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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王赛儿更留意班级同学之间人际关系的变化,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王赛儿坐在江眠对面,江之大贺的侧对面,眼睛瞧了一圈,问起来:“班长,今天煜哥怎么不跟你一块吃午饭吗?”

江之河随口回答:“他要把题先解出来。”

“哦,原来这样。”王赛儿点点头,对江眠说,“学霸压力也大啊,煜哥都上进了。”

赛儿的俏皮话,江眠抬头一笑,继续吃餐盘里的饭菜。今天龙海音乐会现场的唱歌视频上了热搜,食堂吃饭的时候难免会有打量的视线往她这边嗖嗖飘来,但是总归还是有礼貌的正常同学,好奇心过去了,也不会给她带来太多的打扰。

不像某人,不停打扰着她,就真成了她的朋友。没错……她说的就是坐在她旁边的张大贺张班长……

“诶,煜哥!”王赛儿突然一抬手,幸好手还没有挥起来,不然就尴尬了。食堂门口,景照煜和阮南溪一块走了进来,相互说着话。

王赛儿这样一叫,江眠也自然地回了一下头,不正不巧的,她望过去的视线刚好与景照煜撞在了一块,她原本并不尴尬,也不奇怪,却因为景照煜轻轻一顿之后再对她扬起礼貌的微笑,心里才后知后觉弥漫出异样的滋味,有些尴尬,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

这番刚刚生出的复杂又不太愉快的心里感受,江眠找了一个理由自我解释,她觉得经历音乐会那晚,她和景照煜可以算是比较熟的同学关系,然而她可能是误会了。

人际交往上有一种失衡关系可以概括性地理解为,你觉得跟他一个人熟,他却跟所有人都熟。

以至于,关系一失衡,江眠的一颗心也像是失衡的天平,莫名地重重地压上了满腔少女心思,往心里更深的角落倾斜过去了。少女心思,向来都是有时候轻,有时候重,十分估摸不定……

如果说江眠是少女心思,江之大贺就是老爸心思,他以老爸的目光端视起前方同阮南溪站在一块的景照煜,觉得景照煜就是一头招蜂引蝶的猪!!!

猪???

可是猪怎么会招蜂引蝶呢?最多招的也是蚊子苍蝇?

江之河不管猪和招蜂引蝶是否存着不合理的逻辑问题,反正他就是怎么看景照煜怎么不顺眼,亏他在音乐节那晚还将景照煜当做自己未来女婿备选人,果然最初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餐盘里的五花肉吃不完,江之河夹到了左边郑泽阳的餐盘里,他唯一对郑泽阳不太满意的地方,个子还不够高。

“阳阳,多吃点肉,你还能长高。”江之河道。

郑泽阳瞧着餐盘里的几块肥肉,嫌弃到根本没办法下筷,然后他几乎愤怒地看向张大贺:“我不吃肥肉的!”

……现在的孩子,怎么个个都那么娇生惯养!江之河很是心累,余光继续落在前方景照煜和阮南溪那边,生气归生气,心里也有些奇怪。

景照煜为什么好端端地会跟阮南溪走近了?

阮南溪的爸爸是谁,阮秋咏,阮秋咏是谁?宗兴之前的班主任……这个推测,是江之河心里一时冒出来的猜测,无法明确景照煜是否真的抱有他猜测的想法。

只是这样一想,他觉得景照煜还不如就是一头招蜂引蝶的猪……

手机里,安莉发来一条消息,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安莉不会给他发消息,江之河偷偷地扒着手机看了眼,一惊一乍地差点打翻了餐盘。

一条来自安小莉发来的简洁情报——“哈哈跟你打起来了。”

什么?哈哈跟“他”打了起来?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江之河想了想,拍了一下脑瓜子,心里只能骂自己失策,不说张大贺对大宝贝的深深怨恨,大宝贝也会认出自己的狗身啊。

所以肯定是两人一会面,立马开始较量起来,一个是人身狗心听不懂人话,一个是狗身人心说不出人话……随便一想,江之河屁股就坐不住了。

站起来往自己家里跑。

王赛儿&郑泽阳:……呃,大贺家的狗又丢了吗?

中午午休只有四十分钟,当江之河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门口,又是敲门又是按门铃,待安莉给他打开门,结果……他并没看到预料的激烈场面,反而客厅里的气氛十分祥和美好。

轮椅上的大宝贝怀里窝着两只崽崽,贺哈哈则像个人似的靠在沙发看电视,茶几上还有一包拆开的薯片,贺哈哈已经能将薯片放在狗爪爪上面,然后一弯身,舌头一卷,直接卷到了狗嘴里。

吃得砸砸得香。

“你干嘛回来了?放学了吗?”安莉站在门里问小前夫。

“那个,不是你说……哈哈跟大宝贝打起来了吗?”江之大贺急呼呼地发问,挤着眼,可是说好的打架的???

