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无妨”的定义下得太早!还没有歇下来,红袖已经拦在我面前挡去一剑,风云变色,说起就起。
幸亏三哥安排红袖在我身旁,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
红袖眼疾手快的拉我下马车推到一边,她则是应付不断而来的攻击。
惊魂未定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招数,只知原来那老头不知何时变身成了杀手了,而现下离了官道,四处无人,自然是求救无门了!
但见红袖拿软剑伶俐的一击,那老头偏身闪过,还是将他手臂划伤了,他杀得眼红,出手比以前更是凶猛,武功与红袖不相上下,我惊出一身冷汗,却还想不到法子帮忙!
更糟糕的是,从树影里又窜出几个黑色的身影加入战斗,任红袖再厉害也渐渐处于下风,更勿论说顾及我了。
我诧异着,怎么影子卫全部都不见了!?
趁空挡,一个黑衣人杀到我的面前,劈头就是一剑落下,我不禁毛骨悚然,吓得紧紧的闭着眼,心想,这下完了,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睁眼一看,面前的那个黑衣人,被人一剑封喉,已经吐血倒地,死状甚是惨烈。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加入了打斗,不多时,那些人几乎都躺倒了,唯有那个老头还在搏命,见形势不对,竟撇下同伴逃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白衣人追上前去,出剑速度极快,剑风弄得树叶沙沙作响,尘土飞扬,最后,一箭穿心,果结了那人的性命。
我早已被眼前的状况吓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直到红袖撑着受伤的身体蹒跚的走到我面前,我才如梦初醒。
“夫人!夫人!你有没有怎么样!属下无能,不能护夫人周全!”红袖一手拿剑撑地,一手捂着伤口,单膝跪下请罪!
看她满眼都是失责愧疚,我自己也是惊魂未定,连忙扶她起来,“说的什么话?没有你我早死了,倒是你的伤要不要紧?”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查看她的伤口。
“不要紧,不碍事的!属下早习惯了!”红袖谦虚的说着。
“胡说!哪有人会说习惯受伤的?要好好包扎的,不然发炎就麻烦了!”
“放心,她死不了的!不过,如果你们一直这么大意的话,还没有到目的地就已经死于非命了!”一把不怒而威的声音从红袖身后传来。
我倒忘了,刚才有个白衣人帮了我们的,偏头一看,怎么是他?
“炀?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我惊讶万分的问。
眼前这个金冠束发,白衣飘飘,腰配宝剑的男子,不是炀是谁?
此刻的他脸绷得死紧,凌厉有神的双目直视着我,滔天的巨怒向我蔓延开来。
“我怎么来到这里?哈哈,问得好!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还有命在?”他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向我袭来。红袖不知何时已经退至一旁。
“你要离开也不跟我说一下,就自己一个人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就放心你孤身涉险?”他逼问着我。
“我不只是一人好不好……况且你那时不是还没回来,我跟谁说去?”我小声嘀咕反驳着,觉得有点冤枉。
“我这还冤枉你不成?就那么丁点侍卫,早被人解决了,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得很好?”他说着挑挑那老头的尸首,“你瞧瞧,见过赶车的手是这么细致的吗?手心起了茧子,分明是用剑的高手,竟然还让人驾车来这荒凉无人之地?!”末了还瞪了红袖一眼,红袖脸色煞白,惭愧的低下头,看来她也没有留意到。
可是炀咄咄逼人,犹如学堂的夫子,在训导不长进的学生。
“我不过是离开天都一月,要不是一进城就听说你已经离开了,就快马加鞭的赶来,若是,若是我晚了一步,你差一点就……那我该怎么办……”声音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了!
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视线被挡住,原来已经被纳入了炀的怀抱,他此刻的呼吸还很急促,是因为刚动武,还是为了别的?听了他的话,我又想起了刚才那劈头的一剑,真是生死垂危,不由得打起冷颤来。
兴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害怕,他搂得更紧一些,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沉稳的嗓音坚定的说着,“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早前炀来找我的时候,我乍见惊喜,单纯的为他的平安高兴,却根本没有细问他的事情,好像自从重遇三哥以后,我的生活重心都完全的偏移了,对炀的关心竟少了许多许多,我已经不再是他当年认识的心死的阿乔。
可是,我知道他不一样。即使他现在已比我高出一个头,武功厉害,身份高贵,却仍时时刻刻的关注我,还是那个以我为先的炀,而不是挂着夏侯炀虚名的人。
我很坏,是不是?有了三哥的爱,却忘了别人的好,却又在一直接受别人对我的好。我该跟他保持距离的……他不该时时想到我,今年他二十二了吧?换成别人家的早妻妾成群,儿女环膝,可他,还孑然一身。
突然,想起红袖还在一旁,我意识到这里是天朝,不是像现代那么开放。我此举无疑有背叛她主子的嫌疑,我挣扎着脱离炀的怀抱,还心虚的看了下红袖的的反应,只是人家早已背过身去,根本没有在看我们!
