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抱住,容慎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要喝酒?”

夭夭这次乖乖回着:“因为你。”

或许是因为酒醉,夭夭很多藏在心里的话终于敢说,她抽了抽鼻子问;“云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容慎的手臂被夭夭抱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脸颊,听到小少女颤颤的问题,他很淡笑着,“怎么会。”

“夭夭。”他轻轻喊着她,“是你先不要我了。”

是夭夭先选择远离他的,如今容慎的一举一动,皆是为了成全夭夭。

“不是的,不是这样。”夭夭摇着头,她之前一直没哭,如今却被容慎一句‘她先不要他’而惹哭,眼泪涌出眼眶打湿脸颊,她解释着:“我没有不要你,是你……”

夭夭嘴巴张了张,用泪眸望着容慎,她抱紧他的手臂许久才说:“是你,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终于还是问了。

不再是兄妹间的那种单纯喜欢,容慎每一次亲她都不只是因为惩罚逗她,而是因为他喜欢她,想要更加亲近她。

容慎很平静望着夭夭,既然夭夭都敢问了,那么容慎自然也敢对她说实话,所以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是。”

“我喜欢你。”

他就是喜欢她。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他想要独占她想要拥抱她,在和她亲近时还想更近一步,想吻住她的唇听她娇声唤着云憬,还贪婪的想要得到她的爱意。

这些容慎敢说,他也敢做,但这些恰恰都是夭夭最害怕的事情,因为,她对他的喜欢只停留在很单纯的阶段。

“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在听到容慎亲口承认喜欢后,夭夭的眼泪簌簌掉的更凶。

容慎落在她脸上的手很快被打湿,他心口闷闷疼着,看着哭的一脸可怜的小姑娘,他很想亲亲她哄哄她让她别哭,可随着他的靠近,他发现夭夭的身体在抖。

“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容慎无力与她额头抵着额头。

呼出的气息滚烫,他拥着她嗓音又低又哑,“我靠近你,你会怕;远离你,你又哭。夭夭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夭夭被他罩在怀中,她身上的酒气与容慎身上的檀香纠缠,她哽咽着道:“我想回到以前。”

“哥哥和妹妹吗?”容慎低低笑了。

这里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将夭夭打横抱入房间,将放在榻上帮她擦了擦眼泪,“回不去了。”

容慎道:“爱意一旦发芽,只会越长越大,想要除掉它就要连根拔出,你痛,我更痛。”

“那要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吗?”夭夭受够了和容慎这种若近若离的关系。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容慎平视夭夭的眼睛,给了她答案:“要么接受我,要么远离我。”

接受他这意味着两人的身份会发生改变,而远离他会变成什么样,夭夭如今也正在经历。

也就是仗着酒醉,夭夭才敢和容慎讨论情情爱爱这种事,她胡乱擦着眼泪,“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容慎嗤笑了一声,拖长音调道:“有。”

缓慢压身,容慎与夭夭的面容贴近,扶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在榻上。在夭夭傻愣愣的目光下,容慎贴在她耳边悠悠:“那就是……”

“你现在睡一觉,等清醒了再和我谈。”容慎很清楚,等到夭夭清醒,她就没胆量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耳边痒痒的呼吸让夭夭瑟缩,她虽然醉了,但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别走。”夭夭攥着容慎的衣襟不让他起身。

勇气不是次次都有,她趁着这次醉酒囫囵说着心里话:“我不想和你分开。”

那就是,她选择接受他。

只是,夭夭,你真的知道接受我意味着什么?

第69章 黑化069% 两人算是在一起啦?

很显然, 夭夭还没意识到她这豁出去的接受意味着什么,不然她没胆子这么快松口。

房内黑暗无光,容慎抱着夭夭进来时并未燃灯。月光下, 容慎轻轻捧住夭夭的面容, 俯首凝视着她问:“真愿意接受我?”

