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大拇指反指播音室,我说道:“那些人比你家老爷子难忽悠多了。你家老爷子那里我都拿4000呢。”
“嗨嗨嗨!”汪总急了,说道:“你成心的是吧?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让你试我还是看在多总的面子上呢,你还想反拿我一手?”
撇撇嘴,我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不好意思。不是想不想拿你一手的问题,两千这价我不干。”然后我看向多宁,希望他能带我走出去,可是这时,汪台长却说道:“端木棉,试用期两个月,一个月三千,除了这个节目外,每周六、周日晚上要多加一小时的时间主持其他节目,正式上班后,工资看表现再订。”
“好!”这一次我回答的干脆利落。
“明天一大早过来培训。”
“好!”微抬下颚,我看着他说道,就见多宁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汪台长,搞定了,那我先带她走了。”
“好!”汪台长对着多宁点点头说道:“对了,你跟她什么关系,我记得你跟我说,她不在你那里干了。”
“她是我女朋友。”
“可是上次在我家...”
“我们两个在闹别扭。”
“哦!”
看着汪台长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有多宁脸上的微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我已软弱到需要别人帮我找工作的地步了。前后脚我们离开了电台,坐在车上,我们在夜幕下慢慢地行驶着。
“对不起,刚才说你是我女朋友。”多宁目视前方说道:“我只是想要那家伙别有什么歪脑筋而已。”
“结婚吧。”我淡淡地说道。
“什么?”我感觉我们的车子有个幅度很大的晃动。
“我说我们结婚吧!”
多宁将车子开到了马路边,停下后使劲地喘了口气,看着我咆哮道:“你又怎么了?又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格色!嘴里说想我、爱我、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我现在答应你了,你又说我开玩笑,即然这样咱们走吧,送我回家。”
车没有动,只是车厢里很安静,安静的让我受不了,我用手去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按住。
“什么时候去领证?”
他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响起。
我犹豫了...真的要结婚?跟多宁结婚?想起背叛我的帅斌,我咬牙说道:“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那明天可以吗?”
“明天我要参加培训。”
“我帮你请假。”
“好。”答完这个字,我闭上眼蜷了蜷身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而多宁却又问了一句:“今晚去我那里好吗?”
睁开眼,我寻思了下,说道:“好。”
男人就是这样,想尽办法占便宜...
现在的我,心里空空的,对男人已经没什么概念了,也许今夜之后我和占了便宜的多宁就能彻底撇清了,什么结婚,到了明天早上就该各走各的了吧。
在车上昏昏沉沉的,我似乎睡着了,直到多宁的双臂抱着我,将我从副座上抱出时,我才困惑地睁了下眼,看了下陌生的四周,又再闭上眼睛。
我听到多宁抱着沉重的我喘着粗气的声音,心里有些茫然,真的要在他的怀抱里,进入他的房间,他的床上,甚至跟他做些什么...我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我是在极度的空虚中,想要得到解脱,或者说是报复帅斌。他可以跟别的女人亲热,那么我端木棉也不是嫁不出去。
头脑里正胡思乱想,人已经被多宁抱进了屋子,我又在思量着一会我该不该主动就范!
这不是我自找的吗?算了,反正就是这样了,什么狗屁爱情,什么纯洁的婚姻,都是放屁,人一辈子不就是这么回事,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上床睡觉,一起干着某事,一起看着孩子呱呱落地,一起教育他读书上学,一起等他长大成人,一起看着他结婚生子,一起看着夕阳数着秋叶,然后一起在某个季节离开这个世界,这就算是走完了这一生,简简单单的一生。我不明白,我还在执拗些什么,还要再为帅斌痛苦多久,也许像现在这样最好,放纵自己,在每一个白天黑夜,只为了自己活着。
觉得我被放倒在床上,觉得他在脱着我的衣服,索性我也不睁眼,管他的呢,想干吗干嘛吧,此刻的我,只想继续着片刻前的那付困倦的睡意。感觉有什么盖在我身上,凭直觉知道那是绵绵的被褥,随意扭动了下身子,并用手摸了下,我全身上下,除了三点之外全部赤裸。
小样,该怎么说你呢?说你地道,知道为我保留三点遮羞吧,你的双眼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心里正闷闷地骂道,就感觉他掀起被子,在我身边躺下。
脸上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嘴唇也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他揩油吻了下,我听到他的话语在耳边轻轻说道:“端木棉,说到就要做到,希望你不要反悔,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依旧没有睁眼,我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不轨的行为,只是他紧挨着我躺下,并用一只胳膊轻轻揽着我,再无其他动作,他的“揩油过程”仅此而已。
直到听见他平稳的酣睡声,我才敢睁开双眼,看着枕边的他挨着我这么近,我的心里一阵失落,曾经离我这么近的男人叫做帅斌...感觉眼睛里有了湿意,我转回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明天,我会去跟多宁办证吗?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知道这一刻的我不爱他,我心里还是只有帅斌。
多宁,你个蠢货,你不知道生米煮成熟饭的道理吗?亏你有个公司,还管理那么多的人,你不会连床上的事情都不清楚吧?你这么腼腆、纯真做什么?真以为这样,我就会觉得你是个好男人,是只心无杂念的小羊羔了?为什么不做些什么,让我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你这蠢货!
