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桌上的果汁,勾起唇转身离开,在远处的吧台前坐下。

在看见女孩儿捧起那杯盛着橙色液体的玻璃杯放在唇边时,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放在吧台上的手指耐心地轻敲着光滑的台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孩儿伸手晃了晃脑袋,然后缓缓靠在沙发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他满意地起身朝她走去,环顾了一眼四周弯腰将女孩儿抱在了怀里,转身朝夜店外走去。

长夜漫漫,哥哥今晚陪你玩儿个够。

怀里温香软玉,女孩儿身上香甜的气息钻入肺里,牵引出丛生的欲.望,男人脚步急切,神情却故作镇定,以免被路人看出异样。

正横穿马路打算抄近道回出租屋,一抹强光从身侧打来,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声,黑色的轿车利落地摆尾,稳稳停在他面前几公分处挡住了去路。

被吓得手一软,怀里的女孩儿双脚落地,他只好扶住她的肩膀。正准备骂娘,却在看清车前的标志后噤了声。

迈、迈巴赫…

他咽了咽口水,两条腿灌铅似的定在原地,听见车门开启的声响,僵硬地转动着眼珠望去。

一条修长笔直的腿伸了出来,紧跟着那人优雅地从车内走出,轮廓分明的俊脸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气质矜贵冷清,深邃的眼眸淬着刺骨的冷冽。

他不禁地打了个寒颤,却见那人眸光落向自己怀中的女孩儿,薄唇微掀,缓缓开口。

“拿开你的脏手。”

第2章

“艹,关你什么——”

话音未落,腰腹忽地袭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踹飞在地。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一只锃亮的皮鞋狠厉地踩上侧脸,制止住他所有的举动。

男人一手搂着女孩儿,修长的身形微俯,垂眸睥睨着地上的蝼蚁。

“敢动我傅津北的人,嗯?”

傅津北…

那个云城有名的傅家三少、傅氏集团总经理傅津北?

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惹的人,他哆嗦着声音连忙道歉。

“对不起,傅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脸上的力道骤然松开,男人抱起女孩走到车旁,倾身坐入后座。

还不等他思考出那句“晚了”的意思,冰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周秦。”

副驾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他瞪大眼睛警惕地望着那人,结结巴巴地厉声喊到。

“你、你想干嘛?啊——”

车门关上,隔绝了窗外的惨叫声。

“回浅云湾。”

司机老陈一顿,扭过头迟疑地开口。“先生太太那儿…”

“今天累了,就不过去了。”

“好的。”他自觉升起挡板,阻隔开与后座的空间,专心开车。

后座,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儿很久,傅津北伸出指腹轻轻抚过那张小巧的脸蛋。

一个月不见,瘦了…

掌心温热的触感真实细腻,将他这么多天空荡荡的心填充地不留一丝间隙。

思及刚刚的那一幕,铺天盖地的后怕涌来。

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鹜,搂着女孩儿的胳膊收紧,傅津北俯下身子抵在她光洁的额头,喃喃低语。

“阿湄,知不知道我有多怕…”

回应他的是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抚平他所有的不安。

夜店里,满足地从舞池抽身的舒曼目光落向沙发时,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

糟糕…

她姐呢!

回到浅云湾,傅津北抱着怀里的舒湄径直走到二楼卧室,将那具娇小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床上。

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白皙无暇,幽深的眸子微敛,他转身走进浴室,片刻过后端着湿热的毛巾在床边坐下。

她的肌肤本就白,生病过后又很少出来,这几年下来更加白的通透,惹人怜爱。

傅津北执起女孩儿纤细的手臂,动作轻柔地将毛巾覆在那如瓷般的肌肤,等来到肩侧时手中的动作不经意地重了几分,他眼眸微沉,擦拭掉别人残留在上面的气息。

他的阿湄,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染指。

出国一月,对傅津北而言,漫长的如同一个四季辗转。

没有一天不再想她,想她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想她有没有在想自己,想小姑娘软软糯糯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结果倒好,刚回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吓,还没心没肺地睡得那么沉。

守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女孩儿良久,傅津北丢开手中早已冰凉的毛巾,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阿湄…醒醒…”

“小懒猪。”

手指在那粉嫩的唇瓣上缓缓摩挲,睡梦中的女孩儿无意识地探出舌尖舔了舔,湿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遍身体四骸,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强大的自持力在土崩瓦解的边缘徘徊。

睡梦中的舒湄不断地被干扰,一会儿眼皮痒痒的,一会儿有酥麻的细风吹在颈间,搅的她不能好好睡觉。

轻微的一声嘤咛,女孩儿纤长卷翘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有片刻的模糊,随后逐渐清晰,直至完全看清上方的那张熟悉的脸庞。

舒湄揉了揉眼睛,以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错觉,可再次睁开眼他依旧还在。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触上他的眉宇喃喃道。

“津北…哥哥?”

