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径直走到宇文天牧跟前道,“天牧哥哥,张嘴!”
“干嘛?”宇文天牧刚张开嘴,安宁便端着药碗往里灌,还道,“快喝!”
宇文天牧想躲开,朱景先却在后面按着他的肩道,“表哥,你就喝了吧,罗姑娘说你染了风寒。你要不喝,岂不辜负她一片苦心?”
宇文天牧勉强咽了一口,拦住安宁,皱着脸道,“呸!这什么鬼药,怎么这么苦?”
安宁笑道,“原来天牧哥哥也怕喝药?”
宇文天牧道,“我才不怕!”
朱景先道,“那你还不赶紧喝完,最近时气不好,若是传染了大家,可都是你的罪过了。”
宇文括道,“天牧,爷爷瞧你确实也有些象着凉的样子,你就喝了吧。”
安宁又把药碗递上前道,“快张嘴!”
宇文天牧把药碗接过来道,“我自己来!”他皱眉瞧那药半天,嘀咕道,“是不是那丫头故意整我,怕是拿黄连熬出来的吧?”
安宁道,“天牧哥哥乖,你快喝,你喝了我喂你吃糖。”
朱景先故作正色道,“不用了,小莲子,你天牧哥哥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这些苦,是不是呀,表哥?”
宇文天牧横了朱景先一眼道,“那是当然。”硬撑着把这碗药给喝了下去,苦得顿时整张脸都变形了。
安宁拍手笑道,“天牧哥哥,我明天还来喂你喝药啊!”
“去!”宇文天牧道,“我喝了这一碗,病就好了!”
安宁道,“这你说了不算,要玉娥说了才算的。对不对,大哥?”
朱景先点头笑道,“小莲子真聪明!”
众人正说笑着,罗玉娥身边的丫头过来了,说是要请宇文天牧带蛇过去取毒。
宇文天牧皱眉道,“她不好好休息休息,又瞎折腾什么?行吧,你跟她说,我一会儿就去。”他话虽如此,仍是马上回了房拎了蛇篓,到了罗玉娥这里。
罗玉娥见到他,脸色平静的道,“你把蛇给我就行。”心中早已笑翻了个。
宇文天牧道,“你想做什么?”
罗玉娥道,“取毒液。”
宇文天牧道,“要怎么弄?”
罗玉娥道,“我自己可以的。”
宇文天牧道,“万一你又被咬了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弄就行。”
罗玉娥道,“那你抓住它的头,让它张嘴,拿这杯子放在毒牙下,让它咬住,它的毒液就会流进杯子里了。”她把一只干净的小茶杯递了过来。
宇文天牧道,“这样的事情你也干过?”
罗玉娥怔道,“是啊,我干过。怎么啦?”
宇文天牧道,“你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他摇着头,拿着茶杯就去摆弄蛇了。一时忽然想起似的问道,“你开的药怎么那么苦的?”
罗玉娥一本正经地道,“良药苦口,苦口的当然是良药。”
宇文天牧转身道,“怪不得小莲子那么怕吃你的药!”
罗玉娥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那药,应该真的很苦吧。
取了毒液,罗玉娥拿去卜大叔配了药,下午本来还想出去坐诊,却被宇文天牧给拦住了。幸好今日下雨,也没什么人来。只能去诊治了卜大叔和宇文夫人,又给安宁配了服美容养颜的药,让人送去。
朱景先亲自动手给安宁拿药水洗了半天的脸,又从外公那儿要了串极精致的珍珠项链拆开来,拿了几颗研成了粉,给安宁敷上。
安宁被折腾得不耐烦了,皱眉道,“大哥,干嘛这么麻烦,留着那花儿不好么?”
