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注视着那三个字,心里挫败感是前所未有的浓重。
他以为能够站在周嘉鱼身边的左不过是和自己当年一样受她恩惠的货色,可是没想到,在他大动干戈打算好好与这个男人发起一场战争用自己现在拥有的资本来打一场时,这个男人光是一个名字就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年轻的小威尔先生啊,一个在资本市场控制于无形的男人,每天光是一个表情动作就能流放出大笔资金的男人,又怎么能是他一个凭双手吃饭的人可以挑衅的。
原野想着那个一如既往骄傲的女人,忽然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痛恨曾经无情把她推开的自己。
威尔投行大厦楼下。
王谨骞走出大厦一楼的旋转门,身后跟着十几位衣着严肃讲究的投资团队。
他手里拿着笔,正在低头看一份报告,偶尔蹙眉和身边的江助理低声吩咐着什么,身后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此时此刻站在最前方等着司机开车过来的老板,一身同样的黑色西装,里面的衬衫整洁笔挺的一丝不苟,如果忽略掉这位执行官先生的脸,那么场面都还可以称得上是威风凛凛牛/逼闪闪。
王谨骞脸上的红肿消的差不多了,只是眼角有一大块淤青,嘴角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道周嘉鱼给他抹的是什么药水儿,他起床的时候洗了半天都没把那颜色弄掉。
昨个夜里老板英勇救人的行为早就在公司里传开了,事情甚至都传到科达集团老板那里。当晚约好的投行执行官非但没有按时赴约,而是被弄到了小黑屋蹲号儿的事迹不过一夜之间,就在这个不大的圈子里炸开了。
王谨骞来上班的时候,一路上伴随着所有员工“王总早”这样的问候还有他们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眼光。
但是王谨骞丝毫没有卧槽我昨天跟别人打架脸花花绿绿没法见人的羞耻感,而是淡定自若的和员工们点头,甚至还召集众高层开了个早会,搞的一众人在会上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科达的合同你通知法务让他们尽快送过去,字我已经签好了,告诉何姿这份报告我看过了,但是其中几个数据不准确,让她明天改好了再拿过来,签约仪式…推迟到我从香港回来以后吧。”
江助理憋着笑,老实的应下。“王总,那您去香港的行程是否也要推迟?”
王谨骞把文件递过去,站在宽阔的停车平台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推迟?”
江助理斟酌着,为了保护老板威严把话说的很是委婉。“这次峰会邀请的人很多,媒体会跟着一直报道,而且您作为投行的亚洲代表方首次出席,……上镜的几率很高啊。”
远处被擦的锃亮的宾利缓缓开过来,王谨骞拉开车门,微微一笑。“那正好,我代表亚洲投资方,你代表我。”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江助理跟一帮顾问团面面相觑,心里懊悔不迭。
王谨骞闯了这么大的祸,自然是说什么都要回家跟亲妈耍耍/贱讨个免罪金牌的。
家里阿姨听说王谨骞受伤,特地去了市场买了上好的牛骨炖汤,王谨骞进屋什么话都没说,先洗手咕咚咕咚喝了两碗。
王夫人今天回家回的早,特地备好了一桌饭菜等儿子回来。铁郎心叼着烟斗,看着自己媳妇坐在楼下稳如泰山那个样子,胆颤心惊给儿子求情。
“儿子身上还带着伤,你就别打了吧…”
王夫人今儿破天荒的脱了戎装,一身平常打扮,犀利的眉眼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姿飒爽。她看着王谨骞吃饭的德行冷哼,“我倒是敢打,你儿子现在厉害着呢,都能把人家侄儿脑瓜开了瓢。”
铁郎心惊讶的啊了一声,带着老花镜下楼。“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王谨骞咬着排骨得意洋洋的跟他爹炫耀,“我是空手!!什么都没有!他还拿着安全锁呢!蠢死了!”
王夫人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到桌上,汤碗里的的汤水都要震上三震。“还挺得意啊?”
