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闻言,顿时从床榻一跃而起,“走。”
被子滑落她的身子,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宋雪衣眼瞳一怔,随即无奈的起身扶住她,“先穿好衣裳。”
灵鸠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妥,怪只怪这几天她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床榻。
很想表达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的郁闷,只是眼看着细心体贴的宋雪衣,她又发现说什么都不对。
经宋雪衣的手把衣裳穿好,梳理干净之后,灵鸠就拉着宋雪衣往外走。
一出洞府,就见到外面站着的奎狈。
“小姐……”奎狈一见到灵鸠立马叫道,眼神之中还有没有及时掩饰过去的担忧。
他从三天前就开始守在这里了。
灵鸠一见到奎狈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恍然。
在洞府五天,满眼满脑子都是宋雪衣,差点都忘记外面今夕是何年。
灵鸠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对奎狈道:“你在这里守着,等我们回来。”
“小姐要去何处?”奎狈脱口而出,随即怕灵鸠生气,又说道:“属下有保护小姐的职责。”
灵鸠却知道他是怕自己一走了之,又怕她出事,他的命也会跟着没了。
虽然想起了曾经的大部分记忆,灵鸠对于要去千妖殿的心意并没有改变。
有关那段传承时得到的记忆,对她来说也非常的真实,就仿佛她真的在那个时代存在过一样,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探寻一番。何况,这也关乎着她自己身体的秘密。
“你觉得你真的能保护我们吗?”灵鸠直白道。
奎狈无话可说。
虽然不清楚宋雪衣的实力,灵鸠的实力却几次给他震撼。
“乖乖呆着。”灵鸠留下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朝城外而去。
奎狈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无奈只能留在原地。
“鸠儿打算去城北?”刚刚出城,宋雪衣就察觉到灵鸠的去向。
灵鸠简单讲述了一番之前对付铁恭奇的事,随后道:“那石门和我们见到的是同一种,算起来已经有三块了。我总觉得这石门有作用,这次的遗址也和这有关系。”
宋雪衣闻言一笑,“这就是鸠儿不答应白羽烯的原因。”
被他说中了自己的算计,灵鸠也不尴尬,“把鬼藏面具拿出来吧。”
虽然瞒不过白羽烯,却可以瞒过别人。
两人一起戴上鬼藏面具,都是一副苍白带点阴邪的脸,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站在一起的两人有关系。
这也是因为制造鬼藏面具的两件主材料都是阴邪之物,难免就带着这种特质了。
灵鸠却觉得这样刚好适合,她又拿出一青一银两个炼尸傀儡,伪装成一名炼尸修士。
做完这些后,灵鸠忽然道:“闻人子墨的行踪,你看了吗?”
宋雪衣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对灵鸠轻声道:“鸠儿记得这个了?”听她说没记起全部,却该知道的都知道时,他就想过,若是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也好。
只是事与愿违,那般深刻的记忆,灵鸠记起来的时候却是最清楚的,一丝都没有错过。
宋雪衣一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去了蜱厖缝隙。”之前的情报单子已经被他摧毁,只能口述给灵鸠听:“是上古家族血脉沈家掌握的地域,没有沈家的允许不得入内。”
灵鸠不知道蜱厖缝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上古家族沈家到底有多厉害。
她却听明白了宋雪衣的意思——七重殿和沈家有关系,闻人子墨被沈家庇护,或许他真的是在历练,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比当初更加的厉害。
灵鸠的目光微晃,随即感觉到头顶被一只手触碰。
她知道这手属于谁,抬头和宋雪衣对上视线。
宋雪衣微笑道:“我会超越他。”
“我相信你。”灵鸠毫不犹豫的说道:“凭你的天赋,他拍马都赶不上!”
宋雪衣笑意更浓,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心上人的信任呢。
灵鸠又道:“何况你……”话语中途而止。
宋雪衣:“嗯?”
