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指指香囊:“这绣样,爹可喜欢吗?”
如墨却只是看着她,话音低了好些:“喜欢,自然是喜欢的。灵儿这衣裳,真好看,发辫也好看,那儿都好看……”
灵儿的心雀跃起来,如墨抬手捋一下她的头发,喃喃说道:“我的灵儿,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灵儿为他理了理衣领,歪头打量半天,点了点头:“挺好,今日是你生辰,又不是我,说什么我长大了。”
如墨笑道:“这不是快了吗?还有半个月,灵儿生辰时,想要些什么?爹都给你。”
灵儿心里说,我想要你,你给吗?嘴上笑道:“我想家了……”
如墨笑道:“那就回家,过几日就动身。”
灵儿嗯了一声,听到身后大雷笑道:“果然雪茵说得对,灵儿是头一个来的,仲玉太懒了,一个院子里住着,都不早早起来贺寿。”
雪茵身后的杏花说道:“昨夜里又下雨了,仲玉哥哥定是又腿疼了。”
雪茵进来拉住灵儿手说道:“呀,这手冰凉冰凉的,衣裳太单薄了,今日天气阴凉,不比前些日子……”
如墨听到雪茵如此说,看着灵儿道:“倒是我疏忽了,快回屋添衣裳去。”
灵儿笑道:“我是畏热不畏冷的,没那么娇气,这样正好。”
过会儿叔瑜来了,仲玉最后一个,都给如墨道贺过,一行人高高兴兴去了老太君屋子里,王爷王妃也在,老太君说声开宴,如墨的生辰宴开席,一道道珍馐佳肴摆了上来,王妃笑道:“为了墨儿,今日我们奢侈一回,王爷莫怪。”
王爷笑道:“自然是不怪的,我们欠了二十六个生辰宴,怎样也难以弥补。”
如墨又让灵儿回屋添衣裳,灵儿不理他,如墨被家人包围着,心中温暖感动,对敬酒来者不拒,喝了不少下去,谈兴渐浓神采飞扬,灵儿看他高兴,也多喝了几杯,正觉有些头晕,如墨喊了几声灵儿:“回屋加衣服去,虽然这样好看,回头着凉染了风寒,爹会心疼……”
众人中心里明了的,如仲玉雪茵,脸上就带了揶揄,灵儿慌乱站起身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凉风一吹,就觉头晕目眩,身上沁凉沁凉的难受,抱紧双肩跑回屋中,连打了几个喷嚏,心说不好,果真是招了风寒,回头他又该唠叨个没完,想起他给过一瓶止风寒的药,从柜子里找出来喝了下去。
46. 调戏
衣橱中哪一件衣裳都不如身上的好,灵儿翻找半天,好不容易挑一件比较中意的夹衣,待要换上就觉身子燥热难耐,口舌也发干,茶壶中凉茶喝入大半似乎也不解渴,心下有些诧异,刚刚还凉风刺骨,这会儿怎么就热上了,透过窗户往外一瞧,原来是乌云散去太阳冒了头,院子里树叶上的水珠煜煜发光。
灵儿出了屋门,太阳底下一照更觉又热又渴,看一眼众人齐聚的屋门口,心想屋里人多,定是更加闷热,不如到水榭边走走,散散热气。
来到院门外,燥热得有些焦灼,四下里看竟没有人影,因如墨生辰,王爷王妃特命下人们也摆席吃喝,这会儿主人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已撤下饭菜上了水果点心,都在品茶谈天,屋里只留两个老太君身旁的婆子伺候,别的人都享口福去了。
灵儿扶住院门外一棵小树,心里奔涌着什么,急切得要发泄出来才好,正意乱神迷,迎面来了一人,面庞若春花一般,双眸中含着笑意,对灵儿说道:“怎么跑出来了?二哥今日贺大哥的生辰,要为大哥吹奏玉箫呢,二哥的箫声可是一绝,可轻易不会示人,走,进去吧?”
