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叶词的理由,确实可以解释刚刚两人那离奇的尴尬。虽众人不是好糊弄的,知晓其中定然还有别的故事,但最起码拿捏不到两人的把柄了。
在大家的哄笑中,此事算是彻底翻了个页,过了去。
涟漪狠狠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个叶词…她怎是怕了他了。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愤对方以为她是好捏的软柿子。
叶词就这么开开心心接受了她的怒视,直接将那怒视化为眉来眼去纳入脑海。
李玉堂面色凝重,胸口气愤难当,他能看出这无耻的叶词当众人要写苏涟漪,这叶词别落在他手里,都则他定然会将这个畜生碎尸万段!
在其身后伺候的墨浓也是凝视地看了一眼叶词,而后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
欧阳尚默玩味地看着两人,好像看一场精彩的大戏一般,突然一扭头,对李玉堂道,“孩子,前途坎坷啊。”
这是李玉堂第一次单独与欧阳老先生对话,受宠若惊,赶忙绞尽脑汁去想十分妥当贴切的回答之语。但怎么想欧阳老先生的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
欧阳尚默说了一句话后,就不再与李玉堂说话,而是转头去看苏涟漪。
他知晓,苏涟漪是有夫之妇,但却从未见过她那神秘的夫君,如今面对这两名引人夺目的后起之秀爱慕,真不知涟漪丫头要如何抉择。
经历了刚刚之事,苏涟漪只觉得脑细胞死了大半,吓死的!此时幸存的脑细胞正面临紧急情况加紧复制分裂,以应付接下来之事。
苏涟漪端着酒杯,领着郑管家等人跑到了其他桌,继续敬酒客套,用余光打量着叶词,极力与之保持最远的距离。
“诸位前辈,刚刚让你们受惊了,为表歉意,涟漪先干为敬。”敬酒、道歉。
“哪里,哪里,苏小姐这造福于民一说,是何等的大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一桌的客人们也端酒回敬。
造福…于民…
苏涟漪汗颜,那叶词真敢吹,也不怕吹破了牛皮,闪了舌头。
她生气吗?有一些生气,却又不生气。生气自然是被人要挟,她分明就不想给那叶词什么什么机会。不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首先叶词是第一批帮助她的朋友,在她苏涟漪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时,是叶词下订单主动帮助她。
再说,对叶词的错爱,她只能表示遗憾,却步反感。哪一个女子不愿自己被人所欣赏、爱慕?是人都有虚荣心,她可不是那般虚伪之人。
想来想去,问题的根源处在云飞峋身上。他从未以她的爱人、夫君的名义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别说对叶词,对诸位商界前辈,她也是虽顶着已婚妇人的名字,却做着单身汉之事。
也许正因为这个,才没了说服力,被叶词误会以为有机会吧。
虽知道是这么个道理,暂时却无法改变。云飞峋从前为了暗中保护金玉公主初萤和花名册,自然越是低调越好,哪敢跑出来张扬?如今初步胜利,飞峋又为了功绩跑去打仗,自然不在她身边。
所以解决这些事的根本,不是她去如何拒绝叶词,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苏涟漪有爱人了,有夫君了,两人一心一意,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与这封建伦理做斗争,一生一世一双人。
涟漪一边和众人客套,一边暗暗想着,姑且现在只能如此,等飞峋归来后,她定要好好和飞峋秀一把恩爱,让众人都知,她夫君可不是隐形的透明人,而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云飞峋。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叶词之前根本食之无味,如今“把话说开了”,心情好了许多,这才认认真真的品尝名为火锅的美食。一边开开心心的吃着,一边心中在想,他未来娘子真是能干,竟能想出这么多好东西。
一抬头,看见了迎面第一排的桌子,正座上坐着的自然是欧阳老先生,在老先生的左手边,是苏涟漪的位置,此时正空着。而涟漪的左手边…他奶奶的,竟然是李玉堂那个小白脸!