轻轻转身,背对着多宁,我开始在心里痛骂自己的不忠,虽然帅斌跟沁姐成双成对的在一起,虽然帅斌的屋子里有了其他女人的唇印,毕竟他还没有亲口告诉我,我们两个直接完了的话,我这是在干什么?
叹了口气,闭上眼,我在心里骂着自己:端木棉,你能不能不优柔寡断,你能不能痛快点?一个男人就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你衰不衰啊!明天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结给他帅斌看看,告诉他这世界除了他以外,你照样嫁的出去。至于婚后,有什么担心的,大不了过不到一起就离婚呗,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好犹豫的?嫁了!
这个夜里,我怀着的心思和态度就是:结婚没什么,大不了就离婚。
意外的发现
早晨,应该说是很尴尬地起来了,在我寻找我被他脱落的衣服时,多宁已经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天亮了,我们吃完早饭就去办证,对了,你是否要反悔?昨晚到现在,我除了贴着你以外,没动你一指头,所以后悔的话我给你机会,你还没有被我玷污过,来得及!”
一觉之后,原本我是打算要反悔来着,可是听着多宁这话茬,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缺陷一样,他都懒得动,就凭他这句话,我还真不反悔了。像根木头一样地坐在床上,我瞪了眼多宁,就见他拉起我的手臂,在我“不要脸”还没喊出前,在为我穿着衣服…这小子在干嘛?肢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直到衣衫被他整齐地穿好,我才在这“一番精心服侍”后说道:“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没长手,不会穿?”
“你都不反悔,说明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妻了,疼爱下你不行吗?”
“没必要吧,太假惺惺了点。”
我的话说完之后,他表情平静地看着我,语音淡然地说道:“先办事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是领个证而已。现在社会都这么开放了,谁会在乎多一个证或是少一个证?领完证之后,你要是觉得真的没办法和我相处,那么咱们好合好散,一场夫妻大家开心的离婚也没什么,你说呢?”
回望着他,只觉得他已经将我心里想说的话全说完了,索性点点头表示同意。这阵子心情不好,就先结婚换换心情,若真的后悔了再离得了,反正谁也不欠谁,没什么损失。脑海中翻腾不休,我就被他拉近了餐厅,在晨间的阳光下,坐在餐厅,倾听着他在厨房做早餐的声音。
张口打了个哈欠,借着多宁做早餐的时间,我开始打量他的屋子。
屋子很干净,色彩很淡雅,家具的挑选也很适宜,即显大气又不失雅观,看上去感觉非常不错。廊厅的过道中镶嵌着一个时尚的水族箱,看着那里面一摇一动的珊瑚,和色彩斑斓的鱼,让人很有种心荡神摇的感觉。起身,我一边细细打量着屋子的四周,一边迈开脚步窥视着多宁的天地。一边走一边看,我来到了他的书房门口。
像是有一块磁石吸引着我,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书房的窗子。
很熟悉,那窗子上挂着的窗帘,原本是属于我的。
自从帅斌通知我去他以前租住的房屋取走我的物品,那块曾被我赶制出来挂在办公室的纯白,就被我从帅斌的卧室卸下,连同其他物品一起带回家,丢在了家中的某个角落。此时,看着它又明亮光鲜地出现在多宁的房间,我的心里除了有强烈的疑惑,还有疑惑背后的欣慰、感动。
它,还是有人要的。在被我这个不称职的主人抛弃后,它在别人的窗户上继续着它的生命。突然想到了多宁说的,我不适合做设计这个工作,这一刻我才体会的如此深刻。我的确不适合做设计,因为我只是想创造它的生命而已,却并不在乎它的生命是否会延续,仅凭这一点,我的确不合格。
迈开脚步,缓缓走进书房,我来到那扇窗子跟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窗帘。
很干净、很清新的味道,一定是被用心的清洗过。慢慢揉搓了几下窗帘,我心里有点小高兴还有点小失落。高兴它被照料的如此细心,失落——曾经属于我的它,如今却成为别人房中的风景。
“小绵,吃早饭了。”书房门口传来叫喊我的声音。
转身看着多宁,我问道:“这窗帘怎么会在你这?”
