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种事很普遍(新,修改过)
更新时间2009-11-9 11:44:43 字数:3416
廖皑皑先在医院的花园里溜达了一圈,才提着保温桶摸进住院部大楼。整个住院部静悄悄的,她推开306病房的门,迎面就对上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肖如卓半倚在床上,慢悠悠地问她:“你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多吗?”
“不多,大概都在午休吧。”廖皑皑打开保温桶,取出上面的米饭。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遇上一个朋友,喝了杯咖啡。”廖皑皑拿碗盛汤。
“在哪里喝的?离这里远吗?”
“就在品尚,不远,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
“你几点从家里出来的?想必已经饿了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廖皑皑很自然地回答:“我十点出来的,来前吃过了,现在不想吃。”
房间里一阵沉默,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肖如卓已经拿起手机,拨了快捷键:“阿姨啊,我是小肖。”
廖皑皑忙放下手里的保温桶冲过去抢他的手机,他一让,一拉,她就扑倒在他怀里,但好歹手机是抢到手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忙着媚笑:“妈妈,他说你炖的汤很好喝,非要打电话谢你。我说是应该的,他偏不听。”
等她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还在半伏在肖如卓的怀里,他正别有兴味地看着她,“腾”她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她不敢看他,扔下手机:“还你,小气鬼。”
她不就是在外面多逛了一下吗?只得他这副晚娘脸,威胁恐吓她?她很后悔在前两天肖如卓跟她确认情人节事件的时候没有抵赖到底,其实也不怪她,只怪这厮太奸诈,让她糊里糊涂就上了当,不小心漏了马脚。要是自己足够聪明,是完全可以睁眼不认账的。说来也奇怪,这人这么腻着她做什么?
肖如卓怪笑:“我小气?”他指指腕上的手表,“两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你去问问这医院里的病人,谁这个时候还没吃饭?”
廖皑皑不服气地凑过去,“不可能,我接到电话就从品尚出来了!”好吧,她还在楼下花园里闲逛兼发呆了一会儿。
肖如卓脸都绿了,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了?你出去问问别人,现在是不是两点!你十点钟从家里出来,我打电话给你时是十一点,品尚离这里十多分钟的路程,你要走两个小时吗?蜗牛爬都爬到了!有你这样护理病人的?你不要忘了这是你欠我的!早知道如此,我昨晚上就不应该放你回家!对你这种人,就不应该发善心。”
廖皑皑有些心虚,今天真的是她不对,她讪然地拿起碗舀汤:“好啦,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她在心里默念,我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肖如卓冷哼一声:“你要实在不想做这事也行。”
“嗯?”廖皑皑专心地撇去鸡汤上面的油,特意拿筷子挑了几块好的鸡肉和天麻,没去看肖如卓的脸色,“你肯放过我了?”
“你把我的医药费付了,车辆维修费付了,误工费付了,营养费付了,精神损失费付了,我就放过你了。”肖如卓不知在气些什么,脸臭臭的。
“我是傻的呀?放着这么好的事情不做,我赔你钱?放着保险公司的钱不要,你忍心要我一个工薪阶级的血汗钱?”廖皑皑嗅了一下天麻鸡汤的香味,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她最爱的汤,她最爱的天麻。原本说过住院费和修车费都要她出的,但肖如卓一尝到廖妈妈送来的汤,就嘴甜地表示,他人和车都有保险,可以直接报销,廖皑皑只要负责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就行。高兴得廖妈妈直夸他是个实诚善良的孩子,还说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了。
廖皑皑想起廖妈妈熬汤时得意的表情:“我这锅汤价值上万元,平均算下来,一块鸡肉买200元,一片天麻买200,忒划算了,小肖是个有钱的傻子啊,多好的傻孩子。”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房间里静悄悄的,肖如卓没有吱声,她有些奇怪,一看那厮的眼睛正色迷迷地看着她一起一伏的胸脯呢。不由怒火中烧,瞪大一双狐狸眼,冷笑:“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肖如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屑地转开眼睛,低声说:“摸都摸过了,吃也吃过了,还怕看?”
“你说什么?”廖皑皑一声尖叫,只觉得身上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滚烫,那天晚上的情形不容抗拒地钻进她的脑海,她心脏病险些发作,脸红得像烤熟的虾子。这是两人再次见面以来,肖如卓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挑明两个人之间发生过的暧mei。以往他都只是在要威胁她的时候,很隐晦地提,比如说要和廖爸爸廖妈妈讲个情人节的故事啦等等。
看见肖如卓得意期待的表情,廖皑皑平息了一下呼吸,不行,她不能中了这厮的奸计,她那天就是这样被他逼出来的。自己越是表现得在乎这件事,越是要被人威胁。她亮开一个灿烂的,不怀好意地笑容:“今天熬的汤是天麻炖鸡,你不是轻度脑震荡吗?正好给你补补脑子。来来来,我妈炖了几个小时呢。”
肖如卓见她转移话题,也不点破她,“晚上让阿姨做石锅拌饭吧?”
