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来这里透气吗,看着冷君池要和润儿订婚,你的心情也不爽吧。”萧腾嘲讽的笑着。

禾汀迈步走到天台的边缘,那里的风有些大,却非常的凉爽。

她红色的短发就像是一团火焰,明亮闪耀。

“我的心情正相反,好得很。”禾汀轻轻的笑着,笑容寡淡却气死人不偿命。

萧腾心情不好,被禾汀这么一嘲弄,心情更是沉郁。

“我劝你最好死了心吧,冷君池就快要和润儿订婚,你要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就自动放弃吧。”萧腾警告着说道。

禾汀觉得萧腾真是太有意思了,明明自己心痛的要死,却还要装豁达来警告自己。

她冷眸如冰,“不好意思,我不单单没放弃还准备去大闹订婚仪式。”

“什么?!”萧腾犹如看怪物看着禾汀,恨不得将她直接从那里推下去,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恶!

禾汀耸耸肩,“萧腾,别忘了谢润儿她惹了我,我可能会放过她吗?”

萧腾急道,“她也是为了捍卫”

“这些话你去和冷君池或者谢润儿说吧,我要去准备了。”禾汀阴测测的一笑,转身离去。

她就是要打乱萧腾平静的心情,让他变得不安起来。

他那么在乎谢润儿一定会所有行动,正所谓好心办坏事,这样订婚仪式那天才热闹不是吗。

禾汀原本正在急诊室值班,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一脸的严肃。

“禾医生,请和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对禾汀说道。

禾汀的手里摆弄着听诊器,眸色锐利,“我为何要跟你们走,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青帮的人,是我们老大让我们来找你的。”大背头继续回答道。

禾汀微微蹙眉,“戚长轩?他找我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大背头不苟言笑道。

禾汀虽然不喜欢此人的态度,可是既然和青帮有关,她倒是有些兴趣。

她隐隐一笑,沉声道:“走吧。”

步俊瑜正好路过急诊室,看见禾汀跟着两个陌生人离去,心中有些担忧。

问了小护士才知道是青帮的人,他心中非常的担心,他对小护士交代道:“我请个假,你帮我和值班主任说一声。”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白大褂交给小护士,转身跑出了医院。

禾汀跟着那两个人上了一辆商务车,步俊瑜就钻入自己的车子里,开车尾随其后。

他现在还不明对方的动机,所以只能跟着静观其变。

禾汀在上车后,就被大背头强制要求带上眼罩。

禾汀并没有反对,她乖乖戴上眼罩,心中暗忖,他们真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记路了吗?

也不看看她是谁!

禾汀蒙上眼罩,她对B城还算是熟悉,从医院出来,她就感觉到这些人故意绕圈子让自己迷糊,然后才开入正确的道路。

她仔细着去感觉,车子兜兜转转似乎去开往郊区。

等到她下车之后才发现,他们是在一座很小却非常别致的庄园门前。

这座庄园她没有印象,似乎在地图上没有显示。

不过既然是青帮的人带她来的,这里应该是属于戚长轩的吧。

“禾小姐,请你自己进去。”大背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是戚长轩私人住所,他们这些手下是不允许进入的。

禾汀将手里的眼罩还给大背头,她毫无顾虑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满是欧式田园风格的装饰,从家具到摆设都非常的讲究。

她随便扫了一眼无心这些,她发现整栋房子非常的安静,甚至静得出奇。

她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她站在玄关等了片刻。

她冰冷的眼尾一扫就看见了玄关上方的悬着的一个摄像镜头,她对着摄像镜头说道:“真是独特的见面方式。”

话音未落,从二楼传来闷闷的脚步声,几日不见的戚长轩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穿着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一双三角眼却满是阴鸷神色。

他笑眯眯的看着禾汀,语气却阴沉的可怕,“欢迎光临,禾医生。”

“我想你找我来是不为了让我参观你的家吧。”禾汀冷眸幽幽,声线却平缓瞧不出一丝的慌乱。

戚长轩颇为欣赏的看着禾汀,她如果是一个男人留在青帮绝对大有作为。

“上来。”戚长轩冷声冷语道。

禾汀微微蹙眉,迈步跟了上去。

戚长轩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停下,他指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我弟在里面,情况有些不妙。”

