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他生得甚黑,全身的皮肤跟黑炭似的,油亮油亮的还放着光,一脸?髯胡子,看不出年纪,只觉甚是威严。
那人忽道,“你们怕不怕我?”
赵顶天和安宁互望一眼,然后两人都摇了摇头,赵顶天道,“你杀了坏人,你不是坏人。”
那人笑道,“杀坏人的就是好人么?我实告诉你们,我是要抢他们这坛子财宝的。”
赵顶天道,“那些人该死,若不是你,恐怕今晚我和六姐也要死在这里了。”
那人道,“我可不是救你们,只是你们运气太好,碰巧遇上了我。”
安宁道,“可你刚才还葬了那几个无辜的人。”
那人听了这话,却不作声,半晌才道,“生逢乱世,命如蝼蚁。”
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道,“你俩有吃的没?”
“有的。”赵顶天伸手解下背上包袱,拿出干粮一瞧,却见所带的干粮已经被压成碴子了,不由得和安宁两人面面相觑。
那人见了笑道,“就知道你们没有,小子,过来!”他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两块牛肉大饼递给赵顶天道,“快吃吧。”
“多谢大哥。”赵顶天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这人又拿出个酒袋,问道,“小子,喝酒吗?”
赵顶天摇了摇头。
那人也不多话,自己边吃边喝。吃饱喝足后,他打量着安宁和赵顶天道,“哎,你俩是什么人,干嘛的?”
赵顶天道,“我们是姐弟,去晋国寻亲的。”
“瞎扯!”那人道。
赵顶天和安宁吓了一跳。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结识
第九十八章 结识
那铁塔般的汉子望着他俩笑道,“你俩一点也不象,怎么可能是姐弟?怎么,不敢说实话?”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安宁见瞒不下去,便实话实说道,“这位大哥,我们确实不是姐弟。顶天与我萍水相逢,却仗义送我去晋国寻夫。为路上方便,便以姐弟相称。”
“哦?”那人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们怎么遇上的,说来听听。”
安宁见此人不似有恶意,便把自己意外与夫君离散,如何结识赵顶天的事情大略讲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人听完点点头,对着赵顶天笑道,“瞧不出来,你这小子没二两肉,倒有些义气!”又望向安宁道,“你这妇人,也忒大胆了,你知不知此去晋国山高水远,一路艰险无比,你竟敢孤身上路,能活到现在,真是运气!”
安宁眼圈一红,语气轻柔但.坚定地道,“为了寻我夫君,我不怕!”
那人道,“你倒也有些志气,但遇到.真正的坏人,志气却保不住贞节性命。”
思及一路屡次遇险,安宁不由心中惭愧,低下头去。
“六姐,你别怕,现在有我陪着你.呢!”赵顶天仰起小脸,给她鼓劲。
那人笑道,“小家伙,你敢答允送她去晋国,可有什么.本事么?”
赵顶天俏皮地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有这个。”
那人摇头笑道,“遇到危险,机灵也救不得性命。”
赵顶天道,“我还会功夫。”
那人笑道,“哟,你还会功夫,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赵顶天有些不服气,站了起来,走到那人的面前道,“.我知道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是我将来有一天肯定打得过你!”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有点意思!”他伸手一只手.道,“你随便用什么招式,只管冲着我来,看能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
“那我来啦!”赵顶.天一拳对着这人的手挥去,却如同打在木桩子上一样,纹丝不动。他大喝一声,又一拳打去,这次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那人还是不动分毫。
那人笑道,“再用脚试试。”
赵顶天飞起一脚踢去,跟着身子一旋,又是一脚。
“还行,练过。可惜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那人笑着,转手把赵顶天的脚轻轻一勾,赵顶天只觉一股大力引着自己的脚往旁边飞去,一下停不住,摔了下去。跌得不太重,他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那人呵呵笑道,“你这两下子,唬唬小孩子还可以,真遇上什么人,就象今天这伙强盗这样的,就不够瞧了。”
说得赵顶天脸微红了。
安宁心中一动,忽道,“这位大哥,我这小弟功夫不好,那你可以指点他一二么?”
那人望着安宁,似笑非笑道,“你这姐姐,倒会顺杆爬得很。”说得安宁一窘。
那人忽道,“也罢,算我和你们相识一场缘份。来,小子,我就教你三招!”
安宁大喜,“小弟,快拜谢师父!”
