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真国色 作者:柔桡轻曼
沈牡丹上辈子性子单纯,温柔敦厚。跟世人口中的谦谦君子结成了夫妻,却不想成亲后发现这谦谦君子却是个伪君子,早已经跟自己最好的闺中密友厮混在一起,她撞破两人的奸情,死于她之手。
之后她飘飘荡荡见证了阿弟为了给她报仇的悲惨下场,见证了伪君子跟伪闺友的结局,见证了太多的阳谋阴谋,阴险恶心,狡猾奸诈…
原以为就要这样飘飘荡荡过下去的时候,她重生回到了爹爹健在,弟弟年幼,还没有嫁给那伪君子的时候…重来一次,她希望摆脱前世的束缚,守护住家人,一世安康。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牡丹,卫琅宴 ┃ 配角:罗南,姚月 ┃ 其它:
【编辑评价】
撞破夫君和闺蜜的奸情,被闺蜜害死,她心中不甘,飘荡世间上千年,看破了世间一切的阴险狡诈。
原本以为就要这样下去的时候,她回来了爹爹健在,弟弟年幼,还没有嫁给那伪君子的时候。
重来一次,她希望摆脱前世的束缚,守护住家人,一世安康。本文女主前辈子是个性子软弱的人,重活一次她只为家人,虽隐忍但不畏惧。
本文文笔流畅,情节松弛有度,女主的报复也都来的很爽快,重活一次女主不仅复兴了家族,还收获了一个爱她的男人,是一篇难得的爽文,值得一读。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想她堂堂隆安公主,身份高贵,亲爹乃是当今圣上成宗帝,母亲更是后宫之主,一朝身死,醒来就成了这刚拜了堂就死了夫君的望门寡,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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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早晨,有些凉意的风透过木窗吹进了房间里。房间的梳妆台旁,沈牡丹手持眉石,对着铜镜仔细的描绘着一双细细的眉,转而看到右边眉头上方一道半指宽的伤疤时,描眉的手指顿了一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眉石,食指抚摸上那道颜色暗红凹凸不平丑陋无比的伤疤,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都有些红了。
她轻轻的蹙着眉头,用食指一遍遍的抚摸着那道丑陋的伤疤。正抚着,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继而一个轻声软语响起,“大奶奶,大爷说了,您若是梳洗好了就去他书房一趟,大爷有事找您。”
沈牡丹急忙把头顶的发扒拉了几下盖住了细细的眉毛和那道丑陋的伤疤,转头冲着后头的房门说道,“青竹,你去跟大爷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是,大奶奶。”门外青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沈牡丹对着铜镜照了几下,瞧见额前的头发把那道伤疤遮盖好了这才起身整理了下衣裳,抱起桌子上的食盒,开门朝着书房走去。绕过几重院落,来到府中有些偏僻的西园,夫君是个聪明好学问的人,只是在书房看书想事情的时候不得有半点声音,所以夫君的书房设在府中偏僻的西园。这几日夫君为了今后府中的谋路一直寝食难安,这几日更是夜夜宿在书房之中。沈牡丹捧着手中还是热乎乎的食盒,心中想着前两日瞧见夫君的时候,夫君都清瘦了不少,待会一定要让夫君多吃一些才好。
来到偏僻的西园,沈牡丹隐隐看见位于一片树林之中的院落,这是个很小的院落,里面也不过只有三间房而已,一间是夫君的书房,一间夫君平日里可以休息的房间,另外一间是丫头待着的房。不过平日里夫君身边也只有青竹一个丫头,青竹是专门伺候夫君看书的丫头,平日都是呆在这边的小院落,所以就算沈牡丹嫁入罗家已经一年了对青竹依然不怎么熟悉。
迈着轻巧的步子穿过树林走进小小的院落里,平日里安静的待在院落里的青竹并没有看见,沈牡丹也未多想什么,拎着食盒踏上台阶来到了房檐下,正想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娇柔女音,“罗大哥,呜呜呜…前些日子月事一直未来,心中忧虑万分,前几日寻了个郎中把了脉,却不想…却不想竟是怀上了。罗大哥,如今…如今我再也没脸见人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沈牡丹的手停在半空中,面上闪过一抹疑惑,这不是月儿的声音吗?这里是夫君的书房,月儿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娇柔的女声不是别人,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姚月,两人的交情差不多有十来年了,之后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罗南,后来的日子三人也都相识了,月儿跟罗南的交情也很好,两人也一直都是兄妹相称,沈牡丹心中也是欢喜万分的,毕竟两个都是她爱的人。
后与罗南成亲,月儿也经常来罗府看望她跟罗南,只是却从未一人来过罗南的书房,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沈牡丹忽然又想起刚才好友说的月事一直未来,请了郎中把脉竟是怀上了。月儿有了身孕?可是,月儿未婚,再者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告知自己的夫君?
