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斤?”座下有人议论纷纷,片刻后,谭明远阴测测的开口,“我们自己的口粮都不够,你们凭什么一开口就要去将近一半?以后我们吃什么?”
鲍隆和康正元也不开口,任由谭明远对上郑朝河,他们显然也觉得一万五千斤太多了点。
“我可以拿出更多的晶核来换,虽然没有三·级中阶的,但三·级低阶,二级高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而且,我们基地的科学精英正在研究抗丧尸毒血清和净化土质和水质的办法,有了进展,我们可以将成果拿出来与众位分享,如果找到了可以食用的新型变异植物,我们也可以将种子送给你们。你们觉得如何?”郑朝河慢条斯理的抛出诱饵。
高级晶核、抗丧尸毒血清、净化土质水质、新型粮食,每一个听起来都诱惑无限,令人无法拒绝。此时,不只鲍隆和康正元,就连其他人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利益更能打动人心的了,郑朝河暗暗观察众人表情,闲适安然的坐在原位,等待他们妥协。
龚父眉目半敛,默默不语,并不参与这些人的交锋,免得他们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但鲍隆既然叫了他来,自然是想从他身上挖一坨肉下来的,此时已不怀好意的看向他,故作为难的开口,“我这里粮食不多,又养了那么多张嘴,一下拿出一万五千斤恐怕很难,龚首长那里地多人少,粮食比我充足,不如让他出五千斤,我和康正元各出五千斤,龚首长,你看如何?”虽是征询的语气,但却透着强硬。
龚父拧眉,面沉如水,冷冷的开口,“不如何。郑先生许的好处虽然很动听,但都太过虚无缥缈,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兑现,不如粮食在手来的心安。”
“怎么会是虚无缥缈呢?至少龚首长需要的晶核我现在就能立刻拿出来,二级高阶到三·级中阶,不管哪一系,只要龚首长开口,在下如数奉送。”郑朝河适时插嘴。他本来也没想过能轻易将粮食要到手,自然留有讨教还价的余地。
“很抱歉,我是普通人,不需要晶核,只需要口粮。”龚父面无表情的拒绝。
郑朝河意有所指的瞥一眼龚黎昕,打出一张亲情牌,“那贵公子呢?贵公子步伐稳健,目如寒星,应该是位异能者吧?难道龚首长不为贵公子考虑考虑?”
“我亦无需晶核,你不必多言。”龚黎昕睇视郑朝河,俊逸非凡的容颜上露出些睥睨之态,淡淡开口,“靠别人奉送的晶核得到提升的力量就好比空中楼阁,一推就倒。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就不会知道怎么运用自身的力量。”话落,他看向鲍隆和康正元,语带轻蔑,“你们信不信,就算你们晋升到了三·级中阶,在实力稍逊你们一筹却身经百战的异能者面前,你们走不了几个来回就会被击杀,更何况对上仅凭直觉就能将异能发挥到极限的高阶丧尸?躲在长蛇岛你们还可以多活两日,走出去,早晚不过是个‘死’字!哼~无知鼠辈,目光短浅!与你们无甚好说,告辞了!”话落,他朝早就露出不耐之色的龚父看去。
父子两双双起身,朝面容铁青的鲍隆和康正元略一点头,大步离开。贺瑾笑着摇头,带领眼里流露出热切崇拜的陆云和孟元吉快速跟上。
奶奶的,两年了,龚少说话做事还是那么爽利!陆云骄傲的想到。
原来龚少是这样坚韧不拔,眼界开阔的人,难怪贺哥心心念念了他两年,旁的人一点也看不上!难怪!孟元吉心中感叹。
落到最后的林文博在会客室的门前停步,转过头来淡笑开口,“哦,对了,给你们做一道算术题。一个成年男子一年要消耗粮食六百斤,就算你们把所有普通人都杀光,余下的一万多斤粮食也只够你们三百多人吃上六个月,三千多人肉需要弄一万五千斤海盐腌制,海盐分量不足,在每天37°的平均高温下不出四天就会腐烂。你们自己算算你们手头那点东西够吃多久,有没有那个命等到响翠湾将所有利益兑现。好了,告辞。”
他风度翩翩的略一躬身,在郑朝河阴冷无比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离开。
座上众人静默,细细品味龚黎昕的讽刺和林文博的提点,脸上的贪婪消失的一干二净。有实力只比鲍隆和康正元稍逊一筹的下属不怀好意的朝两人看去,思量着若自己对上他们,能不能够像龚少说得那样轻易将两人击杀。越想,心中反叛的念头越是无法遏制。