夭夭没回应,她只是抓紧容慎的衣襟说了句:“我不想和你分开。”

不想和他继续生疏, 不想同他背道而驰变得陌生, 更不愿留他一人孤单无依。

而容慎同她求的感情不止如此,借着坐榻的姿势压身,他用薄唇轻轻蹭过夭夭的脸颊,在她耳边低柔诉说着心意,“夭夭, 我喜欢你。”

夭夭的大半身体被他覆盖, 瑟缩着想要躲避,她结结巴巴回着:“我、我已经知道了。”

“你不用再重复了。”

容慎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夭夭半醉半晕, 眼睫半阖着, 她含糊吐字:“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

容慎全当没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为了防止身下人乱动,他随性将手臂撑在她的脸侧, 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 “那你可知,相互心仪的眷侣要做些什么?”

清醒的夭夭是知道的, 不然她也不会开始躲着容慎,而醉酒的夭夭看似清醒,实则反应迟钝,她好半天回道:“……在一起?”

“在一起要做什么?”

夭夭开始数手指,“牵手, 拥抱,还有……”

“还有这个。”见她想了好半天,容慎忍不住提醒,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

爱意一旦溢出就很难收回,容慎本想浅尝辄止,但架不住夭夭的香甜。抬高夭夭的下巴,容慎的唇顺着她的唇角一路游移,不再是梦中那般虚无缥缈的幻影,这次容慎是真实亲到了她。

“唔……”呼吸被堵,夭夭忍不住推了推容慎。

容慎对她很温柔,这种温柔涵盖了方方面面,哪怕是亲吻,小白花对于珍爱的人动作都很轻,他只是贴着夭夭的软唇轻轻咬住,缠绵间很有分寸,并没有深入。

他给足了夭夭呼吸的空间,进退适度也并没有咄咄紧逼,然而夭夭还是受不了。她排斥着他,接受不了两人超出正常分寸的亲近,双眸泪汪汪迷雾又羞恼,可她醉了,此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羞恼什么。

“不是说接受我了吗?”

“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亲近都不肯给我?”容慎停下动作。

用拇指捻去夭夭眼角的泪珠,他低问:“那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他还想更过分些,他想要拥抱她,想要抵着她放肆亲吻,更想与她交颈而卧、耳鬓厮磨。先前的容慎清心寡欲无欲欲求,他被隐月道尊压制的太狠了,如今他的欲望反弹关也关不住,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睡吧。”容慎没再强求。

帮夭夭擦干眼泪,容慎这次吻在她的额心,安抚摸了摸她的耳垂。

共处多年,容慎早就摸清了夭夭的脾性,他此刻表现的越温柔隐忍,夭夭就越是不安愧疚。果然,当他起身再次想离开时,夭夭拉扯着他的袖子,根本舍不得放他走。

“要我留下来吗?”黑暗中,容慎唇边荡出笑容。

反拉住夭夭的手指,他与她十指相扣,“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只是夭夭,你记好了……”

“你答应我了,要同我在一起。”不可以反悔。

卧房外,长廊上空无一人。

暗夜最浓郁时,三楼某一间房门拉开一条缝隙,白梨推门轻步走到隔壁的房前,嗒嗒敲了几下门。

屋内没有回应。

白梨咧唇一笑,吃力用术法瞬移至房间内,昏暗的房中寂寂无声,有人正躺在榻上沉眠。

南明珠睡得正香,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大小姐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迷蒙中看到有一团黑影正在榻边,她啊了一声,瑟缩着往后躲,刚要喊救命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屋内只有淡淡的月光,南明珠看到那团模糊的身影朝她靠来,近距离看才发现竟是白梨。

“唔唔唔……”南明珠气的发抖,想说话又被白梨紧捂着嘴巴。

黑暗中,白梨因病弱脸色惨白,褪去伪装,她满眼的阴狠,冷幽幽吐字:“明珠大小姐,欺负我欺负的还爽吗?”

