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餐吃了近一个小时,虽然两人没有再交谈,但是看着她小嘴一张一喝地吃东西,喝汤,他越来越坐立不安,表面虽然很镇定,其实已经快要爆炸了。
他想要她,想得脑袋快要融化了。
她跟着他的步伐,两人默默无言地走进电梯,她本以为要下楼到大厅,然后可以各走各的了,但没想到电梯却是往上升,她转过脸疑惑地望着她,“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及脸上的表情让她一阵轻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我赶时间回去收拾行李。”她明天下午五点的班机飞苏黎世,虽然没有什么行李要捡的,但她不想跟他再相处下去了。
刚才在车上的那一吻仍旧让她心里有着不安,特别现在两人又在这么密封的电梯里,而他似乎靠她靠得太近了,近到,她鼻尖萦绕着的,都是他特有的气息。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干嘛这么急着走?”慕容棋瞄了一眼电梯向上的数目口气仍旧冷静地问道。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再留下来了,而且外公在等我。”最重要的是已经很想念家里那个小家伙了,他们可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你还真是孝顺。”其实慕容棋很想反问她,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男人在等她?但难得两个人终于不再争吵,他也不想惹争端,反正等下他多的是机会逼问她。
“你好像也挺孝顺的嘛!”展馥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慕容棋撇撇嘴不回应这个问题。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原来是总统套,慕容棋刚才在进入包厢前吩咐的就是这件事。
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刚才在餐桌旁,他差点想直接在桌上拥有她,而以他的个性,确实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但为了不让闲杂人等坏了他的兴致,他忍了又忍,终于忍到他要饱餐一顿的时刻了。
这次,他会让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而后悔!他要让她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哪怕从冉阳嘴里得知她并未再婚的事实,但冉阳也说了,苏黎世那边有个追她追了很久的华人。
狗屁!他管她有多少人在追,现在,等会,他会让她把所有的男人都忘掉。
踏出电梯门,他直接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手里的磁卡开了门,看她站着不动,他推推她的肩膀,命令道:“进去。”
“我不要进去。”她又不是笨得无药可救的傻女孩,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这一进门绝对是要出事的!
完蛋了!真的是完蛋了!她竟然会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跟她吃午饭,刚才的按兵不动是为了让她失去戒心,然后饭后直接拉她来开房做那件事…
“来到这里由不得你说不!”他眯着眼,不再像刚才一样好说话,看到她想跑,索性直接来强硬的直接拉住她的手进房,他没有耐心再等。
“慕容棋,你混蛋!”在门上被他锁上的那一刻,展馥馨心中绝望了。
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她,却又总是想要拐她上床?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仍然这样,而且为了跟她上床,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为什么?难道他忽然发现她其实也对他有吸引力吗?如果慕容六少只是为了发泄欲望,他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先别急着骂人,等下有的是机会让你叫!”
当初她硬是要闯进他的生活,现在他不过是想跟她重温一下旧梦而已,他想知道,是不是狠狠地再次要过之后,他就可以不再受她的影响。
他将她逼到墙边,让她毫无退路,她伸出双手抵挡,也只能被压在两人的身体间,仿佛是她刻意贴在他胸膛,感受他狂烈的心跳,粗重的呼吸。
“不要,我不要…”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她给吞下去一样,她以为早忘了那电光火石,却在这一刻全回来了。
当他深沉看不到底的黑眸盯住她,仿佛有什么在瓦解,新生活带给她的从容平静,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我说要就是要!”对于女人,他向来予取予求,过去她这么乖巧温顺,现在也该一样,“你不是说有过很多很男人,而且个个比我厉害吗?”他冷笑出声。
那口气,他憋了好几天,终于要在今天雪耻。
今天,他要让她一字一字的全部吞回去!
