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我的心轨似乎出现的偏差,总是在魏学说的那些话里面较真。
魏学还年轻。
似乎人都会经历一个比较狂躁的阶段,我也有过。
飞机到了,头等舱的人先出舱,我没有即刻站起来。
许妙过来,弯着腰在我身边询问我,“是不是坐了飞机有些不舒服?”
我蹙着眉抬头看她,我在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脆弱至此?
连坐个飞机,都会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了?
对了,我昨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舒服了。
我很想说我只是想多坐一会儿,反正不着急。
可是魏学已经站到了许妙身后。
我手搭在扶手上,用力捏住,让我手背上的筋络明显起来,我淡瞟一眼手背,许妙马上被我的眼神带了过去。
她立时惊慌着来扶我,“靳先生,你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了?”
我淡淡道,“先下飞机再说。”
“好好好。”她有点唯唯诺诺的小心了。
以前没什么感觉,可此时魏学在,我突然讨厌她这个样子,好象我的身体真的差到了一定的极限才会让她怕成这样。
魏学青春帅气,是我十几年前才有样子。
一直觉得岁月是种财富,到了我这个年纪,是人生最最得意的时候,事业,人脉,社会地位,无一不卓越。
可当魏学站在许妙身边的时候,我突然排斥岁月这种印记。
岁月的印记让我倍感惶恐。
许妙来扶我,我紧紧扣住她递来的手指,站了起来,她贴着我,伸手搭在我的腰上,就差把我架起来了,以前我是不允的。
此时,我任她如此,我们往外走。
魏学跑上来,声音有些急,“许妙,我来吧,我来替你扶!”
“不用!”
“不用!”
我和许妙异口同声。
魏学的脸色不好。
我那时候就明确的知道,魏学喜欢许妙。
那么她对魏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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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05:在你身边一辈子
【【许妙】
我扶着靳斯翰往外走,他这样依压在我的身上,他很少这样。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陡升异样。
在我心里,靳斯翰是个什么样人?
他混娱乐圈时有让那么多女人满世界追着他哪怕一点点消息的魅力。
这个魅力包括他的长相,身高,气质,甚至不需要作品。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地方,有时候运气好,有脸就行。
他有这张脸。
他除了脸,还有家世。
那么好,又藏得那么深的家世。
G城是南方的中心,富人集结,钱多到让许多人都为此迷失。
偏偏有些人,喜欢占着外在的锋芒,受人恭之。
靳家不一样,所有锋芒显露的榜上,从来没有靳家的位子。
隐山那一带所住着的家族,皆是如此。偏偏又让许多在各种榜上的人恭之。
靳家除了几年前跟裴家闹得不和,倒没有其他事情。
换了其他家族,和裴家这样的家族闹僵,基本不用在南方混了。
但靳家只是不和裴家来往,却和其他家族照样熟络,裴家说和靳家断交,靳家照样不care裴家。
前几年,也是因为嫡长子不在,二房掌事,靳家才在南方有些受制。
南方就是这样封建的地方,二房当事总是名不正言不顺,许多事情都会受人以诟。
所以靳家二房即便有野心,只要靳斯翰有一口气,哪怕是植物人,二房也当不了事。
这就是G城的环境。
说回来,即便如此,裴家也只能和靳家断交,其他和裴家来往的,除非拜把子兄弟,也不可能和靳家断交。
等靳斯翰一回来,靳家不和裴家往来,照样出门受人尊崇。
在我心里的靳斯翰,是特别刚毅的一个人,不似的他的外貌。
我以为他会想着和裴家修好,哪怕是找了裴老爷子也行。
他偏偏不。
做自己的事,赚自己的钱,照样不将靳家扔上榜,依旧坐着隐富榜上那把低调又奢华的交椅。
我以前有许多疑问,心里想着打听,又不好问靳斯翰。
便问南心,“按理南方的关系你在,为什么一定要去北方,谁也不敢赶你啊,那裴锦程嘴上说说,真做得那么绝,怕是别人也会说裴家不仁不义,裴老爷子也不会任着他。”
南心说,“哎,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那是当初求着璇姐姐去见一面我哥答应下来的条件。
后来......
你知道的,我身世不干净,掌不了靳家的权。
二房又在逼我。
我就趁着这时候躲到北方去,正好逃了二房的监视,去生了闯闯。
如果我在南方,裴家是真不敢做出什么赶我走的事。但是我会在二房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那样......我哥迟早出事,最危险的人,是身边的人。
在北方,哪怕是吊着药,我哥有一口气,靳家就不能落到二房手里。”
我当时对南方这些家族里一些东西也想不太明白,结构太过严谨,跟选皇帝继承人一样。
偏偏家家如此。
靳斯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注定了二房的落败。
他很轻松的拿回来南心苦苦捍卫的一切,这就是等级。
除了得不到所爱的女人,除了睡了几年,他哪样都让人艳羡。
正是这样优越的靳斯翰,他的自尊心强得很。
我跟在他身边这些年就很清楚。
他因为当初受 了伤又被南心小心的搬去南方,这是第一次累及了还未好透的筋骨。
不停的转院,换医生。
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如果安定,他会醒得更早,而且不会落下身疾。
可即便如此,他也高傲得从不让我在人面上扶他。
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会装作在位置 上闭目养神,等着后面经济舱所有旅客都下了飞机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不跟别人去挤,慢慢的往外走。
上了车,进了酒店,趴在软塌之上的时候才会叫我,“许医生,帮我扎几针,再按按。”
今天,他真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狼狈?