“你将它带回家后,就像垃圾一样地把它丢在一边,我去你家看了好几次怪心疼的,就跟你妈要来了。”
“哦。”放开了还拽着窗帘的手,我说道:“我可以跟你去领证,但是这个窗帘我要收回。”
他看着我,沉默了下说道:“没问题的,先吃饭。”
在他的承诺后,我走出了书房,跟他面对面地坐在餐厅的饭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烤面包和摊鸡蛋,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面包片向嘴里送去。
一样是男人做的饭,不知道为什么多宁做的味道竟会这么差,吃在嘴里感觉一点都不香,偏他还多嘴问我:“味道怎么样?”
使劲摇摇头,我说道:“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比起帅斌做的差远了。”
说完这话,我抬头再看多宁,发现他的承受力比我想象中强的多。这种话他听在耳中,也只不过是夹面包片的手微微顿了下而已,然后一切照旧,该怎么吃怎么吃,该怎么喝怎么喝,“吃习惯了就好。”这是他边嚼面包片边对我说的话。
低着头,吃着盘子里的摊鸡蛋,我忽然想起了母亲曾说过的话:甭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自己不会做吃的,或是做不好吃的,别人愿意做给他吃,那就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不用动手就有饭吃的人,应该心怀感激才对。妈最讨厌的人就是自己不动手,还总开口埋怨别人这不好那不好的人。
没想到这个早晨,我无意中竟成了母亲口中所讨厌的那种人。
心怀愧疚,也是再没什么好挑剔的,吃完饭,我乖乖地跟多宁踏上了“办证之旅”,尽管一路上我的感觉都像自己是个被拐卖的妇女,但是除了继续被多宁“拐卖”下去,我似乎再无路可走。
就这么嫁掉了?心有不甘!
于是咬着唇,坐在车上一直沉默的我,开口说道:“喂,说好了,结婚后要是不合的话就离婚。”
“好。”他的回答很利索,似乎这个条件没什么大不了。
“没离婚之前,每天早晨的早饭都要你做。”
“可以,但是我们的衣服,必须你来洗。凡事总要公平些才好,对吗?”
沉默,我只剩下沉默。两个条件后,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求可提,也许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简单地踏进婚姻的坟墓而已。
也许,以后再没有快乐。
也许,以后会有家庭暴力。
也许,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伴随着冷嘲热讽,惊涛骇浪。无所谓,我还有离婚这个武器在手,它能帮我解决那时候的一切难题。
新婚
不得不承认现代婚姻模式的简单化,无需媒妁之言,无需父母为证,无需山盟海誓,更无需什么天作之合、门当户对,总之两个人只要看对眼了,就能立刻搞定这事。我和多宁谈不上情投意合,也谈不上两厢情愿,更谈不上无比恩爱,他借这桩婚姻实现年少时的梦幻,我则借这桩婚姻打发这段难捱的日子,如此简单,我们成了合法夫妻。
想起在电台,我对着听众夸夸其谈喜欢与爱,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对生活、对爱情如此不负责的人,这是多可笑的事情。在领完结婚证后,我心里越来越后悔时,竟没发觉多宁将车开到了我家楼下的地库。
“到我家干嘛?”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惊慌地问道。
“看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不行?瞧你紧张的。”他轻轻一笑后,拉起我向我家走回,那种感觉仿佛来的地方是他家,而不是我家。
“爸、妈,我们来了。”
见鬼!这小子嘴巴甜的不一般,比我还会来事,进门后就冲着我父母这么叫喊着,然后在我父母诧异的眼神中,微微笑道:“我和小绵结婚了,刚领完证。”
“真的?”母亲不相信地看着我问道,我嘟着个嘴巴,就是不想回答。为什么听到多宁的解释,心里会那么别扭,很不是个滋味?人家结婚都是美滋滋的,怎么轮到我,这感觉就差的这么远?
“好!好!”父亲见我没说话,用两声大叫“好”,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小宁,你有眼光,我们家小绵除了饭做的不怎么地外,其他方面真的很不错。对人热情、大方、体贴…”
轻叹口气,我在他们热闹的寒暄中,走回原本属于我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任凭屋外的三人聊的开心起劲,热火朝天。
结婚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成了家里多余的装饰品。
晚上,在我家吃完饭,多宁坚决拒绝了我要留在家中的要求,开着车带我离开了“娘家”,回到了我们共同的新居——他的住房处。
我们的新婚之夜,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多宁躺在我身边的问话:“那个,你心里准备一下,我要对你上下其手了。”
扭转头,怒瞪着他,我说道:“喂,你总要给我个适应过程吧。”
“哦,那要多久?”
