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先给她蒙上了丝帕,她欢天喜地的拉着朱景先的手道,“大哥,我戴了,快走!”拉着他就往门外跑去。
朱兆年道,“跑慢点,小心些!景先,顶天,你们一定看好她!”
等他们跑没影了,朱兆年才转过身来苦笑道,“她倒开心,景先可怎么办哟!”
朱兆稔道,“大哥,我倒觉得这事没这么难办!”
朱兆年道,“此话怎讲?”
朱兆稔道,“若是景先真的放不下,便是在一起又能怎样?你瞧那丫头。黏他跟黏什么似的。”
朱兆年摇了摇头道,“景先这孩子就是把自己给逼死,也不会接受的。你没听他让那丫头管他叫大哥,大哥?他也只能这么骗骗自己。”
朱兆稔道,“那怎么办?要不干脆你狠狠心,把他带走,这丫头留下,我照顾着,保证不让她少一根头发,等过上一年半载,你再给景先娶房亲事,过些年,总会淡下来的吧?”
朱兆年从鼻子里哼一声道,“昨晚的情形你又不是没瞧见!”
朱兆稔叹道,“那倒也是,景先那孩子,从前多沉静多收敛。可一遇上这丫头,完了,整个就傻了!你说咱爹怎么偏偏招惹这家子人,自己疯了大半辈子,现在把孙子也搭进去了!”
朱兆年呵呵笑道,“有种这话你当爹面前说去!”
朱兆稔一瞪眼道,“我怎么不敢说!若是景先这孩子真犯起傻来,这一辈子都解不开这心结,我可不得回去闹他!”
朱兆年皱眉道,“你也觉得会有这种可能?”
朱兆稔道,“大哥,你也这么想?”
朱兆年叹口气道,“我就是怕这个!要真是这样。景先这孩子这辈子就太苦了!”
朱兆稔道,“景先在齐府可是跪着发过誓的,说你只娶了一个,他这一辈子也只会娶一个妻子。现在这情形,你瞧他眼里,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了!”
朱兆年皱眉道,“这傻小子,这有什么好学的,情况不一样嘛。”他转头又叹口气道,“不过你让他怎么办?那样一个丫头,我要是年轻二十岁,看着也得动心。”
朱兆稔笑道,“这话千万别让大嫂听见!”
朱兆年道,“就是你大嫂在,我也不怕说给她听。你瞧瞧这丫头,无论摆在哪里,旁边什么女子都得给她比了下去!最关键的是,景先没看到她的脸时,都动了心。现又经过这么些事,这丫头说起来也真是怪可怜的,以景先那性子,他能放得下手才怪!”他忽又笑道,“景先以前最怕这样柔弱不懂事。特别是象她娘那样爱玩又不务正业的女子,现在偏偏自己却就招惹了个比他娘更不务正业的。他娘好歹还知道自己几岁,他找这个倒好,”他一伸巴掌比划着,“五岁!我瞧他将来怎么办!”
一时,兄弟俩又哈哈大笑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懒得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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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一行出了门,刚走到大街上,安宁就非闹着要下车逛。朱景先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下了车,开始还能牵着她逛。到了后面,安宁不耐烦了,甩开他的手,一时这里凑凑,一时那里瞧瞧,东摸一把,西扯一下,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她那小身影一下就瞧不见了。幸好带着小熊,能跟上她的脚步,朱景先唤她听不到,唤狗倒还吠两声,可把朱景先和赵顶天累得够呛,忙活出一身汗,又怕她丢了,四只眼睛紧盯着她,也不知她怎么这么大瘾头,一上了街就不知道累似的,怎么也逛不够。
一时到了集市上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人多得不得了,摆摊的,卖艺的,塞得满满当当,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安宁更兴奋了,两只眼睛都不够瞧了。
朱景先见这么多人,忙道,“小莲子,你别跑了,等等大哥!”
安宁嘴里应着,脚步却不停的东转西转,一时挤进人群去看耍大刀的了,等朱景先和赵顶天好不容易也挤了进来,却又瞧不见了她。
赵顶天已是满头大汗了,瞧不见人影,急道,“大哥。她又上哪儿了?”
朱景先道,“再找找!小莲子!小莲子!”可寻了半天,哪里有她的身影?
赵顶天真急了,跳起来不住大喊道,“莲子姐!小熊!”
两人都有些着急了,可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又喧哗嘈杂,怎么叫也是淹没在人海里了。又唤着小熊,可这回连狗吠声都听不见了。
可安宁到底在哪儿呢?她看了一会儿耍大刀,又挤了出来,跟着人潮走到河边桥下卖猫狗兔子等小动物的一群小摊前,蹲下身专心致志地看着五颜六色的小金鱼,一时还伸手进去摸一摸。
那老板上前招呼道,“姑娘,你喜欢么?喜欢就买几条吧?这小的一文钱一条,中等的三文,大个的五文!”