“没什么。”灵鸠眨了眨眼眸,把想说的那句话憋了回去。
她这样反而让宋雪衣更好奇了。
只是无奈灵鸠不肯说的话,他也没办法,更无奈的是这回他也猜不出她的心思。
在另一边,一片连环山脉的高耸瀑布下。
这里看似普通,却站在一群不普通人。
“已经半天了。”说话的是个男人,从背影看的话会以为是个男孩。
因为他太矮小了,大概只有一米二的身高,穿着一袭青色的宽大袍子,就好像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不过去看他正面的时候,就会发现他长着一张成年人的脸,并且还是一张俊美的脸,可惜了生在这样的身躯上,就显得很别扭。
这时他的脸色不好看,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人怎么还没到。”
“消息确定传到了吗?”接话的男人语气也很冰冷。
“大概。”第三个说话的人,却是千宝轩的白羽烯,他摇动着白玉骨扇,微笑道:“岳翰東,沈浪深,我想这第四个人,应该是你们传消息的才对。”
不知道是天生侏儒还是后天影响生成小孩身的岳翰東烦躁道:“我可以确定将消息传给线人了,只是不清楚拥有信物的是谁。”
沈浪深正准备说话,站在他那边的一人忽然有动作,“葬花人,你去哪里?”
这个浑身罩在袍子里面的人正是葬花人,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人不齐,留在这里作甚。”
沈浪深已知道她是女子身,再听她雌雄难辨的声音就觉得别扭,却多了几分忍耐和异样的心思,缓声道:“再等等吧,你手里有一份信物,万一等会人来了,你又不再,岂不是麻烦。”
葬花人依旧没有留步的意思。
一道术法在她面前炸开,传来岳翰東的声音:“沈浪深会怜香惜玉,我可不会!你要再敢走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葬花人侧头,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诶诶,这还没开始就内讧不好。”白羽烯打了一句圆场。见气氛依旧没有缓解,他慢慢的笑道:“葬花人你现在也是有门有派的人了,一举一动可不止代表你自己。”
这话听起来像是提醒葬花人,事实上也是在震慑岳翰東。
倘若葬花人还和以前一样是个散人,岳翰東杀了她也没多大的事,可她有门派的话,难不准她背后的门派就要为此追究岳翰東的责任。
岳翰東心中一凛,嘴上却道:“这都是传言,谁知道是真是假,就凭她的作为,也没正道肯收她这个麻烦吧。”
白羽烯笑而不语,知道对方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其实他也还没查出来葬花人到底加入了哪方势力,不过就凭保密程度就知道必然不是小门小派了。
葬花人朝他看了一眼,白羽烯又诚恳的说道:“再等等吧,看在咱们做了机会生意的份上。”
这回葬花人顿足了。
她不止在蛛网下了委托,也在千宝轩下了委托,要找那个人。
“有人来了!”沈浪深忽然道。
几人都停下了言语,朝一个方向看去。
在那里,四道身影渐渐逼近。
“哼!还知道来!”岳翰東一声高呵,犹如虎啸。
在场几人都知道他这是泄气,也是在给来者下马威。
白羽烯笑而不语,沈浪深也冷着脸,葬花人依旧沉默,剩下的人更没有反应。
然而在看清楚他们模样的时候,白羽烯的笑容就一下呆住了,“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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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疑惑重重
白羽烯的叫停终究是慢了一步。
幸好新来的四人都有所反应,轻易化解了这次危机。
岳翰東见此并没有再次挑衅,站在原地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来是炼尸门的人,就不知道是哪个炼尸门派或者家族,当今世上最强的炼尸门当属卓家。”
因为四人到来,一青一银的两个炼尸傀儡太醒目,几人看着也就认定了两者的身份。
唯有白羽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鬼藏面具是他给出去的,当然知道这两个面具的模样。
他在想灵鸠和宋雪衣来这里是为了帮他呢?还是凑热闹?又或者是……剩下一个可能性,他不想猜——如果是的话,就说明他被坑了。
“好一份大礼。”灵鸠落地后,通过鬼藏面具的声音也自然被伪装,有点沙哑的阴寒。
岳翰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刚刚的作为,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冷声道:“你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了多久吗?”