朱景先道,“那可不行,大哥要你的脸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儿瑕疵。”
到了第二天早上,安宁的脸上果然好了许多,那印子已然淡得看不见了。但朱景先仍是又给她又洗又抹的弄了好几天,确实怎么也瞧不出痕迹了,这才罢手。
罗玉娥休息了两日,就坐不住了,找到宇文括,想要去附近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卜大叔这样,无法前来就诊的病人。
宇文括早已料到,也没过多的劝阻,想了想,让宇文天牧陪着她去走街串巷。宇文天牧尽职尽责,早上天大亮了才出门,到日中了便拉着她去吃饭,太阳快落山了便拖着罗玉娥回来,绝不在外过多停留,要是罗玉娥跟他讨价还价,他就作势要拖她回来。罗玉娥跟他讲不通道理,只得听他安排。
饶是如此,宇文天牧还觉得过于辛苦,不上十日,便跟朱景先念叨道,“景先,你赶紧把她带走得了!这么下去,我都得被她带成大夫了。”
朱景先笑道,“那还不好?”
宇文天牧道,“那可不行,我可忙得很,哪有空整天理她这些事?”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记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记忆
朱景先道,“说来我正打算告辞呢!罗姑娘忙得也差不多了。再呆下去,她永远也忙不完的。我想赶着下雪前,带她们去辽东。”
宇文天牧道,“这大冷的天,你不带她们往南走,而是去辽东?会不会太冷了?”
朱景先笑道,“就是带小莲子去瞧瞧北地风光,她长这么大,应该还没见过呢!何况辽东有小莲子的故人,我答应过要带她去玩的。”
宇文天牧思忖一阵道,“冬天去也好,现在天冷,各国之间战事平息,反倒安生些,若是开春了,还不知哪儿跟哪儿又得打起来。”
朱景先道,“等开了春,我就带她们回家了,让小莲子看看香溪的春天。表哥,你什么时候有空也来江南走走?”
宇文天牧道,“常听姨娘来信说。江南景色怡人,香溪的春天更是美不胜收,可惜我一直没空去。”
朱景先笑道,“江南怡人的可不仅是景色,江南女子温婉秀丽,与北地胭脂大相径庭,你若来了,不妨娶一个回去。”
宇文天牧哈哈笑道,“若是跟小莲子这样的,我可吃不消。”他胳膊肘一撞朱景先,挤眉弄眼道,“鱼!”
朱景先也不恼,笑吟吟望着他道,“表哥,看来你精神不错,要不要我跟罗姑娘说说,就说你知道关外有许多好药材,让你陪着她再去寻上一年半载的?”
“拉倒吧!”宇文天牧道,“快带她走!成天闻那股子药味,烦都烦死了!”
朱景先笑道,“咱们现在就去找罗姑娘说去,看她手上的病人忙完没?”
宇文天牧道,“我不去!”
“走吧!你要不去我可也不走了!”朱景先拖着表哥就去了罗玉娥的屋子。
说明来意,罗玉娥微怔了下,“这就要走了?”
朱景先道,“是啊,咱们在这儿呆了快一个月了。也该启程了。要是下了雪,就不好走了。罗姑娘,你看你手上还有什么病人,诊治的情况如何,方便上路么?”
罗玉娥想了想道,“别的倒没什么了。就是宇文夫人和卜大叔麻烦些。卜大叔这些天,已经可以下地了,即使不针炙,只要坚持吃药,热敷,等那蛇酒泡好以后,日日饮用,应该没有大碍。可他孤身一人,我若走了,他没人照料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宇文天牧道,“我们堡里那么多人,还怕照顾不了他?你把方子开出来就行。不过我娘那儿怎么办?”
罗玉娥道,“宇文夫人这病最好能坚持扎针,现在不用每日扎了,但隔十日总要扎一次的。半年以后,一月扎一次就行了。”
宇文天牧道。“那你教我爹吧,我爹说过,若是你要走,他便来学这扎针的。”
罗玉娥道,“这倒是可以,但我最多只能给令堂开一个月的药,”她皱眉道,“一个月后,还是得请大夫来把脉的,若是这里离无病堂近些,不说我爹,就是哥哥师兄他们来,我也放心些。”
宇文天牧道,“这也没关系,我亲自上无病堂请人去,反正一月就一次。”
罗玉娥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朱景先道,“那咱们晚上便跟外公和舅舅们辞行吧。”
晚饭后,朱景先趁着大家都在,便提出辞行了。
宇文括听了点头道,“景先,外公知道你们家也忙,这次能来住这么久,外公很满意,也不留你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路?”