叶词愤然而起,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少爷,您这是要干啥去?”叶欢吓了一跳。
叶词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的不解下,向欧阳老先生走过去,“欧阳爷爷,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众人无语,心中捏一把汗,欧阳老先生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同神明一般,谁敢去亵渎?到那这叶词就这么死皮赖脸的开下道的玩笑。
就如同前文所说,商界,有商界的一个圈子,在这圈子之内,有一套自行体系。商界圈子中,富有者、事业成功者,地位便高;反之亦然。
可以说,欧阳老先生和叶家都是被人仰望的,虽然在座得是巨商,和他们两家相比,生生降了一个档次。
欧阳家和叶家是至交,欧阳老先生与叶家老太爷是莫逆之交,可以说,叶词也算欧阳尚默的半个孙子。
上一次群菁会,叶词对苏涟漪说,他从小在欧阳家长大,对欧阳府不陌生,这个不是凭空吹牛,而是真的。
所以,叶词自然敢这么开玩笑,何况,他从小就这么不正经,不记事时就敢爬在自家爷爷膝上去揪其胡子,揪完自家爷爷的又去揪欧阳老先生的。后者对叶词也是纵容溺爱,因叶词的存在,为晚年孤独痛苦的欧阳尚默带去了不少欢乐。
欧阳老先生见叶词笑嘻嘻地过了来,心情也很好,“三词子,这半年不见你人影,又去哪儿胡闹了?”
三词子,是长辈对叶词的爱称,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这么叫的,只有至亲之人。
李玉堂看着两人,心中有一丝危机感。
叶词一屁股坐在苏涟漪的位置上,好像是来喝欧阳老先生攀谈,其实是讨厌涟漪和李玉堂凑一块。“嗨,还不是我家老太爷和老爷子双管齐下,把我这可怜的小喽喽指挥得如同陀螺一样帮他们干活?欧阳爷爷,您看孙儿都瘦了,回头您得和我家那二老说说好话啊,让他们少折腾我这小骨头。”
欧阳尚默哈哈笑着,喜欢叶词这无拘无束。“好,好。”
叶词的笑脸收敛了下,压低了声音,“这几日既然来了,孙儿便住在别院吧,孙儿也很久没见到歉叔叔了。”提到这名为欧阳歉的叔叔,他心中就低落。
欧阳尚默点头,“好啊,正好,涟漪说晚间要去我那再吃这火锅,正好玉堂也去,你也来,大家热闹一下。”说着,看了一眼李玉堂,后者赶忙点头致意。
叶词心情很不爽一撇嘴,“欧阳爷爷,让他去干什么?歉叔叔那里…”
欧阳尚默缓缓摇了摇头,“无碍的,他去,也是为了给歉儿多一个玩伴,让歉儿多接触到一些外人。这些都是涟漪丫头的主张,我信任她。”
叶词气呶呶的,却也苦无办法,只能作罢。
苏涟漪敬了一圈酒回来,即便是酒量再好、酿造酒的度数再低,涟漪也是有些醉了。
当涟漪晕乎乎地回自己位置,想休息、清醒一下时,竟看到有个穿紫衣服的无耻家伙,正眨着桃花眼鸠占鹊巢。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人——这世间怎么就会有人如此无耻!?
他用了她的锅、用了她的碗,她更不敢保证那筷子是不是她刚刚用的那副。
天啊,她要晕了,被气晕了。
叶词笑眯眯地看着苏涟漪,用口型告诉她——来坐我腿上。
苏涟漪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因为她很想讲那沸腾的火锅直接扣在这无耻之徒的头上。因为气愤,那本就带着醉红的面孔更是红艳无比,娇俏非常。
叶词贪恋的欣赏着面前这一等一的美人,心中更是坚定了,什么群芳斗艳、什么多子多孙。他就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认准了苏涟漪了。
李玉堂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叶词蛮不讲理,他却不忍心见苏涟漪难办,便站起身来,“苏小姐,你坐这里吧。”回头又对侍女道,“去换一幅新的碗筷为苏小姐。”
------题外话------
亲爱的们,每日入兜的票票越来越少,丫头好忧桑啊!呜呜呜!是不是埋怨丫头不二更了?其实如果能写出来,丫头一定会写。不是不勤劳、不是拖着不写,而是身体真是受不住了,丫头脑血管不好,精力集中时间过长就头疼。
其实疼点没啥,怕的是以后上了年纪引发脑梗。
但丫头对天发誓,这万更已是极限,而且每一个情节、人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丫头精心设计,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跟文的读者。
恩恩…话解释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妹子们,求月票!不求你们送花送钻,丫头只要这免费的月票,如果喜欢丫头,请投月票,谢谢!
