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甄皇后已不认得这位长者是谁,只是揪着他的胡子玩耍,一脸稚气的笑容,“好玩,嘻嘻——”
莺儿在旁跟着凄凄落泪。战事刚平,甄丞相便亟亟的进宫看望女儿,早在战乱期间他就已经得知皇后娘娘被吓疯了,只是一直来不了,因为战事紧张,四处凶险,不得已才耽搁到现在,从前只是在心里想像,并悄悄留下一丝希望,心说不会太糟糕,可是现在看到从前乖巧孝顺的女儿居然连自己都不认得是谁,他一边叹一边落泪,问道:“攻城那日,你是怎么照顾皇后娘娘的,怎么连你都没被吓到,而娘娘却被吓疯了?”
他这一问,莺儿吓得砰然跪地,惶恐的道:“老爷恕罪,那日情况特殊,皇后娘娘并未让奴婢随行,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当奴婢找到娘娘时,就已经成这样了。”
丞相带着浓重的鼻音道:“那皇上就没有请太医来瞧瞧吗?又不是天生就疯,只是惊吓过度,或许医治一下还是会好的。”
“太医院一直在为娘娘医治,也每天都按照方子给娘娘吃药,只是这几个月下来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连薛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希望瞬间破灭,甄丞相恨声长叹,“真是命里注定,躲都躲不过,可怜我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成这样,还有我那可怜的外孙女,未过门便守寡,唉…”
看到从小视自己为已出的老爷哭得悲痛欲绝,莺儿膝行上前,流泪安抚道:“老爷,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必这病只是暂时的,好好医治,日后是会痊愈的。”
“希望如此罢。”
两人正说话,听到外面长长一声皇上架到,忙擦干泪站起来,拉着疯颠的皇后娘娘躬身在门口迎架。
圣睿从外走进来,脱掉披风交给一旁宫人,一边脱一边问道:“承相大人有何要事这么急来找朕?”
他满面春风,显得十分高兴,再不似往日阴沉郁闷,连宫人都看出了皇上今日龙颜大悦,以前看到皇上阴骘神情,服伺在侧总是提心圣怒波及到已身,现在终于可以放松那根紧繃的神经了,不必再提心调胆,私下里偷笑不已。
甄丞相端端跪下,深深拜倒,“臣恳请皇上看到与皇后多年夫妻的份上,不要废除她的后位。”
圣睿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回身坐到上首位置。
皇后只身事外,含着手指痴痴笑笑,本能的想要走到皇上身边,被身后的莺儿死死拉住,亟亟劝说,用一个小面人诱导她出了殿,满厅里总算恢复了些宁静,令人压抑的静谧。
见皇上不语,丞相又道:“微臣知道此要求有点过份,可是皇后娘娘与皇上十年的患难夫妻,说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皇上生下两位帝姬,宜城又——”他哽咽难耐,悲伤到说不出话来,老迈的身影伏在地上不住恸哭。
“不要说了,朕都知道,只是后位一事关系国体朕还得再考虑考虑。”就在前一秒钟,他还想到要挑个好日子正式给娬洛一个名份,将她长长久久的留在身边,可是下一秒钟就遇到了麻烦。
他承认对皇后有愧,可是这愧疚不足以让他舍得牺牲娬洛。
“皇上——”丞相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在地上长跪不起,长呼短叹。
不耐烦的挥挥手,圣睿冷声命令道:“来人,将丞相大人扶起来。”
两个宫人上前将丞相架起,扶到椅子上坐定,刚开始丞相还有些反抗,不住求道:“皇上,皇上,请答应微臣。”
到后来看到皇上脸上已经越来越黯,无耐之下只得妥协,坐到椅子上拿帕子拭泪。
看到他这样,圣睿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安慰道:“丞相,皇后娘娘的事不是朕不答应你,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也曾经说过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多地方不能由着自己,皇后不仅仅是朕一个人的皇后,而是国母,若传出去,我国有一个痴疯的国母,不光会遭到别国的耻笑,就边百姓都会觉得这样有失皇家体统。”
就像是皇后,明明是只是自己的妻子,却不能由自己来选,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当初这笔交易,是他答应了的,说到底还是有私心的。
话说到这种地步,甄丞相也不好再强求,只得让步,叹了口气道:“请皇上恕臣失礼,只是看到女儿变成这样,一时间接受不了,皇后娘娘的疯颠也不是被人下了药或是生下来就是这样,只是受惊吓导致,多请些个医术高明的太夫看看,或许不日就能好了呢?”
