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陌香察觉出她的不对。
“没什么,”秦绢掩饰的笑着,记起了记忆里,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听着那个红衣妖艳的女子喊出口的名字,“陌香”。
而那是,二哥似乎也没有出口否认。
那就不要问吧,不要问吧。装作那是一个梦,有些事情,还是装着糊涂的好。
比较起来,她更喜欢如今的二哥。
总算把第十九章赶完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醒着自己要写精简点写精简点,最终都是失败,最近闭关赶稿中,一定要拼出存稿来。才不至于每日现发,思考没有周全。
回到家里,最大的问题是,安徽比成都冷多了。
血泪控诉啊。从回家开始,一直在下雪,每次手拿出来五分钟,就冰的没感觉了。
祈祷大范围降雪天气早日停止。这年头,下雨是水灾,不下雨是旱灾,太热了有署灾,起个雾是雾灾。连下雪也有雪灾。
人生在世,没辙。
另,因为一直没进女频,昨天才发现本书进入了最佳作品第二轮,按说十号的时候我要回家一兴奋,就淡了拉票。本安慰自己没进就没进,也省的二轮麻烦。不晓得忽然扩大到30名额,而且二轮只有包月用户能投。
对着屏幕发呆,迟了这些日子,估计我是没戏的,最近也没斗志,被冻的只想冬眠,我是极度怕冷体质,最近表现也不佳,但不想太没面子,所以,意思意思拉着下。电脑机子问题,复制不了网址,请从女频首页公告里进,投本书一票,有票没票好过年。
手冰了,烘火去了。
第二十章:上穷碧落下黄泉(1)
一番动乱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正轨上走,唐唐的伤,在慢慢的调养中渐渐好转;秦绢体内的蛊虽麻烦,但总算暂时压制住。
唯一不好的,反而是最初谭夏断言最没事的雪暖。
至那日后,一个多月里,雪暖虽苏醒过来,但精神总是奄奄的。别人放心不下相问,她总是微微的侧过头去,嫣然道,“没事啊。”
狐狸幻化的女子,静坐在那里,安静也有安静的风姿。低眉掩目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起初冬的第一片雪花。
晶莹,却单薄,仿佛一见了阳光,就会化做水气,消失不见。
她这个样子,唐希言自然不放心她,替她辞了工作,出乎意料,雪暖也没有反对。好在之前请了产假的吴秘书已经产下麟儿,坐完月子,回来工作了,她是熟门熟路,倒也不会造成工作上的困扰。
唐唐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看见雪暖抱着膝盖对着窗外发愣。
淡淡的光线明暗晦涩相间,她的侧脸皎皎,若有所思。每日里,在唐希言面前,她会笑意嫣然,似乎所有的一切与从前没有两样。却在唐希言离家之后敛了所有笑意,就像现在,明明没有表情,却从眉间侧影透出淡淡的哀伤孤寂来。
“雪儿,”唐唐唤着她一声,走进来。
“嗯。”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眉看着来人,扯了扯唇角,“你能下床了?”
“前些日子就可以了。小心一些就没问题。”
“雪儿,”唐唐斟酌了一下,“你有心事么?”
“嗯。”雪暖的神情有些恍惚,一双流洗明眸似乎望着唐唐。却谁都看的出来她心思飘移。
“今天,什么日子了?”她喃喃问道。
“刚过了元旦。”如今是徽明的温书假,所以唐唐才安心留在家里看书,她猛说出了口,忽然沉默。
过了元旦,就要过年了。
而每一个新年的结束,就是雪暖在这人世间的一个轮回。
去年的这个时候,唐希言在开车回品香坊地路上。捡到了又一次走失在一个主人身边的雪狐狸。那时候,她心思正苦。独自穿行在雨中。
北京冬日里的雨,那么冷,落在地上,溅的它比雪还要白上一分的毛发泥泞一片,她却浑然不绝。
她从不是心如铁石的女子,因为预知离别。每一次都告诫自己,不要投入感情进去。可感情若是能由理智控制,又如何还叫感情呢?所以每一次不得不离别,都黯然神伤。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曾经笑着和她说,爱是从人心中开出的缤纷花朵,因为肆意。所以,无论结出的果实是苦是甜,都是人生难得地财富。可是,若一切在开始之前就看见结局,人还有勇气开始么?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没有的。可是…
她喜欢地男子,容貌不是最英俊,脾气不是最好,可是当他在一日一夜的寻觅后,疲惫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听见了他的心声。看见了。他心上开出来地那朵花,花儿摇曳着生命的芬芳。弥漫着,在她的鼻尖。
他说,我爱你,轻轻的,没有犹豫。
于是她就义无反顾去爱。
他不是什么有着大本领的人,他甚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不会半点术法。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历经劫难的人才会知道,幸福地本谛,是生活的平凡。
决定爱的时候,她轻轻对自己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啊。
因为,我已经后悔了。
“如果,”雪暖倏然开口,“如果我离开了,唐唐,请你费神,安慰安慰你哥哥。”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唐唐听地有些模糊。但唐唐本能的猜到她的意思,经不住眉心一跳,“你就不能不要走么?”
