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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坚决,他没有再说什么,沉声吩咐一旁的漠云道:“带她去见他。”

他如此爽快容易,倒又让她有些愧疚,觉得刚刚的态度有些过份,低下头小声的道:“我--谢谢。”

她想要解释,可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跟在漠云身后出了殿。

望着她身影渐渐远去,圣睿脸上浮现凄苦笑意,深深的叹气,要到什么时候,她的心才会真正属于他呢?

两个人慢慢斩走在御道上,宫墙之间清幽干净的路面,青砖上面盘娆的莲花,悄无声息的踏过,宫履遗香。

“漠大人,皇上真得还没拿到玉玺吗?”考虑了良久,心情仍情无法平复,她终于开口问道,步伐有些迟缓,好像并不急着见到天牢里的人。

漠云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见她问话,停下脚步道:“小姐,直到现在皇上的心意您还不能理解吗?他知道你对颛王爷感情深厚,又怎么会做出让您伤心的事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聪明的用话掩饰过去。

然而当局者迷,娬洛并未听出他言外之意,一个劲得沉迷进他设下的圈套里。

第二百零二章

是呀,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该相信他才对,可是圣殷对她来说是那么重要,不容许有丝毫差迟,就算与他误会一场,吵一场,也是值得的罢?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逐渐超过他。阴暗的地牢,弥漫着另人发呕的霉味,娬洛不禁皱眉,用手帕掩了口鼻跟在他身后小心前行,一条狭窄的涌道尽头,铁门横索,站在外面听不到里面半点动静。

铁门被打开,铜锁与铁门相撞,沉重金属拉开,金属与金属之间摩擦,发出吱呀的声间,空寂寂的牢里听来,显得十分骇人,墙壁上火盆里跳动着火苗,漠云点着火把率先进去牢里。

有了光线,里面事物大概清楚,圣殷仍旧穿着当天的衣服,肩膀上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身上锁着粗壮结实的铁链,限制着他的行动。

他盘腿坐着,双眸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睁眼看,似乎并不在乎进来的是谁。

娬洛站在门外迟疑着,没有进去,他苍白而又憔悴,紧锁的眉头隐藏着某种痛苦。

涌道内一阵阴凉的风吹来,缈缈幽香味迫入鼻间,圣殷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眸,火光照见他眸中怨与恨。

她心头一动,紧紧抓住胸前衣襟,他一定是在恨她。

漠云将火把插到墙头,转身看了看对望不语的二人,识趣的屈身退下。在他幽怨的目光下,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缓缓走进去,在他旁边蹲下身子,近距离看过去,他显得更加憔悴,眼窝深陷。

“圣殷。”她爱怜的抚上他的脸,指尖触及那份削瘦,突然就落下泪来,这是何苦呢?她是一个不值得他爱的女人。

她的怜爱让他轻笑,冷冷的挥开她的手,动作带动链条发出豁啦啦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空间,讽刺的语声道:“别碰我,我是个罪人,小心脏了小姐的手。”

被他冷冷拒绝,娬洛心中生出一阵悲凉,跌坐在地上,地面透出来自地域般的寒意,一点点渗进骨髓,忍不住颤抖,落下泪来,“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平安出去,回到姑苏国。”

他冷笑,“我平安回去,那你呢?圣君可是答应过我,交换的条件里包括你,要不然我何苦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你们拿我当猴耍吗?”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这次回来,不光要带走两位王妃,更重的是带走娬洛,自已在她身上倾注了所有感情,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他要逼她走,而女真国的玉玺,更加不会留下来,顾将军二十万兵马守在城外,只要莲宜给出信号,便会破入圣朝,现在,最令他担心的就是,到时候人马会赶不及,拿到东西后不能及时脱身。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心痛,我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何还要为了我回来,就算你不来,两位王妃我也会想办法救她们出来,给你送回去。”

她的话引来他更加大声的笑,极具讽刺,“哈哈哈,你若不说我倒是忘了,原来你是我的未婚妻--逃婚的新娘,你留给我的那个代替品,我很满意,谢谢。”

代替品?她止住泪,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骁莠儿吗?”

“没错,就是她。”他冷冷表情,将怨恨的目光生钉到她身上,这个该死的女人就那么一走了之,还该死的帖心,给他找了代替品,他还应该感谢她呢?

