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副主席的二儿子崔元。”

“此次谈话,感谢米小姐配合。”

米米低垂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果然,说出崔元,就没人再敢为难她了——权利,她一定要得到。

刘明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道:“周委员说见过你。”

米米沉默不语。

关上门,刘明摇着头,跟他一起做审讯笔录的小年轻问道:“科长,找到头绪了吧,这个米米要放吗?”

刘明侧目看着小年青手上的审讯记录,“谎话连篇。”走进另一个能360度全方位监察审讯室内一切情况的房间,刘明坐进其中一张椅子,对着几个看监视器的同伴说出自己的审讯结论:“米米认识温妮、崔元,周健。仇恨温妮,和崔元关系菲浅,周健应该是她无意间勾搭上的。”

长相憨厚的板寸头调出一张照片:“没错,她嫉恨温妮,看看她在自以为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的眼神,那种嫉妒,几近疯狂。”

长相斯文的同伴靠在椅背上,看着低头以为无人看到,其实是正对着镜头的米米:“她倒霉,也要拉上她怨恨的人,就算最后温妮洗脱嫌疑,但只要折腾得温妮不安生,她就觉得畅快——这种人,属于那种我过不好,谁也别想过好的类型,危险程度较高。”

“这是一个心理扭曲憎恨社会的能力者。狡猾奸诈、有着远超常人的冷酷狠辣心性,建议使用最大剂量的‘现形剂’审讯。”板着脸的男人冷声定论。

“同意。”

“同意。”

“同意。”

走出房门的刘明摇了摇手上的液体制剂,笑了:“我会让她连偷小朋友零食的事都说出来的。”

晚宴餐会上,温妮左手边坐着唐锦,右手边是刚认识不久的一位族长夫人,运用学到的餐桌礼仪,温妮并不曾失态,她吃得很认真,偶尔与这位三十多岁的族长夫人轻声交谈几句,并没放太多注意力在长长的餐桌上那些或明目张胆或隐晦遮掩的打量目光。

用餐后,是补妆休息时间,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她带着饭后特有的慵懒,与身边的几位女士轻声交谈,当有赴宴的异性前来攀谈,听着他们对自己或热烈或含蓄的赞叹,她会带着礼貌的笑容表达谢意,那疏离的态度,让男人们无处下手,女人们捂嘴,会轻笑着打趣几句,笑容下,那些人眼底深藏的是什么——谁在意呢,只要不会招得唐锦那个男人迁怒“收拾”她,就行了。

一个同样身穿军礼服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我喜欢你。”

温妮侧头对上来人率直的目光,然后,笑了:“谢谢。”

“我叫赵沁,你呢?”肩扛上校军衔的赵沁看着温妮柔和善意的目光,再看看她肩上中校的肩章,好奇死了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在这样的年龄升至中校的。

“我叫温妮,很高兴认识你。”她喜欢军人,这个赵沁,爽直利落,正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军人。

“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吗?”看着温妮脸上的讶异,赵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先前只和一些上了年纪的太太们交谈,显然是长辈介绍你认识的,你的同龄朋友很少…”

看着温妮与赵沁相谈甚欢,远处观望的男人们扼腕叹息,美人太害羞,只是在与同性相处时才会放松,他们这些带着明显意意较长的男人,除非花更多时间,否则很难得到她的欢心…啊,为什么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笑不露齿,坐不岔腿,说话不高声,这种端庄、含蓄的模样…这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古典美人吧!偏偏军礼服裹着的身材还那么火爆…要死了,要死了,流鼻血了。

唐锦从十几个轻声议论自己女人的年轻男人们身边走过,在男人们惊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走到温妮身前,将起身的她拥入怀中。

“累吗?”远处男人们不甘的哀号传入耳中,唐锦唇角轻翘,目中滑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温妮仰头,露出一个明亮得让人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脏狂跳的笑容,“你忙空了!”

伸手替她拔了拔额前的短发,“妈妈他们要去舞会,过去打个招呼吧。”

温妮回头介绍了唐锦和赵沁认识,和周围的女士们点头作别后,被他牵着走向了宴会厅的另一个角落。

看着走来的唐锦和温妮,司徒芸打趣了儿子的着装不能去舞会厅,又和温妮说了若想回家,不须等他们后,便挽着李泯的手走了——这个儿媳妇,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不过想来,她现在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吧,相处了一段时间,温妮有多爱静,司徒芸也算是见识到了。

目送两人离开,温妮抬头看着唐锦:“现在是宴会后例行的自由玩乐时间,咱们做什么?”

做什么?

“想跳舞吗?”