王谨骞他爹和他默默低头,谁也不说话。
“上午老梁就来我这儿找我了,那话说的叫一个诚恳,进屋就差给我磕头了,我倒好被蒙在鼓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跟他天天门对着门办公,你小子在外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下手那么狠,让你妈多难办。”
王谨骞抽出纸巾斯文的擦了擦嘴,表情一下冷了。“那都算轻的。”
“你出息了你!”王夫人嘴上骂他,手上又给他挑了两块排骨盛出来。“给我瞧瞧这脸,我儿这脸打小就没落着什么好儿,我问你,梁家那侄儿真是跟你抢人你才动的手?”
“是啊。”王谨骞凑过脸让亲妈看看,一碰就疼的哎呦。“俩流氓也值得您跟我发火,我要是不去,您儿媳妇就让*害了知道吗?”
王夫人不信,心疼的给王谨骞拿鸡蛋生敷。“什么儿媳妇,周家那姑娘是你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吗,正谈着呢。”王谨骞试探的问着王夫人,乖得很。“您觉着怎么样?”
“周家啊…”王夫人沉吟,与铁郎心对视一眼半晌没言语,精明的笑了笑。“人嘛,你打就打了,嘉鱼那孩子还行,我瞧着是不是性子倔了点。”
王夫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让王谨骞心里有点没谱。
王夫人闲闲的夹了口菜。“你昨个,是住在她那儿了?”
王谨骞十分聪明,知道王夫人在意什么,话锋一转。“都给她吓坏了,我觉着这事儿闹到医院去不好看,哄着她去家里给我上的药。”
王谨骞想起今天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她半趴在床边不舒服的睡颜。沉默半晌。
“妈,我挺喜欢小鱼儿的。”
他理着衬衫的袖子,眼神笃定坚持。所以不管你们同不同意。
王谨骞活了二十多年王妈妈可是从来没听到过从他嘴里说喜欢什么,心下了然。王夫人笑一笑,放下筷子。
“先处着看看,得空带她来家里吃顿饭吧。”
第二十一章
雷晚选的是一家英式下午茶的会所,装修风格和英国本土的茶馆很像,满屋宝蓝色镶着复古花纹的壁纸,通顶的水晶吊灯,处处绣着精致图案的餐巾和烤制讲究点心架。周嘉鱼坐在车里朝着落地的玻璃望了一眼,踟躇不前。
“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去?”
正对着前头遮阳板补妆的褚唯愿满不在乎,认真仔细的涂着唇彩。“去就去呗,她还能吃了你不成?放心吧,她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准儿冲进去给你报仇。”
周嘉鱼推开她张牙舞爪的手,忧心忡忡。
“我不是怕…本来我跟那人渣就没什么,这下一去,倒是显得有什么了似的。”
“大错特错!”褚唯愿用俩胳膊比划了个大叉,“你要是去了才显得你坦荡呢,不去好像才心虚呢。”
褚唯愿自从在纪珩东那儿听说了周嘉鱼跟王谨骞在酒吧门口打架的事儿就一心巴望着来看看周嘉鱼打听点儿八卦消息,好不容易晚上活捉当事人,却赶上周嘉鱼心事重重要出门的情景。机会不容错过,她也不等周嘉鱼去哪儿干什么,像个小尾巴似的就爬上车了。
“再说了…”褚唯愿贼兮兮的笑,“你现在有王谨骞这么颗大树你怕她干什么?进去腰板挺的直直的,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要是跟你拿过去那点儿破事兴师问罪呢,咱就包一甩告诉她姑奶奶现在有主了,别攥着手里那两张旧牌当宝儿。”
周嘉鱼听着别扭,“什么就有王谨骞这颗大树了…别乱讲啊。”
“嘿!”褚唯愿挑起眉毛,那吊儿郎当的小样子简直和纪珩东不着调的时候一模一样。“你问问,你问问咱这圈儿里有谁不知道王谨骞在外头放话说你是她女朋友的?嘉鱼姐…你就别不承认了嘛。”
周嘉鱼答应过王谨骞不戳穿他这层面子,想解释的话憋在心里头难受,可是想想褚唯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临窗位置一身紫色洋装的女人正在不紧不慢的往杯里斟着花茶,偶尔向窗外漫不经心的看上两眼,略古典的五官带了些女孩儿特有的娇气,周嘉鱼看着雷晚的侧影,心里忽然有了底气。
“那我去了?”