朱景先道,“谢外公见谅,等这几天罗姑娘安排好她手上病人,咱们便走。”
宇文青雄皱眉道,“罗姑娘。那我夫人?”
宇文天牧忙道,“爹,您跟罗姑娘学学给娘扎针就行,我再一个月去无病堂请次大夫来给娘把脉。”
宇文青雄暗自横了儿子一眼,小声骂道,“你就这么盼着人家走?”他又看了宇文括一眼,见他爹点了点头,便对罗玉娥道,“罗姑娘,咱们府上还有个不请之情,你听听看可否行得通?”
罗玉娥道,“宇文老爷请讲。”
宇文青雄道,“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咱们这关外荒凉,缺医少药,尤其是好大夫,更是难寻。此次罗姑娘你在此义诊,虽能救得了一时,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威远堡有个主意,想请一位无病堂的大夫来此坐诊,作为无病堂的分堂,至于一应筹建事宜,皆由我家负担。日后若是孤苦贫病之人前来就诊,所需费用亦由我家提供。你看可好?”
罗玉娥闻听此言,肃容离座深深拜道,“罗家世代所愿,便是希望将无病堂建在天下有需要的地方,造福万千百姓。可惜行医之人收入微薄,一直未能如愿,前些日子,才由朱公子鼎力相助,建起第一座分堂。如若贵府真能玉成此事,无病堂当选贤任能。即刻至此,竭尽所能,在此悬壶济世,不敢有辞。”
宇文括呵呵笑道,“罗姑娘快快请起,这该是我们代这一方百姓感谢你们才是。”他转头望着朱景先又笑道,“景先,这事怎么又让你占了先?”
朱景先笑道,“此事可不是我占先,是小莲子送的银子。”
安宁皱眉道,“我什么时候送的?”
朱景先笑道,“你忘了?那天你拿银子塞得可开心呢。就是那个会发出叮叮当当声音的东西。那时你还不肯说话,是不是全忘了?”
安宁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朱景先脸上表情古怪得很,一时自顾自地偷笑了起来。
朱景先道,“你想起什么了?”
安宁笑得吱吱响,就是不吭声,活象只偷吃到油的小老鼠。笑得朱景先心里真犯嘀咕,她到底想起什么了?
当天晚上,罗玉娥便开始教宇文青雄如何给他夫人扎针,回去以后又赶紧把宇文家愿在这里筹建无病堂分堂之事写了封信,让她爹赶紧派个大夫来,信写好后交给了宇文天牧,他见罗玉娥终于要走了,挺乐意当这信差,次日便亲自送去朔州。
罗玉娥又把宇文夫人的病情诊治情况详细的又做了份记录,单独记在本册子上,把需要扎针的穴道和次序也一一注明详尽,弄好后交给宇文青雄。
朱景先晚上终于知道安宁想起什么了。
安宁难得主动一次端着药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道,“大哥,喂我喝药。”
朱景先诧异地看着她,纳闷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他接过药送到安宁嘴边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安宁却抿着嘴,笑着指指他的嘴道,“我要这样喝。”
朱景先的眼神变了。脸色一沉道,“小莲子,你在想什么!”
安宁咯咯笑道,“我白天想起来了,大哥以前就是这么喂我喝药的!”
朱景先板着脸道,“没有!”
安宁拽着他的衣袖道,“就有!”
朱景先道,“说没有就没有,你记错了,快自己喝!”
安宁嘻皮笑脸道,“大哥又骗人,明明就有!”