“我忍了你这么久,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白梨灵脉被毁,虽不能再继续修炼,但基本的术法修为都还在,对付一个南明珠不是问题。她忍了这位大小姐这么久,等的就是一个能合理除掉她的机会,今日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哧——

藏在袖中的匕首露出,白梨恶狠狠的捅向南明珠,南明珠又惊又恐拼命的挣扎,她的嘴巴被白梨捂得死死的,疼痛下冷汗冒出,唔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也不能和我抢燕师兄,谁也不能!”捅刀捅的果断,白梨满脸的癫狂。

她不能在这玩的太过分,这屋子里血腥味太多会引起夭夭他们的怀疑。见南明珠陷入半昏迷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她掏出从庄星寒那里偷来的传送法器,驱动术法将南明珠送走。

她的术法低微,并不能把南明珠传送到太远的地方,不过她挑的好地方足够让南明珠给自己选块好墓地了。

“去死吧。”

灵光乍现,南明珠的身影在榻上消失。

白梨见桌上摆着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嗤了声把它随手塞入床铺底下,她终于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

外面天光大亮,夭夭醒来时头疼欲裂。

嘶着痛从榻上坐起,她的记忆断断续续还停留在与庄星原喝酒的阶段,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床榻的被褥凌乱成团,仿佛是先前经历过一场恶战。夭夭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往外走,房中只余她一人,桌面摆放着两个白瓷盅,还有一盘精致小点心,点心碟下压了一张字条。

夭夭拿起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先喝醒酒汤,早饭趁热吃。】

……这是容慎的字迹。

容慎?!!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来,夭夭难受的捶了捶脑袋。

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她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连忙喝了容慎温在白瓷盅中的醒酒汤。喝完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她又打开另一个白瓷盅看,浓香飘出,里面盛着的是十几个精致饱满的小馄饨。

容慎果然很懂她,知道她比成年男人吃的都多,就连盛馄饨的瓷盅容慎都是用的最大号。夭夭被这香味勾出馋虫,捏着勺子一连往嘴里塞了两个,唇齿留香,夭夭满足的眯起眼睛。

随着她逐渐清醒,昨晚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夭夭吃了一口馄饨,想起自己同庄星原喝酒喝到胡说,再吃一口馄饨,又想起自己慢吞吞上了三楼不回房,窝坐在房门外发呆,还把容慎招出来了。

当想到自己拉着容慎不让他走时,夭夭吃馄饨的动作慢了,紧接着她回忆起自己哭唧唧说要同容慎在一起,她不想同他分开,容慎答应了,还将她按在榻上亲了她……

夭夭迷蒙了一会儿,被容慎抱回房间的那段记忆最为模糊,她有些记不清容慎究竟有没有亲她了。

……亲了吗?应该没有吧。

夭夭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结果,不过不管亲没亲,总之这馄饨她是吃不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夭夭用头磕着桌面,她面皮薄没醉酒后那么不要脸,这会儿羞愧于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慎,门外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问:“夭夭,你醒了吗?”

是容慎。

夭夭将脸埋在手臂上,闷声回了句:“醒了。”

容慎道:“你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影妖已除,他们今日就要离开方乐城。

夭夭道了声好,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妥当,不过她没敢出门,在房中来回踱步准备掐着时辰出去。

门外脚步匆匆,好似不停有人路过她的房间,夭夭以为是容慎,贴服着房门听了一会儿,她隐约听到了白梨说话的声音,还有燕和尘。

外面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夭夭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她房间的所在位置,刚好能看到白梨他们说话的那边。好巧不巧,容慎刚好是在这个时候上楼,顺着房门缝隙他看到夭夭的小半张脸,“夭夭?”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夭夭被抓个正着,尴尬的脚趾抓地。

“我、我正要开门呢。”夭夭硬着头皮打开房门。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大方一些,她故作平常从房间出来,望向吵吵嚷嚷的声源地,“那边发生了什么?白梨怎么在哭?”

容慎也正要过去,他解释道:“好像是因为南明珠。”

昨晚燕和尘的确有与南明珠分开而行的意思,但也只是同她商量了几句,并没有执意赶她走。

燕和尘是觉得他们北行的路危险重重,南明珠不适合同他们在一起,而南明珠性子倔自尊心又强,非要咬死燕和尘他们都不待见她,昨晚一通吵闹下来,燕和尘没想到她真的说走就走。

“燕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白梨抹着眼泪抽噎。

“都怪我,怪我昨晚不该多嘴问她,可她要走好歹同我们说一声呀,就这样一声不吭连张字条也不留,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夭夭走到燕和尘身边,“什么情况?南明珠走了?”