娬洛愧疚的垂下眸,“她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有时候带些峰茫,但心地是善良的,而且,比我更加适合你。”

“住口。”他冷声打断她,不愿意再听什么“比我更适合”的鬼话,“你这是在可怜我吗?用不着,没有你我也一定能活,对,没错,她像你说得一样好,比你温柔,比你乖顺、听话,不会惹我生气,不会害我伤心,做苏姑国的王后娘娘就很满足,不会一再的玩弄别人的感情,游移在两个男人当中。”

她突然觉得胸口尖锐的疼痛,忘了呼吸,硕大泪珠泫然落下,沉沉滴到地上,渗进冰冷的地面,这是他的心声吗?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无耻贪心的女人吗?

此刻,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或许他真得是太恨她了,如果说这些恶毒的话伤害她可以另他好过一些的话,那她宁愿承受。

“对不起,害你伤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了,你的玉玺我会让皇上还给你的。”她的嗓音轻柔似蚊咛,若不是牢里太过寂静,几乎要听不见,似乎压仰着某种强烈的悲伤。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后悔,内以深处不断责怪自己,为什么要伤害她,明知道一切都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娬洛--我--刚才我太冲动了。”他试图牵她的手,可她已经冷冷的站起身,出前门最后看了他一眼,语声带着痴痴的笑,“是我欠你的太多了,以后,关于我的事再也不会麻烦你了,祝你幸福。”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便随之离去,没有任何停留,洞开的门,抬眸望去,她身影走在昏昏沉沉的火光中,绰约聘婷,落漠的背影深深刺痛他的心。

身后响起铁链激烈碰撞的声间,她紧紧闭上眸,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圣殷重重一拳捶在紧硬的地板上,手指关节处渗出鲜血,内心茫然而疼痛,随着铁链的凌乱的响声,他觉得眼前一片荒芜,什么都看不到。

真的无意伤害她,娬洛,原谅我。

他沉沉叹气,缓缓闭了眸。

漠云无声出现在门口,他们刚刚的吵闹他全部都听见了,突然间觉得颛王爷也是个可怜人,只是感情的事很难说,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爱,又是谁夺了谁的女人,无从追究,没有定论,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第二百零三章

他只是站着,并没有说话。停了半晌,见他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圣殷才终于冷冷的开了口,问道:“你不走还有什么事吗?”

漠云淡淡微笑,低下头去,“现在属下不知道该称呼您颛王爷,还是苏姑陛下,从前的颛王爷好像已经走远了,消失不见,现在的姑苏陛下完全是个陌生人。”

他记得从前先皇还未崩逝的时候,颛王爷是十二皇子,皇上是四皇子,他们十分要好,每每练功、林间狩猎,都会带上他与杨阅,还记得颛王爷那时夸赞他射术不凡。

现在想想,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圣殷发出讽刺的笑声,慢慢抬眸,眸光犀利,“你这是在跟我套近乎吗?说罢,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沦为阶下囚后,他一直没有再自称朕,或者说是,踏进圣朝的领土后。

“这些由皇上决定,属下不知。”他走进来,取下墙壁上的火把,打算离开。

“真是忠仆。”他讽刺的道。

漠云已经踏出门槛,正要关门,听到他这么说便停下来,迟疑了一会才道:“王爷,皇上并没有伤害您的心,至于为什么还不放黜--您不妨想想还欠皇上些什么。”

圣殷抬起头,疑惑的看他,“我们欠彼此的债不是半斤八两吗?现在玉玺也给了,他还想要跟我讨什么?”

“国仇家恨,现在还清的是前者。”他淡淡说完,便将铁门关了重新锁上。

拐角处,娬洛听到这里便迅速转身离开,伧惶的脚步显示着她内心的慌乱,她猜得果然没错,皇上已经拿到了玉玺却不肯放人,他还想要做什么?难道真得像漠云所说的,国仇家恨只还了一半,现在还讨那另一半吗?

他们说的是指死去的凌贵妃和已经疯颠了的甄皇后吗?

带着一路的疑问,她没有回胭鸷宫,直接去了龙华殿。.恢复一片黑暗的囚室中,圣殷依然闭着眸,保持着与刚才同样的姿势,口中喃喃的念过几个字--“国仇家恨”,刚才漠云的话虽晦默不明,却已给了他很大的提示,他与他结下的家恨不就只是娬洛吗?难道还有其他人?