赵顶天立时便要跪下磕头,那人却拦住他道,“我只教你三招,可不是收你为徒,不用行此大礼。”
赵顶天听了便对他深深一躬。
那人站起了身道,“你随便对我打一拳。”
赵顶天行了一礼,平平挥出一拳。那人身子一侧,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前一送,另一手却劈向赵顶天的腋下,道,“小心了!”
赵顶天忙回身相救,那人跟着转到他的身后,脚后向赵顶天的后膝盖窝上踢去,道,“第二招!”
赵顶天就势欲向前滚去,那人却伸手抓住他的腰带,跟他一起向前扑去,一脚伸出一绊,赵顶天急忙斜斜挪开半步,堪堪避开,身形刚稳,那人另一拳又向他的腰眼砸去,道,“第三招了!”
赵顶天此时避无可避,仆面倒地,那人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背上。那人一笑,收起脚道,“明白没有?”
赵顶天站起身来,也不作声,翻来覆去想刚才那三招。这人也不理他,自去坐下。安宁见赵顶天面露喜色,在那儿比比划划,似有所悟,心下替他高兴。
好半天,赵顶天才拍掌笑道,“我明白了,大哥方才使这三招,全是拿敌软处。我年纪小,力气也小,对敌之时,若是硬拼,必输无疑。可若是依这三招,再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许打不赢,但防身却是够了!”他对那人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哥赐教!”
“咦?”那人惊呼一声道,“你这小子有些门道,还读了兵法?”
赵顶天有些赧颜道,“就一本兵书,六姐正教我读呢,才刚开始。”
那人点头道,“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安宁见这人对赵顶天颇有好感,又见他武艺高强,有心替赵顶天结交,便起身上前拜道,“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可否见赐?”
那人摆手道,“你可别行礼,无事献殷勤,定有所求。”安宁被他道破心事,脸上一红。
那人又道,“坐下说话。”安宁依言坐下了。
那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二人一番,才道,“你们要问我姓名,我随便也可报上几个,但你若想知道我真名,也须得先报上自家名号。”
安宁见这人外表粗豪,却极是精明,也不敢隐瞒,正色道,“我本姓郑,夫家姓秦,我名唤安宁,小六是个浑名。小弟名唤赵顶天,取顶天立地之意。”
那人道,“原来是秦夫人和赵兄弟,我的名字嘛,便叫做吴不胜!”
安宁心想,此人口气倒真不小。
只听这吴不胜又道,“这名儿是我自己取的,就取这战无不胜之意。我那本名早不用了,不提也罢。”
安宁道,“原来是吴大哥。不知吴大哥意欲何往?”
吴不胜道,“我要去打仗!”
安宁不解地望着他,“吴大哥是哪国的军人么?这是要去哪里打仗?”
吴不胜嘿嘿一笑道,“我哪一国也不是,我想打哪儿,就打哪儿!”
安宁略一思忖,惊道,“吴大哥莫非是要问鼎天下?”
吴不胜仰天长笑道,“有何不可?”
安宁愣了半晌,才道,“那吴大哥现有多少兵马?”
吴不胜一指鼻尖,“就我一人,外面一马。”
安宁瞪大了眼睛,“单枪匹马?”
吴不胜道,“虽然现在是一人一马,但不出半年,我便能拉起自己的队伍。”
安宁道,“那吴大哥现在要去哪里拉队伍?”
吴不胜道,“楚赵两国交兵,正在招募兵勇,我准备去投军。”
安宁道,“吴大哥这是想先投身军伍,有了兵权后方自立为王?”
吴不胜道,“你这妇人倒是聪明,我的心意,你一猜就中!现在天下大乱,诸国纷争,正是我辈英豪做一番轰轰烈烈大事业的时候,我岂能袖手旁观?”
安宁道,“吴大哥好豪气,可这天下乱之久矣,想要平定,实属不易。”
吴不胜道,“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大丈夫生当成就一番事业,方不负这大好头颅。不论成败,总要搏一个青史留名。”他顿了顿道,“你这女子倒有些见识,你瞧这诸国之中有谁能一统天下么?”
