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这也不行,那也不,不行,真,真让我们去,去安城到处乱,乱挖吗?那,那么大,挖到猴年马月啊?再说,人,人家也不让咱乱,乱挖啊。”袁德旺灰了脸,这裤裆里的仇看来一时半儿会不能报了。

袁德凯站在一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为什么一定是袁家出面,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个夏邑军吗?他们夏家内部窝里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呀,还,还有,那,那个熊包。”袁德旺裂开嘴吧笑了。

“那小子这几天在北京城也没人理他,天天围着你妹妹转悠,德凯,晚上设宴请他,再给他个一官半职,让他尝尝甜头,然后把安城宝藏在夏秋茵手里的消息放给他,让他回去找夏秋茵索要宝藏。”

袁明义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怎么说这个夏邑军也是夏家的长子,要夏家的宝藏理所当然,他和夏秋茵争,与袁家无关。

袁德旺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后伸长了脖子,警告着大哥和父亲。

“那,那小子知,知道宝藏,还,还能便宜了我们吗,别偷,偷鸡不成…”

“德旺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夏邑军是个什么货色,就算他想独吞了夏家的宝藏,他也得有这个本事,只要宝藏一露出头,局势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袁明义太了解这个趋炎附势的夏家大少爷,连家仇都不报,还能有什么出息,想夏家的二小姐比起来,这个窝囊废好对付多了。

袁德凯很赞同父亲的说法,说马上就去安排酒宴的事情,拉拢夏邑军。

第408章

当晚,夏邑军受到了袁家的隆重宴请,袁明义亲自接见款待,夏邑军不明其意,受宠若惊,晓得自己好像哈巴狗一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终于混出头了,袁雅欣也因为父亲能接受夏邑军而感到欣喜。

翌日,夏邑军被袁明义任命为副都统,让夏邑军大喜望外。

“谢谢岳父,邑军一定肝脑涂地。”他一口将酒喝了下去,聊表自己跟随岳父的决心。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袁明义表现得对女婿十分器重,拍着夏邑军的肩膀,并趁机提及了夏家的宝藏,夏邑军瞪大了眼睛。

“就算有宝藏,也是我夏邑军的,是我的,自然就是岳父大人的,等我回安城,好好问问我妹妹。”

“你的,就是你的,怎么会是我的,岳父是大总统,要什么没有?怎么会抢你那么点东西,只要雅欣过得好就行了。”袁明义打着哈哈,夏邑军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大家觥筹交错,看起来一团和气。

这次酒宴,让夏邑军内心的狂妄渐渐滋生了起来,被任命没几天,就在北京城的一个夜总会因为一个舞小姐和人大打出手,事情传到了袁雅欣的耳朵里,袁三小姐大闹了一场,可袁明义却处处袒护夏邑军,还问夏邑军是不是看上了那个舞小姐,若是喜欢,就娶回来当了姨太太,夏邑军知道自己羽毛未丰,哪里敢造次,只说自己喝多了,胡闹而已,可背地里却和那个舞女打得火热。

“让他抖,废物一个。”袁德凯冷笑着,夏家也就出了夏秋茵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但他有信心,终有一天他要将夏二小姐搂在怀中,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袁德凯做不成的事儿。

半个月后,夏邑军带着头衔,开着大汽车风光地回安城炫耀来了。

那天,正是星月办满月酒的日子,秋茵抱着星月,和古逸风招呼着客人,秋茵的娘,三姨娘和夏冬青都来了,二姨娘也低调地来了,她因为儿子的事情,一直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躲在家里有半个月了,这才走出来。

“她来干什么,赶她出去。”大太太自从知道了真相后,心里已容不下二姨娘了,横竖瞧她不顺眼。

“娘,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别闹什么不愉快,何况有些事情二姨娘也不愿意的,你没见她现在很少说话了吗?”

