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非常平静的在群里回复道,“我还有她的正脸,你们要不要看?”

这下子群里的容儿,米小涵还有方彤都来了兴趣,异口同声的说要。

禾汀阴测测的一笑,她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一张那天易容后的照片发了过去,然后得意洋洋等着她们的反应。

片刻的沉默后,米小涵第一个反应过来,“靠,又被你算计了,这是你,不然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禾汀笑容得意,人也圆满了。

冷君池见禾汀眉目含笑,心情非常的美丽,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禾汀侧首凝视着冷君池俊美的侧颜,不悦道,“绯闻的事情你知道了?”

冷君池颔首,“无聊的把戏,不用在意。”

禾汀目光一沉,“乔书蕾都向我挑衅了,我可能不在意吗?”

冷君池笑得高深莫测,“难道我劝你了,你会听吗?”

“不会。”禾汀微微打着哈欠,“看看,连你儿子都觉得无聊呢。”

冷君池宠溺的揉着禾汀的脑袋,“是是,那你今天晚上可劲的折腾,别累着就行。”

禾汀傲娇一哼,这是自然。

一个小小的乔书蕾,她自然不会放在眼中的,她不是标榜自己清清白白无黑点吗,那她就成全她了。

舆论这种东西,关键还是在于引导。

冷君池继续开车,禾汀却再次拿出手机在群里问道,“让你们套话套的如何了?”

正在叽叽喳喳说着禾汀阴险的三人停了下来,其中方彤说道,“禾医生,冷总和步医生是死对头,我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来,估计是没有和他说。”

禾汀不语。

“好像是意外惊喜,姐姐,不如你就静候佳音好了。”容儿说道。

禾汀暗暗蹙眉,“就怕惊喜变惊吓,把你们的嘴巴闭严了,别让他们知道,不然你们死定了!”

手机那边的三人默了,怎么禾汀和冷君池一个德行,亏得她们这么积极的帮他们。

这是左右为难,不讨好啊。

放下手机,三人都去告状了,这对夫妻太蛮不讲理了。

一个威胁着不投资,一个威胁着不要命,她们真是没活路了。

不知不觉,冷君池载着禾汀来到乔家。

冷君池将车缓缓停住,他一边接着安全带一边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乔书蕾是步俊瑜奶奶的外甥孙女。”

“呵,”禾汀挑眉,“冤家路窄。”

冷君池笑着他解下禾汀的安全带,“怕什么。”

禾汀瞥了他一眼,他那只眼睛看见自己怕了。

不过自己无意于在发庭广众之下表现自己,乔书蕾又是明星,今天到场的媒体记者应该不在少数,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二人走进乔家,迎面就遇见了步俊瑜。

步俊瑜直接忽略冷君池,却笑着同禾汀打招呼,“欢迎,”他凝视着禾汀,目光带着欣赏,“感觉你怀孕后女人味更浓了。”

冷君池不满的冷哼,“在我面前调戏我女人,步俊瑜你也好意思。”

“哟,冷大总裁你也来了。”步俊瑜故意扯高了嗓门,话音未落,好多记者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问题。

冷君池等着全身而退的步俊瑜,他故意的。

禾汀也想要偷跑,却被冷君池一把拉入怀里,“陪我,能引来这些记者也和你有关系。”

禾汀摊手表示无辜,和她有什么关系。

“请问,冷先生你对这次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冷夫人,你知道冷先生和他身边助理的事情吗?”

“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已经破裂,今天一起出席,其实只是为了面子?”

“听说之前你已经做了流产手术,为什么孩子还在?”

“这次的绯闻是不是和孩子有关系?”

“”

禾汀微微蹙眉,嘀咕道,“问题很尖锐,好像都没有抓住重点。”

冷君池护着怀里的禾汀,“你觉得重点是什么?”

“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我的看法,而是在乎我的反应。”禾汀表示无奈,她望着像是潮水一般涌来的记者,她冷眸在人海中一寻,果然瞧见了秦牧然。

秦牧然和步俊瑜的关系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来呢。

禾汀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这次我和秦牧然主编约定了独家访谈,所以不方便透露什么。”

大家一下子都愣了,什么,独家访谈?!