裕音儿(1花)zuohongxia(1钻)tamyatam(1钻)慕泪i潸潸(10花)谢谢!
115,暗斗(迟更)
叶词鸠占鹊巢,李玉堂无奈让了位置。
苏涟漪恶狠狠地看着叶词,她为人向来不喜争斗,信奉“以和为贵”的准则,但这个叶词真是一次次挑战她的极限,让她忍无可忍。
欧阳尚默看着一向端庄淡定的苏涟漪被叶词气得浑身发抖,本就有些醉酒,此时更是摇摇欲坠,再回头看见了叶词那无耻的口型,突然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只要这三词子在,他就总能碰到乐子,如今那苏涟漪不也是成了乐子?
是人都有脾气,包括苏涟漪,本来就生气,再加上喝了酒,更是气愤难当,“叶词,你给我站起来,那是我的位置。”
叶词查看桌子和椅子,而后从怀中掏出请柬,仔细翻看,而后用那不停抛着媚眼的桃花眼,发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无辜的眼神。“但座位上并未写你的名字,而且这请柬上也没规定桌位,为什么这里我就不能坐?”说完话,看到了请柬信封上的字,嘿嘿一乐。
“涟漪,你这字还真是难看,回头我教你吧。我的字当年可是跟轩国书法名家学的,有我手把手教你,你的字定然也能突飞猛进。”叶词笑眯眯得,很有“诚意”。
“我的字怎么样关你屁事?”苏涟漪被叶词气的,少了理智,很想讽刺回去,但面前的叶词,无论从任何方面都十分完美,找不到把柄,最后只有自己生气。
已有丫鬟送上来新的碗筷,放在李玉堂桌前。
玉堂也是生气,愣愣丢出一句。“叶公子这话是不是过分了些?难道叶家的家教,就是当面讽刺嘲弄?真是有涵养啊。”
涟漪恍然大悟,“对,我的字再难看,也比你这种人好,你霸道又尖酸,先是占了我的位置又说我字难看,你这种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涟漪红着脸,瞪着眼,就这么站着和叶词吵嘴架。
玉堂听见苏涟漪的话,心知她真是醉了,若是没醉,怎么会不分场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涟漪,你醉了,快去休息吧。”
宾客们都在讨论着这酒和火锅,没留意到苏涟漪这边的动静,但同桌的,和左右桌的宾客都看到了,回头看着几人。
欧阳老先生丝毫不生气,乐呵呵地看着这三人,他也是许久没看到如此有趣的场景,真是青春逼人啊,看着这些孩子的玩闹,他都觉得年轻了几岁。
苏涟漪对李玉堂的话浑然不知,眼中只有恶贯满盈的叶词,“你欺负我,不就是…欺负我单身一人吗?你以为…我没有男人保护?”酿造酒不同于蒸馏酒,前者是后劲大,而后者因酒精浓度,喝过不久便能有所反应。
苏涟漪刚刚敬了那么多桌,能撑下来全凭毅力,如今面对强大的酒精作用,已不是用毅力可以解决的事了,酒精逐渐麻痹大脑和机体,理智越来越少,开始半醉半醒的说起来。
李玉堂和叶词两人听见她的话,都提起了警惕,所谓酒后吐真言,他们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将苏涟漪的真话套出来?
只见叶词眸中闪过精明,“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在哪里?”
涟漪嗤了他一下,“你管得着吗?”她的男人,正为了国家的安定、百姓的富足抛头颅洒热血,冒着生命危险在前线打仗。她的男人是真男人,真汉子!这叶词是个什么东西?