他态度坚定,动作蛮横,她浑身都僵住了,想挣脱却只是徒劳。
“拜托你别这样,我们已经离婚了。”那天晚上她说错话了行不行?展馥馨真是后悔了,悔青了肠子。
“没人规定离了婚的男女就不能再上床。”
“什么?”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以为她真的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人吗?也许这种玩玩就算的成年游戏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所谓,但她不行。
她做不到!
他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反正也不会有结论,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她要做的就是接受。
低下头,他欲吻住她的唇…
“放开我”她使劲地推着他肩膀,但却怎么也撼动不了他的渴望。
“你想哭想咬都行,但阻止不了我要你。”
废话不多说,他以行动证明,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脱下领带,绑住她的双手。
展馥馨惊慌得哭出来,仿佛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
外头明明是寒风冷咧的冬天,豪华的套房内春色满天…
…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但套房内却依然灯火通明。
慕容棋从浴室里出来,却发现与他滚了一下午床单的女人本来在他进浴室之前还在睡的,但现在却蜷缩成一团躺在床边的角落里,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猫。
他扔下手中的毛巾皱起眉头,“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一把将她搂回怀中,发现她手脚冰凉得不像话,随即用双腿夹住她的腿,再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搓揉取暖。
室内的暖气明明很充足,她怎么会冷成这样?搞什么啊!他忍不住想发火。
展馥馨受宠若惊,心想这就是他的温柔吗?实在太难想象,也不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他的动作轻缓,言语却刻薄得很,“床这么大,还有被子盖,你有必要虐待自己吗?”
“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只有自己一个无力躺在大床,空气中还弥漫着那浓重的欢爱气息,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她忽然无法忍受自己整整一下午与他那样…
“有话就说。”刚才那个张敢咬他的小野猫跑儿去了?
他忽然发现很想再看到她那双眸明亮,脸颊发红的模样,有趣又可爱。
“你放开我…”她挣脱着要收回手,他却紧握着不放。
“别乱动。”他压住她的肩,呼吸已然变得粗重。
他眼中的火太明显了,让她假装不知道都难,“你不要再过来了!”
“展馥馨,别傻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要她,天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想深思,总之,把她抓回来再说。
“你…你刚才没有做防护措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接二连三的忘记。
“那又怎样?”他好像不觉得是个问题,“不如,我们也生个孩子来玩玩?”
生个孩子来玩玩?他疯了吗?竟然跟她说出这种话?
展馥馨真的觉得不是他疯,就是她疯了!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
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慕容棋心情大好,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一手抚着她的后背,一手把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拔回身后,露出光洁无瑕的额头。
那个他以为一直存在的红色胎记早已不复存在,刚才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但她迷糊地应他说去掉了,激情四射中,他哪管得那么多啊!
不过,现在疑问又上来了,他低下头,在原来的位置上轻吻了一下,“怎么会想到要把它去掉?我觉得挺可爱的。”
又来了,干嘛老是问这种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展馥馨视线转移,不打算回他的话。
这时,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得她想要推开慕容棋下床去找手机。
那是她特地为她的宝贝设定的铃声啊!