上次爆出禾汀的绯闻和去医院流产的都是秦牧然所在的杂志社,怎么禾汀还愿意给秦牧然独家访谈。

秦牧然也是愣了,她微微蹙眉,阴险的女人居然拉她下水。

秦牧然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说道,“是,冷夫人已经答应做我家的独家专访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回去也买一份我们的杂志好了,帮我们弄弄销量。”

众人一同呼啦就散开了,什么嘛,真是太没意思了。

冷君池瞥见不远处的展尧等人,他对禾汀说道,“我去应付一下,你找个地方休息,吃吃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了。”

禾汀颔首。

冷君池离去后,秦牧然打量着禾汀,“居然一点都没有胖。”

“才两个月对一点,还不是胖的时候。”禾汀迈着步子朝着餐饮区走去,她要了一杯酸奶布丁,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吃着。

秦牧然举着酒杯站在她的身边,沉默半晌,才道,“我想有件事情和你说。”

“说什么,是关于凌祁的吗?”禾汀没有抬头而是专心制止的吃着布丁,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前不喜欢吃,可是今天格外的喜欢。

秦牧然蹙眉,“你知道了?”

禾汀颔首,“我只是听人提起过我爸爸出轨的对象有一个姓秦的女人,她就是凌祁的妈妈,在B城姓秦的不是很多,随便联想一下就猜到了。”

“秦飞,凌祁的妈妈叫秦飞,我和凌祁是表姐弟。”秦牧然解释着,“她母亲年轻时是大学教授,结果未婚先孕,那个年代你是知道的,被学校开除了,我们秦家在W城也是名门望族,家里人嫌弃她丢人,就将她赶出去逐出家谱了。”

禾汀微微颔首,“为什么凌祁姓凌?”

“生活所迫,嫁给别人了。”秦牧然抿着一口红酒,“不过那男人对她不好,就离婚了,不过他们也不在意姓氏,就没有该。”

禾汀淡淡一笑,“为什么主动和我说这些?”

“凌祁一直放不下对禾家的仇恨,我不想他误入歧途。”秦牧然咬着红唇,她对这个表弟可以说非常的在意。

禾汀冷眸斜视,“是因为你找不到能够阻止他的人吧?”

秦牧然颔首,“能不能答应我,劝他收手,毕竟禾家除了你他谁都恨。”

“可是我也恨他啊。”禾汀嗤笑,“秦牧然,你傻了吗,他妈妈是我爸爸的出轨对象啊,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爸爸可是陪着他们母子啊。”

秦牧然悲凉一笑,“你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暗中作梗将凌祁圈入了自己的公司,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调查过她。”

“秦牧然我奉劝你一句吧,你在找死。”禾家这些人,除非你是非常厉害而且心狠手辣,不然是玩不而过他们的。

禾汀提醒秦牧然也算是一种仁慈了。

秦牧然却摇摇头,“禾汀,你不懂,凌祁不能有事,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脉。”

“你也别忘了,他也是禾家的人,禾家傲是不会看着他有事的。”禾汀语气淡淡,而且王秀琴小产这说明他已经在行动了。

秦牧然因为禾汀是见死不救,她有些悲愤,“他是你的弟弟,你们有血缘关系,你真的忍心吗?!”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她放下手里精致的小碟子,“当然啊,我和他有血缘却无感情啊。”

“冷酷无情!”秦牧然怒道,“你这种人不配得到喜欢,早晚有一天冷君池会醒悟,他会发现你的丑陋的。”

噗嗤!

禾汀笑得嫣然,她冷眸闪闪带着促狭之意,“秦牧然,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说,不要混为一谈,你怎么能拿着凌祁的事情发泄私人感情。”

“我没有!”秦牧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禾汀是美,而且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冷,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男人为她的容貌而疯狂,女人却因为她的手段而害怕。

不然,出现在冷君池身边的那些女人,又怎么会一一消失,又或者身受重伤从此不知所踪呢。

禾汀尖尖的下巴微扬,她望着不远处正在和一群精英谈笑风生的冷君池说道,“冷君池那个大活人就在那里,你喜欢就去追求啊,没人拦着你。”

秦牧然暗暗咬牙,“你会这么大方?”

