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起身走了。
顾建忠悄悄抬眼,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了卧室门那儿,一挪身就来到了,全然不复方才那做错事的委屈小孩模样,瞪着一双眼睛,凶狠地看向路晋:“臭小子,男朋友又怎么样?又不是老公。除非你跟她领证结婚了,要不然…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把手伸到我女儿衣服里,有你好看!”
路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搭话的欲望。顾建忠见臭小子不吃自己这一套,正要伸手揪起臭小子的衣领,突然,余光瞥见女儿回来了。
顾建忠“噌”地挪回原位,恢复之前低着头在登山包上画圈圈的动作。
顾胜男拎着小药箱跑回客厅,父亲默默抬头,十分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顾胜男都不忍心责怪他了,可她刚把视线移到路晋那儿,原本黑着张脸的路晋,顿时万分痛苦地揉起太阳穴来。
顾胜男赶紧放下药箱,坐到路晋身边,碰一碰他的太阳穴:“怎么了?”
路晋“嘶”地倒抽一口冷气,避开她的触碰:“头痛…”
“头痛?”顾胜男慌了,自己父亲的力气有多恐怖,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赶紧让路晋在沙发上躺平,“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她话音刚落,路晋突然捂住了鼻子,皱起眉头看向顾胜男:“流鼻血了。”
顾建忠满眼警惕地坐在那儿看着路晋,突然就见女儿满腔埋怨地回头对他说:“爸!你看你干的好事!”
路晋一手仍捂在鼻子上,另一手无奈地扯了扯顾胜男的衣摆,有气无力地说:“你就别怪伯父了。”
顾建忠顿时怒瞪路晋,对此,路晋视而不见。
顾胜男从一茶几的空啤酒罐中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和钱包,而后立即扶起路晋往玄关走去:“我送你去医院。”
路晋整个身体倚在顾胜男侧身,由她牢牢地搀着,慢吞吞地朝玄关走去。
中途不忘回过头去,面无表情地朝坐在沙发上的顾建忠抬了抬眉毛,仿佛在说:伯父,不是只有你会演戏的…
路晋被顾胜男搀扶上了副驾驶座。
在顾胜男发动车子的那一刻,路晋那副病怏怏的样子顿时烟消云散。他提一提衬衫领子,在副驾驶位上坐直了起来。顾胜男急着加速,完全没发现某人近在咫尺的这番转变,直到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方向盘。
顾胜男吓了一跳,赶紧踩刹车。顺着按住她方向盘的那只手看过去,路晋正一脸平静地等着她目光的降临。
顾胜男愣了三秒——
“你没流鼻血???”
路晋伸手把后视镜往他自己的方向转了转,一边仰头对着镜面检查自己的脸,一边吩咐道:“开去最近的酒店。”
顾胜男不由得又愣了三秒——
“你该不会还想…”
路晋沉默的瞥了瞥她,以此作为回答。
顾胜男颓丧:“我觉得我俩肯定都是天煞孤星,你看,我们刚才接吻了,立马就轮到你倒霉——被我爸揍了。”
路晋沉眉思考了片刻,当机立断道:“我偏就不信这邪了,走!去酒店。”
得,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到酒店了。
顾胜男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发动车子。
酒店。
虽口口声声说不信邪,但路先生一走进酒店房间,就开始四处检查。
手机关机,杜绝了顾胜男那演技堪比影帝的老爹来捣乱的可能性。
门反锁了两道,杜绝了待会儿会有什么闲杂人等闯入的可能性。
吊顶的灯并不在床的正上方,杜绝了待会儿吊灯落下来砸伤他俩的可能性。
浴室的玻璃门很厚实,杜绝了待会儿玻璃门凭空碎裂的可能性…
顾胜男坐在床沿,见他如灵敏的缉毒犬一般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搜寻了个遍,无奈地一笑。她的笑意还挂在嘴边没有收回,路晋已从浴室里出来了,将她搂起来:“浴室我检查过了,没问题,你先去洗澡。”
顾胜男不明就里地被他往浴室门口推,忍不住回头问他:“那你呢?”
路晋勾勾嘴角,表情顿时就邪恶了:“鸳鸯浴是一定会有的,别急,我待会儿就进去…”
顾胜男耳根一烫,顿时拍开这男人推在她后肩上的手:“鬼才跟你洗鸳鸯浴!”
