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叫我妈妈!”

夏玉琼嘴上这么说,却没有生气。

安城冲江唯一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

江唯一看向夏玉琼,经安城这么说,妈妈的气明显消散了不少。

第373章8%的成功率(10)

夏玉琼朝她睨了一眼,“还不过来坐,孕妇老站着干什么。”

“哦,好。”

江唯一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还很平坦,平坦得她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存在。

可她知道,她以后就要为这个小生命勇敢下去…有妈妈,有宝宝,老天爷对她终究还是照顾的,没让她失去生活下去的信心。

安城走出病房,沿着墙壁凭感觉往前走去。

一步一步。

走出很远,直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城停下来,靠着墙壁拿出手机放在唇边,轻声道,“电话derrick(戴里克)。”

话落,电话自动拨打过去。

一个异常热情的男声从里边传来,操着一口英文,“安,能接到你的电话真不容易,”

“derrick,尽快给我安排手术。”安城说道。

derrick是个美国医生。

安城的眼睛一直由他检查。

“视觉恢复手术?那个连8%的成功率都没有,做不好你就彻底失明无法挽回了。”derrick有些无法理解。

“由你主刀,我相信不止8%的成功率。”安城道。

derrick自信地道,“那是自然,不过,成功率也不会太高。”

“我知道,我要马上手术。”安城的声音泄露出一丝焦急。

derrick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一直想等新的治疗方案,等成功率高些的,为什么会突然…”

“我现在必须做这个手术,请你安排。”

说完,安城挂了电话,修长的身影靠着墙,脸上露出拼死一搏的神色。

江唯一是个孕妇,需要照顾…

他要尽快恢复视觉。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他都必须去试。

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目前的状况而已。

———☆———☆———☆———☆————

夜深,泰国。

几个尖顶寺庙灯火明亮,夜色的灯光渲染得大寺庙金碧辉煌,入口处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竖牌。

寺庙停车场,密密麻麻的豪车停在那里,统一制服的一群保全站点看守,个个严阵以待。

富有泰国特色的寺内大厅辉煌如宫殿般,琼楼玉宇,壁画透着年代感。

空气中散发着檀香的气味。

钟声响起,有着稳定人心的作用。

排列整齐的一批批人陆续进入寺内大厅,大厅站上浩浩荡荡上千号人,寺庙大厅外,还有多上数十倍的人站立。

寺中佛像庄严肃穆。

寺庙的一个房间里,静谧极了,窗外响着浑厚的钟声。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半躺在一张黑色的按摩椅上,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与按摩椅融为一色。

桌边的炉上,檀香正飘散出静心宁神的气味。

他的躺在那里,闭着双眼,棱角分明,五官映在灯光下,仿佛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轮廓,没有瑕疵。

这是一张极尽妖娆阴柔的脸。

他的一只手搭在一旁,五指修长,指骨分明,如艺术品一般,食指轻叩的动作证明他并未入睡。!

第374章接手项家(1)

他的一只手搭在一旁,五指修长,指骨分明,如艺术品一般,食指轻叩的动作证明他并未入睡。

他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墨色戒指,造型是一只狐狸头,一双镂空的眼散发出凌厉、霸道之气…

“咚咚。”

门被敲了两下。

孤鹰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项少。”

闻言,躺在按摩椅上的男人忽地睁开眼,与那张阴柔的脸不同,男人的一双眼深邃、凌厉、强势…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进来。”

项御天冷冷地开口。

孤鹰推门进去,“项少,所有人都到了,项先生请您出去。”

“…”

闻言,项御天的眼眸动了动,在灯光下的脸布满阴霾。

项御天从按摩椅上坐起来,低眸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狐狸头是项家的标记,他的目光落在无名指上…

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婚戒早已被他摘去…

“项少。”

“告诉义父,我马上过去。”

“是,项少。”

孤鹰望了一眼项御天的身影,檀香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身边,他的侧脸阴郁,没有一点该做项家继承人的欣喜。

从到泰国后,项少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在房间一呆就是一天。

孤鹰无声地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

项少一直不想接受项家。

他总觉得项少不怎么喜欢在道上混。

可如今,项先生为救项少出来付出了太多代价,项少不得不还这个恩德。

项御天坐在房间里,凝视着自己的手许久,猛地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手表优雅地戴上,将皮衣袖口整理好。

而后,他转身离去。

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留下一室的光与檀香…

寺庙大厅中,庄严的大佛前,上千号的人站得水泄不通,中间则留出一条通道。

佛像前的地上,放着两个金色的蒲团。

“项先生到——项少到——”

嘹亮的声音从寺庙的音响里传出来。

众人纷纷往门口望去,翘首以盼。

一条两米宽的红毯一直从外面铺进寺庙里,众人统一穿着黑色西装,一切都显得异常郑重严肃。

十分钟后——

两个身影在门口出现,一高一矮。

项荣锦带一点混血的脸上带着笑意,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线条笔直地走进来,气势十足。

项御天走在他的身后,一张阴柔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有冷漠,如冰的冷漠。

“项先生!项少!”