安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仍是低头玩着。小熊淘气起来,也想伸爪子进去捕那鱼。老板可不乐意了,忙上前赶开小熊,一拍安宁道,“哎!我说姑娘,你这是干嘛?”
安宁吓得忙往后一缩,这才抬头望着他,老板道,“你若是不买就别玩了,别把我的鱼儿弄死了!”
安宁很奇怪的看着他,那老板赶道,“瞧你挺大个姑娘,怎么出来不带钱的?傻不愣登的,走走走!”
安宁皱着眉站开了几步,忽听后面有人吆喝着,“冰糖葫芦!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
她转过身去,瞧见一个小贩站在桥头,正扛着一根大棒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安宁瞧着欢喜,不由走上前去,站在那小贩前,闻着冰糖葫芦的香甜气息,开始咽口水。
小贩注意到她,忙陪笑递上一根道,“姑娘,来一根吧。”
安宁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她瞧着那小贩。
小贩笑道,“你尝尝,很好吃的!”
安宁把面纱撩开一角,果然咬了上去,嚼在嘴里,酸酸甜甜,她点头笑道,“嗯,好吃!”
小贩笑道,“我家这祖传的做冰糖葫芦手艺,可不是吹的!”一时把手往安宁面前一伸道,“三文钱!”
安宁愣住了。
小贩道,“姑娘,三文钱!”
安宁面容一变,怔道,“什么钱?”
小贩叫了起来,“哎,你挺大的姑娘,怎么不知道吃东西要给钱的么?”
安宁眼睛里有些惊慌了,嗫嚅着道,“我,我不知道!”
小贩有些高兴了,“我瞧你穿得也不错,别是想吃白食耍赖吧?”
安宁把冰糖葫芦递还给他道,“那我…我不要了!”
小贩可真生气了,嗓门一下提高了八度道,“有你这样的吗?吃了东西还有退回来的么?大伙儿都来看看,这么大个姑娘居然吃东西不给钱!”
他一吆喝,旁边的闲人立时围了上来,议论纷纷,有人道,“这哪家的闺女,怎么能这样?”
又有人道,“闺女,你快拿钱给他呀?”
还有些年轻的痞子调笑起来,“大妹子,你叫一声好哥哥,哥哥替你给钱!”
众人一时又哄笑起来。
安宁真慌了,她不住的往后退,手一抖,那冰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小贩怒道,“你就是扔了,今日也得给钱!”他逼上前来,小熊忽冲上来,对着他汪汪叫着。小贩一脚把小熊踢了个跟头道,“你还养狗,怎么可能没钱!快给钱!”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藤条
第一百九十八章 藤条
安宁吓着了,眼泪掉了下来。她忽然四下张望,高声叫道,“大哥!大哥!”
小贩误会了,以为她在服软讨饶,喝道,“叫大哥也没用!”
安宁继续往后退着,“你别过来!”她又尖声叫道,“朱景先!朱景先!”
小贩道,“原来你家还是有名姓的,那行,就等你把你大哥叫来吧。你若是叫不来,可有你好看的!”他作势挥舞了下拳头。
等了一时,仍瞧不见朱景先,安宁急了,更大声的叫了起来,“朱景先!朱景先!”
小贩四下也没瞧见有人过来,更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家人?那就让大伙先看看你这吃白食的丫头到底长什么样?”他忽地伸手一下把安宁的面纱拉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一下呆住了,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却引来更多围观的人群。人人的眼睛都盯着安宁,一时鸦雀无声。
安宁更害怕了。她凄声叫道,“朱景先!”
这回可终于让远处的朱景先听见了,他隐约觉得有人在喊自己,回头望去,只见桥那边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似是在看什么。
连赵顶天也发觉不对劲了,“大哥,那边出了什么事?”
朱景先道,“快过去看看!”他俩赶紧挤上前去,在人群后面远远就瞧见安宁哭着,手被一个男子抓着,还拉拉扯扯的。
朱景先当时就觉得火往上冲,顾不得伤人,用力分开人群冲上前去,只听那男人还说道,“你既没钱,便跟我回去做个小老婆得了!”
“放开她!”朱景先大吼一声,冲上前来,一把将那男人推开,拉回了安宁。
那小贩痛得一呲牙道,“你这还有理了!大伙儿评评理,还有王法没!”