莫不是…沈牡丹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抖了抖,停在半空的左手也微微有些抖动,她收回左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还散发着热气的食盒,只觉得这不怎么烫的热气生生的把她的心熏的滚烫滚烫,生疼生疼,连呼吸都有些停滞了。她面色惨白的听着里面响起罗南有些严厉的声音,“月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每次不是都嘱咐过你事后一定要喝汤药?如今是罗府平步青云的关键时候,这种时候我根本不可能纳妾或者休了牡丹迎娶你进门。要不…要不就先打掉吧,你在等我一年,之后我定会娶你进门的。”
里面又想起姚月低低哭泣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沈牡丹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全身发冷,再也没有力气去捧紧怀中那个温热的食盒了,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干。她觉得轰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脚背上,有温热的东西溅在小腿上,脚上。她低头,愣愣的去看洒了一地的粥水…
房内的两人听见门外的声音,脸色巨变。罗南快速走到房门边,拉开了房门,一眼就瞧见了面如死灰的沈牡丹,他皱了下眉头,不耐的伸手拉着沈牡丹进了房。
看着眼前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的沈牡丹,姚月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惊惶无措的转头看着罗南。
罗南压下心中的怒气,如今正是他出人头地的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这时候出错,所以一定要先把牡丹哄好了,压下心中的不耐烦,他伸手握住沈牡丹的手,柔声道:“牡丹,你怎么来了?也没让青竹通报一声。”
沈牡丹抬头,脸色惨白,她看着罗南,眼中的不安,惊恐,无措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沙哑着声音道:“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罗南正想劝说,旁边面色不安的姚月却突然冲撞了过来,扑到沈牡丹面前跪了下来,泪如泉涌,“牡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是真的爱罗大哥啊,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可是我怀上了罗大哥的孩子,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牡丹,对不起,求求你成全我跟罗大哥吧。”
“赫…”沈牡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似哭似笑,“成全你们?你们…你们…我当你们是最爱的亲人,你们…”她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浑身颤抖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最爱的男人会跟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厮混在一起,甚至…甚至做了苟且之事,她不明白她对他们的掏心掏肺为何换来的却是背叛。
姚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她抬头看着悲痛欲绝的沈牡丹,跪在地上匍匐前进一把抱住了沈牡丹的双腿,“牡丹,牡丹,对不起,你…你对我那般的好,求求你在成全我这一次好不好…”
沈牡丹此刻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哪里承受的住姚月这一抱,只觉得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倾斜的朝着右边的桌子倒了下去,她最后的意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痛以及姚月的尖叫声。
~~
沈牡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这种醒过来又跟平日有些不大一样,好似没有身躯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心跳,身子轻飘飘的。耳边传来姚月慌张的声音,“呜呜呜…罗大哥,我害死了牡丹,怎么办,怎么办…”
