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今晚她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古悦悦忽然好想哭。

“还不上来?”黑暗中又传来男人淡淡的命令声。

“哦…”她只好咬着牙齿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跨上床,然后小心翼翼地离他最远的床沿颤抖地躺下来。

还好,客房的床够大,要是她原来那张小床,估计要躺在他身上了。

“我这边有刺吗?离这边远?”

“没…”她是害怕啊。

“没有就过来一点。”

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朝他那边挪过去,本来打算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结果人家砚少爷一个不满意,长臂一伸,大掌抓住她的睡衣后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娇小的身躯扯了过来。

“啊!”她尖叫,被他突如其来的蛮横举动吓得魂飞魄散,难道真给她猜对了,他要对她不诡?上帝呀!老大爷呀!谁来救救她?

古悦悦犹如惊弓之鸟般叫得更大声了,在寂静的夜里,无比嘹亮刺耳。

“闭嘴。”低醇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悦,慕容砚直接将她拖进自己的怀中,薄毯一掀,覆住两人紧紧相贴的身躯。

“呜…我怕…”被他强行搂进怀里的古悦悦,只有一张小脸蛋勉强露在外面呼吸的她总算是止住了尖叫声,小小的身躯依偎在男性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耳朵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受到感染似的,瞬间心跳也快得如鼓锤,有点慌有点怕,还有点乱如麻…

“怕什么?”他眉头舒展,将俊脸埋进她颈侧,占有性地搂抱着她,两只臂膀一条枕在她后颈,另一条胳膊横在她腰侧,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动作。

怕你会玩SM!古悦悦大气不敢出。

“不说?”他仍旧在逗她说话。

“怕你绑我…”她更怕他会玩什么皮鞭啊,滴蜡之类的!原谅这些天她上网查资料,一些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进去了。

然后自己吓自己。

“绑也是一种情趣!”慕容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丫头脑子里的东西真是越来越怪了。

情趣个头啊!

“不要行不行?”古悦悦在黑暗中声音更小了。

“不要什么?”他故意问。

“绑。”

“真那么怕?”

古悦悦在他怀里猛点头。

“情妇的责职就是要满足金主的要求。”

“你又没有付我钱。”古悦悦嘟着嘴儿反驳。

“意思说我付钱就可以绑你了?”

“…”不要。古悦悦在心里悄悄嘀咕着。

“困了吗?”他把头从她颈间抬起,就着浅浅的灯光低眸看着怀里那僵硬的小身子。

“困。”她轻应一声。

“睡觉吧。”他又把头埋进她颈间。

“真的…不用了吗?”古悦悦没头没脑又是一句。

“不用什么?”

“做…”后面那个字她说不出来,原谅她脸皮太薄了。

“做什么?”

“…”古悦悦无言,脸蛋却热得像是要煎蛋一般

“今晚暂时不做了。”

“那什么时候…”话没有说完,古悦悦恨不得咬掉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好像她很期待一样。

“你想做?”

“不要。”

“那就好好睡觉。”他拍她一记。

如果只是睡觉没有其它想法就好。

古悦悦如获大赦,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下一秒又无比头疼起来,这个睡觉的姿势…也太孩子气了吧?他把她当大抱枕似的抱着,叫她怎么睡得着?她在心里嘀咕,却又不敢挣脱那霸占欲明显的怀抱,只好僵着身子命令自己闭上眼。

睡吧,睡吧,说不定一觉醒了,有可能发现这不过是个梦罢了。她还是那个每天跟在爷爷身后快快乐乐的小姑娘。

跟慕容砚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古悦悦以为自己一定会睡不着的,但没想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竟然在那个陌生的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打起了轻轻浅浅的小呼噜。

一直到她沉入梦乡之后,慕容砚才松开对她的钳制,撑起半边身子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许久,最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眉毛、鼻子,唇儿一一印下轻吻——

“小家伙,我会等你长大。”

他现在暂时不会把她吃下去,但该占的便宜他也不会舍弃。

千万不要让他等太久!