“所以你学也不上,就为了回来看你‘自己’跟狗打架吗?”安莉突然质问,思维跟前夫不一样。

江之河:……!!!

“我……我学都不上,就是过来拦架啊!”江之河摊手解释。

“喔。”安莉有些愧疚,因为愧疚才故意做足气势。不过她也没有撒谎,大宝贝见到哈哈和崽崽的时候是要从轮椅下来,哈哈呢,更是咬着大宝贝的裤腿不松口。

那个场面,真是……太搞笑了。

所以安莉以分享的目的发消息告知江之河,不过不就是人跟狗打个架么!她很快就以超强的办事能力拦住了大贺和真正的哈哈,现在两人都安静了,一块看起了汪汪队。

江之河:……

沙发上,张大贺一扭头,不小心掉了一片薯片,正打算伸出舌头舔回来,安莉瞧见了,连忙阻止了哈哈,心疼地说:“都掉地上了,不要了。”

说完,又从薯片袋里拿出一把薯片,一片片地放在茶几面上,方便张大贺伸出舌头舔……

刚刚大贺打算舔回掉在沙发上的薯片,动作自然又毫无迟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然而安莉这番阻止,顿时打击到了大贺一颗很骄傲但不太敏锐的少年心。

他感觉自己是一条小里小气的狗,连一包薯片都没吃过似的……

张大贺做人十几年,做狗两个月,第一次体会到难堪是什么滋味,感觉以后都不能做一条骄傲的狗狗了。

“没事没事,还有很多啊。”安莉温柔地摸着张家儿子狗的脑袋,唉。这孩子真是把她心疼坏了,也不知道这当狗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安莉这一番母亲般的安慰,张大贺更难受了,跳下沙发,默默走到了江眠的房间外面,趴在了门口。

安莉:……

江之河:……

可怜的小贺啊!

……

……

……

今天贺哈哈心情不好,江眠心情也不太好,放学回来她见哈哈还在自己家里,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她惊喜地朝哈哈张开手。

好奇怪,哈哈在她家,她妈安莉却不在家。难道是下楼了?张大贺明明跟她一块放学回来,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过来将哈哈领回去。

关键,她爸也不在家。

难道她妈推她爸下楼散步了?

江眠张开手的时候,自然是示意哈哈跑向自己,张大贺嫌弃江眠如此幼稚,但还是跑向了她,结果一不小心,由于张大贺跑得太过给力,江眠直接被扑倒了……

张大贺毛发上粘着的薯片渣渣,落在了江眠的脸上。张大贺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江眠的漂亮脸蛋。

胶原蛋白满满的少女脸蛋,口感比果冻还要好……不过江眠并没有在意哈哈舔自己,而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哈哈,你居然偷吃我的薯片!”江眠从地板上坐起身,一脸夸张地指着哈哈。

没想到江眠也会这般活泼,眼底露出的神情生动分明又可爱,然而,作为一条重拾骄傲的大狗,张大贺十分不屑地抬了抬狗腿,敲了江眠两下,劳资是那种会偷女孩子零食的狗么……是你妈一定给我吃的!

江眠笑嘻嘻,起来回了卧室,同时带着哈哈进了自己的房间。

江眠喜欢哈哈,但也不太喜欢哈哈掉在自己身上的毛,加上已经夜里了,江眠从衣柜里拿出折叠整齐的泡泡袖睡衣,打算直接换上睡衣再写作业。

“哈哈,你转过身,我要换个衣服。”江眠突然开口说。

张大贺:……喔。

正要转过身,张大贺又扭回了头,不行啊,他做混混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听话,为什么做了狗还要那么听话。

他不转,就是不转。张大贺直直地抬起狗脑袋,狗眼炽热又流氓地落在江眠身上,完全是一副你快脱你快脱的期待模样……

心里升起的坏邪念,不是一点点坏,而是老——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景,流氓贺……人耍流氓还可以阻止,狗呢?

江之大贺:防不胜防啊!

呵,你萌是不是原本很心疼大贺,顿时又不心疼啦?

做人有做人的好,做狗也有做狗的快乐,人世百态,万物有灵……好了,不扯了。

有读者问我这本是不是想转型,没有转型啊,我只是尝试写出不同的气质的青春而已……

下章见。

第36章

江眠见哈哈不但不转过身, 还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看,不由地莞尔一笑,可能平时哈哈都表现得能听得懂人话的样子,她也习惯用语言跟它交流,但事实哈哈只是一条狗,不是什么话都能听得懂的……

所以,江眠打算暂时让哈哈离开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 哈哈闭上了眼睛。

对, 就是闭上了, 像人捉迷藏一样闭上了眼睛。

江眠:……这也太神了!