她方出了口,就觉察自己说的是傻话,如果可以不走,又何须一年一年的在不同主人之间流浪?她的流浪不在于空间,而在时间,所以,他们根本找不回她。
她曾犹豫很久,才决定放手,成全哥哥这次倾心相恋,安慰着自己,人生在世,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可是,随着离别地笙钟渐渐逼近,她渐渐怀疑起来,她一心希望好地哥哥,放下了太多心思在这段感情,忽然被命运叫了戛然而止,他真的可以,在短暂地伤心后,挥别生命的阴影,继续快乐的生活么?
还是,她打了个寒颤,顺着家族中的痴情因子,永远也放不开遗憾?
“我,我去和希言说。”唐唐忽然跳起来,“我告诉他,你身上的诅咒,他总有知情的权利。早点知道了,能多陪陪你,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太措手不及。”
“回来。”雪暖厉声喝道,“你不要去说,”她慢慢软下了声音,“你不说,至少他剩下的大半个月会安然一些,说了,不过是提早忧愁。”
“而且,”她的眸光一黯,“算是我胆怯吧,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唐唐怔怔的看着雪暖的天人容颜,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想着让哥哥和雪暖要多聚一聚,也不想在唐希言的面前露出不对劲,让希言怀疑,多半躲在房中,想着纠结的命运,那些过去发生过的,以及将来即将发生的奇异事情,如果一年前说给她听,她绝对嗤之以鼻。
可是如今,她却苦苦在颠簸的命理中找寻立足之地,欲要保护身边关心的人不受那些非人力的力量倾袭。电脑小说站..
她正对着英语书发呆的时候,陌香推门进来,随他飘进来的还有鸡汤的香味。
“又要补啊。”她趴在桌上哀号,“再补下去,一个冬天下来。我会胖上一圈。”
“乱说,”陌香轻斥道,将鸡汤放在桌上,退后一步,微微蹙眉,严苛评估道,“就你这个身形,胖一圈也还是瘦。自然要补,而且。你自己不觉得你比去年要怕冷些么,这是气血两虚,更不能免了。”
金黄地鸡汤上漂浮着几颗鲜艳的枸杞,映着雪白的瓷碗,甜香清淡。
唐唐其实到也不是真的讨厌,只是。她噘着嘴道,“胖不胖不是你说了算?要知道,你可是从哪里来,唐朝啊,唐朝啊。”她加重着语气。
谁不知道,唐朝是以胖为美,富丽堂皇的杨贵妃。如今人们提起来还嗤之以鼻,称一声杨胖子呢。
“我以前又不注意那些,”再说,他走的时候,赫赫有名的女帝武则天还没有现世。更不必说什么杨贵妃了。陌香盯着她喝完鸡汤,“你脸色太白,还是出去走走对身体好些,这个星期六是我篮球决赛,你要不要去看看?”