鲍隆和康正元胸中怒火狂燃,但在这高涨的怒火背后却隐藏着一缕心虚,令他们忐忑难安。他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晋升的晶核几乎都是属下供奉的,他们很少参加战斗。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级别看上去很高,但实际上却只是用来唬人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沉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压得两人透不过气来,再没心思与郑朝河讨论粮食问题,匆匆离开。
郑朝河收起脸上闲适的表情,紧跟在两人身后。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说服不了这两个蠢货。有危机感才好,晋级对他们而言才更加重要。
谭明远反复思量着龚少的话,细想龚少以往总是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丢入丧尸群的惨无人道的行为,心头浮上一股暖意。为了让他们真正变得强大,龚少费心了。跟了这样的人,果然是他谭明远时来运转,天降横福啊!
站起身,谭明远勾着唇,哼着歌,悠哉悠哉的走了,一看就知道心情十分舒畅。他的属下们也是同样的欢脱表情,引得其余人频频侧目。
贺瑾跟着龚父走了,他们三人的住宿问题自然由龚父安排。但是东区监舍提供给狱警居住的小套房都被人占了,贺瑾一行要么在狱警的办公室打地铺,要么就去住班房。
客人来了让住班房,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龚父也说不出口,想了想,他看向三人,温声询问道,“东区的狱警套房都被人占了,我马上叫人腾三个房间出来,你们先去我办公室稍等片刻。”
“哎~不用特意给咱们挪地方,咱们跟人凑合一晚就行,哪儿那么娇气!”陆云连忙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龚父朗笑起来,拍拍陆云的肩膀,“那行,你们习惯就好。”
虽然陆云有时候很不着调,但心性却是极好的。人活在末世,就彷如活在一个巨大的熔炉,脆弱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蒸发掉,所以感情也会比末世前的人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爱要狠狠的爱,恨要狠狠的恨,享乐更得及时。陆云就是这类人中的典范,他在末世过的自得其乐,有滋有味。在陆云身上,龚父看见了一种蓬勃的朝气,心中很是喜欢,至于他好·色那点小毛病便不足为道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贺瑾眼眸微闪,略带赞许的瞥了陆云一眼。
孟元吉心中正想夸陆云上道,就听见他腆着脸开口,“龚叔,我今晚就跟龚少凑合一间吧?这么久不见,咱晚上要和龚少促夜长谈。”
贺瑾青幽幽如两汪寒潭的眼眸定格在陆云身上,如果他是冰系异能者,陆云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冻成冰棍了。
孟元吉嘴角抽搐,抚抚额,连忙开口补救,“那啥,你不是说你还有很多好兄弟在这儿吗?你不去看看他们?”
“唉!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陆云想到一出是一出,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看向龚父问道,“龚叔,王韬他们住哪儿?我去看看他们。”
“我叫人带你们去。”龚父叫来一名士兵给他们带路,等两人走远,他看向儿子,温声道,“你带贺瑾去你房间吧,长途跋涉的,肯定累了。”
“龚叔,让贺瑾跟我一间吧。”跟随在龚父身侧的宋浩然再也忍不住了,语气僵硬的开口。林文博抿唇,不发一言,但脸色也没了平时的儒雅淡定,带着些阴沉。
“不用了。”不等贺瑾开口拒绝,龚黎昕摆手,“我想跟贺大哥住一起,两年不见,我有很多话要跟贺大哥说。”话落,他转头看向满面春风的贺瑾,笑道,“走,我带你回房。”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宋浩然脸色黑漆漆一片。林文博双手插兜,边走边闲闲开口,“贺瑾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肯定要陪他玩玩。小昕最近刚学会了打拖拉机,咱们晚上邀贺瑾玩通宵。你看怎么样?”