“丞相说得对,朕也一直在为此事操心,能医好当然再好不过。”他脸上笑意有些僵硬,意外的发现内心深处他竟然有一点点喜欢疯颠后了的皇后,因为至少更真诚更纯澈些,对于以前的皇后,除了皇后这个身份,他跟她真的再没有任何关连,内心深处矛盾揪缠不清,他轻轻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谢皇上。”甄丞相起身答应圣恩。
圣睿笑着点点头,“不必客气,丞相快请坐,今天进宫就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吗?没有其他的事吗?”
丞相拱手道:“臣还有一事想问。”
“请讲。”
“媛王妃与静王妃现在还关在天牢里,皇上却没有任何行动,臣对此实在想不通,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她二人。”
圣睿冷冷一笑,是呀,都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了,原以为圣殷至少会派使者来救她们二人,可是他却迟迟不动,像是要将那两个曾经同榻而睡的女人给彻底放弃掉,他笑道“此事不急,该处置的时候自然会处置,而访来的人也总会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胭鸷宫焕然一新,重新迎回女主。春山、秋水端端跪于殿下,春山笑着道:“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奴婢天天都盼着小姐回来呢?早就听说小姐已经在宫里,但奴婢身份卑微,不敢轻易过去相见。”
秋水也道:“早知道小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所以我与春山姐姐整日盼着,一刻不敢懈怠,这宫中还跟小姐在时一样,每天打扫两遍。”
娬洛感动得湿了眼眶,亲手将她们抚起来道:“辛苦你们了,这些日子以来都只是你们两个看守着这座废宫,日子过得一定很煎熬,真是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受苦。”
绿绮上前笑着道:“这是小姐送给你们的礼物。”她将两个荷包递过去。
上绣着精致的花朵,用金丝线勾边,一个粉红,一个鹅黄,里面都装着做工精秒小巧的金如意,春山、秋水见是如此贵重的礼物,惶恐的道:“奴婢们不敢告苦,这么贵重的礼物,奴婢不敢收。”她们将荷包递回来。
绿绮笑着将荷包重新推给她二人,笑着道:“你们就收下罢,这是小姐亲手绣的哦,可见小姐是真心待人,没把你们当外人,以后在这宫中大家要一起相处,何必这么见外呢?”
见她说到此地步,春山与秋水都不好再推,笑着谢了赏,将荷包收下,掺扶着娬洛坐到鸾榻上。
娬洛欠身坐下,脸上一直带着甜蜜的笑意,阳光直射进来,照见她明媚笑意,从没见小姐笑得这么甜蜜过,绿绮不禁好奇的问道:“小姐,何事高兴成这样?”
娬洛微微垂眸,笑而不答。突然发现相爱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自己以前就像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从没有过真正的自我,只是为了做某件事而做,却忽视了那件事是不是自己想做的,现在她要抛却过去,做真正的自己。
就算不回答,但她脸上的微笑已经透露了玄机,绿绮与春山、秋水相互对视,莞尔一笑。
香檀木的榻,散发沉郁的香味,暖暖萦绕身旁,深深吸了一口,就像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令她感到一种熟悉的舒适与惬意,娬洛不禁微微闭上眸,侧身躺下去。
究竟是从时候起,锋茫变为忧伤,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忧伤被幸福取代,她只身活在水深火热中,拼命前行,拼命抵抗。
现在,执着于变为一个无助可怜的小小女子,是不是真正对呢?她不知道,只是心中有一个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下意识的向那边倾斜。
朦朦胧胧就要睡去,外面突然一阵嘈杂声响起,接着耳边响起绿绮轻唤声,“小姐快醒醒,夏昭仪来了。”
娬洛沉沉睁开眸,夏昭仪三个字在口中轻轻吟过,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女人妖冶毒烈的脸,她脸上带着讽刺笑意。
“她来干什么。”她只身坐起来,疑惑的道。
绿绮道:“夏昭仪带了贺礼来,说是恭贺小姐重拾圣恩,现在秋水正将她挡在门外。”
娬洛心下冷冷一哂,说道:“让她进来。”
话音未落,还没等绿绮去传,殿上就响起夏昭仪的笑声,随即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随侍宫女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她脸上化着浓艳的妆,红唇上胭脂毒艳得就像毒酒一般深红,带着讽刺的语声道:“恭喜恭喜啊,娬洛小姐重拾圣恩,从此你我姐妹二人要共同服侍皇上,而不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本宫给你带来的贺礼,请娬洛小姐笑纳。”
娬洛冷冷微笑,“多谢昭仪,请坐。”
夏昭仪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宫人双手托着将盘子奉到座下,娬洛用两根手指提起红布一角,脸上笑意骤然消失,但随即那澎湃心中的凜烈恨意便被她深深压下去,笑着道:“昭仪真是有心,还亲自精心挑选了礼物,多谢。”
冷冷端了旁边清茶,一边吹着上面漂浮着的茶叶,一边笑着道:“我们老家的规矩,死过孩子的肚子不吉利,这条红汗巾是本宫特地找法师开过坛的,平时系在腰上可以辟邪,驱逐恶灵。而那个布偶,就送给娬洛小姐抚慰心灵罢,你不觉得这个布偶做工精致,与真人神似吗?”