男人黝黑的眸子里有温柔晕开,眼角爬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嗯。”

“津北哥哥…”

“是我。”

瞌睡被喜悦驱逐,她“蹭”地从床上坐起钻进他的怀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来回磨蹭,倒豆子一样地问个不停。

“唔唔…你去哪儿了…阿湄好想你。津北哥哥,你是不是把阿湄忘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阿湄每天都有在门口乖乖等你,可津北哥哥一次都没有出现…”

女孩儿的话携卷着暖流滑过心房,傅津北轻抚着她脑后柔软的头发,温声解释。

“我去国外工作了,所以才没有来看阿湄。”

“那现在呢?”舒湄仰起脑袋。“津北哥哥工作完了吗?”

“嗯,一想到阿湄还眼巴巴地在等我,结束后就直接赶回来了,我还给阿湄带了礼物,想要吗?”

“嗯嗯。”从他怀里爬出来,舒湄盘起腿乖乖坐在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散发着星光。

“阿湄最喜欢礼物啦!”

傅津北取过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那只绒盒,盒子里面是一条纤细的钻石手链,中间的位置细碎的小钻星星拱月般地镶嵌了颗蓝钻,在黑色的绒布映衬下璀璨的耀眼。

他取出那条链子,轻轻地抬起她的手腕,将手链系在上面。

卧室仅亮了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女孩儿系着手链的细腕轻轻晃动,钻石闪闪发光。

“好漂亮…”

“喜欢吗?”

舒湄重重地点了点头。“喜欢!”

他勾起唇,盯着她柔腻的耳垂轻声说到。“那阿湄该做什么?还记得我之前教过的吗?”

舒湄转动眼珠子想了想,凑着身子靠了过去,轻轻在男人薄唇上亲了一口。

女孩儿纯洁的一个吻,瞬间点燃了傅津北的神经,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引以为傲的自持力燃烧殆尽。

幽深的眼眸中翻滚着暗欲,他伸手按住她要离开的身子,俯身加重了这个吻。

唇上湿湿热热的,舒湄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近在迟尺微颤的眼睫。

津北哥哥为什么总是吃她的嘴巴呢?

察觉到那道停留在脸上的视线,傅津北睁开眼就看见阿湄眨着眼睛望着自己,干净的眸子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灰尾巴狼。

他顿了顿,哑声说到。“乖,阿湄,闭眼。”

“哦。”舒湄听话地闭上眼睛。

温热的吻再度覆上,滚烫的手掌轻轻地捧起女孩儿小巧的脸蛋,手心的肌肤传来莹润腻滑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傅津北专注地亲吻着她被自己疼爱地红润的唇瓣,细啄吮吸,极尽温柔。

嘴巴酥酥麻麻的,舒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一条湿滑的柔软趁机钻了进来,在她的嘴巴里兴风作浪。

这感觉奇怪极了,想出声却被堵着嘴巴说不了话。肺里的呼吸一点点被抽离,她只能紧紧依赖着津北哥哥渡来新鲜的空气。

咬嘴巴的游戏每次都是以舒湄气喘吁吁地缩在男人的怀里告终。

身后的心跳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钻进她耳朵里,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

唔,好像也很快哦…

舒湄扬起细腕,对着灯光把玩上面亮晶晶的钻石。

“津北哥哥,你是不是饿了?”

头顶响起男人餍足的低音。“嗯?”

她认真说到。“饿了要吃饭,阿湄的嘴巴是吃不饱的。”

“因为阿湄的嘴巴很甜,尝过后就上了瘾。”

舒湄恍然大悟,坐起身子。

“原来津北哥哥也爱吃糖呀?”

灯光下女孩儿的唇饱红肿若樱,傅津北的眼眸微深,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瓣。

“这种事,只能和津北哥哥做。知道了吗?”

她不解地问到。“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只能和最亲密的人一起做。”

最亲密的人呀…

“那舅舅,舅妈,还有曼曼她们可以吗?”他们也是她最亲密的人。

“也不行。”

舒湄被绕糊涂了。“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骨节分明的手指停留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她的脑袋被迫上扬了几分,头顶的视线暗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稍纵即逝。

“阿湄只要记住,这里…只有津北哥哥能碰。”

“哦。”

见她这般乖巧,傅津北心中爱怜更甚,伸手将女孩儿纤瘦的身子搂进怀里,低头轻嗅她发间怡人的清香,享受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舒湄却忽地想起一事,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津北哥哥,曼曼呢?”

“舒曼?我不知道。”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路过时,无意中一瞥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她从夜店里走出。

傅津北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女孩儿身上的那条白裙是他送给阿湄22岁的生日礼物,只此一条。

怒意冲散了理智,他没有细想为什么阿湄会出现在那里面。

这会儿她问到舒曼,就说明是舒曼带她去的。毕竟这丫头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地方了。

自己去也就算了,还把他的阿湄带去。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傅津北绝对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但她是阿湄在乎的人。

“别急,我给她打电话。”

如同无头苍蝇的舒曼此刻沿着夜店外的那条街边找边哭。

舒湄不是会乱跑的人,又是在夜店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只可能是被别人带走,而下场是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找不到舒湄,也不敢告诉她爸,被爸爸知道非得把自己打死不可。可再拖下去,姐姐要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该怎么办…

咬着牙下定决心,舒曼拿出手机正要报警,却突然进来一通电话。

“三哥?”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没多想,舒曼接通电话,却在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女声后蓦地捂住嘴巴蹲在地上,喜极而泣。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