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侯子延的话,安安开心地点了点头。
拉着安安,将车开到陵园后的废弃路附近的凹地,两人下了车,安安骑上单车开始练习。
不明白安安要参加什么样比赛的侯子延,在看到安安的练习后,瞪大了双眼。这个比赛是要这样比吗?他原本以为安安在安宛的身边,一直学习开车,只有开车的技术是没挑的,当他看见安安骑在自行车上,在凹地上来回不停的跳跃时,他傻眼了,原来自行车还能这么玩。
阳光下,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安安,在土坷上来回不停的跳跃着。她不知道BMX比赛里的车子要做出什么花样,她只想熟练自己的动作后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对于脚踏车来说,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自行车跳跃。这是她在跟随母亲的那段日子里,无聊的时候,自己骑自行车找乐时玩出来的技巧。用这个跳跃去参加比赛,不知道行还是不行。
脚蹬着车,在凹地处练习了一会后,安安停下车以脚蹬地四处张望,在寻找适合跳跃宽度与高度的地方。左右看了一下,她看中了自己左边不远处,一个离地面大约一米左右的高坡。屏息凝神后,安安向着高坡冲去。看着这一幕,侯子延皱紧了眉头,她要做什么?就在他寻找答案时,安安冲到土坡下,用力一提车子,连人带车跃上了一米左右高的高坡!
天哪!她是怎么上去的?侯子延瞪大了双眼。
捏紧刹车,在高坡上的安安原地跳跃调整着自行车的方向,看向面前间隔大约有一米左右的另一个高坡。
深呼吸,跳!
原地的几个小跳跃调整好车子后,一个凌空飞跃,安安连人带车已经跳到了另一侧的高坡上。在那个高坡上稳定后,她又掉转车头,似乎还想再跳,却见她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将车子从高坡上斜滑下来,然后自己跳下高坡。
侯子延见状迎了上去,问道:“安安,真有你的,怎么了?”
“车子似乎有问题了。”
侯子延仔细看向车圈。的确,这辆普通的单车,经不起安安这些天的跳跃练习,钢圈在刚才跳跃时,彻底变形。
看着扭曲的钢圈,安安心里一阵难过。本来想赚钱的,可是钱还没有赚到,车子先被自己给弄坏了。满脸的失落,鼻子也酸酸的,眼里已经蕴满了泪,要不是侯子延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会立刻掉泪的。
“车子要拿去修,而且要想参加明天的比赛,这种车子肯定不行。就算修好了,到时候硬撑着上,也会有危险的。”
“嗯,也许那个比赛也没什么意思,不去也没关系。再说那个比赛比什么,咱都不知道,不去了。”安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抖的连自己都听得很清楚。
看着安安垂得很低的头,侯子延一把将那辆自行车拎起,走向出租车,将自行车放进后备箱里绑好。
“上车。车子的事情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你在家等我。要什么型号的车子?”侯子延打开车门催促安安上车。
安安上车坐好后,说道:“不要紧的,候叔叔不去了。”
“年轻人,要有劲头懂不懂?哪能随时随地的打退堂鼓?”侯子延坐上驾驶座,板着脸教训着安安:“既然想好了要做的事,就要去完成它,半途而废算什么?”
“很麻烦的…我不想麻烦叔叔,我已经给您添了够多的麻烦了。”
“傻丫头,竟说傻话!”侯子延叹了口气,发动了汽车,开向斜坡。“你忘了叔叔以前是杂技团的,杂技团有很多车,有特制的,也许能帮你找辆合适的。那里都是我的熟人,团长跟我关系也很好,没什么麻烦不麻烦。”
“我以前一直骑单车。”
“嗯,知道了。”
“候叔叔,你为什么离开杂技团?”安安看着侯子延问道。这个候叔叔很出乎意料,开车技术水平很高,想起以前他和妈妈都是杂技团的特技演员,安安不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少了一个好搭档,很多以前可以一起完成的节目都变得无趣了。有时候看着车场空旷的四壁,心里很难受,最后就选择了离开。”
听侯子延这么一说,安安心里一阵起伏。妈妈的车技,她是知道的,候叔叔的车技,这一阵子自己也了解的差不多,真想知道当年他和妈妈两个,一起搭档演出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精彩吧。
将自行车送去修理,又让安安回家等自己,侯子延立刻赶往以前自己曾经工作过的杂技团,为安安找辆合适的车子。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重要,早一分钟将车子送到安安手里,她就能早一分钟的进行练习。
一路不停歇的将车开到杂技团,给团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团长很乐意将车子借给安宛的女儿。在车技队的库房里,侯子延找出辆单车,拿在手里掂量着,又仔细查看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放到出租车上带去找安安。
在她住的楼下,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车借到了,侯子延就看见安安像风一样地跑下楼,对着车子左看看右看看,眼里全是激动的神情。这孩子,明明这么想去比赛的…
拉着自行车,两人又回到老地方,让安安能安静的练习。
阳光下,坐在驾驶室里的侯子延,看着凹地内满脸是汗,不停练习的安安,心里一阵欣慰。这孩子很认真,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是认定了,都会认真的去做,那股劲头绝不输给男孩子。安安,加油。