靠着家里的几个臭钱,靠着父母给的皮相,到处拈花惹草,他还真以为自己貌比潘安吗?就算是他真的俊美,但容貌好能当饭吃吗?
涟漪的眼神越来越婆娑,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的面容是骄傲十分。她以飞峋而骄傲,飞峋诚恳好学、做事稳妥、为人低调,但实际上文韬武略样样不输于人,如果说女人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的男人便是柔情蜜意宠女人,阳刚热血上战场。
欧阳尚默也是很好奇苏涟漪的夫君,从未听其说起,如今也没拦着叶、李两人的趁机套话,反倒是竖起耳朵听热闹。
“苏小姐,确实许久未见大虎公子了。”李玉堂道,语调还是一派儒雅。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涟漪和李玉堂没仇,便很认真的回答,“我家…飞峋,去做大事了,很伟大的事。”眼前的一切在晃,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大喊不好。
叶词一愣,和李玉堂相视一看——那男人不是说叫大虎吗?怎么又变成了飞峋?
李玉堂对这名字自然是陌生,但叶词却突然有了一些印象,这个名字…他好像从前听过。
名字如此耳熟,但仔细去追想,又不知是从何处听过。
云飞峋为云家次子,自然在京城有头有脸,但因他的面部疮疾,便刻意不在京城贵族圈中活动,从小长在军中。所以,云飞峋的名字,虽在贵族圈中存在,却没几个人记得。
何况如今苏涟漪没头没尾的说飞峋二字,就是打死叶词,也是想不到,涟漪所说得“飞峋”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金鹏大将军云飞扬的弟弟,云飞峋。
“什么伟大的事?”玉堂又问。
涟漪摇了摇头,“不说。”她虽被酒精影响,但性格使然,大脑深处有一种潜意识的警惕,不肯说。
叶词眉眼一弯,准备用激将法,“涟漪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这世间可称之为伟大的事,可不多。凡人一辈子都沾不到边,想来是那大虎糊弄你的吧?”
涟漪却微微一笑,深深地看向叶词,朱红色的唇微微一张,冷冷吐出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慢慢悠悠的一句话,咬得真切。那话语满是嘲弄和讽刺,更是一种对井底之蛙的怜悯。
叶词也有些急了,“苏涟漪,你再聪明也是个女人,男人骗女人的话多了,你万万不能信!”
涟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她要找个地方醒酒,再这么下去,就算是不将秘密说出,也差不多要出丑。“谢谢叶公子的…提醒,但作为女子,涟漪只有一句话想说,叶公子少说些骗人之语,这世间上当女子也就少了许多。”
李玉堂和欧阳尚默都憋着笑,笑这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叶词被苏涟漪讽刺的哑口无言,更是笑涟漪即便是醉了,还铁齿铜牙,真是个可爱的女子。
涟漪摇摇晃晃,一旁有丫鬟赶忙上前搀扶。
涟漪眼神一会失去焦距、一会又找到焦距,面容似笑非笑,却别样妩媚妖娆,别说叶词和李玉堂两人,即便是周围宾客都惊艳十分。只知这苏小姐平日端庄恬淡,却不知还有这么妖媚的一面。
涟漪伸手,隔空指着叶词,洁白素手不停晃动着,“叶…词,也许你不信我,但等飞峋归来那一天,我…会让你看看,我与他是如何的…般配,如何的恩爱。”
叶词面色铁青,气愤难当,他要杀了那个男人,苏涟漪只能是他的!