“行,我奉陪。”宋浩然笑了,心道奸商果然是奸商,办法就是多!咱们先暂时联手把贺瑾送走再说。
☆、103
狱警的小套房非常简陋,一个卧室,一个浴室,总共才十多平米,再放上桌椅和床榻,空间就显得更加狭小。
贺瑾跟随在龚黎昕身后进房,视线首先朝铺着蓝色印花床单的单人床看去,眉头微挑。
“这是单人宿舍,床都是这么窄,委屈贺大哥今晚和我挤一挤。”龚黎昕循着他视线看去,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没关系,我不委屈。”贺瑾笑着理顺他的额发,柔声开口。
他不但不觉得委屈,还觉得非常满意。床越窄越好,如果窄到黎昕只能睡在他身上那就更好了。想到这里,贺瑾心跳加速,下腹火热,竟有些情难自已。
两人坐下聊着各自的近况,一名水系异能者敲响房门后进来,给浴室的浴缸里注水,好让客人洗漱,又在浴缸旁边的桶里注满水备用。如今水源也受到了污染,基地里的用水都由水系异能者提供,水系异能者的身价一夕之间飞涨,成了人人争抢的重要资源。
待那名水系异能者离开,龚黎昕走进浴室,将手伸进浴缸里,用内力将冷水加热到合适的温度,然后对贺瑾招手道,“贺大哥,快过来洗洗,身上清爽了才好休息。”
看着少年躬身趴伏在浴缸边,臀部圆润挺翘,线条优美,又看见他的T恤滑下一截,露出纤细柔韧,不盈一握的腰肢,贺瑾淡青色的眼眸逐渐转为深青色,心中蠢蠢欲动。
“不如你跟我一块儿洗吧,免得浪费水。”他大步走进去,关上浴室门,嗓音暗哑。
“唉,也好。”龚黎昕略略一想便点头答应。他麻利的脱下上身的T恤,蹙着眉开口,“贺大哥,你这次来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都没准备好招待你。”
贺瑾也脱下上衣,捏捏他粉嘟嘟的唇瓣,语带宠溺的说道,“我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见到我高兴吗?”
“高兴。如果你留下不走我就更高兴了。”龚黎昕眉眼一弯,笑眯眯的说道。
“放心,我已经找到摆脱宋浩轩的办法,很快就能离开了。宋浩轩那人阴险毒辣,掌控欲强,我现在在响翠湾有几分势力,他要么会想办法牢牢控制住我,要么就会彻底毁掉我。我倒是不怕他,但是我手底下还有很多兄弟,得保证他们不被牵连。”贺瑾在浴缸旁边的马桶上坐下,眸色深沉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龚黎昕兀自脱下迷彩裤,口里抱怨,“爸爸现在也不让我杀鲍隆和康正元,害怕会连累普通人。真麻烦!”
贺瑾轻笑,笑声低沉浑厚,暗藏着几缕火热的欲-望。他稍稍变换一下坐姿,眯眼看着脱得只剩下一条小内裤的少年,徐徐开口,“不用你动手,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一定会引起不少野心家的权欲,内斗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们只要等待时机,做螳螂背后的那只黄雀就行。这年头,谁都想做一做‘乱世枭雄,割据一方’的美梦。”
他嗓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沙哑,直至彻底消声。因为少年已经脱掉最后一层束缚,将自己精致诱-人的白皙-酮-体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吸引了他全部心神。
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龚黎昕回头,奇怪的问道,“贺大哥,你怎么不脱裤子?不洗了吗?”
