示过宫大夫人之后,便送了一些给相熟的亲朋好友。
这一波送菜的反响很好,同是世家,他们早就接到消息说虞国公府近来有青菜产出,并且已经承包了帝后近日来所需的青菜。
他们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收到国公府送的青菜,看来国公府的青菜产量很足啊。
于是,一时间国公府收到了不少回礼,甚至还有派人来取经的。都是相熟的亲亲戚戚,国公府又不靠这法子发家致富,所以也不藏私,带人参观了暖房,还组织了看守暖房的人对于来取经的人进行疑难解惑。
这天,热热闹闹的参观刚过去,林蔚然又将容韵请到了暖房。
一间崭新的暖房里,放着几麻袋的稻谷种子,从敞开的口子看来,粒粒饱满,显然是经过筛选的。
这是稻谷种子都是林蔚然和宫令箴说了之后,宫令箴命人搜罗而来的。
林蔚然是南方人,主食是稻谷,对它比对小麦高粱之类的要更了解一些。她知道有的稻谷好吃,但产量会低一些,有些稻谷产量高,却味道一般。林蔚然想试验一下,将能弄到的稻谷种类都弄来。
林蔚然和宫令箴说了之后,宫令箴只花了两三天,就给她弄来了四五种稻谷种子。也就是国公府有这个势力,能迅速地响应以及支援她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如今,她要开始育秧了。
为提高种子的发芽率,在播种前要晒种两三天,再进行风选或泥水选种,达到种子饱满,发芽势强。
选种的第一步,她已经让人做好了,现在要进行第二步,选种后对种子进行消毒,这就需要容韵帮忙调配一些药水,帮忙消灭种子携带的病菌。
用这些药水浸种三到五天之后,可捞出后直接播种,也可捞出催芽,至破胸露白播种。
面对林蔚然的要求,容韵很是为难,“大嫂,这种稻谷和种菜不一样吧?咱们这样做能行吗?而且现在还没到二月二呢。”
这播种通常都是过了二月二,农民整理好地之后再进行播种的吧?
林蔚然知道她说的是如今的粗放的耕种方式,不会育秧育苗,不会计算合理的光照,更没有间种轮种套种等方式。
播种时一亩地里竟然光撒稻种就撒个十来二十斤。稻秧长出来一片密密麻麻,想想就可怕。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变这种粗放型的耕种方式。
若论精耕细种,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后世了。后世的农民们历经了多少朝代啊,种地的试已经是集历代耕作经验之大成。
在没有杂交水稻的前提之下,伺候得精细的,亩产量已经达到了六七百斤,是现在亩产量的两倍。
现代农耕有很多值得他们学习与借鉴的地方。
还有农具,林蔚然头疼,她才知道现今的农具如此简陋,很多精巧功用多方的农用工具都没有。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任重道远。
“放心,没问题的。”这时育种不算早了,因为稻种秧苗的秧龄最好在一个月左右,现在开始育种育秧时间刚好合适。
“这些种子表面,有一些咱们看不见的病毒,咱们需要调配一些药水对它进行灭杀,以免它们妨碍种子发芽。”
病菌她就不说了,省得还要费口舌解释何为病菌,她干脆就用病毒代替了。
容韵将信将疑,不过大嫂说是就是吧,大不了不成功的话,也就浪费这几百斤稻谷谷种而已。
容韵在林蔚然商量之后,决定用烟叶浸泡出来的水,配石灰,再调制一些其他物质进去,配成灭菌药水,然后进行浸种。
其实林蔚然心里也没底,到底这药水能不能将谷种表面的病菌给灭杀了,但她想总归会起一些作用的吧?
浸种四天后,林蔚然将这批稻种分为两批,一批直接送到百花山西山温泉暖房中进行大面积播种育秧苗。
一批尚且留在国公府暖房中适温催芽,待破胸露白再进行播种。
随着这两批稻谷种子的破土发芽,时间就走到了二月份。
二月二,龙抬头,勤快的农人们开始下地为春耕忙碌起来。
百花山下,宫琛名下的地恰好就在百花山的西边。
不出所料,不过职位却是副手,这次试验田的主负责人是国公府的三管家冯咏,文皓低估了国公府那边对这一片实验田的看中。
因为变换了新的耕种方式,在文皓等人的监理下,这一片地犁地耙地极为细致。等将地都耕耘了一遍之后,还往地里撒了适量的石灰杀菌。外人远远看去,白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有看出门道地过来问曾老爹,“你们东家这一片今年这一季不会都打算种稻谷吧?”可是也不对啊,如果要种稻谷,早就应该将田地里的水放干,开始播种了,至今还静悄悄的是怎么回事?
“爹,你说东家他们怎么还没下令让咱们开始播种啊,再不播种就晚了。”曾老爹的大儿子焦急啊。
曾老爹不语,他倒是知道国公府安排了人在西山那片,最近很是忙碌。但主子们对这地具体是个什么章程,他是看不透了。
“稍安勿躁,咱们这一片地,将采用新的耕种方式,一切皆听主家的安排,万勿自作主张。”最后他只能这么对儿子说。
景砾院
临睡着,宫令箴才从书房回来。
林蔚然已经换好了里衣了,如今北方尚且春寒料峭,屋里两角还置着炭盆,她在里屋穿着里衣裹着罗袜倒也不显冷。
宫令箴拒绝了侍女更衣,并让她们出了卧室,也不需要林蔚然的帮忙,只让她坐在床边,两人说说话。
林蔚然依言坐在床榻上,还顺手拿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然后灯下看美男。
这段时间,你和你二哥说说,让他别出府了,专心备考。
发生什么事了?
林蔚然关心地问,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样限制人身自由的话来。
临近京试,京城妖风大,怕他出门不小心着了道了。
林蔚然若有所思,怕是他听到什么风声了,让她二哥呆在府里也好,省得出门出意外,呆在国公府里,至少麻烦都不敢找上门。
宫令箴换好里衣之后,林蔚然往旁边让了让,等他上了榻,她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睡前,她转过脸来看向里侧的宫令箴,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这京试一直都是由三师之中的太师和太傅主持——”
此时的宫令箴见她也躺下之后刚闭上眼,听到她的话猛地将眼睁开,他侧过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很平静,声音也是很轻的。她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的躁动,在期待一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有这个可能吗?他们的思想如此同步?
林蔚然感知很敏锐,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平静地表情下压抑着亟欲喷发的汹涌的感情。
但被他的视线锁定,她心底有个很清晰的感知,他不允许她往后退。
如今的京试每一年都由太傅太师主持,太容易网罗天下学子了,太师还好,只是虚职没有实权,太傅有实权,加上每年一次对京试的主持,对皇权的影响力是有所削弱的。
以致世人只知太师太傅,不知皇帝。
后一句,林蔚然声音很轻。
其实,这也涉及到了如今的官制,三公九卿制,它有个很明显的缺点,不过算了,越扯越远去了。
宫令箴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她的想法竟然真的与自己不谋而合。他长腿一跨,一个翻身,俯视着他身下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