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摇着头,泪水横飞,“自小到大,我要什么总是可以得到什么。为什么我想得到长恭却这么难?明明我是嫁给他了的,明明他娶我时,我的姐妹。整个邺城和晋阳的贵女,都还妒忌恭喜过我的。可为什么他一定要与我和离呢?和离后,我再找的男人,肯定连我郑氏一族的妹妹们的丈夫也比不上。她们会笑话我的,她们一定会笑话我的。”
最最重要的是,她永远也不要对着那个夺了她一切的贱人行礼。那贱人现在的荣光,以后的荣光,以后的一切。通通都是属于她的。为什么她要拱手相让,要让她高坐在兰陵王妃的位置上,而自己嫁一个没有兵权也没有什么能力的普通男人。以后要站得远远的,听着世人对她的羡慕和恭维?
郑瑜一把眼泪一边鼻涕地哭着,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前异常安静的她,才抹干泪水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郑瑜对上了恍然大悟中夹着叹息和怜悯,以及无奈的方老。此刻的方老,显然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了,他只是盯了郑瑜一眼。慢慢转身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郑瑜不知不觉中松了手,而方老,则一步一步朝外走去。不一会,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郑瑜面前。
一安顿后,兰陵王便沐浴更衣。准备前赴皇宫。刚刚来到院落处,管事领着一个太监走来,看到兰陵王,那太监尖哨地说道:“正好遇上兰陵郡王。”
这个太监甚是面生,兰陵王点头笑道:“公公,这是有旨意了?”那太监对上兰陵王,那是相当客气,他笑容可掬地说道:“正是,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召郡王和王妃入宫。”
也叫郑瑜?
兰陵王转过头命令道:“把郑氏叫来。”
“是。”
不一会,郑瑜便急急走来,她显然匆忙梳洗过,脸上的胭粉抹得有点不匀,可以看到胭粉下发肿的眼皮。
一看到兰陵王,她便抬起头来,走到他身边,她轻轻地唤道:“长恭……”唤了一声,见兰陵王不理自己,她一咬唇,低声说道:“长恭,你都不愿意与我说话了么?”
这一次,兰陵王没有回答,倒是那个太监在一侧笑道:“兰陵王妃,陛下要见你,你与郡王有什么话,还是呆会再说吧。”
郑瑜连忙回头福了福,“是。”
一行人坐上马车,不一会,便来到了皇宫中。
望着皇宫熟悉的景色,兰陵王瞟向一角,那里正在建一个楼阁,虽然才只建成了三分之二,可看那架式,便是极尽奢华。
只是看了一眼,兰陵王便收回了目光。
不一会,众人来到陛下最喜欢居住的春华殿。刚刚站住,那太监还不曾通报,兰陵王便听到高湛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是长恭回来了?让他们夫妇进来吧。”
“是。”
春华殿中,飘荡着一股龙涎香,一层层纱幔在春风中吹起又落下,把这个穹伟的宫殿,平白添了几分暧昧和温暖。
高湛正倨坐在几后翻看着什么,见兰陵王和郑瑜到来,抬起头笑道:“长恭过来,好小子,一年半没有看到你了,还别说,叔叔怪想你的!”
面对高湛的亲近,兰陵王只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长恭不肖,让陛下挂念了。”
“好了,别说客气话了,坐吧坐吧,郑氏,你也坐。”
“是。”
等兰陵王坐下后,高湛饶有兴趣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比朕刚及位那会精神多了。”说到这里,他身子向前欠了欠,促狭地说道:“长恭,被朕骗回来的感觉如何?”
那一封逼着兰陵王回来的信件中,高湛说,突厥人攻入了北桓州,可实际上,兰陵王一入齐国便知道了,此事压根是子虚乌有,高湛竟然就家国大事,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突厥进攻之事,他一个国君,竟也随口编来。兰陵王垂下眸,好一会他才瓮声瓮气地说道:“叔叔童心未泯,长恭是你的侄儿,也只能如此了。”这话大不甘。
可高湛听了高兴,他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拍着高长恭的肩膀道:“哈哈,你还怪我不成?谁让你小子一出去便是一年多,朕这不是想你了吗?”
笑嘻嘻地解释到这里,他朝兰陵王挤眉弄眼着,“怎么,张氏追回来了?”