廖皑皑应了一声,过后觉得有点不对劲,貌似这几天都是肖如卓点菜,全都是廖妈妈的拿手菜,再说,这石锅拌饭是韩国料理,不是哪家都有的东西。廖妈妈还是看电视,对做韩国菜突然感了兴趣,托人买的,他怎么知道她家有?不对劲啊?她狐疑地看向肖如卓,他一脸的坦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肖如卓抬起头,正好对上她怪异的表情,茫然地说:“怎么了?不行啊?”
廖皑皑说:“你怎么知道我家有石锅?”
肖如卓很奇怪地说:“难道没有吗?我家里的厨房就有啊?”
廖皑皑这才叹了口气,感情他把别人家的厨房都当做是有钱人家的专有厨房了。“你家是不是还有专职厨师啊?”
肖如卓恍然大悟地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那就算了,叫阿姨晚上不要送饭了,你打车去那家韩国料理店订两份吧。当然,钱你出。”
他还真算得清楚,本来他不说,她也会很自觉地出这笔钱,虽然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但对他这样的锱铢必较,廖皑皑还是有点不舒服:“肯定是我出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出?”
她拿起电话给廖妈妈打电话:“妈妈,晚上做石锅拌饭。”
“你家真的有?”肖如卓眼睛都亮了。
廖皑皑不情愿地点头:“被你蒙对了。”
门被敲响,护士进来发药,一眼就看见桌上的汤饭,多了一句嘴:“病人伤的是头部,还有腿上的伤,营养要跟上,现在两点过了,还没吃午饭,这医院里也只得你们一家了。”
廖皑皑有些讪讪的,肖如卓礼貌的点点头,喊廖皑皑:“老婆,快递汤给我,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廖皑皑一哆嗦,惊愕的张开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怎么敢?!小护士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动。
在谴责的目光下,廖皑皑咬着牙,黑着脸,没好气地递给肖如卓先前盛好的那碗汤。
肖如卓满意的笑笑,喝了一口,赞道:“还是老婆贴心,知道鸡汤冷得慢,先就盛好来冷着,现在不冷不热正合适。”又回头对小护士说:“您忙,您忙。”
门一关上,廖皑皑就磨着牙瞪着肖如卓。肖如卓得意地一笑:“你想吃?来吃片天麻?”廖皑皑自然是很有气节地把脸转开,不过,早饭吃得太早,肚子不争气地饿了,口水直冒。她想着,这么大桶汤,肖如卓怎么也吃不完,等他吃完,她用剩下的鸡汤泡点饭吃好了。
肖如卓把碗里的鸡汤喝完,也不嫌油腻,又把保温桶里的喝了个底朝天,才满意地拍拍肚子,叹了一声:“老岳母熬的鸡汤真好喝,要是天天有得喝,那该多好?”
廖皑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鸡汤和饭吃得点滴不剩,正在郁闷,乍然听见那声“岳母”,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皮笑肉不笑地:“你头又犯晕了?不要乱喊,别吓着我妈。”
肖如卓笑嘻嘻地说:“没晕,我清醒得很。你是我老婆,你妈自然是我岳母。这是理论上的,事实上,我们也符合这个条件。”
廖皑皑见他又提起那事,胸口气得闷疼,眼睛一转,呵呵一笑:“你不会幼稚到以为有了一夜之情就要订终身吧?你不要威胁我,也威胁不了我。我父母开明得很,这是什么时代啊?这种事情很普遍的,你要喜欢去说,就去说好了。假如是开玩笑呢,也要有个度,毕竟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让人误会了不好。你如果反悔了,觉得吃亏了,我赔你医药费和修车费好了。”
肖如卓拉起被子,舒服地躺下:“钱的事情,我当着你妈妈说过不提的,我要反悔岂不是小人吗?既然这种事情很普遍,也威胁不了你,我说说也无所谓啦。等会儿你妈他们来了,我就跟她说说。”
廖皑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明了问他:“有件事我一直都挺担心的,难得今天这个机会,干脆一并问清楚。”
肖如卓扬扬眉:“我今年30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75公斤,品貌端正,商学硕士,未婚,有房有车,母在父先亡,没有和我一起住,婚后也不一起住。你还想知道什么?”