李玉堂面色也不好,但极力掩饰,他多么希望苏涟漪口中的“飞峋”换成他的名字。与叶词相同,他也动了杀机,他李玉堂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男人,占有欲强烈的男人,为了他们想得到的一切,不惜任何手段。什么叫道理?成功便是道理。
欧阳尚默看向李玉堂和叶词两人,虽是不赞同,却也是会心一笑。都曾青春年少过,两人今日所为,他平日也曾所做。
苏涟漪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低头对欧阳尚默道,“老先生,涟漪有些醉了,失陪一下,找地方醒一下酒。”
欧阳尚默惊讶于此时此刻,苏涟漪还能保持冷静,心中感慨其强大的毅力。微微点了点头,“去吧,这里有老夫。”
涟漪感激一笑,便对一旁的丫鬟说了个院名,而那名字,正是初萤的院子。
丫鬟赶忙扶着苏涟漪而去,叶词和李玉堂追了过来,“我送你。”
涟漪摇了摇头,斜斜看着两人,尤其是叶词,“如果你们当我…是朋友,就帮我把这宴席好好…撑过去,切勿添乱。”后面四个字,才是她想表达的内容。
叶词自然知晓这话主要是对他说的,他看似任性不讲理,其实心中自有自己的算盘,知道若是把苏涟漪逼得急了,非但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反倒更糟,便赶忙点头同意。“好,涟漪你放心吧。”
涟漪敷衍的看了叶词一眼,而后看了李玉堂,那眼神中有一些期待。
玉堂也深深点了点头,“你放心去休息吧。”
涟漪这才真正放了心,被丫鬟搀扶着,去初萤的院子。
…
今日,初萤的院子四处戒备,除了前院招待宾客们的家丁侍女,其他下人,涟漪恨不得都抽调到初萤的院子里来保护。生怕因宾客太多,趁机混入什么人,骚扰到了初萤。
这件事,初萤不赞同,但涟漪却打定了主意要如此办,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依了她。
还有一人不开心,便是猫儿。
猫儿虽说是苏涟漪的贴身丫鬟,但是丫鬟是真,贴身却未发现。涟漪平日里白天不在府中,还不让猫儿跟着;晚上虽回来睡,又不用猫儿守夜。可怜了这贴身丫鬟,一天才能见到自家主子几眼。
如今有了宴席,涟漪更是直接将猫儿丢在此,照顾初萤。
涟漪刚被丫鬟们扶入院子,猫儿便闻声赶了出来,“二小姐,您没事吧?”跑过来和其他丫鬟们一起扶住,向屋内走。
“将二小姐扶到床上。”初萤很是冷静。“取醒酒汤。”
众人依初萤的话,将她扶到了床上,醒酒汤是早早准备好的。初萤从前也办过宴席,尤其云飞扬为武将,虽还算儒雅,但拼起酒来,偶尔也是会醉的,于是她便有了个习惯,只要是有宴席,便叫人煮了醒酒汤备着。
初萤亲自喂了涟漪醒酒汤,又躺了大概半个时辰,酒劲逐渐散去,身子又有了力气,便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红红的眼,困倦难当。“帮我弄一些浓茶好吗?”
初萤赶忙叫人去沏。
“明明是女子,为何还要喝这么多酒?”初萤有些埋怨。
涟漪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一次一小杯,但宾客太多,即便是一桌敬一杯,也是十杯,这些还不包括那些主动敬我的。他们都是商界前辈,能舍脸敬我这一小辈的酒,我如何拒绝?再加上,有一些明确要和我做生意的,自然为了未来的合作再喝上一杯。于是,杂七杂八,五十几杯就下了肚。”
初萤大吃一惊,“五十几杯?即便一杯不到一两,这也得几斤酒吧?是人都能醉了。”
涟漪苦笑,“别说醉,中间还解了几次手。”
初萤噗嗤笑了出来,而后哈哈笑着。
涟漪继续揉太阳穴,生疼。等初萤笑够了,便站起身来,“今天晚饭你自己吃吧,我在欧阳府用。”
初萤撅了小嘴,“哦。”又是自己。
涟漪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最近不能陪你了,前院还在忙,还好有欧阳老先生在,估计此时宴席已经用完,这些宾客散步消食呢,我得快赶回去。”
就在苏涟漪正欲出门时,涟漪追了上来,“别忘了打听下,飞扬和飞峋的事。”