她顺着声音的看了过去,姚月颤抖着躲在罗南的身后,罗南皱着眉头,好看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烦躁,两人的视线都汇集在地上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女子身上,女子倒在殷殷的血泊中。看着那女子的侧颜,沈牡丹忽然就愣住了,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地上那女子明明就是她。可…可为什么她还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如今不过是一缕飘荡在空间的魂魄而已,在沈牡丹无数次的靠近自己,手指穿透自己的身体,她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再也不做任何扎挣,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听着罗南让姚月先回去,听着姚月离开的脚步声,看着罗南整理了下衣衫,慌张的出门叫人,看着小小的书房涌进一大堆的人,看着公公婆婆直嚷着晦气,看着别人搬动她的身体,清理地上的血迹。
看着她的身体收入棺材,下葬,看着小弟跟爹爹伤心欲绝的痛哭。
看着罗南安慰姚月,让她打掉肚子里的胎儿,看着姚儿虽然不满,但是因为他的承诺欢天喜地的喝了药,流了胎儿。
看着罗南一步步的平步青云,娶妻生子,纳姚月为妾氏。
看着小弟上门质疑两人,却被罗家下人赶出门,看着小弟一次次的上门,直到最后在阴暗的巷子里被人打断了腿,在寒冷的巷子里冻了一夜,活活的被冻死。
看着朝代的兴衰,看着改朝换代,看着天下一天天的改变,看着硝烟,战乱,革命,改革,一座座废墟成为高耸的巨楼,看着这世间沧桑的巨变,看着这世间一切的阳谋阴谋,阴险恶心,狡猾奸诈。
她从一开始的失魂落魄到最后的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世间飘荡了多少年,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经历的着一切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自己将要永远的,永生永世的这么飘荡下去的时候,却猛的感觉脑海中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她想,之前那些模糊的记忆,模糊的人,模糊的亲情,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第 2 章
沈牡丹又梦到临死的那一刻了,抱紧她双腿的姚月,巨大的冲力,如枯槁般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朝着桌角倒了下去,眉头传来的剧痛,以及罗家大爷那解脱的表情。沈牡丹捂紧胸口,大汗淋漓的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表情隐晦不明,只能听见沉重的喘气声。
这种喘息声也不过持续了几个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沈牡丹转头看向撑开的窗,窗外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房内隐隐也有些光亮。沈牡丹迷茫的看着房内的摆设,屋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干净整洁,里面的摆设也都还算精致,这就是她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时间过的太久,沈牡丹实在有些记不清楚了,醒来的这几日她一直都很迷茫,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记忆模糊,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她已经死了,被自己的好友给害死了,临死前的那一幕这几日日日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沈牡丹抬手摸了摸梦中被磕碰到的右眉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给遗忘了。
沈牡丹坐在床头想了许久都未被她给遗忘的事情,只得甩头甩掉脑中那一片混乱的记忆,已经快卯时了,她也睡不着了,起身下床,门外立刻响起思菊轻柔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
沈牡丹恩了一声,“醒着了,你进来吧。”
思菊是她的丫鬟。
沈家这一脉一共三房,她爹沈天源是沈家庶出三房,上头还有两个嫡出子的大房和二房,沈家祖上也是为官的,后来就渐渐落败了,说白了,如今沈家也就是个落魄户。
如今当家的还是沈牡丹的祖母跟祖父,她爹是庶出,自然不得老太太的喜欢了,分给他们一个偏僻的院落,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思菊,小厮六儿,另外还有一个老婆子,这老婆子说是伺候她们,倒不如说是老太太用来盯梢的,因此谱大的很,她爹都说不得这老婆子。
思菊推开房门,瞧见沈牡丹正坐在床沿边上,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春衣,忙把手中端着的木盆放在了旁边的木架子上,几步走了过来,替她把春衫穿上,“姑娘,你风寒刚好,可受不得凉气了,早上天气还有些凉,赶紧把衣裳穿上吧。厨房的炉子上已经熬好了药,奴婢先伺候了你梳洗,在把药端过来,喝了今个的药,姑娘就能痊愈了。”
自从前几日醒过来,沈牡丹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几日,喝了几日的药,直到今日身子才算是利索了些,她点了点头,按住思菊的手,“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药端过来就行了,对了,爹爹跟小弟可都起来了?”
