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大盛在灵鸠的身体周围,一头金红色的虚影出现,双翅将灵鸠小小的身体笼罩在内。
剑芒在接触到虚影之后消失不见,那虚影的光华也暗淡了不少。
暗处的男人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切,又一指剑芒挥出,看起来缓慢,实际眨眼就几道剑芒打向灵鸠。
金红虚影则在这剑芒中,越来越虚弱,隐约中还能够看到似鸟类悲鸣无奈的声音。
灵鸠双眼猝然恢复了清明,顾不得去看暗中偷袭她的人是谁,一手抄起玉珏烟的尸体丢进乾坤灵器里,本身眨眼就飞跃了百米。
“你跑不了。”男子平凡的嗓音响起。
从暗处走出来的男人的确平凡,他生了一副平凡的面容,平凡的身高,平凡得毫不起眼的气质。这么平凡的一个人,却给灵鸠带来最大的危机。
无论是南宫正清还是牧廖和玉珏烟,给她的感觉都没有这么的强烈。
这个人,她打不过!
全盛时期的时候打不过,刚刚大斗了一场的她,更打不过。
打不过不代表不能跑。
灵鸠将速度提到了极致,然后在一个洞口,被忽然出现的男人挡住了。
“我叫祭鸿颂,会是取走你性命的人,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男人淡淡说道:“你很好,只可惜杀了玉珏烟。”
这人的言语分明狂妄无比,可是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看不到一点嚣张的样子,仿佛这再理所当然不过。
“我叫百里灵鸠,会是成功从你手里逃走的人,你有资格记住我的名字。”灵鸠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却不想他那样面无表情,反而嫣然的朝他露出一笑。
干净无瑕的宁静笑容,仿佛破开黑暗的第一道曙光,给人心底留下深刻的震撼和印象。
祭鸿颂也不由的愣了一瞬,灵鸠就趁着他失神的这一瞬间,幻术和灵符一张张出手。
一个个和她找不到分别的身影出现,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
祭鸿颂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不屑,他只是平静的伸手,连续几道剑芒出手,顿时无数纸屑飞舞。
灵鸠的瞳仁微微紧缩,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人比玉珏烟那群人都要危险的感觉。
因为这是个修剑者,他不会过多的术法,也许这一门剑芒,可这就一门绝学就足以傲视群雄。
“你逃不掉。”祭鸿颂说道,看着躲开了要害,却被刺伤了腿脚的灵鸠。
灵鸠不言语,眼看着祭鸿颂抬起手,双眼集中到了极致。
一道残缺的圣力图腾浮现她的双瞳里。
“嗯?”祭鸿颂终于惊讶了。
不是没有人完美的躲避过他的剑芒,可从来里面从来没有聚灵境的小家伙。
他眼里浮现一丝兴趣,随即又迅速的泯灭。
这是个要死的人,无需对她动念。
“等等!”惊呼声响起,南宫正清的身影出现。
他一头冷汗,脱口就道:“玉珏烟和小九不过是小恩怨,你未必要至小九死地,看在我的面子上……”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祭鸿颂道:“玉珏烟被她杀了。”
“什么?!”南宫正清不可置信。只是没时间让他吃惊了,眼看着祭鸿颂又要出手,那边躲过了他一招后已经满脸苍白的灵鸠,他大声道:“等等!等等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给点面子啊!妈的!你要杀她,先过我这关!”