炀见我兀自疏离他,眼神一黯,唇瓣张合着,似乎想说写什么,我只装作没有看见。
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才转身对我说,“我们先进城吧,这里自会有人来料理。”
我也没有细问谁来善后,只是放心的交给他,我和他还有红袖就先行进城了。
根据三哥的调查,十王爷的部下有几个是分散在铭州的,可惜天色已晚,不适合登门拜访,于是我们就先找了间客栈来投宿。
因为经历了白天的一场恶斗,我也没了胃口,简单的喝了碗粥,就上楼了。
我重新帮红袖包扎伤口,小心的把药洒上,自始至终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令我佩服。
她的伤是在胸前到脖子蔓延,血肉模糊。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像条蜿蜒的信蛇般狰狞,这伤在男人身上或许不算什么,可是红袖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这可怎生了得?
“你要注意,这几天先不要碰水,若是换药不方便的话我来帮你,千万别逞强。要是不好好料理的话,成了疤就不好了!”我边为她包扎边交代着。
“属下皮粗,没那么娇嫩,过几日就会好了,多谢夫人关心。夫人没有治属下保护不周的罪已经是天大的宽恕了……”红袖似乎不好意思,平常没有表情的脸此时竟微微的泛红。
“说什么傻话?”我嗔怪她。
突然,敲门声响起,“你们好了吗?”是炀,知道我们在包扎,并没有逾矩。
“恩,好了,你先进来吧!”再怎么英气,还是女儿家,我看红袖整理好衣服,方对炀说道。
我们三人围坐在圆木桌旁,炀状似无意的挑弄着恍惚的烛芯,边开口说,“今晚,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我看着他,昏黄的烛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有点缥缈。
“你也看出来了吧?!”他这句话却是对红袖说的,依然漫不经心。
红袖认真的点点头。只有我还在迷雾中。
“为免起疑,一会儿,你留在这里掩人耳目,我跟阿乔先暗中离开,你应付得过来吗?”他询问着红袖。
红袖睨看他一眼,遂坚定的点头。
炀又细细的吩咐了一句,“不可硬斗,看准时机出来。”然后还小声的说了碰头的地点。
至始至终我没有问过一句,都听凭他们的安排,从他们紧绷的神经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只是,我担心的看了红袖,怕她一人不能应付。
入夜,炀和我悄悄的离开了客栈,只是,我们房里的烛火都还亮着,红袖穿了我的衣服,而炀似乎也安排了一人在他的房里。
我们则到了一处看出已经荒芜却被人重新打理了一番的房舍。
我差异,看来炀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了,只是,他不是和我们一起来到铭城的吗?那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个安排。此处甚为隐秘,似是专门挑选的。
他让我在门外等着,让他检查了确实安全再进来。
我沉默不语,看着他进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似乎离我很远很远。
我等着,等着他跟我解释。
满汀芳草不成归
芳草萋萋如旧日,人心却已归不去,只留下一片荒凉的遗憾。
我明白,人的一生不可能不作改变的,我心里清楚,却一时难以接受,我这才发现自己其实还很天真。
看着他现在淡定从容,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当年那凌乱的白衣少年;想起他贸然轻生的那个晨曦;想起他倔强地与我辩驳的可爱;想起那单薄的身影坚定的说要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我……
炀怎么会没有变呢?整整四年了,消失的四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隐瞒了我多少?
他突然的回归世家,还令三哥眉宇中有着忌惮,轻易解决了杀手,似乎还对我即将要做什么事了如指掌,这该是有怎么庞大的势力才能做到?
是我忽略了,除了对我和之泓依旧关心以外,他,不再是柳炀了,不再会为自己的身世窘迫,寄人篱下,郁郁不得志,现在的他,风光无限。
而我,猜不透,这风光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我的求知欲此时停了下来,并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在我遇到的过往,真相都是现实而残酷的。
在我恍惚间,他已经从里面出来,安心的笑了笑,“怎么?等久了?现下可以进去了,霎时还找不到安妥的去处,先在此将就一晚吧!”