思菊笑道:“三老爷已经起来了,正在书房里,焕少爷还未起床。”
看着思菊出门,沈牡丹穿好衣裳,就着木盆里的水梳洗了一遍,刚忙完,思菊已经端着药碗跟一小碟蜜饯进来了。沈牡丹的目光定在了那一小碟蜜饯之上,心中有些发酸,蜜饯是前几日她生病爹爹去买回来的。她们三房是庶出,日子很是难过,手中的银钱也很是拮据,爹爹平日里更是省吃俭用,只是对她跟弟弟却是极好的,知晓她从小就怕喝药,立刻就去买了这上好的蜜饯回来就药。想着前世的时候爹爹最后落得个孤老无依的悲惨下场,沈牡丹就觉得胸口处生疼生疼的,她也明白了,不管过了多久,经历了什么,这份亲情一直都在她心底的最深处,稍一触碰,便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姑娘,快把药喝了吧。”
沈牡丹接过药碗,一口口的把碗中的药喝净,没有一丝的停顿,放下碗,口中的苦味依旧浓郁。想到过去那不见天日没有任何感觉的日子,沈牡丹觉得连这种苦味都是一种享受,至少知道自己是存在这世间的。
“姑娘,你真厉害,喝下这般苦的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要不要吃颗蜜饯压压苦味?”思菊把手中的蜜饯递到了沈牡丹的面前,心中也有了一丝疑惑,姑娘自从前几日生病之后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她从小就跟着姑娘了,姑娘平日里生病喝药可是最怕了,一碗汤药往往能够拖延半刻钟的时间才能喝完,喝一口汤药还必须吃一颗蜜饯。可如今姑娘竟然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把一碗汤药一口气喝完。
沈牡丹捻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口中的苦味立刻被蜜饯的香甜味道压了下去。
思菊想着或许只是姑娘懂事了许多,便不再多想什么,看了眼手中的小碟蜜饯,问道,“姑娘,要不要再多吃几颗?”
沈牡丹摇头,“不必了,待阿焕醒了,这碟蜜饯端去给他吧。”
思菊端着药碗跟蜜饯出去后,沈牡丹捧着一本书坐在靠窗的竹榻上看书,看了好一会书都还停留在那一张,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过了好一会,她才露出一个笑容,心里想着,爹爹跟阿弟都还在,可真好,而她也还没有嫁给那罗家大爷,虽说两人如今已经订了婚约,但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两人的她找到机会解除婚约。
想了一会心事,沈牡丹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开始研读手中的书,过了一会思菊在外面敲门,“姑娘,已经备好了早饭,该去用饭了,三老爷跟焕少爷也都出来了。”
沈牡丹放好书籍,起身去开了门,随着思菊来到厅里,爹爹沈天源跟弟弟沈焕已经坐在桌前,沈焕冲她招了招手,清俊白嫩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姐姐,快过来坐下。”
沈牡丹快步走了几步来到沈焕旁边坐下,先冲对面的沈天源笑了笑,“爹爹…”又转头看向沈焕,温柔的唤了一声阿焕。
“姐姐,快喝粥。”沈焕说着把一碗熬煮的精细的白米粥推到了沈牡丹的面前,沈牡丹看着那碗白米粥,心中更是酸疼,爹爹宁愿自己在外面辛苦一些赚钱,却从来不会短了她跟阿焕的吃喝,吃的方面必定是很好的。
三人吃了早饭,思菊收拾了桌子,三人说了会话,沈天源从怀中掏出一样用棉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的打开,露出里面用金丝缠绕的簪子,簪头是梅花形状,同样用金丝缠绕着,中间镶着一颗不大的珍珠,样式精巧大方。沈天源把簪子递给沈牡丹,笑道:“明日就是牡丹及笄的日子了,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礼物。”
沈牡丹看着眼前的簪子,这才记起上一世爹爹也送给她一根这样的簪子,簪子是爹爹自己做成的,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只。及笄那天她就带上了,想到给罗南看,后来是怎么回事?好似是姚月看中了她这根簪子,求她送给她,她不过才带了一会就送给了姚月,之后就是两人一起去见了罗家大爷,罗家大爷夸奖姚月带的簪子漂亮大方。想到这里,沈牡丹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姐姐,爹爹送给你的礼物,还不快快收下,待会阿焕也有个礼物送给你。”
旁边的沈焕换回了有些走神的沈牡丹,沈牡丹抬头冲沈天源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簪子,“谢谢爹,这簪子真好看,肯定是爹爹亲手做的,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沈天源笑道:“傻孩子,珍藏起来做什么,明日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好好打扮一番,带上这簪子去跟月儿好好玩一天。”姚月是跟沈牡丹从小就认识的好友了,经常来沈家找沈牡丹,沈天源对姚月自然也算得上熟悉了。
沈牡丹的笑容暗了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听思菊说她生病的这几日姚月每日都来了,不过她并不想见姚月,所以都让思菊给回绝了。