涟漪回过头来点了点,“知道了,放心吧。”说完,便又出了院子,重新向前院走去。
宴席已经撤下,宾客们在之前的大厅里,听欧阳老先生的侃侃而谈,涟漪悄悄入内,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微笑着看着欧阳老先生意气风发的样子,倾听老先生的各种观点和看法。
欧阳尚默看见了苏涟漪溜进来,呵呵一笑,“诸位,刚刚我们说到了后起之秀苏二小姐,说曹操曹操到。”
众人顺着欧阳老先生的眼神看见了正在角落里坐着的苏涟漪,都开始纷纷赞叹。
涟漪无奈,一边应酬着,一边到了前排,恭敬坐在欧阳老先生身边,斟词酌句,关于对商界局势的看法,浅聊了几句。
一晃,一日就这么过去,太阳偏西。
马不停蹄的准备了数日的宴席,就这么寥寥几个时辰,便结束。
仔细算来,苏涟漪除去建厂制锅的成本,确实没花几个钱,因正常宴席没请什么名角奏曲,没有什么山珍海味。
火锅吃起来,整个大厅沸沸扬扬,根本听不清什么曲调,餐桌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菜肴,各色菜色都是普通不能再普通,廉价不能再廉价的菜色。
没有其他人办宴席的雅致,但却如同冬天里的一把火,无比热情。
众人参加的宴席多了,千篇一律,众人早已经厌倦,而今日参加苏家宴席真真是开了眼界,觉得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
周到的招待、别致的菜肴,外加平日里鲜少能见到的欧阳老先生,无论是岳望县友情邀请的众位宾客还是千里迢迢前来的宾客,都觉得此行收获颇丰。
苏涟漪也是大有收获,人都有一个从众心理,都有一个竞争意识,因这时一时脑热,没了理智,好多人当场便下了巨额订单,付了定金,而这些定金,也正好足够苏涟漪作为运转资金再一次购入一批铁石。
锅子订单固然不小,那酒的订单很多,只不过玉液酒产量很小,但物以稀为贵,众人早就把这玉液酒当成了男人的“神仙方”争相购买。
玉液酒的订单,更是恐怖,不比当初的神仙方,这些男人真是疯狂,从起初的购量到后来的拍价。
苏涟漪一一处理,笑意盈盈,不急不恼,给每一人都搭理妥当。
在苏涟漪处理订单、谈生意之时,管家已命下人们将锅子处理干净,仔细洗净了油腻,又用干净布子擦好,用提前准备好的布袋子一一包好。
时辰不早了,苏家宴席也到了尾声,众人起身告辞,却没想到,苏涟漪给众人了一个惊喜——原来,那洗干净包好的锅子,每人一只,以做宴席的回赠。众人欣喜,巴不得将这奇特的锅子带回家,给家中老小开开眼界,让家人也都尝尝这名为火锅之物。
这场宴席,简单却又惊喜,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喜,让众人对着苏家宴席印象深刻,自然对苏涟漪一次又一次的另眼相看。
涟漪披上了那红白相间得落羽披风,站在院门,亭亭玉立如同一株芙蓉,笑意盈盈地将众人送出了院门,客套着,目送上了各家的马车。
一辆辆华贵马车慢慢驶动,离开了苏府,刚刚车水马龙的苏府门前,也件件静了下来。
送走了最后一人,涟漪转身回了去。
厅堂,欧阳尚默与叶词和李玉堂两人还在端坐,等着苏涟漪。
叶词和欧阳老先生拉家常,刻意排挤着李玉堂,而后者根本不在乎,欧阳老先生备受自己父亲崇敬,如今能坐在其身侧,已是万分荣幸。
涟漪走向厅堂时,心情矛盾十分,因刚刚和一名从鸾国东部来的贵客聊了一会,说到了那平叛之战。原来,飞峋的战事并不像他信中所写的那么顺利,于此同时,更让人担忧的是,位于鸾国东北侧的轩国,有了动静,蠢蠢欲动。
------题外话------
今日家中有事,迟更、少更了,和各位妹子道歉~
未来的内容剧透:飞峋遇到危险,涟漪前去帮助,两人汇合。(本来今天能写的,时间实在不够了,呜呜呜)
推荐两名朋友的文文:
*《重生之嫡女风流》文/非常特别
*《嫡女闲妃》文/原妖
都是古言1V1,文荒的妹子们戳来看看。
明天恢复万更,么么哒,顺便…咳咳…要票…乃懂的…%>_<%
116,远行(万更,求票啊)
怀靖城外,苍茫数里,放眼一望一片平坦,这怀靖城便是建在这空旷的原野之城池。
