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的阿妈掀帘子进来,手上抱着几条纯色丝绸,笑嘻嘻的。

“阿妈。”嘴唇干的裂了缝,火辣辣的疼。

她扶起我,帮我批上外套,仔细端详了我半天,“汉家姑娘真不一样,瞧你这柔弱的劲儿,看了就让人心疼。”说着帮我理头发。

“阿妈,帮我编几条辫子吧。”

粗粗的手指划着我的头发,让人觉得温馨。

“博尔术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男子汉自然有他们必须要做得事,羊儿吃完了草,自然会回家的。”

是吗?既然在外面吃草吃得那么辛苦,干吗还回来啃干粮,啃完了又不负责任,溜得连烟都瞧不见,这也是男子汉的做法?

“我烧了些热水,你泡一泡,一会你把这些衬在里面。”几条丝绸内衬摆到我面前。这算是我的酬劳吗?该死的博尔术,难道我就值这几件丝绸?

要不是其木格的阿妈在,我早把那几件丝绸扔进炭火里,可惜现在只能瞪着炭火想象着暴力画面来自我安慰。

在这里,能洗上香喷喷的热水澡简直就该膜拜腾格里,我却用一夜良宵换来了这一待遇。

“谁!”

“是我。”其木格抱着小木箱,隔着纱帐却也看得分明。

“怎么来了?”赶紧把身子浸入水里,只留脖子以上浮在水面,不是怕走光,连比基尼照都拍过,害羞感早没了,只是这满身的淤痕让人看了实在不雅。

“我给你送药膏。”

“唔,谢谢。”

不知为何,她的脸红红的,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

“其木格?”

“昨个晚上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博尔术也在。”头快到低脖子下面去了。

“你见着了?”我也有点口吃,没想到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逮了个现行。

“我也没想到,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口气里少了些羞涩,到是多了几分憋闷气。

气氛很尴尬,两人对视了半天却又觉得好笑,闷闷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没见着你,昨晚?”洗过澡,批上外套,开始涂药膏。

“我进来时,你睡着呢,博尔术那双眼睛差点没把我吃了。”小丫头帮我梳理湿漉漉的头发,“何馨”

“说啊,他难到还放狗咬你不成!”

“你很漂亮。”

抬头看小丫头的脸,红彤彤的。

“你还小,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该自动清除,省得伤了眼。”

“真得,我进来时,其实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看着你睡在博尔术的膀子上,头发散了一床,博尔术正给你整理头发,长头发真好看,我也要把头发留得长长的。”说是没看多少,却讲地这么详细,跟现场直播也差不多。

“小妮子,你才多大,就敢想这些禁忌画面,赶快自动清除。”被她这么一说,我到有些脸热。

“你都敢做了,我还不能想,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跟我一块长大的都有做阿妈的了。”

“乖乖!你还不满十六啊。”噻!我十六岁时要是敢说这话,我妈肯定立时就把我给掐死了。

“博尔术咬的吗?”看了我肩膀上细密的淤痕,我自己都不敢看,简直惨不忍睹,对于昨晚没踹他下床,我只能抱憾自己人小力薄。

“显然不是我自己咬得,这药膏涂着很舒服,哪里来得?”赶忙岔开话题,从我的身体上引开。

“早晨博尔术交给我阿妈一个鹿皮袋子,里面就有这东西,他说还要剿灭乃蛮的余部,顺路就过来了,大军驻扎在百里之外,他要赶上去。”

嚯、嚯、嚯!深呼三口气,腾得站起来,赤着脚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这个男人,居然只是顺路才过来,然后再顺便享用一下我是不是?就这么随便地夺了我守了三分之一辈子的东西?不可原谅啊!

“豆豆!豆豆!”扯紧衣襟防止风钻进来。

豆豆悄声立在帘子下,蹲坐到门口,头一直到我胸下,这家伙又长大了些。

“豆豆,你去,去帮我使劲咬一口博尔术。”我这泼辣的性子据说是遗传姥姥的,当年姥姥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辣椒!谁都不能惹,惹急了连咬得都上,姥爷就吃过她无数次闷亏。

其木格惊在当场,有点后悔跟我说了这话。

豆豆则悄无声响的消失,一失踪就是好几天,这些个家伙,都喜欢离开我是吧?