“去吧!我等着你胜利的好消息!”褚唯愿振臂一呼,慷慨激昂。
周嘉鱼被她逗笑了,掐了掐小姑娘的鼻子,提包下车。“乖乖车上等着我,扶手里有零食。”
“喂猴儿呢你!”褚唯愿不满的咕哝了一句,趴着车窗小声嘱咐她。“你也大度一点啊!万一就是想找你喝个茶什么的,别忘了买单!”
周嘉鱼一身剪裁合适的黑色露肩连衣裙,微微膨起的下摆衬的她一双腿修长笔直,脸上妆容精致得体,脑后的头发此时也打了弧度适宜的波浪披在肩上,她挽着包,冲褚唯愿眨了眨眼,转身向会所里走去。
会所不大,尤其是晚间店里更是没什么人,周围坐着的三三两两也都是结伴逛街累了来这里休息的女孩子,环境舒适的很。
周嘉鱼在金发碧眼的侍者引领下来到雷晚订好的位置,礼貌鞠了个躬离开。
雷晚坐着,微微仰头看了一眼站在座位旁边的周嘉鱼轻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雷晚,原野的妻子,我们以前见过的,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呢。当年自己一只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站在广场上糟糕狼狈的像个疯子一样,而她则开着时尚张扬的跑车,带着大大的墨镜从她面前载着刚刚分手的前男友绝尘而去,那幅画面,是周嘉鱼人生中为数不多使自己难以忘怀的。
周嘉鱼同样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掌心的那只手柔软无骨,相比常年拿着琴杆的周嘉鱼来说,触感很好。
她镇静点头,介绍自己。“你好雷小姐,周嘉鱼。”
雷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往周嘉鱼的白瓷杯里慢慢倒了一杯茶。
玫瑰淡淡的香气在空中漾开,甜腻的气息十分诱人。
“上次见周小姐的时候,你好像身体不舒服,糟糕的很。现在看看,其实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嘛。”
雷晚笑的毫无恶意,周嘉鱼淡淡的打量着她,波澜不惊。“那个时候身边有一个很糟糕的人,所以自己也变得很糟糕,让雷小姐见笑了。”
雷晚浅呷了一口茶,无意的说道。“现在那个很糟糕的人不仅不糟糕,还事业有成名利双收,不知道周小姐的变化是否也与这个有关呢?”
周嘉鱼摸着白瓷杯上的花纹,镇静问道。“你什么意思?”
“雷小姐,我今天来赴你本人的约一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二是我并不认为一个曾经是我前男友的人现在做了你丈夫的这种关系,能够让我们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聊天。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雷晚拿起餐巾缓慢的擦了擦嘴角,严肃起来。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兜圈子了。”
她带着钻戒的手指捻着小银勺,温柔而优雅。“本来呢,我们在台湾那边生活的好好的,在英国那里画展巡回也做的好好的,可是原野忽然提出要回c大做一次无偿展览,美其名曰要回馈母校,可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们两个在展厅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打他的那一巴掌。周小姐,我不能否认你们之间确实有过某一段过去,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也能接受,但是我不能容忍我的丈夫在已经和我结婚的时候,还惦记着他的,前任女友。”
银勺与桌面碰撞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雷晚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嘉鱼,神情傲慢。
“当年他可以为了他的梦想抛弃你,说明你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找你无非也就是想玩玩,周小姐,如果你识相一点,就离我们远一点吧,拜托你了。”
周嘉鱼安静的听着,嘴角时而向上微翘,笑容礼貌。
“我为什么要离你们远一点?”她云淡风轻的反问回去,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雷小姐,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包括…”她顿了顿,继而张口道。“包括我的爱人都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躲远一点。”
“该躲远的,不该是你们吗?”