安宁摇头道,“我久居深闺,不敢妄言。不过这诸国纷争,已上百年,连年征战,苦不堪言,若是真的有人能平定天下,倒是苍生之福。”
吴不胜深以为然,“说得好!你瞧天下诸国,多少年来互有攻掠,以致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现今各国君主多是家传因袭,远离了刀光剑影,成长于富贵锦绣,只图雄霸一方,安享逸乐,哪里懂得百姓疾苦?又有几人有这个襟怀胆识愿意平定天下,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安宁肃然起敬道,“若吴大哥真能替百姓着想,平定天下,安宁倒真是有幸,能与吴大哥结识一场了。”
吴不胜道,“你这女子,有些意思,我记着你了。”他转头望着赵顶天道,“小家伙,你送你六姐到晋国后,打算做什么?”
赵顶天被他的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涨红了脸道,“我也要去打天下!”
“哦?”吴不胜笑道,“你也打算投军?”
赵顶天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爹也曾说过,现在天下大乱,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让我学好本事,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吴不胜道,“好小子!那你将来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打天下?”
赵顶天喜形于色道,“吴大哥,你肯收我么?”
吴不胜笑道,“为什么不收?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吴不胜大军中的第二人了。”
赵顶天忙行了一礼道,“多谢吴大哥。”
吴不胜道,“照你们这行程,此去晋国没有两三个月是到不了的。”他拍了拍赵顶天的肩道,“你在晋国安心住下,多读点书,多长点本事,等你哪天听到我吴不胜的大名时,便来找我吧!”
赵顶天郑重的点了点头。
吴不胜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小家伙,我与你甚是投缘,这书借你瞧上一晚,能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赵顶天接过一瞧,是本手绘拳谱,纸张微黄,却保存甚好,想来是极珍贵之物。他激动不已,这一夜就着火光,直看到天光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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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九章 过河
第九十九章 过河
次日一早道别,吴不胜道,“前方不远,即进入松木坪,是苗彝等异族混居之地,他们生性热情、淳朴好客,你们切记谨慎守礼、诚心以待,若有什么规矩不懂的,提前问问,就无妨了。”就此分道扬镳。
赵顶天一路上都在想着昨晚看的那本拳谱,越回味越觉得受用无穷。一路走,还一路自顾自地比划。
安宁瞧了笑道,“小弟,好生走路,小心摔着。你都快想魔症了,早知不求吴大哥教你了。”
赵顶天叹了口气道,“可惜昨晚囫囵吞枣,只瞧了个大概,许多精华尚未领会。”
“知足吧。”安宁道,“吴大哥武功那么高,他的书岂是那么容易能领会得了的?你能蒙他青睐,看上一晚,已经是很大的福份了。”
“嗯。”赵顶天点头道,“六姐,你说.吴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的武功又是跟谁学的呢?”
安宁道,“这天下奇人异士甚多,哪.里是我们能了解的?”
赵顶天道,“那你说,吴大哥能打下天下吗?”
安宁道,“这可说不好。吴大哥武.功虽高,人也精明,但古往今来,要成就大事的,除了要有本事,还要有天大的运气。”
赵顶天忽皱眉道,“若是我还没长大,这天下就被吴.大哥打完了,那可怎生是好?”
安宁笑道,“打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天下那么大,从.南到北跑一趟都不知要几年呢,总得要个二、三十年才能见分晓吧。”
赵顶天掰着指头算算,“我今年十四,过上三五年.就去从军,还可以打上十几二十年。嗯,还好还好。”
安宁道,“那若是.有朝一**打下天下,当了大将军,准备做什么呀?”
赵顶天道,“打完了?打完了就打完了呗,还要做什么吗?”
安宁道,“打完天下,还得治理天下呀。”
“那就得做官了,是吧?”赵顶天忽摇摇头道,“我可不会做官,做官挺累的,我见过我们那儿的县太爷,成天穿的象个唱戏的,坐在那里,怪没意思的。”
安宁咯咯笑道,“你说县太爷象唱戏的,那若是有一天你当了皇帝呢?”
赵顶天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当皇帝?”
“是呀!”安宁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赵顶天大笑道,“我若当了皇帝,你就是皇帝姐姐,咱姐弟俩一块儿唱戏去!”
安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幽静空谷里的山泉叮咚,又似最美的琴弹奏出的娇美音色,在清晨的山间回荡,撩拨着人的心弦微颤,无可救药的被吸引进去。
赵顶天一时呆了,脱口而出,“六姐,你真好看!”