暮春时,草原上已是满地野花牧草,碧绿直接天际。以前总爱感叹时间不够用,忙忙碌碌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床头定三个闹钟,隔天早晨吵得隔壁拍墙,才不甘心地爬起来梳洗。

如今到好,成天坐在草垫子上看天。

其木格被她阿妈拉去相亲,只剩我和敖登看羊,小丫头不爱与人说话,只喜欢摆弄小羊,我这个闲不住的就只能啃着草根看天空。胳膊上的银铃铛被风吹得丁当作响,比敖登的头饰还清脆,这是从豆豆脖子上摘下的,见它好看就编了条红绳带到自己胳膊上,豆豆到也没反对,反而觉得没东西束缚,蹿跳了半天。

眯着眼,打了无数次盹,头都快磕掉了,太阳却依然挂在正空,真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止了!

脚上的皮靴穿来已经有些闷,脱了又冷,翘在半空中倒立了半天,还是将它甩了出去,光着脚丫子挥着双脚,像是在云彩上漫步,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听我指挥,腿脚上的韧带也被我拉得很好,幸亏是具年轻的身体,可塑性强,要是钻进了老太太的身体里,我绝对坐吃等死,反正也没什么混头了不是。

羊群有些收拢,不远处一匹白马奔来,从羊群里直线冲过来。

放下脚,盘坐在草垫子上,举头仰望奔近的快马。

“真得是你?!”马上的人冲下来就紧紧抓住我的手,余劲差点把我扯倒。

好半天也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只见他一会哭一会笑,头发吹盖了半张脸,神情夸张得有点变形。

“你是”使劲抽回手,这家伙居然把我的手当手绢擦他的鼻涕眼泪,湿嗒嗒的,有些恶心。

“阿娇!是我,秦擎,我就知道你没死。”又拿我的手擦眼泪,狠狠地抽回来,这人痴呆地连别人脸色都看不出来。

“抱歉,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双手背过身,防止再被当成抹布。

“阿娇?”

“我现在叫何馨。”上下打量他,状似寻找回忆。

来人呆呆看着我,这到让我可以看清他的长相,二十多岁,面貌清俊,皮肤白皙,中等身高,这是以我现在这具身体来计算的,要是以前的我,怕是与他一般高,顶多一百七十三、四公分。

猛得抓住我的双肩,差点把我的魂给摇出来,“是我,阿娇,你怎么能不认得我呢。”

哇噻,摇得我头昏眼花,满头乌鸦。

我正想开口叫停,一大团金黄色就蹿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要不是我的动作快,他白皙的脖子早被添了四个血窟窿。

“豆豆,下来。”拽了它两只后腿,使劲往后拉,却纹丝不动。

回头看我,淡褐色的眸子里依然残存着杀意,要不是我见识过,肯定要呆在当场,就像现在地上正躺着的那个家伙一样。

敖登抱着小羊站在一边,小羊不敢看豆豆,甚至因刚刚那双狼眼在发抖,这也难怪,豆豆的身形已经长足,从鼻子到尾骨有一百八十几公分,况且上个月围猎,它当着众人的面咬死一匹野马,而那只倒霉的小羊正巧在敖登怀里看了个真切,不怕才怪。

地上的男人半天才回过魂,接着就是发抖,我怕闹出人命,用力踹豆豆的屁股,反正光脚也踢不疼,踢了半天它才从那人身上下来,过来舔我的脚指头。

“去、去,整天吃生肉,嘴里脏死了,不要过来。”看它眯着眼趴到草上才落脚。

“阿娇。”脸色恢复了一点,但仍旧白得要命,“师傅也来了蒙古,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随便拿了你的画像找人问,没想到真有人认识你!呵——呵!”这人看来比我还没心没肺,刚刚吓成那样,现在到还笑得出来。

因他过度地挨近我,豆豆抬头望着他。很有效力,他不着痕迹地退离我。

“阿娇,你去见见师傅吧,她为了你把整个草原都翻遍了,她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原来这具身体还有爹娘,还以为那个死在我身上的女人就是“我”娘呢,害我掐着大腿半天才哭出来。

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谎给圆过去,当时只说失去了一小部分回忆,没想过会有人来找这个阿娇,就没花那么多心思去解释,这下到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人家亲爹娘都来了,早知道就说记忆全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帐篷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到一群人正站在围场边上,用力吐口气,决定了,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咬定记忆全失。

策马奔驰,枣红马停到众人面前。

我凉凉地瞅着眼前的状况,心想,不知道装晕可不可以蒙混过去。眼睛瞥到博尔术,他的双目就快瞪出来了,像是有很多疑问正等着我去解决,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再瞄一眼他旁边的汉服女子,呵!我对自己冷笑,想不承认都难,长这么像再不是母女就出鬼了。

从枣红马上爬下来,心里想着踩偏马蹬摔下去装晕,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掐腰抱下来,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站稳脚跟,听见数声抽气声,出自在场的汉人之口。