一个下午过去了。晚上,黑漆漆的凹地内,侯子延为安安打开了车大灯照亮,让她继续练习,直到她累的筋疲力尽,再没有力气,两人才踏上返回的路程。
星期天中午,东方广场早已人满为患,在广场正中央的空地上,零散的堆放着些大音箱,从音箱里不断传出节奏强烈的乐曲声,振奋着人们的神经。
侯子延、安安来到了广场,看着那些打扮时尚,携带着高档小轮车,似乎都是高手的年轻人,他们心里沉甸甸的。两人推着车子挤过拥挤的人群,在比赛候场区不远处,找了处地方停下。报名处的人,看着他们的装扮及所携带的车子,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情。
不理会那人的神情,侯子延、安安打量起四周,看来这个比赛还是蛮吸引人的,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来看。
安安心里有些紧张,她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听着四周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口哨声,她的额角悄悄的渗出汗来。紧张的向广场四周张望,她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曾瑭。
在广场一侧三楼的落地窗后,站着曾瑭和她的男友卫岩等人。那里似乎是个咖啡厅,他们围坐在窗户跟前,有说有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向广场中央。心里像是被什么刺到,安安伸手握紧了侯子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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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从明亮的落地窗后,候斌看到了人群中的侯子延,不由惊叫一声。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都看见了侯子延和他身边紧抓着他的手的安安。曾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候斌也是满脸惊诧的表情,颜昭看着安安,想起在学校时她的那个急转弯,又看向她身边的自行车,唇角微微一笑,她是来参加比赛的吧?
感觉到安安有些不对劲,顺着安安的眼光,侯子延也看到了候斌等人。他瞪了眼那扇窗后的年轻人,对安安说道:“别想其他的,想你自己的,考虑好了就告诉我,我去给你报名!”
闻言,安安点了点头。
“安安?”
一个声音响起,安安看去,是学校里遇到的那几个骑小轮车的同学。
阮之睿、游博宇走到安安的面前,对着侯子延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安安说道:“你也来了。”
安安点点头。
“你的同学?”看着刚来到他们身边的这群,穿着打扮都很花哨的孩子,侯子延问向安安。
“嗯!”安安再次点头。
“叔叔好,我们来参加比赛的。”阮之睿很大方地说道。
“哦,是吗!安安也想参加。”
“真的?”阮之睿看着安安问道。
还是不说话,安安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一脸拿不定主意的表情。想起自己腿上的伤,游博宇看着这个玩自行车漂移的女孩子,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你想报哪个组的比赛?”阮之睿听说安安也想参加比赛,心里竟然有种兴奋的感觉。
“我还不知道比赛是怎么样的呢。”
“哦,原来你真的不知道,那天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和我说话呢!”阮之睿笑着说。
“不是的,我第一次听说脚踏车还有比赛的。”看着阮之睿满脸的笑意,安安皱着眉头说,然后又问道:“你们经常参加比赛?”。
“嗯,也不是经常了,遇到比赛就肯定会参加了,为了提高、检测下自己的水平嘛。这次的比赛还有国外的孩子参加,他们玩的也不错。”阮之睿说到这里,撇了撇嘴。
两人正说着,四周就响起了掌声,比赛开始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广场中心。
首先开始的是平花组的比赛。
第一次接触这种运动的安安,睁大了眼睛,看着广场中心。露天的广场,几个身着肥大T恤、大马裤的男人走上了临时搭建起来的DJ台。组办方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挑起现场的热情,所以安排了DJ现场表演。果然随着音乐声的响起,广场四周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叫喊声。
“哦!”随着DJ地说唱和音乐低沉的重音,现场的人都拍响了手掌,合着音乐的节拍喊道:“GO!GO!”
“YO——!”在DJ的喊声结束时,一个金发的男孩率先登场。
组办方安排第一个上场的竟然是外国车手,这显然就是为了刺激现场的情绪。这项运动在国外发展得很早,最早就是起源于美国,国外车手对于BMX这项运动,跟国手比起来,不论是花样还是技巧,都遥遥领先。
美国少年艾伦显然是这种运动中的佼佼者。小轮车在他的脚下已经不再是车子,而是一个玩具。他踩着小轮车前轮轴心处的落脚点,飞快地旋转着整个车身,车子在他的脚下跳起了舞,用手一带车座,他将车子后轮拎起,站在前轮轴心的落脚点上,与倒立起来的车子飞快地旋转。四周爆发出阵阵吼声“YO!YO!”掌声、口哨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冲击着东方广场的每一个角落。这里不需要什么裁判,观众就是最好的裁判,露一手,叫他们看的过瘾,给你掌声、呼喊声,那就是你的胜利!