糟糕了,现在几点了?他们母子俩每天下午固定的通话时间她一定是错过了,这下子要怎么跟他解释。
看到她不过是听到手机铃声就慌慌张张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他一样,慕容棋眯了眯眼,“我帮你拿。”
他放开她,比她更快地翻身下床去拿她放在包里的手机。
“不要,不许你碰我的手机。”展馥馨被他举动吓得神经要崩溃了,顾不上自己没有穿衣服,也顾不上身体的酸软,随手拉了个被单就从床上跳起来,从背后拉住慕容棋不让再靠近自己的皮包。
看都不许他看一眼?慕容棋这下子更确定她有事情瞒他了。
“谁打来的?”他转过脸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慌乱的表情瞧出什么来。
“没有,大概是我外公打来的。”展馥馨咬着唇,懊恼自己刚才的紧张,慕容棋这个一向多心,她越这样就会越引起的怀疑。
“既然是你外公打来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慕容棋长腿一伸,展馥馨根本拦不住他。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皮包的一瞬间,她冲了上去,想要护住它,却没想到他快她一步地拿到了皮包,而且还恶劣地往头顶举。
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在一百八十七公分的他面前根本就娇小得可怜,而且她身上还围着长长的被单,想要跳起来拿到皮包根本就是不可行的事情。
“快把我皮包还给我,外公找我一定有事。”她只能服软,希望他可以大发慈悲把手机给她。“我帮你拿。”慕容棋一只手拉开皮包的拉链,一手伸进去。
看着他的手伸进她的皮包里,展馥馨心里一阵发凉,然后,她看着她小巧的手机握在他的掌中。
她只希望小家伙用的是家里的电话打的,但是,她的希望落空了。
慕容棋瞄了一眼屏幕,在看到那个亲呢无比的称呼时,他脸色黑了下来。
“展馥馨,请问——”他语气很慢,一字一字,“亲亲宝贝是谁?”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完了!展馥馨脸上的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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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谁比较厉害的问题,亲们在群里私戳我,大家知道的。
第二十六章 他是我儿子,怎样?
亲亲宝贝是谁?
室内的暖气明明很充足,但是在慕容棋的瞪视之下,展馥馨却觉得自己身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全身僵硬,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那穿透耳膜的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慕容棋看着欲言又止的她开口,“展馥馨,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哪怕她什么也不说,他也知道这个称呼不可能会是她外公的来电!
那个亲亲宝贝究竟是谁?能让她如此的慌张,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过了很久,展馥馨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她只说出这两个后,后面又没有话来。
“说,他是谁?”
“他是…”知道无法隐瞒,展馥馨想了又想才又开口,“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男人?”
“是。”虽然现在还不是男人,但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
“他是最重要的人?那我呢?”慕容棋玩味着这句话,在他们疯狂地滚了一下午的床单后,她告诉他,那来电话的男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正欲把手中的手机砸到地上,偏偏那个号码又回拨了过来。
“把手机给我…”既然误会已经产生了,那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给你?”慕容棋却又把手抬高,让她够不着,然后故意用讥讽的语气冷冷道:“我倒是想会会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手指已经划开屏幕,接听并点下扬声器…
“不要…”展馥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妈…咪…”拉长的稚嫩童音似乎还带着一抹生气的语气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直接荡进了两人的心底,荡起惊天骇浪。
“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端的小朋友没有听到回应,又接着追问不止。
展馥馨吞了吞口水,抬眼脸,对上慕容棋已经石化的表情,她不敢问他拿手机,也不敢去抢,最后只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对不起,妈咪刚才在忙。”
“你在忙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展峻熙拿着那个特别订制的4G手机,在展家的客厅里左右张望着。
“妈咪又没有开视频…等会妈咪再跟你说,好不好?”在慕容棋面前,她不能说再多,希望她的宝贝不要再为难她了。
“我跟公公回来看你了,不用开视频,我到楼上找你…”小朋友丢下这句话直接在那边按掉了电话。
什么?她儿子刚才好像是说,他跟外公回来看她了,是吧?
他们从苏黎世回来了?为什么事先没有跟她说?她只是推迟了几天没有飞去啊,为什么他们就这样跑回来了?
这下子,她真的是完完全全傻住了。
房间里的气氛像是凝滞了,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棋把手上的手机直接扔到地上,“妈咪?”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展馥馨,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转身,走回床边,一把扯下围在身上的浴巾,弯下身子,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身上,然后折身,看到还站在原地发呆的展馥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冷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一直到他走了出去,展馥馨总算是回神,但是全身仍旧是无力的,她慢慢地走回床边,看着那扔在地上被他扯坏的内衣裤,终于懊恼地低叫出声,然后拉着长长的被单蹲了下来。
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块来了?
偏偏在她跟发生了关系不知道要怎么办之后,她家的宝贝正好又来插上一脚!