我小声的,几乎贴在他胸口问,“你这么不舒服,我们去住酒店吧,不然去了湘园,被南心发现了,会担心,是不是?”
我说得小声,是怕魏学听见。
等会他嗓门大着一问,我担心靳斯翰的自尊心会伤到。
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浇下来,“没事,他们会给我收拾一幢房子。你把门关好就是。”
魏学一直追在我身边,要帮我扶,我让他不要这样并排着,会挡着后面旅客的路。
魏学不高兴得很。
“许妙,晚上你住哪儿,我住哪儿的,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聊的。”
“我晚上要照顾先生的。”
“靳先生看着身体挺好的,估计就是飞机坐久了空气不好所致。”我看见魏学探向靳斯翰的目光很是赞许,“你看看,靳先生这么年轻,哪会身体不好,男人是很忌讳说身体不好的,你不要乱讲。这样以后没有漂亮姐姐愿意给靳先生生孩子了。”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魏学是在心机深沉的激将靳斯翰。
靳斯翰当然很在意一个外人这样说他。
当即压在我肩膀上的手便是一紧。
我差点一脚踩在魏学的脚背上。
“魏学!!!靳先生没有身体不好!”此时我的脸一定是绿的,给气绿的!
他纵使任性,也不能这样伤及靳斯翰的自尊!
哪知我刚一说,魏学突然用手捂着嘴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这一声拉得很长。
听在谁的耳朵里都有别的意思。
而且魏学此时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还朝着我挤眼睛。
他那双狡黠眼珠子转动着,演戏似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懂的,放心,我不说了。”
我空出一只手来朝着他的背上打了一巴掌。
“魏学!你够了!”
我是气着了。
他是什么意思。
那眼神和语气,分明是在跟靳斯翰说,我跟魏学说过他的病情,那病似乎难以叫人启齿。
不知道靳斯翰会如何想。
魏学一点也不在意我打了他,好象这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他朝我吐了一下舌头。
我这时候的脸涨得通红,“靳先生,不理他,刚从国外回来不懂礼貌。”
靳斯翰走了很长一路,终于开了口说话。
“许妙,晚上我们不去湘 园住了,就住外面吧,我也担心妹妹他们......”
我松了一口气。
靳斯翰瞒着家里人这么多年,就是觉得亏欠南心。
他生怕南心再对他的身体有任何的负罪感,所以医治一直都是悄悄进行。
除了身边几个很贴近的人,外面没人知道。
他一下飞机就不舒服,这样很难说在湘 园不会显出来。
我同意,“好。”
“住京都饭店吧,五洲是不能去住的。”
“听你的。”
魏学笑嘻嘻的跟在我身边。
我们没有通知楚家过来接,也没有安排秘书随行,靳斯翰不舒服,自然也不会惊动京都靳氏的人过来接。
所以我们三个人打车。
靳先生坐在后座,我很自然的也坐进去。
魏学还要挤进来,靳先生皱了一下眉,“许医生,太挤了,不如你坐前面去,让魏学坐后面,我不习惯坐副座。”
靳斯翰当然不习惯坐副座,他要么自己开车,要么有司机,哪有他坐副座的道理。
我瞪了一眼魏学。
魏学讪讪的坐了前排。
我们先到京都饭店,前台办手续的时候,魏学说要三间房。
靳斯翰靠在前台光凉的大理石面,他的声音也如这石 面一样,透疲冷凉,“两间。一个豪套,一个单间。”
魏学瞪圆了眼睛!!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为什么是两间!!!”他眼里的心虚一下子爆出来,却又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和许妙有很多话要讲,我们住豪套。”
话一说完,魏学就拿出钱包,抽出卡来要办往住,“好,一个豪套,一个单间。”
我感觉今天的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好难受。
靳斯翰淡淡凝着前台小姐,幽幽道,“挂楚峻北的帐。”
他只是递了一张身份证出去,“你查一下,我的消费楚峻北会来结。”
靠!
我当时在心里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以前跟他来京都,基本上都是住在楚家湘园。
偶尔在外面住,也是住五洲,那里的服务员都认识他。没见他付过钱。
第一次来京都饭店住,直接就让楚峻北来付钱了。
魏学感觉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想要反客为主,结果靳斯翰比他更狠了点。
我不想掺和了,便等在一旁,谁也不理。
“为什么不开三间!”魏学的口气是质问。
靳斯翰笑得温文而雅,带着仙气,像是可以化解世界之战的那种温和沁美的笑容。
“好,三间。”靳斯翰答应得爽快,看向前台小姐,“麻烦再加一个单间。”
我什么都无所谓。
楚峻北财大气粗,一定不会在意他舅子挥金如土的要多睡他一个房间,估计再开十个楚峻北也不会皱个眉头。
为了讨好大舅子,跟裴锦程都要黑几次脸,睡几个大*房算什么。
这并不算完,我们三人上了楼,靳斯翰就叫我跟他进了豪套,我便在那里呆了*。
那一间,真是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