秋茵劝接着大太太,二姨娘除了嘴巴厉害点,心地不坏,不然也不会知道父亲死亡真相后,大门都不肯出一步了,这次星月办满月酒,她能赶来,也是希望能改善和家人的关系,弥补儿子犯下的错误。

“看在星月的面子上。”大太太白了二姨娘一眼,转身进屋去了。

古逸风穿着整洁朴素的长衫,举止斯文,态度温和,以前在东北当司令的冷傲也没有了,看起来更像秋茵心目中的教书先生了,心里对他的敬爱也随之增加,不觉看出了神,若不是夏冬青和她说话,她几乎看得呆了。

“看什么呢?”夏冬青问秋茵,秋茵的脸一下子红了,找了个借口岔了过去,说想了点事情,姐姐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问了,而是将星月抱了过去,让秋茵和古逸风一起招呼客人。

秋茵走到古逸风的身边时,他正在和楚云说一些教育设想,听起来头头是道,还真成了一个正统教育家了。

“让你来安城教书就对了。”楚云满意地点头,说安城的教育守旧了点,也得接受点新思想,不然怎么能进步。

看他们谈得热火朝天的,秋茵一时也插不上什么话,正打算给他们拿点喝的,就在这时,大门外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进门来几十个士兵,一个个列队站在门口,看他们的军服不是安城的驻军,好像是北京城来的,这让秋茵一下子想到了袁德凯,他们不是才离开安城没多久吗?怎么又回来了?袁德旺被夏二小姐开枪打了,现在一副残样,定然是心有不甘,这次回来不知道又要找什么麻烦了。

“他们还没完了!”

秋茵心里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了无辜,于是她咬着嘴唇,就要冲上去,可古逸风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进屋去。”古逸风将秋茵拖到了身后,让她和星月,博霖进屋去。

“孩子姐姐看着呢,我和你一起。”事情是夏二小姐惹出来的,她不能让古逸风替她承担,他为秋茵做的已经够多了。

古逸风没有反驳秋茵,却也没让秋茵冲到前面去,用身体一直挡着她,手指死死地扣着秋茵的腕子,让秋茵无法挣脱出来,他抬起头,眸子冷然地看着大门,毫不畏惧地等待袁德凯的出现。

“夏副都统到!”一个士兵喊了一嗓子。

夏副都统?这句喊话,让秋茵满头雾水,难道来的不是袁德凯,可又哪里来的夏副都统?

喊声之后,门外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确实不是袁德凯,而是秋茵的大哥夏邑军,此时他多威风,人站在门口,两边列队,这架势,让秋茵想到严广围困夏家的情景,心里不觉咯噔一下。

夏邑军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傲慢地环视着院子里所有的人,他当官了,一副光宗耀祖的模样,在大哥的身边站着的是袁三小姐,她一身洋装,手臂挽着夏邑军,微微地笑着。

“我外甥女的满月酒,怎么能少了我,来人,送上贺礼。”夏邑军一挥手,身后两个士兵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这出手还真气派,好像袁德凯送礼一样,箱子开路。

“真没想到…”楚云的话只说了半截就打住了,秋茵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什么称赞,而是惋惜。

古逸风的眉头舒展开了,也松开了秋茵的手,在他的眼里,真正的对手不是夏邑军,所以无需紧张。

“一定是投靠了袁明义,成了走狗,我赶他出去。”秋茵心里郁闷,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炫耀吗?他要炫耀回夏家炫耀去,别在古家丢人。

第409章

可不等秋茵走上去,古逸风却制止了她。

“随便吧,怎么说他也是星月的舅舅,赶出去不好看。”

古逸风的一句星月的舅舅让秋茵的脸都红了,这算什么舅舅,他根本不是来看星月的,而是展示他的能耐来了,秋茵看着大哥得意的样子,好像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一样。

满月酒的和谐气氛因为大哥的出现而显出了一丝阴冷,主角本是星月的,却成了夏邑军升官宴,他在人群中举杯穿梭着,到处都是祝贺他高升的声音,二姨娘站在一边,脸上挤着微笑,应付着向她道贺的人,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份虚荣和得意。

古逸风站在那里,看着夏邑军的表演,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以秋茵的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早早结束了满月酒,宾客陆续都散去了,家里也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二姨娘悻悻地走到了儿子的身边,脸上的那点笑已经没了。

“也闹腾了一会儿了,回家吧。”二姨娘拉着夏邑军就向门外走,夏邑军却甩开了他娘的手。

“急什么,家里人不是都在这吗?我话还没说完呢。”夏邑军因为他娘的表现而觉得扫兴,如今自己出息了,开车回来了,他娘不但没高兴,反而这样拉着他走,好像他偷了谁的东西,做了贼,见不得人一样。

“娘回家有话和你说。”二姨娘尴尬地看着周围,然后头垂得更低了。

“我不能走,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夏邑军倒是挺心痛他娘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冲着夏家的几个人嚷嚷着。

“我现在是副都统了,北京城的官儿,和东北的副司令差不多了,以后夏家我说的算,我娘管家,如果谁觉得心里不服,可以搬出去,我绝不阻拦。”