娬洛紧紧握着拳,牙齿快要被她咬断,冷声笑着道:“我身上没有恶灵,不需要避邪,昭仪多虑了。”
夏昭仪放下茶盏,毒媚的眸光望过来,讽刺的道:“还是系着的好,就算不避恶灵,那总该避另一种邪罢,”
娬洛冷冷看着她,胸中恼火再不能忍——那一张恶毒的嘴,她寒声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另一种邪?”
夏昭仪红唇翕合,缓缓的说道:“是该好好避邪啊,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就不多说了,可是这次,可别再怀上一个不知道亲爹是谁的野种了,有损皇家声誉,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得意之色显而易见。
撕杀变成隐晦的事情,不再明刀明枪。
娬洛霍然起身,身上带着凛然寒意一步一步逼向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挑她最痛的伤痕来撒盐,狠狠的伤害她。
她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冷声道:“夏莲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最好知道些好歹,若真心与我为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昭仪冷冷的看着她,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冷笑着挑衅道:“哦?娬洛小姐不客气又会怎样?”
她可恶的这张脸近在咫尺,娬洛紧紧握住拳,恨不得一掌哐过去,她极力忍着,冷声道:“你可记得辰淑妃的例子。”
夏昭仪讽刺一笑,“本宫不记得,本宫只知道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水性扬花,你真得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后宫之中,徒有美貌是不行的。”她涂着鲜红蔻丹的食指一下一下戳着她的胸口,脸上表情阴骘可怕。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娬洛冷冷微笑,窗外阳光似乎更加毒烈了一些,从门口窗户铺洒进殿,她能感到周身火焰一般滚烫,胸中怒气不断升腾。夏昭仪冷眼看过她的愤怒,缓缓起身,“津儿,我们走。”
她错身过去时,以习武人的力道,狠狠的撞了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娬洛被她撞得节节后退,跌坐在鸾榻上。
津儿低着头站在一旁,心中悒悒,看到两人愤怒都快要濒临绝境,生怕自己会被波及到,听到主子叫她,如获大赦一般,将手中托盘放到桌子上,匆匆跟到主子身后出了殿。
绿绮为主子不平,但又不敢插话,只能对着那个可恶的背影气愤的冷哼一声,转过身道:“小姐,这个夏昭仪也欺人太甚了,不过才是个昭仪,我们小姐以后可是要做皇后娘娘的。”
娬洛冷声道:“做什么皇后娘娘,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可是小姐,皇后娘娘已经变成那样,后宫中皇上最疼的就是小姐啊!将来皇后娘娘的人选一定非小姐莫属。”她怯懦的道,还在为刚刚的事愤愤不平。
娬洛不再说话,冷冷的坐着,空气中浮动的尘灰千千万万,细小得看不见,她紧紧的闭上眼,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今天的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是后宫争宠而已,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千山万水一路走来,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吗?
不,她不配。
她重新躺下,冷冷的道:“你们都退下罢,我累了。”
殿里响起一片轻微凌碎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片沉静,娬洛紧紧闭着眼,打算就此睡下,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可是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会出现她口口声声叫它野种的无辜的孩子。
此刻,她觉得一颗心破碎而疼痛,没有好好保护的孩子,死后还要被人说成是野种,做为母亲,她压抑再压抑,内心深处却终不肯妥协,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容忍,霍然坐起身来,夕阳余辉透过窗棂,点点照在她身上,斑驳的光影照见她脸上冰冷,眸中翻腾的恨正一点点被释放出来。
近黄昏,宫中掌灯。
几个黑呼呼人影迎着仅剩一点余辉、墙边路灯,慢慢地往后宫深处走去。
圣睿面带微笑,显得十分高兴,此刻,他脚步有些急,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去。
“小姐,小姐,皇上朝这边来了。”绿绮匆匆进殿来禀。
娬洛对着妆镜簪上最后一支珠钗,缓缓起身道:“走罢。”
方才已经有文政殿内侍来告知,皇上今晚临架胭鸷宫,她早就开始准备,香汤沐浴,盛装打扮,穿着一袭精致粉红色宫装,上面布满淡雅的梅花,墨色的水彩画上去的图案,显得十分精妙也十分不俗,与她脸上的梅花妆相得益彰。
殿外响起长长的喧到声,她款身来到门前恭候,脸上笑容淡淡的。
不得不承认,刚才夏昭仪将她的好心情全部给毁了,现在她实在摆不出笑脸来迎接圣架,连装一下都不能,秀眉间忧伤浓得像是化不开。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她一身谦卑姿态,恭声请安,圣睿笑了,不顾还有众多宫人在侧,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道:“一下午你都干了什么?想朕了没有?”