博尔术搂着我的腰不放,手臂不停地收紧,我看他一眼,再看那个女人一眼,突然嘴不由心地说了句话,连自己听着都奇怪。“老公,你把我腰掐疼了。”

他的眼睛闪了闪,一抹笑略过,手臂明显松了不少。

这下抽气声更多,甚至还有几尊僵在当场,这声调怕是比青楼里的女子还嗲。开玩笑,大学戏剧社我可是演过《昭君出塞》,娇柔无比的声音曾经震惊当场,当然,因为过于妖媚被撤了,社长说下次演《貂禅大闹凤仪亭》时再让我登场,我的声音比较风尘,当时说以后演什么风尘三侠时再让我演,却被社长撇飞,说红拂女是她的偶像,我在侮辱她的偶像。

今天被这场面一吓,把心底的声音给曝了出来,想不到这个阿娇的声音比我的还厉害。

“阿娇?”被人抓了双手,她尖尖的指甲抠进我的手腕,疼得我龇牙咧嘴,差点没抽手,要不是因为她是这个阿娇的娘的话。

“你是谁?”在心里选择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得罪腰上那双手的主人,相比之下他的杀伤力比较强。

“阿娇?我是娘啊,我是你娘啊。”眼泪滑了满腮,虽有些老了,但仍有些梨花带雨的韵味,不觉想到自己哭时会不会更好看?下次有机会哭,一定要照照镜子,搞不好还可以成为苦情戏里的名旦。

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下文,既然都说了失忆,就要一装到底。

“将军,她是我的女儿印子娇。”一头扑过来。

幸好博尔术及时将我揽进怀里,避免了我被这个娘亲撞成重伤的可能,虽然有些对不起她,可我还是觉得庆幸。

“印女侠,到底是不是,还要慢慢确定,她现在是我的人,我阿儿剌氏的人。”

“你不姓博?”我抬头询问,当然,没人理我。

一具白影闪到我面前,高高的身形,虽没有博尔术强壮,却也算高大,且长相英俊,这点到是可取。

“娇儿是我李家的人,不属于什么阿儿剌氏,她是我李惊嗣的未婚妻!”拉过我的手往他怀里拽。

从来没想过两个男人一起争我是什么样子,今天还真让人吃惊,两个长相都很好的男人居然在争我!虽然很想学同事那副苦恼样,来一句,真是被他们烦死了,可真遇上了,到是觉得沾沾自喜,从小到大,虽然长得不错,但性子太奇怪,男生总躲得我远远的,还真没见过男孩子为我争风吃醋。

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发觉时,却见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瞪着我。博尔术没有回答他的话,左手一招,布日固德便已到身边,把我甩上我马,一个翻身也坐上来,双脚一夹,飞了出去。

好久没坐在布日固德的背上奔驰了,有些想念,好马就是不一样,虽然也颠,可它能控制背上人的平衡,连我这种最劣等的马术也可以像好骑手一样策马奔驰。

马停到一片草坡上,隔着矮矮的坡,可以看到远处的羊群像小白花一样铺散着,一直开到天尽头。

我用余光瞄着他,看他阴阴的面孔转向我,立即撇过头装做欣赏天上的云,心里痛恨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欠他的,不就说了个小谎嘛,跟他非礼我相比,简直小的可怜。可那双眼睛像是可以勾人魂魄,黑黑的不见底,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我的心随着他的脚步跳动,他站定在我面前时,我甚至想拔腿逃掉。

他捉住我的双肩,把我固定在身前,凭着身高优势,俯视下来。

“我没撒谎,我真得不认识他们,我”咦?他居然把我搂进了怀里,力气大得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你真得是祸水。”头顶上传来他低沉又带些温柔的声音。

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成了祸水,他会杀了我,“那你要杀我了吗?”我的声音也哑得很,似乎还带着些哽咽,那哽咽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思念。

“我要是能下得了手,你就不是祸水了。”吻住我的额头。

我啜泣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怀抱温暖的让人想哭,巴着他的脖子,贴到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风吹着我手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远处,布日固德正慢腾腾地饮着河里的清水,豆豆蹲坐在草坡上望着远处的羊群。

这世界真干净!干净地像是只有我们。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打扰别人亲热是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比如李惊嗣!

“娇儿,跟我回杭州吧,你受不了这里的风雪。”我很想咬他,跟豆豆待一起时间长了,变得越来越喜欢用咬得来泄愤。

“将军,您是铁木真汗身边的大将军,相信不会做出夺人之妻这种事。”

他身后几匹马也已停下,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意志沉雄、知兵善战的蒙古将军怎么回答。

亲了我额头一口,以示他的权利,“在这里没有夺人妻子的说法,谁是最强的,谁说了才算。”那双眼睛厉得像狼,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惊嗣,“要试试吗?”