他这话说得够霸道,直接将大太太的权利剥夺了,其实夏家现在的状况,谁管,谁当家也没啥太大的意义了,仅剩的家低儿早被他和袁雅欣败得差不多了,但这话说出来,实在够张扬的。

虽然二姨娘一直拦着夏邑军,不让他多说话,他却不肯停下来了,好像将这么多年的压抑都要在今天发泄出来一样。

“我爹在的时候,你们瞧不起我,说我窝囊,笑我没用,我虽然夏家大宅的少爷,却什么权利都没有,我爹不在了,你们也不把我当回事儿,我娘巴结你们,让我去了东北,结果还不是一样,你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现在怎么样,我夏邑军终于风光了,强悍了,站起来了,所以这个家也该轮到我来当家作主…”

夏邑军说得慷慨激昂,背着手,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欣赏着古家小院的景致。

“我妹夫再风光,现在不也是个教书先生?我妹妹再本事,还不是个生孩子的女人?看看这住的地方,也够寒碜的,不晓得我爹当初看着她哪一点好,无非就是嘴巴甜一点罢了。”

夏邑军这话说得让人窝心,古逸风当教书先生,是秋茵的想法,他们崇尚的生活到了夏邑军的嘴里就成了落魄,秋茵本要反驳他几句的,古逸风却摇了摇头,不让秋茵开口。

秋茵只能忍着不说话,可大太太的脾气哪里能忍,她一步冲了出来,指着夏邑军的鼻子就骂。

“你还有脸提你爹,小心老天长眼,打雷劈死你!”大太太看起来特别激动,说夏邑军认贼作父,袁明义和严广合谋杀了夏沐天,他这里却依仗着那个老贼耀武扬威,袁雅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人家不要二手货而已,他却当宝贝一样养着。

“我呸,夏家哪里有你这样没脸的东西。”

大太太的咒骂激怒了夏邑军,他直接出手要打大太太,秋茵哪里能让他动了她娘,刚要阻止,古逸风却出手了,他一把抓住了夏邑军的手腕,问他闹够了吗?如果没闹够,回夏家去闹,这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索性撕破了脸皮,夏邑军吼了起来。

“我现在才明白,你娶我妹妹别有用心,是为了夏家的宝藏!”

一句夏家的宝藏,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秋茵的心中也是一惊,终于明白为何大哥能衣锦还乡,能得到了副都统的职位,这是袁明义的阴谋,他想借助夏邑军的手得到夏家的宝藏,真是用心良苦。

古逸风抓着夏邑军的衣襟,冷漠相视,问夏邑军。

“你胡说什么?宝藏在哪里?”

“在我妹妹秋茵的手里,你以为我妹妹傻,我也傻吗?你能不愿娶姨太太,只要我妹妹一个?还不是怕得罪了她,得不到夏家的宝藏?今天,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宝藏不是她的,我才是夏家的继承人,爹留下的东西都是我的!”

夏邑军用力地将古逸风的手拉了下来,嘿嘿地笑了起来。

“人在做,天在看,古逸风,你能甘心做个教书先生?这个伎俩还真够苦肉的,不过安城的一草一木你都别想带走。”

“夏沐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古逸风的口气鄙夷,晓得夏邑军为了这个宝藏,什么都不顾了。

“夏沐天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儿子,宝藏早就落到你的手里了。”夏邑军冷笑着绕过了古逸风走到了秋茵的面前,态度立刻变得温和了起来,一声妹妹一声妹妹地叫着。

“妹妹,别犯傻了,咱们才是亲兄妹。”

听着大哥的话,秋茵差点笑出来,他还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吗?他当初是怎么眼睁睁看着夏二小姐赴死,却带着袁雅欣离开的,现在为了宝藏,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如果没有这批诱人的东西,可能这个门,他都不愿来了。

“出去!”秋茵扬起手指指着大门,说这里是夏二小姐和古二少爷的家,这里不欢迎他。

“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看我的外甥女儿。”夏邑军没有对秋茵发脾气,宝藏在妹妹的手里,他必须先来软的,这软的不行了才来硬的。

夏邑军带着人离开了,二姨娘也灰头土脸地跟着走了,可秋茵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这宝藏危险了。

第410章

夏邑军为了这批宝藏费尽了心机,他和袁三小姐回来后,就没离开安城,除了每天在安城到处闻宝藏的气味儿,就是纠缠妹妹夏二小姐,打探父亲留下的遗物都有哪些东西,虽然秋茵一再强调她不知道夏沐天留了什么宝藏,夏邑军也不相信这宝藏的消息会是空穴来风。

