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北冥也将静纸音和两位魔法师安顿好,然后穿过人群,走到父母身边,有微笑着和父母身边的几位客人打招呼。
千野睿正和朋友谈话,看到儿子面带微笑,心中有些纳闷,这孩子刚才还满怀心事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想看了?
“寻一,这几位伯伯难得光临,大家想听听你的萨克斯!”
北冥也一怔:“爸,我的乐器没有带到庄园来!”
作为一个以音乐为生命的人,居然会说出没有带乐器这种话来!千野睿眉头皱起:“用我的!”他刚和妻子合奏过曲子,萨克斯和小提琴就并排放在眼前。
北冥也抿了抿嘴,动也没动。
其实,以前经常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像这次这样,让他反感。他不知道父亲是出于什么心态让他当众演奏——是炫耀吗?向他炫耀,父亲是强者,做儿子的不论怎么反抗,都逃不出父亲的手掌心,还是单纯地向客人炫耀,自己有一个很出色、很令他骄傲的儿子…
千野睿的脸微微沉了下去。
千野夫人看到丈夫的脸色,轻轻地拍拍儿子的手臂,柔声说:“寻一,洛苏在等你呢…”
北冥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母亲的意思很明显,作为一个有良好教育的儿子,不能当着客人的面,令父亲难堪…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不情不愿地抱起了父亲的萨克斯——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讨厌懦弱的自己,明明那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服…
演奏台上,洛苏已经落座,虽然很久没有和寻在一起练习了,但这首曲子他们以前曾经无数次地合奏过,所以她仍然很有信心。
她看到北冥也走上台站定,便娴熟地弹着前奏,可知道前奏弹完,萨克斯的声音也没有加入进来,她怔了怔,不得不弹起了第二遍…
那个备受期待地萨克斯乐音,仍然没有响起。
洛苏急切地看看北冥也。
他站在舞台正中,漠然地打量着台下,一动不动。良久,才慢慢地举起萨克斯,放在自己的唇边,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演出开始了,他却又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这种行为发生在流星音乐的舞台上,或许还可以当做是故意吊观众的胃口,可是在这样音乐家云集的高雅场合里,他这样做无疑是非常不合适的。
台下,千野镜莫名其妙,千野睿的眉头越缩越深,宾客纳闷地交头接耳;而台上,洛苏不得已第三次弹起了前奏。
面对台下各种各样的目光,北冥也仍然神态自若他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闪闪发光,清澈而坚定地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喷水池的后面,遥遥地与躲在那里的女孩的眼神碰在一起,然后,他轻轻地点点头。
今夜出现在千晴庄园的客人,几乎都是一流的音乐家,可惜静纸音一个都不认识——即使认识,也不会在意,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优秀到近乎完美的少年。
现在,那个少年正怀抱着萨克斯站在演奏台上,神情非常冷然,浓眉下,那双黑眸深沉如夜星。越抿越紧的唇角泄露了他心里隐藏不住的叛逆。
黑猫蹲在静纸音的肩头,向前面望了一眼:“他不高兴?”
“好像是。”乌鸦说。
“为什么”
“不知道”
“你猜猜”
“猜不着”
听着两个怪物没有营养的对话,静纸音暗自摇摇头。不过,他的心里也在疑惑,北冥也出了什么状况吗?为什么仍然没有开始演奏?
即便在这个时,她接触到北冥也望过来的目光,屏息可片刻,心中灵机乍现——她读懂了他传来的信息!
这样做后果会很严重啊…那么,她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吗?
听着宾客的议论纷纷,静纸音双拳紧紧握住,迟疑了几秒,摸摸身后背着的吉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管结果怎样,只要他需要她,她就要和他在一起!
站在舞台正中间的北冥也,无视所有的议论和不解,望着穿过人群向自己走过的女孩,唇边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小不点,果然都得他的心意。
他轻轻的弯下腰,将怀中的萨克斯放在地上。
洛苏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停止弹奏:“寻怎么了?”她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突然间看到出现在舞台下的静纸音,蓦地睁大眼睛,这个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在满座彬彬有礼的先生和高贵美丽的女士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便如外星人一样稀奇。
她穿着打扮极不合体:牛仔裤肥肥大大,裤脚卷着,白衬衫向大褂一样,袖子也高高的挽起,头发有点乱,更惊奇的是这个少女的左肩上蹲着一只得意洋洋的黑猫右肩上站着一只阴阳怪气的乌鸦——
在场的人不禁毛骨悚然,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在众人侧目中,那个古怪的少女战战兢兢,又非常勇敢地走上前去,将怀里的吉他递到了台上“给”
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从北冥也的脸上绽开,他接过吉他摸摸她的头“谢谢”北冥也把吉他抱在怀里,指尖潇洒的一划,一串流畅的美妙音符从琴弦上倾泻出来。
只anon!