“我们穿的是军礼服。”

唐锦神秘一笑,拉着她的手,“带你去个好地方。”

七转八拐,拉着温妮的唐锦伸手推开一扇门,温妮走到门前,门外是一个宽敞静谧的花园,园中,只有喷泉的水流声,园子里,明亮的月光下,园中的花草都镀上了一层梦幻般清凉的月辉。

“真美,这是在哪儿?”

“你听——”

温妮侧耳倾听,潺潺的流水声中,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

“这里离舞会厅不远。”唐锦拉着温妮走到花园的喷泉池边,弯腰行礼:“宝贝,你应该和你的丈夫跳支舞。”这是没有人声嘈杂,唐锦知道,在这么长时间的应酬后,温妮肯定会喜欢。

这个男人,就算这个时候,还这么霸道,温妮灿然一笑,回了一礼:“我的荣幸。”

被男人拥进怀里,紧揽着腰,仰头对上他含笑的目光,顺着他的牵引,围绕着圆形的喷泉池,翩然起舞。

他低头看她,那纯澈的眸子里,似有星点坠入,在了了亮着几盏灯的花园里,湛然明丽,夺人心神。

不远处舞会厅的一扇窗户边,几个不曾下舞池的女子无意间看到花园中那相拥起舞的两人,忍不住发出轻声的惊叹。

“那个男人是谁?”一个红衣女子问身旁的蓝色礼服。

“哪一个?”

“花园中穿着军装礼服抱着女伴跳舞的那个男人?”

蓝色礼服收回放在舞池的目光,转头看向花园,在过了几分钟后,她惊叹道:“你都不知道吗?那个男人就是五行城的唐锦,在竞技赛中越阶打败十六阶强者的那个人。”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红衣女子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宣布,“这个男人,我看上了。”强大、温柔又浪漫的男人,她要他。

另一个身着米色露肩长裙的女子闻声回头,仔细看了一下园中的人,然后,笑了:“唐锦十分宠爱他的未婚妻,为了她遣散了身边所有的女伴,利用族长的权利,用资源把她堆积成了七阶的能力者,啧啧,这样的男人,别说你,嫁了人的都心动:年少多金,俊美健壮,实力强大,地位显赫,宠爱妻子…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心动的所有特质,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蓝色礼服咽了口口水:“可惜,已有主了。”

“我要他。”红衣女声音坚决,带着警告的口吻看着米色女子:“你不许和我抢。”

“你光顾着看男人,没仔细看他怀里那个女人吧,那就是他的那位未婚妻,知道人家称她是什么吗?玉魅!”米色看着红色,脸上有着看好戏的神情。

“魅?心思鬼魅?这样的女人,我对付起来毫无压力。”红衣女子脸上的神色张扬而肆意。

米色女子噗一声笑出了声:“魅,是外貌讨人喜欢的鬼,知道为什么是鬼吗?因为鬼魅之美,胜过世人,她的美惑人心神,性情却温柔忠贞,听说崔元曾追求她,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米色女子脸上流露出一丝莫明的神色:“魅之前加一个玉字,玉是珍贵,是美德,是心爱,是无瑕洁白,是不忍破坏…玉魅,还指她有着神鬼莫测之才。”

看着红色女子扭曲的脸,米色女子唇角的笑容漾起一丝不屑:“她是七阶不希奇,可是,她能将濒死的唐锦救回来,那是连京中排名第七的闵药师也不曾办到的事。这样的女人,你能抢得过她吗?”

红衣少女狠狠咬着牙:“那就把这个女人杀了。”

“她有一只晶宠,据说,只有十六阶的能力者才能完全压制,你怎么杀?”

“我不信她没缺点。”

“有啊,她不爱与人往来。”看着红衣少女亮了的眼,米色女子轻笑:“可这正是唐锦喜欢的,唐锦这个男人,怪僻得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米色女人唇角的笑意加深:“因为,我的表哥秦勇和他们很熟悉。”

“黄洁!”

“呵呵,呵呵,”黄洁捂着嘴笑得眼都眯了起来:“李荻,现在,你要求我帮忙吗?要向我低头吗?”

几个年龄相近的女子拌着嘴走开,一个中年女人领着女儿走到窗前,看着花园中那对仍在旋转着的军装情侣,唇角升起了一丝笑意,“女儿,妈妈为你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少女抬头看着神情高傲的母亲:“谁啊?”

“唐锦!”

这样沉沦情爱的男人,心性必然软弱,软弱的男人,就容易拿捏,这个年青人是一族之长,可调动一族的财力,更兼实力不弱,又与秦家交好,掌握了他,就是掌握了一份巨大的资源。

另一个休息室内,崔元一脚踢翻了一个瘦小的汉子:“米米被安全局的带走了?”

