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你过来。”魏先生突然命令式地让她坐过来。
方默行动不停大脑指挥，居然很听话地走过去，紧挨着魏先生坐下。离魏先生再次这么近，魏先生那完美的男人身材让她想逃离。
还有，魏先生尽管刷了牙洗了脸，身上还是有浓浓的酒气。
魏先生突然勾住她的下巴，真正用心地吻了她。方默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呆滞得像个植物人，任由魏先生大胆索取。
方默觉得，人的大脑有时候不能控制行为的，譬如说现在，她脑子明明想得是特大姐大地推开魏先生，给他一耳光，然而正义凌然地指责魏先生不该酒后那啥，最后优雅地转身离开。
可事实呢？
事实是她的手很不应该地放在了魏先生胸口，放也就算了，还在那轻轻摩挲着。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对魏先生来说，是多么具有挑拨性。
魏先生的胸口很结实。
然后，魏先生轻轻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方默，你想要个孩子吗？”
8选角风波3
方默愣了一下，猛然惊醒，抽回自己放在魏先生身上的手，红着脸快速缩到一边。这一刻，她的大脑和行动又不一致了，她明明很想和魏先生生孩子，这件事三年前就想了，可事发突然，到了这一刻，她却没来由地害怕，心慌。
好像，明天就会有一个人不在似的。
又好像，她又做梦了。
魏先生的兴致却已经被撩拨起来。
他一把将方默拽过来，翻身压在她身上，再一次问：“你不想要吗？”
魏先生吹着气，方默好像被酒气冲醉了似地，整个人开始晕乎了。
她知道这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复杂，因为她没有喝酒，清醒得很，可魏先生就不知道了，他喝多了，尽管看起来好像没有醉，可是那满嘴的酒气和蛮横的样子，太不像平时的魏先生了。
“魏冬阳…”在最后的关头，方默喊了这么一句。
魏先生愣了愣，然后坐起来，方默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结束了，尽管失落，心底总还是有些欣喜，以为自己终于还是抗住了美色，没有彻底丢失自尊。
然而，魏先生大手一横，便将她抱起来，问卧室走去。
如果没有记错，这间卧室，应该是当年的新房。
魏先生将她放在床上，关掉大灯，只开着床头柜上台灯。
方默慌了神，揪住自己衣带，呼吸急促起来，说：“魏冬阳，你喝多了，我…”她想坐起来，却被魏先生按住。
魏先生嘘了一声，说：“方默，协议上有一条，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我们要从各方面扮演好夫妻的角色。”
“可是魏先生，您喝多了！”
“我很清醒。”魏先生拉开她的手，缓缓解开她的睡衣，露出光洁的肌肤。
方默脑子里在挣扎：夺门而出？顺从？夺门而出？顺从？夺门而出？顺从？
还是给他一耳光，让他或者自己清醒？
方默挣扎了太久了。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方默对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只觉得魏先生动作很蛮横强硬，而自己压根没体味到所谓的快感。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方默亲身实例，女人的第一次基本上不会有真正的快感。
她眼泪不经意间流出来了。
是疼的。
完全没有幸福感可言。
事后，魏先生背着她睡着了。
方默惊魂甫定，眼睛都不敢闭上，看着魏先生的背影，心里恨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天会是什么情况？她和魏先生这算什么呢？夫妻正常生活？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看到船上的一滩血迹，眼睛有些疼。
突然，她趴在床边，用力将入魏先生扳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看着他闭上安静呼吸平稳，睡得正香，方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咬着。魏先生猛地睁开眼睛，表情错愕地看着她，居然也不喊疼。
她松开嘴，说：“我要你得记住我！”
方默想，自己这时大概是疯了。
说完，她从床上跳下，冲去洗澡，洗了很久。
她竟然担心，明天魏先生会不会突然问一句，你怎么睡在这里？
再次躺回楼上的床上。她没勇气回到魏先生的卧室，更没勇气去想象明天魏先生会说什么。她一直想，直到差不多快天亮，才真正入睡。
一直睡到自然醒，没有闹铃。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方默猛地坐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穿衣服，想着得赶紧去上班。
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想到昨晚的事情，脸红，心虚，不知所措。
然后，她听到魏先生的声音，“醒了？”
抬头，发现魏先生稳稳地坐在书房，霸占了她的书桌和电脑。她赶紧低头，发现自己没有衣衫不整，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魏冬阳抬头瞄了她一眼，“你门没关。我明明记得你跟我…”魏先生清清嗓子，“咳咳，一早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失踪，原来又跑到上面来了。你这么喜欢把这件房子定为主卧吗？”
方默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魏冬阳，“是你变了…还是你变了？”