第十八章 金主的魔爪伸出来了!

做人家的情妇,要怎么做才对呢?

别人的不知道,但是古悦悦觉得自己的‘情妇’生涯倒是没原先自己以为的那么惨烈。

首先,她的金主并没有她原来以为的那种特殊癖好的,这让她放心不少。其次,她根本不必侍寝,他最多就是半夜摸到她房间来搂着她一起睡,但是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人影,这让她与他的地下情关系得以完全保障。再次,他真的有在辅导她功课,不知道是不是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反正在他的威逼之下,她的功课进步不少,连傅明执对她成绩的进步都目瞪口呆。当然,她的英语还是烂啊,他对她下了死令,每天背不完他给她订下的课程就得接受惩罚。

那惩罚,她真的是怕了。

他不会打她骂她,但是那种手段,真的是让她羞得想死!

平时,在两个独处的时候,他也会抱她,亲她,可从来不会超过脖子以下,但是惩罚就不一样了,各种手段尽出,她想都从未想过的…

把她弄得哭着求着,也把他把自己搞得水深火热后再去冲冷水澡——

他再怎么欺负她,但却没有真正的占有她。

古悦悦甚至偷偷想着,是不是会有一天,金主厌倦了她,她还有可能带着一片完整的膜离开呢?

不过,古悦悦的想法真的是过于天真了。

人家金主不是不想吃她,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毫无预兆地提前到来!

那天正好是她十八岁生日,爷爷提前一天给她买好了礼物,还很难得掏钱让她在也请请几个比较好的同学朋友一起吃饭,毕竟十八岁了,算是个成年人了,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生活圈。

天知道在尽是千金少爷的贵族学校里,她哪来的比较好的同学可以请她们吃饭庆祝生日?哪怕她愿意请,那些千金小姐还未必会赏光。

不过,她也不想说这些给爷爷听。就算是傅明执同学,她也不敢单独请他吃饭的。

跟慕容砚在一起后,他三申五令地不许她与他靠得太近,如果不是她再三的保证跟他只是同班同学,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他说不定就给她转学了。

但是,她也同时保证过了,以后不管是放学还是周末,绝对不会单独跟他出去吃冰,他才勉强地同意让她在这所学校念到高中毕业。

不过,这段时间对傅明执这个朋友的冷落也让古悦悦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又没做错什么,她却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生日的,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提了个精致的蛋糕过来给她当做生日礼物,无论如何也要她收下。

这次,她拒绝不了。也因为慕容砚这个星期出差了,所以她决定收下,然后答应他回请他吃冰算是答谢他的好意。

毕竟以前他们真的算是不错的朋友,而她只是请他吃冰,不算是‘出轨’吧?

但无疑,她的行为真的惹到金主了。

那天她与傅明执提着蛋糕,有说有笑地并肩一起走出学校。走出了大门口正欲往冰店方向去的时候,傅明执说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惹恼了古悦悦,她忍不住举手拍他的手臂,傅明执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手腕,威胁着要折断。

她怎么也甩不开,脾气一上来低下头就想咬他,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一声响亮的喇叭声在对面响起,古悦悦一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捷豹时,她当场就吓住了。

完蛋了,被抓了个措手不及啊…

坐在车里,她根本不敢看身边男人的脸色,而那盒包装精致的蛋糕,在去餐厅途中,就被他顺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我…我跟傅明执,他…”她想跟他解释清楚,但话说了一半就被他瞎了眼底的阴鸷给吓得将话咽进肚子里去。

他不再逗弄她,一言不发地带她到了餐厅吃饭,然后带她去电影院看了一部不知叫什么名字的电影后,回家。

回到慕容家时,已经是近晚上十一点。

慕容砚下了车,没有等她一起就率先往屋里走。腿短的古悦悦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一月的天气很冷,哪怕穿着大衣跑着古悦悦仍旧是不住地瑟缩,但比天气更冷的是男人超低压的气场。

“你…你听我说,好不好?”很少见过这阵势的古悦悦吓得不轻,紧跟着男人的步伐,小手不敢去拉他的手,只敢胆怯地轻扯他的衣袖,偷瞄他,想在进房间前把话说明白。

要不然,等下他又要罚她,问题就大了。

那种惩罚太可怕!她不想要!

