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门止步黑帝的复制宠上一章:第 20 章
  • 名门止步黑帝的复制宠下一章:第 22 章

孤鹰偷偷摸摸地跑到她面前,把一管药递到她手里,四处张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道,“一姐,涂这种药比较好,有薄荷香,止痛效果特别好,我用过。”

自从半年前,江唯一在游戏上“杀”得他惨败后,孤鹰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地转变。

但为了避免像半年前那样挨一枪,他只敢偷偷地关心她。

“谢谢。”江唯一淡淡道谢。

“好说。”说完,孤鹰顶着那头银色短发一溜烟地跑了,“我走啦!”

江唯一拖着疼痛的腿走进房里,这个卧房很大,她走了许久才走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来。

第58章对安城青涩的回忆(7)

盯着自己腿上的一大片青痕,她不知道还恢不恢复得过来。

低下头,江唯一凝视着手中的药,淡绿的颜色,隔着包装都仿佛能闻到那丝轻轻的薄荷清香…

以前她每次受伤,安城都会摸着墙走进她的房里,在她床头放上这样一管药。

一模一样。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

他就是这样,当她陷进他的深渊时,他还用若有似无的关切将她一点一点拉得更沉…

想到安城,江唯一恨不得捏断手中的药膏。

思绪渐渐随着那抹淡淡的薄荷香气陷入回忆——

她喜欢上安城,是再俗不过的一见钟情…

那一年,她19岁,突兀地被学校通知去参加一次集训。

没有主题的集训,没人告诉她究竟是训些什么,为什么要集训,又是什么人来训她们,所有的一切都很神秘。

那天的天空很蓝,阳光比今天的还要刺眼。

烈日下的草地上,站着很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女生,彼此都很陌生,没什么话可讲。

她一个人无聊地摆弄挂在腰间的铃铛。

铃铛被她弄得“叮叮铛铛”作响…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动听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磁性得让人想靠近。

她站在人群中,抬眸望向前方——

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棵树下,树荫遮暗了他修长的身影,却挡不住他俊逸非凡的脸庞,清风吹着他的发,他的唇边浮着淡淡的笑容,如水的气质浑然天成。

让人联想到八个字:貌若谪仙,不食烟火…

像是会发光似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大家本都对这次集训有着很多疑问,可这一瞬间,全都被他吸附住灵魂一般,失去了声音。

“大家好,我是安城。”

他微笑着自我介绍,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沉默几秒问道,“不好意思,我是个瞎子,可以告诉我刚刚是什么在响吗?”

“…”

所有人哗然,有大胆的男生甚至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

他似乎感觉到掌风,微笑更深,并不介意。

江唯一怔了下反应过来,才道,“是我的铃铛在响。”

“铃铛?”他陷入沉思,笑得温柔,“很好听,我以前没有听过。”

一个从没听过铃铛声的男人。

她指尖拨过铃铛,铃铛又响,安城的笑容加深,眼中有着暖暖的光芒…

阳光偏过树荫,落在他清雅的笑容上,像有柔光闪现。

于是,她看痴了。

从此,她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安城。

靠坐在床头,江唯一转着手里的药,心痛与恨意相加,唇角浮起自嘲的苦笑…

她奉安城为神祇,可在他那里,她大概只能占个“贱”字。

否则,今天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被项御天一次次践踏、侮辱…

她这半年来遭受的一切也有安城一半的“功劳”,怎么可能是一管有薄荷香的药就能涂好的?

“砰。”

江唯一闭上眼,将药直接丢进垃圾筒。

再不看一眼。

她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缠住了被子…

第59章杏黄色的薄木书签(8)

完成任务后,就是她彻底离开安城的时候,走得干干净净,不会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她的暗恋,只是一场笑话。

笑过之后,就该忘了…

———☆———☆———☆———☆————

作为一只金丝鸟,江唯一过得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挑挑衣服、选选珠宝、做做指甲都能用上一整天的时间…简直像在浪费生命。

“江小姐,这是下个月巴黎时装展要推出的新季款,项少让人替您先采购回来了。”芊芊和几个女仆走进卧室。

江唯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抵着下巴,五片指甲闪耀着晶钻的光芒,无聊地望着她们打开衣柜一格格的灯,取走这一季的衣服…

奢侈。

她自然不会去感激项御天。

他甚至连衣服都不看一眼,全是交予别人去办,她享受的不过是他以往每一任情人都会享受的待遇。

“江小姐,项少请您煮好粥端进书房。”一个男仆站在门口。

“…”

从来没见过那么喜欢喝粥的男人。

江唯一从沙发上站起来,腿上的疼传来让她皱了皱眉。

三天过去,她腿上的青瘀还是不见好,青青紫紫的,不动的时候不疼,一动就痛得她恨不得砍掉腿。

在厨房里煮好粥,江唯一端着托盘,拖着疼痛的腿往书房的向方走去。

“江小姐,请进。”

守在门口的手下推开门,放她进去。

这是江唯一第一次进项御天的书房,格局很深很大,上面设计成圆弧形穹顶,还内置阁楼,布置得如博物馆一般,四周绕着一圈全是厚重的书架,书籍堆满。

这里,文化气息浓郁得不像应该在一个地狱天首脑家中出现一样。

“项少?”

江唯一走到里边的书桌前,出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她。

没人?