好,像是做好了交换,江眠背转过身, 开始脱掉了卫衣外套, 她没有换里面的吊带, 脱掉卫衣之后, 就快速将睡衣穿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结果等她换上睡衣转过身, 只见哈哈眼睛瞪得像是两颗黑琉璃那么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江眠:……

即使哈哈是一条母哈哈, 也是一条没有诚信的母哈哈,江眠抬起手指向哈哈吓唬道:“哈哈,你居然偷看!”

贺哈哈:……劳资没偷看,劳资是光明正大的看,情不自禁地看!而且你就换个外套, 能看个啥,看两片有两深窝窝的肩胛骨吗?

虽然,也挺好看的……

如果狗会脸红,张大贺此时的狗脸一定会有几分红。或者狗本来就会脸红,只是被茸茸的毛发挡住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因为被江眠这样一吓唬,张大贺觉得自己的狗脸倏地有些发热。

热乎乎的,不像是发烧,像是被打了一拳。

好了,不看不看了,张大贺要从房间走出去,可是房门锁着,张大贺回了一下狗头,用眼神瞅着江眠说:你倒是给劳资开个门啊!

目睹哈哈这番无比做作的行为,江眠却以为哈哈生气了,心里又神奇又好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江眠也打开卧室门。

原来是安莉推着她爸回来了,后面还站着七楼的张大贺……

人和人,人和狗,各自面面相觑。

虽然张大贺跟自己妈妈一块回来,江眠也没有多想,然而,从门外进来的江之大贺却多想了,尤其看到女儿换了一半的睡衣从卧室里出来,察觉到贺哈哈那张心虚的狗脸,欲要询问出声,忍了忍,没问出来……

怕女儿觉得自己养了一条流氓狗。

今晚晚自习结束,江之河约了前妻安莉下楼谈事,时间上特意与女儿错开,安莉也十分配合,甚至还将大宝贝一块推下来散步。

回来的时候,他不可免俗地问安莉:“你就不怕众人的异样眼光?”

安莉好笑地回他:“怕什么,傻的又不是我。”

江之河:……他觉得安莉就是存心的。

不过,把整个事件原委告诉安莉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凡是遇到什么问题还能有一个商量的人。之前他和安莉离婚,安莉有过对他这样控诉:江之河你在外面都会跟人好好讲道理,但是在家呢?你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男人,什么事你都是对的,家里任何决定都由你来定,眠眠的教育也好,我的工作选择也好,你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安排,你管就管好了,你还不跟我们讲道理!

江之河最近也反思了这个问题,回来的时候他问了安莉:“……以前我在你和女儿这里真的很大男人吗?”

大男人,也就是在家执行男人为主的强权□□主义。

安莉抬抬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嗤笑说:“不管你以前什么样,你现在倒是挺小男人的。”

江之河语噎,自我开导说:“我现在不是年轻了嘛。”

明明离婚三年了,最近两人拌起嘴来像是小年轻,就在电梯出来的时候,安莉目光还在他脸上特意打转一番,笑悠悠地说:“张同学啊,你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别犯一些早恋啊什么的原则性错误啊……”

前妻这番打趣的交代,江之河老脸一燥,胸膛又好像复燃了一簇火焰,烧得他有些情绪亢奋,他下意识拉住了安莉的手。

“安……”

“叫阿姨。”安莉拨开前夫的手,神色带上两分刻意的嚣张。

江之河低声下气:“……阿姨好。”

行啊!居然还真敢叫她阿姨,安莉直接打开了防盗门,想让女儿也看看她现在的爸爸有多么不要脸。结果门一打开,江之大贺立马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

安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江之河原来还能这般厚脸皮。

江之河心里也想笑……好像以前他也没意识到安莉性格上的可爱和迷人,只觉得她温柔得体,只觉得妻子就应该要温柔得体,照顾家庭……

他以前怎么会那么大男人主义?江之河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甚至之前离婚的时候安莉提出来这问题他还觉得自己没有问题,现在他变成别人家儿子,他看张老板好像也有这方面毛病,每次一回到家,像个大老爷们似地瘫在沙发一动不动,口渴了还需要妻子给自己端茶倒水,有时候吴女士商量张老板事情,张老板就握着手机甩脸色:“这事就别问了,你们娘们懂什么?”

有病……就是犯病的迹象啊!

