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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以律那位朋友指的是东南亚的军火大亨韩定琛,其实他与他的关系顶多算得上认识而已,真正与他有交情还是他的大表哥慕容杰,但他可不会告诉慕容谦,要不以这家伙死要面子的性情,一定会拒绝的。

韩定琛除了在东南亚一带一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外,与各国皇室贵族、各行各业、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的人马都交情非浅。

眼下慕容谦对傅景歌失踪的事一筹莫展,如果能由海外出动人马去找,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一些隐密的灰色地带,应该部会比警方搜寻得更为彻底。

“好!放心,等我的好消息。”腾以律信誓旦旦地保证,侧耳听那边又不吭声了,便又扬声问:“喂,如果人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在慕容谦离开之前,腾以律很开心地扬声道。

这个问题,腾以律当然知道不可能有任何的答案,慕容谦在举步离开之前,他仅回头叮嘱一声:“有任何消息立即通知我。”

有了腾以律的帮忙,慕容谦很快知道了傅景歌的下落。

那个叫“银河宫”的地方,是法国境内最大的地下情(和谐)色场所,也是位于巴黎的一家地下妓院,那里有很多被从世界各地贩卖来的女孩子,以东欧和南美的居多,在这些女孩被人贩子卖到欧洲某国家的边境上,然后再转卖给这里的妓院老板。

妓院老板会使她们染上毒瘾,经常殴打她们,强迫她们学会跳脱衣舞、钢管舞和艳舞,如果被客人看中就会被迫接客,有时每天多达数十次。

最近那个从多伦多机场弄来的东方女孩,有着出色的容貌,细腻雪白的皮肤,因为气质出众,一到“银河宫”就被老板看中,想将她经过短暂的调教后,送给法国政界的一位要人,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和特权。

“阿律,‘银河宫’的老板苏菲亚夫人,为人不仅狠毒还十分嚣张,连警方都不放在眼里,警方想抓她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对那里也是一筹莫展。”

韩定琛把从俄罗斯侦探那里得到的消息如实转告给腾以律,顺道提醒道:“那女人在法国黑帮算是势力不小的,如果慕容家不插手这件事的话,你们要救人可得小心了。”

腾以律想了想,给正从国内十万火急乘坐私人飞机,准备直飞法国的慕容谦打了个电话。

“阿谦,他们没给她吸毒,也没逼她接客,估计是想把她当成礼物送给某位政界要人,”腾以律说:“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救她出来,估计有点棘手。”

话筒一端的慕容谦,深刻的感到胸口传来的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痛楚,彷佛被一把利刀,一下一下地捅着他的心脏。

他闭闭眼睛,沉声对腾以律说:“需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尽快把她弄出来。”

“我明白。”腾以律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人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夜幕下,飞机开始渐渐在跑道滑行,慕容谦握紧手机,薄唇紧抿,一向沉静的俊颜,罩上一层冰霜,纵然心头如陷深渊,亦只能暗自咬紧牙关…

一想到她落入那样的地方倍受折磨、吃苦,他竟然心如刀绞。

她怎么会落到那样的地方?她去多伦多,应该是想重新开始吧?那怎么会被卖到“银河宫”去?

思来想去,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会不会是被人谋划的呢?

慕容家的人虽然很不满她,但他相信他们不会动手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那又是谁与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置她于这样的地步?

有没有可能是傅家的人?如果真是那样…

男人双眼微眯,瞳孔收缩,冷沉的俊容覆上骇人的寒霜,他势必会叫那人悔不当初!

十天之后,被当成“礼物”的傅景歌在造型师的一双妙手下,被打扮得焕然一新。

大大的黑色羊毛斗蓬下,是一件银色的蕾丝和雪纺制成的改良式宫廷礼服,轻盈合身地穿在曲线玲珑的娇躯上,平肩的款式,腰部收紧,下摆层层叠叠地倾泄到脚踝,清新、美丽,充满了梦幻气质。

一头在一年前就已经剪掉的黑色短发,蓬松而充满了复古味道,宛如时髦的法国女郎。

造型师还给她上了淡淡的彩妆,精致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美眸,仍然浮着惊慌和害怕。

已经26岁的她在彩妆之下看起来像是个是第一次去参加宴会的年轻小公主,惶恐不安,却刻意压抑,有种初生雏鸟般的无措,会让人立即对她心生怜惜。

“真是棒极了!罗伯特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收到这件礼物。”苏菲亚喜出望外,她满意地带上另外四个保镖,一行人分别乘两辆车离开了“银河宫”。