“洗。”贺瑾哑声回答,从马桶上站起,将长裤和内裤一块儿脱下。这种鸳-鸯-共-浴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早已肿-胀-不堪,青筋遍布的紫红色-巨-物从裤头里跳脱出来,上下晃动,尺寸大的惊人。龚黎昕眨眨眼,忍不住朝他那处看去,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竟然微微情-动。
在少年氤氲着水汽的眸光注视下,贺瑾的那处越发坚-硬-肿-胀,顶端缓缓吐出几滴透明的露珠,画面-淫-靡-至极。龚黎昕耳尖泛红,飞快的移开目光。贺瑾却恍若无事,一步一步朝少年走去,俯□,手指轻轻碰触少年虽不大,却形状完美,尤为粉嫩精致的那处,嗓音沙哑的调笑,“黎昕,你十八岁了吧?这里怎么还光-溜-溜的没长-耻-毛?”不过真的很美!他心中暗暗补充到。
龚黎昕耳尖红的似要滴血,抿抿湿润的唇瓣,故作镇定的开口,“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他边说边用手捂住那处,阻挡贺瑾的视线。面对那些炉鼎时,他从没有过这种羞于见人的感觉,心中不由暗自纳罕。
“这么说来我还没发现,黎昕浑身上下都没有一根汗毛,连胡子都没长。”见他害羞,贺瑾眼里溢出一丝笑意,从背后环住他的身体,吐着热气在他耳边低语,一双带着粗糙茧子的大掌上下在他-光-裸-的手臂,腰腹,大-腿等处游移,挑-逗的动作似有意似无意,在他身上点燃一簇簇火苗。
贺瑾可不像宋浩然和林文博那样守规矩。他本来就肆意妄为,骨子里带着邪性,好不容易与心心念念的少年相聚,自是用尽手段去引-诱,去争取。
“贺大哥,不要摸了。”龚黎昕拉住贺瑾四处点火的大手,语带哀求的嘟囔,莹白如玉的身体泛出一层浅浅的粉红,绵软无力的依偎在贺瑾怀里轻轻颤抖。
这样轻柔似撒娇的小猫儿般的声音引的贺瑾眸色更加暗沉。他狰狞的巨-物霸道的挤进少年两-腿之间,勒紧少年纤细的腰肢,痴迷的感受着掌心滑腻到不可思议的肌肤,咬着少年绯红的耳垂低语,“黎昕,你那儿站起来了。怎么办?”话落,他轻笑一声,用指尖一下一下拨弄少年颤巍巍的那处,引得少年仰头呻·吟,身体更加虚软无力。
“不要弄了!我难受!”龚黎昕惊呼,身体里燃起一股热火,平日压下的欲-求尽皆被贺瑾挑起,令他脑子混沌一片,完全没有办法思考。靠在贺瑾坚壮硕的胸膛大口喘息了一会儿,他伸手朝自己那处摸去,缓缓撸-动起来。
贺瑾正细细密密的啄吻他线条优美的脖颈,看见他的动作,轻轻在他耳垂咬了一口,语带诱-哄的说道,“黎昕,贺大哥帮你弄好不好?保证很舒服。”
龚黎昕浑浑噩噩的点头,被贺瑾抱进浴缸里,分开两腿,面对面盘坐在他腰腹上,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贺瑾将两人勃-起的物事拢到一处,握在掌心时快时慢的撸-动,并垂头,狠狠吻住少年殷红似血的唇瓣,辗转允-吸,攻城掠地。似觉得不够满足,他另一只手摁住少年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一吻,半开半合的深邃眼眸死死盯住少年的脸庞,狂猛的表情恨不能将少年吞吃入腹。
龚黎昕被吻的昏头转向,最脆弱最敏感的那处又被贺瑾完全掌控,只能无力的攀住贺瑾的脖子,不让自己软倒进温热的水里。
痴迷的看着怀里-媚-眼-如丝,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年,贺瑾狂跳的心脏几乎快要爆炸。他意犹未尽的结束一吻,嗓音粗嘎的问道,“黎昕,舒不舒服?”