anon是一首很奇妙的曲子,音乐简单而经典,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个声部,表达了乐者对爱与恨、生与死、快乐与悲哀、过去与未来…的感悟。
anon有很多种版本,北冥也用电声吉他演奏出来的anon,奋进昂扬,将少年的热血与激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听众,几乎全是音乐界行家,他们聆听着这简洁优美的旋律,有的频频点头,有的交头接耳—大家谁也没想到,被誉为世界上最有前途的音乐少年,居然扔下萨克斯,抱起了电吉他。
台下,千野镜看着儿子。从儿子抱起那把吉他开始,她整个人变傻掉了。闪耀的七钻星光,激情四射的音乐…将很久以前的一段岁月,重新揭了开来。
儿子单机他的手法、站在台上的从容气度,与曾经的某人如出一辙,只是颊上还带着稚气,没有那个人的嚣张傲岸和玩世不恭…十八年过去了,原来,疼痛一直都在的!她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微微一晃,就在这时,一条有力的手臂伸来,轻轻将她挽住。千野镜回过头来,看到丈夫千业睿的脸上写满了愤怒、悲伤又绝望的表情…
一曲弹毕,北冥也收起吉他,看也不看四周一眼,缓缓地走下舞台,走向了自己的父母。
从决定在台上演奏吉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怎样的事情。
不是没有遗憾,可是无论怎样,他不后悔!
二十二…不是结局的结局
望着平静倾听北冥也说着近几日经历的简约,静纸音实在太佩服极了!这家伙实在太沉得住气了,坐在公寓里,看到北冥也从天而降,居然一点都没有吃惊!
没错!她和北冥也,地的确确是“从天而降”的!
一个小时前,北冥也走下舞台之后,便于父母一同进了书房。她有些担心北冥也,所以一直在外面等他,其间和洛苏互瞪数次,己方完胜—毕竟自己加上黑猫和乌鸦,一共有六只眼,仅用目光,也足以将洛苏射得体无完肤!
后来,北冥也就从书房出来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她去自己的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然后,软硬兼施地让两位魔法师将他们一起带回了天使镇—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有这样的想法吧?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将北冥也的衣服拿出来整理。本来应该把衣服挂金龟子,可是一回到家里,她就又变成了小人。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反正变来变去她早就习惯了—现在只能吃力地叠衣服…
以前碰到这种状况,她会止不住地怨恨黑猫月影流枫和乌鸦安丽丝夫人,可是现在,不但心里没有抱怨,反而有些感激起他们来—这两个很闲很个性的魔法师,总算又做了一件好事!
他们做的第一件好事,就是那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答应带她去见北冥也——因为这,她决定再也不拿他们当坏人看待;他们做的第二件好事,是把北冥也带回到天使镇——所以,她现在对他们有些好感了。
接下来,只要他们把她变回来,她就将她和连个魔法师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再也不抱怨他们欺负自己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没有这个打算、
不带偏见地说,这两个魔法师还真是了不起,带着她和北冥也回到天使镇,居然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看来现代科技再发达,也有无法赶超伟大魔法师的地方…
“北冥也,明天就要和末光的德古拉比赛了!”简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午夜。于是又说,“更确切的说法是,今天!”
北冥也点点头:“我知道!”
“那么——怎么样?”
北冥也沉默了片刻:“我没有把握。”
简约默然。
“我已经把金田的暗殿酒吧包下来了,从现在到明天午夜,除了与比赛有关的人,暗殿酒吧不会放其他人进入。”
“这样很好,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北冥也说,“我猜,明天,叶子颜一定会到场!”
“我也这样想!所以——我会把师父请来!”简约说。如果北冥也真的…输了,有师父在,事情说不定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北冥也笑了一下:“这场比赛,真的是有点紧张啊!”
简约也难得地笑了一下:“不过,也很值得期待,对吧?!算了,白天的事情白天再说,今夜,大家要好好地休息!我先走了,几个小时之后见!”