他简短的一句话让娬洛心中一热,眼眶潮湿,方才的自己就像是一缕孤魂,荡无去处,现在轻身偎在他怀里,好像是有了依靠一样,无比安心。
突如其来的甜蜜与幸福她还不能完全适应,从前自己一个人独当一面惯了,总是会将事情都压到自己身上,忽略了原来身边还有个人可以依靠。
圣睿轻轻抬起她下巴,怜惜的道:“怎么哭了?”
娬洛慌忙擦干眼泪,笑着道:“没有啊!只是太高兴了?”
他放下心来,轻捏她鼻子,“小傻瓜,”然后又伏低身子压近她耳边小声的道:“朕好想你啊,处理完一堆让人烦闷的事后,能这样抱着你,朕也很高兴,觉得十分幸福。”
内心升起一阵感动,她不好意思得低下头笑了。
“启禀皇上、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绿绮在旁启道。
圣睿只说,“知道了。”便牵着她的手进了膳厅。
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是她爱吃的,娬洛再次被他的爱意感动,轻轻偎进他怀里道:“皇上,别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
她缓缓抬眸,用一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望着他道:“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习惯的,等有一天皇上不再爱我了,不再对我那么好,到那时,我会受不了的。”
她显得那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圣睿心中动容,紧紧将她抱进怀里,承诺道:“不会的,朕会一辈子对你好。”
缱绻化作一缕春风,轻轻吹过两人心涧,浓浓的爱意不用深表,相爱的人只需目光对视一眼,便已懂得对方的心意。
***
鲛绡帐内弥漫着的爱欲交织的喘息声与呻吟声,与以往不同,这一次那急促的喘息里似带着柔情,至媚的呻吟声,随着他的喘息此起彼伏。
“皇上,我想再要一个孩子。”片刻的间隙里,娬洛嬌喘着道,额头上香汗淋漓。
圣睿稍动作放缓,用邪魅的语气笑着道:“那你就要多加把劲了,不要只顾着享受,也要学会怎样取悦朕。”
娬洛脸燥得通红,轻轻推他一把,“皇上,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她光滑柔嫩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现诱人的光泽,头发凌乱散于枕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身体因沉浸在爱欲里而泛起红晕。
“我也不是开玩笑的啊!”他加快动作。
该死的是,他发现就算她不动声色,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挑起他的***,根本用不着刻意来取悦。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他强有力的身体臂膀紧紧抱着自己,娬洛沉吟着,享受着他不断撞击所带来的快感,迷蒙的双眸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的激情、他的灼热,不自觉得攀上他的颈,紧紧抱着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开始如此深爱着这个男人。“皇上--”
圣睿动作不止,急促的喘息着道:“叫我的名字,睿。”
将这个单字咀嚼在口中,她迟疑的叫出口,声音是颤抖的,“睿,我爱你。”
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深深吻了吻她,“洛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别再离开我好吗?”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不是说过再也不会离开你吗?她嗔怪道,再次将他紧紧拥进怀里,此刻,他竟像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一样,安然的伏在她胸前,幽幽的道:“幸福来得太快,我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梦,醒来,原来只是梦而已。”
都说女子的柔情可以将钢铁化成水,但其实男人若要柔情起来,比女子更为可怕,因为没有反抗的理由,会情不自禁的将心一点点交给他。
轻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娬洛幸福的笑了。
良宵苦短,转眼已将近平明(古时时间),两人都累得不行,相拥着睡去。
刚刚睡了一会,便听到外面叫起床的声音,圣睿微微睁开眸,掀开帐幔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无耐的掀被下床,娬洛从身后抱住他,“皇上--”她有些心疼他,昨晚折腾了一夜,但是今天却仍然得起得这么早,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劝他早睡的。他倾身回来抱住她道:“怎么醒了?是朕吵到你了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将脸紧紧帖着他的肩膀,像是小猫一样偎在怀里,不舍得他走。
圣睿笑着拍拍她的背,安抚道:“朕下了朝就来看你。”
“不要,皇上要以国事为重,我不想被世人骂成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妖妃。”说完这句话她便在心里苦笑,说什么妲己,自己比人家又能好到哪去?也早已被世人传为了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她勉强撑着笑,不想让皇上看出情绪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