“呜~舒服!”龚黎昕诚实的回答。
贺瑾轻笑,眸光微闪的问道,“你平时想要了怎么办?嗯?”边说边加重手上的力道。
“运,运转心法就不会想要了。”龚黎昕仰着头,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开口。
贺瑾嘴角微勾,奖励性的在少年唇上啄了一口,手上动作不停,哑声道,“真乖!那如果非常想要,没办法控制怎么办?”
“摸,摸一摸就好了。”快-感一波一波如潮水般袭来,龚黎昕眼角含泪,带着哭音说道。
贺瑾彻底满意了,手上动作加快,低头噙住少年的唇瓣,将他的呻-吟吞吃入腹,开始新一轮的唇舌-交-缠。足足好几分钟,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低声说道,“虽然现在我很想……但是,我不希望明天醒来让你看见我离开的背影,所以,你再等等,等贺大哥回来,我们就做更快乐的事,比现在舒服一百倍。好不好?”
咬着龚黎昕的耳垂,贺瑾无耻的诱-拐。还没经历过情-事的青涩少年最是容易哄骗,不管黎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尝过了那种美妙的滋味就会牢牢记在脑海里,刻入身体里,一辈子无法忘记。既然爱上了,贺瑾不会让自己陷入求而不得的孤苦境地,而是费尽心机,不折手段的去争取少年的心。更何况,少年太招人惦记了,他暂时无法陪伴在少年身边,自然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好!”龚黎昕的思维已经完全被-情-欲-操控,恍恍惚惚的应道。他的身体本就需要不时采补元阳,再加上打从心底喜欢贺瑾,自然更加无法抗拒他存心的引-诱。
贺瑾低笑,手段尽出,极富技巧的撸-动起来,将怀里的人和自己一同带上云端。一阵剧烈的电流穿过身体,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先后释放出来,粘-稠-滑-腻的液体沾满了两人的腹部,画面-淫-靡-无比。
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贺瑾垂头,凝视靠在自己颈窝喘气的少年,爱怜的抚摸他泛着桃粉色泽的勾-人眼梢,神情餍足。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见水已经凉透,贺瑾将两人身上的狼藉冲洗干净,抱着依然浑身发软的少年躺回床榻。见少年乖巧的依偎在自己怀里陷入香甜的梦境,贺瑾微笑,细细密密的啄吻他散发着馨香的发顶,闭上眼睛满足的忖道:这一趟没有白来!每晚折磨的我难以安睡的美梦终于实现了。
本想着自己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能和心爱的人独处,但等贺瑾睡醒过来,龚黎昕已经悄无声息的出门了。等他带着晚餐回来,身后跟着脸色黑沉的宋浩然和笑容显得分外虚假的林文博。两人拿出扑克,勾得龚黎昕眼睛闪闪发光。
不忍看黎昕失望,贺瑾强忍住心头的不耐,加入了打拖拉机的队伍。玩到半宿,林文博和宋浩然丝毫不肯挪步,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干脆直接在龚黎昕房里打了地铺,还以床窄为由硬拉着贺瑾睡地上,无赖行径尽显。
第二天离开时,贺瑾的脸色漆黑无比,阴测测的盯视宋浩然和林文博一眼,一步三回头的爬上直升机。郑朝河也是满脸的憔悴,但眼底却并没有失望之情,估计粮食最终还是要到手了。
☆、104
贺瑾一行离开后没两天,鲍隆和康正元先后晋升到了三-级中阶和三-级低阶巅峰。似乎是想要确认自己的领导地位没有动摇,晋级以后,两人准备合办一场盛大的晚宴,邀请各自的得力下属共同庆祝。这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示威,不难看出,两人对龚黎昕上次的讽刺耿耿于怀。
林文博、宋浩然、龚黎昕也接到了邀请。谭明远来东区通知三人时,脸上带着些焦虑。
“老大,你晚上注意点,听说鲍隆和康正元想要对付你。”谭明远鼻梁上的刀疤扭曲了一瞬,低声开口,“你上次说完那话,康正元的一名手下转天就向他提出了挑战。那人是二级高阶巅峰,身手了得,康正元没敢应,如今在基地都被传成了笑话,大家背地里都叫康正元软蛋。鲍隆手下也有几个想要蠢蠢欲动,对鲍隆很不服气。这可都是你一句话给挑的,他们两现在肯定非常恨你,说不定今晚就是一场鸿门宴。”
