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希哭笑不得。
不知道李骥知道了他哥哥对他的安排会不会愤而甩袖。
不过,他却很赞同李谦的安排。
李谦以后将长驻甘州,有李骥这个弟弟帮着他出席西安高门大户之家的应酬,可以让李谦更好地融入到西安的官场上。
两人把一些琐事确定下来,李谦就回了内宅。
他没让小丫鬟通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姜宪穿了件桃红色遍地金的褙子,抱着个掐丝珐琅的手炉,正站在连着内室的宴息室指使着印采等几个小丫鬟在那里布置临窗大炕上的多宝阁:“为什么要用仙桃盆景?这不快过年了吗?应该用茶花或金桔吧?”
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那样艳丽的桃红色穿在别人身上只觉得俗气,姜宪穿了却让衬着她的肌肤玉般晶莹剔透,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李谦一见就心生欢喜。
这正是他想给姜宪的生活。
无忧无虑,高高兴兴,就是烦恼,也只为多宝阁上摆什么物件而烦恼。
而印采呢,显然不像情客和百结那样的柔顺。
她笑道:“我看暖房里还种着金桔树和茶花树,再过几天,腊梅也开了。就做拿了这个仙桃出来,想等会儿让暖房的拿几盆金桔和茶花摆上,过几天,再添几盆腊梅。”
姜宪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并不一定要摆弄什么,闻言不由笑道:“花园的暖房还能用?谁在那边伺弄呢?”
印采笑道:“是原来的屋主留下来的人。说是他那边也没有暖房了,花木上的人也用不着了,不仅把人留下来了,卖身契也一并留了下来,在七姑手里。那几个人生怕郡主不要他们了,我们刚到,就急急地打听谁管事…我去看了看,那些花木倒种得不错。郡主要是得了闲,倒可以看一眼。”
姜宪很感兴趣,道:“那就等我们忙完了带过来我看看吧!”
采印非常的意外,忙笑着屈膝行了个礼,道:“这可是他们的造化。”
这话倒也不矫情。
家里的事姜宪是不怎么管的,有些下人她甚至不认识,完全是宫里的作派。要是那几个伺弄花木的投了姜宪的眼缘,能留下来,以后几代人都不愁生计了。
姜宪还想问问那腊梅花的事——现在可不是开的季节,可一抬睑,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静静站在门口的李谦。
她不禁就嘟了嘴,娇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做声,吓我一大跳!”
李谦立刻就笑着走了过去。
想着她刚才那似笑非笑地瞥着看他的眼神,不知怎,心里就火辣辣的,忍不住抱住了姜宪,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看着夫人在忙,这不是敢打扰吗?”
那热气扑在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瞬间就红彤彤的,腿脚有些发软。
“又来取笑我!”姜宪想推开李谦,李谦却稳如泰山,压根就没有动一下,反倒像是和李谦在戏耍似的,平添了些许的暧昧。
印采几个忙低下头退了下去。
姜宪的脸都红了。
李谦索性横抱着姜宪进了内室。
进去的时候还不忙吩咐印采:“半个时辰之后用晚膳。”
印采几个隔着帘子应诺。
姜宪羞得抬不起头来,硬着嘴道:“干嘛要半个时辰之后用晚膳?现在用晚膳不行吗?”
第449章 争取
李谦咬着她的耳朵笑道:“你说呢?”
姜宪说不出话来,脸红得像霞云。
自那日李谦和她睡到了一个被子里,李谦就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了。说是太麻烦了。急着赶路,还那么多的讲究。她反驳他,说既然嫌麻烦,干嘛还带着会做饭的嬷嬷?李谦却说,那不一样,衣食住行,穿得暖,吃得饭才是正道,其他的,就不用那么讲究。不然像他,在外奔波的时候,随便一个破庙就能歇下。她说不过他,索性卷了被子背对着他一个人睡了。结果他也不让丫鬟拿床被子进来,就那样靠在她身边睡着了。她原来就和他赌着气,还等着他还哄自己几句的,自然没有真的睡着。半晌见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回过头去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么冷的天,驿站也就点了个火盆。
她怎么舍得让他就这样睡了。
只好掀了被子又把他给裹进去。
他倒好,立刻贴了过来,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被他搂在怀里,背贴着他的胸,李谦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悠长的鼓点,仿佛透过他的身体直击到了她的心上。
姜宪顿时生出种与他生死与共的感觉来。
她说不出来的舒服,就这样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她翻脸不理他。
他也不恼,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到了晚上床上又只有一床被子。
她要去叫丫鬟添一床被子。
他却道,连着两天两人都只盖一床被子,这下子突然要加一床被子,那些服侍的丫鬟婆子怎么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留几份面子。大不了去了西安,他去书房里睡。
姜宪怕他像昨天晚上一样不盖被子就这样睡了。
这的天气,要是着了凉,可是要人命的!
她只好妥协了。
好在是再也没有发生像那天那样把手伸进了她衣襟里的事。
她也就慢慢地释怀。
谁知道就在第三天晚上,李谦又过界了…手在在她腰间缠绵,亲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她心旌摇曳,要不是有人来拜访李谦,她只怕是…会任他把手伸了进来…
想到这些,她就有点恼火。
偏生李谦还要和她谈条件,说什么到了西安他就去书房住,但她得答应他一个条件,每天得和他说说话,不然夫妻两人一个住在院内,一个住在院外,让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分室而居呢?
“对我的名声也不好!”
姜宪看不出来这对李谦的名声有什么不好?
难道是怕别人说他在家里的没有夫纲?
可她治下很严,就算是有人这么想,也不可能传出去啊!
或者是觉得在仆妇面前没有面子?
姜宪被怕他继续缠着,只好答应了。
他果真不再来打扰她。
今天是他们在自己家里过的第一夜,李谦这是在暗示她实践诺言吗?
姜宪不由挣扎道:“那,那你也不用这样抱着我啊?”说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也低得几不可闻,“我又没有赶你去书房睡,你,你继续睡这里好了?不过得答应要铺两床被子…”
“不行!”李谦在她耳边道,“我怕我忍不住!”
什么忍不住?
姜宪有片刻的茫然,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羞得恨不得一巴掌把李谦给拍出去,因而等李谦把她放在炕上的时候,她不由瞪了李谦一眼。
李谦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厚着脸皮地坐在了她的身边,拉了她的手道:“保宁,我和你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我瞒着谁也不想瞒着你,所以才会对你说实话的。你难道让我对说谎不成?”
“当然不是!”姜宪脱口而出,又苦恼地道,“可有些,有些话你也不必对我说得那么明白…”
李谦听了面露惊喜之色,又把她抱在了怀里,道:“也就是说,我的保宁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她怎么知道?
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李谦已低哑地喊了一声“保宁”,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
热热呼吸被放大,结实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透气困难的同时又被熏得脑子晕晕的。
唇间的感觉就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