叔瑜素来不喜灵儿,总是针锋相对,不过今日是如墨生辰,向来他们过不了几日就要离去,所幸这些日子没翻出什么浪花来,再加总一起游玩,心下竟有些不舍,是以对灵儿和颜悦色,灵儿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挑唇笑着,叔瑜笑道:“不进去?那我进去了啊。”
灵儿摇摇手说道:“不忙,叔瑜,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叔瑜走到她跟前,皱了皱眉头:“怎么脸这么红?”
他自顾说着,冷不防灵儿伸手在他脸上重重捏了两把,笑嘻嘻说道:“嘿,果然是真的面皮,也没敷粉,你说说,一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你羞不羞?”
叔瑜有些着恼:“你喝醉了,不理你了。”
抬脚要走,灵儿手又伸了过来,一把揪住他衣襟,往身边带了几步,手趁势在他胸口摩挲几下,眉开眼笑道:“哎呀,这身上比脸上还要娇嫩,粉白粉白的,简直,简直让人……”
灵儿转动着双眸,似乎想不出怎样来形容,叔瑜一把拍开她手:“真是醉了,胡言乱语。”
灵儿嬉笑了两声,一把捉住他手腕,歪头打量着他,咕咚咽了口口水,在他耳边呵气道:“乖乖的,别乱动,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乱动,小心我吃了你。”
另一手手指摩挲着叔瑜红润的唇,沿着下巴喉结向下,手指勾在了衣襟处,心里的欲望奔腾喧嚣着,让她有些迷糊,只想把眼前的少年好好欺凌一番,叔瑜大力一挣扎,衣襟反敞得更开了些,灵儿拉开来往下看了一眼,手伸进去乱摸几把,啧啧连声:“真是不错,比丝绸还要光滑。”
叔瑜挣扎得更加厉害,声音里已带了哭腔:“灵儿,你要做什么?再不放开我,我告诉大哥去。”
灵儿此刻神智有些迷糊,身上燥热难耐,一只手紧紧攥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沿着衣襟滑到他腰际,伸手去解他腰带,叔瑜再也顾不得被人听到看到的羞耻,流着泪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众人听到喊声从院子里冲出,如墨刚好看到灵儿去咬叔瑜的唇,心里一急比大雷跑得还快,过去一把扯开灵儿,灵儿犹是紧抓着叔瑜不放,嘴里嘟囔着:“让我尝尝你香不香嘛……”
大雷过来掰开灵儿的手,叔瑜扑到王妃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王妃蹙眉看着灵儿:“墨儿,她是怎么了?中了邪一般。”
如墨一看灵儿神色,心里又惊又怒,让大雷和雪茵一左一右钳制住她,手搭上她脉搏,再捏着下巴看过舌苔,果真和心里猜想一样,恶狠狠瞪一眼大雷,大雷莫名其妙挠了挠头,雪茵此时猜到一二,慌忙去抱灵儿,灵儿挣扎着不许,给大雷使个眼色,大雷将灵儿扛在肩头往屋里走去,如墨看向雪茵,铁青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雪茵讪笑两声说道:“大雷说是你配的药,该是有解药的吧?如今最要紧是为灵儿解了药性,要不她煎熬着,岂不是难受?前因后果回头再说。”
如墨怒吼道:“解药,说得轻巧,她会受多大的罪,你可知道?”
转身怒气冲冲朝着众人说道:“你们可知道?别都站着看热闹,都各自回去。”
好脾气的人发了怒,众人再不敢说话,都又回到了老太君屋里,老太君此时疲乏,正在小憩,众人心内疑惑,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有叔瑜依然抽泣着,万般的委屈,王妃搂着他,为他掩了衣襟,过一会儿开口道:“叔瑜,怎么回事?”