“无事,以不变应万变。”想起父亲的教导,龚黎昕现学现卖的说道,忽而又冷了脸色,补充道,“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付我,大不了把他们全杀掉。这也是形势所迫,爸爸不会怪我的。”
“唉~龚首长真是太心软了,要我说,带一帮人直接把他们都砍死!搞什么策反,渗透,挑拨离间之类的忒麻烦!”谭明远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不耐表情,林文博和宋浩然有些忍俊不禁。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黎昕的手下大多都是性格直爽的暴力分子,温文尔雅,冷静理智的算来算去也只有李东生一个,就连小孙杰也越来越像个暴徒了。
林文博压下快要溢出嘴角的笑意,柔声安抚道,“耐心点,如今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按捺不住。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出面捡便宜。”
“嗯,这可省了我们不少力。”宋浩然附和。几人坐下聊了会儿基地情况和外界局势,在龚黎昕快要听得头昏脑胀的时候,深沉的夜色渐次笼罩了大地,晚宴时间到了。
为了避嫌,谭明远率先赶了过去。宋浩然,林文博,龚黎昕略坐了十多分钟才不紧不慢的朝监狱主楼走去。
走进主楼的大厅时,厅里早已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从城里搜集来的,平时粘都舍不得粘一口的啤酒白酒都被拿了出来,供人随意饮用,另配有酱菜,花生,红薯干等下酒小料,将围成一圈的长桌摆的满满当当。
杯盏的清脆撞击声此起
彼伏,浓浓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有人低声调笑,有人行着酒令,这热闹非凡的场面令甫入大厅的三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唉!坐这儿来!”正美滋滋喝着小酒的谭明远看见三人,连忙招手喊道。三人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落座。主位上,鲍隆和康正元还没来。
闻了闻面前的酒杯,宋浩然将它移开了点,没有要喝的意思。龚黎昕因为练功的关系,素来是滴酒不沾,林文博也没有酗酒的习惯,更何况是摆了两年多,早就过了保质期的馊酒。
谭明远见三人嫌弃,忙不迭将他们面前的酒杯拢到自己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你们不喝就给我!虽然口感确实差了点,但酒精味还在,老子喝的就是这种热气冲头的快-感!”
“都给你!”龚黎昕眉眼微弯,大方的甩手。
在几人言笑晏晏时,鲍隆和康正元终于姗姗来迟。两人看见正垂眸微笑,自得其乐的龚黎昕,眸色都暗了暗,紧绷的面容上透出几丝阴狠。
迅速收起不小心泄露的情绪,鲍隆哈哈一笑,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便拍手表示宴会开始。一群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人婀婀娜娜的走进长桌圈出来的空地,随着老旧音箱里播放的舞曲摆动起来。
既然能被关进重刑监狱,可见这些女人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为了生存,自是抛下了所有尊严,只为了博得哪位强者的青眼,好吃上几顿饱饭。她们不遗余力的展示着自己妖-娆的身体,摆出各种各样性-感-火-辣的姿势,最后一件一件脱□上的衣服,在每一个男人面前恣意舞动,媚-眼-如-丝。
当第一个女人脱下上衣,用撩-人-至极的姿态揉-搓自己饱-满-挺-翘的胸-部时,场面就开始沸腾起来,坐在长桌后的男人们大声叫好,连声催促,还有人把手伸进裤-裆,对着这些女人的酮-体-自-慰起来。
当所有女人都脱得光-溜-溜时,场面终于达到了高-潮。鲍隆和康正元首先按捺不住,红着眼,喘着粗气将两个女人拉进怀里,手指伸入她们下-体-抽-插,抠-挠,水声啧啧。两个女人毫不羞怯,大声-浪-叫起来。
