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回望着他,尽管我心里满是疑惑,依然礼貌地跟他打着招呼。
“我很想你。”他看着我说道,并向我伸出了手,抓向我的手。
我紧张地向后退着,想要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包间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我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多宁和沁姐,看着多宁诧异的目光,我呆若木鸡。
相信谁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明白多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无助地看着沁姐,只希望她能在这尴尬的处境中说些什么,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她也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咽了口唾液,我先是看了眼帅斌,然后又再看了眼沁姐,说道:“沁姐,你叫我来这里,想说什么就说吧。”
沁姐微微摇摇头,看着我,满脸诧异状,随后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说这里的咖啡和茶都不错,所以便请我们多总来,原本是想他也一起尝尝这里的茶味和咖啡味的。”
我木然。
沁姐身后的服务员们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向屋内观望,那感觉就好像我和帅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捉奸在此。
怒火燃起,我的脸色变得冰冷,继而看向帅斌,淡淡地说了句:“你行,你很有本事!到这地步了还在伤害我,我端木棉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跟别的女人拍拍屁股走人的是你,如今见我过的畅快了,便又合伙来作弄我,你他妈的整个一个狼心狗肺不是人!你不跟她玩了,就来坑我,一群杂碎!”说完话,我扭转身正要离开,没想到胳膊就被帅斌一把死死拉住。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
我看到多宁看着我铁青的脸,我听到服务员小声的嗤笑着:“那女的丫还在装,明明是她最先来的咱们这,悠然自得地点了茶,现在被捉了,又口口声声的说别人合伙陷害她。”
“她缺心眼吧!”
“脚踩两只船,没想到被捉奸。”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墙倒众人推,人善被人欺的滋味,一把甩开帅斌的手,我胸口起伏不停。手指着帅斌我说道:“别太嚣张了你!”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我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的多宁和沁姐说道:“让让!”
从沁姐让开的空间穿出,我将手中的茶水,照着那几个风言风语的服务员泼去。
“嗨,你干嘛!”
被我泼了一身茶的服务员不干了,扯着嗓门冲我喊道,我则不客气地说道:“干嘛?刚不是叫唤的挺开心吗?看热闹好玩是吧,我靠,你们他妈的算老几,警察大爷还没给我定论呢,就轮到你们给我下结论了。你们是谁啊?一个跑堂打杂的还兼狗仔队是吧!再叫唤呀,当我不敢吭声是不是!我没做亏心事怕个屁!给我叫你们经理出来,要不然我把你们店砸了!不信你们试试!”
原本我不想为难这群服务员,因为我也知道生活的艰辛,可是他们刚才的话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他们居然还在若无其事的煽风点火。要知道我现在的心里已经爱上了多宁,我不想在他面前说不清道不明,更不想成为一个泼妇,这一切都是这帮服务员逼我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古就有说话能杀人的古训了,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见个屁!”其中一个被我泼到茶水的男服务生冲我嚷道,继而手指指向我说道:“你他妈的拽个屁啊,你跟男人偷情被捉丢人了,还在这里撒泼,你他妈的吓唬谁,你当我们没见过世面,还是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专偷汉子的?”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看到多宁冲了过去,他对着那服务生抡起了胳膊。我听到噼噼啪啪的巴掌声,看到盛怒下的他将那服务生一脚踹倒在地上,我看到那个服务生被他打的手无还击之力,看着血在他年轻的脸上醒目地流淌...
丢下茶壶,我跑过去,从多宁身后紧紧搂住了他。
茶馆里一片安静,其他客人也都伸长脖子张望着我们这里,而我就那么紧紧地搂着多宁,将脸贴着他的后背,任眼泪肆意地流淌而出。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沁姐在这时喊道,她从她的包里掏着钱,然后递给服务生说道:“你们也真是的,客人的事情是你们该唠叨的?你们的职责是端茶送水,不是在别人面前品头论足懂不懂?没个规矩,算了,医药费我给你们掏了,下次你们别再这么没规矩,没素质!”