“你又不是不知道,祭鸿颂根本就不知道给面子为何物。”又一道声音响起,牧廖出现挡在了南宫正清的面前,“你想要保护她,就先过我这关吧。”
“牧廖!”南宫正清大声怒道。
牧廖丝毫不在意他的怒火,头也不回的说道:“雏鸟都是在无数的危险中成长的,要么生要么死。呵呵,我是在磨练这个小家伙。”
“你妈的!磨练你个死人头!你脑子是被时间腐朽透了吗?这要是叫磨练,天底下就不可能再有天才了!”因为全部都被你们这群变态杀光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的着急,面对同境界的牧廖阻碍,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帮灵鸠。
灵鸠半眯着眸子,余光瞧见某处的一丝金红,她心中微动,握紧了手掌,越是危险越是反弹得厉害,冷静得不可思议,“这份磨练我接受了。”
她异样的表现让几人都忍不住转眸注目,连祭鸿颂也没有立即把手中十道没有死角的剑芒挥出去。
无光的山谷里,少女精致的脸颊,沾着点鲜血,却展开一道无暇明媚的笑容,让人觉得万物静好,周围没有半点的阴霾。
她笑说:“等我磨练成功,翅膀硬了,第一个吃掉的就是你们。”
最干净的笑容和最凶残话语的结合,形成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祭鸿颂心中的可惜更浓,甚至有点舍不得杀了眼前的少女,可是他手中的剑芒还是毫无死角的挥了出去。
时间似乎在这时候静止,空间产生剧烈的波动,无声无息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他面色比灵鸠更加的苍白,却不是受伤的苍白,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然而他的眼神却深沉到了极致,毫无偏移的出现灵鸠的身边,一手抱住她的身体,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便隐入虚空之中。
第056章 有难同当
这样的变故让三位大能者都愣了一秒,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这片空间就完全被虚空放逐者占领,四面八方的血红藤蔓占领了这处,疯狂的挥舞着纠缠着,似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其中,当属祭鸿颂最受‘照顾’。
“放逐王?”祭鸿颂轻轻说动,手中剑芒连续的挥动,血红藤蔓根本无法阻挡他的道路。“你们跑不掉。”
他始终这么理所当然的自信,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也是对两者之间的差距自信。
“祭鸿颂,玉珏烟对你的恩情,从你向小九下杀手的一次已经报了,没必要再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吧!”南宫正清高声说道。
祭鸿颂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在考虑着南宫正清的话语。
当南宫正清以为自己把他说通了的时候,却听到祭鸿颂道:“她说会成为我手里第一个逃脱的人,我想看看。”
“你妈的!”南宫正清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们这群家伙都被关得头脑不清楚了吗?!”
牧廖道:“你以为自己正常到哪里去?”
南宫正清低哼。倘若不是发生灵鸠和自己有关系的话,他也会把灵鸠当做玩具,这一点的确和祭鸿颂他们没什么分别。要知道灵鸠之前跨越两城的路通中,还是他给她引来了不少的麻烦。
黑暗,洞穴,蜿蜒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
宋雪衣一手抱着灵鸠刚刚踏入虚空之中,瞬间就跨越数百米的距离,出现在另外一处。他并没有停留,抱着灵鸠连续的穿越着,也不知道到底远离了南宫正清他们多少的距离。
平常人根本就不能在虚空中停留多久,哪怕拥有了虚空草王的宋雪衣,本身的体制也无法完全抵抗虚空内时空气流的影响,更何况是这时候受了伤的灵鸠,所以宋雪衣尽量的没有在虚空中长待。
一处环形谷地,宋雪衣抱着灵鸠,暂时在这里停歇着。
怀里的女孩,现在应该不能被称之为女孩了。她的身子已经抽长了不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完全抱进怀里,纤细而修长,一袭银白金红堪称华美矜贵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一头黑发早已失去了束缚,披散在她的胸前脑后,衬得那张脸庞更加的小巧,不知道何时那双眉目已经精致无论怎么看都韵味十足。