“有事耽搁了。”这次说话的人是宋雪衣。
他这么一解释就有认错的意思,岳翰東也不再追究,不过心里是不是真的不再介意就不知道了。
“东西呢?”他问。
灵鸠淡道:“一起拿出来吧。”
这话说完她就感觉到白羽烯投射过来幽怨目光,转头朝他看去,扯了扯唇角就构成个阴邪的笑容。
白羽烯脑海里浮现灵鸠原来的模样,再对比这副邪恶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有一份残图和雕像,按规矩可带四人。”白羽烯先拿出了自己的凭证。
沈浪深也拿出残图雕像:“四人。”
岳翰東手中只有一份残图,因此只能带两人进入。
反倒是葬花人手里虽然有雕像一份,却只身前来,浪费了两个名额。
灵鸠也把乾坤灵器里的残图和石雕拿出来。
众人见她手中信物都松了一口气。
岳翰東道:“既然齐了就动身吧。”
白羽烯和沈浪深都点头,一群人朝着一个方向准备赶路。
灵鸠心想原来这里只是个集合点,并不是真正遗址的入口。她并未多问,和宋雪衣一起跟上他们的脚步。
一路上,白羽烯都装作不认识两人,灵鸠也没有凑上去探消息。
反倒是沈浪深有意无意的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两个朋友怎么称呼?”他询问着,眼神却依旧倨傲。
灵鸠扫了眼身后的两个傀儡,应道:“青瓜拌豆腐。”
沈浪深:“……我问的是你们二位。”
灵鸠:“黑白双煞。”
沈浪深:“……”
偷听着两方说话的白羽烯:“……”忽然觉得胸膛舒畅了不少。
沈浪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和黑煞姑娘谈一笔交易。”
灵鸠:“什么交易?”
沈浪深摆了摆手,再两者之间设下了隔音罩。
不远处的岳翰東面色一沉,很显然之前他也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沈浪深这才说起他的打算。
按照他的意思是灵鸠有残图和石雕各一份,按条例可以带四人入遗址。傀儡本来就不算人,形同道具法器罢了,就算把两者算上也就两人,还要多出两个名额出来,他想让灵鸠把两个名额给他,让他多带两个同门入遗址。
至于交易后灵鸠得到的好处,则是……他的友谊。
听完沈浪深一番讲述之后,灵鸠就默默的看着他,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沈浪深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
灵鸠叹了一口气,“你的脸好大。”
沈浪深:“……”为什么会谈论到脸的问题?
灵鸠:“要不然怎么能装下你这张嘴。”
沈浪深:“……”他的嘴怎么了!很大吗?为什么装不下!
灵鸠:“心也够宽的。”
沈浪深:“……”他们其实不在一个脑回路上吧。
眼看沈浪深就要到忍耐的边缘了,宋雪衣才开口道:“你是深家的人?”
在这里能被特别问一句是沈家的人,也唯有掌控着蜱厖缝隙的血脉家族沈氏了。
沈浪深就好像看到一个正常人,立即对宋雪衣道:“没错。”
“你的友谊价值几何。”宋雪衣又问。
沈浪深道:“足以让你们用沈家的名头逃过劫难。”
灵鸠邪气的勾起唇角,像是故意为难沈浪深道:“我对那个蜱厖缝隙挺感兴趣的。”
沈浪深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不掩饰排斥,“就算我让你去,你未必能活着出来。”
“如果你真的让我去的话,给你两个名额也不算什么。”灵鸠笑眯眯的说道。
明明是一张阴险的脸,沈浪深竟然一瞬间在这张脸上看到灵动的感觉。这感觉自然被他归于错觉,眼前分明是一张奸猾的笑脸,令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嫌恶的眼神,“没问题。”
灵鸠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答应,那眼神也流露出懊悔和一丝惧怕。
这样的情绪被掩盖的很快,却还是让沈浪深察觉到了,他不由就想对方是真的故意找茬,却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哼!”灵鸠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宋雪衣拍拍她的头,似乎也不想让她继续说话,对沈浪深道:“麻烦了。”
“麻烦是你们。”沈浪深淡道。
这事情一谈妥,他就撤掉了隔音罩,转身离开两人的身边。
灵鸠侧头对宋雪衣眯眼一笑,暗中对他竖起大拇指,暗道一声:默契。
宋雪衣回以微笑。
一路走到夜里,到达一座高山悬崖。
灵鸠站在山头朝前面看去,满山的云雾犹如层层叠叠的绵绸,看不见下面的景色也看不到远方。
“时间快到了。”白羽烯道:“东西拿出来吧。”
他带头取出信物漂浮在半空中,岳翰東也拿出信物的时候,忽然看向灵鸠他们那边,语气不佳的呵道:“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沈浪深的两名弟子站到灵鸠他们的身后。
灵鸠道:“不是说有两样信物就可以带四人吗?就算把傀儡算上,也还有两个名额。”
岳翰東一下就想明白了之前沈浪深和她密谈的内容,冷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有两个傀儡,要知道有些傀儡是可以放进乾坤灵器里带着的。”
灵鸠抬眼朝他瞪去,“你的意思是想要查看一下我的乾坤灵器吗?”