“情况不妙是什么意思?”禾汀黛眉紧蹙,对于戚长轩的故弄玄虚有些反感。

“怎么你怕?”戚长轩激将道。

禾汀冷眸微凛,“戚长轩,激将法对我没用。”

她在隔离山的五年,什么招数没见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

砰地一声,从屋子里传来东西摔倒的声音。

戚长轩眉头紧拧,骂了一句三字经,开门走了进去。

禾汀紧随其后,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小小的夜光灯亮在床头。

而黑色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意风。

戚意风只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他表情痛苦,全身都在扭动着。

睡袍的带子有些松,戚意风白皙的胸口和修长的腿暴露在外,给人一种颓废的禁欲感。

“哥,杀了我吧,太痛苦了。”戚意风抓住坐在床边的戚长轩,他像是快要承受不住什么似得,想要寻求一个痛快。

“我把禾汀找来了,你会没事的。”戚长轩非常冷静的说道。

戚意风一听禾汀的名字,他迷离的双瞳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里的黑色身影和那红色的短发。

看着禾汀雪白面容,沉冷的气势,他却更加的痛苦。

“让她滚!”他不想让禾汀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他吼叫着,声音都是嘶哑的。

禾汀冷冷一笑,“戚长轩,既然没我事,我要走了。”

她从来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等等!”戚长轩叫住禾汀,“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禾汀冷眸中闪过一丝暗芒,“我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如何?”

戚长轩早就猜到禾汀会趁火打劫,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点点头,“好。”

“不要!”戚意风仍然在挣扎拒绝着。

禾汀走到戚意风的面前,她冷眸微寒,伸手一掌劈在他的脖颈。

戚意风只觉得脖颈一痛,两眼一黑,接着就昏了过去。

“真是吵死了。”禾汀冷幽幽的说着,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戚长轩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他让开站到一边,双眸清冷的看着戚意风。

禾汀坐到床边,她给戚意风检查着,她解开睡袍的带子,虽然戚意风赤身*,可是对于禾汀来说没什么异样。

只不过戚意风的身体上有大大小小或青或紫的淤痕,看样子是这两天之内弄伤的。

禾汀想到那日他来找自己的时候的异样,沉声道,“你打的?”

戚长轩双手抱臂,一脸的冷漠,“是。”

谁让他阻拦自己去找禾汀报仇,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哼,我倒是奇怪了,你下手这么重根本就是要将他打死,却又为什么让我救他?”禾汀觉得戚长轩比自己还要矛盾。

“我向来把事情分开。”戚长轩有自己的坚持。

戚意风阻止自己去教训禾汀是挑战自己的权威,至于找人救他是出于对兄弟的关爱。

这两者,他分得清也分得开。

禾汀检查完毕,她将睡袍系好,沉声道:“他身体没什么大无问题,至于他刚刚的表现,莫非是”

戚长轩郑重的点点头,“毒品。”

“哼,你身为青帮首领,居然让自己的弟弟接触这种东西。”禾汀讥讽笑道。

“意风染毒和我无关,这都是冷君池害的!”戚长轩愤怒瞪着禾汀,他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就这样。

他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么舍得。

这都要怪冷君池,都是他!

禾汀双眸讪讪,怎么又和冷君池有关系?

之前戚意风就阴阳怪气的警告她,让她离开冷君池,难道真的和冷君池有关?