“唔,”唐唐咽下了最后一口鸡汤。“怎么拖到现在才决赛啊?”她皱眉。
“之前还有足球赛。耽搁了吧。”
若是从前,唐唐大概会对这决赛兴致高昂。但,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将这些都看淡了,也就不太热衷了。不过,看在陌香的面子上,“好,我去。”她扬了扬眉。
晚上,她又看了一会儿书,有些口渴,下楼去接热水,看见唐希言站在二楼走廊地窗下。
连日来的事惹地唐希言心力焦悴,面色黯淡。唐唐看见她的时候,他正在抽烟,夹在食中二指间的烟头,烟雾袅袅。
堂哥平日里很少抽烟的,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
“希言,”唐唐忍不住喊道。
“嗯,”唐希言回过头来,走廊上的灯光应时而亮,清楚地照见他额间明显的川字褶皱。
他低头,看了看指间的香烟,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他斟酌了一下,“事情太多,有些无力着手。”
他的专长,在于人世,在于挣钱,在于计算机,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唐唐却以为他只是对雪暖的心思无法掌握,踌躇着想要安慰,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是苍白地,她只能道,“雪暖姐只是想你这段日子多陪陪她吧。”
“嗯。还有雪暖,”唐希言怔了怔,这段日子,雪暖的怔忡实在是太明显,他温言相问,她却总是笑容以对。
但,他不是瞎子,看的见,她着意掩藏的黯然。
第二日,唐希言驱车去公司,在楼下遇见林雅轩,伶俐的短发,微微颔首示意,“唐经理,听说雪秘书辞职了?”
“是啊。”唐希言淡淡应道,自夏天地时候唐唐受伤那次后,林雅轩就似乎是看开了单方面的感情,相遇的时候不过是淡淡打个招呼,他对她的不悦,也就渐渐消弭。
“是么,真可惜。”林雅轩嘴里同情道,一双干练的细眉却淡淡扬了起来,只是喜悦起来,比从前收敛含蓄的多。
唐希言点点头,与她擦肩而过,上了楼。
林雅轩回过头去,看着他上楼地背影,抿唇笑了一声。
这一日,她起了早,开车来到徽明大学,问明了品香坊所在,一路慢慢寻了过来。因为主厨地身体原因,品香坊已经歇了有些日子了。林雅轩在楼下敲了一阵子门,才有人在楼上应道,“来了。”踢踢踏踏的下了楼,大门内外地两个人打了照面,彼此都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林雅轩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住在唐家?”
雪暖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垂眸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林雅轩淡淡哼了一声,“我听说唐经理的堂妹病了,特意带了老山参,来探望一下。”她左右微微张望了一下,“其他人呢?”
雪暖微微退了一步,“唐希言出去有事了。至于你要探的唐唐么,她去看她的朋友打球去了。”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林雅轩看雪暖俨然一副唐家女主人的模样,心中不悦。凭她这么多日子对雪暖的了解,知道雪暖并不是无缘无故残害人的性子,便随她走了进来。
雪暖沏了杯茶过来,林雅轩端在手中,抿了一口,却没有喝下去。“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哦?”雪暖挑了挑眉。
那地确是一流的风采。林雅轩叹了口气,“那一日,我听到了你和唐唐的说话。”她摊派道。
那一日,亦是墨连将一棵摄魂钉钉进林雅轩身体的时候。凭借那根镇魂钉,墨连操纵她取得了唐唐的血液。也约束林雅轩这些日子没有出现在雪暖的面前。
一个月前那个夜里,墨连被陌香力伤。对摄魂钉的控制力大大减弱,林雅轩左思右想,这才按了自己的心意找来品香坊。这却不是雪暖知道地事情了,她愣了一下下,“是么?”
林雅轩看着雪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头地火一把扬起来,哐的一声。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摞,“姓雪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待的长久,为什么还要玩弄别人的感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下如倒豆子般的吼道。“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你潇洒,可是希言怎么办?你让他怎么面对喜欢地人再也找不到的境况。姓雪的,你自私。”
雪暖静静的望着面前激愤的女子,心中并无一丝恼怒。只是清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倦色。若有所思的道,“看起来。你真地很喜欢唐希言?”
林雅轩凭着自己的性子说完了那番话,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眼前人并不是一般女子,若一个兴起起来,留下她的性命,再精干的警察,也不能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正自有些惴惴不安,听了雪暖地话,整个人忽然沉静下来。
“是的,我非常喜欢他。”
沉静下来的时候,她也可以是贤淑的,慢慢的怀念,“你不知道,我初来北京城的时候,钱包,手机被偷了,又找不到接我地人,一个人拎着大包地行李,孤零零的站在火车站。他正好路过,帮我送到了父亲世交地家里。”
“后来,我到新悦上班,遇见了他,我想,真巧,人海茫茫,能够重逢,这就是缘分吧。”
“他却,记不得我了。”
凡有果,必有因。每一份心思,都有它纯真的地方。
雪暖轻轻扣上了面前的茶盏,“林雅轩,你的心思,我一直知道,如果我能够长久的留下来,我不会纵容你。但…”
她苦涩的一笑,“我懒的管你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个月后,再出现在希言的面前。”
“到时候,你与他之间的故事,结局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林雅轩转身离去,雪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之处。如果,她消失在唐希言的生命中后,林雅轩的出现,能够温暖唐希言的心,她会将这看作是上天对她的恩典。
她保持着挺背的姿势很久,直到汽车熄火的声音隐约传来,唐希言开了门,看见她坐在那里。
“暖暖,”他大步的走进来,取下手套,亲昵的挑了挑她的发丝,“怎么了?”他的目光落到了案上放置的参盒上。
“谁送来的?”