“既然雷小姐能够神通广大到知晓你丈夫的一切,也自然应该知道,在你们结婚的这几年我究竟有没有和原野联系过见过面,现在我生活的很好,我们两个,说到底又是谁在揪着过去不放。”
周嘉鱼大方的注视着雷晚,两个同样修习艺术的女孩皆是气质出众,可是周嘉鱼挺直的脊背和眉眼却似乎胜出一筹。“曾经原野的确很让我着迷,也让我受过重伤怀恨不甘过,但是雷小姐,不是谁都会捧着以前的日子过明天的,我有很多更好更值得的事情去做,原野这个人渣,压,跟,就,不,配。”
“我能容忍你们夫妻偶尔一次来干扰我的生活,看不住你的丈夫是你做妻子的失职,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你这样莫名其妙的跑来找兴师问罪,别怪我不客气。这话我原来对原野说过,现在同样适用于你。”
她把她的丈夫用这样轻蔑的言语描述出来,心里快意的很。看来褚唯愿说的没错,你多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就会觉得之前的事情会如此无足轻重。
周嘉鱼泰然自若的盯着雷晚,十分挑衅。
“谈话就此为止吧,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谢谢你的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周嘉鱼从包里拿出钱夹,招手示意服务生埋单。
她看不懂价格表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英文,但是在单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十分从容。
眼看着周嘉鱼拎包要走,雷晚忽然无助的出声。
“他在查你。”
“什么?”周嘉鱼回身。
“他在查你,”雷晚幽幽的叹了口气,妆容一瞬间垮了下来。“我无意间在书房发现的,里面有你近年来全部的资料,还有你现在那个男朋友的,叫王…”
周嘉鱼喉咙一紧,脱口而出。“王谨骞。”
“对。”雷晚颓然,双手无力的护住小腹。“那上面有他详尽的资料,家里的股份爸爸有一大半交给了原野,我也即将要当妈咪不会再参与家族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原野为你做出什么傻事来,你知道的,我们家…还是有一些实力的,如果他真的因为你动用了家族的资本做了什么荒唐事,这样爸爸不会高兴,家族的叔伯们也不会高兴的!”
原野…查王谨骞?
周嘉鱼蓦地想起那日在c大展览厅原野说的那句话,他嘲笑她身边的人是小白脸,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前一晚在车里看到的王谨骞了。
雷氏的实力周嘉鱼略有耳闻,资产雄厚的家族企业,名头很响,原野这个人做事没什么底线更没什么原则,如果真的像雷晚说的那样他在背后偷偷查王谨骞,那么岂不是事情变得麻烦了。
想到王谨骞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周嘉鱼觉得心里很慌。在她的印象里,王谨骞这个人就是小资本小列强,智商高学习好,偶尔在电视报纸上见到他人模狗样念英语的样子也煞有介事。和他认识十几载,她从来没有估量过这个男人的真正实力,亦不曾希望他出事。
周嘉鱼站在路边,心里第一次冒出了原野这个神经病怎么不去死的想法。
第二十二章
周嘉鱼忐忑不安了好几天,做什么事儿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先是排练拉错了好几个音符被乐团的负责老师狗血喷头的骂了几顿,然后在花店帮忙硬生生把人家客人要的玫瑰弄成了一束百合,搞的小月亮都带了点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小孩子用稚嫩的手语在周嘉鱼面前比划,嘉鱼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周嘉鱼蹲在花店门口直勾勾的,挣扎了半天才做决定,她起身拍了拍小月亮的头。
“好好看店,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巧克力。”
小月亮乖巧的点头,朝着周嘉鱼比划一个加油的手势。
江北辰刚从一个签约仪式上下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合作方的中午答谢酒会,行程安排的很满,他接到周嘉鱼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吃惊,没想到她能打给自己。
周嘉鱼在电话里头一遭用了求这个字儿,倒是给江北辰吓了一跳。这姑娘平时万事不求人,活的倔,今天难得跟自己张一回嘴叫声三哥,江北辰寻思就是天大的事儿他也得给办了。出了承办签约仪式的酒店,他吩咐车停在外面的大门口,等着周嘉鱼来。
夏天天热,周嘉鱼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脸被晒得红红的。江北辰坐在后排招呼她上车,让司机把空调开的大了些。
世廑集团江总江北辰,江家的幺孙,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虽然小时候跟着院里那一拨混小子没少捅娄子惹祸,可是偏偏是个最聪明上进的。国外留学归来,短短几年时间就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外界无人不知江家这颗摇钱树的本事。
江北辰曾经在欺负王谨骞的孩子王里排行老三,周嘉鱼随着褚唯愿是要叫一声三哥的。虽然带着些世家子弟特有的顽劣倨傲,江北辰就本性来说,对周遭的朋友还是很仗义的。周嘉鱼来找他帮忙,也是犹豫了好久才下的决心。
江北辰从车上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一身西装革履,含笑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有事?”