“老太夫人那么喜欢孩子，我也正想要个孩子。”魏先生云淡风轻地说着，可以避过方默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
“朱亚茹是谁呢？”方默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魏冬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指着一圈牙印，给方默下着结论：“你很记仇！”
于是，他还是没告诉方默朱亚茹是谁。
“快点洗漱，我等着你去吃饭，饿得都喝下三杯白开水。”魏冬阳说完，便低头看着电脑，不再去看方默。
***************
方默洗漱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魏先生的转变来得真是太快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原因。
而且，现在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难道有了肉体关系之后就是不一样了？
方默收拾完毕，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和魏先生并肩出门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她和魏先生在一起的感觉其实不是变了，只是正常了，正常的夫妻关系。
魏先生吃饭的地方总是，呃，怎么说呢，很符合他这个人的档次。像方默这么随便的人，都有些不习惯在这种气氛下吃饭，感觉手里的餐具都值个几千块。
“方默，戒指呢？”正吃着饭，魏先生瞄到了她的光光的手指头，皱了皱眉。
方默低头一看，那戒指被她放起来了。
方默低着头解释：“我每天都需要用电脑，怕丢了，所以收起来。毕竟，很值钱的。”
“以后戴着吧，丢了再买呗。又不是买不起。”魏先生笑笑，细心地递给她一张纸巾，指了指她的嘴角。
送方默去公司，到了附近停车的时候，魏冬阳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方默，说：“你的那个手机太旧了，换个新的。”
方默接过手机，说：“谢谢。”她低头翻包，想要找出昨天落在魏先生身边的手机，拿出手机里的卡，放进新手机里。前两天她还想换个手机，只是一直没时间去挑选，魏先生免费送来一个，倒正合她意。
魏冬阳看着她换好手机，想了一下，还是问：“为什么我的名字是Debtor？”
昨天方默同学吃饭的时候尿遁了，他打她手机时才发现她手机也没拿走，好奇拿起来一看，自己呼叫的名字不是魏冬阳不是魏先生而是一个很没莫名的Debtor。他其实不欠方默钱。
未经允许看别人的私人东西是不好，不过他实在太好奇了，于是就点开看方默手机里存着的名字。看完他有稍许的欣慰，至少方默没把他的名字定为难缠客户。不过也差不多，他看了看哪个难缠客户的手机号码，是他的下属钱总。方默一定是因为广告的事情。
还有色狼客户…魏先生囧囧有神地看了看外面的天…
“你们广告公司的客户品种很多吗？”
这两个问题，都不怎么好回答…方默沉默着。
“方默？”
“我把你名字改回去。”方默低头摆弄手机。
魏先生笑了一下，带着点满意的韵味。
整个下午，方默都洋溢在一种叫做幸福的气氛里。无论这是一时假象还是别的什么，她情愿就这么陷进去，不想别的。
快下班的时候，方默接到安洁的内线。
“Monica，晚上有约吗？我们部门几个小姑娘一起出去K歌。你也一起来嘛。”
“我不太会唱歌。”
“默默姐…”安洁撒娇道，“难得这两天你也空闲。都很久很久没真的跟你一起出去玩过。”
方默心肠很软，朋友一向很少的她也难得被人邀请，更何况是和自己还算谈得来的安洁，于是犹豫几秒之后还是答应了。
方默跟着这帮人一起去了最烧钱的K歌地方。传出这个地方的马桶造价都在十几万以上，很夸张。不过进去了才发现，这里无论是影响效果还是环境服务，都堪称一流。方默看了看钱包，心想自己今晚肯定要飘走很多张大票子了。
看着这个地方，方默心想，要是魏先生也来唱歌，肯定也是会来这种地方的。
脑子里不由得想象魏先生拿着话筒深情唱歌的样子：微微眯眼，衬衫故意解开面几个扣子，低沉地轻唱和他容颜相配的歌曲…
天啊，这得要魅惑多少无知小姑娘？
方默赶紧拍拍自己的脑子。
安洁拽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嘿嘿，Monica，之前没跟你说实话，其实这次我们女生来不要钱。自然有人请客。”
“请客？谁啊？”
“男人呗。我也不怎么认识，是市场部一个女的先认识的，本来想拉到我们公司做广告的，后来那男的和我们部门的那个Sami好上了。就是他烧钱请我们来的。现在Sami和市场部的那个女孩是水火不容，Sami这次就是想让我们都知道这男人是她的，所以才这么高调。哈哈，反正我想着只要跟你来唱歌，又不用我们花钱，管他谁请的。”
真狗血的八卦情节，方默最头疼这种公司内部的恩怨情仇了。
广告公司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们，确实都比一般写字楼里的女孩子会打扮，也容易招事。这就好比在学校里，艺术类的学生永远比理科生打扮妖娆，男朋友也是各式各样。
方默公司里的女同事一般穿着细跟的那种至少是八厘米的高跟鞋，黑袜子、包身裙和迷你裙不要太常见。摩登的身材和艳丽的妆容总是会刺激方默时常惦记要注重外表。不要求像她们一样艳丽多姿，但衣服至少也要一天一换。
所以，方默的衣服还是比较多的。
那个Sami头发很长，烫着那种女人味的大卷，走路不紧不慢，扭着腰，一句正常的华丽夹杂着一半的英语。她确实长得很漂亮，很吸引男人。
而那个请客的男人，方默见到了，很一般。
其实和魏先生相比，又能有几个男人不一般？