廖皑皑翘起嘴角:“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艾滋病之类的病?如果有,我也好早点去检查。”
肖如卓的表情像吞了个苍蝇,闷着声不说话。
“到底有没有?”
“没有。”他垂下眼,转过身,“我要休息一会儿。”
十一 “新欢”旧爱(大修)
更新时间2009-11-12 1:48:44 字数:3163
廖皑皑看见肖如卓的模样不似作伪,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心情要稍微好了些,哼,调戏她,不就是一夜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经济状况良好,不会为了经济利益勒索她,这点很好,如果是为了其他的恶趣味,她拍死他!什么老婆,岳父岳母,吓唬谁,恶心谁呢?这年头还有谁会为了一夜情认真呢?
难不成他还要她对他负责?廖皑皑想到这种几乎不存在可能的设想,暗笑自己小说看多了。不过,他腻着她做什么呢?她只是一个饿不死也富不了,升官无期,发财无望的小公务员,有什么让他这样感兴趣的?廖皑皑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肖如卓是看上她了。姑且把它当做是有钱人的无聊游戏吧,只要她足够清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出了院,就再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肖如卓睡着了,病房里静悄悄的。
本来当初他提出要去全市最好的那家私人医院,廖皑皑为了省她的钱,狡猾地装作没听见,硬把肖如卓弄进这家公立医院,只是要了个单间,就算是这样,也比私立医院便宜多了,当然,设施也差了很多。比如陪床的人就没有地方睡,只有一张躺椅。为了扮演好自己的陪护角色,那天晚上,她不得不在躺椅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脚后跟都是疼的,还华丽丽地感冒了,肖如卓这才大发善心让她晚上不必陪床。
后来肖如卓表示有保险公司支付,不用她出钱之后,廖皑皑把肠子都悔青了,很后悔当初没有把他送进全市最好的那家私人医院,可惜,悔之晚矣。她只能安慰自己说,未雨绸缪,谁知道去了私立医院后,这厮会不会改主意呢?小心一点的好。如此一想,果然心里舒坦了许多。
廖皑皑伸了个懒腰,走到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皱着眉头看他。肖如卓的睫毛很长很翘很浓密,廖皑皑伸手比了一下长短,又卡了一下自己的一排短刷子,嫉妒得要死。一个大男人,没事长那么长翘的睫毛做什么?
她的目光顺着他挺直的鼻梁落到红润性感的嘴唇上,脑子里闯进那个混乱的夜晚,想着想着她的手指放在了他嘴唇上。肖如卓叹了一口气,廖皑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收回手,坐回椅子上假装睡觉。心想,假如肖如卓发现了,问她,她就一口咬定他做梦,发花痴。
她刚躺好,肖如卓幽幽地发出一声:“我要去晒太阳。”
他发话的时间和她闭上眼睛的时间分秒不差,廖皑皑一阵心虚,假装没听见,她刚才睡着了,什么事都没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要去晒太阳。”肖如卓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要大些。
廖皑皑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她才不上当呢。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她敢保证她只要一睁眼,他就会抓她个现行。
“你起来。睡得像猪一样,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吗?”肖如卓扔了个枕头砸到她身上。
廖皑皑再也装不下去,捡起枕头给他扔回去:“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心里窃喜,他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我想下去晒太阳。”肖如卓的声音淡淡的。
廖皑皑长叹了一声无钱之人无志气,拉出轮椅,迎着床前放好,假巴意思地说:“要不要我扶你?”其实她心里对两个人的肢体接触怕得要死。不是厌恶,是发自心底莫名其妙的恐惧,脸会红,心跳会失常,表现得像个花痴。她狠狠地鄙视着自己,不就是一个与你发生了一夜情的男人嘛?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值得你这么有反应啊?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没打过Kiss,没和男人拥抱过。裸体男人都见过了,怕什么?
肖如卓瞅了她一眼,似是看透了她的虚伪和紧张。默不作声地掀开被子,先伸出他那只受伤的右腿,去穿拖鞋。他的动作很笨拙,怎么也套不上那拖鞋。他很执着地努力着,也不喊廖皑皑帮忙。
廖皑皑看不下去,蹲下去给他穿上,到底还是递过一只手给他,“诺,我好人做到底。”
肖如卓低垂的睫毛动了动,闷声说:“你不是讨厌我得很吗?”
廖皑皑干笑一声:“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感激你都来不及,这个时代,你这样的好人我到哪里去找?”