禾汀瞥见一抹粉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显然也是奔着自己来的。

她目光一暗,语气带着冷意,“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虽然你们有追求冷君池的权利,可是他是有妇之夫,作为他的妻子,我也有维护我婚姻的权利,你们干嘛当了婊子还想让别人给你们立贞节牌坊呢?”

秦牧然听出了禾汀话里的讽刺,心底有些不悦,她面颊滚烫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热水。

“你是冷夫人?”穿着粉色长裙的乔书蕾来到禾汀的面前,笑容满面,不同于她面对别人时候的清冷和讥讽,她对禾汀非常恭敬。

禾汀微微颔首,“是我,有事吗?”

“冷夫人,我上次去冷哥哥的办公室撞见他和一个小助理在亲热,你可要管管了。”乔书蕾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年头就算长得丑的也是都不安分。都想惦记着有钱有权的男人呢。”

禾汀一笑,“你呢?”

乔书蕾暗恋冷君池一直都是暗戳戳的,即便她那么蛮横的出入冷君池的办公室也是聊定了没人敢出去嚼舌根。

随意她一直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知书达理的样子。

她听到禾汀反问自己,心里一震,她可没有忘记冯若曦是怎么声名狼藉的,可不就是惹了禾汀。

但是人就是很奇怪,明知道面前是一座大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攀爬,就是为了看一看山那边的景色,哪怕粉身碎骨也值得。

谁让冷君池那么优秀,他不可一世,放荡不羁,沉稳内敛,狂野霸气,无论那一面都足以让女人沦陷。

特别是他在看着禾汀那宠溺而灼热的表情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们恨不得成为冷君池眼中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却发现根本比不过禾汀。

“冷夫人,真是说笑了,我一直当冷哥哥是哥哥的。”乔书蕾尴尬的笑着,手脚却在禾汀一个冰冷的眼神下,全部变凉。

秦牧然沉默不语,她细细端量着禾汀和乔书蕾,禾汀一直都是仰坐在那里,坐姿舒服而傲慢,倒是乔书蕾,看似大家闺秀坐姿端庄,其实却无意的带几分向前倾倒的讨好。

秦牧然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做差距,这就是。

她们永远也练就不成禾汀的冷酷与疏离,还没有上战场,她们却已经败下阵来。

秦牧然非常安静的退了下去,她已经打消了可笑的念头,果然比起得到冷君池,还是远远的欣赏比较好。

而另一边,乔书蕾却像是被人戏弄的小丑,还在向禾汀倾诉着不满,“那个女人非常可恶,她给我泡的咖啡非常的苦,根本就是故意的。”

禾汀却笑而不语,乔书蕾的见禾汀不说话,以为是听进去了,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控诉着。

直接将那天的禾汀变得一无是处,禾汀也不恼,在她说完以后这才浅浅一笑,“你也知道我有孕在身,乔小姐若是不忙,不如就替我经常去公司看看吧。”

乔书蕾的眼睛闪动着光芒,她也感觉自己表现的太过分,立刻谦虚起来,“冷夫人说笑了,我无名无分的,有什么资格去查岗啊。”

禾汀心底冷哼,她想要什么名分呢?

“没关系,你是我的干妹妹,自然有资格。”禾汀故意的说道,她如果赶来,她就在公司里整死她!

乔书蕾果然单蠢,她喜出望外,“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冷哥哥的,不然任何人把他抢走。”

禾汀浅笑不语,她凝望着乔书蕾,默默一叹,步俊瑜的奶奶非常的精明,虽然在感情上犯了些糊涂,可是却没有这么蠢啊。

此时,步俊瑜来到她们的身边,他对乔书蕾说道,“大家再找你,让你去准备呢。”

乔书蕾恍然,匆匆和禾汀告别转身离去。

步俊瑜看着禾汀,淡淡一笑,“我奶奶在二楼,她想见你。”

禾汀揉着自己的额头,“该不会又让我收手吧?”