“姑娘,月儿姑娘又来了,今日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让月儿姑娘进来?”思菊并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只以为自家姑娘是不想把风寒过给好友,这才不让好友上门的。
沈牡丹想了想就点头了,“好,你带她去我房间吧。”说着又转头冲沈天源跟沈焕道:“爹爹,阿焕,我就先回房了,等…等她走了我再去找阿焕。”
沈焕笑道:“姐姐快去吧,莫要让月儿姐姐等急了。”
沈牡丹脚步一滞,便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了房,她把爹爹送的簪子用布仔细的包好放在了箱子里,这才在凳子上坐下了,等着姚月的到来。
很快,姚月就在思菊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里,思菊笑道:“月儿姑娘你跟我们家姑娘聊,奴婢去准备茶水。”说罢,出了房间,房里只剩下坐的稳当的沈牡丹以及迈着轻快步子走向沈牡丹的姚月。
姚月来到沈牡丹旁边坐下,笑嘻嘻的道:“牡丹,这都好几日没见着你了,对了,你今日能出门吗?我们一起去见见罗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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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十年的好友了,明明知晓她得了风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关怀,而是央求她一起去见自己的未婚夫。沈牡丹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姚月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还有喜悦,白皙的皮肤,明亮的双眼,饱满红润的嘴唇,微微发红的双颊,一副去见情郎的表情,沈牡丹暗叹了一口气,上辈子她到底有多愚蠢,才会连这么清楚的事实都看不清楚,好在如今她还没有嫁给罗南,一切都还有机会…
没有听见沈牡丹的回话,姚月这才转头看向她,瞧见沈牡丹脸上有些陌生的表情,姚月一怔,心下有些不安,“牡丹,你…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沈牡丹收回自己的表情,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再次看向姚月的表情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包容了,她笑着说,“月儿,我染了风寒,身子还没好利索,只怕是不能出门了。”
“啊。”姚月啊了一声,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好友得了风寒,她不好意思的冲沈牡丹笑了笑,“牡丹,你风寒好些了没?瞧瞧我这记性,一见到你太高兴了,连你得了风寒都给忘记了,牡丹不会怪我吧?”
沈牡丹笑了笑,“不会。”
正说着,思菊端着茶水进了屋,把茶水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就退了出去,姚月喝了口茶水,侧头看着沈牡丹低着头,又问道,“牡丹,这几日你生病了,罗大哥可有来看你?”
沈牡丹摇头,“这几日一直一直昏沉沉的睡着,罗大哥并没有来看过我。”说这话时,她一直低垂着头,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但看见这个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伪闺友,她的心还是乱了,静不下来了。
姚月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牡丹的异常,心思全部都在罗南身上,闻言,不由的有些失望,心中却又隐隐的有些高兴,牡丹都生了病,罗大哥却没来探望,是不是表示罗大哥对牡丹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牡丹不愿意去找罗大哥,罗大哥又没来探望牡丹,她也好几日没见到罗大哥了,如今真是想念的紧,她又抬头看了沈牡丹一眼,试探的道:“牡丹,是不是你生病的消息罗大哥还不曾知道?要不你派人去跟罗大哥说一声,罗大哥知晓你生病肯定会来探望你的。”
还没放弃?就这么渴望见到罗南?沈牡丹低着头嘲讽一笑,再次抬头看向姚月的时候,目光轻柔,“不用了,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差不多就能出门走动了,如今再去叨扰罗大哥只怕是不好的。”
姚月深知牡丹的性格,知道她什么都依着她,所以又劝说了好几次,让人去通知罗南,沈牡丹全部拒绝,姚月最后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沈牡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就去找了沈焕,去的时候沈焕正在读书,瞧见沈牡丹忙放下手中的书,拉着沈牡丹坐在了书桌旁,笑眯眯的从书桌下面的木箱子里面翻出一个东西出来递给了沈牡丹,“姐姐,这是我存了好久的银钱才买来的礼物,姐姐莫要嫌弃。”