叔瑜哭着简短说了几句,王妃打发阮妈妈道:“去灵儿屋外守着,看墨儿处置妥当了,让他过来说话。”
如墨绷着脸喂灵儿吃了两颗药丸,灵儿很快昏睡了过去,只是身上脸上潮红不减,他为灵儿盖了被子冷眼看向雪茵,雪茵讪笑着拿过两个瓶子来,心虚说道:“这个空的本是我藏着的,另外一个不知装的什么,两个瓶子一模一样。”
如墨面无表情看了看:“这个是防治风寒的。”
雪茵看了看他:“要怪只能怪你,既是不一样的药,怎么要用一样的瓶子来装?谁能分得清?定是灵儿今日穿得单薄着了凉,着急找药来吃,吃错了。”
心里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吗?因为你说好看,那么薄的衣衫,她穿了大半日,干脆告诉他得了,可是答应过灵儿不说,唉,雪茵正苦恼着,如墨说道:“这种药,为何要藏到灵儿屋里?雪茵倒是说说……”
雪茵对上他的眼,从未有过的愤怒责怪,心里一慌,指指他腰间香囊,嘿嘿干笑两声:“这香囊真好看……”
大雷被如墨指使着,拿了药又去拿银针,在屋外听到如墨责问雪茵,也进来打圆场:“是啊,香囊真好看,绣的是鸳鸯,鸳鸯戏水相亲相爱,一雄一雌,真好。”
如墨低头看向香囊,果真是鸳鸯,是那日在灵儿桌上看见的花样,不是说给仲玉的吗?怎么给我了,还说是生辰贺礼,他不置信看着昏睡中的灵儿,心里有了一丝企盼,难道说?随即又摇头一笑,对雪茵和大雷说道:“准是灵儿拿错了。”
雪茵和大雷不明白他说什么,只是看他面色稍霁,一个递针一个搬椅子,笑说道:“先为灵儿施针要紧。”
这一说,如墨又是面罩寒霜:“这会儿尚不能施针,她睡一个时辰后诊脉再说。”
雪茵忙问道:“一个时辰后尚不能施针,又能怎么办?”
如墨看看她,又看看大雷,再不说话拂袖而出,雪茵和大雷也不敢跟出去,就在屋里守着灵儿,雪茵刚要说话,大雷忙安慰她:“都是我的错,当时求如墨配了这药,他起初万万不肯,经不住我央求,再说他也盼着你我和好,才勉强答应了。”
雪茵叹口气,靠在了大雷怀中,自从重逢后,她头一次这般柔顺无依,大雷心中一喜揽住她,再一看灵儿,又添了忧虑,也跟着叹口气,雪茵幽幽说道:“倒是头一次听你叹气,你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
大雷摸摸她头发:“我遇上难事,有法子就想法子,无法可想就躲就跑,可灵儿今日,该如何是好?如墨曾跟我说这个药虽不烈,后劲却缠绵,非房事不可彻解。估计昏睡施针只能暂缓罢了,所以如墨才那么生气。”
夫妻二人看着灵儿叹息,如墨跟着阮妈妈来到王妃面前,叔瑜此时平静了了些,听如墨说灵儿是吃错了药,心里虽怨不得发作,王妃摩挲着叔瑜,沉吟说道:“原以为灵儿钟情仲玉,今日看来对叔瑜有意,要不,让叔瑜和她订亲?叔瑜你看怎样,省得总觉得今日之事羞耻。”
仲玉在旁不说话,如墨也沉默,叔瑜气呼呼道:“明明是她欺负我,我还得跟她订亲,我看这灵儿就是一个淫乱之人,她那日也曾有过一个绣了春宫的香囊?这香囊尚在我屋中,看来留着是对的,是个见证,大哥,你教养的好女儿。”
如墨满腹心思,只是淡淡问一句:“什么香囊?”