不知懊恼了多久,她最终拿着那被扯坏的内衣裤到浴室冲了个澡后勉强穿上,深吸一口气,走出去。
她怎么逃怎么躲都没有用,该来的总要来,她也只能勇敢接受。
走到套房里附设的客厅,慕容棋正站在那面已经拉开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抽烟,听到细碎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子,眸子紧紧盯着她不放。
展馥馨显得不知所措,只是白着一张脸呆望着他。
“你…”她觉得好无助。
他的表情高深莫测,眼里的深沉让展馥馨不禁觉得恐惧,她只想退缩了,“如,如果没有其它事,我想先走了。”她困难地转身举步想离开。
“展馥馨。”
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深吸口气,转回身子,强装一脸平静,“嗯?”
“你打算什么也不说就走?”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低下头,没有办法与他对视。
她竟敢说没什么好说的,那一声声的妈咪不是叫假的吧?一股无名火突然升起。
“难道刚才是别人打你电话跟你开玩笑吗?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他宁可那真的是玩笑,但很显然,并不是。
“这是我私人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你。”
“你不想回答我?展馥馨,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三夜出不了这个房间?”刚才在床上的时候,明明还热情得不行,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甚至连个解释也不愿意给他是吧?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她相信!展馥馨努力保持镇定,轻轻一笑,“他是我儿子。”
好,她的儿子。
他目光凛然地盯着她,“我好奇你儿子的身世。”
他有过太多的女人,知道她刚才在床上的生涩不是假的,但并不证明她就没有跟任何的男人在一起过,哪怕只是一次也有可能会有孩子。
五年前,他确认每一次跟她在一起都有做防护措施的,不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种。
在床上的时候,她口口声声说只有他一个男人,现在又反口了?或者床上说的话都是撒谎?
仿佛五雷轰顶!这个该死的女人。
“有什么好奇的!和你离婚之后,我到苏黎世,曾经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然后生下他,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短暂的恋爱?”是恋爱还是‘坐’爱?
“foronenight,你很熟悉的,不是吗?”这样,他满意了吧?“刚出国的时候,生活有点无聊,偶尔去酒吧,刚受伤的女人比较容易接受别人的借慰不是吗?有一次喝多了,就这样了。”
foronenight?天亮就再见那种!她有种,她竟然敢玩!
“展馥馨,你胆子不小。你就那么想要男人?”慕容棋气疯了,按掉手上的烟,上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把她骨头都捏碎一般,生气让他口不择言,“既然那么需要男人,刚才干嘛装圣女,还说没有过别的男人,我看,是多到让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或许多到你可能连你儿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确定?要不要我再满足你一次?”
“谢谢你卖力地演出,不过我想我不需要了。”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展馥馨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儿子。他姓展,对我而言是除了外公之外最重要的人。我会告诉你这个事实,只是希望你不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请你放尊重一点。”
展馥馨吞下眼眶中的眼泪,坚强地一笑,“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我想我该走了。”
那一场火热的缠绵,就当作是春梦一场好了。
谁也怪不了,虽然她没有主动勾引的意识,但不管怎么样,后面,她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是冉阳吗?”
“当然不是。”展馥馨马上否定了,怎么可能是冉大哥?如果孩子真的是冉大哥的就好了,至少,她没必要找这么多的借口。
她从来没有打算要告诉过他,孩子的事情!哪怕刚才在床上,他曾经开玩笑的说,生个孩子来玩玩也不错。
但回到现实之后,她明白,他曾经是这么地讨厌束缚,如果她真的告诉他,孩子是他的,说不定他还会说她又找理由算计他,就像当初她要跟在一起,要跟他结婚一样。
她不想再承受一次了!更何况,她现在的生活很好。
不是冉阳?那又是谁?那个据说追她很久的华人?她哪来的勇气生下这个孩子?
他沉默不语,但目光深沉、试探。
展馥馨被他盯得益发虚心、恐惧,“关于孩子的父亲,你不用再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