将钱塞在服务生的手里,沁姐看着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那话又是怎么回事?咱们换个地方说吧。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一个多月都跟公司请着假,今天刚结束假期回公司上班的,真的不知道你刚才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的假期还真巧,”用多宁后背的衣衫蹭干净脸上的泪痕,我看着沁姐问道:“第一天回到公司上班就能来个如此的巧遇,我们真是太有缘份了。”
沁姐的脸色变的很冷,她看着我声音木然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个假期的休息,就是在计划对你做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沁姐,咬着唇,我只觉得我的浑身在颤抖,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沁姐,你可以走了。”
在我不知该怎么是好的时候,多宁平静的一句话让这刻的这个空间再次蒸腾。
“多总,我不打扰你们了。”沁姐很有礼貌的点点头,准备转身走人,而多宁在这时又补上了句话,“以后你也不用再来公司了。”
沁姐停下了转身的动作,不解地看着多宁说道:“多总,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你被开掉了,就这么简单。”
多宁的话平淡而又冷漠。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向都是理智的。”沁姐看着多宁说道。
多宁也盯着她回道:“没错。我一直都很理智,一直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参与到员工的私生活中去,我更厌恶有人将我拉进她的私生活,妄图改变些什么。”
沁姐微微摇头,困惑地说道:“难道你也在怀疑我?”
“一个丈夫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那还结什么婚?”
这句话,该是进入咖啡店到现在,我听到的最顺耳的话,我还是紧搂着多宁的腰不肯撒手,很想就那么搂一辈子。
沁姐看着我,嘴角边浮上了一抹笑意,继而说道:“端木棉,我真的太小看你了。”说完这话,她转身走了。可她临走时的话,却再次伤害了我,那话似乎在说我在做戏,只为了陷害她...
故事
慢慢地放开搂着多宁腰身的手,我轻语道:“真的是她给我打的电话,叫我来这里的。”
多宁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也迈步离开,咖啡店内就剩下我和站在包间门口的帅斌两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我只听到帅斌对我说道:“离开他吧,你真的以为他会相信你?”
抬头看向帅斌,我忽然间感觉我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这一刻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他到底怀着怎样的居心?多宁远比他要正直的多,起码在他也不开心的这种时刻,知道为我挺身而出,站在我这边,守护着我的尊严,而帅斌的所做作为却有种将我推进无底深渊的感受。
“就算他不信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永远。”
“小绵,你真这么绝情?”
帅斌的声音颤抖着,以前我一定会因这悲哀的声音变得优柔寡断,而这一刻,我只觉得那话让我作呕,让我怒不可遏。
“当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你那么做很绝情吗?当你已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的时候,都没有跟我说一句分手之类的话,还让我苦苦守望,你觉得这样的你,不够绝情还是挺为前女友着想的?怕她伤心?世间最可恨的男人莫过于此,自己做着不要脸的事情,还总千方百计的为自己开脱。现在我幸福了,你羡慕,你嫉妒,便要来破坏,你的真情在哪里?”
“小绵,你骂我你打我都行,我是被沁姐勾引的,我真的只爱你。”
“你闭嘴!”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很红,因为这一刻我很想在帅斌脸上挥拳。“她勾引你,你就没责任了?你就能干干净净地觉着自己是个受害者感到委屈了?我呸!”使劲喘息了口气我说道:“你可以拒绝的,那时候你拒绝的心在哪里?我可以因为爱你拒绝其他男人的好意,你呢?不要再给你自己找借口了,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差劲。”
说完这番话,我掏出茶钱,丢在咖啡厅其中的一张桌子后,转身离开。出门打了辆车,我向司机报出了工作单位的地址,车缓缓开动,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帅斌站在咖啡店门口那受伤的眼神,看到他一直盯着我乘坐的车久久不动。
回到单位,我无数次地拿起手机想要拨通多宁的电话说些什么,可是手按在电话键上,却总也落不下去。
多宁,你是真的相信我吗?在沁姐丢下那句话转身离开时,你的心是不是依然在相信着我?