周嘉鱼拿着冰冰凉凉的矿泉水,尴尬的挠了挠脑门。“有点事儿,也不知道三哥能不能帮上忙,其实…说出来挺丢人的。”
周嘉鱼和褚唯愿是他们一帮混小子从小看到大的,江北辰也不见外。“你跟愿愿在我这儿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丢人不丢人,什么事你说,我能办一定办。”
周嘉鱼理了理思路,把昨天和雷晚见面的大致经过说了一下,提到原野在背后偷偷查王谨骞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本来是我自己的事,不应该来麻烦你的,但是我实在没什么办法了,也不知道雷晚说的是真是假,我又不好直接去问,要是王谨骞真的因为原野受到什么影响,我就太过意不去了。纪珩东那厮不靠谱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想来想去,也就三哥能帮我了。”
江北辰就愿意听纪珩东不如自己的话,尤其是从褚唯愿周嘉鱼这些女孩嘴里。
江北辰松了口气,飘飘然起来。“嗨,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能让你这大热天的来找我,说白了你是想让我帮你盯着点雷氏,怕他们干出什么让王谨骞遭遇不测?”
周嘉鱼点点头,给江北辰的理解能力打了个赞。
江北辰的重点根本不在周嘉鱼来求他的这件事上,而是搁在了周嘉鱼对王谨骞的态度上。
俩人在酒吧街打架的事儿他只是听纪珩东跟自己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并没有逮住机会问王谨骞,现在周嘉鱼主动送上门来,江北辰作为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打听。“你对王谨骞现在这么上心,俩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速度够快的,连我们都不知道。”
周嘉鱼心虚,嘿嘿笑着。
江北辰也不再问,出言宽慰她。“放心吧鱼儿,雷氏不是什么大来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自从上市起那股价一年比一年低,一年前还是两年前,想跟我一个子公司合作结果投标那一轮就给刷下去了,他想动王谨骞还差的远着呢,那原…什么来着?”江北辰想了原野的名字半天也没想起来,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那龟孙子现在还缠着你?丫事儿怎么这么多啊,干脆哪天我找人收拾一顿得了,你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
听到江北辰这么说周嘉鱼心里稍安,忙拒绝道。“千万别,我一点也不想跟这人再有什么牵扯了,当年…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也没别的什么,我先走了?”
江北辰叫住她,半开玩笑的问。“你这么担心,怎么不去直接找王谨骞提醒他?”
周嘉鱼一怔,“他本来就挺无辜的,被扯进这档子烂事儿我怕他…”
周嘉鱼想起一提原野王谨骞就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的那副德行,心里没谱。
江北辰了悟,示意助手帮周嘉鱼开门。“放心吧,我帮你盯着就是了。”
待周嘉鱼走后,江北辰才坐在车里玩味的笑了起来。周嘉鱼今天来走这一趟,至少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她和王谨骞的关系肯定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第二,周嘉鱼对王谨骞的了解,简直少之又少。
江北辰笑呵呵的把电话打到王谨骞那里,听着他压低声音窸窸窣窣的从会议室里开门出来。
“有话说,有屁放,忙着呢。”
今天是汇集亚洲所有投行高级职员的一场会议,目的就香港即将召开的峰会做准备,各家老板都很看好这次峰会带来的发展前景,王谨骞作为威尔的执行官,是会议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