我点点头,默然的跟着他走进去。虽然来到这里,一直有三哥和大家的照顾,没有受什么苦,但是我本身就是孤儿,自然对这些没有讲究,自在就行。
环视四周,东西两进都有厢房,炀指着东边大一点的房子说,“你住那间吧,会舒服点。我就在客厅守着,一有什么动静,你喊我便是。”
我继续的点头,无意识的向他指的方向走去,他见我如此,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似乎,我们都在逃避。
我一只脚已经跨入门里,手扶着门框,身子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出来, “炀,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僵局,需要有人打破。
良久,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点声响,连微风拂过都能听见,还有,彼此忐忑不安的心跳。
我叹了一口气,正想迈步,身后却幽幽的传来,“我原以为你能忍着不问,那样,大家还能相安无事的相处。我不是怕跟你说,而是怕说了,你便再也不想见我了!那样,我怎生受得?如果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换得与你一生相首,那我,义无返顾……”
“好了好了,我不问我不听,就此打住吧!”我快步进门,想把一切拒之门外,可惜,有人比我还快一步的挡着。
“晚了,阿乔,既然你问了,便要继续的听下去……可是,我知道与你相首不过是痴人说梦,你已有了好的归宿了,我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你,已足以,足以……”他湛蓝的眼眸如若深海,将我团团的包围,我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炀,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我只当你是我弟弟!弟弟!知道吗?我……”我的手紧抓住门,心快要跳出来似的,短短的几分钟,世界风云万变,配合着这静谧的空间,让我无处可逃的陷进风浪里。
他就像没听见我说什么一样,继续喃喃自语,“阿乔,这一生,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这里……已经满满的,没有容第二人的余地了……”他兀自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深情的凝视着我。
我整个人要窒息般透不过气来,这感情太沉重,我受不起,也,不能受。喉咙哽咽着,望向他,“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他了,还说这些傻话做什么?”
“傻话?哈哈,是傻话?在你眼里我很傻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根本愚人所为。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忍了四年了,多少日告诉自己不可。可是阿乔,我终究是管不住,让它奔腾袭来,将我淹没。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溺水之人,焉有活路?有,也不过是久延残喘罢了……”他说得悲戚,堂堂七尺男儿,泪隐于角,竟在我的面前如泣如诉,加之无人可及的俊美面容和如深水般深厚的情感,更让人无法狠心的拒绝啊!
我慌张的用袖子擦去他的泪水,急急的说,“你别这样,我有什么好,不值得,不值得的,我,就做你姐姐不好吗?”殊不知,我自己也是泪流满面了。
“姐姐?”他偏头看向高悬的月光,皎洁无暇,衬托着我们复杂无依的心情。“这辈子,我母已逝,有父于无父,有兄弟于无兄弟,亲情之于我,可有可无!”他这句话说得决绝狠情,饱含着外人无法理解的艰辛,我明白的,明白的!
“所以,我不要什么姐姐!”见我脸色倏变,他突然轻笑起来,“阿乔,不用为难,若你不问,我本打算一辈子放在心底的,现在,说了也好。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不用为我做什么或者改变什么,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地方,静静的守着你……”
“你……”我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本来是想解开我心中的疑问,却不料摊上这事。
“现在天色已晚,你先进去睡吧,你不是还要去拜访亲友?先养足精神,有什么话明日再讲也不迟。”见我还不放心,他又补充到,“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安心的睡吧!”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一个没有结果却让彼此牵扯更深的谈话。
第二日,红袖来会合。果然,当晚半夜就有人偷袭,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还好是红袖,我避过一劫。
我这才松了口气,可惜炀的话又让我紧张起来,“既然偷袭你不成,那么,你今日之行怕是不会顺利的。”
见他笃定的样子,我迟疑着,是啊,既阻止不了我,去阻拦别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可是我嘴上还是不服气,“那可不一定,走着瞧!”