这么看着她,仿佛堕入凡尘的小仙,可怜狼狈却不破落,气韵犹存让一般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鸠儿。”宋雪衣立即给她喂下疗伤的丹药,伸手解开她的衣裳。
天荒凤羽衣灵力已被消耗得差不多,被破开的口子处流光忽明忽暗,正在自我的修补。也许是因为灵鸠对于宋雪衣的行为毫无抵抗,所以羽衣很快被他脱掉。
宋雪衣行为自然熟练的解开她的衣裳,是为了检查她的外伤。这样的事情,在往日并不是第一次做,无论是解她衣裳的宋雪衣,还被宋雪衣宽衣解带的灵鸠,都已经习惯得没有产生任何抵触的心里。
然而,当灵鸠衣裳散乱,露出身体细嫩肌肤的时候,宋雪衣的动作不易察觉的停顿了一下。
在他的视线里,怀里少女衣裳大敞的胸前已经有了微微的弧度,雪白的肌肤引诱着人去落下亲吻,印上痕迹。
宋雪衣微抿住嘴唇,不经意的拉上她胸前的衣裳,本是打算解开她的裤子换成了撕破那染血地方的衣料。
因为祭鸿颂使的是剑芒,并不是真实的利器,并没有残留器物在灵鸠的骨肉里,不过看这伤口竟是被剑芒狠狠穿透,鲜血已经停住了流淌,可周围的肌肤都呈现出缺血的苍白,显得伤口更加的狰狞恐怖。
这么久了,灵鸠这次的伤势可谓是宋雪衣见过最重的一次。
他面无表情的拿出伤药,轻柔得像是对待白雪一样,生怕自己手指的温度碰上去,都会使得眼前的人融化了。一边擦药,眸子看向灵鸠,正好对上她灼灼的视线。
“疼?”宋雪衣低声问道。
灵鸠眯着眸子,眼神流露出没有强忍的难受,“疼。”
小小的声音配上她苍白的脸颊,跟猫儿撒娇的呢呜似的,让宋雪衣心都要化了。
他恨不得自己一双手有魔力,可以立即接触灵鸠身上的疼痛。看着他抿唇轻皱眉头的样子,让灵鸠觉得,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看起来比自己这个被擦药的人还疼。
“哈哈。”灵鸠破口而笑。这一笑就牵动她的伤口,让她“嘶”的抽了口气,引来宋雪衣不赞同的眼神。
“你受到很多苦吧?”灵鸠喘着气,一边说道。
宋雪衣的突然出现对灵鸠来说是一场惊喜,更多的还有迷惑。他怎么找到自己,又是怎么拥有这种诡异的能力,竟然在三个大能者面前把自己带了出来。
她不相信天会掉馅饼,宋雪衣现在有多厉害,之前受到的苦痛就有多可怕。
“过去了。”宋雪衣没有否认,否认了怀里的少女也不会信。无论之前有多么的凶险,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找到了她见着了她又把她拥入了怀里。
这一切是多么的难得!
宋雪衣用白绸给灵鸠受伤擦药的腿绑上,侧头便深深的望着怀里的人。
倘若他没有称过那一场吞噬融合,倘若刚刚他来晚了一步,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怀里的人了?
“嗯?”灵鸠察觉到宋雪衣和往日不太相同的逼人视线。
他双眉微微皱着,没有受伤脸色比自己还要苍白,眸子里是浓深的温柔以及无法忽略的混乱危险,灵鸠没觉得宋雪衣危险,反而觉得现在的他很脆弱,似乎受到了太大的惊吓,神经都绷得笔直。
相比起他的视线,灵鸠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神也很炙热。
她眨了眨眸子,伸出手抱住宋雪衣的后脑勺,仰头亲了上去。
冰凉的嘴唇和同为冰凉的嘴唇触碰,两人都有一瞬间的仲怔。明明分开已经有近一年多的时间,可相见后却反复根本就没有分开过。唯有心神剧烈渴望亲近的冲动,让他们明白,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两个人一如往日,冰冷的渴望对方的温度,互相取暖互相依偎,紧密默契得旁人根本就没办法涉足。
一开始只是灵鸠主动的碰触,轻缓青涩的碰触,只为了确定眼前人的存在,也是顺应心里的念想。
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灵鸠疑惑的想着,准备退开看看宋雪衣的表情。
她才有退让的动作,忽然腰间上的手一紧,头顶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唔。”唇齿被攻陷,舌尖被纠缠。
灵鸠脑袋有一瞬的发懵,被宋雪衣这么霸道鲁莽的亲上还是第一次。
他真没什么技巧可言,完全就是顺应本能,过于着急所以经常牙齿碰撞,嘴唇被磕出血,舌根也被吸吮得发疼。
不过这样灵鸠没有退让,反而被他激出了血性以及疯狂,跟着他一起发疯。
饶是这种情况,宋雪衣对灵鸠从骨子里认定了的温柔始终没变,一次不小心磕伤了她,下次就一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错,反而是灵鸠不管不顾的捣乱,愣是让一场亲吻变得凶残却激动。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也许是更久,两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似乎要到了某个爆发点,宋雪衣却松开了她,两唇之前贴得太紧密,分开的时候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吧唧”声。