凌贵妃的死只能说明他没有选对身边的女人,而皇后娘娘的突然疯颠与他毫无关系,在后来的排查中,士卒们都不记得见过皇后娘娘,更不会有被“吓疯”一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他闭着眼冥思苦想。

记忆的画面一幅幅从脑海中经过,他猝然睁开眸,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孩子。”

龙华殿圣睿紧锁着眉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烦燥起来,将手中的笔重重搁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王常从外小跑着进来,手中拿着一卷锦书。

“皇上,苏姑国有信函传来。”他来到御座旁小声说道。

“是顾将军的信吗?”他淡淡的问,仍不睁眼。

王常向前走了两步,更加靠了些,压低声音道:“是姑苏国王后的信。”

听到这里,圣睿缓缓睁开眸,饶有兴趣的看过来,“承上来。”

自从听说他从战场上带回一个会领兵的女人时,他就对她有些好奇,再到后来她以一个战俘的身份一跃而成为姑苏国的王后时,他便对她更加感兴趣,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至少是聪明的。

动作利落的展开信,目光掠过上面那几行清秀的小楷,他唇角慢慢绽出一抹笑来,幽幽叹道:“果然是一个胆识过人的女子。”

从未听过皇上夸赞过谁,现在居然夸一个女人胆识过人,王常也不禁好奇起来,恭声问道:“皇上,信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圣睿但笑不语,摇着头道:“前日报回来的消息可准?”

“皇上是指姑苏皇上怀上身孕的事吗?”他想了想道,小心的觑着皇上脸上,见他默许,王常才又说道:“已经再次查访过了,那消息决对没有错。”

哈哈哈!大殿里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圣睿无比惬意的幽幽叹道:“真是天助我也,正仇还没有想好计策,她却送上门来了,朕岂有拒绝之理?”

从他的话里,王常隐隐听出隐藏的含义,笑着道:“那这么说,是姑苏王后要亲自来访喽?果真是胆识过人,不同寻常--”

圣睿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目光幽远的看着前方,洞开的宫门,外面阳光直射进来,四下里袅缈的香雾团团笼罩,在空气中湮成流云状。

他眼前迷茫,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

“娬洛--”他轻唤出声,坐起身子。

娬洛慢慢走近,跪在殿下,“皇上--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看他下跪,圣睿已经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突然觉得心中郁结,连呼吸都困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语声轻淡的道:“什么事?”

“奴婢想求皇上将玉玺还给姑苏陛下。”她深深跪拜,以额触地。

浓浓的苦涩滋味蔓延上心头,他突然凄楚的笑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可以为了他向他下跪,真得有些迷惑了,在她心中到底爱着谁?

“玉玺还没拿到。”他脸色黯淡,冷冷的道。

娬洛慢慢抬起头,痛苦的望着他道:“你还要骗我,玉玺早就已经拿到了。”她心中狠狠刺痛,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肯说实话,他究竟想要怎样?

他重重的叹气,转眸看她,“就算已经拿到了,可朕为什么要还给他,死伤那么多人换回一彊国土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朕是欠他的吗?就该让他一个人逍遥吗?”

二人争吵起来,殿里宫人尴尬的垂着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王常也讪讪的退到一旁,垂首立着。

她低下头,突然笑起来,语声冰冷的道:“是,他是欠你的,用这个玉玺来换偿还并不为过,可是当初皇上并不是说只用两个王妃,交换条件里还有我,现在既然得到了皇上想要的东西,那也该实现你的承诺,将我们三人交出去罢。”

第二百零四章

她故意说成“我们”,看到他眸光越来越黯,直到最后变成阴骘的颜色。他望着她久久不语,半晌才道:“如果不是睡在一张床上,我真得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个计谋罢,从头到尾都是计划好了的。”

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怀疑,大婚当天她却突然逃回来,从前那么拼命想要离开的人却自愿回来,昨夜的温存还例例在幕,时刻回忆起来都让他觉得幸福,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他而威胁他。

他闭上眸,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是有足够的气势来威胁他,因为她十分清楚他现在已经彻底的爱上她,离不开她了。

圣睿冷笑,揉着发疼的眉心,若他猜得都是真的话,那这招无疑是致命的,他甚至开始有点佩服圣殷了,可以利用女人一次次的为自己打下江山。

娬洛缓缓抬眸,隔着袅缈香雾遥遥看过去,这是她认识的圣君吗?

他居然怀疑她,强烈的苦涩痛上心头,她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只能说明圣君太愚蠢了。”

“放肆。”他霍然大怒,狠狠一掌拍向桌面,两旁宫人吓得抖身一震,害怕的不住颤抖,悄悄往后退了退。

她只是冷笑,丝毫不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哦?皇上生气了吗?

若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现在恐怕也要将奴婢关进天牢里罢?”