电话终究没有打,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平定着心绪。脑海里不停地想着多宁,想着他对每一件事情的态度,我在下着决心。我也能干好的,只要我认认真真地对待我身边的每一件事,我也能干好并获得收获的,我要做好我的工作。
夜晚,我按时坐在播音室,等待着连线通话的开始。
当音乐声音渐弱,电话被接近来时,那声音让我为之一震,心也一下子悬得很高。
“主持人你好,我想跟你聊聊我的恋爱史,并请您帮我指点一下,我现在的心很乱,没有方向。”
帅斌,你究竟要做什么?在我已经开始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想继续毁了我的这份工作?原来一个人想要毁掉你生活的时候,是这么的轻易,想要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每天都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和事情,而他人获得我们信息的机会也多得多。
一个不成功的爱情,原来还能引发这么多的后续...
很镇定的,我提醒自己注意身份,现在的我是个电台主持,而不是谁的前女友,或是跟谁搅合不清的女人。
“请讲。”
很简洁的,我说了这两个字。
“在我大学时,开始了我的初恋,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她很好很开朗也很活泼。我们的爱情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在自己的小港湾里逍遥自在着。大学毕业后,由于我专业的限制,很难找到什么好工作,索性我就待在家里,天天画画,再把那些画放在画店寄卖。因为我和女友的感情很好,我向她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她却让我再等等,当时的我们经济条件实在太差,她的意思是等经济条件好些再结婚,我默许了。
先开始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帮我操劳着画的事情,那段日子真的很苦,我们经常一起吃方便面,为了省下水电费,在黑天的时候,两人靠在一起,在屋子里讲故事或是赏月。女友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便出去找工作,结果一找就被聘用了。她在那个单位只干了几天,就因为脾气大不会为人处事,跟上层吵架而辞职不干了。在她回来的那一天,那个公司却有另一个女人在给她的男友——我打电话,因为那个女人在我女友的办公室里看到我的一幅画,所以很想我去她那里工作。我以为可以跟女友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了,就像我们大学一样,能在一个学校共同生活,便欣喜若狂的答应了下来,回家后才知道女友已经辞掉了那个公司的工作。
怕她生气,我便将这件事瞒着她继续前往那个公司上班,我们的生活也在此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公司的那个女人在第一眼看见我时,便对我表达了强烈的好感,我们也因为对色彩,对设计的一些共同认识,而成为工作上的亲密伙伴。一个偶然的巧遇,我的女友发现了我工作在她离开的那个单位的秘密,而羞辱过她的公司老总也在场,在那次相遇里,女友不亢不卑的态度,使得我决定离开那个公司回到她的身边,我那时真的很想守住我们的爱情。公司的女人私下给我的女友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劝我回公司,而我女友也的确这么做了,哪知道这使得我跟她的关系越发的变得疏远,在一种工作状态的关心下,我没有跟我的女友说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没有跟她说分手,却背叛了她,跟志同道合的公司女人走在了一起。
交往了一阵子,那个女人向我提出了结婚的要求,这时我像是做了场梦一样的醒了,仿佛那个提出结婚要求的就是我,而我就是以前的那个女友。我才知道,我心里最深处爱着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我的女友,这就是我身边虽然有了新的女人,却一直没有跟她提分手的原因,我舍不得,我没办法跟她划清界限。
现在女友已经嫁人了,可是我想她能回来跟我继续生活,现在的我有能力养活我们,不用再一起黑着灯的聊天,看月亮,我可以带着她去买她喜欢的任何东西,可以去做她喜欢我做的任何事,我要的只是请她原谅我,可以再回到我的身边。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个成长的过程,谁能保证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不会犯错?我们都会像小孩子一样,对前途迷茫,难道当孩子做错事我们可以原谅,长大以后,我们自己做错了事,就不能再获得原谅了吗?”
帅斌的话说到这里终于停下了,这是我主持这个节目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讲了这么长故事的听众,而他是我的前男友,讲的正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故事...
你要接我回家
我知道我应该在这段空闲时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却没有合适的话可以脱口而出。就在我要开口时,我看到导播直皱眉头的样子,并接听了一个电话,随即给了我一个手势。
怎么回事?