可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和冷君池合作,看重的是他的能力,似乎与他的人品无关。

而且冷君池身边亲朋无数,这也能说明他的人缘和人品还是不错的。

禾汀并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再给冷君池辩解。

“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禾汀冷冷的看向戚长轩。

昏暗的房间里,戚长轩冷眸漆黑沉冷,带着一丝愤怒的光亮直视着禾汀。

戚长轩下巴紧绷,一语不发,却用凛然的目光看着她。

禾汀淡然一笑,“我与冷君池合作看重的是他的能力,与你合作是因为要救你弟弟从而得到我想要的,二者并不矛盾,你若是想用所谓的道德让我对你或者戚意风产生同情,那真是太可笑了。”

戚长轩脸色难看,不过这也是他早有预料到了。

像禾汀这种非常清楚想要什么的女人,其实最难对付。

“女人,你真的很特别。”戚长轩对她越来越欣赏,甚至想要将其霸占。

她聪明能干,沉着冷静,若是成为自己的女人,自己倒是如虎添翼了。

“收拾起你贪恋的目光吧,我是绝对不会依附于男人的。”禾汀起身,她目光幽深,“你弟弟的病情我大致了解了,给我七天的时间,我会配好药给他。”

“不依附于男人,那你和冷君池呢?”戚长轩觉得这不过是禾汀拒绝自己的借口。

禾汀冷眸微瞟,“我和他是合作关系,更何况,他确实比你有能力。”

戚长轩咬咬牙,笑容邪气十足,“哼,他早晚会死在我的手上。”

禾汀没有说话,忽然外面传来响动。

戚长轩走出去瞧,须臾,他回到房间,“我觉得你最好出来看看。”

禾汀走出房间来到外面,没有想到刚刚带自己来的两个人,居然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站在那里。

而那个人居然是步俊瑜!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068章 破坏订婚仪式

“这是怎么回事?”禾汀颇为意外。

青帮的人警觉性那么高,怎么会让步俊瑜跟到这里?

大背头语气沉着,“本来我们已经甩掉他了,谁知道他又从哪里冒出来了,然后就被我们打昏了。”

“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戚长轩忽然问道。

禾汀觉得有些可笑,她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步俊瑜,既然没有那个能力玩儿什么英雄救美。

结果,人没救成还成了累赘。

“直接杀掉。”戚长轩决定不留活口。

禾汀微微歪头,一只手随意的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对了,他叫步俊瑜,记得通知步家收尸啊。”

大背头和另一个人缓缓停下脚步,毕竟步俊瑜这个名字他们还是听过的。

戚长轩微微蹙眉,“你是说他就是步俊瑜?”

步俊瑜,步家两代单传,唯一的继承人。

禾汀微微颔首,她知道光是步家的名望就足以保住步俊瑜的性命,所以根本不用自己担心。

“我先告辞了。”禾汀径直朝楼下走去。

大背头有些为难的看着戚长轩,“帮主,现在怎么办?”

“把他交给禾汀。”戚长轩决定放步俊瑜一条生路。

毕竟步家还是很有地位的,他暂时也不想去招惹这种人。

“是。”大背头没有任何的疑问,拖着步俊瑜朝着楼下走去。

禾汀在坐上车子没多久,大背头就从屋子里扛着步俊瑜出来,然后将步俊瑜直接扔进车厢。

大背头绕道驾驶座的位子,开门上车,然后发动车子。

他没有要求禾汀再蒙上眼睛,毕竟步俊瑜已经知道了位置,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了。

禾汀目光清冷的望着车窗外寂寥萧瑟的景色,冰冷的眸色中多了几分坚定。

这次能够从戚长轩那里得到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绝对不能浪费。

这时,步俊瑜缓缓醒来,他揉着自己疼得不行的脖颈,抱怨道:“可恶,疼死我了。”

“手无缚鸡之力,你来这里做什么?”禾汀冷哂道。

步俊瑜听到禾汀的声音微微一怔,他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车里,他望着禾汀,嘴巴张了张半天才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人发现险些没了命,不过现在没事了,他们正要送我们回去。”禾汀冷冷清清的说道。

“对了,他们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步俊瑜敛住惊讶的神色,好奇的问道。

“我是一个医生,你觉得他们带我来这里能干什么?”禾汀觉得戚意风染毒的事情还是守口如瓶比较好。

步俊瑜还想再问,可是看见禾汀神色冷漠显然是不愿意进行这个问题,他也就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半路,禾汀让大背头将自己放在路边,现在已经是傍晚,回到医院也是下班回家。

