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废了任文萱的筋脉,在躲着追杀的关口,行走也不便了。更重要的,石之轩还有别的算计!
任文萱也并不认为是宝藏一事,保住了她的经脉。心中暗暗戒备起来,以至于天魔秘的心法,前十七层是对的,十八层她还是给颠倒了去。
永远不要相信妖女的话。
从川蜀到岭南,两人易装走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阴癸派成为江湖诸多谈资。
阴癸派虽然神秘,但是宗主鬼婆陨落和新宗主继位是大事,阴癸派是不会多瞒的。
当然,阴癸派对于石之轩的追杀令也发了出来。
可惜,石之轩隐藏身份的本事太厉害,这一个月,硬是没有让阴癸派抓到丝毫痕迹。
要知道,石之轩身边还带着一个任文萱,虽然易容成了男孩,但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是个非常明显的线索!
石之轩心情似乎很愉快,说道:“你已经死了,知道吗?”
任文萱瞪大眼睛。
“前段时间一个丹田被毁,经脉紊乱的小女孩死在了那片林子,等人发现后,应该被野狼吃得面目全非了吧!”
任文萱浑身颤抖,石之轩说得漫不经心,又何尝不是在警告她。
“师姐不会这么轻信的?”任文萱说得底气不足。
石之轩淡笑,说到:“我留下了几个字,祝玉妍不信也得信!”
什么字?
石之轩笑容中带着丝丝柔情,配上他俊美的面容,这时候格外让人着迷。
“天魔大法,不过如此!”
任文萱全部明白了,留下这几个字,再看那丹田被破,经脉紊乱的小女孩尸体,定然会被认定石之轩用了秘法在‘祝玉婵’身上摸索出天魔秘的行功路线。
原来她们认定她已经死了,她跟在石之轩身边只怕更让石之轩更难怀疑。
“也好!”任文萱喃喃道。
她一直以来的心愿除了杀掉梅艳思,就是脱离阴癸派,过正常的日子。
石之轩淡淡地瞥了一眼任文萱,说道:“你以后就在岭南过普通人的日子,你当清楚,你如今是个废人,又将宗门天魔秘告诉了我,被阴癸派抓到,你定然是死路一条。你这么聪明,以后知道该怎么做!”
任文萱垂下眼帘,整个人软弱了许多,她轻声道:“我的身份,宗门会杀我,白道会忌我,普通江湖人恐怕也会贪念天魔秘,这天下,祝玉婵只能是死了。”
石之轩给了个识相的眼色。
任文萱淡笑起来:“或许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福气!”
石之轩皱眉,因为任文萱此时没有一路上的恨意,反而像是一个悟通至理的得道之人。
任文萱见石之轩模样,笑道:“就是我未曾见过你,我张大后也会想法子假死脱身,去过普通人人家的日子。”
这个答案让石之轩看任文萱深沉许多,他的师尊临死前也曾告诉他,他最大的愿望也是去过普通人家的生活,而不是汲汲钻营。
***
时隔五年,任闻两府还存在,不过却因为无人居住变得蛛丝满屋。
任文萱带着追忆着院内早就衰败的一草一木,说起来,这任家一年婴儿记忆和前世十多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偏偏亲眼看到疼爱她的生母惨死,这一年的记忆比前世的记忆要来的深刻了。
“你们家不大,又出了灭门惨案,到也没人愿意买下这里,久而久之就荒僻了去。不过以后,这里也不是你住的地方。”石之轩打断任文萱的追忆说道。
任文萱深吸一口气,忍住湿润眼睛要掉下的泪。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蠢!”
石之轩负手背过身去。
任文萱向祖祠走去,石之轩自然跟在她身后。
祖祠的灵位已经被毁,里面比外边还要破败。
她拿开灰尘笼罩的蒲团,然后在地板砖上写了个吕字,在收尾时重重的按下去,屋内发出推移的响动。
石之轩的目光闪了闪。
里面根本没有想象中黑暗,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屋顶上镶嵌的明珠。
看着屋内的几十口箱子,箱子内珠光宝气可以晃花人眼。
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任家会是几百年前吕布后人,甚至人家还握有吕布一生得来的财富。
任家握着这么一大笔财富,竟然会这么低调。
任文萱退了出去,石之轩也根本不曾留恋跟着出去。
“并州狼骑训兵法呢?”
任文萱不答反问道:“石先生真的会放了我吗?”
石之轩大笑:“怎么,怀疑起我来了?”