沈牡丹看着手中的礼物,是一块圆形玉佩,雕工跟玉种并不是很好,可是她握着这块玉佩,心中却觉得暖呼呼的,小心收起玉佩,她笑道:“谢谢阿焕,这玉佩姐姐很喜欢,以后一定会天天佩戴的。”看着少年面上欢快的笑容,沈牡丹又想起青年的他去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却落得个断了双腿被冻死的下场,眼睛不由的一酸,手掌心紧紧的攥起,这一次她定不会重蹈覆辙了,一定要让阿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姐姐,月儿姐姐走了吗?”耳边传来沈焕的声音。
沈牡丹抬头,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已经回去了。”说着又看向沈焕的书桌,上面一本摊开的书,沈牡丹翻开看了一眼,发现是论语,不由的道,“阿焕可要好好努力,在过三个月就是儒生的考试了,只要成为儒生,日后才有举孝廉的可能。”这时代想要成为官员有两种方法,一是举孝廉,首先要成为儒生,成为了儒生之后方才会被三老考察,只有品行出众的才会被三老推举成为官员。二是被贵人看中。
沈焕闻言,使劲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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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牡丹天不大亮就醒了过来,思菊瞧见自家姑娘醒了,立刻备了热水进来伺候沈牡丹梳洗,待牡丹梳洗过后,思菊已经把沈牡丹今日要穿的衣裳准备妥当了,一件姜黄色织锦银线上衣,下身海棠红长裙。两件都是新衣,是沈天源为了女儿及笄的日子才置办下来的。
思菊瞧见姑娘看着两件衣裳发楞,不由一笑,“姑娘,今个是你及笄的日子,奴婢帮你梳个发鬓,在把新衣穿上。”
沈牡丹笑了笑,在铜镜面前坐了下来,任由思菊用牛角梳在她柔顺的黑发上轻轻的梳着。沈天源从来不肯委屈了她跟沈焕,所以吃的喝的方面都是很好的,沈牡丹被养的不错,皮肤白皙,一头黑亮柔顺的发丝,五官长的也不错,只是当思菊把她的双平鬓换成了随云鬓,额前的发全部被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原本不错的五官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明亮的双眸,小巧的鼻头和粉嫩的嘴巴,明明还是那样的五官,配合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却完全不一样了,妩媚艳丽,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思菊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姑娘露出额头会如此的美艳,愣了好一会才喃喃的道:“姑娘,您这样可真好看。”
沈牡丹看着镜中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心中忽然就记起被她遗忘的事情了,她摸了摸右边的眉角,轻轻扬起了嘴角,风情万千。
梳了发,在思菊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穿上了新的衣裳,“姑娘,你这样可真好看,月儿小姐都不及你漂亮…”
沈牡丹看着铜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把压在箱底爹爹送的簪子拿了出来插在了发间,又把阿焕送的玉佩系在了腰间。
等到早上和爹爹,阿焕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看着漂亮的牡丹,沈天源的眼眶都红了,颇有一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感觉,沈焕更是直嚷着姐姐真漂亮。
刚吃了早饭,姚月就来了,沈牡丹让思菊把姚月带进房里,一瞧见牡丹的模样,姚月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沈牡丹,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这才哆哆嗦嗦指着沈牡丹,“牡…牡丹,你…你这模样…”她的声音都隐隐的有些颤抖。
沈牡丹冲她温柔一笑,“月儿,怎么了?我这模样不好看吗?我倒是挺满意的。”
姚月压下心中的慌乱和那淡淡的妒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不如的笑容,“不,你…你这样很好看。”她从来没想到沈牡丹会这么的漂亮,要是罗大哥见到这样的牡丹…姚月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恐惧,不行——一定不能让罗大哥见到这样的牡丹。
沈牡丹看着姚月脸上快速转换的表情,笑了笑,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右眉角,她道:“月儿,今个是我及笄的日子,我打算去见罗大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姚月抬头啊了一声,遮遮掩掩的道:“牡丹,现在时辰还早,待会再出去吧。”说罢,又注意到牡丹头上的簪子,“牡丹,这簪子可真别致,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瞧瞧?”