叔瑜刚要说话,旁边一人猛得站起,抬脚出去了,叔瑜一看是杏花,想起当日的承诺,知道杏花怪他出尔反尔,想要追出去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呆怔着发愣。
王妃喊了声墨儿,如墨低头说道:“想来娘亲喜爱灵儿,愿意她做儿媳妇,仲玉和叔瑜,还是仲玉吧,灵儿和仲玉有情与否,儿子也不太明白,只是他们两个谈得来一些。”
叔瑜松一口气,王妃看着仲玉,仲玉刚摇摇头,如墨央求看着他:“灵儿服的药,虽长期可解,她却要受不少苦楚,如果仲玉和她成亲,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仲玉看着他笑道:“大哥也有这般糊涂的时候,你戴的香囊,是灵儿给的吧?弟弟一早就看到了,灵儿的一颗心,早就在大哥身上好几年了,这是灵儿亲口所说,只是不敢让大哥知晓,怕大哥知情后会不要她,如今我就违背对灵儿的诺言,告诉大哥实情,大哥知情后,还要将灵儿许配给弟弟吗?”
听了仲玉的话,如墨怔怔看着腰间香囊再不说话,王妃在旁决然说道:“不行,墨儿是下一任的东阳王,不能娶养女为妻,将来会有是非。”
叔瑜见此时话题与自己无关,刚要出去找杏花,听到这话僵坐着,开口时已是泪流满面:“母妃竟如此偏心。”
仲玉拿过拐杖站起身:“今日乏了,儿子先回去歇息。”
如墨也站起身:“儿子看看灵儿去。”
王妃看着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的背影,看着叔瑜叹口气:“叔瑜那么想要世子位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吧……
47. 解药
如墨来到灵儿屋中,面无表情让大雷和雪茵回去,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乖顺出去了,来到廊下站着,屋中悄无声息,雪茵怕如墨需要帮忙,有心和大雷留下,想想如墨一副吃人的样子,犹豫着扒着门缝往里看,如墨正跪在灵儿床前,专注看着她,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额头眉眼鼻尖,停留在唇上,沿着唇线缓缓摩挲着。
雪茵一喜,从外面扣紧了门,踮着脚尖扯着大雷静悄悄走了。
如墨痴痴看着灵儿的眉眼,当初那个黑瘦的小丫头,抱在怀中轻如羽毛一般,仿佛风一吹她就会消失不见,小丫头病好后将她送了乔大嫂,谁知她连夜跑回,双脚都是血泡,又加听说她身世,一时不忍留下了她,她追着自己叫爹爹,自己当时也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听得脸都红了,过了好久才开口答应。
她很不安,她小心翼翼,她常常在梦中惊醒,她身上的鞭痕不肯让人触碰,自己刻意宠着她由着她,她终于暴露本性,好动调皮活泼,假小子一般到处疯野,心安理得在爹爹羽翼下随心所欲。
自己又何尝不是依赖着她呢?晨起院子里活泼的笑声,一整日的闹腾,夜里晚归时温暖的灯光,有了她,那个院子才算是家,才会盼着回去。
又是何时起,疯野的小丫头慢慢变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开始勤快起来,洗衣做饭女红,这些她本不喜欢的活计,渐渐也做得得心应手,家就更象家了,从前种种反了过来,是她在照顾着自己,自己则安心享受。
如墨笑起来,手攥紧了腰间的香囊,这个是你要传递的心意吧?可笑我迟钝若此,我全心护着你,你又何尝不是,雪茵酒后失态,我喊你,你冲进来,毫不犹豫推开她,斥责她欺负我,我说采药碰上了黑熊,你就开始勤练功夫要保护我,我还嘲笑你不自量力,结果是你连夜上山,把我从陷阱中救了出来,你下了官文成为乔大嫂的养女,却不肯离开我半步,你不肯再叫我爹,我还曾觉得失落,原来你是另作他想。我知道身世后慌乱失态,是你陪我一夜,我有了家人,你却不曾有片刻不快,只是由衷为我高兴着,并站在院子里守候,生怕我会受任何委屈。