安宁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怔了一下。
赵顶天认真的道,“真的,你笑起来特别好看,特别是眼睛,好象天上的云彩那么美。”
安宁羞涩地低下头,“我这身上还到处都是泥呢,哪儿好看了?小弟你别笑我了。”
“不是。”赵顶天道,“你是真的好看,声音也好听,象百灵鸟似的,听得我心里…”他想了半天才道,“说不出来,就是很舒服。哎,六姐,你说我若是当了皇帝,我封你做公主好不好?”
“那我可要谢主隆恩了。”安宁笑道。
“那我封你做什么公主了?”赵顶天皱眉沉思,“是叫彩云公主好呢?还是百灵公主好呢?”
安宁笑了起来,“等你真当了皇帝,再来想这个名字吧!走吧!”
赵顶天拍手笑道,“好!到时一定想个好名儿!”
翻过山头,山脚下有一条河,过了河,就能到对面的山村了。
今日雨过天晴,虽是山间,吹面而来的风已不那么凛冽了。明媚的*光里还微带着些淡淡的暖意。林木吐出新绿,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星星点点,热热闹闹地开了一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日中时分,来到山脚下的河边。时值春水上涨,河面骤然加宽,如舞动的白练,泛着粼粼的波光。哗啦啦的河水欢快歌唱,跃动的浪花就如一群群顽皮的小精灵,此起彼伏拥挤着急切切地向前流淌。山脚下有个小渡口,却空荡荡地看不到船家。
两人上上下下张望了一番,赵顶天皱眉道,“莫非船家回家去了?”他扯起嗓子喊了起来,“船家!船家!”却不见回应。
走到河边捡起块大石子往河里扔去,“扑通”一声便不见踪影。这里河水虽清,但水流太急,根本探不到底,赵顶天苦着脸道,“六姐,这河可游不过去!太深太急了!”
安宁道,“再等一会儿吧,就是你能游,我也不会游水啊!”
“你不会游水?”赵顶天瞪大了眼睛,随即摇摇头道,“你不会的可真多,以后若是得空,我教你吧。”
安宁抿嘴笑道,“我可不要!”
“为什么?”赵顶天疑惑地问道。
安宁知他小孩子家心性,倒不是故意为难,但仍是有些羞意道,“你见过我这么大的姐姐游水么?”
赵顶天挠挠头道,“也是啊,好象没见过。”
安宁笑了,“不说这个了,那船家许是回家用午饭了吧。咱们在这儿坐着等会儿,我教你识字。”
赵顶天应了,在河边洗了洗手,又在身上擦干,这才从包袱里拿出书来,递给安宁。
安宁翻开,指着上面道,“上次说到这儿了。下面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大意就是说,用兵之道,若是你的兵力十倍于敌人,便可以包围他,困死他;若只有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分化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敌军,然后各个击破。若兵力比敌人少便只好逃跑了,若是更少,弱于敌人,就避开他,避免作战。”
赵顶天疑惑道,“若是比敌人多才打,那不是以多欺少么?少就不打,还逃跑,岂不是太过丢人?”
安宁想想道,“这可能说的是最稳妥的法子,若是打得过敌人,当然要打。若是打不过,要保住实力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赵顶天道,“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她也有些不解,“若是吴大哥,或是周大哥,他们肯定都比我讲得好,我也只能给你讲讲字面上的意思。再多,我也讲不出来了。要不这样,你把你有疑问的地方都记下来,以后遇上他们,再好好请教。”
赵顶天点头记下了。
安宁接着往下念道,“‘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这句话是说,弱小的一方若拼死固守,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她忽然想到昨日之事,便道,“就象昨天咱们遇到那伙坏人,咱们是弱小的一方,才两人,他们七个,人数差了三倍呢,所以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逃跑避开他们,若是留在那里,肯定就被抓了。”
赵顶天笑了,“对哦,就是这样的。”
两人正待再往下看,忽然听到一声吆喝,“哎!你们是要过河吗?”
安宁和赵顶天抬起头来,对岸站着一位头戴银饰,靛蓝衣裤的少女,正对着他们大喊。那少女系着一条鲜艳夺目的花围裙,服饰特别,应是当地的少数民族。
赵顶天忙应道,“是啊,我们要过河!”
女孩大喊道,“你们等等啊!船一会儿就来!”她转身跑开了。
赵顶天忙把书收了起来。两人在河边等了好长一会儿,才见上游斜斜划过一只竹筏,女孩站在上面,河水湍急,她晃晃悠悠的划了过来,看着叫人胆战心惊。
快到岸边时,女孩把竹篙从水里抽出,往他俩面前一递道,“快!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