沈牡丹闻言,把簪子拔了下来递给了姚月,“这是我爹爹送我及笄的礼物,是他亲手做的。”
姚月接过簪子细细的看了起来,簪子虽然不是很名贵,却看的出来制簪子的人花费极其大的心思,整个簪子看起来异常的细腻,精巧,漂亮,是个女人目光都会忍不住在上面流连忘返。她看了好一会才把目光从簪子上面移开了,冲沈牡丹笑了笑,“牡丹,这簪子可真漂亮,我好喜欢。”以往她看中牡丹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说句真漂亮真好她喜欢,牡丹一定会把那样东西送给她的,所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的,姚月满心欢喜的等着牡丹把这簪子送给她。
沈牡丹却是冲她莞尔一笑,“是的,我也觉得这簪子真的很漂亮,精巧,我也很喜欢这簪子。”
“额。”姚月脸上的笑容一怔,想了想,试探的道:“牡丹,这簪子是沈爹爹送你的,但我实在很喜欢这簪子,要不让沈爹爹在做一根送给你,这只簪子送给我好不好?”
可真够不要脸的了,不过当初的自己也真够蠢的。沈牡丹面上笑容不变,“月儿,对不起,这是爹爹送给我的礼物,所以不能送给你。”
“啊,没关系的,是我唐突了。”姚月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心中却疑惑了起来,为何牡丹如今跟变了个人一般?难不成是察觉出她跟罗大哥的关系了吗?不过这似乎也是好事,若是牡丹知道了他们的事,她跟罗大哥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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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姚月心中还是突突的,她虽然跟罗大哥互生了情意,但跟牡丹也是十年的好友了,若是真给牡丹知道了她跟罗大哥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会没脸面对牡丹的,可是她觉得感情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那种每天都想见到他的,见到他之后雀跃羞涩的心情…罢了,若是牡丹知晓了,我求她原谅,她一定会原谅的吧?姚月担忧的侧头看了一眼沈牡丹,瞧见沈牡丹艳丽的容貌,心中又开始发酸,暗道,牡丹这模样一定不能给罗大哥瞧见了。
沈牡丹把手中的簪子插入发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又摸了摸右眉角。
姚月看见牡丹艳丽的容颜,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觉得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闷的连气都有些出不来了,不由的有些烦躁的说道,“牡丹,这房间里有些闷人,我们去院子外面走走吧。”
沈牡丹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站起身来朝着房门外走去,身后的姚月也起身跟着一起往外走。
从后面看见牡丹乌黑的发鬓,白皙的颈子,圆润芊细的肩膀,细细的腰身,姚月觉得心中越来越难受,一股子发泄不出的火气在心中越来越旺盛。看着就要踏出房门的沈牡丹,还有门槛处踏脚的石块,姚月觉得心中突突的跳着,有个止不住的念头在心里头滋长,这个念头一出,她就犹如魔怔了一般,突然鬼使神差的啊了一声,身子往前倾倒,双手朝着牡丹的背后推去。
让姚月没想到的是,前面走的好好的牡丹脚步突然加大了一些,一下子就跨出了门槛站在了门外,她自己却受不住倾倒出去的身子和双手,整个人直愣愣的朝着门槛处摔了下去。
头上方响起沈牡丹的惊恐的呼叫声,“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思菊,思菊,快过来…”
姚月只觉得整个脸面一痛,鼻子中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脑袋也被撞的嗡嗡作响,她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扶了起来都不知道。被扶到房间里,等着大夫到来的时候,姚月从房间的铜镜里瞧见自己一脸血的模样,当下就有些受不住的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六儿去请大夫,思菊去准备热水,沈天源跟沈焕闻言也都过来了,看见姚月一脸的血也都吓了一跳,沈天源抬头问牡丹,“牡丹,这怎么回事?”
沈牡丹也似惊魂未定的样子,“爹爹,刚才月儿说房间闷,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走到门槛边突然叫了一声,等我转头看的时候她就朝着门槛摔了过去,我想去扶她都来不及了。”
姚月吓得不行,捂着脸嘤嘤的哭着,肩膀也不停的抖着。思菊很快端了热水过来,让姚月松开双手,替她擦拭脸上的血水。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替姚月清理了伤口,把了脉,“姑娘并无大事,鼻子里的血止住了,额头上的伤口擦上几天药膏就能痊愈了。”
姚月惊慌的道:“大夫,我…我额头上的伤口可会留下疤痕?”