灵鸠根本来不及不好意思,身体就被宋雪衣更加用力的抱住。
他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挤进自己的血肉里,说不疼是不可能的,可是比起疼痛,灵鸠安心的感觉更强烈。
她喘着气,安静的被他抱着,胸口感觉被什么一下一下的撞击,剧烈深沉而快速。
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宋雪衣的心跳声,强烈得似乎要震动出来胸膛。
“宋小白。”灵鸠低声呢喃。
明明是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决定要护着他宠着他,从什么时候反而被他宠着了,呆在他的怀里变得安心安定。
宋雪衣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秀发,没有说话,嘴唇轻轻碰触她的额头,又轻轻舔着她嘴唇的血。
这份温柔无声的安抚软化灵鸠所有的防御,差点没忍住哭出来。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分明没有任何伤心之处。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抱住宋雪衣的脖子,低声道:“不能再这里停留。”
“嗯。”宋雪衣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托起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这一抱,宋雪衣却顿住动作没有动。
异样的表现让灵鸠歪头朝他看去,眼神之中闪动着疑惑。
因为之前的亲热让少女苍白的脸颊浮现了红润,眼眸也莹莹得仿佛凝聚了天山的泉水,浓密的眼睫毛笼罩下来,给黑曜石的瞳仁朦胧了一层黑纱,若隐若现才是最美。
宋雪衣心脏一缩,伸出手覆上了她的眸子。不等灵鸠再疑惑,他已经放下来落在她的衣襟处,把敞开的衣裳拉回来。
灵鸠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去,眼前的画面迅速的转动,熟悉的声音也仿佛隔了空间传入耳朵里,“这里。”
这声音是祭鸿颂的声音,他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宋雪衣的速度很快,每一次穿行虚空形同瞬移,气息也会瞬间消失。然而,在这样的速度下,祭鸿颂竟然追赶上。
“这样这点本事的话,逃不掉的。”又一次被祭鸿颂找到,他犹如宣告般的说道。
三丹境的剑修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本事,无论是灵鸠还是宋雪衣都不知道,不过眼前祭鸿颂实在难对付。
灵鸠皱眉,看向宋雪衣。
正好是同时,宋雪衣也在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对,几乎都在瞬间看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我挡着,你先跑?
不!
那就一起面对好了。
谁也不要抛下谁。
好。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之中尽是坦然的默契和信任。
“咿呀!”国宝君不甘寂寞的叫出声。这个人来了之后,兔兔幼崽就不理它了!可是兔兔幼崽好像很喜欢他啊?兔兔幼崽喜欢的话,它是不是也要喜欢啊?
两者签订了魂契,灵鸠对宋雪衣的情感太强烈,连国宝君都不免受到影响。
灵鸠伸手摸了摸它,然后从宋雪衣的身上一跃而下。她受伤的腿脚已经疼痛,可是走路已经没有问题。
面对祭鸿颂,灵鸠笑容无害的说道:“刚来的时候,一群人要杀我,我杀了他们一群,后来那个女人要杀我,那女人死了。现在你追杀我一路,是不是也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祭鸿颂诧异,“你哪来的自信。”
灵鸠坦然道:“因为我不想死。”
这句话落下,她手中大剑出现,脚下一蹬宛若脱兔,朝祭鸿颂杀去。
祭鸿颂毫无表情的脸上,显示着对她攻势的漠视,“你的剑对我来说,破绽百出。”
他放任着灵鸠来到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凝成剑气,竟挡住了灵鸠这一剑。
一剑一指没有任何声势,却见大剑之上渐渐出现了裂痕。
他竟以一指之力,毁了大剑?
“嗯?”祭鸿颂发出惊讶的声音。他侧头,一撮头发和半边耳朵无声的掉落。在他的身后,宋雪衣不知道何时出现,手里同拿着一柄金色细剑。
一剑破风,未断祭鸿颂的头颅,却也让他见了血。
“这剑招!”祭鸿颂眼里发出亮光,看向宋雪衣充满着兴趣。“再来!”