离开巴黎后,车子很快开上了高速公路。

夜间的公路上很安静,不时有夜行的车子呼啸而过,离那座繁华的城市越远,从车窗望过去,到处就越显得灰暗的,就像傅景歌此刻的表情一样死气沉沉。

傅景歌装着晕车的样子,缩在车厢的一角,表面上的乖顺,不知有没有骗过苏菲亚的眼睛,但至少让她很满意,一路上眉飞色舞地用法语跟前排的得力助手聊天,当谈到罗伯特先生会因为这份特别的礼物又龙给“银河宫”多少好处,便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傅景歌紧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握成拳,在心里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

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她不能让这些人就这样毁了她一生。

她已经离开那个男人,离开所有让她痛苦的一切人和事,她明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不会就这样被人送给那个罗伯特先生的,她不会再给任何男人欺负她。

猝地,震耳的枪响和玻璃破裂声惊动了众人,接着是前面车子的轮胎被打中后,惊险地打滑,被迫停了下来,同时也挡住后面车子的去路。

“该死的!”苏菲亚狠狠地用法语骂了一句脏话,车子停在公路,保镖们纷纷推开车门,掏出手枪与对方交火。

“苏菲亚夫人,那些人很奇怪,只是远距离开枪,不敢过来,我们要打过去吗?”黑人保镖回头询问。

“杀死他们!居然敢来伏击我,老娘要他们的命!”苏菲亚愤愤地咒骂着,也拎着枪支,跳下车,站在车外朝对手射击。

车内只剩傅景歌一人,她盯着苏菲亚的背影,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朝驾驶座爬过去…这大概是她唯一能逃走的机会了!

夜幕下,对峙的两方借着黑暗的遮掩相互开火。

苏菲亚等人正打得起劲,突然惊觉身后的车子蓦然发动,歪歪扭扭地朝前冲去!

妈的,那看上去胆小的东方女孩竟敢逃跑!

苏菲亚又是一声咒骂,将枪口掉转方向,瞄准车轮就猛扣扳击。

“砰”地一声,一个轮胎被打爆了,“吱”一声,在地面上擦出一连串火星,车身瞬间失控,“咚”地撞向公路旁的护栏,停止不动了。

傅景歌趴在副驾驶座的位置爬不起来,因为车子刚才的行驶速度不算快,她并没受伤,头却被撞了一下。

公路上,响超越来越大的枪声和哀号声,似乎还有警车的鸣笛声传来。

这时有人飞快地打开了车门上来,接着晕乎乎的傅景歌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并动作熟练地将她紧紧地圈在强壮的胸前。

“有没有受伤?头被撞了吗?”

这人说得是中文!而且…

傅景歌惊吓般地睁开眼睛,微微仰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慕容谦!?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男人近在咫尺的熟悉俊容,黑色的发稍稍凌乱,脸色似乎略有些苍白,下巴紧绷着,僵硬的全身都散发出一股火药味。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住她,眼睛下万有明显的黑眼圈,像是有好几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还是那个在众人面前永远清冷优雅,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男人吗?

他脸上的表情紧绷着,他在紧张什么?他在怕什么?

他不是告诉过她,不要指望别人来救吗?可是他为什么会来…

他们已经离婚了,再也没有关系了!干嘛来这里救她的人会是他?她已经打算此生此世再也不见了,为什么,他会来?

在他们以那样不欢而散的方式决裂之后,为什么,他还是来?

鼻子忍不住一阵阵发酸,傅景歌的头更晕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坏了脑袋,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男人按撩着满腔激动,仔细地询问着,一双大手还在不停地从她的后脑一路摸索至她的手臂和肩背,以确定她身上没别的伤口,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抱着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生怕弄痛了她。

听不到她回答,他似乎有些急了,一手轻扶着她坐起,另一手转开车箱里的灯,借着灯光上下打量着她。

傅景歌仍然傻呆呆地望着他,他眼里不再是她已经看了几年的冰冷嘲讽,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担心,他抚着她的动作更是温柔地想让她落泪,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容谦!

不是的!

“景歌,景歌,你怎么了?”他语气里的焦急更重了,傅景歌摇摇头,“没有…”

慕容谦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吗,都没事吧?”这时有人敲了敲他背后的车窗玻璃,接着拉开了虚掩的车门,下一秒却蓦然发出惊呼:“阿谦!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只是小伤。”像没事人一样,慕容谦安抚般的摸摸她苍白的脸蛋,才松开傅景歌,转身去问站在车外的男子:“唐尼警官那边情况怎么样?”