艾伦不在乎什么奖金,他只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下他高超的技术。两脚为轴,他一手拎着车座,一手伸展开,以惯性带动车子旋转,蓝天白云下,广场中心的他就像是一只展翅的鸟,在众人面前飞翔。他一边旋转,一边用平伸的手打着节拍,他很善于调动现场的情绪,果然,四周的掌声,在他打拍子的手臂带动下,愈演愈烈。
抓住情绪高昂的这一刻,艾伦骑在了车子的把手上继续前行,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飞快的一抬右脚,车子向后倒去,在车子未接近地面时,他已飞快的抓住了向后栽倒的前车轮,车子以车座向下,双轮向上的位置继续前行。
“噢!”站在车子上的艾伦,听着四周传来的叫喊,脸上露出了笑容。迎着风,站在车子上,他接受着四周热烈的掌声,这一刻他只觉得,那些在练车技时摔得跟头都值了。
年轻,张扬些有什么错?这一辈子,年轻只有一回,我只要活出我自己。
艾伦退场后,上场的是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少年。看过艾伦的表演,谁心里都有了压力,更何况水平技巧,也都没有人家高超。男孩子连连失误,几乎是每做几个动作,就会从车子上掉下来。看着他穿着肥大短裤的腿,在地上摔得紫红,观众中爆发出一阵阵惋惜的声音。
男孩子失败的退下场,临下场时他对着台下给予他掌声的观众,展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那个微笑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可奈何,让人觉得心酸。
伴随着节奏,阮之睿上场了。
踩着前后轮上轴心突出的落脚点,他开始全神贯注的表演着自己的动作。一个个旋转,一个个高难度的倒脚,在他的脚下漂亮的完成。他在挑战着自己最大的极限,上!阮之睿,不能输!在他的脚下,车身严重的倾斜,并急速的打着转,他踩着前轮的轴心落脚点,稳定的控制着自己和车身的平衡,并让车子在脚下再度飞快地旋转。
阳光下,只有掌声陪伴着这个少年,每一次动作的完成都凝结着汗水。我要赢,飞快旋转的车子似乎表明了少年的决心,只是在最后的收尾动作时,阮之睿一个失误,使得自己连人带车齐刷刷的飞出。
“啊!”一声声尖叫传来。
游博宇飞快地跑上场,与工作人员一起扶起了摔倒的阮之睿,阮之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的出他脸上的失落。
四周响起一阵暴雨般的掌声,阮之睿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尽管失败了,他一样赢得了人们的赞赏。
“嗨!好样的!”
“不错,继续努力!”
对着那些给予他鼓励的人微微一笑,阮之睿在游博宇的搀扶下走下场。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来,我会赢给你们看!
看着阮之睿受伤下场,安安心里一阵起伏,她没有想到那个小轮车,在他的手里可以玩的那么好。真厉害!看着下场后坐在场边的阮之睿,满脸落寞的神情,安安很想走过去安慰下他,告诉他,他有多棒。
接下来又有数人上场,可惜没有一个能完整,干净利落的完成表演。周围的观众情绪由一开始的兴奋激昂,变得低沉起来。平花组最后上场的也是一名外国人,看他临上场前和艾伦说着什么,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人们不由把观看重心又放在了那个外国年轻人身上。
那个年轻人很稳重的样子,上来后用极其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不参赛,只表演一下。”
说完,合着强烈的重低音,男青年边蹬着车,边在车上站起来,撒开车把手,将两手举止头顶,拍着巴掌。四周低沉、失落的情绪,在这个年轻人和DJ的鼓动下,再次被挑动起来,四周人群中再次响起整齐的击掌声,鼓舞着场上的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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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脚踩前后两个小轮的支撑点,然后飞速一抬脚,做着许多参赛选手都做过的旋转,只是这个旋转对于他来说,似乎更轻松。在飞速地旋转后他很灵巧的控制住车子,在车身上坐好,然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他忽地一个起跳,身子在空中一个空翻,然后准确无误地坐回车座上,继续踩踏着小轮车。
“哦!”
“噢!”
观众们给予他热烈的掌声,在四周热情的欢呼声中,他离开了广场中央的赛场。他的表演相当的短,但是动作却很精湛。观众们都纳闷,这个年轻人看样子技术很高超,不明白他为什么白白浪费夺冠的机会。就见那名年轻人下场后,走到艾伦的身边,跟他击掌表示庆贺。
场上开始了“街式”的比赛。
艾伦看了眼广场中心,转身用英语对自己身边的金发年轻人说道:“庄尼,你真棒!”