然而宋雪衣并没有理会他,一招中了之后,人又不见。
他会的剑招被灵鸠所授,威力最大的也就这一招罢了。
“你走神了。”灵鸠声音响起,手掌一用力,大剑“啪啪啪啪”碎成了一段段。黑光一闪,让祭鸿颂受惊的缩回手指,惊讶又炙热的看着灵鸠手里的黑色断剑。
他的指头流血了,如果不是收回的及时,说不定整个手掌被斩断也说不定。
“这剑?”祭鸿颂再次诧异了。
黑色断剑朴实无华,被他的鲜血沾染,竟似有了一丝生机。
“三丹境剑修血,勉强可入口”这个信息忽然传入灵鸠的脑海里,紧接着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黑色断剑上传来的恐怖杀意和荒古的气息给镇住了。
“咿呀~咿呀呀!”国宝君也被吓了一跳,小爪子揪住灵鸠的头发。
灵鸠似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它的叫声,双眼氤氲了一层黑雾。
“好一柄杀剑。”祭鸿颂叹了一声,可惜的看着灵鸠。
在他看来,杀不杀灵鸠已经无所谓了。按照灵鸠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被这柄杀剑入侵了神智,变成了这柄黑剑的傀儡,形同行尸走肉和死了没区别。
“鸠儿!”宋雪衣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灵鸠依旧似闻所未闻,持剑朝祭鸿颂杀去。
她整个人似都化作了黑色断剑的一体,剑先动人再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被手中断剑控制。
饶是如此,断剑的威力着实了得,一招一式竟以灵鸠聚灵境修为,和祭鸿颂对上了数招。
祭鸿颂似乎习惯了以身为剑,并不用兵器,几招下来饶是被剑气护手,依旧被黑剑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然而灵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断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灵鸠的死活,只为了夺祭鸿颂的性命。连续让灵鸠被出了几道皮肉伤,这时候更为了换祭鸿颂手臂一剑,眼看她腹部就要被祭鸿颂一样刺中。
血红的藤蔓出现缠住灵鸠的腰身,将她狠狠的拉了回来,宋雪衣在她身边出现,为她挡下这一招。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宋雪衣毅然站在灵鸠的面前,手中生出诡异的藤蔓,缠住祭鸿颂的手腕,翻身来到他的身后,竟以身禁他身。
“你。”祭鸿颂的言语总是简短,却一针见血,“她已经被杀剑控制,身死魂消,助她只会害你自己性命。”
宋雪衣没有回应他的话语,藤蔓穿过他的身体,陷入他的血肉。
“执迷不悟!”祭鸿颂声线微冷,见前方灵鸠气势越来越强,一道漆黑巨型的虚影出现,伴随着她一剑飞来。
这一剑快得穿越空间,刷的便刺入了祭鸿颂的丹田。他闷哼一声,嘴里就吐出了鲜血,却等着看身后的宋雪衣也被这剑重伤。
他竟然执迷不悟,他便让他亲身体验好了。
“什么?”祭鸿颂的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
黑色断剑在刺入他的身体后就硬生生停住了,一股浅金色的光芒从灵鸠的身上闪过,残缺的图腾浮现眼底,一点点的驱散着那诡异的黑雾。她抬起眸子,眼神竟是清明无比,宁和冷静得堪称冷酷,再看向他后面的宋雪衣后,则恢复了温度还有一抹被信任的庆幸和笑意。
宋雪衣迅速放开祭鸿颂,一手握住灵鸠的手,将她手中断剑生生扯下,丢进虚空中,再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眨眼消失不见。
“被骗了。”祭鸿颂愣住一秒,才喃喃自语,又是“咳咳”两声,鲜血从嘴里流出来。
他低头又抬头,双眼之中浮现出强烈的光芒。
另一边,再次成功逃离的宋雪衣和灵鸠。
“一个个都是吸血鬼!”灵鸠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狠狠的说道。
无论是兵临咒还是那把突然暴起断剑,一个个都不是普通货色,吸食她的灵力和精力太厉害了。
这次不是宋雪衣信任她的话,和她配合得默契十足,只怕她真得被那断剑玩死。
“宋小白,往这边走。”忽然,灵鸠注意到某物。
------题外话------
记者:宋先生,你对百里小姐的小馒头怎么看?