夏家被夏邑军闹得乌烟瘴气,大太太恨之入骨,却无法再掌管夏家了,家里家外,都是袁三小姐说了算,二姨娘虽然是夏邑军的娘,觉得内疚,却没法阻止自己的儿子,除了这点之外,二姨娘倒是十分风光,进进出出都是前拥后簇,讨好逢迎的人也不少,可这种风光,这样的荣耀,让她颜面无光,少见笑脸。

“你娘真难侍候,一张老脸一直拉着。”袁雅欣不悦地对夏邑军抱怨着,说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为当了婆婆了不起,其实还不是靠着她袁家。

袁雅欣的话让夏邑军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作为男人,他在袁雅欣的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但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却不得不迁就着袁三小姐。

“你也说她没见过世面了,就别和她一把计较了。”夏邑军抱着袁雅欣,亲着她的小嘴,说来这女人和他洞房的时候,还是第一次,为了这个,夏邑军才算平衡了一些。

“还不是为了你。”

袁雅欣依偎在了夏邑军的怀里,她再神气,再能胡闹,也是夏邑军的女人了,这个男人虽然让她瞧不起,可也是她的依靠,若有一天,夏邑军当真不搭理她了,她可能还受不了了。

“我的好宝贝,亲亲…”夏邑军唯一有信心的就是在床上,也只有在床上才能狠狠发泄心中的不满,每次看到袁三小姐娇喘的样子,他就想笑,袁雅欣再嚣张,还不是他胯下的玩物,他和这个女人做,就好象压着妓院里的婊/子一样。

“你要是拿到宝藏,我爸爸会更加器重你。”袁雅欣裸着身子,眼神迷离地笑着。

“我会拿到的。”

夏邑军扭住袁雅欣的下巴,冷冷地笑了起来,如果拿到宝藏,他怎么可能还看袁明义的脸色,有了那笔钱,他想当大总统都够了,到时候袁家会被他踩在脚下,而这个一直当他是狗的女人,他会好好折磨她,让她知道,夏邑军的脊背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踩的。

就在夏家大宅明争暗斗的时候,安城破获了一起最大的盗墓案件,幕后主犯竟然真的是青木夫妇,青木先生被当行抓获,压入安城大牢,青木友子却趁乱逃走了。

“青木已经招供了,他确实是盗墓出身的,干了十几年了,可友子不是他的妻子,我们怀疑她是间谍,青木说不清她的身份。”

古逸风早早起来,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长袍,他今天要去行政司找一下楚云,如果友子真的是间谍,事情就变得棘手了,他要继续审问青木,想知道友子在安城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间谍?”

秋茵有些吃惊,眼前浮现的都是青木友子那种讨好,接近,此时想来,那日本女人的举止确实有点奇怪。

“难怪友子对青木指手画脚的,原来真不是夫妻。”秋茵想着青木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直觉得不像友子的丈夫,倒好像下人,现在倒是有了答案。

“安城封锁了,友子没那么容易离开安城。”古逸风说一定要抓住青木友子,让她说明意图,所以这几天安城的风声会很紧,让秋茵少出门,但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你娘的病怎么样了?”

提及大太太的病,秋茵满脸愁容,大太太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加之夏邑军升官回来,和袁三小姐在家里胡闹,剥夺了她掌管夏家的权利后,就一直病泱泱的,算起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就是不好,人也瘦了许多,看着让人觉得心疼。

“心情不好,这病怎么能好,我说接她过来住几天,她说死也要死在夏家。”大太太的倔脾气上来了,谁说也不听,她对夏家的大宅有情,怎么肯离开那个地方。

古逸风皱起了眉头,知道大太太这一病,秋茵作为女儿,必然要经常去娘家看望,但外面又是盗墓余党,又是皇城根的士兵,他不放心秋茵去夏家。

“你娘现在需要你,如果你要去看她,我把车留给你,楚云会来接我,你记得看了你娘早点回来,现在夏家不同以往了,你大哥居心叵测,如果有必要,带着手枪。”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儿,我怕日本人是冲你来的。”秋茵倒不担心自己,却担心古逸风,盗墓的余党不会对秋茵一个女人怎么样,皇城根的士兵都是夏邑军的人,没有夏邑军的命令,他们不敢动夏二小姐,可古逸风就不同了,他的身份特殊,若友子是日本间谍,定是冲着古逸风来的,她失败了,也许还会有人潜入安城。