任文萱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事关性命,当然会慎重。”
“你不觉得多言了吗?既然到了这里,你不说,我搜罗久些也得到了。”
任文萱微微摇头:“并不在这里,你找不到的。”
石之轩慎重起来,比起这些财富,训兵之法更重要,昔日吕布并州狼骑横行天下,不仅中原,就是塞外胡族也忌惮得很,而后曹操的虎豹骑,也是张辽借用训兵之法训练出来,个个以一当百。
“你走吧!一年后,我要看到兵法在密室里。否则,整个圣门中人就会知道你的存在,圣门中人对于你们天魔秘觊觎许久了。”
任文萱松了一口气,毫不迟疑转身离去。
应该说,石之轩这次是讲信用了,又或许他还有其他算计,以后还用得着自己,否则他也有千般法子逼她说出来。
就在任文萱走出门口时,石之轩掷出一物,任文萱接过来,赫然是一个荷包,荷包里装了些金叶子和碎银。
她的耳边穿来他的声音:“以后就过普通人的日子,否则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任文萱脚步顿了顿,随后快走几步。
石之轩得了任家价值近百万财富,还废了她的丹田,她拿到这些一点做盘缠都不觉得欠了他什么。
石之轩目送她消失,然后一掌打向屋顶,屋顶石板落下,掉出一块绢丝。
绢丝上赫然是吕氏兵书。
任文萱走在院子外听到石板落地声音,脸色大变后便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石之轩是真的放过了她,他明明知道兵书所在,如此,她刚才的威胁其实是个笑话。
任家布置的宝藏机关正好对着藏兵书之地,她尽量遮掩痕迹,还是叫石之轩发现了。
果然不愧是令黑白两道都骇然的邪王石之轩!
不过,到底是真放了自己,还是自己遭了算计而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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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继续积极,这文留言我都回,龙种都不回,我偏心成这样,你们还满意吗?
话说,我也很想偏心龙种的,实在那里的读者太积极了,一章最高留言破 了有木有,霸王票这两天也砸多了。如果我有存稿,我恨不得双更清穿龙种!
《穿越之太|祖传奇》那篇要死不活的,心都快冷了,这几天一直没再继续存稿。。存稿用完了的一天会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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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物
陈国太建十年,也是北周大象元年,去年登基的宇文贇传位给太子宇文阐,但自称天元皇帝,并除原配杨丽华为天元皇后,又立朱满月、元乐尚、陈月仪三妃为天大、天右、天左皇后,创造出一帝四后这等荒唐之事。
岭南隶属南陈,也因为北周这等荒唐事传得人尽皆知。
庙堂外的江湖也出现一件大事,就是新任阴癸派宗主祝玉妍和黑道赫赫有名的霸刀岳山走在了一起,江湖传了好几个月的风月□□,让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是一对的时候,祝玉妍却在十一月对岳山下了杀手,据闻,祝玉妍那时有了身孕…
任文萱不关注这些事,但是开酒楼的,她不关注,这些轰动的大消息也都会传入她的耳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头就在这里过了一年了,她今年七岁,如果丹田未破,她现在或许有天魔十层了。
这会儿石之轩在江湖消失了个彻底,梅艳思还活得好好的…
“小宣,去招待二号桌的客人。”
任文萱应声,麻利地端着茶壶过去。
任文萱做小子打扮,带着石之轩给的易容面具,成了岭南城如意酒楼的一位跑堂小厮。
原本这么小的孩子酒楼是不要的,但是任文萱查到酒楼东家聂康年的妻子马氏是个心软善良的女人,马氏又常常带着女儿过来酒楼查账,任文萱做了番戏成功让老板娘收留了她,并被安排在酒楼做些扫地的活。
后来任文萱记性好,做事麻利,酒楼掌柜就开始让她跑堂了,还会给她工钱。
这一做跑堂就做了快一年。
并非她不想自立门户,而是她年纪小,又没什么实力,显露钱财是找死行为。
所以,她只能走收留路子。
在她没进这如意酒楼时,就自个暗暗查过了酒楼中人的脾性,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坏人后,才做一番戏进去打杂。
如今一年虽然累的点,但是却过得安生。
“小二,来两斤牛肉,一壶酒。”客人是两个二十七八的汉子,应该是江湖人,因为桌上放着刀剑之类的兵刃。
任文萱记下了,见这两人心情不错,看衣着身家也算宽裕,作为跑堂就该为酒楼增加收益,她说道:“客官,需不需要下酒菜?我们这儿的醉糟鸡远近驰名。”
两人听到后,也没给跑堂小小厮一个眼色。
“大爷我赶场子,牛肉、酒快些送来。”
任文萱不再啰嗦,连连称是,然后迅速将单子传给了厨房,又继续干起收拾桌子的活。
“听说兄弟你从海边得了拖回三百斤巨蚌?”穿灰衣的惊奇地说。
“那是。”另一人显然很骄傲。
“我深入海下十丈采珊瑚送帮主贺寿,谁知被那蚌咬住,我与它斗了两柱香,才拖上了岸,找了行家来看,这巨蚌至少活了两百年,都快成精了。”
“两百年?”灰衣汉子惊呼。
“是啊,这巨蚌也很奇怪,都三百多斤,按说体内有珍珠不说有五六寸,三寸总有,可那珠子竟然连一寸都不到,而且还是从来没见过血红色。”
“血红色的珍珠,倒是稀奇事。”
“稀奇有什么用,摸着像石头,没人信那是蚌里出来的珍珠。我还想着给帮主做寿礼,可是一拿去估价,一两银子都没人要!害的我跑来岭南寻宝贝好给帮主做寿礼。”
说道后来,蓝衣大汉很是郁闷。
两人都没察觉一旁擦桌子的任文萱动作停止下来。
三百年的巨蚌,血红色的珍珠,莫不是活有死人医白骨断肢重生之称的长生珠?