在这等-淫-靡画面的刺激下,剩余的女人也被人抓进怀里猥-亵。有性急的直接拉下裤子拉链,掏出坚-硬的物事让女人给自己口-交,甚至有人当场便抽-插-挺-动起来,放-荡-淫-乱的画面不堪入目。
谭明远面
色潮红,也有些情-动,但见龚黎昕,宋浩然,林文博三人俱都面无表情,眸子里散发着冰寒之气,他只得死死按捺住,规规矩矩的坐在原位。
“果真无聊!我可以先行离开吗?”类似的宴会上一世萧霖举办的多了,龚黎昕对这种场面早已看得十分腻味,再加之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他眉头一蹙,低声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林文博。
“好,你先走吧,我和浩然再坐一会儿就离开。”林文博微笑,捏捏少年珠圆玉润的耳垂说道。他刚才还担心少年受到蛊-惑,但见少年眼里清澈澄明,除了不耐还是不耐,半点不见情-动的水光,这才放下高悬的心。
龚黎昕微微点头,也不向鲍隆和康正元告辞,自顾起身离开。
宋浩然见他走了,额头暴凸的青筋这才缓缓平复下来,轻松闲适的靠回椅背,与林文博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自从两人明悟了对龚黎昕的感情以后,在别人面前就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即便面对这种激-情-四-射,群魔乱舞的场景,两人亦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令被刺激的心里都快长毛的谭明远佩服不已。
鲍隆虽然埋首在女人饱-满-硕-大的胸-脯上舔--弄,但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龚黎昕,见他不但没被蛊惑,反而起身就走,连忙向身边一名属下暗暗打了个手势。那名属下会意,紧跟在龚黎昕身后离开。
“龚少,请留步。”两人走到监狱主楼的一处拐角,见周围没人来往,那人连忙开口唤住前方的龚黎昕。
“你有何事?”龚黎昕停步,略略侧身看向来人,白皙精致的脸庞在银色月辉下发出莹润的微光,美的有些虚幻。
那人眼眸闪了闪,心道难怪老大宁愿得罪龚远航也要把这人弄到手,的确是极品!
经历了两年的末世生活,不管男人女人,面容都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苍老很多,皮肤也因为日晒雨淋而变得黝黑粗糙,像龚黎昕这样白里透红,水嫩灵动的青葱少年就像掉入了沙砾的珍珠,特别惹眼。
那人看着看着竟有些意动,心道等老大上手了,玩腻了,或许自己可以从他那里把少年要过来。怀着这样的想法,那人肆意的打量龚黎昕修长的身体,同时伸出手朝他脸上摸去。
龚黎昕皱眉躲避,眸光森冷的盯视那人一眼,最终按捺下满心的杀意,转身离开。
“唉,你别走啊!我们老大请你去他房里坐一会儿。”男人嬉笑着
开口,动作如电,从兜里掏出一根注射器朝他后颈扎去。
近身战斗的话,其它系别的异能者在强化系异能者面前讨不了任何好处。鲍隆一直以为龚黎昕是强化系,为了神不知鬼不觉,他特意也派了一名强化系异能的下属来掠人,还准备了一支肌肉松弛剂,计划的颇为周详。只可惜,他以为自己掠的是头小白兔,实际上对方却是一头披着兔子皮的霸王龙,他派来的人注定要杯具了。
龚黎昕的动作比那人还快,只胳膊一抬便捏住了他的手腕,稍稍施力,一阵轻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传来,那人腕骨断了,手里的注射器应声掉在了地上。
那人已是二级高阶巅峰,自以为制服一个少年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少年的实力竟然超出他那么多。他先是惊骇,复又张嘴想要惨叫,却被龚黎昕眼明手快的扼住咽喉,轻轻一拧便无声无息的了断了他的生命,前后竟没用上半秒钟。