“跑了两个,不过那女人被逮到了,还找到了不少法庭上用得到的证据,俗称‘人赃并获’,这功劳够唐尼连升三级的了,他乐坏了。让我看下你的伤…哦,有点糟,你被流弹打中了,下车,先去稍微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马上到医院去。”说话间,腾以律已经大步朝停在不远处的警车跑去了。

“能走吗?”慕容谦回头,关切地询问似乎吓坏了的傅景歌道:“还是,我抱你?”

傅景歌怔怔地瞠大眼睛,她全身都在发抖,胸口有种类似窒息的感觉…

他受伤了!为了救她受伤了!

刚才他转过身去的那一下子,她已经眼尖地看见他厚重的外套破了好几处,肩上的伤口汨汩冒出的鲜血,将他背部染成一大片湿痕,轻易嗅得见刺鼻的血腥味。

那股浓重的味道,像是生命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消逝一般,残酷无情,却又无力阻止,使她由衷地感觉恐惧。

生命是无比珍贵的,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是要胁了她这么多年的人,是她一直恨着的人,可她也不愿意他的生命有丝毫差错。

况且他还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个念头足以令她胆颤心惊、六神无主。

顷刻间,晶莹的泪水就涌了出来,傅景歌呜咽一声,没有来由地扑进他怀中,生平第一次伸出双手紧紧地主动抱住了他。

慕容谦突然一愣,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她显然吓坏了!

可是…可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抱住自己不松手呢!如果是以前的傅景歌从来不会这样的。

他的心猛地发紧,低下头,抬起小巧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她好几下,舌尖尝到她不停淌下的泪水。

十万火急的,他的伤口被简单、有效地处理包扎过后,被担架送上救护车。

在警车开道的引领下,一路飞奔着火速返回巴黎市中心,直接前往医院。

救护车上,傅景歌一直坐在担架旁的位置,低着头直直地盯着他眉上一层层包裹的白纱布,消瘦的小脸上自得不成样子,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如同受到惊吓,尚未还魂的小鹿一般的神情。

他骗人!

等慕容谦褪了衣物,让救护人员先紧急包扎处理时,她才发现,情况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他身上的伤口不少,好几处都在流血,肩部的伤最严重,那是被流弹击中的地方,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额上全是冷汗,肯定是伤口疼得厉害,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头还痛不痛?”他甚至还在操心她,一再地交待:“等到了医院马上去做脑CT,知道吗?”

傅景歌咬着唇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敢出声,更不敢抬眼去看他,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更怕自己一出声,那一声声控制不住的哽咽也随之而出。

“别担心,我没事的。”

这个小女人,是在担心他吧!微微勾唇,慕容谦伸出大掌,将她冰凉的小手牢牢握住,那力道紧得似乎要把她的小手与他的大掌融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嗯。”傅景歌鼻音浓浓地应了声,轻掀眼帘,发现大概是失血的原因,他人有点虚弱,已经微合上了眼。

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呢地牵手,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在他们已经离婚之后,在她落入如此难堪的境地之后,来救她的人竟是他!

他们之间并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他却仍是为了救她而让自己的生命陷入了危机!

她何德何能,让他付出这样的代价?

“傅景歌,不要想着要怎么样逃离我,这辈子,你只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听到没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望着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傅景歌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协议离婚之后,她离家出走,他在找到她时,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

那句话,像是告诉她,‘我喜欢你’!

她从来不愿意去相信的!

只是,此时…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他们相交握的手上…

PP

第三章 傅景歌回国

两年后。

开罗的大街上,一名俏丽的短发东方女子背着一个背包,头上戴一个白色的鸭舌帽,她的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短袖T恤,下身的一条短裤正好包住她挺翘的臀部。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研究地图,“好麻烦,这条路是这样走吗?”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坐在一边的石椅上,阳光耀眼地直照在她的脸上,手机响了起来,她慵懒地接起电话,“喂?”

“傅景歌!”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说着她就要挂电话。

“我是欧圣源,你敢挂我电话你就试拭看。”

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她挑挑眉,“我不认识你,先生,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傅修延在找你。”傅景歌的手摸上脖子上的项链,思忖了半刻,“是吗?”