“是。”
高湛这时已移了塌,干脆与兰陵王勾肩搭背起来,“我说你这小子啊,回来就回来,怎么一入府便拿郑氏开刀?你这妇人别的不说,对你还是很忠贞的。你身为丈夫,不夸奖于她,怎么还能当着下人的面,这么削她的脸呢?这样不好,很不好。”
郑瑜一直低着头安静地坐在一侧,自从那一次见过高湛后,她对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已有了畏惧之心。可现在,听到他这么一番维护自己的话,饶是郑瑜自认刚强,这会也眼泪汪汪的了。
有多久了?似乎从秋公主嫁后,她就没有感觉到被他人一心维护的感觉了。
面对高湛地指责,兰陵王抬起头来。他认真地看着高湛,徐徐说道:“陛下此言错矣。”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有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臣是领兵之人,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他从塌上站起,退后几步,兰陵王朝着高湛深深一揖,朗声道:“陛下既然提起这事,那臣也有一求,臣想请陛下做主,解了臣与郑氏的婚约。”
语气铿锵,严肃认真地说到这里,兰陵王看向泪水汪汪,脸色苍白而绝望地望着自己的郑瑜,慢慢的,吐词清晰地说道:“阿瑜,前错已经铸成,岂能将错就错?你年不到二十,又还是处子之身,与我和离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这样耗下去,只怕你我最后的一点兄妹之情,也会消耗一尽。”
他这话,冰冷而严肃,既是说给郑瑜听,也是说给高湛听。他用他强硬的态度,严肃的语言,在告诉高湛和郑瑜,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想就这样的事开玩笑!
因此,说完这番话后,兰陵王全是一揖不起,低着头,等着高湛地决定!
在兰陵王开口提到解去婚约时,郑瑜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此时更是,几乎是兰陵王的声音一落,她已趴在塌上,呜呜的饮泣起来。哭声虽然不响,可那悲伤和绝望,却还是令闻者动容。
主塌上,高湛向后倚了倚,刚才还笑嘻嘻的他,此时脸色一阴,冷冰冰地,嘲弄地说道:“长恭,你这是在逼朕么?”
逼他?让他主持一个和离,怎么谈得上逼他?刹那间,兰陵王脸色变了好几次,好一会,他低下头向高湛跪下,“臣不敢。”
“不敢就好。”高湛不耐烦地瞪着他,冷冷说道:“你自己做下的破事,凭什么扯到朕的身上来?”
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酒樽一举,“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陛下。”
目送着兰陵王和郑瑜退下的身影,高湛脸上的冷意慢慢消去,渐渐的,他又是一脸笑容。和士开从幕后走来,伏在他身后小声唤道:“陛下?”
“士开,你怎么看?”
和士开最是了解高湛此人,他早在出来时,便把高湛的表情收入眼底,当下说道:“微臣看来,这高长恭似乎还与以前一样……求粉红票(未完待续)RQ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解
“不错,他还是与以前一般性情。彩@虹*文¥学%网”高湛品着酒,摇脑地说道:“这小子,便是打了个大胜仗,在天下人面前扬了威风,也还是那个直脾气,为了他家里的那点破事,第一次面朕便直接开口。恩,这样也好,都想要休妻了,却还是想着通过朕来处理此事。脾性虽然不佳,事君之心甚忠。
朕还真怕这小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和士开连忙赞美道:“陛下何人,陛下乃万古之天神,他高长恭忠心事君,也是陛下天威所致。”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
兰陵王一出殿门,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到他走上马车,郑瑜唤道:“长恭。”她咬着唇,哽咽道: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解“长恭,你便那么想与我和离?”
她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委屈求全地说道:“长恭,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别对我这么绝情,阿瑜很害怕!”
