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未易提高音调,“十点你现在六点起来准备?”

末末看了眼手表,“哪是六点啊?都六点半了,我们得打扫房子,还要去买菜,还有做饭,他们一来就得给饭吃。”

他无奈,“就不能出去吃吗?”

末末拒绝的义正言辞:“不行,我答应了给她们做饭吃。”

他边下床边嘟喃,“对我你怎么没那么上心?还给做饭呢。”

末末帮他叠着被子,“那哪能一样?我跟她们可是四年的革命感情,你还太嫩。”

顾未易听着火大,一转身把她往床上压,鼻尖对鼻尖的,“你再说一次?”

她赶紧求饶:“顾未易,我错了,你和我才是最坚韧的革命情感。”

顾未易被她那小孬样逗笑,“再说几句好听的就放开你。”

末末特配合,“顾大哥,顾大爷,顾祖宗,你让我起来呀,这样不好说话。”

他可不配合:“小妞,不好说话就别说了,先给大爷笑一个?”

末末被逗乐了,真的就傻乎乎地咧嘴笑,笑得可真是很傻很天真。

他有点心悸,这大清早的送这么一女的到他床上,还笑得这么好看,重点还是他女朋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

砰的一声!顾未易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末末莫名其妙,翻过身去看他躺地上揉屁股,“你怎么突然蹦起来了?摔着了没?”

末末在高处,她半个身体挂在床上趴着俯身看他,衣服的领口因为重力大敞开着。顾未易在低处,视线不偏不倚地就探进她的衣领,风光明媚。

末末连着问了两句“没事吧”都得不到回应,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自己,尖叫着跳起来:“色狼!”抽了个枕头往下砸,顾未易一偏身躲过了,“喂,我也不是故意的。”

末末可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满屋子追着他打,直追得他求饶,“小妞,大爷错了,要不,大爷给你笑一个?”

瞎折腾个半天,他们俩九点多才出门买菜,所以末末一路都在感叹自己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到了菜市场也不省心,顾科学家在菜市场充分地发挥了严谨的科学精神,鱼要生命迹象最明显的,菜要残留化学药剂最少的,肉要纯天然不加防腐剂的,别问他怎么鉴别的,他眼睛一瞄,鼻子一闻,他就知道了,也就一缉毒犬的水平。末末和他绕遍了菜市场才把做菜的材料买回来,回到家楼下的时候就接到虎妞的电话,说是到了公车站了,她把东西丢给顾未易就匆匆跑去车站接人。

虎妞和梦露一进了小区就咋呼咋呼的,嚷嚷着末末就算是给包养了也就差不多这水平,所以让她赶紧把未来的诺贝尔得主定下来,一到激动之处虎妞还表示要去帮他们找定日子的师傅。听得末末实在是哭笑不得,只能警告她们进门的时候别乱说话,别把她塑造成一“恨嫁”的饥渴妇女形象。

哪知她们一进门就完全把末末的警告抛诸脑后,拼命地对着顾未易推销末末,刚开始还正儿八经地说着什么宜室宜家,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之类的,最后居然连“末末身材可好了,葫芦状的,前凸后翘,以后肯定会生,肯定能把孩子喂饱……”这类的话都出来了。末末听得冷汗直流,拉着顾未易躲进厨房做菜,丢她俩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

末末边切着番茄边跟在洗菜的顾未易说:“她们就爱瞎说,你别听她们的。”

未易认真地洗着菜,随口问:“哪句别听?”

末末翻白眼,“哪句都别听!”

他看着她坏笑,“经过我早上的鉴定,我觉得葫芦状那句不是瞎说的。”

末末嘴角抽搐,强忍着把刀飞射过去的冲动,家里有客人,实在不适宜制造血案。

这厨房里剑拔弩张的,客厅里却闹的欢,虎妞和梦露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闹起来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两人开始互扔瓜子玩儿,越玩越兴奋,尖叫着跳来跳去,瓜子在空中大把大把地飞来飞去。末末听着叫声凄厉,就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没把她给晕过去,顾未易这厮严重洁癖,平时她把脚缩上沙发都会被他唠叨个没完,现在满大厅的瓜子,他该发多大的火呀?末末正操着心,一把瓜子砸在她脸上,颗颗瓜子从她脑门儿滑落,散落在人间。末末火了,冲过去也抓了一把瓜子,大叫一句“你们这俩小妖精!”就冲着她俩满头满脸地砸,三人正满屋子追来追去的闹得欢腾,梦露突然停下来了,对着厨房心虚地笑,末末和虎妞都转过头去看厨房,顾未易倚着厨房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末末看看他再回头看看满目疮痍的客厅,咽了口水正想说什么,顾未易走过来拎起她的衣领,对着另外两人笑着说:“你们慢慢玩儿,她饭做一半就跑了,我就带回厨房去接着劳动了?”