朱景先强压着怒火,先拉着安宁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安宁伏在他怀里,呜呜的哭着。
赵顶天冲到那小贩跟前,揪住他的衣领道。“你敢欺负我姐!”
小贩有些怕了,忙道,“她吃了东西不给钱!”
赵顶天一时愣住了,问道,“她吃了你什么?”
小贩壮了壮胆道,“她吃了我一串冰糖葫芦,又不给钱!我管她要钱有什么不对?”
朱景先忙问安宁道,“你吃了人家东西?”
安宁哭道,“我,我不知道。”
小贩往地上一指道,“瞧,她扔这儿了!”
朱景先又问安宁道,“是你扔的吗?”
安宁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她哽咽着道,“大哥,我害怕!”
朱景先一时明白过来,忍气吞声道,“既如此,是我们的不是,小弟,拿钱给他!”
赵顶天放开了那小贩。问道,“你这多少钱?”
小贩道,“三文一串!”
赵顶天掏出三文钱扔给他道,“这够了么?”
小贩没好气道,“够了!”
赵顶天却又掏出锭银子扔给他道,“这才够!”
小贩正诧异着,赵顶天忽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道,“她不过是吃了串冰糖葫芦,你用得着这么吓唬她么?这一巴掌是打你方才吓她,还有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的!”
“带上小熊,走!”朱景先铁青着脸,搂着安宁就往人群外挤去。他身上的怒气散发出无形的压力,人群不自觉的分开了。
等他们走远了,人们才窃窃私语着,这么美的姑娘,可有人见过么?
朱兆年和朱兆稔正悠闲的在花厅里品着茶,忽见朱景先满脸怒容的拖着安宁回来,赵顶天气鼓鼓的抱着小熊跟在后面,安宁脸上犹有泪痕未干。
“站住!”朱兆年叫道,“都给我过来!”
朱景先定了定神,才拖着安宁进了厅,叫了爹和四叔。
朱兆稔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出去,这副模样回来?”
朱景先不吭声。
朱兆年道,“顶天,你说!”
赵顶天犹豫了一下方道,“我们今天上街,人很多,和莲子姐姐走散了。她不知道吃东西要给钱。吃了人家一串冰糖葫芦,被人欺负,凶了一顿,还引了许多人围观。”
朱景先忽指着安宁大骂道,“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么?街上那么多人,让你好好跟着我们,偏要东跑西跑的,怎么叫也不应!人家给你东西,你就能接过来吃么?让人占你便宜怎么办?让人把你拐走了怎么办?要我上哪里去找你!”
安宁吓得脸都白了,身子发抖,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直掉。
朱兆年横了一眼儿子道,“丫头,过来!”
安宁哆哆嗦嗦的走上前来,朱兆年拉着她坐下,先倒了杯茶给她喝了,才温言问道,“别哭啊,跟爹说,是怎么回事呀?”
安宁喝了口水,才抽抽嗒嗒地道,“我…我看了人家玩刀,然后就去看鱼,那些小鱼花花绿绿的…”
朱兆年哦了一声道。“那是小金鱼儿!那后来呢,你怎么去吃人家的冰糖葫芦啊?”
安宁瘪着小嘴哭诉道,“我看到那个…就走过去…我…我真没问他要,是他,他自己给我…还叫我吃,我就吃了。”
朱兆年点了点头道,“那小莲子其实是不知道吃东西要给钱的对不对?”
安宁点头道,“我吃了一口,那人就管我要什么三文钱,我不知道是什么,他就好凶好凶的。还上前抓我!”她还伸出被小贩抓过的左手腕给朱兆年看道,“就是这里,好痛!”
朱景先瞧见她那手腕上捏得隐隐有些青痕了,心里又心疼又生气。
朱兆年忽瞧着她右手腕露出来,上面也是红了一片,道,“这又是谁抓的?”
安宁偷偷瞧了一眼朱景先,不敢作声。
朱兆年看了他俩一眼,又问道,“那他们怎么找着你的?”
安宁道,“我见那人好凶,便大叫‘大哥’!可那人说‘叫大哥也没用!’我就叫‘朱景先’。”她偷偷瞟了一眼朱景先,似有些委屈道,“我叫了好久,他们才过来!”
朱景先咬着牙不作声,心里又暗骂自己。
朱兆年忽面容一沉道,“四弟,把藤条拿来!”
朱兆稔道,“大哥,这点小事不用吧!”
“小事?”朱兆年喝道,“这还是小事么?你要我亲自去拿么?”
朱兆稔不吭声了,赶紧回房,真的取了藤条过来。
朱兆年拿着藤条低吼道,“丫头,站起来!”