如墨的双眸浮上水雾,傻丫头,你怎么从来不说?如若不是那日马惊遇险,我可能永远不会察觉心底潜藏的情意,只会一辈子当你是女儿,你难道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
如墨的鼻子有些发酸,摩挲着灵儿的脸,原来我这一辈子,也会有人全心在意着,这个人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灵儿,黑瘦的小丫头如今娇俏动人,睡梦中的容颜惹人迷醉,如墨伏下身子轻轻抱住了她,温柔得吻住她的双唇,两滴晶亮的眼泪滑落下来,停在两人的唇边,溢进口腔只觉甘甜。
他的唇舌带着这甘甜,吻过灵儿的额和眉眼,停留在她的耳畔,低低说道:“灵儿,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了。”
站起身卸下身上衣衫,颤着手去解灵儿的,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潮红,如墨心也颤起来,待到衣衫尽褪,额头已是一层薄汗,闭上眼不敢看全身赤/裸的灵儿,又忍不住睁开,看着灵儿的胴体,身心都颤栗起来,如此美妙神奇,任何言语难以描述,忍不住去抚摸那粉红的两点,触手的热烫让他昏然的神智瞬间清醒。
上了床躺在灵儿身侧,让她的后背紧贴在自己怀中,拥着她躺了下来,分彼此一绺头发,系在了一处,脸埋在她肩头,亲吻着她后背,我的体温较常人微凉,但愿灵儿醒来能好受一些,如果没有缓解,也不会给你针灸,你从小最怕扎针,更不用服解药,是药三分毒,我会心疼,我舍不得,我就是那解药,灵儿莫要怪我,明日我们就动身去富春,请干爹干娘做主,我们成亲。
如墨拥着灵儿静静躺着,只觉此生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满足,过了半个时辰,灵儿缓缓醒了过来,转过身子看着如墨,如墨刷得红了脸,刚要开口问她感觉如何,灵儿一声欢呼,双臂缠上他脖颈,屈起一条腿搭在他腰间,身子在他怀中轻轻扭动磨蹭,如墨被激得血脉喷张,偏生她又在耳边呢喃道:“爹,爹,灵儿热,好热……”
此时再叫爹,听在如墨耳朵里别有滋味,这滋味中满是情色与挑逗,他一翻身压住灵儿,攫住她双唇舌头顶开她牙齿闯了进去,与灵儿的忘情纠缠,品尝着彼此的馨香。灵儿在药劲催动下,两手攀着他肩,嗯唔连声,吸吮已是不能满足,夹杂着有些凶狠的啃咬,如墨也不觉得疼,只想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
灵儿更加难耐,身子扭动着双腿缠上如墨腰间,如墨的□已是蠢蠢欲动,松开她的唇舌,定定看着她抚着她的发,声音低哑说道:“灵儿可清醒吗?灵儿今日吃错了药,此时,我就是你的解药。”
灵儿茫然点点头,身子急切弓向他,如墨一手搂住她腰,一手在她后背上抚摸,唇舌吻上她胸前的红樱,含糊说道:“乖,一会儿会有些疼,很快就会过去,我会轻一些,疼了就尽管咬我。”
灵儿在他亲吻抚摸下,身子渐渐湿润,喝药后的燥热稍解,心里的渴望却更甚,呼啸着似乎要将她淹没,她的身子更加贴向如墨,大腿根部时不时摩擦着如墨的下身,如墨拼命忍着欲望,却越来越昂扬,他的手指在灵儿身下一探,已是一片濡湿,两手捉住她腰,趁她混乱时挺身而入,锥心的疼痛中,灵儿啊的一声,清醒了过来。
望着伏在身上的人,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不熟悉的是此刻眼眸中醉人的温柔,他静静停留在她身体里,竭力忍着要耸动的渴望,有些慌乱看着她:“乖,很疼吗?”