肖如卓嘴角翘了翘,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不客气地靠在廖皑皑的身上,借助她的力量坐上了轮椅。廖皑皑有点不满,一条腿受了伤,另一条总是好的吧?但她不敢表现出不满,笑眯眯地把他推出了门。
他们在花园里找了个舒服地地方坐着晒太阳。春日的太阳照得人全身懒洋洋的,直发困,廖皑皑打了个呵欠,到处找有没有可以让她打瞌睡,又晒不到脸的地方。
肖如卓看见她眼皮都要粘在一起的样子,好笑地说:“我给你找个事儿,就没那么困了。”
“什么事儿啊?”
“去买两根雪糕来吃。我要和路雪的经典品味,草莓味的。”
廖皑皑眼睛一亮:“你的口味怎么和我一样啊?我也喜欢。”
肖如卓淡淡一笑:“我以前喜欢的是巧克力味的。”
“你以前喜欢巧克力味的?”廖皑皑有些茫然失措。
“怎么了?”肖如卓笑着摇她。“这个也值得奇怪?”
“那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廖皑皑换上一张笑脸。
“不为什么,因为它苦,所以就不喜欢了。”肖如卓的脸色有些黯淡。
廖皑皑站起身去买雪糕,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羊绒衫套一件兔毛皮的半袖小马褂,下面套着同色的羊毛小百褶裙,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走起路来马尾一甩一甩的,看上去青春活泼娇俏。肖如卓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廖皑皑记得离花园不远处有个小卖部,就有冰柜,还没等她找到地儿,“皑皑,你真的在这里?”廖皑皑被这声惊喜交加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草坪旁边,站着形容憔悴的黄深,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看见他憔悴的模样,廖皑皑一阵心痛,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她再决绝,也不可能真的就能放下。
黄深听见她和他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拉着她,“皑皑,我听同学说这段时间总在医院看见你,我以为你病了。怎么样?你还好吧?”
廖皑皑轻轻让开他的手:“我很好,这是来看病人。”
黄深贴上去央求:“皑皑,这么多天,你气也气够了吧?我好想你,天天去你办公楼下等,总没等到,又不敢上去。还是你们看门的小张跟我说你休假了,我才没去。”
“黄深,没有用的。我不会回头了,你……我们还是朋友。”廖皑皑有些头疼,想赶快摆脱黄深。她觉得肖如卓肯定会看她的笑话,她现在非常后悔把自己用烟灰缸砸了黄深的事情告诉他。那时候,她怎么就会认为他和她见过以后就不再见面,他是个值得人信赖的人,就什么都跟她说了呢?
黄深的脸变了变,随即满脸堆笑:“皑皑,你来医院里面看谁?天天都来,肯定是要紧的亲戚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再见。”廖皑皑欲走,黄深挡住了她的路,一个女孩走过来,正是下了班换了便装的小护士:“肖太太,我刚才遇见你先生。他有事要找你,让你赶快过去一下。”说完人就走了。
“肖太太?你先生?”黄深的脸从苍白到通红,从通红再到狰狞,彻底爆发,一把揪住廖皑皑的手腕,大声问:“你什么时候嫁人了?我竟然不知道?难怪得这样干脆!他是谁?他是谁?”
廖皑皑慌张地看着周围闻声而动的人群,急忙解释:“她不知道,她误会了。我没有……”这个可恶的肖如卓,没事乱开什么玩笑。
“皑皑,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我要上厕所。”仿佛为了证明她在撒谎,肖如卓自己转动轮椅停在了二人面前。他面带微笑,语气亲昵。“你朋友啊?一起上去坐坐吧?”简直没把他当外人。
黄深默不作声上去对着肖如卓的脸就是一拳。肖如卓被打得连着轮椅一起跌倒在地,鼻子流了血,他没有还手,莫名其妙地看着黄深:“这位先生?你为什么打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深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咬牙切齿:“我打的就是你!”
人群马上又有围拢过来的趋势,廖皑皑慌乱地扶起肖如卓,拿纸给他擦鼻血,抱歉地说:“对不起。”肖如卓摇摇头。廖皑皑冷冷地看着黄深:“你不要总做些让我瞧不起的事情!”扔下黄深,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去。
黄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拦住二人,脸色铁青:“廖皑皑,你跟我说清楚!他是不是你的新欢?”
廖皑皑嘴唇都咬出血来:“你还嫌我今天丢人丢得不够吗?我和你之间早就说清楚了!你如果是个男人,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十二 爱情是锅饭
更新时间2009-11-13 0:41:17 字数:3001
肖如卓捂着鼻子无辜地对黄深说:“这位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皑皑撞了我的车,见我没有家人照顾,出于内疚才来照顾我的。”
廖皑皑淡淡地说:“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肖如卓好心地劝廖皑皑:“皑皑,你先送我回去,然后好好和他谈谈吧?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的?”他语气温柔,专注地看着廖皑皑,眼里全是毫不掩盖的温柔,完全视黄深不存在。他鼻子里的血又淌了出来,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廖皑皑忙又拿了一张纸按住他的鼻子,他低声说了句:“我头有点晕。”
廖皑皑一听,很紧张:“我送你回去躺着。”肖如卓本来就是脑震荡,不会又被黄深给打得加重了吧?黄深看见她紧张的样子,眼里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肖如卓指指黄深:“你还是先和他说说吧?”