梦露不在乎地挥着手:“带走带走,你这媳妇儿太剽悍了,我们都玩不过她。”

顾未易抱拳:“大恩不言谢!”

进了厨房,末末观察了好一会顾未易的表情,得出来的结论是:这厮没啥表情!她想着还是给解释一下吧,于是就说:“她们人来疯,待会儿会收拾干净的。”

未易弹了一下她脑门,“让客人收拾,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末末蹭过去抱他手臂:“不生气啊?洁癖没犯?”

他又接着弹她脑门,“这不是见亲友团呢,我得好好表现呀,还等着她们给我正名呢,哪敢生气呀。”

末末松开抱着他的手,弹得远远的:“得,那你好好表现,别老弹我额头,再弹我就傻了。”

好不容易饭菜上了桌,梦露和虎妞吃得是津津有味,指挥起顾未易来也是理直气壮的。倒是顾未易今天特别修心养性,让干啥就干啥,让添饭就添饭,让买饮料就买饮料,让买扑克牌就买扑克牌,而且做啥都是带着笑容的,看的末末是目瞪口呆,这待遇她怎么就没享受过啊?

顾未易出门买扑克牌,末末和梦露虎妞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聊天。

“末末啊,我觉得顾未易挺不错的,至少比傅沛靠谱多了。”梦露边磕着瓜子边说。

虎妞拿脚踹她:“这哪是挺不错啊?根本就是极品。”转过头去和末末商量:“不然我把我家的虎子跟你换换怎么样啊末末?”

末末瞪她,“不用啊,我跟猫科动物处不来。”

梦露插进来说:“末末,你真让他去美国啊?”

末末被问到痛处,只能点头。

梦露:“也是啦,误人前途的事不能干,你顶多就等他两年呗,两年后你们就是经过考验的同林鸟,各自飞后还能兜回来,风吹雨打都不掉的。”

虎妞露出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要我说啊,他这姿色,去到哪都是抢手货,你小心回来他就不是你的了。我觉得呀,还不如干脆把证领了,有空你就跟着去当陪读夫人算了。”

末末和梦露对视一眼,无语,这只母老虎自从决定要走入婚姻的坟墓之后就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恨不得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大家唱着军歌踢着正步昂首走进婚姻的战场。

一伙人混着玩了一下午的扑克牌,玩弹耳朵来着。梦露和虎妞这两人特不要脸,出猫出得光明正大,末末跳脚不干,但顾未易特气定神闲。果然一个下午下来,顾未易老赢,末末老输,梦露和虎妞不输不赢当陪客,在旁看末末被弹耳朵。

吃过晚饭怕赶不上公车,她俩提出要走了,末末挽留不住,就和顾未易送她们到车站,临上车前虎妞对着顾未易郑重地说:“你今天的表现我们相当满意,就正式把末末交给你了。而且,我们觉得你表现太好了,决定大方送你个小道消息,末末的耳朵特敏感,好好把握哈,再见!”说完两人拔腿就跑,末末追上去要揍人,硬是被顾未易摁住了。交友不慎大抵讲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将近。难受。

6.1(上)

今天是六月一号,普天同庆的儿童节,末末却高兴不起来,主要是因为顾未易出国的时间定下来了,七月二十二号。也就是说,他们相处的时间大约只有一个月二十一天了,扣除她上班的时间,他做实验的时间,她和他可能还没半个月能黏糊在一起呢。

今天嘛,最近一直合作着项目的林直存林大明星要去孤儿院探望儿童,本来他们广告的拍摄进度卡得挺紧的,要挪出一天来还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人家要去做公益,这种事情属于兹事体大的那种,他们公司也不敢不放行,所以连着忙了好几天的末末和铁哥也因此被公益了那么一回,放了一天假。这种非周末的放假,末末向来是欢迎的,因为有种赚到了的感觉,如果恰巧顾未易也不用回学校做实验,那就是更是赚翻了的感觉。可惜的是,今天只有赚到了,没有赚翻了。

顾未易想着今天司徒末放假,就请个假在家陪陪她,反正他带着陆简诗做的那个实验也已经接近尾声,哪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教授在实验室,被训了一顿,几乎都上升到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的高度了,他没法,只得答应下来一定手把手指导陆简诗到实验结束。

顾未易上了公车,脑子里转都是刚刚出门前司徒末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抱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撅着嘴说:“你能不能回来和我一起吃午饭?”

末末从顾未易出门到现在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缩在沙发上发呆,最近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顾未易了,有事忙的时候还好点,没事的时候想得入心入肺的,这迟来的热恋症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好,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这样下去他去了美国她可怎么活?