灵儿的眼泪流了下来,清醒后他的话语越发清晰,心心念念想要他,却不想他有丝毫的勉强,可如今,自己就在他怀中,和他合为一体,却是因为,他要为自己解药。
如墨慌乱得去吻她,灵儿却别开了头,紧紧闭上双眼,用力的抱住了如墨,如墨以为她是害羞,摸摸她脸轻柔哄劝:“乖,很快就好了,以后再不配这种害人的药。”
灵儿沉默着,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两腿张得更开,将他纳得更深入,发出无言的邀请,如墨再忍不住,缓缓得抽/动起来,每动一下都带着满足的叹息,灵儿听来更觉失落,紧紧抱住他后背,两腿缠绕在他腰间,接纳着他每一次冲撞,他极其温柔小心,每一次都带来微弱的疼痛,渐渐的疼痛过去,一丝丝的快感袭上来,灵儿逐渐抛开心思沉迷其中,发出嗯嗯唔唔快意的呻吟。
如墨听出灵儿呻吟中的快意,加快了律动,身体里的血往一处凝聚而来,他动得越来越快,灵儿被他的热切带动着,叫喊出声,如墨在她的叫喊声中,身子一阵猛烈的急颤,趴在她怀中闷哼出声,灵儿感觉身子里喷射进一股热流,指甲狠狠掐进他后背的肉里,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待喘息平复,如墨从灵儿怀中抬起头来,要说什么,灵儿又抱住他纠缠上来,如墨翻个身,让灵儿趴在自己身上,拍着她后背低柔说道:“乖,知道你觉得欲望未解,不过是这药后劲所致,再来一次,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睡一觉就会好了。乖,睡吧。”
如墨嘴上如此说,怀里柔软馨香的身子诱惑着他,令他恨不能再狠狠要她几次,可是她身子要紧,以后日子长着呢。心境慢慢平复下来,灵儿趴在他身上,也渐渐冷静,想起白日的事,就觉脸颊发烫,再看如今这情形,深恨自己操之过急,当日收了师娘给的药,间接逼迫了他。从他身上下来窝在他怀中,闭上双眼装睡,如墨看她睡着,手搭上她手臂,诊得脉象平稳有力,一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想要吻她又怕将她扰醒,许多话没有对她说,待她睡饱了再说吧。
灵儿待他睡着,侧起身子贪看着他的睡颜,听到窗外鼓敲子时,轻手轻脚起来,就觉头发被扯得疼痛,不由摇头苦笑,竟连头发也纠缠在了一处,拿出枕下匕首,将自己那绺头发割了下来,穿好衣衫,拿了前几日收拾好的包袱,本来是为回豫章准备的,不想今日用上,到了门口回头看一眼如墨,心里万分不舍,可是今日之事,明日该如何面对,他自然会为此许下一辈子,可自己要的,不是这样的感情,尤其是他。
如墨初经人事,睡得分外香甜,一觉酣眠醒来伸手去抱灵儿,惊觉枕畔空空,闭着眼睛心想,这丫头起得这样早,可是为我煮爱喝的清粥去了?悠悠然坐起身穿好衣服,就看到昨夜结发处有一绺断发缠绕,断口分外齐整,分明刀割所致。
将断发解下来,冲出屋门往外疾奔,到了马厩处一看,她的枣红马不在,再去问值夜的人,说是灵儿走了,并给他一封书信,灵儿在信中逐一向众人道谢致歉,唯独没有提到他,如墨心里刀割一般疼痛,呆坐着回想昨夜,明白其中缘由,怪只怪自己没将话说透,责怪之余更加心疼灵儿,她那样爽直的性情,对他,竟如此患得患失。可是傻丫头,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不愿意,谁又能勉强我分毫,再说我配的药,我会无法可解吗?舍不得你受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要再磨一磨,二人的情感才会彻底成熟,表抽俺……
48. 分别
如墨牵出自己的马纵身跃上,出了院门一路疾驰,来到一个三岔口勒住马缰,看着隐隐青山发愣,灵儿,你会去向何方?
呆愣了一会儿,拨转马头往回走,灵儿,但愿我的猜测是对的。迎面碰上仲玉骑马而来,仲玉疑惑看着他,如墨笑了笑:“灵儿小时候跟我生气,总是躲出去,我从来没有找到过,每次都是她倦了,想家了,就会回来,回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对生气的事只字不提,这次我想也是一样。”
仲玉点点头:“那大哥何时动身回豫章去?”