廖皑皑看了黄深一眼,垂下头低声说:“不用,我懒得理他。”心里生起一股忧伤和无奈,要她和他说什么呢?她和他,是永远也说不清了。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情人节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给他,反而给了一个陌生人?她开不了这个口,也不想去面对黄深的愤怒和鄙夷。总之,都是她的错就是了,她对不起所有的人。
肖如卓若有所思地看着廖皑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好跟他谈谈,不要为难自己。”又抱歉地望着黄深笑笑。
黄深怎么看都不是滋味,他总是觉得肖如卓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挑衅,实际上,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男人之间的暗战只有男人才能发现罢了,廖皑皑是没有这个心情去注意的,她只是突然觉得此刻肖如卓很善解人意,最起码他没有让她继续难堪。要是两个人打起来,她可怎么办?
廖皑皑把肖如卓推入病房,又小心地把他扶上了床,盖好被子,肖如卓望着她真诚地说:“对不起皑皑,都是我不好。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他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明白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廖皑皑困难地扯扯嘴角,不置可否。耐心地和她谈了这么几年的柏拉图式恋爱,他还守身如玉,黄深算是个好人吧?但她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黄深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的在乎。如果是一开始,她就已经不是完璧,他也许不会在乎,可是,这样的情形,他一直期待的……却是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他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换了是她自己,她也不能接受。
好比一锅晶莹喷香的大白米饭里面突然掉入了一只苍蝇,他们的感情就是那锅米饭,情人节的意外就是那只苍蝇,谁还能继续吃下去?廖皑皑悲哀地想,不管那天晚上黄深对她做了什么,她到底是做错的那一个,她对不起黄深。她看了看肖如卓,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怪肖如卓,只怪她自己。
廖皑皑用冷水揉了一把毛巾给肖如卓擦了擦鼻子和脸上的血痕,又找了干净衣服放在他枕边,叹了口气:“头还晕吗?我去请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肖如卓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柔,就像一个体贴的大哥哥:“不用请医生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去和小黄好好谈谈。就是不想在一起了,也应该说清楚,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慢慢谈,不要着急回来,阿姨来了我会跟她说,我给你留饭。”
廖皑皑默默地点头,回头看向一直守在门口铁青着脸的黄深,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一软,歉疚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鼻腔顿时被浓重的酸意堵住:“门口有个奶茶屋,我们去那里谈吧。”
黄深狠狠地瞪着肖如卓,梗着脖子:“我不去,就在这里说。”
廖皑皑头疼地叹了口气,低声央求:“这里是医院。”
黄深冷笑,血红着眼:“医院怎么了?你怕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廖皑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眼泪终于汪在了眼睛里。她急速往外走,掩去脸上的潮湿,哽着声音说:“你去不去?我都跟你说了,我们的事情与他无关,你到底要怎样?”
黄深看出她的异样,心里一软,再看看床上静静看着他的肖如卓,咬紧了牙,转身一把抓住廖皑皑的手臂就往外走。
廖皑皑被他抓得生疼,却又顾着面子,不敢说话,强忍着快步跟上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医院外走去。肖如卓一边穿衣服,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阿姨吗?我是小肖。今天晚上的饭不要送了,或者我们过来吃。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出来走走。”
此时天色渐晚,冷风吹起来,廖皑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被黄深拽着的那只手臂火辣辣地疼,心跳得七上八下,脑子里凌乱不堪。要怎样才可以一了百了呢?把真相告诉他?廖皑皑偷偷瞟了黄深一眼,看见他沉默忧愁的侧影,想到即将面对的后果,廖皑皑只觉得透心地凉。
医院门口的奶茶店店面不大,装修也不好,可能是人流量太大,店主太忙,懒得翻新,一眼看上去暗沉沉,旧兮兮的,一如两人的心情般的灰暗。
两个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要了两杯香芋奶茶,点了盘炸土豆条,相对无言。
黄深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孩子喊你肖太太?”
廖皑皑从她和杨宇开车撞伤肖如卓开始说起,一直到小护士误会说了一遍。她不敢说小护士之所以会误会是因为肖如卓故意误导的,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不知道小护士为什么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