她泪盈于睫,抬着脸求道:“长恭,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不与张氏争了,真的,我什么也不争了。你想让她做你的正妃,我也认了,只求你别这么绝情地赶开我……”
她双手捂着,呜呜嘤嘤地哭泣起来。
兰陵王回过头来。
站在他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低声下气求他的,是他童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曾经认定的最理想的妻子。
她的境况,他现在也知道一些了。现在她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追求者.便是回到郑氏,也因为胡皇后对她的不喜,而被家族所排斥。至于她那继母,更是恶语相向。
曾经,她有个什么难处,总喜欢跟他说,而他只要是力所能及,都会帮助她。那样的日子,一直从他七岁起.在他十三岁时,两人才渐渐不再那么亲近。
如今,她在他面前这样哭着,这样求着,甚至自动放弃正妻第二百一十四章不解之不知不觉中,兰陵王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听到他的叹息,感觉到他叹息中的心软,郑瑜心中一喜,哭声更响亮了。
好一会.她听到他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来,“阿瑜。”
郑瑜哽咽着应道:“长恭你说。”
兰陵王看着她,轻轻说道:“阿瑜,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他凝视着她,慢腾腾地说道:“我出征那会,曾宣告过你依然是处子之身。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与我和离,不管是杨静也罢,娄元昭也罢,都能让你过上不次于郡王妃的富贵日子。而且.这两人也是年青才俊,论外表,与你足以堪配。”
他蹙着眉头.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也带着一丝温和地说道:“可不管我放出宣告,还是他们爬墙与你相会,甚至,李映等人牵线,你都一律严词相拒,执意不愿与我这个已有二心的丈夫和离,与那些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在一起。”
听到这里.郑瑜先是一惊:他明明出征了.怎么对宅子时的事这么清楚?转眼她又急急抬起头来,含着泪深情地看着他.正准备说着,那是因为她爱着他啊。
郑瑜刚抬头.那话还没有出口,便听到兰陵王困惑而沉吟的声音传来,“也有人说,你是对我痴情一片,所以一心只愿与我相守....…这话着实荒唐。阿瑜,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你看我的眼神中有仰慕,有心动,也有期盼,可断断没有至死不悔的痴情。情之一字,我以前不识,与阿绮相处后,已识得深了,这点毋庸置疑。”
他低声问道:“阿瑜,你明明不是对我钟情已深,为何又执着于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直寻思到现在,都没有寻思明白!”
说到这里,兰陵王盯着郑瑜,等着她的回答。
郑瑜这时已忘记了哭泣。
兰陵王的话直白而冷漠,那盯着她的眼神坚定又无情,她直是哭不下去了。
她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的好。说实在话,她现在也悔了,真悔了......早知有一日会被上流社会的贵女贵妇所不容,会被他高长恭斩钉截铁地说要休了她,她一定会选择嫁给那娄元昭。杨静那厮,虽然外表和才能远胜过娄元昭,不过他汉臣的身份,远不像娄元昭那种后族势力根深蒂固,能护她长久荣华。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她的身后已没有什么选择了,嫁给那些小贵族和小官宦之子,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容易了。因为胡皇后对她不喜,所以便是一般世家的嫡长子,都不会选择她。她能嫁的,只能是那种被边缘化,没有多少才干的次子了,甚至只能到一些商人世家中挑选。
便是杨静娄元昭之流,与他高长恭相比,都相差八千里,何况是那些小门小户之人?要知道,在世人普遍地认知中,嫁给那等人做妻,还不如嫁给高长恭这样的人做妾啊!
兰陵王见郑瑜一张脸时青时白,却瞪口结舌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眉头蹙了蹙。盯了她一眼,他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看到他要走,郑瑜清醒了些,她急唤道:“长恭!”她流着泪求道:“长恭,别对我这么绝情。真的,我不争了,张氏想要什么,我都让给妫‘,通通让给她……”
这一次,不等她说完,兰陵王已斩钉截铁地回道:“阿瑜,没用的!”回过头来,他对上愣愣的郑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当明白,除了阿绮,我已不想再要第二个妇人。”他淡淡说道:“我于女色一事上,本无多少兴致。再则,有阿绮在,此心已经满实,再收他妇,难免惹她不喜,没的多生事端。”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话后,兰陵王坐上马车,命令道:“走吧。”
“是!”
直到兰陵王的马车驶出了一会,郑瑜才呆呆地爬上马车,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驶出皇宫。
这两人一走,便有太监急急走向春华殿。刚才兰陵王和郑瑜在殿外说话时,本没有避着他人。
当时郑瑜是想着,只要兰陵王有一丝松动,只要他应诺了她,那么他的话,便等于是经过了陛下的,他便是想反悔,有陛下在也不能。
因此,那太监急急走到春华殿后,便站在那里,把兰陵王和郑瑜的对话叙说了一遍。
高湛听了有点不高兴。
他蹙着眉,阴柔秀美的脸阴沉着。等那太监说完,他重重一哼,“高长恭那小子真在那里说,除了张氏,他不会再要第二个妇人?”
“是。”
高湛冷笑道:“这个死心眼的混小子,他的执念,到是深得很啦!”
说到这里,他显然有点意兴索然,挥了挥手,令那个太监退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一侧的柜子处。
伸出手,从柜子中掏出一个画卷。望着画中眉目妍丽的绝色美人,望着上面书写的“张氏阿绮十五岁作”几个字,他巴着嘴啧啧几声,突然仰头长叹,“这样的美人儿,竟不能归朕所有?奈何?”