回到两人房间的走廊上,慕容砚停了下来,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似乎打算听她解释。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今天我生日,傅明执他送我蛋糕,然后我只是想回请他吃冰…”

古悦悦可怜兮兮地望着那张阴沉的俊脸,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阵的焦虑和慌乱涌上心头,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子啪啪啪往下掉,边掉还边哽咽着解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个蛋糕他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呜呜…我不是故意要跟他出去…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也不知道慕容砚听不听得懂。

慕容砚对她一向都是捉弄得多,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却越来越冷,冷得她心都在发寒。

这样的慕容砚,让她好害怕。

也许是她满脸的泪起了作用,让他心软了下来,古悦悦看到慕容砚阴沉的脸色稍缓,并伸出手擦掉她挂满泪水的小脸时,眼泪却越发掉得快了…

“还哭!”男人神色深深地盯着她,看得哭得惨兮兮,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时,胸口一柔,怒火便少了一大半。

他在国外出差日赶夜赶,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是为了回来给她过生日。

没想到,却看到她跟那个傅明执甜甜蜜蜜地从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这都算了,竟然还有肢体上的动作,无名的怒火吞噬了他。

这丫头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忌讳。

他的小丫头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那些讨厌的蜂蝶怎么会不被吸引?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呢?

“知道错了吗?”他开始兴师问罪。

“错了。”她马上点头,承认错误。

“哪里错了?”

古悦悦眨着泪眼,想了半天,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惹得金主大人这般的生气。

她又没有给他戴绿帽,也没有打算跟傅明执同学出去玩…但这些在金主大人眼里都不算理由,更何况,在某些时刻,这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想到这里,古悦悦把心一横,勇敢地说道:“我哪里错了。”

本来心头窝火至极的慕容砚差点破功,啼笑皆非的看着一脸凛然的小丫头,点点头,“很好,古悦悦,你不知道哪里错了,是吧?”

古悦悦吸着鼻子点点头。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想不出来哪里做错了,今晚我就剁掉你的手。”

扔下这么一句威肋性十足的话后,慕容砚转身施施然回他房间,空留被吓得胆子差点没破掉的古悦悦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要剁掉她的手?他不会说真的吧?

但是她的手到底做错什么了?

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古悦悦眼泪再度溢满眶,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软嫩嫩的小手,不知到底做了什么让金主这么的生气?

越想越可怕的她,最后连眼泪也不顾不上去抹,急哄哄地就往他房间冲去。

拿着衣服正打算去浴室冲澡的慕容砚看着那个步伐急促的小丫头顿了顿。

“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剁掉我的手?”古悦悦一边抽泣一边不服气又委屈万分的拉着他的衣袖。

“想不出来是吧?”慕容砚好笑地看着她满脸没有擦掉的泪水,真是让人心怜得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他承认他是肚量不大,但在感情中,又有谁真的大方?

更何况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对他的感情到底又能懂几分呢!他不看管严一点怎么行?

古悦悦点头。

“你的手今天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古悦悦一脸茫然。

“碰了别的男人,你说我要不要剁了它?”

“我哪有?”古悦悦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与傅明执在学校门口时,好像真的有一点肢体动作了…

傅明执那个混蛋,说笑话来取笑她,她才会气得要捶他,他才会动手抓住她手腕,那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却好死不死地被金主看到了。

难怪他的脸色一直黑到现在。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古悦悦乖乖地认错,并且牢牢谨记在心。

她现在就是金主手里的一只小宠物,要宠便宠,要捏便捏,容不得别人偷窥丝毫的。

“既然知道错了,要不要改?”慕容砚看到小丫头认错的态度那么好,心中最后那一点阴霾也消失了,他放下手中的换洗衣物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把她搂在怀中,伸手抽过纸巾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嗯。要。”古悦悦猛地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就怕应得迟了还要被骂。