宋小白:鸠儿长大了。(一本正经)
99:……
记者:国宝君,你对围观别人亲热一事怎么看?
国宝君:兔兔幼崽发春期到了吗?(一脸蠢萌)
99:……
记者:二货水,你对大伙们的说的卡文怎么看?
二货水:啊~每次都让大家 ,真是好羞涩!(一脸娇羞)
99:砸死这丫的!用月票砸得她生活不自理!让你小馒头,让你围观,让你卡文!砸不死你!
二货水佩戴安全帽,抱着大箩筐,携带节操君,豪气冲天的吼道:砸吧砸吧我扛得住!
第057章 我们都长大了
金红色的流光,忽隐忽现之间,似乎是刻意被灵鸠发现,又在被发现之后迅速是隐匿。
灵鸠觉得这道光芒暖人心脾,又潜藏着某种深沉无法看透的威势。
根据灵鸠不断的言语提醒,宋雪衣迅速的穿行在山谷之中。这一路少说都走了小半天了,竟然还还没有走出这座山谷。倘若不是在原地绕弯子的话,就说明和山谷之大,甚至超越了那一座座的城。
路途之中,祭鸿颂几次出现,又几次被躲避,无论是灵鸠还是宋雪衣,精神都紧绷得厉害。
眼前已经无路,一片漫漫的火海,宋雪衣怀抱灵鸠并没有在火海面前停留多久,后面祭鸿颂已经追赶过来。
如今真的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宋雪衣垂眸和灵鸠对视一眼,然后毅然踏入了这地下火海之中。
“你们。”祭鸿颂没有想到宋雪衣竟然连半刻的犹豫都没有。他要杀的不过是他怀里的少女罢了,何必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他心里这般想着,目视眼前地下祸害,也没有考虑多久,身若长剑的射了进去。
火海不一般,炙热的火焰灼烧的不是人的 ,反而似是人的业障护魂魄。
时间混乱,宋雪衣紧紧的抱着灵鸠,眼看着火海中出现的一个个画面。
画面中有灵鸠也有他。
灵鸠初入放逐之地时的第一场屠杀,宋雪衣落入虚空中和虚空草的生死搏斗。
女扮男装的黑衣少年行走荒野,跨越两城的鸿沟,一路上斩杀凶兽妖物,几次三番差点香消玉损又化险为夷。她救李天安,挑衅明丽绝色的三丹境女子,大剑挥动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
白衣破损的少年男子躺在的黑暗无光的虚空中,这里静谧鬼魅,周围无数的血红藤蔓虎视眈眈,挥舞着狰狞扭曲的触手,动与静的结合,令这一处更显得恐怖诡异。
中央的白衣少年男子身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仿佛被吸尽了生命力。他的模样就仿佛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再美好的皮相也无法再现人前。
他睁开了双眼,眼神黑沉毫无光芒,仿佛根本就没有灵魂的存在。他太虚弱了也太饿了,本能的需要维持自己的性命。因此他开始了屠杀,行走虚空之中,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走一条性命,吞噬他人的生命。
他的身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开始复原,破损的白衣也无法掩盖他绝世的风华。然而他的杀掠已经没有随着身体的恢复结束,似乎这就是他的本能,知道偶然一次遇到个熟悉的男子,唤醒了他脑海里沉坠的记忆。
无论是灵鸠还是宋雪衣,这一场放逐之地的行走,都充满了凶险,看得他们心惊胆颤。惊的不是自己,害怕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对方的经历,倘若对方有一点不小心,说不定就是阴阳两相隔,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宋雪衣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心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比周围的火焰更加的炙热凶狠。
倘若他再强一点,也就不用让她这样受伤了,经受生死险境了。
他之前做的还远远不够,权势在下界还能所有作用,可是对于真正强大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性。这个世道,真正为尊的不是权势财富,不过是本身的实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