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好!”北冥也并没有虚言挽留,送他到门口,对简约的背影,说了一句,“简约,谢谢!”
简约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身,只是挥挥手,走进了电梯!
北冥也轻轻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出了一会儿神,长长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无比的疲惫。
在所有的人面前,他一直都刻意保持着平静和坚强,现在,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他好累…
静纸音听到门响,跑了出来:“简约走了?”忽然住口,北冥也的情况,有点不对。
“你怎么了?”
“没什么!”北冥也勉强微笑一下,“纸音,东西明天再整理,你先去睡吧,今天很晚了!”他需要自己待一会儿,整理一下纷乱苦闷的情绪!
“好!”静纸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北冥也,你是不是有心事?”貌似她常常问他这个问题。
北冥也缓缓地坐在地板上,“谁都有心事。”他的回答也好没创意!
“可是我觉得,你的心事…非常重!”
“是吗?”
“你——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气?”
“嗯。”
“然后呢?怎么样了?他们怎么会答应你离开?”
静纸音回想起,北冥也与父母谈完话,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脚步很慢,神情也很疲倦…那一刻,这个温和冷静的男生,心里压抑着很多的不甘、无奈和痛苦吧?
“他们…”北冥也停了一下,说:“他们没有答应。”
“那么———”静纸音望着他,“你是。。。。。。被千野大师赶出来的?”
北冥也神色黯淡。是的!他是被父亲赶出来的!还有母亲,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这一次也坚决的站在了父亲的那一边......
那个时候,父亲将他所有的证件摆在桌子上,告诉他,要么留下来,做一个认真向上的儿子,继续学习萨克斯,走那条前途光明的康庄大道;要么拿着证件离开,与父母断绝关系,以后无论他怎样都好,从此永不相认......
不是没有犹豫过,而是最终,他仍然选择了离开!
想到转身那一刻,父亲痛苦的面孔和母亲流泪的眼睛,北冥也的心被撕成碎片。他很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母亲看到自己抱着的七星吉他,心里也很痛苦吧?她对那个北冥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还有父亲,自己刺在父亲心口的伤,有多深?
北冥也将头埋在臂弯中,声音痛苦而压抑:“纸音,以后,我真的只剩自己了!”
自己也许错了!错在不该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去揭开父母心口的创痛。可是,他只是想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园自己的梦而已,玩摇滚又不是错的,为什么一定就不可以?
静纸音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我.....我不应该去找你!”
如果他没有去找他,说不定他便没有机会与父母决裂,也不会离开家......那样生活下去的他,虽然会有遗憾,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北冥也从臂弯中抬起头,看着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伸出手将她捧在掌心,声音有些沙哑:“不关你的事,纸音!”
静纸音摸摸他的面颊,哽咽着:“北冥也.....你好可怜.....”上帝也也真不公平,为什么要让这个天下最善良的男孩遭到这种事情?
感受到那只温暖的小手带来的怜惜,北冥也怔了一怔,然后他俯下头去,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
说是吻,其实这是用他的唇,触碰她他那小小的唇。
那双唇将一点细微的温暖注入到北冥也的心脏,这一点点暖意,在他的心里扩散着,抚慰着,他的心,他的心终于不再冷的彻骨.....
不!他不可怜!他不是一个人!
至少他还有这个小不点......
窗外,有两个脑袋正贴在玻璃上,其中一个是猫脸,另一个是鸟头。正是那两个无聊的魔法师,正蹲在窗台上瞪着眼睛往里偷看。
“终于等到这个时刻了!”乌鸦感慨地说,“这两个孩子,一个太胆小,一个太‘闷骚’,都快急死我了。”
黑猫好生稀奇:“你居然还知道‘闷骚’这个词?”
“当然了!”乌鸦鄙视他,“你以为我这几的月白混的啊?!”
“那么我问你,闷骚和骚闷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乌鸦嘿嘿一笑,“一个闷在前面,一个闷在后面!”
望着乌鸦得意的嘴脸,黑猫偷笑了一下。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还长出一点幽默感来!看来,它之前把她拉出黑蝉街,拉进这些孩子们中间,是对的......
乌鸦狐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黑猫立刻端正容颜,“小对月草的魔力终于实现了,黑莓魔法的力量,应该可以解除了吧?”
“解除黑魔法的,不是小对月草!”
“那是什么?”
乌鸦歪着头看看玻璃窗里,悠然而深情地说:“是,爱!”