步俊瑜摇摇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禾汀缓缓点头,她起身来到冷君池的身边,她非常自然的挽住冷君池的手臂,轻声道,“步老夫人见我,你陪我吧。”

冷君池点点头,“好。”

步俊瑜望着一同上楼的禾汀和冷君池,果然是金童玉女,非常的耀眼啊。

二楼的一间小小会客室里,步老夫人见到他们非常的高兴,她从将茶几上的一个盒子推给禾汀,说道,“给你的”

禾汀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送东西给自己,她将盒子打开一瞧,里面居然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药丸。

步老夫人看出了禾汀眼底的防备,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步家祖传的秘方的安胎丸,我知道你前段时间胎向不问,这是给你的,没有毒,你可以放心。”

禾汀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些药丸,毒,她不怕,而且步老夫人也不敢给自己下毒。

“步老夫人又想求我什么呢?”禾汀深深的东西,无功不受禄。

刚才步老夫人的一个眼神已经暗示自己,这些药可以调整她的子宫问题,她虽然是西医,可是想要保住孩子,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调整了。

“我并不是求你帮我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感谢你。”步老夫人很是真诚,若没有禾汀,她只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步飞白的消息。

虽然等来的是他的死讯,可是自己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她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去追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平静的离世。

步家的那些是非,她不想影响到步俊瑜的将来,她也无法劝阻禾汀收手。

所以,她不会再干涉任何的事情,只是选择安宁。

禾汀从步老夫人的眼底瞧出了一丝释怀和轻松,她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心愿已了,怕是真的不想再去纠结那些那些事情了。

禾汀也不会强迫她如何,她将药丸收起,“多谢,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毕竟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步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禾汀和冷君池离开会客厅,他们回到楼下,大厅里乔书蕾的成人生日宴还在继续,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兴趣了。

“走吧。”禾汀抚着手里的盒子,语气凉凉。

冷君池也知道禾汀是倦了,带着禾汀就走了。

乔书蕾在发言以后,四下寻找过冷君池,问过家里的佣人才知道,原来他早就走了。

深夜,冷君池与禾汀正在熟睡,却接到了步家人打来的电话,步老夫人刚刚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禾汀凉凉一叹,“原来她早就不想活了。”

冷君池挂上电话,“也许,她是真的放下了。”

禾汀冷哼,“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可是我师父的仇,我是不会放弃的,至少我要还他一个公道。”

她紧紧地抓住被子,用力的扯着。

天亮以后,冷君池带着禾汀又奔赴步家,今日来步家的人与昨天出现在乔家的人相差无意。

步俊瑜穿着孝服,跪在灵位前,一一应承着前来吊唁的人。

休息的时候,步俊瑜来见了禾汀和步俊瑜,他告诉他们,自己的爷爷步文新的情况也非常的不好。

“我能见见他吗?”禾汀不想自己师父背负这一辈子的骂名,她想要在步文新去世前查明真相。

步俊瑜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禾汀的,而且,也许自己出现,情况会好一些。

步俊瑜带着禾汀和冷君池穿过步家庄前院的抄手游廊,一直来到后院。

后院非常的安静,听不见前面的吵吵嚷嚷。

来到屋子里,空气飘散着浓浓的药草味,还有一股非常浓稠的血腥味,果然,步文新命不久矣。

屋子里,步文新躺在病榻前,有一个专门的护工看护。

步俊瑜打发了护工出去,自己来到步文新的身边,低声道,“爷爷,你还记得禾汀吗,她来了,她想要见你。”

步文新一直以为禾汀和冷君池离婚了,他以为步俊瑜会和禾汀在一起,心里倒是把禾汀当成了孙媳妇。

他的声音一些沙哑,“哦,是那个姑娘啊,让她进来吧。”

禾汀迈步来到步文新的身边,她语气淡淡,“步老好久不见。”

步文新越发的苍老,给人一种快要不行的感觉,他望着禾汀,“姑娘,你是俊瑜的女朋友吧,唉,我是没法看见你们结婚的样子了。”

这期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冷君池微微蹙眉,这是唱的哪一出。

禾汀薄凉一笑,“我是步飞白的徒弟,你还记得他吗?”