惊愕中,一个陌生的来电声音响起。
“主持人好,刚才的那位朋友好。我想我们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所以我请你们给我们听众一个交流探讨的机会。谢谢。刚才的那位朋友,听了你的故事我挺感动的,也听出来其实你一直都喜欢着自己的女友,其实我很为你不值。”男人继续说道:“你们俩好时,你跟她提出结婚,她很现实拒绝了,说明什么,说明她看重的是钱,女人吗,都很实际的,所以我建议那位朋友想开些,天下女人多的是,我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绝对不是坏心眼,真的,也许你会遇到个更好的。”
听着这个听众挂掉了电话,我沉默了,见我不语,导播忙又接近了一个电话。
“感谢主持人给我这个讨论的机会。”一个女声响起,“我就不赞成刚才那个男的说的。你懂什么是爱吗?说什么那个女人很实际,你没听到那男的说,是他先跟公司的女人好上的,那时那男的甚至都没告诉自己的女友!你这么挺他,现实生活中的你,是不是也一样是个花心的男人啊?像你们这种男人有什么好可怜的?就应该一脚踹开。哦,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你想分手的时候就分手了,你们把女人当什么,衣服吗?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算是买件衣服穿,也要看看衬不衬你呢,真把自己当大爷啊?”
听着耳边响起的这些话语,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而导播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在音乐起起伏伏的过程中,不停地接近听众的电话。
“哎,我说刚才那个女听众说的太过分了。你没听到人家男的现在已经后悔了,想自己的女友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咱们就算不能原谅这男人以前的所作所为,至少也该厚道些,毕竟所有人期待的都是爱情幸福不是吗?与其两个人都受伤有什么意义呢?”
越来越多的电话被接了进来,我咬咬牙,给了导播一个停止的手势,导播会意的点点头,让热议此事的听众们声音渐渐小了,将音乐插入其中,给了我个短暂的适应机会。
深呼吸了口气,当音乐声渐弱时,我柔声说道:“感谢各位听众的参与,非常感谢大家的热心。由于大家的热心,使得今晚我们的节目时间过的飞快,在节目即将结束之际,我也凑个热闹说上几句吧。首先,我想所有人都应该弄清楚什么是爱。
爱,不分等级、地位、身份,它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们却看不见也摸不到。爱是一种信任,一种默契,不是只有信誓旦旦就可以称之为爱了,那需要两个人一同的努力,坚持,才能白头到老。
一个在这段爱的旅途中率先做了逃兵的人,还能继续拥有这份爱吗?我们每一个人的步子都是向前行进的,我们的人生旅途就像是一列行驶中的列车,当你半途跳车了,还能请求这趟还载着他人的列车停下来,专门为你一个人做着等待吗?这样会不会自私了些。如果谈到原谅,那么我想说,没有人会怪你,你已经知道错了,懊悔了,为什么还要将你逼入死胡同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那班列车。
在那个轨道上,走着无数的车,如果你考虑清楚了的话,就不该让你私自跳下的那列车为你停留,而是看着它自由的奔向终点。你的身边还会有其他的列车驶过,你可以再次跳上那些列车开始新的旅途,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都知道追赶列车是辛苦的,最后追得上追不上还是个问题。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的世界,别人的时间为自己停留,
当我们不知道珍惜的错过一些事情后,才懂得什么是最宝贵的东西,那时的我们更应该权衡利弊,而不再是任性。什么是爱,让你爱着的人幸福快乐,才是爱。如果你硬要强求的爱情,已经让女友失去了笑容,失去了生命色彩,那这还称得上是爱吗?更何况,你刚才还说,她已经结婚了,那么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她丈夫的感受?要知道,在你不珍惜的时候,她选择的也是一份沉重的爱情。你觉得他们的爱和你现在的忏悔可以持平并交换吗?所以,这位朋友,我想说,就算是今夜,就算是现在的这个节目时段,您依旧没有懂得什么是爱,如果你真的懂得了,就不会困惑到需要别人来帮助你的地步了。”
音乐声响起,导播对着我竖起了拇指,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靠着座椅我开始发呆,直到导播的手轻拍了下我的肩头,我才恍然清醒的看了看身边的四周。
“小绵,你今天怎么了,很不对劲。”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哦,那多休息休息,对了,你最后的那段话说的不错,明天也要继续加油!”
“嗯。”我微笑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起身,头一次感觉整个人累得要命,浑身困乏的似乎要散架,我拖着狼狈、无精打采的身子,向着广播大楼外走去。
他会来接我吗?今天的他生气了,转身走了都不管我,还会来接我吗?