“对了，今天貌似还有Sami新男友的男性朋友过来，貌似都是传说中的金牌单身汉。哼哼哼，”安洁眼里发出闪亮的光，“我要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和魏先生沾边的男人，然后去勾搭一个。魏先生太高高在上了，我觉得实在是高攀不上，而且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觉得我前两天一定是脑残了，才会想见人家。我明明知道就算中了彩票高攀上了也就是个小三，谁要做小三！做魏先生的女人肯定很痛苦，要天天担心他有没有勾搭别的女人。”
方默：“…我猜想，魏先生的老婆应该早就淡定了。”
魏先生你真是容易招人诟病，连带她这个沉默的魏太太躺着都能中枪。
看着Sami和别的女孩勾肩搭背，安洁掩嘴偷笑着对方默说：“别看她们两个看起来像闺蜜，其实彼此怨恨着呢。哪像我们，单纯是好朋友。来，Monica，我和你一起去唱一个是冬天一个是春天。”
方默皱了皱眉，“难道不是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吗？”
“噗，我说错了。我不太会唱这首歌，要不换《如果的事》？”
这首歌听好听的，不过方默一看到那MV和那歌词，就总误会这讲的不是友谊，而是隐晦地再说女同志的爱情…
一曲结束。这时，方默和别的人都没注意到，一个刚进来没多长时间的男人正关注着唱歌的人。他的眼睛里，好像没看到别人，只看到了方默。
Sami妖娆地走过来，一脸崇拜的表情，“天啊，你就是我们公司最赚钱的大神Monica！你皮肤这真是好得不得了了。”
对这种擅长浮夸对方的人，方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聊天。
Sami自来熟地拉着方默和安洁走到一边，说：“来，Monica，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沙维，这是沙维的朋友…呃…”
“Bell。”该男浅浅一笑，“也可以叫我白杜。”
“对对，Bell，白杜，白先生，好食商业大中华区执行总裁。”Sami大方一笑，“这位就是我们的Monica，还有Andy。”
“方默，好久不见！”对方礼貌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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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意思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此人现在是好食商业亚洲区的一把手。兴许不久之后还会有合作关系，到时候他就是正儿八经的上帝，于是她有些情不愿，脸上却露出笑容，伸出手道：“您好，恭喜你！”
“好几年没见你，没想到今天这么意外，能在这儿见到你。”白杜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恍然大悟。
白杜此人，和她渊源颇深，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
过后，安洁几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方默，“Monica啊Monica，你真神了，认识的人和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那个白杜好有型！”
“你怎么看谁都觉得很有型。你喜欢他吗？我想办法帮你介绍介绍。”
安洁掩面羞赧一笑，“基本上他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别急，我待会帮你打听看看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结婚。”
安洁又是羞涩一笑，“Monica，你也没结婚吧，嘿嘿，有没有男朋友？”
方默微微皱眉，“我结婚了啊。”
“啊！真的假的，你连婚戒都没戴，不是今天没戴，而是我从来没见你戴过。”
方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我不喜欢戴着那玩意儿。”
过了一会，见时机正好，方默便拉着安洁和白杜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带着目的聊天，总会想方设法把话题引到那个话题上，不过，这前提条件得是拉话题的人不是方默。只有在谈自己的创意谈案子的时候，她才会显得伶俐，嘴笨的她聊了半天就差抓耳挠腮了，还没想到怎么能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过去。
坐在一边的安洁简直要鄙视她了。
方默想自己可能真的不擅长做这个事情，于是用委屈的眼神看了看安洁，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最后，她指了指安洁说：“对了，安洁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安洁翻了翻白眼，心想：Monica啊，你还能再直接一点吗？
聪明的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方默又对安洁说：“白杜其实和我小学就认识了，他堂弟白芍是我的小学同学。”
安洁笑道：“你们家人起名真有意思，白杜和白芍都是药材的名字，难不成你们白家是世代中医？白景琦和你们有关系？哈哈！”
“安小姐真聪明。我以前的朋友一听我叫白杜，总以为我妈妈姓杜。我都要解释半天，告诉他们白杜是丝绵木的别称，祖辈们直到我父亲都是中医。”
方默默默扭过头，原来白杜是丝绵木的别称…她还真是那个以为白杜的妈妈姓杜的那种人。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表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