“这是你说的。”岳翰東似笑非笑。
两人的气氛一触即发,还是白羽烯站出来打圆场,“她说的也有道理,岳翰東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向葬花人商量。”
沈浪深肯定站在灵鸠那边,葬花人不管这些,最关键的白羽烯也站出来帮灵鸠说话,让岳翰東不得不退让。
不过白羽烯的一句话的确提醒了他。
这次他带的人足有六人,不过真正能跟着他进去却只有两个,从人数上就输了其他人。
“葬花人,我们之间可以合作。”岳翰東朝葬花人走去。
白羽烯又道:“快点,不能错过月圆。”
这点岳翰東自然知道,他也展开了隔音罩和葬花人交谈着。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竟然真的说通了葬花人,让他也足以多带两人。
“速度。”沈浪深抬头看天,迅速道。
灵鸠把残图和石雕放上去。
四面残图自动的组合在一块,形成一张完整的图腾。
四块石雕则围绕图腾旋转,组成四方位置。
天空云雾散去,漫天星辰仿佛伸手可摘,一轮圆月犹如圆盘,从此处看大得惊人也皎洁得动人。
一轮光束从圆月普照下来,正中图腾石雕之处。
在悬崖的绝处反射出一座无边的海市蜃楼般的宫殿。
几条皎洁的明月光束犹如飘带萦绕宫殿周围,似一座登天的云梯。
这一幕震撼了每个人,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士,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幻影稳定。
“走。”沈浪深技高人无惧,当先跃下了悬崖。
在他的身后还有四人一起跟下去。
白羽烯和他带着的四人也随之而去。
灵鸠和宋雪衣对视一眼,两人也动身了。
海市蜃楼本是空幻之物,没有真实的存在。
然而灵鸠感觉到,她跳下悬崖的时候,确确实实踩在了实体上。
这月华就仿佛丝绸般的柔软又温柔,隔着鞋子也能够感受到。
她失神之间手被人握住了,转头看到宋雪衣的身影。
“这边。”白羽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身边。
一群人走在一条半透明的明蓝大道上。
这是一座往上的阶梯,随着每个人的行走,高山悬崖早就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灵鸠感觉到周围的气息越来越淡,压力也越来越重,不过这对于她来说还不算多难接受。
她转头去看其他人,看来其他人也发现了问题,不过都能承受的样子。
终于走到楼梯的尽头,一座高耸如山的大门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大门就仿佛是一名永垂不朽的守护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尤其是那高头的一面牌匾。
——天琅君府——
这四个大字古朴,充满恒远的沧桑气息,然而这份沧桑依旧无法掩盖它的峥嵘。
灵鸠看去的时候,发现这四个字仿佛活着,哪怕已经是穷末之功,那气势也非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可以抵抗的——如果不是对方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别看。”沈浪深好不容易移开目光,迅速的对同族的弟子提醒。
六名沈家的弟子听到他的话语,都迅速的回神转移了目光。
沈浪深又转头去看其他人,发现岳翰東依旧紧盯着牌匾,葬花人的容貌隐藏在兜帽下看不见她的情况,所谓的黑白双煞也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喝,这可真吓人。”白羽烯出于谨慎也脱离了注视。
他和沈浪深对视一眼,又看向前方,见到灵鸠和宋雪衣的状态后显然一怔。
也许,他错过了什么好机会?白羽烯暗暗想到,并没有选择叫醒其他人。
只是他不叫,身后跟着他的四人有三人都一头冷汗的收回了目光,唯独一人还在承受坚持。
时间慢慢的过去,大门不开,众人不动。
大概一刻钟之后,白羽烯身后的那人才身子一震,恍惚中回神过来。
不止是他,灵鸠和宋雪衣等人双眼也都恢复了清明。
“发现了什么?”沈浪深问道。
“能有什么。”岳翰東明摆着不想说。
白羽烯看向身后的人,“阿曼。”
被他叫到的男子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场上古时期的战争,又好像不是,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多了些体悟。”他说的简单,眼神里却没有压抑住喜悦,可见那所谓的体悟一定不简单。
岳翰東脸色不佳。
沈浪深脸色更冷,为自己过于谨慎而丧失的机会感到不满。
恰好在这个时候,地面震动起来,灵鸠低头看去,脚下的地面犹如水镜,震动时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异常的好看奇幻又清澈却看不见底端有什么。
高耸如山的大门开启了。
伴随着大门的开启,一阵狂风吹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