朱景先道,“药都快凉了,别费话!快点喝!”
安宁撅起小嘴瞪着朱景先道,“你不喂,我不喝!”她气鼓鼓的回床上坐着去了。
朱景先神色温和了些,上前道,“小莲子听话,自己喝!”
安宁转过身去躺下了,拉被子蒙着头。
朱景先厉声道,“小莲子,你出不出来?你再不出来大哥生气了!”
安宁蒙着头道,“就不出来,你不喂,我就不喝!”
朱景先把药放下,上前使劲把安宁从被子里揪拖了出来,把她紧紧揪住,拿着药就要强行灌下。
安宁张嘴了,不是喝药,却是哇的一声哭闹了起来,“大哥坏!大哥欺负我!”
朱景先心一软,手又松了,“我怎么欺负你了?你乖乖喝药好不好?”
安宁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抽泣着道,“我没有不喝,是你不肯喂!”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着实让人狠不下心来。
朱景先把药放下,拿帕子擦着她的眼泪道,“不是大哥不喂,是那样做不好!”
安宁小嘴翘得老高,问道,“为什么?你以前也喂过的!”
朱景先柔声道,“那是以前,你不懂事,可是现在不一样,小莲子最乖最懂事了,对不对?”
安宁道,“我不管,我就要那么喝。”她一时又拉着朱景先撒起娇来,“大哥,你喂我喝嘛,就一次,一次!”
朱景先被她烦得不行了,只得应允道,“那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安宁马上破涕为笑,“好!”她马上张起了小嘴。
朱景先犹豫了一下,先起身出去关好了门窗,这才进来,眼神里不知是烦恼还是担忧。
“大哥,你快点。”安宁催促了起来。
朱景先叹了口气坐下,安宁马上蹭进他的怀里,抱着他舒服地坐下,朱景先为难地道,“真的…以后不可以了。知道吗?”
“嗯!”安宁嘴上应得很痛快。
朱景先定了定神,把小莲子当小孩子就行了。自己一定,一定不会被她诱惑的!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墙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墙
朱景先端起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吻上安宁的唇,她的嘴里有淡淡的药味,吃了这么久的药,应该真的很苦吧。他的心蓦然抽紧了一下,几乎想就这么喂她,为她分担一些苦楚。
安宁喉咙动了一下,把药咽了下去,她满是笑意的眼睛望着朱景先,神色里竟有丝妩媚的味道。只是这么对视着,空气里渐渐生出缱绻的味道来。朱景先怔了一下,随即移开了视线,再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到最后一口时,安宁忽然恶作剧似的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的贴着他的唇不肯放开。
蓦然间朱景先心神大乱,他抱紧了安宁,深深的吻了下去,吸吮着她唇里的每一处,似想要帮她吮尽那一切苦楚的味道。
良久,安宁觉得透不过气来了,皱着眉轻轻“嘤咛”了一声,却一下把朱景先从情欲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一下推开了安宁。呼吸急促而紊乱,望着她被自己吻得通红诱人的小嘴,半晌才道,“你…快睡觉!”迅速起身放下帐子,再也不看安宁一眼。
安宁得意洋洋的躺下了,她轻咬着自己的唇,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笑,突然想起还没有吃糖呢,但嘴巴里似乎也不苦了,若是大哥以后天天这么喂她喝药似乎也不错。不过大哥肯定是不肯的,他方才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古怪呢?
朱景先此刻却恨不得跳进冰水里,冷静一下自己的快沸腾的心。小莲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肯定不知道!否则,她怎么敢这么**自己,**一个很喜欢她的男人?若是,若是刚才…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忽然发觉自己竟是如此渴望得到她,从她的身体到她的心,他全部都想要!所以连轻轻的一个吻,他都把持不住了。可小莲子并不懂他想要的这些,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游戏,很好玩的游戏,仅此而已。
所以,朱景先在心里筑起道墙,不能要她,无论如何不能要她!