她话音一落就自个儿跑进了浴室。路晋看着浴室的那道磨砂门后出现她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微笑,可回头瞅一眼房里的大床,他的神情顿时又严肃起来——
他留在这儿只为仔细检查这最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床。
路晋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绕着大床走了一圈,用脚踢一踢支撑着床的四个矮柱子,矮柱纹丝不动;用手拉一拉床上那挂着帐幔的四根长柱,长柱也只是微微晃了晃;再扯一扯悬在半空中的帐幔,帐幔也很结实。
路晋满意地点点头,把香烟摁熄在床头柜上放着的烟灰缸里,站上床,用力地蹦了十下。
结论出炉:床很结实,杜绝了待会儿他用力过猛、把床压塌了的可能性。
路先生终于可以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迎向等候他多时的鸳鸯浴了。
顾胜男坐在浴缸里,心中的邪恶小人刚准备把她脑海中西装革履的路晋扒`光,突然,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她立马扭头看去,只见身材极好的男人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穿过这片雾气缭绕,走向她。无需她动手,他来到她跟前时,就已经脱得只剩一条西裤了。
顾胜男之前从来不知道,男人一点一点把自己剥光的行为竟然可以这么性感。
她看着他沉进浴缸,看着大半缸水都溢了出去,脑子已然一片混沌。
路晋顺势将她的身体捞过去,顾胜男转眼便整个人伏在了他身上。
顾胜男的手肘撑在浴缸边缘,以免滑倒,她凑向他的唇,吻了吻。
一吻结束,分开彼此,顾胜男、路晋二人皆静默地等候了两秒,发现浴缸也没有破,水管也没有爆裂,毛巾架也没有砸下来,顿时,二人都默默地松了口气,放心地继续这个吻。
他隐藏在水下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身体缓缓地继续向下沉,最终潜进她的腿心。
顾胜男瞬间僵了。
路晋也一皱眉:“不是这儿?”
顾胜男转转眼珠:“额…我也不知道。”
二人双双表情一怔,又双双诧异地看向彼此,异口同声地问:“你该不会还是…”
二人又是同时一愣,醒过神来之后,又几乎异口同声地为自己辩解:“我那是洁身自好。”
说完两人都没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路晋猛地一咬牙,灵活的手指开始了慢慢探索之路。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探索,同时观察她的表情,顾胜男就只好绷紧了神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不知被触碰到了哪一点,顾胜男只觉得腹部深处仿佛流过一淙暖流,令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眉头也皱了起来。
敏锐的观察力能帮助一个男人最快掌握某样技能,路先生勾勾嘴角,指腹停留在那一点上,缓缓地揉弄起来。
顾胜男难耐地哼了一声,原本撑在浴缸上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颈项:“你别…”
他啄了啄她的嘴角:“别什么?”
这男人的样子就像在正逗弄着一只不经世事的小猫咪,随意且放肆,这时候的顾老师却比那小猫咪还禁不起逗弄,一下子就不说话了,趴在他肩头不看他。
路晋吻一吻近在咫尺的她的额角,捋一捋她的湿发,一手继续深而缓地揉着那娇嫩的腿心,另一手顺着她的脊椎向下,滑至她的后腰,将她用力压向自己。
猛然之间毫无间隙地贴紧,顾胜男意识到正硬邦邦地抵磨她的那玩意是什么,顿时不争气地,浑身一软…
她这下完全使不上劲了,双腿一颤,就感觉到他的手指挤进了自己那从未被人领略过的紧致——
顾胜男下意识地咬住他的肩头,从鼻尖哼出一声带点痛意的嘤咛。全然没发觉某人的目光狠狠地一暗,转眼,手指已不容拒绝地深入那温暖的肌理之中,感受那带着荷尔蒙气息的濡湿。
这回顾胜男再也控制不住了,按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深入。
作为一个充满探索精神的好学生,路晋怎能就此中断?他猛地一翻身,将她整个人罩在了身`下,水面哗哗地波动着,配合着他的动作——
紧致的肌理阻碍着他的手指,他便撤出手指,按住她最敏感的那一处,变本加厉地震着手腕。同时,脑袋也慢慢地滑了下去。
顾胜男此刻耳边就只剩下“嗡嗡”的声音,被他揉着的花蒂越来越硬,被他舔吮的胸口也越来越酥麻,她却只能低着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伏在她胸前,脑子里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感觉到了她的颤栗,路晋稍稍停了停,抬眸看她。
顾胜男细细地扭了扭腰,迎向他的目光里,有抗拒,有渴求…直看得他身体某处涨得疼起来。
路晋站到了浴缸外,擦干了身体后,转头就用浴巾将她裹起,继而抱出浴缸。
天旋地转间,顾胜男只来得及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浴室的光线比外头暗许多,他抱着她走进光亮处,令顾胜男顿时有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愧感,令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贴紧他的锁骨。
她这副与年龄丝毫不相称的初谙世事的模样应该是逗笑了他,顾胜男不需睁开眼睛都感受到他胸腔中起伏的笑意。
身体陷入床铺的那一刻,光线被床上挂着的帐幔掩去不少,她这才睁开眼睛,下一秒迎向她视线的,是一个目光中沉浸着满满欲望的男人。
这无疑也是个十分迷人的男人,目光中有志在必得,表情既坚毅又平静,微微抿着的唇带着一丝不容人侵犯的傲气,手指修长到几乎带着点禁`欲的味道,却又能令她在一瞬间陷入无比的销魂与震颤之中,坚韧的骨骼上淬着线条漂亮的肌肉,如同美学家们精确计算后铸造的雕塑,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
如果没有颧骨上的伤口,这张脸几乎已趋近完美…
顾胜男沉浸在这男`色中无法自拔,不知为何竟回响起徐招娣曾经对路晋的评价:凭我阅男无数的经验,这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