大夫有些为难,“姑娘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深,这个老夫也无法断定是否会留下疤痕。姑娘若是担心的话可以去回春堂买一瓶玉肌膏,这膏药对伤口的恢复很好。”
很快大夫就离开了,沈天源急着出门,沈焕也要去见好友,两人安慰了姚月几句就离开了。沈牡丹稳当当坐在姚月的对面,愣愣的看着姚月额头上的伤口,觉得有些可惜,这伤口比起前世她的伤口可是要轻上太多了,前世这好友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右眉角正好磕在了门槛石块上的尖角上,她因此破了相,右边眉角留下一道丑陋不堪的伤疤,额头前只能留了发来遮挡伤疤。
其实这件事情从一重生回来她并未想起,时间过的太久,好多的事情她都有些模糊了,这事还是早上梳了发鬓看着镜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才想起了这件事,毕竟促使姚月在背后推她的原因就是她嫉妒了自己的容貌,只是死后她的经历太多,见过太多比她伤的还严重的,所以也就渐渐把额头上的伤疤给忘记了。
沈牡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情,那天她及笄的日子,梳了好看的发鬓,穿上了好看的衣裳,等待着姚月,然后打算跟她一起去找罗南的。姚月到来,眼中的惊叹和惊慌,后来又看中了她的簪子,要去了她的簪子。再然后说是房里闷要出去走走,失声的尖叫,背后传来重重的推搡,她摔了下去。后来请了大夫,包扎了伤口,为了遮挡伤口她又梳回了平日的发,厚重的发挡住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也挡住了贴着膏药的伤口,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顶着脑袋上的伤口跟着姚月去见了罗南。
之后见到罗南,罗南夸了姚月带着簪子真漂亮,又转头敷衍了她几句,明明那么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当初的她竟然看不懂。沈牡丹想到这里不仅笑了下,当初的她可真够蠢的。
姚月呜呜咽咽的哭声让沈牡丹回了神,她又盯着姚月额头的伤口看了几眼,这才把思菊叫了进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思菊就出了门。沈牡丹又对着姚月好一通的安慰,她的安慰让姚月心中好受了许多,直到沈牡丹觉得思菊快回来的时候才冲着姚月道:“月儿,刚才大夫说让你去回春堂买一瓶玉肌膏,你快些去吧,我听闻回春堂的玉肌膏对伤口很有用,说不定用了那药膏,你的伤口一点伤疤也不会留下。”
“牡丹,你陪我一起去吧。”姚月扯着沈牡丹的衣袖恳求道。
沈牡丹颇为难的看了姚月一眼,“月儿,对不起,我的风寒好似还没有彻底好,现在头又有些疼了,只怕是不能陪着你去了。”
姚月无奈,最后一个人出了门。
很快,思菊也回来了,手中握着一个小瓶子,她在屋里四下看了一圈,“姑娘,月儿小姐回去了?那给月儿小姐买的玉肌膏怎么办?”
沈牡丹道:“留下吧,以后自己有个小伤口什么的也可以用。对了,思菊,我现在挺想吃西街那家糕点店里的红豆糕,你现在去买一些回来,另外阿焕的笔墨纸张也没了,你让六儿跑一趟去。”
至于另外一个老婆子,只怕现在都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也无需她打发离开了。
思菊跟六儿很快就出门了,沈牡丹握着手中的玉肌膏,扯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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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从沈家三房的后门出去后就直奔回春堂去了,她心中又急又怒,怎么都没想到一时的妒意害的竟然是自己。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回春堂,买了玉肌膏就打算回去了,却不想刚从回春堂的大门走出去,一个人影直直的朝着她撞了过来,躲闪不及,手中的玉肌膏被撞的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她的肩膀也被撞的生疼生疼的。
姚月怒气冲冲的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头戴帷帽,身着葛麻粗布长褥,身材有些粗的人,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你撞我做什么!”
“对不起。”那人道,声音沙哑粗糙,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把地上的玉肌膏捡了起来,又转身回到了姚月身旁把手中的玉肌膏递给了她,“姑娘,是在下鲁莽,真是对不住了。”
姚月瞪了这人一眼,伸手接过这人手中递过来的玉肌膏,看着这人身上的粗布长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隐隐的觉得这有些粗壮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