她不怕死的再次说道,带着绝望的心情将自己逼上绝路,她怕自己会软弱的不舍得离开,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一次次心如死灰,为何还要给他机会,她开始渐渐释怀,眸中笑意带着讽刺,管他什么爱与恨,全不在乎。.这话太挑衅也太放肆,良久听不见回应的声音,王常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皇上双拳紧握胸口剧烈起伏,正极力压抑着怒火,脸上神色骇人,看到这些,他惶惶垂下眸,有些担心接下来皇上会怎么处置娬洛小姐。

一面担心,一面又不免有些幽怨,这小姐也未免太强势了些,一点都不懂得温存,侍候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还从没见过哪个嫔妃敢这么跟皇上较劲,他也跟着叹气,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殿外响起一声长长的喧到声,打破沉寂,“昭仪娘娘到--”

音落,夏昭仪淡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冷眼看过面前情景,轻声笑了笑,站在娬洛旁边轻轻福了福身子,“臣妾失礼了没有事先请问皇上是否有空闲,不知道妹妹在这里,请皇上恕罪。”

圣睿深深呼了一口气,冷声道:“这个时候过来,什么事?”

夏莲宜脸上绽出一抹深沉的笑,轻声回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皇上近日操劳,特意从南山寻来千年参王,现在炖上晚膳时刚好能用,臣妾过来问问,若皇上晚上仍旧去妹妹宫中的话,那到时臣妾就令人将参汤送到胭鸷宫去。”

她话里没有一个字是幽怨的,但却从头到尾都显示着女人的怨,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踏进过她宫中了,连献个汤都要送到别人的宫中去喝。

“难得你还惦记着,朕近日国事繁忙,倒是有些日子没去你那儿了。“他说着话,目光却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儿,似是探究。

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娬洛冷冷的别过脸去,胸中无名恕火滚滚翻腾。

她的冷漠让他心痛,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对夏昭仪说道:“既是炖了参汤,那朕今晚就去景颐宫好了,王常,你安排一下。”

脸上笑意愈来愈浓,莲宜微微福身,笑着道:“那臣妾这就回去将参汤炖上等着皇上晚上过来。”

圣睿点了点头,淡淡笑着,目光却一刻都不离得看着娬洛,多希望看到她有些反应,哪怕是生气大吵大闹也好,可是她没有,冷漠的神情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他的心隐陷作痛。

看到皇上的目光紧紧盯着别人看,莲宜不怒,反倒笑了,“妹妹跟皇上还有话说,那臣妾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皇上点头默许后,她慢慢转身,欲迈出的脚略有迟疑,压低了声音笑道:“妹妹真是好命,两个真命天子为你而疯狂,不过你的心里到底爱着哪一位呢?可别侍宠而娇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为这是小家小户,容得你跟男人撒娇唰赖、大吵大闹的,好自为之罢。”

她语声冷冷冰冰,带着嘲讽意味,说完便驱身离去,没有多作停留。

娬洛一阵冷笑,目光变得凌厉而幽深。

这位夏昭仪也不简单,当着皇上的面就敢当面出言教训她,就算是他们之间有些距离,说的话皇上听不见,那也太大胆了些,后宫最禁忌的不就是后宫争宠,嫔妃不和吗?

她微微侧了身,看向渐渐走远的那抹身影,淡蓝色仿佛就是个标致,这宫中鲜少有人穿,都知道夏昭仪喜蓝色,而蓝色穿在她身上似乎是最适合的,别的嫔妃也懒得跟她穿一样的,省得姿容输给她。

她出了门槛又转身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高深漠测的笑,迎着外面日光,娬洛微微眯起眸,实在看不出她笑里的含意,而她的笑也只是一闪即逝,很快的便又转过身去,身子消失在门口,只剩下那片过于明媚的阳光。

殿里又只剩下他们,气氛再次变得冷硬起来,谁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王常小心的觑着二人神色,笑着打破沉默,“皇上,娬洛小姐也跪了半天了,想必是累了,要不要先起来说话。”

圣睿看向她,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赐座的时候,她却冷冷的道:“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皇上如果也没话要说了,那么奴婢就先退下了。”

第二百零五章

听到她凛若寒冰的声间,圣睿紧紧上闭,心中痛苦不堪,“准--”

简单一个字,娬洛叩首领命,躬身退下,临去之前,她那句万岁万万岁是那么讽刺,至少在他听来是如此。冷冷的轻笑出声,“朕做得是不是太过份了?”

王常垂首立在一旁,恭声道:“皇上指得是什么?”

圣睿睁开眸,冷冷的看着远方,“夺去女真国的玉玺,还将那个人关了半个月。”

现在她对他怨恨这么多,还都仅仅是因为这些,若是将来他知道他杀死他的骨肉,又会怎么恨他呢!会觉得他冷血无情,再也不愿意看到他罢?他转而苦笑,何需将来,她现在就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