正胡思乱想着呢,门铃响了,末末抬了一下头,不想动,保不准又是莉莉姐送凉面凉皮之类的来了。她还在愤愤地诅咒着顾未易的烂桃花,门开了。

顾未易推开门进来,“你在家干嘛不开门啊?”

末末有气无力地瞅他一眼:“落什么东西了?”

顾未易看她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更是确信自己回来对了,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推着往房间走,“落下你了,快去换衣服。”

末末边被推着走边回头问:“换衣服干嘛?你今天不用做实验了啊?你要带我去玩啊?”

顾未易听出她声音里的雀跃,有点内疚,揉揉她的脑袋说:“我请不到假,所以你和我一起去学校,中午我带你去吃我们学校附近的酸菜鱼。”

末末还是高兴的,欢呼着给他一个拥抱然后蹦蹦跳跳跑进房间里去换衣服。

顾未易笑着摇头,真是个好哄的孩子。

末末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进实验室,扫了一眼,又缩了回来。顾未易跟在她后面好笑得看着她贼一样的动作,敲了一下她脑袋:“进去啊。”

末末眼睛闪着光问他:“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贼溜溜的眼睛一瞬间让他想到化学系养着的那些小白鼠,他笑着说:“可以,你待会儿还能见到同类呢。”说完就往里走。末末没明白过来,看他往里走也赶忙跟着往里走,一进门就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美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暗自想,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同类?都是美女?她自己想着挺乐的,笑着扯扯未易的衣袖示意他介绍一下。

“这是简诗,一起做实验的师妹。”未易指了一下白大褂女,拍了一下末末的头,对着陆简诗说:“这是司徒末,我女友。”

末末心里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就腼腆地笑笑,“嗨。”

陆简诗强抑下心头的慌乱,扯动嘴角:“嗨。”

末末好奇地指着她身上的白大褂,“你们都得穿这个吗?你这样穿好有气质啊。”

陆简诗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末末看她不是很想跟她闲聊的样子,也识趣地转回去跟未易说话:“你怎么没穿白袍呢?”

顾未易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的一把,“门外有一排柜子,我柜子是311,这是钥匙,你去把我白袍拿过来,柜子里有书,你无聊了可以看。”

末末颠颠地跑去开他的柜子,找出衣服,顺手翻了一下他的书,她是毛病了才会去看什么《半导体材料》《金属材料热处理》。

回到实验室把衣服给顾未易,他换上衣服后对司徒末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实验。”

末末这才注意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像课室一样的地方,只是多了几张实验桌,但有很多扇门,分别挂着“化学合成室”、“仪器分析室”、“物理实验室”“普通分析实验室”……

眼看着他要走进一间实验室,她拉住他:“那我要做什么?”

“你在这里转转,那边还养着小白鼠,你可以去跟它们玩。”顾未易指着教室的一个角落,拍拍她的头说:“我很快出来的,只是指导一下而已。”

“哦。”末末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松开他的衣服但还是叮嘱了一句:“你要快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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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诗拿着试管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后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澎湃,问:“师兄,你女朋友好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

顾未易拿着试管钳夹过她手里的试管,在酒精灯上转着烤了一圈,玻璃壁上出现了一层雾气,他指着上面的水气说:“试管不干燥的话会影响实验的结果。”

陆简诗点头,她以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今天真是太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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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未易轻轻推开门,走进司徒末,她俯着身子逗小白鼠说话。

司徒末:“你们也太倒霉了吧,这些科学家是不是没事就给你们喂毒啊?”

老鼠:“吱……吱……”

司徒末:“我想也是,你们下辈子投胎别当老鼠了,当猫多好啊。”

老鼠:“吱……吱……”

司徒末:“你们还想当老鼠啊?那当灰老鼠吧,别当白老鼠了,虽然没白的可爱,但至少不用被抓去做实验。”

老鼠:“吱……吱……”

司徒末:“对了,为什么全世界做实验都要用白老鼠啊?”

老鼠:“吱……吱……”

司徒末:“哎,问你们你们也不知道,当局者迷嘛。好无聊啊,我都无聊到跟你们说话了,搞得我多天真活泼灿烂似的。”

顾未易这时才轻咳了一声,拉拉她脑后的马尾,“用白老鼠是因为白老鼠的基因比较接近人类基因,而且颜色纯从外观上来观察实验的变化更明显。司徒末,你很幼稚。”

末末头往后仰去看他:“你才幼稚呢,实验做完了吗?可以去吃酸菜鱼了吗?”

他把她的马尾在手指上绕了一圈,轻轻扯着,“没,我出来看你和老鼠一家亲。”

末末噘嘴瞪他,“别拉我头发,我有造型的。”

顾未易不肯放开,“就这样还造型呢?”