任文萱在阴癸派山谷五年,五年来,除了对修炼武功有兴趣,便是医术多下了些功夫。
谷内各类杂书众多,甚至还有不少孤本,徐福丹书就是其中孤本中的一本。
长生珠就曾在徐福丹书上出现过,徐福为始皇寻仙求长生,就打长生珠的主意。
他第一次出海,说是寻仙,到不如寻找三百年的海蚌。只是未曾寻到,便留下丹书供后人继承,历经多年变迁,这丹书落在了阴癸派的手里。
长生珠能活死人医白骨并让断肢重生,那么区区修复丹田当不在话下,就是不知徐福所言是否有根据,毕竟他也未得到过,只是从鬼谷一脉典籍所得到的消息。
任文萱心动了,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想试试。
果然,那灰衣男就很想见识那所谓的血红小珍珠。
蓝衣汉子也不推辞,因为这是他杀死巨蚌的见证,他一直带在身上。
任文萱紧张得端起盘子,眼睛却不着痕迹瞟过去,和丹书上的图画一模一样。
丹书上说,长生珠坚硬如石子,表面不匀而刺手,但是入唾液而软,进而化为汁液流入喉。
这两位是三流武者,若是任文萱丹田未废,收拾他们并不困难。
任文萱生怕今天错过,就再也找不着人,便决心一试。
她没功力,可是眼界还在的,走到他们对边的桌子上收拾碗盘。
心中不停地算计着他们遭遇‘攻击’时的反应,很快就沉淀心来。
就在灰衣汉子要接过长生珠时,任文萱惊呼一声:“啊呀!”
随后身子被桌凳绊倒向两人桌子上倒去,同时手上的碗盘残渣顺势朝两人砸去。
这砸得快,两个三流武者根本来不及反应躲开,甚至蓝衣汉子手上的长生珠因为碗盘袭来下意识脱手化掌打开碗盘,免得砸到他身上。
就是这个机会,倒在桌上的任文萱侧身移过头,在长生珠落下时正好入了嘴,当然也避免不了被灰衣汉子打碎的碗盘砸伤了头。
这一场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甚至等长生珠入了任文萱的嘴,众人才回过头看声响。
长生珠化成一股暖流流入咽喉,但任文萱却抓住脖子,故意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似想将落进去的珠子吐出来。
而这时一股暖流流入奇经八脉,可路过丹田之地的时候,一股钻心剧痛袭来,让忍耐力极好的任文萱也忍不住惨呼出声。
灰衣汉子本不是心慈之人,所以心恨这小小跑堂将自己的宝贝珠子吞了,于是一把向任文萱抓去,看他表情,谁都知道是要好好折磨一翻了。
蓝衣汉子拉住了他,原来任文萱脸色全黑了,不一会儿嘴角流出黑色血液。
从血液的浓度就可以看到毒的剧烈,灰衣汉子脸色一变,那珠子竟然有毒?
想着岭南境内执法严酷,这虽是一场意外,但是也说不准会扯上官司。
“快走!”蓝衣汉子低声说道。
灰衣汉子也顾不得自己的宝贝珠子,很惊骇地顺着蓝衣汉子的拉力迅速离开。
两人不是岭南人,早早走了,这事也就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梨子亲的地雷,马上让女主恢复,男主也在下一章出来了喽
初见
酒楼乱成一团,但是这世上有胆子又有善心的人不少。
立刻有一位中年人略过骇然围观的人群,将任文萱抱了起来,并塞了一颗类似解毒的普通丸子。
见没有任何效果,中年人急切问道:“哪里有大夫?”
当即就有人告诉他:“街西口就有一位王大夫!”
中年人当下就抱着任文萱跳下楼,看来也是有功夫在身。
任文萱虽然说不出话,但是人还是非常清醒。
她紧紧抓住中年人的衣袖,想要说什么,可是就是没有丝毫力气。
自己知道自家事,她根本不是中毒,而是在解毒,没想到她体内就被下了慢性毒药。
想着一年前石之轩的警告,她心中恨极!
能让毒隐藏得这么深,实是毒中至宝。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解毒需要安安静静的,剧烈运动会加速毒扩散,到时解毒不清就麻烦了。
中年人不停地喊人让开路,任文萱越来越难受,嘴角的黑色血液越发少了。
解毒时血液少了,便成了问题,可惜这中年人心是好,但是全不知具体。
这时,前方远远过来一队数十侍卫护送的车队,看来似官宦人家。
百姓纷纷让开路,中年人这时急赶路,被车队堵住竟要施展不大好的轻功往车驾上飞过去。
只是他才飞上去,前面开路的侍卫也同时离了马匹飞上空,将中年人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