古逸风微微一笑,说别担心他,他现在是一个教书先生,对政治没有威胁。

“那你也小心点儿。”秋茵走过来,伸出手,温柔地他整理着衣襟。

“我会的。”古逸风将秋茵的手捉住了,眸光深邃地看着秋茵,说他马上就出门,让秋茵记得开车出门。

“我很快回来。”

古逸风放开了秋茵的手,收了目光,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秋茵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后消失,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他虽然只是安城的一位教书先生,可在很多政界大佬的眼里,他还是古家的二少爷,一个军事奇才。

现在的安城,虽然最大的官是楚云,可楚云对古逸风却惟命是从,说句很直接的话,现在安城最权威的人,是古逸风,他在安城仍旧举足轻重。

古逸风走后没有几分钟,周伯就跑来了,说大太太想夏二小姐了,让她回去一趟,太太的病看着又严重了。

“昨天不是好了一点吗?怎么又不舒服了。”秋茵有些急了,这样反反复复的就不好,怕落下什么病根儿就麻烦了。

第411章:全城封锁

秋茵担心自己娘的身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还不是那个大少奶奶,今早又惹了大太太。”周伯低声说,说袁雅欣这几天更加变本加厉了,夏邑军却听之任之,二太太都管不了。

“这个女人,她真以为夏家姓袁了。”秋茵心里生气,说马上和周伯去夏家看看。

“那个女人惹不起,二小姐安慰一下大太太就可以了。”

周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秋茵也明白现在的形式,袁家得势,还有大哥在背后撑腰,袁雅欣自然要拽起来,夏二小姐就算拳头硬,也不能替大太太挡了所有的,何况古逸风一再叮嘱秋茵,暂且忍耐。

“我明白。”

秋茵想了一下,还是遵照古逸风的交代带了手枪,以防不时之需。

秋茵开着古逸风的车,周伯坐在秋茵的身边,他这几天也被袁雅欣折腾得够呛,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大少爷最近疯了,到处挖,到处找,这样折腾下去,我怕秘密早晚被他发现了,毕竟夏家就那么几处地方,现在就差夏家坟地了”周伯提醒着秋茵,这事儿有点危险了,得想办法应对了。

“我就不信,他连夏家的祖坟也敢挖,这个混蛋。”

秋茵愤恨地说,虽然她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没底儿,知道是时候处理宝藏的问题了,可宝藏毕竟不是什么小玩意,随时就能拿走,光搬运就要花费好几天的时候,万一走漏了消息,宝藏可能被人中途洗劫,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我找古逸风商量一下,会有办法的。”

秋茵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古逸风了,希望他能帮她想想办法,将这么一大批东西安全运走。

“实在不行只能这样了。”周伯叹息着。

“你小心盯着我的大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动那批东西。”

宝藏成了秋茵的心病,既不能给夏邑军,又不可以拿出来私用,若落在袁明义的手里,秋茵更加不甘心,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拱手送给古家了,希望古逸风能将这批宝藏合理利用。

“我相信他。”秋茵喃喃自语着。

车开进了夏家的大宅,大宅的院子已经变了样子,走进去的感觉好像进入了北京城袁家的公馆,已经没有了爹在时的样子,就连马厩都重新修缮过了,听说这笔费用是袁明义拿的,秋茵晓得袁明义的目的,表面是帮助夏家,实际上是趁机挖了夏家的周边,寻找宝藏。

秋茵下了车,目光扫着周围,心里真的好难受,夏沐天在的时候,家里一团和气,他走了的这几年,夏家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大哥被袁明义利用,家里完全走了样,进门就看见袁雅欣在使唤夏家的丫头,丫头们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而袁三小姐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

“夏二小姐,又来了,你这天天的,还真勤快。”袁雅欣仰着脖子,挡住了秋茵的路。

秋茵抬眼轻蔑地看着袁雅欣,若是按照夏二小姐以往的脾气,一定将这个女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可现在不行了,夏家在他们的手上,秋茵这样揍了她,只会让袁雅欣更加嫉恨大太太和夏冬青,秋茵前脚走,她们后脚就得遭罪,所以秋茵必须忍了袁雅欣。

袁雅欣见夏二小姐没说话,而是绕着她走,以为秋茵真怕她了,哈哈大笑起了。

“我还以为夏二小姐多大的本事,原来不过如此。”她摇着腰肢,吩咐周伯出去给她买东西回来,周伯虽然不情愿,还是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