换了我,绝对不试,又不是傻瓜。

可男人与女人不同,即便不行他也要试。

“不要试。”我脱口而出。

李惊嗣惊喜,嘴唇抖动,以为我担心他。

我的腰又快被勒断了,他的怒气昭然。

“你肯定打不过博尔术。”

此话一出,腰上的手才放松,并听到他浅浅的低笑,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一人能听见,他现在的脸部表情一定很张狂,虽然背着身看不到,可李惊嗣脸上的羞愤足以证明他有多么得意。

“娇儿,我不会输得。”

娇儿这叫法怎么听怎么别扭!不禁在心里翻个白眼。

一记响指,布日固德已经到了面前,把我抱上马,拍拍马臀,示意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豆豆扒着轻巧的步子,悄悄跟过来,蹲踞在布日固德身前,正好可以让我的脚踩着它的背,马蹬太低,我的腿够不到,只能腾在空中,这下好,踩着柔软的狼毛,舒服得紧。

“娘”见我单独坐在马上,想驱马过来,怎奈她的马不敢往前,畏惧我脚下的豆豆。只能改成轻声唤我,看着那双泪眼,我忍不下心,想过去,可不管怎么踢,布日固德都不肯走,想下马,豆豆却抽开身不让我踩,自己跳下去,又怕摔死,忙了大半天累了一头汗,却连屁股都没离开马鞍。

“要下来?”博尔术伸手过来,我没在意,身体自然向前倾,让他把我抱下来,平常都是这么从布日固德身上下来的,一时不查,惊了身旁一票人,地上那个不知何时已被收拾的很“规矩”的李惊嗣,满眼悲伤地望着我,别过眼不看他,根本不认识他,不想承受多余的谴责,要谴责也是我先来才对,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地搅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然后还要莫名其妙地受人谴责。我本就不是阿娇,也根本不想继续她以前的生活。

博尔术始终没再让我见阿娇的亲人和朋友,这我到无所谓,可专门派两尊门神守在我门口,这可就不好玩了。我自是不会拿自己这颗鸡蛋去碰门口那两个似相扑选手的武士,可没人规定我不能泄愤。

对着他弯刀上的玉佩咬了半天,却怎么也咬不下来,这绳子是什么东西做得,这么坚韧!豆豆趴在毡子上,头隔在前爪上安闲地看着我,老觉得这小子有嘲笑我的意思。不禁上前去踢,“出去,这么大个趴在这,多占地方。”光着脚踢到它身上,咕咚咕咚直响,它看起来却很享受。

门帘子被挑起来,一具身影挡住所有光亮,豆豆转头望见是博尔术才爬起来,顺便咬了木罩子上一块熟羊肉,悠闲地跺出去。

气极生笑,这个家伙还真不拿我当回事,对我的命令完全忽视,气得我浑身发抖,却又恨恨地冷笑,不知道脸会不会很扭曲。

他伸手揽过我的腰身,他喜欢抱我,这是我今天才总结出来的结论,不禁脱口问出来,“你经常抱女人吗?”

他想了半天,却笑了,并不回答。

他笑起来很好看,一口洁白的牙齿,嘴角甚至还可以看见一个小酒窝。可他极少笑,其木格从小就认识他,她阿爸是他的亲兵,她说她从小就怕他,也从没见他笑过,特别在众人面前,她阿爸也没有,到是有一次,他单枪匹马闯进重围营救铁木真时,对着敌人大笑过,那笑太吓人了,更像是拼命之前的呐喊,甚至连敌人的战马都不敢上前。

就这样一个人,在我面前却总会笑出来,从没觉得他是个冷漠深沉的人,草原上却盛传他多么意志沉雄、运筹帷幄。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现在到迷惑了,这话送给你也不为过。”仰起头,一览他的笑脸。

“所以说,你是个祸水。”唇印在我的脖子上,哎,看来这祸水大部分是因为这副美丽的长相。

“我可什么也没做。”他的胡茬子戳到皮肤上,痒痒的,引得我咯咯笑起来。

“馨儿。”双掌包住我的脸,抵着我的额头,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呢,“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弃我,放弃自己,知道吗?”

“要是我被人家娶去当了老婆,你告诉我,到时怎么才能不放弃你?”手心贴住他的手掌,这男人似乎是从心里喜欢我,虽然我还是没太多信任感,可他身上的味道已叫人越来越留恋了。

“那又如何,再抢回来就行了。”嘴唇又印上我的脖子,明天又要包了披肩才能出去了。

“你不就成强盗了!”

“我抢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可?”毫无所觉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