她伸过手想扯回自己的头发,他就是不放手,她改用迂回政策:“哎,会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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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诗出神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外面打闹着的两人:他拉她的辫子,她撅着嘴瞪他想拉回,他不放。然后她可怜兮兮地说了什么,他就笑了,放开她的头发还亲昵地揉着她的头。陆简诗突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挺陌生的,也不是说平时他就不笑,只是他的笑常常是带着客气和疏离的,不像现在,单纯的笑,不带任何敷衍。

顾未易再一次回到实验室,发现这个师妹在发呆,叫了她两声都没回答,实验本来就是讲求细心精确,他对她这样的态度很不满,口气很不好:“陆简诗,你如果今天没有状态就别做了。”

陆简诗有点茫然地看着他:“啊?”

顾未易指着她手里明显剂量过多的染色剂,“做实验的时候如果状态不好就干脆别做,别浪费彼此时间。”他可是用陪女朋友的时间来指导她做实验的。

陆简诗被他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喃喃着道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顾未易点点头,“染色剂的剂量减一半,上色的时候注意PH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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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末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听到实验室门推开的声音,抬头,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实验室,顾未易面无表情,但从他紧绷的腮帮子她还是可以猜到他在生气,陆简诗抿着嘴,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

末末受不了他们怪异的气氛,自动招呼着:“实验做完了吗?”

顾未易摇头:“不做了,我们去吃饭吧。”

末末:“为什么不做了?”

陆简诗小声地插嘴,“我打破了快染色成功的胶体。对不起。”

顾未易冷淡地看她一眼,“下午也别做了,什么时候状态好了什么时候做。”

末末手在背后掐了一下他的腰:“小师妹,你别难过,他不是那个意思。”

顾未易瞪她一眼,脸上写着:我就是那个意思。

末末才不管他,笑眯眯地对陆简诗说:“你该不会是被他吓到了才没做好吧?不然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了解多一点就不会怕了,我们要去吃酸菜鱼哦,你喜不喜欢吃啊?”

陆简诗被她的热情唬的一愣一愣,“嗯,喜欢吃。”

“那就一起去吧。”末末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顾未易心里叹一口气,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了,更新了,呵呵。

为什么在学校办个港澳通行证这么麻烦啊!!!!!

我来话唠一下吧。

最近收藏不见涨,真没意思……俺虚荣,俺人品不好。

让末末去陪读,我觉得这样末末的人生价值就只能依附在顾未易的身上,也不是说这样不好,挺好的,有个人给我这么依赖着的话也是幸福的。其实说是这么说,真的让我去这么依赖着一个人,让我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而活,我也是不愿意的,所以,同理可证,末末这孩子也不愿意吧。

6.1(下)

顾未易带她们去吃的酸菜鱼果然好吃,鱼肉滑嫩,酸菜酸得刚刚好,辣度也是刚刚好,反正吃得末末是心花怒放,到后来顾未易不得不拿掉她的筷子以阻止她把自己撑死。

陆简诗没吃多少东西,她本来食量就不大,加上他们碍眼的动作,就更吃不下了。平心而论,他们的动作没时下流行的情侣那么的亲密,不知情的人顶多认为他们是朋友。但陆简诗知情,她看的到顾未易偏头和司徒末讲话时温柔的表情;看的到他拿着筷子敲她碗边说别吃那么多的时候脸上的无奈何;看的到他拿着纸巾逝去她洒在桌面上的汤汁时认命的苦笑……

陆简诗放下筷子:“呃……司徒末?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末末摇头,“不是,我G大的。”

陆简诗:“那你们是高中同学吗?”

末末还是摇头,“不是,我是傅沛的高中同学,傅沛你认识吧?”

陆简诗点头,傅沛,理工学院鼎鼎大名的负心汉,据说被他辜负过的女人在民间组成了一个“女人要自强社”,专门用来宣传他的爱情劣迹的,而且还出了一本小册子叫《见招拆招》用来拆穿他的恋爱诡计的。

末末看陆简诗的表情莫测,试探地问:“看来你听过他不少的丰功伟绩?”

陆简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把自强社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笑得直捶桌子说你们学校的女生太有才华了。

顾未易摇着头说:“司徒末,你是白痴啊,这都信?”

末末还在笑,“你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他的前女友们到处在宣传他的花心事迹,没想到……哈哈……大学都发展成官方组织了……哈哈……大学生果然比较有文化啊……哈哈……哎哟……笑的我肚子痛……”

顾未易翻白眼,“你笑得太夸张了。”

末末咽了口水止住笑,很严肃地说:“我想到一句话,人人得而诛之。”

顾未易曲起手指来敲了一下她额头:“就会幸灾乐祸。”

她揉着额头抱怨,“你老敲我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