“小意思!”
看着眼前站着的哥哥庄尼,艾伦心里充满了敬意。他的车技全都是跟哥哥学的,有这样的哥哥,他一直很骄傲。在美国,他们居住的街区,哥哥可是响当当的好手。这次哥哥来中国看他,只是在台上简单表演了下,并没有报名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把这个不起眼的比赛的第一名让给他拿!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比赛,可是最起码第一名也是他艾伦。
再回到赛场,先前被控制起来的,摆满障碍物的场地上,已经陆续走上来数位要参加比赛的选手。看着摆满障碍物的场地,安安瞪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她想看这个街式的比赛,选手会怎么玩。
选手们上场了,一个头戴头盔的少年骑着他的车子,直接骑进了一个U型凹槽。只见他忽地将车骑到U型台一侧,在登上台边时,以惯性做了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又骑向另一侧的U型台,在到达另一侧台边时,少年与他的车子,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
“哦!”四周传来一阵激情的喊声。
只见半空中的少年,忽然失去了平衡,在空翻结束下落时,重重的摔倒在U型凹槽内。
“唉!”赛场四周的人发出无数的叹息。
少年沮丧地摇了摇头,离开了赛场。
接下来上场的少年们,都在场地上摆放的各种障碍物之间,进行着跳跃或者是其他的技巧。
安安的眼里闪着光,这个就是“街式”吗?跟以前自己在戈壁上玩的花样差不多。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戈壁滩上的土地是土疙瘩,似乎没有现在这个硬邦邦的场地摔起来疼。
“侯叔叔,现在报名来得及吗?”安安咬了下嘴唇,抬头看着侯子延问道。
侯子延看着安安,问道:“有把握吗?”
安安摇了摇头,说道:“以前玩过,不过不太一样,要是光跳跃那些障碍的话,应该没问题。我想试试。”
“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还能不能报名。”
“嗯。”
侯子延说完向候场区走过去,问向一个穿着组办单位制服的男人:“请问下,现在街式还能报名吗?”
穿制服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报名,真是!”
“比赛还没有结束,再加一个名额可以吗?考虑下,都是孩子们的爱好嘛!”侯子延决定跟他磨磨。
“哎!你睁大眼睛看看场上,这都已经开始比赛了,早不报名偏这会报,有毛病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侯子延怒道:“既然是推广这项运动,那么这项目比赛还没有结束,为什么不能加一个?”
“就是!街式上去的选手,基本上都是摔着下来的。再加一个,也不过就是增添点乐趣,你就给人家加个能怎么样!少快肉啊?”
“人家要报名就报呗,是你们收报名费,又不是你们掏报名费,死脑筋!”周围的人见又有人要报名参加,不由在旁边跟着起哄。
那个穿制服的男人,白了眼侯子延说道:“叫什么名字?”
“安安!”
“报名费一百!”
“每个项目的报名费不是五十吗?你们那个广告牌上写的啊!”侯子延怒问道。
“那是开场前的价钱,想参加就掏钱,不想参加就一边凉快去!”
看着眼前穿制服的男人,侯子延恨不得给他一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往那个制服男人面前一放,说道:“报名!”
接过钱,男人在自己拿的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对侯子延说道:“带好自己的车,到这里排队等着。”
瞪了眼这个男人,侯子延转身正要回去找安安,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安安。看着安安怒视制服男人的眼神,侯子延明白刚才的一切,都被她看见了。双手放在安安肩膀上,侯子延轻声说道:“安安,开心点,我们是出来玩的。”
安安咬咬牙,撇开了头,将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见她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侯子延不由将她拉至一旁,说道:“不许有情绪,带着情绪那能赛的好吗?”
安安抿抿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强忍住了。
侯子延见状,皱了皱眉头,继续轻声安慰她:“比赛才是最关键的,能报上名就行,别的咱都不在乎。”
“他那不是欺负人吗?”安安双眼泛红地说。
“这算什么。”侯子延轻轻一笑,说道:“叔叔以前在杂技团时,受的窝囊气比现在多的多。好好比赛,给他们看看,你行的!”
低垂下头,安安没有回话,她心里有种想走的感觉,她想离开这个侮辱人的赛场。
“现在出场的是刘浩,请街式最后一名选手安安做准备。”广场的大音箱里传出通知。
“该你了!”侯子延看着安安,叮嘱道:“记住!不许胡思乱想,要精神集中!”
安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安安,加油!”
耳边传来侯子延的鼓励声,安安感激地看了眼他,推起自行车,向着候场区走去,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