快要走了。接下来的几日,朱景先带着安宁又四处逛了逛,也去探望了卜大叔。
卜大叔道,“你们就要走了吗?要我怎么报答你们呀!”
朱景先道,“卜大叔,咱们相识也是一场缘份,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再说,救治你的可是罗大夫,我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卜大叔老泪纵横着,“你们都是好人,好人哪!”
安宁却在一旁扯扯朱景先的衣袖,小声道,“大哥,我可以求卜大叔一件事么?”
卜大叔眼睛花了,耳朵却不背,他马上问道,“小姑娘,你要我做什么?”
安宁道,“卜大叔,大哥说你会做冰糖葫芦,你能做一串给我吃么?”
朱景先忍俊不禁。嗔道,“小馋猫!”
卜大叔呵呵笑道,“这有何难?能不能麻烦个人,把我家屋角那处炉担取来,再买些新鲜山楂果子,冰糖蜂蜜,我马上就做!”
朱景先道,“那就有劳卜大叔了,我即刻派人去取!”
一下午,安宁就眼巴巴的守在卜大叔小屋里,瞧着他做冰糖葫芦,同样眼巴巴守着的,还有宇文青风、宇文天放和宇文宝珠。
炉子烧红了,铜锅热了。
卜大叔拿起块冰糖放进去,不一时“??”轻响,冰糖慢慢熔化了,满室甜香。他们几个使劲吸着鼻子道,“好香!”
卜大叔笑着,等冰糖熬成黏稠的透明状,微微泛起泡沫时,迅速将铜锅提离了火炉一些,将早已洗净串好的果子贴着熬好的热糖上轻轻转动,裹上薄薄一层糖浆。然后把蘸好糖的这串果子放到干净的水板上晾着。
安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问道,“可以吃了么?”
“我也要!”宇文青风也想伸手拿。
卜大叔道,“别着急,等一会儿,小心烫,还没刷蜂蜜呢。”他的动作极其熟练。不一时,又串起了几串,等到把准备的果子全部串好了摆齐了,糖浆刚好也用完了。他收了锅子,移开炉火,等糖浆定型了,这才给每串轻刷了上一层蜂蜜。
安宁急道,“这好了吧?”
“别着急。”宇文宝珠道,“小莲子,再等等。”
卜大叔笑着,瞧着糖已经凉透了了,才取下一串来递给安宁道,“小姑娘,你拿去吧。”
安宁忽问道,“要三文钱的么?大哥,你钱还没给我!”
卜大叔愣道,“不用啊,送你们吃的。”
朱景先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道,“小莲子,拿着吃吧,有大哥在,爹不打你的。”
安宁这才高高兴兴的接了。张开小嘴马上咬了一个红嘟嘟的果子下来。
“我的!我的!”宇文青风也着急了。
卜大叔忙道,“别着急,都有,都有!”又赶紧拿起一串,递给他,又逐个递给宇文天放和宇文宝珠,还念着歌谣,“冰糖葫芦圆又圆,一排排呀一串串,甜丝丝还有点酸。你一串,我一串。人人脸上都笑开颜!”
安宁将冰糖葫芦举到朱景先跟前,嘴里一面嚼着,一面嘟囔着,“大哥,吃。”
朱景先笑道,“大哥不吃,你自己吃。别说话了,当心咬了舌头。”
安宁皱起了眉,把糖葫芦硬塞到朱景先嘴边,“吃!好吃!”
朱景先只得张嘴咬了一个下来,笑着轻抚着安宁的头。
卜大叔道,“这里还有好些,你们慢点吃,不着急。”
朱景先等把嘴里的冰糖葫芦咽下去了,才道,“小莲子你再拿一串,咱们给罗姑娘送去。”转头又道,“七舅舅、天放,你们也别吃太多了,小心倒了牙,这些拿去给堡里的孩子们分了吧。”
宇文天放应了,道,“大表哥,我们就吃一串,这些我们一会儿就拿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