燕和尘嗯了声,冷声说着:“她不是一直这样吗?大小姐脾性,昨晚受了这么大的气,赌气离开怎么还会想着我们。”

实在太任性了。

燕和尘虽然不喜欢南明珠,但她就这样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让燕和尘有些寒心。

“随她吧。”燕和尘往空荡荡的屋内扫了眼,“她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我们又何必再想着她。”

白梨破涕为笑,“既然她这么无情,那我们也就不等她了。”

“燕师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群人都没发现其中的破绽,除了夭夭。夭夭觉得以南明珠的脾气,她要想撇下他们自己走,为了给自己出气,定会当着他们的面离开,而不是走的这般悄无声息。

况且,南明珠昨天受这么大气都没走,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走?

夭夭不由想起原文剧情,她记得原文中也有一段南明珠赌气离开的戏码,不过是被白梨陷害。

“怎么了?”容慎见夭夭心不在焉。

趁着白梨他们下楼,夭夭推门进入南明珠的房间,发现房中干干净净一件小物件也没留。继续往内室走,夭夭看到榻上的薄毯被团缩成一团,凌乱堆聚在榻角,像是南明珠赌气所为。

“我觉得不太对。”夭夭怀疑这次也是白梨动了手脚。

毕竟没有证据,所以她不能直接给容慎说实话,而是在房间中翻翻找找,最后她将目光定在那团皱皱巴巴的薄毯上。

“云憬,你看这是什么?”展开薄毯,夭夭发现上面染了一小片血迹。

大概手掌大小,血迹与薄毯上的牡丹花颜色接近,不细看很难看出。

“这像是南明珠的血。”

夭夭越发怀疑南明珠遇到了危险,在房中继续翻找,她很快在床底下发现一个浅粉色的小包袱,包袱内叠放着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小首饰,其中还有一只蝴蝶发簪。

“这是南明珠的包袱。”夭夭确认了包袱的主人,皱着眉头道:“若南明珠真的走了,怎么会把自己的包袱塞到床底下?”

容慎思忖,“你的意思是有人带走了她?”

夭夭点头,“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被人强制性送走。”

若按剧情的发展,夭夭该把南明珠找回来,因为他们是因为她,才确定了万魅冥君的所在地,说不定作者在后面还给了她别的支线,不然就不会再让容慎把她找回来。

而若按目前的形势来看,夭夭也确实该把南明珠找回来,因为原文中南明珠被白梨整的很惨,若不是容慎赶去及时,她定要死在外面。

“我要去把她找回来。”夭夭下了决定,她不能眼看着南明珠被白梨害死。

容慎道:“我陪你一起去。”

夭夭反口拒绝:“不用!”

她拒绝的太快也太果断,声音慌乱带着一分颤。

随着她这句话落,房间中陷入安静,容慎面色淡淡望着她没再出声。

“我……”夭夭垂下头。

她不知道该和容慎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支支吾吾好久没说出话。容慎出声:“你是要反悔吗?”

“什么?”

容慎主动提及昨晚的事,“你昨晚说不想和我分开,答应要和我在一起,现在酒醒了就要反悔吗?”

他的语气很轻,白衣晃着垂下眼睫,一派失落沮丧。

容慎将表情和动作都拿捏的很好,在夭夭想要解释的时候,很淡笑出声:“没关系的。”

好似一朵被暴雨打湿的小白花,容慎完全没有责怪夭夭的意思,他为她找着借口,“酒醉的话不能当真,我们就当昨晚是开了个小玩笑吧。”

“虽是玩笑,但我昨晚同你说过的话字字属实也不会收回,夭夭,我喜欢,是真的很喜欢。”

想要触摸夭夭的脸颊,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容慎苦笑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若你反感,我们就保持之前的距离,我不会让人产生困扰。”

保持之前的距离,就是变成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言一语小心翼翼,每个笑容都要思考好久才能绽放。他们不能在一起御剑,不能在一起畅快谈笑,甚至就连彼此的关心都不能再表现出来。

夭夭不想让他们变成这样。

“我不要。”见容慎又要走,夭夭急忙抓住他的手腕。

容慎昨晚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喜欢一旦出口,就再也回归不到先前的平衡。夭夭也不会再傻兮兮的求容慎只当她的哥哥,这样的对他太残忍了些。