走出大楼的门口,我第一个看过去的方向就是停车场,那里没有R8的影子,没有他的影子。
我浑身一软,背靠在大楼的墙壁上,眼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停车场,我多希望,帅气的他就在那里等着我。就算没有R8也无所谓,我只想看到他在这里,他知道吗?多宁。
慢慢地摸出衣服口袋里装着的手机,我拨通了多宁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几声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怎么没来接我?是很累吗?”我轻声问道。
电话中他的声音沉默了下,然后对我说道:“你在哪里?”
“在单位大楼的门口,我以为你会来接我的。”
......
“打个车回来可以吗?我今天也有些累。”电话里他的声音也由刚接电话时的生硬,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想你来接我。我很累,但是我不想坐别人的车...我...想你。”
“等我,在那里等我,一步都别离开,我现在就去,一会就会到,千万别离开,听到了吗?”
“嗯。”我看着星光闪烁的黑色夜空说道:“我等你来,你一天不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一天,你一年不来我就在这里等一年,你一辈子...”
“不许胡说八道!”手机中传来了他斥责我的声音,然后响起的是挂电话的声音。将手机踹进口袋,我靠着墙壁,开始了等待,等着多宁来接我回家。
他不喜欢的夜宵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我却愿意永远地等下去。
嘴角带着笑,我在想着如果多宁拒绝来接我,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一定会很难受,很难过,心里说不出有多疼,多委屈。还好,有这样的一个好男人,他肯来接我,陪我一起回家,我只希望我们这样简单的拥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未来。
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那天上的月亮,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如果月亮里真有仙人,如果这世上真有月老的话,那么请保佑我,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地跟多宁生活下去,白头到老,请你一定要保护住我的这份爱情。
不一会,我看见了R8,唇边的笑意更浓,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听到了多宁的问候:“等了好一会了吧?”
笑笑,我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单交给多宁,说道:“这是我下午回单位后,抽空查出来的我这几天的通话记录。你看一下,这上面有沁姐打给我的电话记录,是在下午见面前打来的,它能证明我没有说谎,更没有诬陷她。”
多宁接过我手中的单子仔细地看着,过了约莫两分钟的样子,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说起。就见他缓缓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她毕竟是我的老员工了,我一直都很相信她。谢谢你的这个记录单,它解开了我的所有疑惑,如果你不把它交给我,我也不会让你去查,给我证明什么的,但是有了它,我心里很亮堂。”
“那么下午你说出来的那句话...”
“很简单,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丈夫的责任就是保护妻子,哪怕是妻子的错,也要替她抵挡住一切风雨,这就是我个人对丈夫的责任理解。”
低下头,我寻思了下,说道:“所以一个下午,你心里也在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对吗?那么你为什么还会来接我?”
“因为很想你。”多宁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看着我,“所以决定就算你错了,也会原谅你的。毕竟,是我让你跟帅斌联系说清楚,不要再纠缠下去的。”
车慢慢启动,我没有再说什么。
“小绵,这一次我又错了。”多宁的手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今晚我没去厨艺那里学习,我在收听你主持的节目,听到了你和他的对话,是我误会了你。原谅我下午的态度,沁姐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始终不敢相信她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她一直是个优秀的人才,当初是我的决断错误,真不该答应她,招收帅斌进公司,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帅斌很有才华的不是吗?这不是沁姐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感情这东西没法说的清楚,就好像我们,以前是仇人,现在却是爱人。”
多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要知道,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是仇人。”
“喂,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点?”我也笑着回望着他。
“男人嘛,就是这样了,当他喜欢上什么的时候,眼里,心里,整个世界都在围着那喜欢的东西旋转。”
“那他要是不喜欢了呢?”我心有余悸地问着。
“有的男人会选择喜新厌旧,有的男人有贼心没贼胆,有的男人会认命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有的男人呢...”
“怎样?”我的口气变得不善。
“就算不喜欢也会把那东西供起来,因为他惹不起。还有一种男人,淡于平静,会在点点滴滴的回忆中收集过往,让当初的喜欢永远沉淀,不会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