瘦小的汉子一口血喷了出来,却不敢起身,单膝跪在地上:“是。”

“什么时候?”

“刚进入宴会不久。”

“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一个侍者,侍者看到她与周健委员偷/情。”

“周健?她怎么认识的?”

“以周委员的性情,应是见色起意,米米身着侍女服,不能反抗。”

“混账,坏了我的事。”崔元在室内踱了几步,“再不久就是探险之行,界时更没机会…”

瘦汉子听着崔元自言自语半天,然后一挥手:“找个人,把她父亲来京的事告诉她。”

看着瘦小的男人退了出去,崔元恨恨地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还说什么一定能将温妮诱来,结果,连自己都保不住,果然只能做个玩物。”

“管家…”反射性的回头,才想起来那个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被他借故遣走了,想着那个男人怎么也不肯替他出主意,崔元气恼地一脚踢翻了一张沙发:“到底谁才是他的主人?”

无数贪婪的手,伸向那对尤自在花园中相拥而舞的璧人,人类,本性中有着追求美好的欲/望,却又因欲/望玷污破坏着美好的事物,不懂珍惜与保护,只是索取与占有,即使在经历过地球大灾变这样惨烈的教训之后,这种恶性,仍然不曾褪去,没有痛定思痛的悔改,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85禁品

跳舞跳得心满意足的两人回到宴会厅,一个戴着安全局铭牌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在唐锦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唐锦皱紧了眉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冲那个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稍等,把温妮带到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休息区:“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看着唐锦与工作人员走远,温妮往最里面的角落又缩了缩,靠在软软的沙发靠背上,长长吁了口气,闭目休憩。

有人走过来,温妮一动也没动,那人等了一会儿,见她没睁眼,转身走开了,温妮唇角轻轻动了动,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她现在很累,没精神应酬,识趣的人见她假寐自然会离开。

只是,这世界上,不识趣的人总是会有的,一只手快落到她身上时,温妮眉尖微蹙睁开眼。

来人怔了一下,然后,善意地笑了笑:“请问你是叫温妮吗?”

温妮挺直腰背,离开软软的靠背:“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父亲来京了。”

温妮打量来人:“您是?”

“我叫韩雨泽,来京的路上和他认识的,方才我看到他与人吵架,后来被那人强制拉着进了一间房…”看一眼温妮的脸:“你俩长得很像,所以,我就来问问。”

温妮的眉尖跳了跳:“在什么地方?”

韩雨泽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这个走廊到尽头后左转的休息室…”他按了按眉心:“还是我带你去吧,那是第几个门我当时也没太注意。”

温妮垂目思索片刻,如果只是一面之缘,人家确实没道理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参和温父的事,看到自己告知一下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作为女儿,如果真是温父遇到麻烦,她不能不管。要不要等唐锦来处理?还是算了,一遇事就找他,自己也太没用了,再说,参加宴会又有休息室的,非富即贵,也不会是什么不明人士,只不知温父怎么就和人吵起来了…

温妮抬头四处看了看,站起身,走到一个侍者身边,往他手里放了一个小玉瓶,指了指休息区,又指了指方才韩雨泽说的方向,和他轻声说了几句话,那个侍者连连点头。

温妮走回休息区,冲韩雨泽点点头:“麻烦韩先生。”

韩雨泽示意温妮跟着自己,便向自己说的方向走去,走到走廊尽头后,他转向左边,边走边仔细打量周围环境,走了有十几分钟,他有些不确定地指着一扇门:“好像是这里。”

温妮看了看周围,这条走廊所有的房间,都是休息室,是平日那些个参加会议的政府高官休息的地方,而今日自然是安排给参加宴会的人做休憩之地,据说司徒家今日也有一个房间,只不知这间是属于谁的。

韩雨泽看温妮打量周围环境,问她:“要敲门吗?”

温妮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肯定要问问的。

韩雨泽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有什么事吗?”

韩雨泽礼貌地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了,我有一个朋友叫温兆林,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

女人摇了摇头:“你找错地方了。”而后,关上了门。

看着自己面前关上的门,韩雨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温妮露出笑容:“韩先生,麻烦再想想,你当时所处的位置,然后,再看看具体是哪一间。”打扰别人休息,然后被甩脸子,似乎也无可厚非。

韩雨泽闭目想了想,然后走到自己先前所处的位置,再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最后,走到另一扇门前,“有可能是这间。”

温妮看他踌躇的样子,笑了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这一次开门的,是一个瘦小的汉子,温妮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打扰了,我在找我的父亲…”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他的照片,请问您见过吗?”