众人高呼,如海啸一般,震耳yu聋。

项荣锦格外高兴,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朝着大佛佛像走去。

“项先生,项少。”

孤鹰点上两把香分别递到项荣锦和项御天的手,然后退到一旁。

香头闪着火光。

项荣锦双手握住香,对着大佛佛像扬声道,“我项荣锦膝下无子,苍天怜见,给我一个孝义义子。”

“…”

项御天站在他身上,手上拿着一把香,眸光黯然无色,只有漠然。

“今日,由佛主作证,我将项家全盘交给义子项御天,求佛佑我项家代代昌盛!兄弟们齐心协力,创项家更辉煌的盛世。”

第375章让你双喜临门(2)

“今日,由佛主作证,我将项家全盘交给义子项御天,求佛佑我项家代代昌盛!兄弟们齐心协力,创项家更辉煌的盛世。”

说完,项荣锦对着大佛佛像三鞠躬,将香插进香案上的炉中。

然后,项荣锦转身看向项御天。

项御天的身影颀长,他跨出长腿往大佛佛像前走前,手中执着香。

紧接着,项御天却沉默了。

寺庙里鸦雀无声,只剩下檀香香烟缭绕。

一分钟又一分钟。

所有人都觉察出不对劲,互相交换着眼神在无声地询问怎么回事。

孤鹰急得在一旁拼命甩手势提醒项御天,这个时候走什么神啊…

项荣锦的脸有些挂不住,站在一旁脸色沉了下来。

下一秒。

项御天有了反应,修长的十指握住手中的香,烟灰掉落在他的手上,他面向大拂,薄唇轻启,“我项御天自今日起接手项家,此生此世不负兄弟,为项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违此誓,有如此香。”

话落,项御天一掌劈向手中的香。

香一截两断。

孤鹰立刻向前将他手中的半截香点上火,项御天将这半截香插入香炉中。

“项少!项少!”

底下的众人震臂高呼,有人吹起了口哨,响声震天。

将寺庙外的钟声都盖住了。

项荣锦满意地看向项御天,转身面向众人,乐呵呵地扬声喊道,“还叫项少,是不是该改口了?”

“少主!少主!少主!”

又是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项御天跟着转过身,慢慢竖起自己的手,握紧成拳,拳头对外,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折射出凌厉的光。

“少主!少主万岁!项家代代辉煌!”

“项先生万岁!”

有人尖锐地欢呼。

有人跳起来尖叫。

项御天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漠然地听着众人的呼吸和恭贺。

“御天,今日父亲让你双喜临门。”项荣锦站在他身旁,笑着说道,一脸的喜悦,“你看我把什么人给你找来了。”

“…”

项御天看向他,目光并不为所动。

似乎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啪啪。”

项荣锦伸手击了两下掌。

“少主。”

几个穿着中式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孩从一旁走出来,走到项御天面前,个个语笑嫣然,声音娇滴滴的。

每个女的双手都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各种钥匙、记事薄、一叠又一叠的文件。

“御天,这些以后都是你的。”项荣锦拍拍项御天的臂膀,看着托盘中的一串串钥匙,“不要让我失望。”

项家的资料、各种钥匙以及记事札要。

这些,以后都是他一手管理。

“是,义父。”

项御天低了低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叮叮叮——”

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来。

嘈杂的寺庙大厅突然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那叮叮的铃铛声,像晨雾中响起的最干净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澈

项御天的脸色僵了僵,猛地抬起头寻着声音望过去,一双深邃的眼透着震惊…

第376章你认识江唯一?(3)

侧门的出口处,一抹窈窕的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火红色的中式旗袍衬出s线身段,秀出不盈一握的细腰。

她的腰间,挂着一串紫绳金铃铛,铃铛繁复的纹路中,勾勒出一个“渺”字。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前面几个旗袍女个个都美,可和这个铃铛女比起来逊色了几百倍。

这个女孩年约21、22岁的模样,像是从鸡蛋壳剥开来的一样精致,纤长的双腿十分惹眼,有着一张光滑清纯的脸蛋,眼睛明亮动人,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人性的复杂。

只有干净。

她像是一个不染一点尘埃的仙女,美得干净。

“…”项御天目光紧紧地瞪着她腰间的铃铛,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住了拳。

女孩微笑盈盈地走到项御天面前,眼睛明亮地上上下下注视他,然后绽放出一个更清澈的笑容,“哑巴哥哥?你真的是哑巴哥哥?”

“…”

项御天的视线从铃铛转移到她的脸上,目光阴沉,一声不吭。

“我叫夏渺。”

女孩主动介绍自己,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干净。

如清澈到透明的小溪。

项御天紧迫地盯着她,薄唇抿紧,一字不说。

“伯父,哑巴哥哥怎么了?”夏渺疑惑地看向项荣锦,脸上透出天真的疑惑。

“你陪御天去走走。”

项荣锦看了眼项御天的脸色,摸不准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但这个几率是高的。

夏渺拥有所有江唯一的记忆,而他从来没骗过他这个儿子。

并且,项御天再怎么样也不会猜到江唯一会撒这个谎中谎,来掩盖当年的复仇惨剧。

这么想着,项荣锦便推夏渺和他去相处,转身朝众人扬声喊道,“御天接手我项家,大开十天流水席!”

所有的事都在项御天被关时全部安排得滴水不漏,他这儿子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