“来,用力。”慕容砚最后拿着纸巾捏住她的小鼻子,示意她哭出来的鼻涕水一起拭掉。

小丫头很听话地动作着。

“再来——”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回荡着,古悦悦呆愣地注视着眼前的俊颜。

五官俊雅出色,眉毛很挺,鼻梁高高的,好看的唇微微勾着,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对她的做的事情——

他在帮她擦眼泪跟鼻涕水——

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做起来却是那么的优雅。

她突然觉得他长得真是好看,温文尔雅,贵公子气质十足,男色当前,她心跳忽然快了半拍——

慕容砚扔掉手中的纸巾后,回头看着小丫头有些失神的小模样,伸手食指勾过她的小下巴,“好看吗?”

古悦悦不知不觉地点头。

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一般,慕容砚在她唇上亲了一记后,把她整个人抱到膝盖上坐好,下巴直接抵着她的小肩膀,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循循地教导:“以后一定要学乖点,就算真有心想爬墙,也别让我抓住。要不然我不止要剁掉你的手,还要把那个男的双手双脚也一起剁掉。”

这话明明不太对劲,但仍沉浸在男色中的古悦悦仍旧乖巧地点着头。

“还点头?”男人侧过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不怀好意地低声训道:“是真的想出轨?”

这人怎么这样?古悦悦马上不停地摇头。

“笨蛋…”慕容砚闷笑着,伸手揉乱她一头清汤挂面般的齐颈短发,把她头转到面前,在她唇上再度重重地亲一下,执起她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晶亮的Tiffany镶钻花朵手链套上纤细的手腕。“生日快乐。”

刚才被他弄得一惊一乍的古悦悦,现在又被柔情的姿态搞得受宠若惊,满腔的委屈化做不满,戴着手链的小手轻捶他的肩膀,“你好坏,欺负我——”

女孩儿甜软的嗓音夹着浓浓的撒娇,尾音越发显得娇憨。

慕容砚被那嗓音搞得心猿意马,而她不痛不痒的垂打更是弄得他全身僵硬,特别是她又坐在他腿上动来动去,他很难保持冷静。

更何况,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小丫头长大了啊!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一根一根手指头地吻过,搞得古悦悦整张脸蛋都红透了,他才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吐出让古悦悦恨不得把脸埋进土里的话。

他说——

“今晚,我要好好欺负你。”

他等不下去了,他们在一起才两个月,但他却像是等了一辈子这么长。

第十九章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虽是陈腔滥调却也颇为贴切。

转眼间,古悦悦已经二十一岁,是本市某间私人大学通勤大二学生,这个暑假过完,她就要升大三了。

这三年来,她除了尽到念书的本分,从大一放暑假开始就到慕容集团兼职,当然,这是慕容砚要求的。

因为每年的假期都很长,而她不想整天呆在家里,但是放她出去玩,某个男人又不放心,到外面找其它兼职那更是不可能了,所以,想要累积点工作经验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虽然私心里,古悦悦是不愿意跟慕容砚到公司去的,因为多年前那桩报帐事件还被很多人记着,但却又不得不屈从于某人的淫威之下。

不过,古悦悦却不愿意跟在他身边,反而窝到企划部门去做秘书助理。

部门主管是一位二十八岁的女强人,据说是慕容砚在国外留学时的学妹,进公司三年,三年的绩效都是公司第一,可以想见在她手下工作的员工压力肯定不小。

不过,古悦悦还好了。因为她是傅明秀,傅明执同学的姐姐。所以,虽然很多同事俱她强势的作风,但她却也无所谓。

虽然古悦悦大学选的不是商学系,但应付目前的秘书助理工作措措有余了。

所谓秘书本来就专门处理各种琐事了,那做为秘书的助理,那工作更是琐事中的琐事了。跑跑腿,打字,复印文件,甚至预定午餐什么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