瘦小的汉子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温妮,点了点头:“他在房里。”

温妮松了口气:“麻烦您告诉他,我在找他…”身后一股力量一推,温妮跌进了房中,房门砰一声被重重关严。

一直撑起的防护罩被大力攻击,瞬间破裂,颈间一痛,温妮倒了下去。

看着被抱进房的温妮,崔元笑了,他看了一眼抱着温妮的老者,又看了看一旁的大床。

老者把温妮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那个开门的瘦小汉子拿出一个针筒,在崔元给温妮解开衣扣后,目不斜视从颈间扎了进去,等针管内的液体全部被注入,拔出针筒,退到了一旁。

崔元看着温妮慢慢变得嫣红的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长老,现在,要麻烦您出手…”又回头看着韩雨泽:“现在,你去找唐锦过来。”

崔元看着人事不醒的温妮,想着米米说的“如果温妮和别的男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唐锦一定不会再要她”,崔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以唐锦远超常人的占有欲,如果看到他的女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死死缠着他,疯狂地和他做/爱,唐锦还会再要温妮吗?

不能弄死唐锦得到温妮,那么让唐锦自己死心放弃这个女人也一样。当然,即使万一唐锦仍然不放手也没关系,有了今天的事,以后温妮也得对他负责,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嘛。

“温兆林那里安排好了?”

“是。”

“等唐锦来时,把他弄醒,他会替我把事圆过来。一个为女儿谋取更好前程的父亲,即使手段有些过激,想来,温妮醒来后也不能说什么吧。”

伸手摸着温妮闭眼后更显美艳的脸,崔元轻笑:“当初,你那么小,就懂得为父亲忍辱负重,忍下继母的百般刁难,如今,你父亲希望你跟着我,你又和我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你要怎么办?你看,我愿意与唐锦共有你,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唐锦忍受不了我们以后的日渐亲昵,那就是他不对,最后离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是吧!我们崔家,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唐锦,哪怕他是一族之长,又拿什么来和我比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用这样的手段才愿意跟着我?”

崔元的脸有些扭曲,而后,突然失笑,站起身,他开始一件一件脱衣裳:“一个能让男人起死回生的女人,一个愿意为爱人全心付出的女人,一个能得到袁校长认可的女人…得到你的代价,父亲与哥哥会愿意为我付的…”

“二少爷,这个女人的能量源…”长老吃力的声音传入崔元耳际,他的脸色一沉,转过身:“箭在弦上…”

“嗡——”

正被几个女人缠得脱不了身的唐锦突然心中一悸,一阵莫名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而迎面跑来的满头大汗的男人说的话,则让他的心沉入了深渊——妮妮!

一把拔开身前的女人,唐锦飞快地跑向温妮所在的休息区,没有,她没在。

一个侍者突然走了过来,“温夫人说有她父亲的消息,休息区走廊走到尽头,然后向左转。”

顾不上宴会厅里各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唐锦顺着侍者的指示,飞掠而过,走廊尽头左转后,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唐锦停在一扇门前,一脚破开门,入目的一切,让他呆了一下。

衣衫有些凌乱的坐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温妮脸色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地上,几截断肢,几具死尸,一个老者脸色雪白地站在屋角,一手紧紧按着断臂处,目光惊恐骇异,床脚,崔元紧紧按着腹部的伤口一动不敢动,他的上空,以温妮为轴心点,一个黑色的线状圆凌空飘浮着,不停地转动…

“唐锦…唐锦…”

轻轻的喃语,似委屈,似祈盼,似埋怨,又似难受…

因为唐锦的动静太大,引得人们三三两两从休息室走了出来,“空气里这味道…是迷神!这女孩被注入了迷神。”身后,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惊异,“可是,如果注入了迷神,她应该只剩下本能了,为何还能保持神智?”

“她神智并不清醒。”另一个老妇人冷哼一声后,语带赞许:“这姑娘潜意识一直在努力抗拒药性。”

醒过神来的唐锦没有一丝犹豫,走向那个喃喃呼唤他的女人,那一声一声,如刀,割着他的心,明明疼痛难忍,他的唇角却带着温柔到极致的笑容,“妮妮…”

停在黑色的线圈前,唐锦看着那个难受地扭着衣角的女人:“妮妮,是我。”

熟悉的、安全的气息!

黑色的线圈打开,唐锦毫不迟疑走到床边,轻柔地把她揽入怀里:“妮妮,不怕,唐锦来了,不怕!”

熟悉的怀抱…温妮软软倒入男人的怀里,“坏东西…咬…能量源。”声音里挣扎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