吴世忠、秦天放、郭豪都是当年十王爷麾下的猛将,骁勇善战,并称“西北三虎”。这十王爷“过世”以后,他们就被皇帝派去镇守西北,而铭城则是西北的一个重要的据点,他们多数建府于此。
我先是登门拜访了吴世忠,才得知他早已在十年前的一场大战战死沙场了,现在是他的长子继承家业,不过,已经转武为文,经营小商铺,不再涉足官场战场。
而郭豪则是成为了铭城的郡守,手握三万士兵驻扎于此。本来不欲见我,可是递了十王爷的信物,终于能见上一面,我也燃起了希望。
大堂上,一位五十开外的老者坐在堂前,坐姿笔挺,天庭饱满,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飒爽。他此刻捻着胡须,见我进来,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他声如洪钟,“你是谁?为何会有王爷的信物?”
我盈盈一福,随即将三哥事先准备好的拜贴呈上,“老将军请看!”然后我忐忐忑忑的看着他。
老将军眉头锁紧,看完后,即用火折子把信烧毁了!
“这个忙……恕老夫不能帮!夫人请回吧!”他平淡的说着。
“老将军是久经沙场的人,早年又曾跟随十王爷驰骋西北,现今,王爷最疼的侄子落难,老将军就忍心见死不救?更何况,边疆战士十万,若不是战死,而是饿死,那天朝的颜面何在?您想过这点没有?”我一听被拒绝,声音即刻高昂起来,有点忘了尊卑礼仪了。
“夫人不必多说,老夫已远离朝堂多年,早已不涉入争斗中,只希冀这一方水土平安。夫人既然也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字能体谅老夫的难处,还是请回吧!老夫奉劝夫人,还是早日还京, 此地不宜久留。”他看了看我,并没有因我是小辈,冒犯了他而愠怒,而是隐隐的透着无奈,而且还附加叮嘱。
听他口气,似乎也知道了我的遭遇。也是,他是堂堂的郡守,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却放任了?!
我忍着气,还想继续的规劝他,却见他一摆手,示意我别再多言。我一咬牙,站了起来,僵硬的说,“打扰了!”
只是,在临出门前,我说了一句,“本以为‘西北三虎’的老将军乃正义之身,可不畏强权,没想到……竟是胆小怕事之人,是侯爷看错了!“
我还没有走远,只是隐约的听见身后的一声叹息,“是老了,老了,为了家族上下一百三十多口人,还能做什么,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罢了……”
红袖在门外等着我,见我上前,便问,“夫人事情可顺利?”
我失望的摇摇头,夺嫡之争,不只在朝堂,连边关也备受牵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隐孤立无援?
“夫人,我们还有一个希望呢?据说那秦天放是三虎之首,年方二十就已升为掺将,为人忠厚,我们不如再试试看。”
我叹气,点点头,事到如今,是什么法子也要试一下的了。
我竟没有想到,我见到的情景居然是这样的!
一个破败的茅草房屋,杂草丛生,飞蝇四起,居然是那秦天放的住所!这是怎么回事?打仗多年,应该也小有积蓄,何以落魄至此?他,还有能力助隐一臂之力吗?
敲敲门,许久,没有人回应,估计不在家,可是,时间紧迫,我只能站在这里等。
这时,红袖拉着附近过路的大婶,亲切的询问着,“这位夫人,请问您知道这家主人去了哪里了?”
山村乡妇,被人称为夫人,顿时笑开了颜,用着浓浓的口音说,“哎呀,你们找他?估计在哪个歌坊酒坊吧!”边说着边打量着我们。
红袖技巧的掩着我,轻声问,“夫人,我们是秦老爷南方的亲戚。路过此地,特来拜访。我们家夫人很快就要启程,所以很想知道他的近况。夫人可否告知?”
那位大婶一听红袖言辞大方委婉,也憋不住话,“南方来的?怪不得?他们家早就败了,也没有什么人,只他一个。”
“这是为何?”这次说话的换成我。
“哎,他好像之前是一个什么大官的。几年前,有次他出兵围剿山贼,却被其中几个逃脱,潜到他家去,好好的几十口人,就这么没了,之后他好像就辞了官,搬到这里,终日流连那些酒坊花楼的……摊上这么个亲戚,你们……”
“你这个舌妇又在讲我什么事?”那大婶还没有讲完,就被身后的一把厉声威吓。
她顿时抖了下,“先走了,那人脾气大的很!”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他看见人走远了,就摇摇晃晃的要推门进屋,像是喝多了,丝毫没有看我们一眼。
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存在的霸气,这是个老将,一言震住四方。
其实,说老,按年纪推算,秦天放也不过是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听见他的遭遇,真令人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