好肉麻!黑猫装作恶心的样子抱着肚子,作出呕吐的样子!
乌鸦怒了,一嘴啄在他的头上,下一秒,两人又掐成一团......
虽然暗殿演艺酒吧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包场”的牌子,但这里仍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的部分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有的空手,有的背着乐器,衣着打扮各种风格的都有,有的青春洋溢,有的惨不忍睹。
他们站在门前,似乎等待着什么,神情郑重,只是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忽然,其中有一个人指着前方的街道喊道:“他们来了!”
没错!他们来了!
一个穿米白短风衣的俊美男生,一个蓝发黑衫的俊酷少年,一个紫发飘拂的漂亮男孩,一个扎着辫子的清秀少女,还有一个白衣银发的“鬼魅”。
五个人并排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像是奔赴战场的勇士,明知道也许会输,却也无畏无惧。这五个人,看到暗殿酒吧门前的人群,齐齐站住,停顿片刻,蓝发少年开口了:“各位,今天的暗殿酒吧,我们有些私事要处理,不方便大家参观,请大家体谅!”
等待的人群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满头爆炸式红发的男生越众而出:“大家不是来看热闹的!”
“怒焰。”穿米白色风衣的男生认得这个人,这是天使镇三大魔音之一火焰乐队的怒焰!他目光转动,在人群中迅速扫过,梳马尾辫的冰焰,梳PUNK头的浮力乐队、以长发披装为标志的巅峰乐队。rash的队长老、雷蕾、李剑…天使镇摇滚界的精英,来了大半啊。
蓝发少年带着几分漠然问:“那么,大家的意思是…。”今天对于幻乐队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有人来落井下石也不稀奇!
雷蕾踏前一步:“简约,大家听说你们今天要和末光乐队的人比赛,特意来给你们加油!”
“喂,小子,别丢天使镇摇滚乐队的脸啊!”rash的队长老走上前来,大大咧咧地在北冥也肩上锤了一拳:“你吉他弹得不赖,连我老怒都认输,那个什么末光,算个鸟!”
“北冥也,我看好你!”浮力乐队梳着鸡冠头的吉他手简单地说了一句,在北冥也肩上同样的位置补上一拳。
巅峰乐队的主唱走上前,在他的肩头拍了拍:“期待圣诞狂欢夜与你们幻乐队交手,所以——你不可以输!”
“北冥也,你会赢的!”雷蕾也走上前去,真心地祝福着,然后和刚才那些男孩子们一样,在北冥也的肩头轻轻地打了一拳。当初她不知天高地厚,是这个男生教会他,什么是高手什么事胸怀,什么是气度…
“北冥也,我挺你!”
“加油!兄弟!”
认识的。不认识的,年轻的摇滚乐手们一个一个走上前来,认真地鼓励着北冥也。
北冥也的肩膀虽然被他们打得很疼,可是一颗心,却被那些充满激情的话语烫得火热。此时此刻,这些人赤裸裸表现出来的友谊,令他眼睛湿润,热血澎湃。
这一刻,他真正地感觉到,不再孤单…
紫炎大叫:“喂喂,你们这些家伙,是末光派来当卧底的吧?把北冥也的肩骨捶折了,还让他比个P啊!”
众人一阵大笑。
一个人挎上了吉他,弹了一个重音节奏,叫道:“北冥也,加油!”
“北冥也,加油!”众人跟着吼。
那人再弹了几个重音:“幻乐团,加油!”
“幻乐团,加油!”
“幻乐团,加油!”
“幻乐团,加油!”
充满激情的音乐和吼声,响遏行云!
暗殿演艺酒吧楼上的一间办公室里,酒吧老板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惊扰,放下正在审阅的账目,缓步走到窗前,揭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这些孩子…”他指着聚集在楼下的人群,问向躬立在一边的酒吧经理,“是怎么回事?”
酒吧经理回答:“今天酒吧被那个幻乐团包下了,听说有一个什么乐队的吉他手,挑战幻乐团的北冥也。”
老板剑眉一紧:“北冥也?”
“就是幻乐团弹吉他的那个男孩子。”
原来那个孩子,叫北冥也呵…
老板沉思片刻,抬头远眺,望见长街彼端,有车驶来,车缓缓停下,从副驾驶的位置走下来一个人,打开了后排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人坐上轮椅…
他凝视着那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天阴沉沉的,也许会下雪吧?!这样的天气,那个人的腿,一定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