如墨一笑:“今日。”
如墨跟众人道别,王爷王妃万般不舍,终是含泪答应了,如墨对爹娘说了昨夜之事,也说了灵儿这些年的心意,王妃听得直抹眼泪:“这孩子看着毛燥,没想到对墨儿如此贴心,这些年若是没有她,墨儿只怕孤单无趣。只是本想让你将来袭了王爵,算是爹娘的补偿……”
王爷在旁说道:“算了,嫣然认为是补偿,可墨儿哪里有半点把王爵放在心上,既和灵儿情投意合,就由着他们去。”
老太君高兴了:“就猜你们是一对,还不承认,这下好了,赶紧回去,把灵儿找回来,生个大胖小子再来看我。”
王妃这才笑了,如墨用过早饭就匆匆上路,一行人与他送别回来,都有些伤怀,只有叔瑜分外高兴,高兴了半日,午后大雷雪茵带着杏花也要辞行,从昨日杏花知道叔瑜没把香囊烧了,就一直不怎么理他,今日要走也没对他说,倒是仲玉好似早就知情,拉过雪茵低低嘱咐道:“带着小丫头游历几个州府,过一两月定要送回淮扬凤阳王府去。”
雪茵吃了一惊:“小丫头这么大来头?”
仲玉笑道:“凤阳王最小的女儿,小时候性子野,凤阳王妃近几年管束紧了些,今年逮空跑了出来,整个王府都在寻找,凤阳王世子和我是好友,早就给各州府送信,让拦下她,那日我和叔瑜正巧碰见,看到她腰间的玉佩,就劝她留在这里,如今有舅舅舅母陪伴,索性让她游历一番,尽兴了再送回去。”
雪茵点头答应了,仲玉又笑道:“就知道舅母是爽快人,那,对大雷舅舅呢?接着玩儿猫抓老鼠?”
雪茵嗤得笑了出来:“算了,折腾这么些日子,看出来他确实变了,到底是刀口舔过血的,不若以前冲动鲁莽,我们一起游山玩水,送杏花回去后,就回豫章,和如墨灵儿做个邻居,互相有个照应。”
仲玉点点头:“也好,省得将来窜亲戚东奔西跑。”
叔瑜红着眼圈对杏花恋恋不舍,杏花只是客气,客气得有些生疏,叔瑜更加难过,杏花抛下他去跟仲玉告别,想要仲玉再若初见时问她,家在何处姓甚名谁,仲玉却只笑不说话,杏花终是一咬唇,只道声珍重就上马离去了。
叔瑜站在长亭难过不已,待想起来问杏花家在何处,杏花早跟着大雷雪茵走得不见了踪影,怏怏回去到了王妃屋中,想着过几日再寻杏花去,刚坐一会儿,王爷进来说:“既然墨儿执意如此,世子位一事不能再拖,这就请旨,立仲玉为东阳王世子。”
王妃点了点头,叔瑜愤怒得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二哥是个瘸子,要世子位何用?将来东阳王府能靠着他吗?难道还要象以前一般仰人鼻息?给发配到边疆去驻守,夏日炎热满目焦土,冬日苦寒朔风扑面,一年中有七八个月都是冬日,根本不长瓜果蔬菜,粮食不熟就得收割,吃到嘴里都是粘的,父王母妃受苦时,是我陪着,二哥呢,在京都享福,大哥只是个影子,那会儿父王母妃当我宝贝一般,一回来都变了,二哥回来了大哥找到了,看都没空看我一眼,如今这世子位,大哥不要给二哥,怎么都没我的份。”
王爷和王妃对视一眼,王妃叹气道:“叔瑜,看来是我没有教好你,你大哥二哥孤孤单单,没有父母在侧,你竟认为受苦的是你?”