此地东北临轩国,轩国与鸾国是千百年的冤家,历史上互相侵扰又因国力相当,难分胜负,便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战乱之时,两国为世敌,和平之时,两国又是相互贸易,难分彼此。
城外数里,便是鸾国征东大军安营扎寨之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备受新帝器重、建立奇功、威名震天下的金鹏大将军之弟——云飞峋。
他年纪尚轻,从前又未有军功,起初这一支军队是根本难服这刚过双十之龄的将军,但随着这一路打开,众人发现,云小将军治军严、律己更严,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都以身作则,与将士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别说将士,就连那普通兵士都从未想过,生在尊贵的云家,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竟能和他们一同四更早起、五更行军,听说就连那用兵如神的金鹏大将军都如法做到。
众人怎么能想到,虽生在官宦之家,但云飞峋却从小长在军中,加之其性格使然,在军中与普通兵士无异,从来都不以出身沾沾自喜、耀武扬威,稳扎稳打、学习兵法、苦练武艺。
而正是因过去十几年的刻苦学习,如今他才用铁当当的本领服众,如今全军上下,没一个能挑出这小将军的丝毫缺点与错事,真真正正的完美无缺。
但将领再怎么足智多谋,军队再怎么万众一心,在严峻的现实面前,都无能为力。
正如此时。
怀靖城为几百年的军事重镇,防御的是虎视眈眈是不是骚扰的轩国,那城墙每年修缮,经过这百年的积累,早已如磐石一般坚硬。
城楼之上,每一兵士都是经验丰富、战功累累,面对云飞峋大军的攻城与偷袭,从来都是冷静面对、从容不迫。可以说,这城池简直就是固若金汤。何况,因这城池本身便是一座大型军事壁垒,其内粮草充足,即便不从外界运上粮草,城内存量也足够过了这冬季,甚至一年有余。
攻城之法有激进、有保守,有正法、有歪计。
激进,便是突攻、夜袭,保守,便是大军围困,待城内粮草用尽,便不战而降。
正法,便是堂堂正正叫战、攻城,而歪计,便是使毒等不上台面之法。
云飞峋为人光明磊落,但歪计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惜这怀靖城周围一没高山,二没大河,杜绝了一切被暗算的可能。
这些不可怕,怕的确实东福王暗中勾结轩国,欲与轩国里应外合,对抗鸾国东征大军。
狡兔三窟,怀靖城内通往城外四面八方有数条密道,这些密道出口隐蔽,暗中有人把守,其中有一条便是通往东北方向,从那密道而出,不过一日,便到轩国。
东福王派人为轩国皇帝送上了亲笔信函,其意便是请兵,里应外合突击东征大军,这是便是赤裸裸的叛国。但东福王的所作所为早已是叛国,如今只不过是狗急跳墙,为自救,将利益送给敌人罢了。
敌人?没错,东福王驻守怀靖城,防的就是轩国大军,几十年来,恨之入骨,但平日里欲将对方啖肉饮血、挫骨扬灰,如今却不得不投书示好、屈膝投降。可以说,也是将东福王逼到了走投无路。
云家大军便在距怀靖城数里之外安营扎寨,一大片营寨如同临时小城一般,放眼一望,望不到边际。
军营纪律严明,兵士们把手在营地各处,营地内还有诸多兵士巡逻。
营地中央,最大的军帐,便是云家军的指挥室,此时以云飞峋为首,军中将领齐聚,研讨着未来作战方针,因这难啃的骨头和胜利前最大的困难,营帐内气氛压抑。
云飞峋乌发紧束、一身黑衣,面容严肃,端坐在营帐最上位。
他的下首有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将领,起身抱拳。“云将军,请下令再一次突袭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若是等到轩国出兵,与东福叛王里应外合,那我们岂不是更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