所以,为了吴女士和张老板的婚姻幸福,也为了大贺能拥有一个更好的家庭环境,江之河上楼之后,以儿子的身份找张老板谈话。有时候人真奇怪,老婆老妈的话都不乐意听,却会听儿子的话。

“大贺……”听完“儿子”对自己的不满分析,阳台上张老板都拘谨了。

“没事没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江之河宽慰道,伸手拍拍张老板的肩膀,替张老板放松被儿子说教产生的紧绷情绪。

“大贺,爸爸有时候工作挺烦的。”张老板替自己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在外打拼哪个没有烦心事,但是再烦也不能把气往家里撒,还撒到自己老婆身上,这哪算什么男人啊。”

张老板……已经说不出话,完全被儿子说得羞红了老脸。

江之河最后又拍了两下张老板的后背,总结并勉励说:“你要做一个真正的纯爷们啊,这样你儿子才能以你为榜样,学做个真正的纯爷们啊!”

江之河说着儿子该说的话,神色口吻仍不太像儿子,因为自己也觉得不太像,他笑着添加一句,“你说呢,爸?”

张老板连连点头:“对对,儿子说得对。”

“对了,爸多给你点零花钱啊。”张老板从上衣口袋掏出皮夹,接着抽出一叠钱塞到自家儿子的口袋里,然后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留江之大贺站在阳台愣了愣,撇了撇眼睛,丫的!他说了那么多,张老板以为他是找理由伸手讨零花钱么!

张老板对自己儿子还有没有一点了解啊!

对,就是太了解了,最后张老板才往儿子口袋里塞零花钱,不然好端端地说什么要以自己为榜样,这不就是想要钱的意思嘛?

以他榜样多挣钱啊!

张老板没领会到校长大人的教育,底下张大贺却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但也十分冷呵呵地撇过了狗脑袋,江之河可真小瞧了自己,不管他爸什么样子,反正他不用学就是纯男人,纯到不行的那种纯男人;他做人一直很有信条的,当狗就当纯正狗,做男人就做纯男人!哪像江之河自己,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纯爷们……

好了,江之河还有事问大贺。

回到房间,江之河一边喂大贺牛肉,一边摸着大贺的狗脑袋,沉重地开口说:“大贺,宗兴死了你知道吗?”

原先,张大贺只知道宗兴眼睛出事,并不知道宗兴已经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震惊,望着江之河说不出话来。

……噢,不好意思,大贺本也说不出话来。

宗兴这件事,景照煜那边强调是自杀,江之河虽然心中遗憾自责也没继续追查下去,然而,他觉得景照煜压根就没有把弟弟的事放下,只是不想自己插手。

所以,就算宗兴真是自杀,前面眼睛出事也不是意外。所以,宗兴眼睛到底怎么出事?或者,从他将宗兴退学开始,整个事件就推向悲剧的那一端?

“大贺,那天网打架你是当事人,你必须如实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朋友是什么人,跟你交手的人是什么人?”

“还有,宗兴当时交往的女朋友叫夏萌依,之前也是你们五中的女学生,你认识她吗?”

“她除了跟宗兴交往,还有没有交往着其他男孩子?平时有没有交其他的朋友?”

“还有,你和江睿……你故意污蔑那天网江睿也在现场,事实他并不在,你这样说到底是因为我是江睿伯父的关系,还是你和江睿本就存在矛盾?”

“还有……”

……

……

……

不好意思,张大贺彻底被江之河问懵了,他很想反问江之河一句,你他妈一下子问一条狗那么多问题,就算我心里把你当做未来的老丈人对待,尊你敬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劳资?

劳资如果能跟你这样巴拉巴拉个不停,狗嘴都吐出象牙了好不好!

但是,因为宗兴已经死掉这个消息,外加江之河面容严肃地跟他说猜测,景照煜回来可能就是为了调查弟弟事件,张大贺还是非常慎重地对待了江之河所有的问话。

他真不是为了排除异己,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提醒江之河一件事——“我觉得景照煜在故意接近江眠,报复你退学了宗兴。”

张大贺在地上的键盘打出这句话。

宗兴为什么会退学,张大贺不太清楚,但是他去年有一次到宗兴工作的网打游戏,好像听到宗兴在打电话,内容大概是:“我才不会去求那个狗校长!”

这样一想,宗兴可能是跟自己家人打电话,无非是家人希望他求求江之河能否继续让他上学,然后宗兴回了这样硬气的话。

然后,校长就真的变成狗校长了……

为什么张大贺能记住这句话,因为当时他在网前台听到宗兴一个小白脸这样涨红脸说话,也义愤填膺地搭了一句话:“没错,这世上所有校长都是狗校长。”

不过,现在张大贺可不会承认自己也骂过江之河,他最多只是在江之河的车轮胎扎了一根铁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