“你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夭夭想,昨晚她的醉酒或许就是上天安排的吧。

既然她昨晚答应了容慎,就没有后悔的理由,夭夭抽了抽鼻子道:“你再给我些时间,我只是、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转变。”

毕竟从哥哥到道侣,这两者之间需要跨越的东西太多。

夭夭道:“我不愿意和你分开,昨晚的承诺也都算数,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反悔。”

容慎很后很安静,“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勉强的。”夭夭坚定下来,“真的不勉强。”

“那……我现在可以抱抱你吗?”

夭夭愣了下,瞳眸圆溜溜的盈满光亮,水光颤动中她点头,“可以啊。”

容慎得到她的同意,如愿将矮他一头的小少女抱入怀中,不再是哥哥对妹妹的拥抱,这个拥抱意味着什么夭夭很清楚,她僵硬窝在容慎怀中,如同一只被呆傻的猫儿,小胡子一颤一颤的有些可爱。

容慎想,若是他此刻再提出亲亲她,小猫咪一定吓得往他怀里埋。

“我等你回来。”容慎拥着夭夭道。

夭夭小声说着好。

容慎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清雅檀香闻久了让人上头。以前被容慎抱着时,夭夭钻入他衣服里睡觉都没觉得害羞,如今就只是被容慎这般拥着,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喝了一坛酒,晕乎乎的有些发晕,脸颊还有些发烫。

“可以放开我了吗?”夭夭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了。

容慎闻言放开,顺手帮她把碎发撩到耳后。夭夭不太敢看容慎,随着他一起走出南明珠的房间,她低声道:“不用等我,你随着时舒他们先走,等我找到南明珠马上去追你们。”

“你要自己御剑?”

夭夭点头,“我可以的。”

“……”

虽然找到了南明珠的包袱,但夭夭还不能确定南明珠是被白梨弄走的。

捏着蝴蝶发簪走走停停,因为隔得距离太远、南明珠的气息又太弱,夭夭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她。

夭夭是在某个偏僻落后的小镇找到了南明珠。

南明珠比原文描写的还要惨,身上带着刀伤,她穿着单薄衣衫又没有钱,刚被传送到这里的时候,还险些被一个醉汉轻薄,好不容易逃脱,本想拿身上的镯子换点钱,结果又被人骗走了镯子。

她是官家大小姐又怎样?在这里,根本没人在意她的身份。

南明珠伤的不算太重,在去医馆包扎时,医馆的老郎中见她没钱又孤苦无依,就留她在医馆里帮忙。谁知医馆中什么素质的人都有,有人嫌弃南明珠笨手笨脚态度差,大小姐脾气上来忍不住踢翻了药柜,于是老郎中就将她赶出了医馆。

南明珠说:“我是皇城贵女,你收留我几天,等我联系上我爹爹,定会给你赏赐。”

老郎中摆了摆手,“你走吧,我不管你是贵女还是什么,在我这儿,你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老郎中问:“你没有钱,我救了你,你可曾对我说声谢谢?”

“我要求你在我店中帮忙还债,你不想做就算了,又何必踢翻我馆中药柜,我可不是你家的下人仆从,没理由惯着你的臭脾气。”

就这样,南明珠走到哪儿都被人嫌弃,在这个地方她联系不上家人,因为脾气差又处处得罪人,两天的时间就沦为镇中乞丐,饿的前胸贴后背又不愿去乞讨。

她并不知道,在她苦苦寻法子联系皇城的家人时,早有暗卫将南明珠的情况送入宫里。

“这丫头呀,从小就不听话,真是让人头疼。”涂着蔻丹的玉手轻碰园中的花,穿着华服的年轻女人面容昳丽,嗓音温温柔柔很是动听。

暗卫问:“那明珠小姐……”

女人殷红的薄唇微勾,吐字悠缓:“不用管她了。”

是生是死,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暗卫悄无声息退离。

夜色沉沉,当夭夭摸黑寻到角落的小乞丐时,小乞丐盯着碗中的半块硬干粮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抱着它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