“看情况了,心理因素这谁说的准呢。反正已经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了,你脑海里先满足下心里的需求,你总不能在我们的新婚第一夜就破坏我对你的良好印象吧。”
“还,很好,说的很有道理。亲爱的妻,晚安。”
说完这句话,他扭转身给了我他光洁的背脊看,我也毫不犹豫地说了声“晚安”,将我的背脊也朝向他,那夜在我还没有入睡前,我们两人就这么背对背地僵持着。
清晨,当我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起身看了眼空旷的大床,我心里的感觉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穿好衣服来到餐厅,看着餐桌上那罩好的保温盖子,我知道那下面一定是多宁为我做的早餐。打开保温罩,看着并不丰盛却营养价值搭配很棒的早餐,我对昨晚我恶劣的表现有了一点点的愧疚。
这样的丈夫,应该是个好丈夫吧,我在寻思着,只不知道他对我的这种“关爱”能维持多久。放下保温罩,我向着洗手间走去,准备洗漱一番。走进洗手间,看向面镜中的自己,我怔在了原地。
我的脸、我的脖子上、甚至全胸,全都布满了口红的唇印,最可恶的是那满满的唇印,在我身上的吻痕形状还各不相同,更为夸张的是,我的头发上还插着一张卷的细细的纸,不细看的话,还以为自己带着什么时尚的发钗呢。
飞快地取下纸卷打开,就见上面写着:
亲爱的老婆——棉,我为你物色了一只唇膏,为了验证下它的色彩跟你的肤色是否搭配,我在你身上小做了下试验,很好,颜色很不错,我很满意。就是涂在我唇上的唇膏难洗些,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很好解决。早饭给你做好了,随便吃点不要饿着肚子去培训,那样对身体不好。你的男人多宁留字。
喘着气,我将手中的纸一点点的撕碎,牙已经狠狠地咬在一起。
多宁,你个混蛋,你嘴上的唇膏不好洗,我身上的就好洗吗?想揩油你就光明正大的说,玩这种把戏,你这小人,我鄙视你!
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澡,带着满腔怨气我看向餐桌。
气归气,早餐归早餐,虽然他做的食物的确难吃了些,可是游手好闲的我还是宁愿吃白食,也不愿自己动手重新做一份。飞快地吃完早餐,我赶往了新工作的地址,开始接受新的培训。
白天是一整天的培训,晚上是半小时的主持,好在我能忽悠,觉得这份工作越来越上手了些,而导播的微笑,也总会伴随在我到来和离去时,那份被帅斌遗忘的伤痛感在慢慢消逝,我觉得自己的心又在活跃并充实起来。
走出播音室的门,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小绵,多宁中午来家吃饭了,还送来好多箱水果。你快跟他说说,来就来,送那么多东西干嘛?吃不完放在哪里都容易坏掉,多可惜。”
停住了脚步,我机械地应着母亲的话,并在通话结束后,心中不停地质问:多宁,你真的想继续这场婚姻?如果说结婚前给我父母送东西是为了奉承讨好我父母,那么如今我们已经结婚,你大可不必再继续这样的伪装了。你究竟图个什么?
带着疑问我走出广播大楼,就看见多宁那辆异常惹眼的车,停在停车场上。犹豫了下,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被慢慢放下,我看到了多宁刚睡醒那猩红困倦的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当然是接你!”他不耐烦地指了指副座,说道:“没想到这是我们今天见面后,你的第一句开场白,实在是烂透了,上车。”
坐上车,他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靠在座椅上说道:“给我五分钟,让我缓缓,这么开车会有危险。”
点点头,我什么也没说,同样靠在椅背上,透过铮亮的车窗看着那些夜幕中绚丽耀眼的霓虹灯光。
谢谢你
感觉等待的时间不止五分钟,至少有十分钟后,多宁才坐直身子,用双手使劲搓揉了下脸,对我说道:“对不起,让你多等了。”
“没什么,你说的很对,刚才你那种情况开车的确很危险,如果你现在还是觉得很困,我建议你再睡睡,我并不介意要再等多久。”
“回家吧,我慢慢开。”
车缓缓上路,为了驱赶他的困意,我说道:“今天你去我家了?”
“嗯。我单位离你家近,所以我想以后午饭在你家吃,正好还能陪你父母多聊聊。”
“谢谢。”
我轻声说出了这两个字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不管是谁家,摊上多宁这么个做女婿的,一定很温馨惬意吧。
“谢什么?都结婚了,我父母就是你父母,你父母自然也是我父母,我怎么对我父母的,当然就会怎么对你父母,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一句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话,却让我心绪起伏不已。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在如今这个社会,有多少夫妻能做到这一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明白了些家的含义,那些结婚后,还是本着丈夫的父母是丈夫父母,妻子的父母是妻子父母的家庭,将对方的父母分的格外清楚、界限分明的,真的能称的上是一个和睦完整的家吗?靠在椅背上我思索着。
“陪我说说话好吗?你在想什么?”
多宁的声音将我的思虑打断,我摇摇头有点茫然地说:“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