这条路正好通往禾家的山路,她想要打车回去。

大背头将她放下,然后带着步俊瑜继续开往市内。

禾汀站在路边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出租车,她想了想,反正这条路也不远,不如就走回去吧。

她迈步就走,这一路上的风景甚为迷人,黄金秋日,红叶红满天,别样景致,非常醉人。

远远望去,整座山就像是一幅油画,色彩艳丽,让人过目不忘。

三十分钟以后,她终于看见禾家的大门。

不过她放缓了脚步,因为她看见有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扒在门边,向这里不停的张望着。

禾汀走路很轻,在那个人女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犹如鬼魅般站在她的身后。

“你找谁?”禾汀忽然出声问道。

女人吓了一跳,一蹦三丈高,她转过身子,紧张兮兮的说道:“我不找谁,谁也不找的。”

禾汀觉得很有意思,这个女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穿着还是很讲究的,就是说话带有很明显的南方口音。

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穿着打扮却是隐隐约约有一种江南女子的秀气在。

女人在看见禾汀的样子后,却是大吃一惊,她结结巴巴了半天,才道:“我那个这”

“你到底找谁?”禾汀是不会相信她找错地方的。

毕竟门口的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禾家”两个烫金大字,除非她是文盲。

女人却眼眶含泪,看着禾汀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却又突然惶恐不安起来,转身就逃。

禾汀有些糊涂,伸手想要去抓却发现为时已晚。

不过她想着若是这个女人找的真的是禾家,以后一定还会再出现的。

禾家,晚饭时间,饭桌上。

这几天禾家的气氛渐渐平和了很多,虽然不是很融洽,至少吵架拌嘴少了很多。

禾家傲渐渐的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天天吵,他真的不想回家了。

“秀琴,你怎么不吃啊?”禾家傲发现云秀琴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碗里的饭菜根本没有动。

“妈,你这是怎么了?”禾云如一脸的担忧,她放下碗筷去摸云秀琴的手表示关心。

云秀琴娇羞一笑,娇声道,“我没事。”

明眼人一眼就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

禾汀没有说话,心中却已经猜到了什么。

禾清放下碗筷,假情假意的问道:“阿姨,你真的没事吗,要是有什么难受的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真的没事,就是胃口有些不舒服。”云秀琴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再坐的,除了禾家傲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禾家傲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秀琴,你是不是有了?”

云秀琴立刻娇笑起来,嗔道:“孩子们都在呢。”

“真的吗?”禾家傲喜出望外,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激动万分,“你真的怀孕了吗,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毕竟他们都要年过半百,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

云秀琴嗔道,“我骗你干什么。”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化验单放到了桌子上。

“阿姨,拿给姐姐看看吧,她是医生比我们懂。”禾清伸手将化验单放到了禾汀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禾汀冷眸望着禾清别有深意的笑容,她蓦地一笑,随手拿起化验单,瞟了一眼,“是啊,我看了你们才安心不是吗?”

不管云秀琴怀孕真假,这份化验单确实是用来应付她的。

禾家上下,他们唯一要应付提防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可是这也不过是一份化验单,毫无实际用处。

只要医院里有人,这种化验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毫不费力。

“五十岁才怀孕,这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我看还是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不如就来仁爱医院吧,那里妇产科的医生我都熟悉。”禾汀眉目含笑,却隐隐中带有挑衅的意味。

云秀琴却面不改色,和声和气道:“那真是麻烦禾汀,我明天就去医院看看。”

“OK,我一定会好好安排的。”禾汀淡然浅笑,双眸讳莫如深。

高手过招,玩儿就是心跳。

禾汀就是要看看,云秀琴到底敢不敢去医院。

禾家傲见禾汀和云秀琴又杠上了,他微微一叹,却道:“禾清的婚事在即,你又怀孕了,也别太操劳了,有些事情就让云如去做吧。”

“是,我知道了爸爸。”禾云如爽快的答应道,她故意看了一眼禾汀,摆出怯懦的神色,“姐姐,你不会觉得我僭越了吧?”

“僭越这个词也太严重了。”禾汀不紧不慢道,“保姆的女儿也不过是保姆而已,都是操心的命。”