王爷肃容道:“我朝规矩,立嫡立长,你大哥没有认祖归宗,嫡长子就是仲玉,怎么都轮不到你。”
叔瑜哭泣道:“你们就是偏心,我自小熟读兵书苦练骑马,指望着将来光耀门楣,如今呢?你们不给我机会。二哥每日里看书闲坐,任何事都不操心,能指望他吗?”
王爷声音沉了些:“此事无需再说,叔瑜你再哭闹也无济于事。”
叔瑜咬着嘴唇,本来母妃不肯要这个身份,是他费尽心机说服母妃,她才肯到国都接受册封,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是嫡子,到头来却因为晚生三载,就得落个嫡系的旁支,就算二哥将来不会排挤欺负,可自己的后世子孙呢,永远屈居人下,离王位越来越远。他纪叔瑜在家谱上也是个不显眼的小角色。
他因自小在边疆军中,看多了死伤病残和军士艰苦,军队中等级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普通士兵平日受到欺压,到了打仗需要冲锋陷阵,都是他们往前冲,将官们在后面骑马拿着刀枪喊,敢后退者死,打仗无论成败,伤亡最多的永远是普通的士兵,立功的将官们都是踩着他们的血迹往上爬,他自小就发誓要做人上之人,皇上他是大不过,但他要发扬光大东阳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母对他倍加宠爱呵护,尤其是王妃,因一子丢失一子远离,将全部的爱都加诸在他身上,对他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只要母亲册封王妃,二哥仲玉远在国都又有伤残,他的世子位是志在必得,可不曾想找到了大哥,他一直怀疑大哥的身份,想尽方法逼他走,可如今看来,大哥并不在意这些,二哥才是真正的敌人。
叔瑜素来惧怕王爷,想来想去无计可施,一头扑到王妃怀里痛哭起来,王妃虽心疼,说话却坚决:“叔瑜莫要忘了,你二哥的身子,就是为了保我们全家无虞,才受的损伤,再说世子位本就是他的,叔瑜无需再为此争执,兄弟一心才可家宅安宁。”
叔瑜霍得站起,大声说道:“也好,既然因为生的晚,就无出头之日,我就离开这个家,另起门户,混个人样给你们看。”
王爷没有理他,王妃还要再劝,仲玉闻讯赶了过来,看着叔瑜道:“三弟想要承袭王位?为何?”
叔瑜盎然道:“光大东阳王府,出人头地,我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仲玉冷笑道:“皇上对几位异姓王早就如鲠在喉,恨不得拔除为快,各家王府都韬光养晦低调示人,从前的凤阳王府何等风光,到凤林岐一代,他文韬武略天下闻名,不也被迫交出兵权,带着妻儿归隐山林,王位传于其弟,其弟凤林逸与世无争,先皇才放下心来,你还要出人头地?”
叔瑜撇嘴笑道:“你也想要世子位,自然说我有错。”
仲玉挑了挑唇:“叔瑜长在边疆,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不过是凭着少年意气,以为万事唾手可得,这样吧,皇上三弟安平王正缺一位伴读,若我推荐,皇上兴许给些薄面,叔瑜可愿意去?”
王妃刚说声不可,叔瑜已痛快点头:“你将世子位给我,我就去。”
仲玉也点头道:“那好,我们已三年为限,叔瑜若能历练通过考验,这世子位你拿去。”
叔瑜的眼眸亮了起来:“如何为通过考验?”
仲玉笑道:“以皇上点头为条件。”
叔瑜挺了挺胸膛:“一言为定,说好了,到时候,这世子位是我凭本事拿过来的,不是二哥你让的。”
王妃看着兄弟二人击掌,早以泪流满面,靠在王爷怀中泣道:“我们一家人团聚没几日,墨儿刚走,他们兄弟两个就起了争执,仲玉刚回来,叔瑜又要走,我不许。”
王爷揽住她肩:“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看来,叔瑜总在我们身边并非好事,去国都历练几年,倒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