“林秘书。”雪暖笑的特别欢畅道,“有时候想起来,林秘书人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完美如花的笑靥之下,有一把刀,一寸一寸的凌迟着她的心。
初冬的天气虽寒冷,建华体校的篮球场上却热火朝天,清脆脆的一声哨响,场上一片欢腾,“大三的那个秦墨又进了一个三分球啊。”
“是啊,那姿势叫一个帅。”
阳光普照。
唐唐远远的端了把凳子,垫了件衣裳。坐在场外不远处,懒懒的晒着太阳。陌香说地没错,那次之后,她的确怕冷了许多,还不是最冷的天气,她就已经穿上了最厚的冬衣,坐在冬阳之下,还是觉得手脚冰凉。
她虽然坐的离篮球场不远。但因为篮球场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热闹的人山人海。她低了半个身子。其实除了偶尔飞高的篮球,根本看不到陌香地半点影子。不过听观众们的欢呼声,可以想见,陌香他们表现地多么出色。
“这么看起来,秦墨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小白脸啊。”
有人在窃窃私语。
“是啊,几乎把从前的篮场胜将夏颖真的风头都盖过去了。”
“胡说什么呢?”一个清朗的女声低低斥道。侧过头来,于是周围都安静了,唐唐觑的真切,正是那个叫苏江的,和夏颖真,陌香结过梁子地女老师。
初冬的太阳那么好,虽然场上的喊声一阵一阵的如同波涛绵延。她却渐渐的想睡了。
有人在摇晃她的身子,“唐唐,醒醒。”
她悠悠醒转,有清爽的味道,“阿陌。”她本能地喊道。
“怎么睡了呢?也不怕感冒。”是陌香无奈的声音。
“是啊,怎么可以呢?”这是尚客豪的大嗓门在调笑,“男友在场上冲锋陷阵勇拿冠军,做女朋友的却在后面呼呼大睡,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一个激灵,全醒了。“赢了?”她抬起头来。
“是啊。有小墨和颖真在。压倒性胜利。”他们笑嘻嘻道。“哎,夏颖真。”他们回过头去,胜利拉近了它们的距离,“要不要去聚一餐?”
远远地,夏颖真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的走远了,回过头,“不了,我先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良久,方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夏颖真拉着的是谁?”
“好像是苏老师。”
一阵冷场之后,陌香道,“唐唐也累了,那我也先回去了。明天见。”
“哎,”尚客豪在后面喊,“她坐在那晒太阳,累个什么,你和姓夏的都是见,色,忘,义。”
仿佛是天公成全体校的这一次运动会盛世,篮球赛地第二天,北京城就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地路上瓦上一片洁白。陌香和唐唐的各项文化考试过后,过年地气息,就很近了。
“唐唐,今年我们去天津过年好不好?”晚餐餐桌上,唐希言忽然问道。
唐唐怔了一下,不过也是,中国人新年总是要团圆的,去年是两位老人特别来看他们,今年总不能再劳烦。
“不过他们。”她看了看雪暖和陌香,还有依旧住在谭夏那里不敢回来的秦绢也要考虑。秦绢不敢面对他们,而谭夏在秦绢全面接过他家的饮食大事后,也乐的由着她住上个地老天荒。
“暖暖也和我们回去呀。”唐希言早就打算好了,“至于秦墨他们兄妹么?你们不回老家么?”他转首问道。
陌香还没来的及回答,雪暖已经仰起头来,“我不去天津。”她坚定道,脸色惨白。
唐希言怔了一怔,“可是,我想让我爸妈看一看你,你虽然…,但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灯光下,雪暖的颊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我最近身子不好,你知道的。”她沉默了许久,方低低道。
唐希言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
“家母气还没有完全消,”陌香道,“所以,我不能带小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