叹到这里,高湛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跳动几下,一抹不舍流露而出。
他贵为郡主,整个邺城的,晋阳的美人美妇,几乎一一品尝过。便是那名闻天下的李太后,他也是想上就上,还令她怀孕生子,直到自己玩腻了才把她丢到庵里去。
眼下,也就是那个张氏没有到手过了。想到张氏那绝世美貌,想到她那柔媚的模样,想象她在塌上时的那种种风情,高湛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心里便如五爪挠心,那种渴望,几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对张氏伸可是他不能,是的,他不能!
叹着叹着,高湛又一脸高大伟岸的凛然相。双手一撕,“哗啦”一声把那画像撕成两半,高湛咬着牙气吞山河地说道:“朕乃当世名君,为了这大好山河,罢了罢了,也只能不去想长恭这个妇人了!”
兰陵王回到了府中。
把自己关在书房二个时辰后,他召来杨受成等亲信。
杨受成十人进来时,正好看到兰陵王摊开一场中原地图,在那里划来划去。
说说笑笑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们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只等着兰陵王开口。
兰陵王开口了,“杨受成,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人。”这是要他净场了。
“是。”不一会,杨受成走了进来,“郡王,已经没人了。”
“你守在外面。”
“是。”
杨受成一走,兰陵王抬起头来,朝着众人盯了一会后,徐徐说道:“我刚才见过陛下了。”
这个众人都知道。
兰陵王蹙着眉,声音沉凝,他负着手在书房中踱开两步,慢慢说道:“陛下对我说,突厥攻击北桓州一事,是他编出来骗我回来的,他说,因为我一出去便是一年多,他想我了,所以编出这个消息把我骗回来。”
这话一出,书房中嗡嗡一片。众俾将交头接耳间,神色中都带着一层不满和忧虑。这等军国大事,陛下都编出来骗人。最重要的是,谎言被揭穿,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压根不当回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莫非,苍天真地要灭了齐国了,所以这昏君暴君层出不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同意和离
与众俾将一样,兰陵王也是紧抿唇,一脸忧虑。
等众人的声音稍停,他又冷冷说道:“而且,他还有意惹指我的阿绮。不过我维护的态度太强硬,又有这等能力,所以才忌惮着。”
众俾将的脸色更难看了。张绮既是兰陵王的女人,也是他们的主母。如果高湛真要惹指于她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拼死一战!
兰陵王继续说道:“于荆州之事,陛下毫无兴趣,他此行召见我,根本提也不曾提起。所说的话中,句句都是一些妇人和家宅是非之事。”说到这里,兰陵王抬起头来,他抿着唇,一字一句地说道:“诸卿,国主荒唐,我等不得不防。”
众俾第二百一十五章 同意和离将明白了他的意思,齐刷刷低头抱拳,“郡王说的是!”
杨受成站在外面,看着书房众人就着此事商议起来,慢慢地,他拢了拢被寒风吹僵的颈项。
转头看向天空,看着看着,他也是一副落莫悲凉,不知适从的表情了。
西苑中,郑瑜端坐在寝房中。
自被迫搬到这个地方来后,她整个人更显沉郁了。听着四周传来的婢仆们的低语,张绮心情烦躁之极。心下恨道:那些奴才定然都在议论嘲笑于我!
想到这里,她腾地站起。刚冲到房门处,她咬牙站住,唤道:“来人。给我更衣,准备马车,我要回郑府。”
“是。”
婢女们刚把东西准备好,却看到郑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她这阵子经常这样,众婢女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来。
郑瑜僵硬地站在那里,绝望地想道:回郑府有什么用?回郑府又有什么用?现在的高长恭,可不是当初与她议婚时的他。当时,她的母亲还可以对他大小声。现在,便是郑氏族长对上他,也会点头哈腰吧?她回去求第二百一十五章 同意和离援。他们不但帮不了忙,还只会呵斥于她。
想来明日,她被高长恭逼着搬到西苑的消息传到郑府后,族长也罢,母亲也罢,都会派人前来呵斥,前来骂她无能了!
寻思了一会。她蓦地转头,刚走两步,又停下来朝着贴身婢女说道:“温儿,今天你不是给我炖了燕窝粥么?去热一下端过来。”
“是。”
不一会,那燕窝粥便端过来了。郑瑜看着这热腾腾的粥,目光闪了闪,微笑道:从今天开始,我每晚端一碗粥给他。总有一会,他会盛情难却,会忍不住喝下。
杨受成站在书房外,一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在议论着。听到那隐隐传来的声音,他想道:也不知会商量到什么时候去。不过如此大事。只怕商量几日都商量不尽。正这么寻思时,他的眼角瞟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他眯了眯眼,朝那边定定看去。
那背对着他的人影,正是张绮,她正拦着一人说着什么,是了。与她说话的人,却是王妃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