听到步飞白三个字,步文新的瞳孔睁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得看着步俊瑜,步俊瑜微微颔首,“爷爷,他是步飞白的徒弟,而且,奶奶在临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什么?!”步文新声音都跟着颤抖,他一个口痰掐住了喉咙,咳了半晌才呼吸顺畅,“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其实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可是禾汀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把她师父弄进去的。”步俊瑜问道。

“我是不会说的!”步文新声嘶力竭的吼着,“你们居然敢隐瞒我,呵呵,我说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一定很恨我,因为是我害得她中了病毒,是我啊。”

禾汀蹙眉,“那种毒非常难解,我师父为了解药也差点丧命,你怎么忍心!”

步文新双眸暴睁,他狰狞的看着禾汀,冷冷发笑,“呵呵,你想要知道真相,吗,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秘密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没人知道了,可是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咳咳哈哈哈哈”

禾汀知道就怕步文新会这样。

噗地一声,步文新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步俊瑜慌忙的叫来护工一起帮忙,他给步文新服了药,又注射了镇定剂,这样可以缓和他的呼吸。

一切忙完,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不送医院?”禾汀不解,家里的设施并不好,步俊瑜是疯了不成,居然不在乎步文新的死活。

步俊瑜摇摇头,“爷爷不肯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就像我奶奶一样,说要守护着步家,我们出去谈吧。”

禾汀颔首,她和冷君池还有步俊瑜坐在廊下,吹着午后暖风。

第133章 就是要气死你!

“我爷爷是什么也不会说了,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步俊瑜知道步文新是铁了心将秘密带入棺材了。

“不说,我也会查下去的,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承诺。”禾汀望着天空绚烂的太阳,“我还有其他的方向可以,步俊瑜,若不是他是老人,又是这个样子,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

禾汀也是一样。

五年的隔离山的生活,让她的心上了锁,也隔绝了一切的感觉。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看着那些老人,她总会想起自己的外公。

心里总是多了一丝不忍,她恨透了这样软弱的自己。

真的。

知道步文新是铁了心要将秘密带入棺材里面,禾汀没有再继续去逼问他,反正也不过是无用功,还不如直接放弃。

参加完了步老夫人的葬礼之后,禾汀和冷君池也没有久留,跟步俊瑜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直接离开了,回家的时候顺路去接了优优放学。

“今天优优在学校里面不开心吗,怎么小脸拉得这么的长啊,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啊?”见到禾汀和冷君池来接自己,但是优优还是撅着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见状禾汀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是真的有人敢背着自己欺负自己的女儿的话,就算是小孩子,她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的。禾汀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的凌冽。

“今天任老师没有来上课!”优优高高撅起了小嘴,非常不高兴的模样,“来代课的老师凶巴巴的又无趣,还是任老师比较好。”

任老师?!任素素!禾汀微微眯起了眼睛,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换上了一副浅浅的笑脸,“那优优知道为什么任老师没有来给你们上课吗?”

优优点点头,歪着头,皱着眉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我听其他的老师说,是因为校长去世了,所以任老师才没有来给我们上课的。”

见优优虽然人还小,但是却也懂得去世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神情有些落寞和悲伤,禾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优优,人生无常,谁都会有一死的,活着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看开。”

禾汀这样对优优说着,目光却是放到了冷君池的身上,见他脸色冷峻,想到卓敏那天晚上对冷君池说的话,就知道他一定是还在对这耿耿于怀。

张了张嘴,禾汀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低垂下眼帘,遮住了自己翻腾的复杂情绪。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回了冷家,却不想一下车就在家门口碰到了早早等候着的凌祁。

禾汀看看凌祁,见他眼下泛着一片青黑,眼底也隐藏不住红血丝,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似乎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一般的困乏,打量了几眼之后,禾汀若无其事的将凌祁请进了客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