随意丢开手里死透了的男人,龚黎昕指尖一弹,丢了一枚黄豆大的白色星火到他身上。火焰迅速包裹住尸体,将之焚为一团灰烬。在焰火的照射下,龚黎昕捡起地上的注射器,对准月光查看针筒里淡黄色的液体,复又转眼朝监舍楼的阴影里看去,淡淡问道,“你看够了没有?”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走入月光下,露出一张野性十足的面庞。来人赫然是颇受龚黎昕关注的窦恒。龚黎昕早就察觉到了此人的存在,并从他特有的呼吸频率中分辨出了此人的身份。正因为他是窦恒,所以龚黎昕才会任由他从头看到尾,换成别人,早就被杀人灭口了。
☆、105
窦恒缓缓从阴影里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绷得死紧,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凝视月辉中发出莹莹白光的清雅少年,目光说不出的专注深邃。
他来了很久,一直笔挺的站立在阴暗的角落里,眺望远处亮着灯光的大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不自觉的在人群中搜寻少年纤细的身影,寻找少年的所在。距离少年越近,他心中的狂躁不甘才会稍稍平息,就像浸泡在雾气氤氲的温泉中,又像徜徉在浩瀚无边的星空里,这种温暖平和的感觉令他贪恋。
然而,在少年清冽如水的眸光注视下,方才那种安宁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跳的频率快得令他难以自控。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不希望少年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仿佛他徘徊等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少年此时此刻的注目。
“那应该是肌肉松弛剂。”他仔细观察针筒里液体的颜色,徐徐开口,试图挽回少年的目光。
果然,少年垂下拿着注射器,正对准月光的手,微微偏头朝他看来,清亮的嗓音里带着好奇,“肌肉松弛剂?”
“一种用于治疗急慢性软组织挫伤的止痛剂,用量大的话会隔绝大脑皮层和中枢神经对身体的掌控,使人呈现大脑清醒身体却无力的状态。”窦恒娓娓解释,在少年的注视下表情更加紧绷,心跳更加急促。
“哦?那还真是个好东西!”龚黎昕低声赞叹。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医学也有很多神奇之处,譬如把人的脑袋打开,把断掉的肢体接上,把停止跳动的心脏换成机器。只可惜,这些科技都在末日发生后一一泯灭了。
窦恒略略抿唇,没有接话。
龚黎昕微笑,将注射器递到他面前,说道,“你看一眼就能道出这种药物的名称和功效,可见非常善于使毒,这个就给你吧,放在我这里是一种浪费。”
“谢谢”窦恒干巴巴的道谢,动作略显僵硬的接过注射器。触及少年温热的指尖,他本就急促的心跳又加快了,面容有石化的危险,丝毫不敢让少年看出他心中的异样。
见他表情越来越冷硬,龚黎昕偏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温声补充道,“一个人强大与否,不全看本身的实力,还看他善不善于利用其他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既善于使用兵器,又善于使用毒药,这是你本身实力的一种表现。把它给你,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今乱世,人若想活下去自是要手段尽出,无需拘泥。”
这是在安慰我吗?窦恒垂头思忖,深邃的眼里透出几丝柔光,低声开口,“我知道,谢谢你。还有,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真诚,龚黎昕启唇,笑道,“上次的事你既然没说,这次的事自然也不会说,我相信你。时辰不早,我先走了,再见。”摆摆手,他转身一步一步走进阴影里。
看着少年越走越远,逐渐被夜色吞没的背影,窦恒心里一阵郁躁。他皱眉,捏紧手里的注射器,呆呆站了一会儿,目光触及地上的一滩人形灰堆,忽而松开眉头低笑起来,喃喃自语道,“龚黎昕,你又忘了善后了。”
他用脚将灰堆踢散,直至看不出人形的痕迹,这才勾着唇,怀着满足又愉悦的心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