两年前,他已经对外公布不再承认她这个女儿了,现在还找她干嘛?这两年她可没有给他惹祸,更加没有给他丢脸,连他的钱,也不再花一分一毫。“你都不看新闻的吗?”欧圣源颇为无奈地说,两眼翻了翻。“哦?有什么头条?”她伸手压了压帽子,闭目养神。

“上华国际就要被慕容集团并购了。”

上华国际被慕容集团并购?那关她什么事呢?傅景歌闭着眼不出声。她已经被逐出家门了,没有资格再过问与傅家有关的事情。

“主导这次收购案的是慕容谦,你的前夫。”没有得到傅景歌的任何回应,欧圣源在预料之中。

这个表妹,性子很是奇怪。

热情来的时候,一股脑地往前冲,怎么也拉不住。就像当年她对慕容尘的感情一般,一执着起来就是长长的数年。

照理说这样一个长情的女子,不该听到自己父亲公司被收购了还能这般冷静的!但她在电话那端一声不吭,让他只好使出撒手锏。

这一次,傅景歌沉默了更久,久到如果不是还可以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欧圣源都以为她已经持了电话。

“那…也与我无关。”

“傅修延找过他,让他放过上华国际。”

“…”

那又如何?他凭什么以为慕容集团所做的决策可以随意改变?但是傅景歌仍是不出声,她相信欧圣源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谦对傅修延说,想要他放手,只能让你回去亲自跟他谈。”

让她回去跟他谈?她睁开眼睛,“你再说一次。”

“反正你已经听清楚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傅家,所以呀,出去玩了两年,也该回来了。”

傅景歌不语地低头,那个男人想做什么?为什么忽然间提出这样的条件?

两年前,在巴黎,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把她救出来。

在医院里,清醒过来的他,只问了她一句话:“你还爱他吗?”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是她看着他还苍白的脸色却不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在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心底已经很清楚了。

她对慕容尘的爱,早已没了当初那种不顾一切的浓烈,当被慕容谦这么平静地问出来的时候,平时一但提起那个人,心总是会绞痛的她,那时已经平静下来。

之所以没有回他,是因为,她心里头其实还是有他的影子。长达八年的爱,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但是那份爱已经逐渐地淡去了,淡到了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但或许是她的不回答,让他以为,她仍是爱着他的。

“真的就那么爱吗?”躺在病床上的他像是自嘲般的笑着。

“不是…我…”看着他的笑,她竟然有一股说出来的酸涩与难过,却无法解释清楚。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代替他的位置。”

那算是,他最正面的告白了吧?

那时的她有些吓坏了!有些慌不择路地跑开了。

只是,他并没有再追出来,但是她知道,他一直用一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目光追随着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好不容易放下一段纠结了许久的感情,在自己的心没有完全空出来的时候,她不敢去接受另一份感情。

而且这一份感情还是来自于慕容谦,那个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的男人。

他们曾经在那一场婚姻里相互刺得伤痕累累,反而在离婚之后,他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很是无措!只能内疚而狼狈地逃离。

那天,她在巴黎机场打算离开的时候,腾以律竟然找到了她,亲手递给她一个密封的资料袋。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的的时候,腾以律用一种明了的语气淡淡道:“这可是阿谦所有的身家,你现在身无分文竟然不要?”

本来就不想拿的她,更是被腾以律的话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干嘛把他所有的身家都拿给她?

“骗你的。他有这么傻吗?”看到她果然被吓坏了,腾以律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这是你们的离婚证书,还有给你的赡养费,卡的密码你知道的。阿谦赶着回慕容家,就不来送你了。他让我祝你旅途愉快,好好照顾自己。”

硬是把手中的资料袋塞进她怀里后,腾大公子潇酒地离去了。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如腾以律所说的,袋子里面是装的是结婚之后他给她办过的一张卡,还有一个用着另一层密封袋另外包装好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她想,那就是证明他们夫妻关系已经一清二楚的证明吧?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仍是没有打开过来看。

这两年来,她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而她确实也用过好几次那张卡,她的行踪他应该是清楚的。

只是,他并未再来寻她。如今却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回去。

“喂,我不跟你说了,我要陪我老婆去做产检了。”欧圣源挂了电话。

傅景歌缓缓地回过神,把手机放了下来,她已经离开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周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一直在旅行,而欧圣源则是与那位暗恋多年的小青梅勾勾缠,如今都有孩子了还没成功把888888老婆骗到手。

她把玩着手机,满脸的严峻,这两年她刻意地回避一些关于傅家和那个男人的消息,虽然她不知道慕容谦想做什么,但是只要有关傅家的事情,她还是要弄清楚一点比较好,因为虽然她已经不被傅家人承认了,但她身上终归流着傅家人的血液,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假的。

在与慕容谦没有离婚之前,傅家很多的产业已经慕容集团控股了,上华国际是傅修延这辈子最大的心血,如果它也被慕容家并购了,傅家差不多也该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