项御天不在这里,认识到这一点,江唯一的心跳开始加速。

项御天的书房一向是禁地,闲人免进,她曾经暗中想潜进来过,但门口的手下实在守得太认真。她根本没机会。

她敢肯定,项御天的大部分机密资料一定都在这里。

将托盘搁到书桌一角,江唯一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一叠叠的卷宗。

这栋别墅里很多地方都安装监控,但项御天讨厌自己被监视,因此,他常呆的地方是不会安装监控的。

“su集团。”

江唯一随意拿起一本卷宗,就发现上面都是su集团的一些账目。

su集团是国内最大的外企集团,经营项目涉猎很广。

项御天su集团的幕后总裁,他这种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肯定里边有许多见不得人的账…

说不定还是用这种集团替自己洗黑钱。

粗略地翻了一遍,看不出账目有什么问题,他集团旗下子公司众多,表面上的账目也是做得完美漂亮…

江唯一又翻了翻桌案上的一本书,是翻开的,应该是项御天刚刚在看…

她刚翻动两页,一张书签就从里边掉落下来——

那是一张杏黄色的薄木书签,是桃木所削,上面勾勒着下笔有力的两个钢笔字:渺渺。

第60章谁准你乱碰(9)

“…”

又是“渺渺”。

江唯一对这两个字很敏感,不仅因为这是她的小名,还因为项御天偶尔会在欢/爱时叫出这个名字。

他似乎把她当成了这个“渺渺”的替身,忘情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唤出。

到底是什么人呢?

既然是能在床/上喊出的,应该和她要搜寻的罪证无关,只是项御天的一段风流韵事而已。

江唯一将桃木书签放回书中,准备翻看其它的卷宗,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在做什么?”

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忽然传来。

江唯一吃惊地抬起头,就见项御天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她的手还停留在那张书签上。

桃木书签泛着淡淡的黄,散发许许清香。

“项少。”江唯一平静地道,“我给你送粥。”

“滚!”

项御天怒吼一声,流星踏步地走过来,一张脸染满阴霾。

江唯一莫名。

“还给我!”

项御天冲过来,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书签,高大的身躯像一阵风般撞过她的身体,双手拼命擦拭手中的书签。

江唯一被撞得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疼痛袭/来。

项御天一遍一遍擦着手中的书签,本来阴柔的脸此刻阴沉得很难看,一双眼尽是紧张焦急,拇指拼命擦拭书签上的字,仿佛上面沾到了极大的污渍。

“我没有弄脏。”

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江唯一决定解释一下,免得再遭殃。

“你的手碰到了它!”

“我的手不脏。”他那是什么语气,她只是碰了下,又不是故意使坏。

“你给我等着!”

项御天放下话,然后专注地把书签反复擦上很多遍,确认干净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书里夹起来,如同放下一件珍宝。

他修长的手指留恋地慢慢合上书本。

蓦地,项御天转过眸睨向她,阴恻的目光瞬间变得骇人,比在教堂时更凶狠、更暴戾。

那种目光令人只想逃跑。

于是江唯一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站起来便想逃跑,她不想再挨一次打。

“还想跑?”

项御天冷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她抓了回来,狠狠地把她推到一旁的书架上,整个人覆身而上,逼到她眼前,一拳挥到她身后的书架,“江唯一,是谁准你乱碰我的东西?”

“砰。”

随着重重的一拳,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下。

“我…只是看那书签别致,才…”她企图想解释。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项御天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往上托起,一双眸盛怒而阴郁,泛出幽灵似的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根本不够资格碰我的东西!”

“我没有。”她的手能有多脏?

“你还敢说?”

项御天五指狠狠地抓住她的细脖,脸上布满怒不可遏的杀气。

“唔…”

江唯一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呼吸困难,脑袋开始缺氧,双脚被迫渐渐离地,背抵在坚硬的书架上,痛苦不堪。

他想杀她?

就为了一个书签?他这个疯子!

第61章这小女孩是谁(10)

“江唯一,你还没认清你的身份!”看她痛苦,项御天毫无怜惜之意,冷冰冰地道,“你只是在我床/上有点用处而已!碰脏我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下场。”

碰了他最珍爱的东西,只能死。

“…”

她的一条命还比不上一张桃木书签?

江唯一的呼吸逐渐薄弱,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迸射出恨意,垂在身侧的手形成手刀,准备用尽全力一掌劈过去…

这种时候,她还要忍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卧底的身份被揭穿也没办法。

活过一时是一时。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有些狂烈。

书桌上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张画纸从某本书中飘落下来,像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江唯一看到项御天的目光一凛,紧张和慌乱在眼中一闪而逝,飞快地松开禁锢她脖子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去捡画纸,指尖去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脖子突然得到解放,江唯一的双脚着了地,立刻大口呼吸,手脚发冷。

“把窗给我关上!”

项御天跪在地上检查着画纸,冷冷地吩咐她。

“…”

看着他的背影,江唯一痛恨极了,扬起自己的手,考虑这一掌劈下去能不能直接劈死他,劈晕也行…

她不先下手,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迟早在她还没完成任务时,就把她先杀了。

她不能再任由他折磨下去。

江唯一咬紧牙关,眼睛折射出狠劲,慢慢靠近他,全身的气力聚于手掌——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身。

而后,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画纸。

那一张洁白的画纸上,浅色铅笔勾勒出一幅小女孩的背影,裙摆翩翩,腰间挂着一串铃铛,紫绳金铃,颜色亮丽,连铃铛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

江唯一站在项御天的背后,如遭雷劈整个人惊呆地站在那里,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那串铃铛…分明是她从小戴到大的。

这是她的东西。

画纸上的小女孩是她?她是不是眼花了?

“还不去给我关窗?”

项御天怒吼一声,又去捡一旁散落的画纸,膝盖一直跪在地上,丝毫不顾忌裤子会被弄脏。

对他来说,这些画纸远比他的洁癖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