安宁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爹!”朱景先脸色微变道,“你真要打她?小莲子她不懂事,她不知道啊!”
朱兆年道,“就是不懂事才要挨打,打了让她长点记性!”他对着安宁道,“过来,把手伸出来!”
安宁眼泪吧嗒,呜呜咽咽,颤抖着把手慢慢伸了出来。
朱景先急了,冲上前护着安宁道,“爹,你要打就打我吧。”
赵顶天也吓着了,道。“朱大伯,莲子姐已经受惊吓了,您别打她了!您打我吧!”
“都给我滚一边去!”朱兆年道,“兆稔,拉开他们!”朱兆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俩拖开。
朱兆年望着安宁道,“丫头,你既叫我一声爹,我这个做爹的就有责任教你。你今天做错了一件事,也做对了一件事。错的事是你不该拿生人给你的东西,对的事是你知道有危险后还记着要找家人,总算是有惊无险,没闯下大祸。你以后要好好记着,以后除了自家的人,外人无论给什么东西,既不能吃,更不能要!知道么!”
安宁拼命点着头。
朱兆年道,“说,记着什么了?”
安宁含着泪道,“除了自家的人,外人无论给什么东西,既不能吃,更不能要!”
朱兆年道,“好,你记得很清楚了。爹现在要打你一记,就是因为你今天不乖,犯了错,吃了外人给的东西,你服不服啊?”
安宁犹豫着点了点头。
朱兆年忽地抡起藤条,“唰”的一声打在她两手手心上,顿时起了一道鲜红的印迹。
可真有些疼!安宁不管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手也本能的缩了回去。
朱景先挣脱四叔,一下把安宁搂在了怀里,心疼不已。
朱兆年指着朱景先骂道,“臭小子!你们出门时,爹是怎么说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她,莫让她跑丢了。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仅把她弄丢了,还让外人欺负她,你回来了还有脸对她发脾气?她不懂事到处乱跑,你也不懂事么,就由着她到处跑也不拉着?就按你方才所说的,她若真让人占了便宜怎么办?让人拐走了怎么办?”
朱景先听了更是心如刀割,道,“爹!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打我吧,别再打她了!”
朱兆年道,“我本来就准备打你了!”他狠狠一藤条就对着朱景先背上打去,朱景先站在那里,抱着安宁一动不动。
安宁听见藤条呼呼带着风声落在朱景先身上,吓得紧闭着眼睛。
朱兆年一边打,一边骂道,“我们朱家的女人,能让人随便欺负的么?朱家的脸简直让你丢尽了!”
夏衫轻薄,不多时,朱景先背上都隐有血痕渗出来了。
赵顶天在旁边哀求道,“朱大伯,都打出血来了,算了吧!剩下的,您打我吧!” 朱兆年的藤条却落得越发狠了。
听到这话,安宁忽半睁着眼睛,又怕又强忍着走上前哭道,“爹!你别打他了,是我错了,我不乖,你打我吧,别打大哥!”
朱景先把安宁拉开道,“是我不好,爹打得对!你快让开!”
安宁却不依不饶的抱着他道,“不!爹打我,不打大哥!”
朱兆稔在一旁看得也不忍了,道,“大哥,行了,孩子们都知道错了!”
朱兆年这才停手道,“景先,你给我好好记住今天这教训!要不将来有你追悔莫及的时候!”
“是,爹!”朱景先沉声道,“我记住了!”
拿着药膏先把安宁送回了房,朱景先赶紧先给安宁的手心抹上了,连手腕上被抓青的地方也抹上了,还轻轻的吹着,象哄孩子似的哄着她,“不痛不痛啊!”
安宁眼泪汪汪的望着他道,“大哥,我也给你上药!”
朱景先微笑道,“大哥没事,小莲子不用担心。”
“不!”安宁道,“你让我看看!”
朱景先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他吩咐道,“晴云,你来给姑娘洗洗手脸,陪她玩一会儿。”他转头又对安宁道,“小弟给我上药就好了,大哥一会儿再来陪你玩。乖啊!”
赵顶天道,“莲子姐,你坐一会儿,我先给大哥上药,让他换件衣裳,好么?你去瞧着,大哥可没法换了。”
安宁撅着小嘴勉强点了点头。
进了书房,朱景先让赵顶天关上了门窗,这才解开上衣,赵顶天看了咋舌道,“朱大伯下手真狠!大哥,你这一背都是伤痕!连手臂上都有!”
朱景先道,“没事的,不过伤着些皮肉,你可千万别跟小莲子说。”
赵顶天点了点头,小心的帮朱景先抹上药膏。
*****
花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